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他这辈子吃过那么多苦,我不要他陪我死,我只想他好好活下去,有一个家,有一个人能好好爱他。”
“恨比痛更坚强,对他来说,会过去的。”她猛地把窗帘全部打开。
阳光从外面映进来,刺得她眼睛眯起,但也驱逐了满室黑暗。
susan微微一震,坐到地上,一时不再说话。
悠言挨着她坐下,目光也落到远方。满室光影和那天屋里的壁画重合。
终于,门开了。
他站在门口,锐利的瞳顷刻间便锁上她的。他没有立刻进来,打量着屋内壁画,若有所思。
她却按捺不住,一下子冲进他怀里。
在这之前,她从屏幕看到,顾澜给了他半年的期限,一定要把他二叔击垮。否则,下次,顾澜不会再放过她。
他伸手把她紧紧扣住,他身上的血也染到她的衣服上。
他什么也没问,甚至没有问,顾澜哪里去了。他不问,她自不必说。
怀安他来到前已离去,按顾澜的吩咐,她不会告诉他,怀安出现过。楚卿更是早已消失不见,这个女人仿佛只是午间浅寐惊醒瞬间一场短暂而迷离的梦。
他有伤,林子晏开的车。
明明是劫后的温存,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难得的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休憩,目光淡淡望向窗外。
她知道他在思量对顾腾宇的部署,顾澜给的期限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到医院处理了伤口,回到家,已是深夜。
他道:“言,今晚你到客房睡吧。”
她一愣,点点头,“好。”
今晚的她,遇见了一些事情,而他,好像也有点不同。
只是这微微的迥异在哪,她又说不上。
“我想和你睡。”她走了几步,忍不住回身闷声道。
“我会把这当作是你的暗示。他笑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那一晚,他狠狠要了她。
他身上伤口迸裂,也弄痛了她身上、嘴角还没痊愈的小创口。
他初始还顾忌着她的伤,动作没太大,后来她吻了他,他就再也顾不上,把她往死里做。
夜静。
当情潮渐渐褪去,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他沉稳的心跳。
手抚上她的发,黑暗中,他淡淡开口:“某人还记得今晚之约吗?”
她心里一惊,深吸了口气,慢慢镇定下来。
“小白,你先回我一个问题,好么?”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为什么会不在?”
他一字一字问,语气里透着危险。
她心紧张的乱跳,突然想起四年前,两人之间类似的对话,只是今天对换了角色。
“谁知道呢。就像今天多么措手不及。”
“如果是这样,我就去找你。”
“如果找不到呢?”
“不会找不到。”
声音平淡,但笃定。
她笑了。
“这世上有三件事非人力能为。出生,死亡,还有爱情。小白,你今天笨了。”
“言,同一句话多说无趣。不会找不到。从出生到坟墓,只有一条道。”他说。
她一震,终于拿定了所有主意。
接下来的那些天,她很快乐。他在家休养一小段时间,她便快快乐乐的陪伴着他。他眉眼有时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会独自在书房里待上一段时间,更多的时候却是看着她,眸光潋滟璀璨。
直到这天,她接到怀安的电话。
她跟他说,郭姐找她,她想出去一趟。
他说送她过去,她拒绝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说今晚他做饭,等她回来。
一场戏,如要入木三分,必须忘记初衷。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一十六话 再次折子
一场戏,如要入木三分,必须忘记初衷。
精致的西餐厅,遍是低语轻笑的人。
“悠言,这场游戏,你赢了。”怀安淡淡道:“我只想知道,四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你不曾走,我不会像今天的生死不如。”
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一时没有说话。
“我宁愿没有得到过。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个最好笑的配角。”怀安冷笑,“我只要一个死得明白,也不可以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害怕吧,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怀安缓缓说道。
“你何苦还要苦苦纠缠?”她微微笑,“他自此至终,没爱过我以外的女人。楚可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爱?我曾听许晴提起过,当年是你主动去招惹的顾夜白。”
“偏偏顾夜白就喜欢不要脸的女人。”
“你一直暗恋着顾夜白,但他那种性情的人,你根本没有机会。直到后来几个寝室玩了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你输了,你让susan借机提出对你的冒险要求,约顾夜白去看电影。”
她嘴角微微浮起丝笑意。
“是,我们就是这样开始有了交集。”
“当时他异母大哥害死了他哥哥,他也把对方逼疯,他爷爷考核继承者,连孙子辈的能力也考量在内。他父亲便想到这剩下的唯一儿子。为了不当他父亲的棋子,他隐藏起自己的画技,打扮邋遢,这样的他,当时,你还故意接近,后来在他快要拿下顾家的继承权的时候,你却偏偏离开?”
