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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宋诗也顾不得羞了,双眼亮晶晶的说道:“这是好事,等回家我就给她写信。”
这些年,他们虽然分隔两地,很少见面,但书信上却一直没短过,尤其是萧知和宋诗两人,十天半个月就要给对方写一封信。
小镇虽不大,但烟火气十分浓郁。
等走出巷子,也是一片热闹景象,小贩吆喝叫卖,桥下湖中还有乌篷船轻轻晃荡,偶尔还能瞧见几只犯懒的猫啊狗啊,躲在太阳底下打着盹。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说着话。
说着说着便说起以前的事,都是一些在京城时候的事了,顾辞只当她是想念京城了,便侧头同她说,“你若是想念京城里的人和事,择个日子,我们回去看看。”
毕竟。
她的家人还全在京城。
便是宋父不好,还有一个自幼待她极好的姨母家。
她想他们,这很正常。
宋诗闻言却摇了摇头,她仰头看着顾辞,在人流攒动的街道上,难得没有害羞,握着他的手说,笑着说,“我怀念京城,那是因为那里曾有许多我们的回忆。”
“可如今你和意儿都在我的身边,那么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能创造出更多的回忆。”
她这一生所求,不过是和顾辞相守到老,无论是繁华的京城也好,偏僻的小镇也罢,只要顾辞在她的身边,那么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是她的归处。
宋诗的性子其实并不是多好。
她自卑,怯懦,总是会怀疑自己,担心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好。
可此时。
她站在桥头,看着眼前这个从她还未及笈就已深深爱慕着的男人,没有躲避,没有羞怯,坦诚又直白地向他吐露着自己的爱意。
她说:
“顾辞,只要你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余晖落日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顾辞那张神仙似的面貌,一生都没显过几次波澜,除去父母阿萝之外,也就全部给了宋诗,第一次去宋家提亲的时候,还没迈进门槛就被人告知宋诗已经走了。
他急着赶过去,连马车都顾不得坐,好在总算是把人拦下了。
第二次是去夏国,那时候她已经是他的小妻子,她其实并不是多坚强的性子,爱哭爱红脸,却总是对他给予着最大的信任。
第三次是她生意儿的那日。
她在产房喊了一天一夜,到后来声音都弱了下去,他这样从来不信鬼神的人,却在那日跪在自己院子里,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妻儿。
如今他右手常戴一串佛珠,酒肉荤腥更是少沾,也不过是在那日起了誓。
第四次……
想到那一次又一次的动容。
顾辞终究还是压不住心绪,他抬手,在无人注意时,把她揽在自己怀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哑声说道:“我这一辈子,受过赞誉无数,天下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
“可他们不知。”
“遇见你,我这一辈子才是真的值了。”
“云清……”
顾辞拥着她,喊她的字,尾音已经颤抖,“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在我人生最难的时候能够遇见你。”
如果没有那一次经历,他和宋诗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机缘,他或是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或是活着,洗清冤屈,讨回公道。
然后做他高高在上的永安王。
他应该也会娶一门妻子,从那些世家公侯里,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余后一生相敬到老。
好在。
他遇见了她。
所以才动了心思,费了手段,娶她为妻。
埋在他怀中的宋诗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尖还是忍不住一颤,她这样天生容易害羞,不敢把爱意泄露于外人面前的人啊,此时纵使听到周遭人声鼎沸,竟也舍不得躲开了。
她抱着心爱人的腰,眼尾早已红了一大片。
可她没哭。
即便声音轻颤,但也能听出她的语气是欢愉的,是满足的,“……我也是。”
她这一辈子。
同样是遇见了顾辞,嫁给了他,才能说一句“值了”。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80章
第180章
天乾十三年,京城。
陆重渊和萧知一行人从西北来,他们并不赶路,自然也不着急,原本半个月的路程,一路赏山玩水,硬是让他们拖到了三个月。
眼见快进城了。
萧知听到外面的笑声,忍不住伸手掀开车帘朝外头喊道,“陆慕萝,你给我进来!”
