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神偷方才所说,可是道家逍遥游之境”
“老夫愚钝,往日里竟然未曾发觉,神偷境界如此之高,真是失敬失敬……”
他所言颇为诚恳,鸿落羽却有些茫然,抬头看着他,若是有手,想必已经挠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你脑子一定有问题……’的神情。
吴长青面色一滞,不知该如何开口。
鸿落羽嘴巴微张,便要下意识开口喝骂,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青衣身影,抬脚揣在前者臀部,用力不大,却令鸿落羽在空中如陀螺般转了几十圈儿,停下来后,满脸茫然,继而便怒视赢先生,喝骂道:
“姓赢的,你在做什么”
赢先生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道:
“抱歉。”
“你躺的姿势实在是太好了,看了实在忍不住踹上一脚。”
鸿落羽大怒,赢先生却冷笑一声,未见有什么动作,吴长青眼前那光幕突然变化,化为了另一处山野林地当中,周围地势颇为险峻,画面当中,鸿落羽皱眉低语。
面目神色时而潇洒不羁,时而落寞寂寥,时而威严,时而洒脱,仔细去听,其嘴中所说,正是方才对王安风说的话。
吴长青微怔,继而便明白过来,方才令他觉得颇为高深,隐有两分宗师气度的话语,正是这神偷这些天苦思冥想,溜达到了一处地方,不知道偷偷摸摸练习了多长时间,方才装出来的,心念至此,不由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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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扶风江湖(22)
扶风郡。
丹枫谷作乱一事,突兀而起,一日即达巅峰,却又在众人观望,以为尚有后来之事时候戛然而止,涉事之人,全部丧命,其中修为最高的两名四品高手,却都是死在了同一个名字之下。
意难平。
如今扶风江湖之上,已经不再有人将其视作是一个武者的姓名,而是一个新晋出现的江湖组织,先前杀官破寨之事只是闷雷阵阵,此次两名四品高手之死,则如春雷震九霄,骇地江湖中人心神涣散,引动了阵阵余波。
纵然这件案子只在数日之后,便被其他消息掩盖下去,但是在江湖中影响,却如静水流深,一时难以消弭,甚至于有越来越大的迹象。
扶风道门分支。
微明宗。
一玉冠道人负剑,大步而入,似是心中有所思虑,眉头紧皱,两旁弟子见状,不敢打扰,只在数步之外行礼,目送其远去,直至身影不见了踪迹,方才微松口气,道:
“执法师伯平日里便如同寒冰一般,望之不近人情,今日怎地更甚往日三分,只是看我一眼,我便要喘不过气来。”
身旁师兄年长两岁,翻个白眼,道:
“你哪次见到师伯,不是两股战战,说不出话又岂是今日”
先前开口弟子挠了下后脑勺,讪讪而笑,不在言语。
那师兄却微微皱眉,右手笼在袖袍之下,拇指飞快在手指指节处点动,如在计算什么,自心中呢喃道:
“不过,今日里师伯步子确实要比往日里更快了三分。”
“想来确实是有什么烦恼事情。”
想了想,复又摇头,神态之上颇为洒脱,道:
“不过,能够让师伯头痛之事,我知道了也只是平添烦恼。”
“不如吃茶去。”
拂袖摇头,眨眼间便已经去了十数米,轻身之术,精妙绝伦,方才开口那师弟直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大声叫道:
“慕师兄,你要去哪里”
“师伯不是说过,你若不把‘微明’练上三百遍,不准下山的吗你给我回来……”
“回来!”
