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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陆重渊很喜欢抓着她的手,如今也是,抱着人,抓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玩着,问她,“怪你什么?”
“他本来出生应该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名利地位,若跟着你我就这样离开,便只是一个普通人,你都不知道,一个普通人有多难。”萧知说起这个,不免要跟人算旧账。
她如今有了身孕,脾气也越渐大了。
这会见自己说起正事,他还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便忍不住推了人一下,“我那时候刚刚醒来,就被告知要给你冲喜,你还记得你跟我说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陆重渊一听这话,心下一个咯噔,刚要哄人,就听自己的小妻子已经板着一张小脸,掰着手指开始算旧账了。
“你跟我说,不想进来就滚出去。”
“你都不知道你那时候有多吓人,人凶巴巴的,说话也凶巴巴的,天又那么黑,你那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跟个鬼屋似的。”
“阿萝……”
“还有!”
萧知的账明显还没算完,不等人说完,继续说道:“你还脱我衣服,还掐我脖子,我那次都快被你掐死了。”怀孕的女人情绪总是来得那么快,明明刚才还在说以后的事,也不知怎得就想到了以前。
说了一大堆,边说边就让自己委屈上了。
两只清亮的杏儿眼水汪汪的,好似眨一下眼就要掉眼泪了。
陆重渊最看不得她这样,平时就算再大的气见她这样也软了心肠,更何况此时还是自己有错在先,把人抱在怀里好声好气哄了半天,又替人抹眼泪,“当初是我混账,让你受委屈了。”
“我要是知道后面会这么喜欢你,我哪里敢让你受一丝委屈?”
“你若是还气,不如我给你掐回来?”
陆重渊如今也有二十八了,没了以前的阴鸷冷漠,倒是变得越来越沉稳,加之位高权重,平日行事说话也越来越高深莫测,不显山露水的,就已经让许多人畏惧了。
偏偏哄起自己的小妻子,倒是一点都不怕丢脸。
什么话都敢说。
萧知本来就不生气,只是孕中有些情绪化罢了,这会被人哄了那么一遭,早就好了,眼尾红红的看着人,想到他刚才说得那些话,又红了脸,好半天才轻轻啐了一句,“不知羞。”
陆重渊便笑,“我同我自己的妻子说话,要什么羞?”又低头,问她,“不气了?”
萧知摇头。
陆重渊见她当真好了,便同她说起之前的正事,“我向来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的,留在京里也只是因为你,你也无需担心我日后后悔什么,这世上的名利我年少时便已尝够了,早就厌了。”
他从碌碌无名成为五军大都督,又从享誉大燕的战神碾落成泥,成为人人可欺的残废。
如今手握重兵,又高坐国公爷的位置,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名利地位。
在他的眼中,不如他这怀中人的一抹笑。
没了。
也就没了。
“你我以后便是真的成了普通人,也不必担心,我旧年积蓄不少,麾下又有个将士是个擅长经商的,他早年在战场受伤之后便一直在替我经商,这些年盈利也不算少。”
“至于孩子……”
陆重渊扯唇轻笑,话语之间有着掩不住的肆意,“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又怎会普通?你也无需为他操劳,若是姑娘,我们好生教养,难不成还会比旁人差?”
“若是小子,更加不必管了,他日后的路由他自己走,从文从武,还是要行商,皆看他自己。”
“你我又何必去替他安排他的生活?”
萧知原本心中的诸多担心,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也好似平心静气了不少,也是……孩子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不必去管他在走出个什么样,只要他自己高兴就够了。
两人说开了,也就没那么多纠结的事了,只是想起哥哥,萧知不免又皱了眉。
陆重渊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问道:“你担心顾辞?”
“嗯。”
萧知也没瞒人,“哥哥同父王一样,一直期盼着大燕的百姓能更好,我怕他,不肯走。而且……”他顿了顿,“他始终对堂兄还保留一丝念想,觉得他会和先帝不同。”
“把自己的命系在别人身上的都是蠢人。”
陆重渊薄唇微启,缓缓道,“你该信你哥哥,他生死场上走了那么一遭,比你我更知道应该怎么做。”
永安王府。
顾辞穿着一身寝衣,靠在床头,满头墨发随意披在身后,他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捏着从国公府里送来的信,等把上面的内容尽数看完便收了起来。
门敲了三声,等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便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宋诗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绿色小衫,手里端着汤药,看到顾辞醒了靠在床头便红了脸,站在原地,嗫嚅道:“你醒了。”
顾辞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见她就跟傻了似的,一直待在原地才开口,“给我煮得药?”