她闭了闭眼。那时,靠着在国内数间顶级的美术杂志的约稿,他其实已有一定积蓄。她几乎不动爸爸给她的钱,有一次戏言自己很穷,那人居然把所有的存款都给了她。
她笑说,我要拿去花了。
那人说,好。
她急了,要把卡退回给他,他却不要。她便小心的替他存下了。
再后来,她提出了庐山之旅,骄傲的他,也没有动用这笔钱,为了筹集旅费,参加了学校的校园祭比赛,揽下四个首名。拿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画,电脑,柔道,剑道。
他俊美的容貌,惊人的身手和精湛的画技轰动了整个g大,也惊动了他的爷爷。
“你接近他,”怀安紧追不舍,冷笑道:“是不是因为早在那之前,你就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接近他?”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一早知道他身份,也预料到他可能有出头之日,我后来为何还要和迟濮远走?”她把思绪拉回,轻声问道。
怀安不慌不忙地看着她,“是啊,到底是为什么?”
“你到底和顾夜泠有什么关系?“怀安目光烁动,一字一字问道。
她拿着咖啡杯的手抖动了一下,汁液从杯沿洒出。
“你到底想说什么?“沉默良久,她咬牙问道。
“还记得有一回画展,他不在,我和你都跑去收拾吗,我看到你在抚摸一个名字。”
“夜、泠。“怀安冷冷说。
顾夜白当时在杂志发表的插画署名都是夜泠。
“周怀安,你不过是个输家,告诉你又何妨?”
怀安微微咬牙,却没有反驳。
她唇角勾起丝笑,却没有胜利者的高兴,而是十分苦涩。
“这事在我心里放了整整八年。大一那年,有一次我在荧山遇到正在写生的顾夜白,那一刻,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怀安眉心蹙起。
“我以为我见到了鬼。”
“鬼?”
“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原来他竟然是顾夜泠的孪生弟弟。”
“你果真认识他哥哥?”怀安低声说道。
“其实,我不认识顾夜泠,只是,我有份害死他。”悠言自嘲说道。
“泠不是让顾夜承推进江里而死吗?”怀安秀美的容貌也难得现出丝骇色。
怀安呵,你真是天生演戏的高手。她心底悲凉一笑。
“高二那年,那天和往常一样下课放学。错就错在我为了节省时间走了小路。在巷子里,我遇到了顾夜承还有他的几个跟班。那天,顾夜承因为楚卿的事心情不好,他需要发泄。楚卿和顾夜白兄弟很有些交情,却不喜欢他,那天又拒绝了他,于是,他们把我捉了去。”
“一直到了江边。他不知从哪里拿来楚卿的衣服,逼我穿上。他的人捉着我让我远远背对着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顾夜泠,也是最后一次。顾夜泠只问了一句‘你把我约来做什么’,顾夜承已命人把我推进了江中。”
“我当时害怕得竟然忘记了自己还稍通水性。顾夜泠急了,也扎了进去要救我,他甚至不太会游泳。他后来也发现了我其实不是楚卿,但他还是想救人,我当时可以救他的,我却只是自己爬了上岸,甚至呼救也不曾,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救我的人挣扎,直至没顶。”
怀安一震,怔怔看着她半晌,方才颤声道:“他哥哥救了你,你却——”
“我害怕顾夜承伤害我。”
“那你后来纠缠顾夜白,最后随迟濮离开——”
“是,我是怀着愧疚的心情接近他的,真心话大冒险统统不过是见鬼的幌子。”她苦笑着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他,他也爱我。我心里内疚,迟大哥当时正好想和成媛分手,所以,我随迟濮离开了。”
“你不是愧疚,你是害怕顾夜白有一天发现真相。”怀安冷笑指控。
“那又如何,有分别么?”她轻声道。
“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怀安狠声道。
“我是真的爱他。再说,这个亿万社长,他如此爱我,我为什么要放弃?”她声音也冷了下来。
怀安冷冷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顾夜白?”
“你看他信你还是信我。”她笑了。
“他真是爱错了你。”怀安鄙夷地看着她。
“如无其他事,我先走了。”她站了起来,想结束这场谈话。
怀安此时却淡淡笑了,“你都听到多少了?”