那少年声音不小,慕山雪却充耳不闻,姿态未变,速度却是更快,如同亡命奔逃一样,衣袂飞扬,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他师弟在后头,伸手看着师兄离开方向,风中凌乱。
“师兄……你这般懒散,轻功怎么还能这么好……”
“直如一只炸了毛的老仙鹤……”
三清殿中。
玉冠道人行礼之后,方才入内,在三清像下蒲团之上,盘坐了一位中年道长,身着墨蓝色道袍,黑发如墨,偏生两鬓斑白,手持拂尘,搭在右臂之上,双目微阖,呼吸平静缓和,显然是在入定当中。
却在那玉冠道人踏步三尺之内时候,自然睁开双目,仿佛神而明之,未卜先知,道:
“怎地如此着急师弟,遇到了什么事情”
玉冠道人揖手一礼,道:
“好教掌教师兄知道,进来江湖之上,多有风雨,先有邪派丹枫谷妄动,后有……”
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细细讲述了一遍。
那掌教被这事情骇地目瞪口呆,他只是道家分支,一身修为,也不过才堪堪迈入了四品,方才志得意满两分。
觉得天下虽大,宗师不出,自己也能稍微展开些手脚,却不曾想比自己还要强上些许的武者直接就死了两个,还是死在了一人手下,一时间瞠目结舌,呐呐道:
“竟有这般大的事情,为兄,为兄怎么不知道”
玉冠道人站直了身子,冷笑道:
“掌教师兄每日闭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是不知道的。”
“还请师兄速速写信询问主脉玉竹峰,询问该如何自处……”
掌教忙不迭地点头,玉冠道人看着自家师兄模样,心中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只能憋着,抬眸看着外面长空,只觉得自己当年就应该学着师弟一般云游天下,潇洒自在去。
可当年毕竟是师兄自山贼手中将自己救下,如何能够甩手而去
无奈叹息一声。
当年还是师兄照顾自己,传授自己武功道法,现在倒是反了过来,数十年来,门派事宜皆是自己来管,人情事务,越发娴熟,师兄性情则是越发稚嫩,直如孩童。
不过似乎也是因为这个,武功进境,一日千里。
只可惜,这天下已经不再安稳,朝堂和江湖的矛盾,在之后的日子里,只怕会越来越大罢,师兄性子,也只适合山上苦修……
玉冠道人神色不变,抬眸看着天空。
片刻之后,有白羽仙鹤振翅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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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初遇(12)
扶风郡。
此时已经入了九月,天气越发冷了起来,两旁大道边儿的粗树落尽了叶子,看上去光秃秃的,更添了两分萧瑟,可也正因为这样,道路两旁的小摊儿却是越发红火起来。
行走往来,感觉了三两分冷意的百姓对于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实在是没有多少抵抗力。
即便荷包在给予他们严厉的警告。
一身着黄衣的身影自人群中穿行,脸上拿着灰布缠绕了几层,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起来倒像是异邦来人,即便如此,还将面目低垂,疾步而行。
脚下步子极快极稳,显然有着不错的武功底子,在人群当中七扭八拐,钻进了一处颇偏僻的巷子里,熟门熟路寻到了一处小推车前面。
那推车前头有两张木桌子,八条长板凳擦得锃光瓦亮,朝天大锅里面翻滚着纯白的汤汁,这黄衣人坐在位子上,做贼似地左右看了两眼,抬手敲了敲桌面,左手抬起拉下来了缠面灰布,露出来一张俊美的少年脸庞。
那方才还有两分紧张,不知是不是遇着歹人的店家松了口气,熟稔道:
“还是如常吗慕容小哥儿”
慕容同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
“今日多加辣,羊杂里面,要多加羊肚,不要香菜。”
“记得,多加辣。”
“唉,好嘞……”
店家应了一声,转身忙活去了,大铜勺儿已经有些发亮,在纯白的汤汁儿里面一搅,香气弥漫,慕容同咽了口口水,突然听得了细微脚步声音,显然在远处已经有人过来,几乎是本能地又将自己的脸掩盖住,右手抬起,撑在一侧,遮掩住了自己的脸庞。
已经做出来了这种动作,慕容同方才反应过来。
面容微僵,随即便是一阵丧气。
何时自己的动作竟然如此老练。
自从那一日晚上,和藏书守吃过了一次,竟然忘不掉那种粗狂的口感,一发而不可收拾,自己堂堂慕容家十三公子,竟然每日里如同做贼一般溜出来吃这吃食。
谁能知道,这低贱的吃食,竟然如此可口。