“啊?”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宋诗忙点了点头,也顾不得羞怯,端着药走了过去,“我亲自盯着人煮开的,你快喝,喝完,再睡一觉,病就好了。”
她是今早得到的消息。
说是顾辞得了风寒,好几日都不见好。
她心里担心的要死,便趁着夜色,让身边两个会武的丫鬟,带着她来了这么一趟。
刚才来得时候,顾辞还没醒,没想到煮了个药的功夫,他竟然醒来,只是神色恹恹,看着就十分不好。
顾辞见她过来,也没接过,就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宋诗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又用手贴了贴汤碗,确定不烫了,才说,“已经不烫了。”
顾辞:“你喂我。”
宋诗不知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睁着眼,讷讷道:“什,什么?”
“手疼,拿不住,你喂我。”顾辞说得一本正经又理所当然,仿佛自己提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却把自己的未婚妻闹了个红脸,羞得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顾辞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个爱羞的,便忍不住想闹她,这会,他支着额头,在满室烛火中,看自己的未婚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等到闹得差不多了,怕她真的被自己羞走。
便弯着唇角,打算接过自己的药碗。
没想到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刚才还羞得不行的小丫头竟然坐在了椅子上,含羞带怯的靠近他,握着汤勺同他说,“你,你张嘴。”
顾辞闻言却是一愣,等到那混着汤药的汤勺递到唇边张口。
他平日喝得汤药多苦涩,可今日却觉得这药竟也带了一丝甜,让他忍不住就弯了眼。
宋诗本来就害羞,虽然这样的事,以前也没少对顾辞做,但如今换了一层身份,又被人这样盯着看,做起来总归有些羞怯,她一口接着一口喂人。
余光瞥到他的笑眼,手一颤,怕弄湿他的衣裳,好歹是握住了。
话却忍不住说出口,“你不许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这含羞带怯的一句话,硬是带出了三分撒娇的味道。
顾辞抿着唇,笑,“好,不看。”他话是这么说,目光却没有移开一分,照旧盯着她看,等到把人憋红了脸,才笑着移开目光,嘴角却忍不住高高翘起。
好不容易喂完药。
顾辞没什么,宋诗倒是冒了一头汗。
她刚想握着帕子擦一回,还没动作,就被顾辞拿手一点点擦干净了,身子跟僵住了似的,脸也红得不行,顾辞温凉的指尖就像是按在了她的心口,就连两人的距离也因为他的动作被拉近了不少。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
心跳如鼓。
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宋诗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晕倒了,好在顾辞并没有久留,给人擦干净就重新躺了回去。
“我听说,你让你姨母给你找了个嬷嬷?”顾辞怕她羞,便寻了个话头问道。
宋诗仿佛还处于之前的情绪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眼睛触到顾辞眼中的笑意,她才后知后觉又红了脸,说道:“是,嬷嬷姓魏,如今除了教我规矩,便教我算账,打理内务。”
“只是……”
她低着头,双手握着帕子,“我学得还不太好。”
顾辞自然知道她学这些是因为什么,他心里软了一片,见她这般,终究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一把她的头,见她如小鹿般惊慌抬头,他也没有收回。
“不必去与其他人比,我知道你很好,便够了。”
宋诗怔怔看着他,似乎是被他的话所感动,连害羞都忘记了,她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夸奖过。
父亲那就不必说了。
便是姨妈同其他几位表哥,他们对她虽多有照拂,却也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宋诗明明不想哭的,可在顾辞这样温柔的对待下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辞见她红了眼眶,一愣,修长的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可小姑娘却只是抿着唇不说话,顾辞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与我说说,嗯?”
宋诗觉得这些话太难以启齿,总觉得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可听着顾辞那么温柔的声音,她又忍不住想说,觉得就算再丢脸的事,他也不会笑话她。
所以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轻声说道:“我总觉得自己很没用,相貌不是最好的,才学也不算拔尖,性子又软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夸过我。”
“我,我觉得自己这个人糟糕极了。”
“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埋得越来越低,“你刚才夸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哭。”
顾辞轻轻叹了口气,“傻姑娘。”他一边拥着人,一边抚着她的秀发,慢慢道:“不用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要去同别人比较什么,人存于世,总有自己的优点和闪光点。”
“你的优点便是你的善良,这一点在这个世道弥足珍贵。”
“若不是因为你的这份善念,恐怕如今的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不许你这样说。”宋诗眼角还挂着泪,可听到这话,却连一丝羞怯都顾不得了,转过头,小手捂着他的嘴,急道,“你会长命百岁的。”
顾辞的眉眼又弯了一些,他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她的手心,笑道:“好,我不说,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枕边的那封信还在。
原本这些话,顾辞是不想同宋诗说,让她担心的,但此刻,他沉吟一番,还是握着她的手,问道:“若有一日,我辞官,你愿……”
话还没说完,宋诗便道:“不管你去哪,不管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跟着你。”
顾辞一愣,似乎诧异她想也没想就这般说,他笑道,“不问问为什么?”
