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啊?”
绿芙一怔,她呆呆抬头,看着陆承策通红到充血的眼眶,不等她张口,便又听到男人重复道:“就为了一点银子?”他嗓音嘶哑得厉害,仿佛冬日里风干的老树枝在地上划出摩擦的声音一般。
干涩。
又悲伤。
“竟然就是为了一点银子……”他想笑,却又有些想哭。
当初他自以为做足了一切安排,却没想到有人竟然因为这样的原因,打乱了他的所有机会,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人和阿萝说这件事,如果她安安稳稳生下了孩子。
如果……
他日思夜想了许多个如果,却被现实狠狠击碎,他以为这一切是天命不可违,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在背后撺嗦。
“世子爷……”绿芙看着这样的陆承策很害怕,她不自觉想往后躲。
可陆承策却已经不再看她了,他沉着嗓音,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候还要来得冷漠,无情,他就这样垂眸看着她,道:“把她拖出去,交由刑部处理。”
绿芙一怔,半响反应过来,忙道:“不,您不能这样做!我已经是自由身,您不能这样做!”
刑部那是什么地方?
她要是进去,还有命出来吗?
但谁会理会她的话?
陆承策这厢刚发了话,便由一群人上前押着她往外走了,甚至怕她吵到里头的几位主子,还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她发声。
直到脚步声越行越远,陆承策转头看向崔妤,那双凌厉剑眉下漆黑的眼珠,直直望着她,仿佛地狱归来的修罗。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31章
第131章
“为什么?”
陆承策开口,他的声音比外头的寒风还要来得凛冽,看着眼前的崔妤,神情冰冷,哑声重复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是说……”
“阿萝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陆承策虽然有个“玉面阎罗”的外号,但大家以往也只是觉得他冷冰冰的,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就跟天山上常年不化的雪一样……可现在,明明脸还是那张脸,表情也还是那副表情,但就是让人由衷的觉得恐怖。
别说离他最近的崔妤了,便是端坐在罗汉床上的陆老夫人看着陆承策这幅模样也表情讷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
崔妤看着这样的陆承策,讷讷张口,“我……”
可她吞吐半天,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全,不仅是因为无话可说、无话可辩,更是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承策,就跟从地狱里探出头的修罗。
令人心生恐怖,坐立不安。
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崔妤抿着因为害怕到极致而略显干涩的唇,好半响,她看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无咎,我……”
她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外头寒风拍打树枝,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声响。
陆承策看着她,良久,他收回视线,声音很平:“那就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很好。”他起身。
旁人见他起来,也纷纷跟着起来,崔妤更是直接拉住他的袖子,紧张道:“无咎,你,你要去哪里?”
陆承策转头,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被她紧紧抓住的胳膊,轻轻一抽,他就把手抽了回来,而后负于身后,薄唇微启,吐出两字,“进宫。”
崔妤先前被人带得一晃。
这会身子还没站稳,一听这话,脸色霎时就变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承策,“你……”
王氏等人听到这番话也跟着皱了眉,陆老夫人更是停下捻珠的动作,皱了眉,直接开口,“无咎,这事到底是咱们家里的事,关起门来做什么都可以,何必……”
话还没说完。
李氏就不高兴的开了口,“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宝安那可是和天家同一个姓,就算永安王府出事,陛下也还保留着她的尊荣,她出事,便不仅仅是咱们家里的事了。”
“你这样拦着,若是日后让陛下知晓,反倒该说咱们家的不是了。”
她前几日病了好一阵子,但心下郁结难消,总觉得陆崇越的死和崔妤主仆脱不了干系,如今见崔妤落马,自然是快慰不已,进宫好啊,最好闹得全城都知道。
让这个崔家女也尝尝被众人非议的滋味!
陆老夫人平日里威严惯了,这会被最不喜欢的李氏驳了话,脸色便有些难看。
她自然也不是真的心疼崔妤,只是不想让长兴侯府本来就不怎么好听的变得更为难听,何况顾珍早就死了,为了她,坏了名声,不值得。
可今日必然是不能如她所愿了。
别说陆承策不会同意。
萧知更加不会,她看着陆老夫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觉得四嫂倒是说得没错。”轻轻一句话,却掷地有声,让还未张口的陆老夫人,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住嘴。
萧知也未再看她,目光转向伫立在原地,沉脸不语的陆承策,发问:“世子打算如何?”
