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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宋诗一愣,喉间还未吐出的话语重新落了回去。
“柳老先生的信已经很久没来了,我担心他出事,打算去夏国看看。”顾辞和她解释道。
“可是……”
宋诗面露为难,如今城里还贴着顾辞的画像,而且他这张脸,京中几乎无人不识他,他哪里出的去啊?
“我知道这事并不容易,但我总得试下。”顾辞的声音温润,可眉眼之间却是一派坚定之色,大概是瞧出宋诗面上的担忧,他的声音又温和了许多,“宋小姐,你帮的忙已经够多了,以后别再为我费心了。”
“你总是这样出来,旁人会怀疑的,于你的清白不利。”
宋诗的眼圈都红了,她想说她不在乎那些清白不清白的,她只想帮他。
可是她太弱小了。
除了能帮他洗衣做饭,她什么都不会。
而如今。
他连洗衣做饭都不让她做了。
“日后若是受了委屈也不必强忍着,你的姨母姨夫都是好人,他们会帮你的。”顾辞看着宋诗,柔声说道,他伸出手似是想抚一抚她的头,但又觉得于理不合,便又收了回去。
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不等他开口,便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
脸色一变。
顾辞伸手从一旁取过自己的佩剑,原本温润的面容刹那间变得冷若冰霜起来。
宋诗被他这般阵仗弄得一愣,竟是连悲伤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顾辞盯着那扇门,抿着唇,低声,“有人来了。”
“什么?!”宋诗的声音饱含着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会有人过来,这里这么隐蔽,而且她每回过来都十分小心翼翼,就连最为信任的车夫也不知道她到底来了什么地方。
怎么会有人过来呢?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连宋诗都听到了。
她小脸变得惨白,身形也变得紧绷起来,像是终于定下决心似的,她转头,咬着牙朝顾辞说了一声,“你快走!”说完,她就不管不顾的跑到了那扇门前,挡在门后,似是想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拦下外头的人。
还不等顾辞反应过来,外头就传来了一道女声,“宋诗,是我。”
宋诗一愣。
她从缝隙里望出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五夫人?
她怎么会在这?
而且她看起来怎么会这么激动,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不等她出声,外头又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一次是如意,喊得是顾辞,“世子爷。”也是一样激动的语气。
如意是永安王府的旧仆。
顾辞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声音?他神色微怔,收起剑朝宋诗走去,打开门,外头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年轻些的是个生面孔,不过看打扮应该是哪家的贵妇人,而另一个便是如意。
“如意,你怎么会在这?”
他说完又朝萧知看过去,在看到萧知那张生面孔上隐含的激动和悲伤,还有那双通红的眼眶时,不免怔楞道:“这位是……”
如意看到顾辞身影的时候,就已经哭了出来。
她通红着一双眼圈看着顾辞,声音也带了些哽咽,“世子爷。”
刚想解释萧知的身份,但看到站在顾辞身边的宋诗又止住了,主子现在的身份还不能透露给旁人。
纵然是这位宋小姐也不能。
心里有些犹豫,她转头朝萧知看过去,低声道:“主子……”
萧知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顾辞。
刚才在外头的时候,她心里便有过猜测,猜测这里住着的人可能就是哥哥,但也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怕失望。
所以她犹豫了许久才走进来。
可就在刚才,她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温柔。
而如今。
她的哥哥。
她最好的哥哥就站在她的面前。
眼圈红得厉害,要流泪了,她没有眨眼,就这么仰头看着他,看着他怔楞的目光,诧异的面容,恨不得就这样扑进他的怀里,把这段日子的委屈、悲愤,全都诉说给他听。
可等她开口,却是这样说道:“宋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他说。”
“这……”
宋诗有些犹豫,她虽然相信萧知是无害的,但……她转头看向顾辞,似是想咨询他的意见。
顾辞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但却诡异的从她身上察觉到了一抹熟悉和亲昵感,迎向宋诗看过来的眼神,他低下头,笑着说了一句,“没事的。”
他都这么说了。
宋诗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朝萧知福了福身,她就往外头走去。
顾辞看了一眼萧知,走了进去。
萧知跟在他的身后。
门被如意合上,大半的光亮被拦在外头,顾辞没有坐下,转身看着越走越近的萧知,终于开了口,“这位夫人……”
话音未落。
萧知就看着他手里的剑开了口,“这把剑是你十五岁那年,你的父亲赠给你的,你上头的穗子还有腰间的平安结都是你妹妹做的。”
顾辞眼中升起一抹惊讶,不等他开口,萧知又朝他走近几步,“那会你妹妹还小,手也不算巧,你觉得这东西被她做得歪歪扭扭,还笑话了她一顿。”
“你跟她说,你啊,怎么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女红不会,连络子也不会打,也不知以后谁才肯娶你?”