宋诗摇头。
她头一次那么大胆,直视着他的眼睛,和他说:“我信你,只要是你做得决定,我都会陪着你,无论荣华还是贫贱,我……”她红了脸,却不愿把目光移开。
抓着他的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都要跟着你。”
顾辞耳听着这番话,竟觉得心中一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戳中了似的,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从小到大浮华名利看得多了,享受的赞誉也多了。
自然也就对旁人的言论起不了什么波动了。
可此时……
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听着她说得这番话,却觉得人生至此,有这样的人陪伴在身侧,已足矣。
他抱着人,下巴抵着她,双手收紧,好一会才哑声道:“好。”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78章
第178章
想要卸任离开京城,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不说如今朝廷根基未定,番邦小国也因为大燕换了新任的君主虎视眈眈,便说萧知……她如今尚还怀有身孕,根本就不适合旅途奔波。
所以萧知和陆重渊商量了一番,打算等腹中胎儿出身之后,再离开京城。
至于顾辞那边,萧知也私下问过她的意思,但顾辞却始终没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复,只让她不必担心。
……
五月。
天气是越发炎热了。
几个番邦小国屡屡犯境,损了大燕不少城池。
顾珒如今也不知是怎得,脾气也是越发不好了,他因为这件事,已经不知在朝堂发了几次脾气了,最后也不知怎得,竟把这出战的使命交到了陆重渊的手上。
话倒是说得十分好听。
“定国公是大燕的战神……”
“朕相信,只要定国公出马,定能让那些宵小不战而退。”
他当场就给了陆重渊兵符和委任的圣旨,让人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重渊倒也没想过拒绝,只是接过圣旨的时候淡淡瞥了顾珒一眼,薄唇微启,说了一句:“臣领旨。”
散朝后。
顾辞和陆重渊往外走,便说起此事,“你刚才为何不拒?”
陆重渊手拿明黄圣旨,这卷被盖了玉玺的无上荣耀于他而言仿佛不过废纸一般,如今听到这番话也不过是拿指尖随意轻叩,语气平平地说道:“为帝者,岂会让自己的臣子拒绝自己的旨意?”
“我若是拒了第一回,恐怕咱们这位陛下又该胡思乱想了。”
他眼线不少,自然知晓如今朝中有不少人弹劾他跟顾辞,顾珒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对他跟顾辞也从未有什么起疑,但私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
他马上就要跟阿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没必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同顾珒再去争执什么。
看了眼身边这个风光霁月的大舅子。
陆重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往身后一瞥,他负手,停下脚步,两侧百官仍旧不断往前行走,而身后是宝章华殿,若细瞧,还能看到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还记得当初我与你说过的话吗?”
顾辞同他一起停下脚步,往身后去看。
陆重渊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顾辞却知晓他说得是什么,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收回视线的时候,和陆重渊说了一句,“你走后,我会照顾好阿萝。”
“嗯。”
陆重渊同他一起收回目光,往宫外走去。
其实就算没有顾辞,他也不会让阿萝有丝毫危险,国公府里的人不必说,便是在这京城,他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
“你的喜宴,我怕是没有机会喝上了。”
顾辞听到这话,眉眼倒是又弯了一些,“她不喜欢大办,等回头你回来,我们私下再一起吃个饭便是。倒是阿萝那,你得注意着些时间,莫误了她生产的日子。”
说起萧知。
陆重渊冷硬的眉眼逐渐温和,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不少,“我知道。”
他日日记着,自然不会耽误。
而此时的朝政殿。
顾珒敛着眉批着奏折,他近来和秦嘉的关系越发冷峻了,原本以为招崔妤进宫会让秦嘉有所反应,却没想到她竟是丝毫不在意。
甚至在崔妤进宫的那日,送过去不少赏赐,做足了一个正妻和皇后应有的本分。
便是如今。
她白日打理六宫内务,得空便抄写佛经,慰藉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件件桩桩不曾有一丝差错,就连当初哪些对她成为皇后多有异议的几个老臣,现下也对她多有夸赞了。
可是他却不高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秦嘉走到这一步,明明他们也曾情投意合,也曾琴瑟和鸣,他至今都记得那段时日,在父皇的指责和谩骂下,在得知所有的真相,是秦嘉陪着他过来的。
她陪着他,宽慰他,说他会成为一个好的君王。
可如今……
他真的成为了一个君王,却与他的妻子越行越远。
他想同秦嘉求和,想和她说,无论是杨妃还是崔妤,他都没有碰过她们,他只是吃醋,只是生气,只是不满她如今对他的态度。
可每当迈进未央宫,看着秦嘉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下烦躁,顾珒眼中的戾气也就越重,他索性搁下手中的狼毫,前段的朱砂在纸张化开一条不小的痕迹,把好好一张白纸都毁于一旦。
他起身,朝外扬声喊道:“安福,摆驾章华宫。”
几刻钟后。
顾珒到了章华宫。
章华宫是崔妤所居之处,先前得了旨意,她已经在廊下候着了,顾珒下了圣驾也没理她,径直往里走去。
崔妤也仿佛是见怪不怪了,见他这般只挥手让人都留在外面,自己进去伺候顾珒,进去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顾珒躺在榻上,往日温润敦厚的一张脸满是阴沉与戾气,薄唇也紧紧抿着。
全无往日的气概和风度。
对于如今的顾珒,崔妤并未有一丝提点和劝解,她就像顾珒所希望和要求的,尽好自己的本分,让他舒心。
她换了一种自制的安神香,又捧了一盏茶朝人走去。
然后就坐在塌上,伸手,轻轻揉着顾珒的头,眼见他紧拧的眉宇一丝一丝松开,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这个香让人宁神,还是崔妤的手法太过独特,顾珒只觉得那股子戾气也被人逐渐拂散了,他如今多爱来章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崔妤性静,又不多言。
不似秦嘉冷淡,也不似杨妃吵闹,他在这可以很放松。
终于睁开眼。
顾珒眼中的戾气已经少了许多,他抬手覆在崔妤的手上,示意他不必再按,然后坐起身,靠在榻上,似随口而言,“不问问朕,为何生气?”