骑在小马驹上的女孩梳着鞭子,看起来也就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衣,听到声音不仅不怕,还转过笑道:“我才不要进去打扰你和爹爹说话。”
“哥哥,我们快些进城,我要看看这个京城和西北有什么不同的……”
说完。
她就把手中的马鞭一扬,夹着马肚,跟一阵风似的往前方窜。
萧知看她这幅样子,吓得那颗心都快跳到喉咙口了,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听,反倒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骑着马儿过来与她说,“阿娘别担心,妹妹从小就爱骑马,她的马术是西北的勇士都夸赞的,不会有事的。”
看到自己的儿子。
萧知心里那股紧张的情绪倒是少了许多,眼见那个疯丫头已经瞧不见了,便叹了口气,与自己的长子陆清和说道,“也罢,你且去看着你妹妹一些。”
“她自幼在西北野惯了,也不知过会会折腾出什么事。”
虽说有护卫跟着,但她还是担心。
“是。”陆清和笑着应了一声,也扬了马鞭往城门的方向。
兄妹两人连带着一大批护卫都离开了,萧知伸着脖子还想再看,就被人揽住了腰带到自己怀中,“有清和在,慕萝也闹不出什么。”
“外头风大,别受寒了。”
男人声音磁哑,语气关切,等到帘子放下,陆重渊又握过萧知的手,触及那边的凉意便皱了眉,他也不说话,只捂着他的手,给她取暖。
萧知倚在人的怀里,又被人搓着手,刚才受得那股子寒意也早就消散了。
不过想到自己那个女儿的疯样子,还是忍不住怪人,“我刚才训慕萝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话,当初我就不想让她学骑马,你倒好,不仅不拦着,还特地给她找了个师父。”
莫名被妻子训一通的陆重渊简直无辜极了,当初慕萝要学骑马,她也没反对呀。
不过深谙妻子性子的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辩解,他抱着人,轻声哄道,“是怪我,等回头我就去罚她,给你消气。”
眼见萧知的气性消了一些,才又说道:“不过刚才慕萝有句话说的不错。”
“什么?”
陆重渊就抱着人,附在她的耳廓,压着嗓音说道,“我是不想让她进来打扰我们。”说完,还十分委屈的给自己补了一句,“她要进来,你满心满眼肯定是她了。”
萧知本来还以为陆重渊要跟她说什么正经话,哪里想到会听到这个,脸一红,好半天才嗔道:“陆重渊,都一大把年纪了,你羞不羞呀。”
“我和自己的妻子说私房话,为什么要羞?”陆重渊看着她,十分坦然的笑道。
萧知说不过他,只好瞪他一眼。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心里那股子气的确是平了,想到刚才陆重渊说要罚那个丫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待会罚慕萝,别太狠,她……还小。”
“算了。”
她咬咬牙,“你还是别罚她了。”
都说父亲疼女儿,他家却不是。
陆重渊这个做父亲的,平日里该宠的时候也宠,可每每要责罚的时候一点都不管对方是儿子还是女儿,想到之前慕萝同她吵架,被陆重渊罚跪了一天一夜,她就有些担心。
陆重渊见她这么一会就变了个样,也是习以为常,挑了挑眉,没有多说。
马车继续往城中驶去。
当初他虽然辞官卸任,但定国公的名号还在,京中的宅子自然也还保留着,这会陆重渊就拥着自己的妻子,又说了一会话的时辰,马车就停下了。
庆俞在外头说,“五爷,夫人,到了。”
他如今还跟着陆重渊。
如意也是。
当年他们去了西北,原本萧知是打算给如意择一门好的婚事,没想到庆俞跑到她面前要求娶如意,本来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的男人,那天却跪在她的面前,磕磕巴巴说了一大堆。
她见如意红了脸,知她也是满意的,也就应了。
如今他们的儿子庆延也有十岁了,比清和小,比慕萝大,平时就跟在慕萝身边,刚才慕萝跑出去的时候,最先跟上的就是庆延。
没让丫鬟扶。
陆重渊率先走下马车,然后朝萧知伸出手。
进去的时候,几个孩子还没回来,萧知望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左右清和在,她也不担心,便同陆重渊说起话,“明日我进一趟宫。”
这些年她和秦嘉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
想她如今一个人在宫中,难免孤独,以前她在西北没有办法,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看人的。