陆承策听到她的声响才回头,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他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萧知,东边窗外的日光透过菱形格子打进窗内,恰好打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刹那。
他看着萧知的身影,有些失神。
就如那日在宫中见到时,他脸上的怔忡一般。
此时……
他看着萧知,心中又泛起了一些莫名的情绪,就仿佛处于逆光处那个穿着牡丹裙的女人,不是萧知,而是……心下的念头还未疏通,陆承策便察觉到了一抹凌厉的目光。
那是来自他五叔的目光。
即便没有看到,陆承策也十分肯定。
收回视线,却没有错过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十指交扣……曾经阿萝也喜欢这样握着他的手。
她说“这样牵手,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
可他们还是分开了……
陆承策微微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所有的情绪,半响之后才答道:“崔氏不堪为陆氏宗妇,上报天听,休之。”
“不!”
崔妤惊叫出声,又扑过去,抓住陆承策的胳膊,尖叫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她死死握着陆承策的袖子,往日温柔贤惠的脸上此时却是一派惊惶的担忧,以及难以置信……她像是傻了,又像是疯了,体统仪态全然不顾,只是一个劲地抓着他的胳膊,不住说着,“无忌,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我做那些,都是因为爱你啊。”
陆承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没想到会从崔妤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她爱他?想到当日崔妤同他说得那些话:“我知道世子对阿萝的心意,也知道这是天家赐婚,不可违抗。”
“世子也无需觉得有什么。”
“你需要一个妻子,我也需要一桩婚约,如今这样挺好的。”
她嫁给他不是因为正好需要一段婚姻吗?何况这段日子相处,两人一直恪守本分,相敬如宾,全然没有半点逾越之处,她……怎么会爱他?
像是看到他的怔忡。
崔妤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些紊乱的情绪,而后她抓着陆承策的袖子,再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伪装,就这样抓着他,用尽全力,仰头看着他,与他说道那些被她深深隐藏在心中好多年的情愫。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
“我们四个人从小一道长大,明明我和你才是最相配的,那个时候,我们两家来往,谁看到我们,不说起我们两个金童玉女?可顾珍……”
她咬着牙,再也掩饰不住那些埋在心底的恨意:“她明明知道这一切,却非要从中作梗,她说她喜欢你,所以就没脸没皮的跟着你,仗着你在王府读书,更是成日跟着你,一点规矩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你明明早就是我的夫君了。”
……
萧知听着崔妤这些话,忍不住就皱了眉头。
她从中作梗?她什么时候从中作梗了?小时候几家来往的时候,那些长辈谁没说过那样的话,王氏更是常常握着她的手,与她说“若是宝安能给我做儿媳就好了。”
她还问过崔妤,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那个时候崔妤是怎么回答的?她低着头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她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她早就喜欢陆承策,当初与她坦诚便是,这世上喜欢陆承策的人那么多,她自然不会介意……便是当初陆承策真的选择崔妤,她纵然会伤心,也绝不会像崔妤这样,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何况那个时候。
她不是跟哥哥来往颇密吗?若不然,父王也不至于和崔家定亲。
如今倒是都是她的不是了?
崔方仪这个女人真是……
心下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不太稳当。
陆重渊察觉到她波动的情绪,另一只空闲的手便伸过来,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几下之后,倒是让她的情绪逐渐回归正常。
她深深吸了一口起,对陆重渊露出一个“好了”的笑,然后继续往前看。
那厢崔妤还在说话,大概是把那些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后头的那些话,她倒是平静了许多,不顾众人的惊愕和怔忡,她眼里只有陆承策一个人,“你不会知道,当我知道要嫁给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我梦寐以求了那么多年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顾珍,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嫁给你,只要我们相处久了,你总会忘记她,喜欢上我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
可原先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此时却终于舍得开口了,“不会。”
“什么?”