崔妤笑笑,适时地奉上一盏茶,柔声道:“您想说,妾便听,您若不想说,妾自然也不会多言。”
她这一派话语让顾珒十分舒心。
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许是尝出这茶与寻常茶不同,他略一敛眉,问道:“这是什么茶?”
“夏日干燥,您近来又不得安睡,这是妾自制的茶,待会妾会把方子给安公公,让他呈去太医院。”崔妤不慌不忙地说道。
顾珒耳听着这番话,倒也没说什么。
崔妤闺中就爱折腾这些东西,这茶喝着也的确让他的情绪好了不少,等夜里和崔妤一道用完晚膳,顾珒照旧没有留下,只说了一句,“朕明日再来看你。”
便走了。
绿芜见顾珒走后才进来,她不免有些怨言,“陛下怎么还是没有留宿?以前还能说是为了太后守孝,可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
崔妤淡淡瞥她一眼,落下一句,“多嘴。”
她并不在意顾珒留不留下。
她进宫,也不是真的想成为顾珒的妃子。
不过……
“未央宫那位,如何?”崔妤低头翻书,随口问道。
绿芜轻声答道:“她整日待在宫里也不见出门,未央宫也跟个铜墙铁壁似的。”
似乎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崔妤也未说什么,只是又翻了一页书,才道:“我记得她下个月就要生了?”
“是。”
余后,崔妤便未再说话了。
眼瞧着时辰将晚,她便合了手中的书,起身往里殿走去,走得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桌上那盏顾珒用过的茶,和香炉里的香看了一眼。
“把茶倒了,把香换了。”
“明日,记得把那制茶的方子送去给安福看。”
“是。”
陆重渊在收到圣旨的第三日,就整装出发了。
京城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有什么变化,只是临到六月,就在顾辞和宋诗大婚几日后,夏国传来消息,说是夏国的皇帝怕是不行了。
临死前想再见自己的外孙一面。
顾辞与萧知不同,他幼时曾在夏国待过一段日子,算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情意非比寻常。
得到这个消息,他便喊来萧知。
宋诗如今也已经知晓萧知的身份了,虽有惊讶,却也是欢喜更多些,如今她嫁给顾辞,也是妇人打扮了,见萧知被如意扶着进来,忙扶着人坐下,又递上一盏妇人可用的茶。
“夫君这会在书房,我已派人与他说过你来了。”
萧知眼圈红红的,没什么精神气,闻言也只是点头,等喝了一口茶,顾辞也就来了,看到萧知这般,叹了口气,直言道:“我要去一趟夏国。”
萧知听到这话,忙道:“哥哥,我……”
话还没说完,顾辞就说道:“你得留在京中。”
“不说你如今怀有身孕,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大燕和夏国路途遥远,你的身体根本扛不住,更何况……”顾辞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夏国。”
是啊。
她如今已不是顾珍,哪里能去奔丧?
哥哥和陆重渊费尽心思替她隐瞒,便是怕有心之人知道,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妖孽。
“我虽没去过几回夏国,但也记得外公对我极好,我年幼贪玩,他从来不拘着我,还喜欢把我抱在肩头,带我放风筝。”
“他总说,我和阿娘长得像,就连性子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还说,若我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带去给他看。”
话至此,萧知两眼汪汪,已是再也忍不住了,她红着眼眶,哽咽道:“我还想着等我生下这孩子,和五爷离开京城,想个法子去看看他,同他说,我还活着,我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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