陆重渊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不喜欢顾珒,但对秦嘉和顾承,却没有什么意见。
萧知要去,自然随她。
宅子里一直都是留着人的,前几日,如意又早他们一步率先过来吩咐人清扫一通,换了萧知和陆重渊照常用的那些。
萧知舟车劳顿那么久也累了,见过老仆,就和陆重渊说,“我去歇息一会,等清和他们回来再喊我。”
“好。”
陆重渊虽然不困,不过还是陪她走了进去,陪着她睡了一会,见她还没醒也没喊她,洗漱一番就握着本书坐在靠近拔步床的软榻看。
等到门悄悄被人推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张明艳的小脸,他才挑眉抬头。
“爹……”
陆慕萝刚想进来,被人眼神制止,又撇了撇嘴,把自己还未迈进来的脚收了回去。
陆重渊也没说话,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得时候,他还特地看了眼萧知,见她睡得十分好便放下床帐,又替人盖好锦被才往外走。
“跟我出来。”
“哦……”陆慕萝本来还想着自己爹娘在一处,她跟阿娘撒个娇,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阿娘还睡着,就爹爹……
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她觉得今天她这双小膝盖又得受苦了,早知道就让如意姨给她做副护膝了,唉,想想又觉得自己命苦。
别人家,爹爹都是把女儿捧到掌心的,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她家呢?
她爹除了宠阿娘,对她和哥哥是一丁点怜惜都没有!
陆慕萝觉得自己太可怜了,她垂着自己的小脑袋,一点都没有刚才骑马时的神采飞扬了,眼见前面高大的身影已经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了,她忙跑到人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顺带还接过身旁如意递过来的茶,讨好的递了过去,“爹爹用茶。”
陆重渊瞥她一眼没说话,倒是受用了她这杯茶,淡淡道:“知错了?”
“知错了!”陆慕萝忙道,她早已经习惯这一套流程了,甚至不需要陆重渊问,就继续说道:“我不该让阿娘担心,更不该气阿娘。”
“等阿娘醒来,我就同她认错。”
陆重渊“唔”一声,还算满意,让人起来,又问,“你哥呢?”
“哥哥和一个书呆子在一起。”
说到“书呆子”的时候,她还撇了撇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陆重渊察觉有异,刚要问她,屋内就传来了一阵声响,他耳朵尖,知道是萧知起来了,也顾不得和陆慕萝说什么,放下茶盏就进去了。
走得时候,不知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陆慕萝,沉声道:“去你的房间,不许跟过来。”
陆慕萝眨眨眼,十分乖巧的“哦”了一声。
不过她要是这么乖巧也就不会让萧知那么头疼了,眼见自家爹爹转进房间,她对着如意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就和以往一样踮起脚尖,悄咪咪的靠了过去。
刚刚靠到房门口,就听到自己一向严厉的爹爹正在柔声哄着阿娘。
那声音温柔的……
陆慕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听不下去了,走到院子和对着她笑的如意,人小鬼大的说道,“如意姨,我爹我娘每天这样不觉得腻歪吗?”
“你啊……”
如意轻轻抚了下她的头,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吧,厨房给你做了糕点,我带你去吃。”
“好嘞!”
翌日。
宫中。
陆慕萝百无聊赖的坐在树干上,她进宫已经半天了,阿娘去跟太后说话,她觉得无聊就直接跑出来了,又觉得那些太监宫女太烦了,索性就和他们“捉起了迷藏”。
本来看他们着急撩火的找人,还有点意思。
现在见他们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树上,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托着腮。
她叹了今天的第十八次气。
刚想拍拍屁股跳下树,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男人看起来比爹爹要年轻几岁,眉眼之间还有几分相似。
她眨了眨眼,突然朝那边喊了一声。
“喂!”