“可你明明嘴里那么嫌弃,回头还是视若珍宝一样的戴在了自己最喜爱的佩剑上,还有……”萧知的目光落在顾辞腰间那串平安结上,那平安结已经有些年岁了,甚至穗子边上还沾了一些暗红色,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他细心又珍重的戴着。
她心下难受,眼圈越发红了,声音也变得越发哽咽起来,“腰间。”
“你!”
顾辞朝萧知逼近,他伸手握着萧知的手腕,生平头一次失了仪态,忘了风度,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往日温润秀雅的脸上也俱是惊愕和不敢置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到底是谁?!”
这是他跟阿萝的对话,除了阿萝,不会有人再知晓。
她怎么会知道?!
萧知听到这一声,似是再也忍不住,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眼里的泪珠一串串往下掉,她扑进了他的怀里,这段日子强忍着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她喊他,“哥哥。”
她说,“哥哥,我是阿萝,你的阿萝啊。”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61章
第61章
“这……”
站在院子里的宋诗,听到里头传来的哭声,似是吓了一跳,她虽然才见过萧知两回,却也能够察觉出这位陆夫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柔弱,但性子应该是属于那种十分坚韧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当日,面临这么多人的诘问和责难,如此云淡风轻。
可现在,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
宋诗轻轻皱起了那双柳叶眉,走过去想问上一回。
如意见她过来,忙上前拦了一回,她的语气是恭敬的,还朝宋诗福了福身,“宋小姐,抱歉了,请您再稍候一会。”
宋诗性子柔,也不觉得如意这么拦她有什么不对,只是诧异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疑惑道:“陆夫人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那样的哭声,就连她听着,都感觉心要碎了。
如意没有回答她,只是悄悄抹了一回微红的眼角。
主子这段日子太辛苦了,她一个人强忍着所有的辛酸和苦楚,担负着所有的困难和责任。
好在世子爷没有死。
好在……
世子爷他回来了,他们兄妹相认了,以后主子她,也能轻松许多了。
宋诗心里隐约是觉得这件事是有些不对劲的,且不说这位陆夫人为何哭得这么厉害,就说这位陆夫人认识顾辞就已经很奇怪了,她从旁人口中听过陆夫人的身世。
那样的身份怎么也不该和顾辞牵扯在一起才是。
心里的疑惑很多。
但宋诗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既然知道那位陆夫人对顾辞无害,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木门,她重新退了回去,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托着腮,乖乖等着。
而此时那扇紧闭的屋门里。
顾辞看着怀里哭个不停的女人,想到刚才她说的那两句话似是怔住了一般。
她喊他,“哥哥。”
她说,“哥哥,我是阿萝,你的阿萝。”
阿萝……
怎么可能?