她一慌,往后一看,只见男人目光沉沉,正站在二人背后不远的地方。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一十七话 决裂(1)
“原来你们有约。”顾夜白淡淡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心里苍凉,脸上却是一派震色。
原来,不仅怀安,这场戏她也能表演得挥洒自如。
“是我把他叫来的。我想,也许我可能会问到些什么。”怀安笑意褪去,平静地道。
她急道:“小白,我们走吧。”
“何必这么着急,听完这一段再走也不迟。”怀安桌下的手拿了上来。那只手上握着一支手机。
然后,怀安按下扬声器。
“其实,我不认识顾夜泠,只是,我有份害死他……”
声音幽幽,在餐厅里响起。
按照原定计划,她该上前把手机抢过,狠狠给怀安一巴掌,可是,颤抖的脚,无法再动一步。
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做到这一步,她已花光全部力气。
顾澜的声音,在脑里回响。
“如果是等闲人事,他不会放了你。可如果那个人是顾夜泠,那就是一场好戏了。”
所以,他把楚卿放了出来。
楚卿讲,她听。
听那段陈年旧事。那就像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那个美好的少年,就永远被定格在青春的岁月里。
改变剧情,把自己换上楚卿的角色。在加上怀安所谓的线索,将那段旧事重新讲给他听。
她垂着的头,不敢抬起——他就在前方站着,也许五步,也许三步,距离不远。
“路悠言。”
他的声音平静如斯,却清冷得像酷冬的风。
她不语,只低头等着他的判决。
“后来,被顾夜承打捞上来的尸体你有看过吗?”那人声音很冷很冷。
她咬紧牙。
“看过。”
“他下腹被江中棱石划破,江水也漂不净淤泥和血污,一身原本湛蓝的衣服都是血污,情状可怖,你敢看?”
有什么在脑中闪过,却又抓不住。怀安一震,似有不安,下意识看向她。
就让一切都如期而至,然后结束,自此不再羁绊。
她终于抬起头来,迎上上他的眸。
顾夜白目如黑漆,却偏偏让人感觉那是嗜血的颜色。
他唇角笑扬,但她知道,他恨她。
灵魂仿佛在瞬间被剥离。但她听到的自己的声音,竟然还能字字清晰。
“被岩石划破的不是下腹,是左胸。”她手也按上自己的胸口。
“那个男孩,那天穿着的衣服不是蓝色,颜色和你的名字一样,是白色。”
笑声,在他的喉间逸出,餐厅的人几乎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
餐厅经理十分焦急,但认出顾夜白,有些惮忌,不敢上前阻止他们的谈话。
怀安大惊,原来方才顾夜白竟是在试探,连连看了她几眼。
他们只给了她剧本,即连顾澜也不曾料想到,今日顾夜白会做如此试探。
心早已龟裂成泥尘。她才智远不及他,但她知他。
是以可以以之用来伤他。
“路小姐,不过是陌生人,你的确毋须为我哥哥做些什么。只是,这个陌生人却想着要救你性命,甚至忘记自己不谙水性。一声呼救,也多吗?”
他声音讥讽,苍莽冰凉。
明明只是几步距离,却那么遥远。这几步,她知道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我没要他救我。十七岁的孩子,你怎么能奢求她不害怕?”她说。
“你现在也一样懦弱。”
“你却喜欢上这个懦弱的女人。”
“是,你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愚昧。”
她闭上眼,“你为什么要知道?”
“你打算隐藏一辈子?”顾夜白冷冷而笑。
“如果没有那女人。”她狠狠把怀安看住。
走到顾夜白身边,怀安不屑地道:“路小姐,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言,你不害怕吗?你睡在我身旁,怎么还能夜夜安睡?”顾夜白却趋步上前,白皙的手微抬,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悠言疼得眼泪几乎飙出。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一十八话 决裂(2)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他的力气。原来,往日不过依仗着他的宠爱。
以前usan总说,她教他欺负到家了,丢尽女生的脸。
其实,两个一起做些什么,去哪儿浪荡,多是她的主意,她负责说,他负责做。
两人之中,她才是做主那个。
后来,随迟濮远走。然后,又大大咧咧的回来。疼吗?他哪能不疼?她按着自己写的剧本,把他的尊严都糟蹋干净。这个骄傲的男人却把依然把她纳入怀中,想给她一个永远。
也好,这次终于无法回头了。
没有了他的宠爱,原来,她什么也不是。
“小白。”她怎么会不害怕?
烟笼的眉尖,也许那年雨中初见,就已经起了悸动。顾夜白冷笑。
“告诉我,”长指扣紧她的下额,力道再狠一份。
这精致的下巴,昨晚还温顺的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暗夜里炙热的吻,逼出她低低浅浅的呻吟。
“你当初接近我,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还是因为我哥哥?”他声音低沉,阴鸷。
“我没有想到,我后来是真的爱上了你。”灵魂被抽空,话就那样出口,把他伤尽。
“后来?”嘴嚼着这二字,顾夜白淡淡笑了。
“路小姐,当时你是同情我可怜我,因为你的害怕和愧疚?”