女孩的声音又娇又蛮。
陆承策听觉好,很快就从一大片树中寻到了她的身影,不过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身影,宫中突然多了个小女孩,他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想多管。
恐怕是哪家命妇带来的孩子吧。
刚想转身离开,女孩的声音又过来了,“嗳,你站住,我下不来了。”
这句熟悉的话语让陆承策的脚步一顿,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怔忡,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别的,他竟然真的循声走了过去。
陆慕萝见他过来,笑得十分开怀。
她晃着脚坐在树干上,眉眼弯弯的,等他走近了才收起这幅样子,扮得十分可怜的模样,“嗳,我跳下来,你要接住我哦。”
“你要是不接住我,我就找我阿爹打你,我阿爹打人可疼了。”
果然是孩子。
陆承策扯唇笑笑,抬眸伸手,可目光在触及那张脸的时候,神色突然一变……这张熟悉的脸,有那么一刹那让他以为回到了过去。
“阿萝……”
他哑着嗓音,近乎呢喃的喊道。
陆慕萝虽然小,耳朵却很尖,一听到他的话就愣住了,“你认识我吗?”
话音刚落。
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女声,“陆慕萝!”
萧知已经看到她的身影了,见她又爬在树上,脸一沉,“你给我死下来,谁让你爬那么高的!”
“完了……”
陆慕萝看到自己阿娘过来,小脸都皱在一起了,阿娘平时虽然好说话,但要是真的生气,谁都哄不好,怕自己的膝盖又要受苦,刚才还十分娇弱爬不下树的她顺着树干就下去了。
然后跑到萧知面前,撒娇道,“阿萝知错啦,阿娘别生气,生气就不美了哦。”
萧知看她这幅样子,又气又好笑。
抿了半天唇,也只能伸出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脑门,斥道:“回头就跟你父亲去说。”
母女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
而原本站在树下出神的陆承策早在听到女人声音的时候就回过神了,他转头,循声看去,就在不远处,有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人正牵着那个女孩的手。
阿萝……
陆承策眼神微动,袖下的手也轻轻打起了颤。
她今年应该也有三十多了,偏偏岁月却仿佛格外厚待她,明明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她却还是跟记忆中一样,跟个小姑娘似的。
陆承策想,她应该生活的很好。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嘴角也是翘着的,就连那双杏儿眼也还是那么清亮……比留在京中,留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要好。
心下情绪难坳,眼眶也有些酸涩。
陆承策看了她良久,最终却没有惊动她,转身朝小道走去,就这样吧,他这一生原本不就是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幸福顺意吗?
如今。
她有儿有女,还有疼爱她的夫君,又何必再去打扰她?
“义父?”
不远处走来一个少年,他看到陆承策似乎有些惊讶,眼角却带了一些笑,走过来朝人恭恭敬敬拱手一礼,抬首的时候,似有濡沫之情。
“义父今日怎么还在宫中?”
陆承策低头望他,他这一生未再娶妻,前些年出任务公干的时候在路边捡了个孩子,后来便记到了陆家的族谱中,延续陆家的香火。
这些年,他一直留在宫中,当顾承的伴读。
如今见他,想到先前那个孩子,他这个儿子也不过比那孩子大几岁,却没有她的活泼,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今日你生辰,我接你回家。”
“走吧。”他主动伸出手。
少年似乎愣了下,等握住陆承策的手,眼睫微颤,温润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要走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被女人牵着的女孩,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
“啊,没事……”
同一时间。
陆慕萝看着那颗树,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萧知问道。
“刚才那边有个人呀……”陆慕萝牵着萧知的手走过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人和爹爹长得十分相似,很是好看,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这话。
萧知手上的动作一顿,和陆重渊长得十分相似……
是。
他吗?
她抬眸,朝前方看去,却不见人。
不知想到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道叹息很快就随风飘散了,等到垂眸的时候,她眼中的怅惘也早已消失不见。
“走吧。”
萧知和她说,“你阿爹和哥哥都在等我们回家呢。”
“好……”
陆慕萝也没再去纠结那个消失的人,牵着萧知的手往宫外走,边走边还说,“阿娘,我刚才又看到那个书呆子了。”
“他好讨厌呀,偏偏哥哥昨天还觉得他厉害。”
“哼……”
“他哪里厉害了,比不过爹爹比不过舅舅,连哥哥都比不过。”
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伴随着一路,萧知时不时附和一声,雁儿飞过天际,她们也坐上马车,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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