他的阿萝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甚至亲眼看到他的阿萝下葬,葬在东郊的福地,和他那个无缘的外甥。
那是去年六月的事了,他刚从外头回来就听说了永安王府的事,还没有赶回京中,身边的下属就过来回禀,父王和母妃以及永安王府七十六位家仆全都被赐死。
而他的阿萝。
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
可如果不是阿萝,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向来理智清明的顾辞,此时却跟傻了一样,他低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她是那么陌生,却又让他如此熟悉,她哭得很厉害,双肩颤动着,素净的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
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一样。
顾辞不知道怎么,看着这样的她,眼圈竟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他这一生很少哭。
唯有两次,一为生他养他的父母以及永安王府七十六位无辜的家仆,二为他的胞妹和那无缘的外甥。
而今。
面对这样一张陌生的面孔,那种悲伤的情绪竟然又涌上心头。
顾辞颤着手,落在她颤抖的爽肩上,他似是迟疑了许久,才低声喊她,“阿……萝。”
萧知听到这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其实不是那么爱哭的人,除了亲眼见证父母死的那一回,她疯狂的呐喊、哭叫,除此之外,她所有的眼泪都是紧咬着唇,隐忍着哭的。
可如今。
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
双手握着他的双臂,放开了喉咙,宣泄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悲愤。
犹如杜鹃啼血一般。
她连话都说不出了,眼睛更是被泪水模糊,可她不想去擦拭,只是仰头看着他,不住地喊他,“哥哥。”
一声又一声。
一如往日的依赖。
倘若先前顾辞还有些许怀疑,可看着萧知现在这幅样子,心中怀疑尽散,手里的长剑早在她先前说那一声“哥哥”的时候就已经掉在了地上,他伸手,展开双臂,用尽全力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身形有些颤抖。
他低头看着她,双唇轻颤。
这是他的妹妹,他的阿萝。
他笃定……
他笃定!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萧知抱着他,委屈地哭诉道:“我去过隔壁,可是你不在,师父也不见了,屋子里还有好多灰尘,我想派人去找你和师父,可是天大地大,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们。”
越说。
她哭得也就越委屈了。
顾辞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听出她这段日子的惶恐和担忧,要不然他那么坚强的妹妹也不至于哭成这幅模样,心下疼惜不已,只能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用宽厚的掌心抚平着她的委屈和害怕。
“阿萝别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哥哥回来了。”
萧知一听这话,哭得却越发厉害了,等到喉咙都哭哑了,等到再也哭不出,她这才停下来,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他,一眨不眨地,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
她眨一下眼,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一样。
顾辞向来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他弯下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然后一边拿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朝她轻轻笑了下。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霁月清风一般的笑,“傻阿萝,这不是梦。”
萧知一听这话,脸倒是红了一回。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还伸出手,用力地拽着他的袖子。
顾辞没法,捡起地上的长剑后便牵着她回到了座位上,等放好长剑,他替萧知倒了一盏温水,然后看着她这张脸才询问起心中的疑问,“阿萝,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知没有瞒他,和他说起这具身体的事,“我醒来后就成了萧知,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救过陆老夫人便养在陆家,后来我便顶着这个身体嫁给了陆重渊。”
听到“陆重渊”三个字的时候……
顾辞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就连握着萧知的手也收紧了一些。
萧知知他心中所想,忙道:“哥哥,陆重渊没有外头说得那么不堪,我刚嫁给他的时候也曾担心过,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好人。”
恐他不信。
她便同他说起了这大半年里的事,陆重渊是怎么在她刺伤他后维护她的,他又是怎么在她被人冤枉、污蔑的时候出面的……如此种种,一概说完。
眼见顾辞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她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陆重渊被误会,尤其是被哥哥误会。
“照你这么说来,这大半年,还多亏这位陆五爷照顾你了。”顾辞看着她说道。
萧知点头:“是多亏他。”
如果不是陆重渊三番五次的维护、出面,她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更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拿到陆家的管家大权。
她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免不得问起顾辞,“哥哥,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伤……”
萧知担忧地望着他的腿,“还有,你怎么会和宋诗在一起?”
顾辞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没有说太多,像是怕人伤心似的,只是简略的说了一遭,“当日我回到京中,知道你和父母相继去后,原本是想去夺回父母的尸体,好生安葬。”
“没想到……”
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叹了口气,“我被人发现了。”
他不仅没能夺回父母的尸体,甚至还被人追杀到了悬崖边,身边的护卫全都为保护他而死,而他也不幸掉落悬崖。
“我醒来后,宋姑娘就在我身边了,她说是在一块石头边碰见我的,怕其他人发现就把我先放在了一家农户里,后来我让她找来师父,由师父替我治疗。”
“这阵子,师父去了夏国,宋姑娘担心我便时常会过来送些吃的。”
没想到竟然是宋诗救下了哥哥,萧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庆幸,幸好她刚才担心宋诗出事,特意跟过来一遭,要不然,她恐怕也见不到哥哥。
“阿萝。”
顾辞想到一件事,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一些,“你和陆承策……”
萧知一听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自然也就没发现哥哥的称呼已从往日的“无咎”变成了“陆承策”,她有些不高兴得别开脸,声音也冷了些,“哥哥,你别提他,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想到阿萝会是这样的反应。
顾辞有些怔楞。
他知道阿萝的脾性,他的阿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单只是因为陆承策检举永安王府,阿萝绝不会是这样的表现,难不成,阿萝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
他都是千辛万苦才查出来那样的消息。
阿萝时常待在闺中,又没有什么外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桩事的真相。
那么是陆承策又做了什么?