“是,我愧疚。”
泪水一滴滴,跌到他的手背上,可是再唤不回他的怜惜。
像被什么脏污蛰到手,顾夜白冷冷把手抽回。
“路小姐,那从今以后,你不必再愧疚。”他一字一字说道。
她摇头,泪水像断了的线。这场戏里,什么都假,唯独这个是真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悄然探眼顾夜白,怀安眼里漫过浓郁的情绪,嘴上倒没有什么重话。过分爱憎,只会引起他的反感。
“我以为你要我们永远在一起,你让我补偿……”她看着他说。
顾夜白往后一退,嘴角讥讽地勾起,“我也以为过。”
“现在呢?”
等他最后一句。
“现在?你的现在我怎么知道?也不再想知道。”顾夜白轻声笑,然后,他扔了手上的东西。
一个盒子滚到她的脚边。
她这时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拎着东西。
弯腰捡起那只盒子,颤抖的指头,半天才把盒子打开。
打开盒子,残破的形状,却是一块提拉米苏。
她把盒子紧紧抱进怀里。再抬头,他已不复在。那袭黑色,高大的背影,在她模糊的视线里行远。
人们不知发生什么事,但有些是看过杂志的,投来鄙夷的眼光。
这些早已伤不了她。
怀安手朝她轻扬作别。
高跟鞋子,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顾夜白走出门口前,怀安自背后紧紧把他抱住。
悠言把盒子抱好,从餐厅另一个门出去。
他向左,她向右。
地球是圆的,可是,不像她爱看的几米漫画里那般美丽,即使一直走,也不会再遇见。
提拉米苏。
她回来过,却始终带不走他。
出门前,他还说他做饭,等她回来。
不知走了多久,高楼大厦,钢筋水泥。人群、车辆、街心、安全岛、红绿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个城市,那么熟悉。可没有了他,却什么也不再是。
冷冷的风刮过,有车子迎面而来。
她脚下忘了动作,手中的盒子,倒是攥得紧。
关键时刻,叫人抱住,往旁边猛地一退,手中的盒子落了地。
她抬头看去,一双凤目正凝着她,那眸光透着丝疼惜。
章磊?
对了,她和怀安就约在时光附近的餐厅。
“谢谢。“她说了句,便挣脱他的怀抱,急急奔了出去。
盒子破了,蛋糕跌出。她赶紧捡起,放回去,又哆哆嗦嗦的把盒子扣上。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一十九话 天使简约
对面就是……他会回公司吗?他会和怀安言归于好吗?
她走到旁边一处供行人休憩的小花圃,寻了张木椅坐下。有几片发黄的叶子,掉在椅上。
她把蛋糕盒子放在膝盖上,看了好久,打开早已磨破的盒子,拿出小匙,刮了一勺子蛋糕。
刚要送进口中,却教人劈手夺了。连同她放在膝上的盒子。
她愣住,只见章磊拿着盒子,眉宇紧皱,目光恼怒又心疼。
旁边的小二瞟了她数眼,神色古怪。
“还我。”她站起来,手向章磊伸去。
“这个丢地上脏了,不能吃了。你要喜欢,我给你买去。”
此刻,正开车离去的章磊也想到那天的情景。
当时,他心里咒骂了句,这玩意指不定跟姓顾的又有关系,也是活该他倒霉,每次都净拣上这种破时候。
“还我。”她伸手来抢。
小二听章磊说了她和顾夜白的事,因为她在他们面前提起过迟濮,按章磊分析,不是劈腿那么简单,心里着实有些犯糊涂,想起之前种种,也感到愧疚。
“我去我去。“他当即自告奋勇。
“我就要这个。“她坚持。
章磊眼神一冷,握住她手。
“我说这脏了,不能再吃。”他瞟了眼盒子,是家叫天使简约的店,附近似乎就有。
“走,我给你买去,你要多少都可以!”
“我只要这一块!”她扑上前去。
把盒子往小二手上一塞,章磊反手把她搂进怀里。
小二贼笑。
她拼命挣扎。
“小二,还给我。”
也许是她发白的脸色和眼中的脆弱,终于让小二有些心惊,他滞了滞,几乎便要把那皱巴破烂的盒子还回去,他忙掩饰的清清嗓子,“只要你不再掺和姓顾的还有人家女朋友的事儿,哥哥便还你。”
话口未毕,已遭章磊狠白了一眼。
她笑了。
“我再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不会影响到他们,小二,这是他唯一给我的东西,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章磊一震,顾夜白也已放了她?
那天,她随他离去以后,他不是不怒的。遣了人手去调查关于他的一切,还有她的行踪。很快,又传出楚庭樾那桩全城轰动的新闻。
还有,那个人为了她,和原来美丽出挑的未婚妻分手。
还记得,那天她跟在对方背后的小心翼翼。
不爱,不会这样。
这些天他一再想过,是不是该放下了,偏偏此刻,她又这般莽撞的闯回他的视线里。
当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去检那块蛋糕,他不无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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