那香,那浓,那辣……
慕容同想到那味道,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旁边桌子上突然落座了一人,比他预料的要快许多,正略有诧异,那人顺手将一把连鞘长刀放在桌上。
木桌微微颤动了下。
慕容同微微皱眉,自这桌子的颤动猜出了这柄长刀的重量,绝非是那些帮派人士能够耍地起来的,偷眼看那男子,只见其筋骨粗大,眉目冷锐,如同两口冷泉,气魄不凡,显然出身不差,察觉慕容同视线,冷哼一声,回瞪一眼,道:
“看什么”
慕容同连连摆手,道:
“没甚么……”
他出身世家,惯来受不地气,声音微顿,笑眯眯地道:
“只是看到这位大侠第一次过来吃,可要记得,千万少放辣椒,这辣子一般人儿可受不住。”
那武者冷哼一声,颇有不屑,却未曾去管他,慕容同自讨没趣,转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羊杂,却在视线余光处看到了后者自瓷碗里挖了一大勺辣椒放进去,方才心满意足,收回目光。
心中却多少有些疑惑。
他祖祖辈辈在扶风郡城中过活,对于某些东西变化极为敏感,这数日里来,这种出身门派的武者,已经出现了不少,整个扶风郡城道路上,背刀负剑之人几乎是过去倍许。
这极为异常。
回去了,和父亲说一说罢……
心念至此,听得了旁边武者闷哼声音,偷眼去看,那张粗狂面庞已经涨得通红,嘴巴微张,额上渗出来许多冷汗,显然给辣地不轻,却不肯丢了面子,手掌握着勺子,颤抖着伸向红艳艳的汤碗。
慕容同心满意足,低头吃自己的羊杂汤,满满喝了一大口,只觉得滋味果然香浓。
却还是不及当日死里逃生,和那王安风坐在寒风当中,大快朵颐来得舒爽。
慕容同砸了砸嘴,颇为感慨,突听得了铃铛轻响,此次巷子颇窄,本不应该有行路马兽,不由诧异回眸,自巷道口看到了一头灰驴慢悠悠地走过,上面躺着个白衣道士,眉目潇洒,颇有仙风道骨之姿,只可惜懒散异常,宛如烂泥一般瘫软在驴背上。
任由那驴子载着自己前行。
慕容同回归头来,砸了砸嘴,于心中嘀咕。
“好懒的道士……”
………………………………………
微明宗慕山雪躺在驴背上,任由它晃晃悠悠载着自己朝前走。
鼻子里闻得到身后那羊杂汤诱人的味道。
肚里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怪响。
可那道士却混如未曾察觉一般,懒懒散散地躺在驴背上,右腿一晃一晃,浑不着力半分。
其身下驴子叫了一声,慕山雪睁开眼来,道:
“知道,知道,你饿,我也饿……”
道士长呼口气,看着天空,呢喃道:
“饿的不想动弹。”
“没有想到,出远门和下山玩儿差这么远……”
腹中又是一阵雷鸣。
干粮就在旁边褡裢上面,只是抬手便可以取到,慕山雪看了看那蓝色褡裢,终究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双眼发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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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心自然(22)
百里封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王安风笑了下,复又加紧了脚步,走到一侧肉店,买了些寸金软骨,心中多少有些不解,等他回来,开口问道:
“不过安风,你今日为何突然兴起,要聚一聚”
王安风闻言只是笑道:
“许久没聚,兴起而已。”
“反正学宫里各家各派也差不多要开始考核了,今日之后,要想再聚,便有些难了……”
百里封不疑有他,只是听闻考核的时候面容浮现苦色,却又有些许庆幸,摇头叹息,道:
“也是,那杀千刀的考核,我们几斤几两,夫子们岂能不知,可偏生每次出的考核都刁钻古怪,我等习练排兵布阵,他偏要考攻城谋心,准备了《兵家十戒》,遇见的却是《军略》,岂非诚心刁难我等”
“也还好我是兵家学子,而不是法家。”
“那法家弟子此番不知怎的,将夫子惹得大怒,几乎全军覆没,唯独一人尚能拿到了甲上评级,当日法家屋舍当中,堪称鬼哭狼嚎,啧,比起当日你来学宫时候,我兵家子弟被苏赌徒坑了的情形亦是不遑多让。”
“即便如此,夫子尚不解气,将诸般典籍释义,功法武技,每位学子的考核评级亲自写了信笺,先一步送回学子家中。”
声音微顿,模样刚正的少年眼中亦有了狭促的神色,笑出声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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