顾辞温润的面容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又做了什么?”
有些事。
萧知本来是不想说的。
她和陆承策既然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只是想到崔妤,想到那个女人……她心里的恨意就怎么也藏不住!
不仅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哥哥。
她的哥哥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竟让她明知有婚约,还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欢别人,倘若她真的那么喜欢陆承策又为何要同哥哥定亲?
如果没有这一桩事。
如果崔妤真的嫁给了哥哥,她是不是还打算私下勾搭陆承策?
厌恶的心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萧知不愿自己的哥哥再被那个女人的假面孔哄骗,沉着一张脸和她说起那日的所见所闻,以及那道圣旨,“哥哥,崔妤要和陆承策成婚了,就在今年七月。”
说完。
她果不其然瞧见顾辞神情呆怔。
咬着牙,她继续说道:“哥哥,崔妤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陆承策,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给陆承策了,上次我在崔家偶然听到她和陆宝棠说话,话语之间都是对陆承策的欢喜。”
“还有她……”
原本是想再说几桩崔妤的事,可她到底不是那种背后能说人坏话的人,咬着牙,未再往下说,只是气声道:“陆承策也不是什么好的,虽然圣意难违,可他明知道崔妤是什么人。”
越说这两个人,她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来越旺。
沉着一张脸,她咬牙切齿把那股子情绪压下去,然后握着顾辞的袖子,同他说,“哥哥,你别再喜欢那个崔妤了,她不值得。”
知道崔妤和陆承策要成婚。
顾辞的确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
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天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他们兄妹两,带他们骑马射箭的皇伯父了,那是一位真正的天子,多疑、猜忌。
他不知道他赐婚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早在知道永安王府真相的时候,他对他就不再抱有一丝期望。
至于崔妤……
他跟崔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早定下的婚约,崔妤性格温柔,处事大方,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喜欢她。
他和她之间若说男女之情,倒不如说是一种责任、担当。
因为责任。
所以他会在崔妤得病,在那个术士说三年内不可婚配时,自动延后婚嫁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藏着那样的心思。
摇了摇头。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
日后,他也不必再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了。
反倒是阿萝。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该多伤心。
顾辞望着萧知,看她紧抿的唇,以及脸上强忍着的悲愤,叹了口气,轻轻地把人揽在自己的怀中,“早些看清也好。”
原本那件事,他不想同阿萝说。
可以免阿萝还对有些人怀有不该有的期望,他终归是不得不说,“阿萝,你相信外头说的,相信父王母妃真的怀有谋逆之心吗?”
萧知想也没想,就反驳道:“当然不信!”
她涨红着一张脸,压着喉底的声音,说道:“父王母妃从来不问政事,甚至害怕皇伯父多想,更是不肯让你入朝为官,他们怎么可能怀有谋逆之心?!”
她的父王谋逆做什么?
他们每日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日子,恨不得远离朝堂,远离京中是非才好,他们谋逆?
简直笑话!
所以她才会觉得陆承策和皇伯父相信这件事,就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是啊,父王母妃从来不问政事,连带着你我都不许我们过问,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远离朝堂,却还是有人看不下去……”顾辞抚着萧知的头发,沉声说道。
“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得我们?”萧知抬起头,望着顾辞冷若冰霜的脸,急声问道。
顾辞垂眸望着她,点了点头。
萧知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伸手,紧紧握着顾辞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得我们!”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她一定要杀了他!
顾辞望着她,覆在她头上的手微微蜷曲了些许,他的双目隐含着悲伤,许久之后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
须臾……
屋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女声,“不可能!”
声音凌厉到连外头的如意和宋诗都听到了,两人面面相觑,可看着紧闭的屋门,到底还是没有上前。
“不可能……”萧知惨白着一张脸,不住低声呢喃重复着。
似是早已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顾辞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悲伤,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阿萝,我也不信,可事实的确如此。”
“可是,为什么?”
萧知抬着脸,望着顾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他们的皇伯父啊,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们的皇伯父,他会不顾自己的身份把她放在他的双肩上,带着她满皇宫的跑,会带她骑马带她射箭。
还会带着她放风筝。
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的父亲,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他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啊……
顾辞见她这般,心里也有些难受,他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心中悲伤的情绪,同她说,“阿萝,我们都忘记了,他首先是大燕的天子,然后才是我们的皇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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