崔妤一怔,似是没听懂他的话。
陆承策看着他,薄唇轻启,声线很冷,“我不会忘记阿萝,也不会爱上你。”
崔妤脸色微变,她张口,辩道:“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说谎,陆承策,我知道你现在说得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我……”
她一个劲地否认。
陆承策就这样垂眸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到她的声音逐渐转弱,才淡淡开口:“可我的确想过要好好待你,尊重你。”
他没办法爱上崔妤。
但至少,他是真的努力过,想对她好的。
他们成婚这么久,他知道崔妤的辛苦,所以在知道她在家里被人刁难的时候,选择站在她这边,维护她……上回她生病,他不眠不休照顾了几个日夜。
便是如今。
他也时常回到家中,陪她用膳,帮她立威。
他是真的想过要待她好的。
只是可惜……
这一切到现在,都完了。
抽回自己的手,这一回很轻松,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陆承策没再看她,也没有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没有人拦他。
直到看到陆承策要打帘出去的时候,崔妤才站在原地,尖声说道:“陆承策,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如果没有我,顾珍就不会恨你了吧?她总会知道的,以她的性子,你以为她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会好好跟你过?”
陆承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知道。”
他握着手中的布帘,看着外头的天空,语气平缓:“我罪不可恕,不值得被原谅,但伤害她的那些人,同样不可原谅。”说完,他径直打帘离开。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132章
第132章
眼睁睁看着陆承策离开。
崔妤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有心想追过去,最终还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最后神情颓废似的瘫倒在了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
陆承策的信任。
什么……
都没有了。
崔妤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她也不想知道了,反正她想拥有的,都注定不可能得到了。她低着头,发髻因为刚才那一番推搡,现下都乱了,黑长的青丝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此时面上是一番什么样的情绪。
屋子里好半响都没人说话,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端坐在罗汉床上的陆老夫人,她都不知道这一年,陆家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三天两头就会生出一些事,每次对他家的名声还十分不利。
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当初还被她认为是最妥帖的孙媳妇。
可这才过去多久啊?
竟闹出这么多丑事。
摇了摇头。
陆老夫人突然有些累了,可能是真的老了吧,她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摆了摆手,对平儿,“去把人扶起来,先送回屋子吧,至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等无咎回来再说。”
又对底下人,“你们也都先回去吧。”
众人应是。
不等平儿把崔妤扶起来,李氏趁着陆老夫人走后便径直先起了身,走到崔妤身边的时候,好一番打量,然后嗤笑一声,“书香门第出来的崔家女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腌脏手段你都做得出,可真是厉害。”
说完。
她就啐了一声,扬长离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陆宝棠和王氏。
陆宝棠本就因为先前几桩事对崔妤不满了,这会看着她,自是好一番讥嘲:“我可真是没说错,你还真是比不过顾珍,怪不得哥哥不喜欢你。”
坐在地上的崔妤听到这话,原先一直没有情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摊放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红唇也抿得厉害。
怨恨。
不甘。
她想呐喊,想冲他们说道:“顾珍是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和我比?”
但她不能。
她只能低着头,压抑着所有的怒气。
王氏倒是没有说话,但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以前顾珍在的时候,她是不太满意这个儿媳的,总觉得她身份高,自己在她面前没有威严。
后来顾珍死了。
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但现在……
她突然觉得比起崔妤,顾珍这个儿媳还是不错的。
孝顺。
听话。
最重要的是待人真诚。
跟她相处不用担心她会在背后捣乱,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如果不是崔妤,那么她那个可怜的孙子,可能还活着,又想到刚才崔妤对无咎说得那番话,她的脸色便越发难看了,没有说话,也没再给她什么目光,拉着陆宝棠往外走。
“您先起来吧。”平儿扶着崔妤起身。
还未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轮椅推动的声音,停下脚步,平儿扶着崔妤立在一旁,看着走过来的两人,问安:“五爷,五夫人。”
无人应答。
倒是轮椅推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萧知转头看着头发散乱,一直埋着头不说话的崔妤,淡淡问了一句话,“如今这幅局面,你可满意?”
崔妤眼皮轻抖,却没有掀起,只有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萧知本来就没有想过她会回答,见此也就未再多言,收回目光,继续推着陆重渊往外走去。
而此时的崔家,一辆马车朝崔家的方向疾驰过来。
门房几个小厮呆呆看着,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马车上跳下一个人。
正是绿荷。
不等马车停稳,绿荷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门房的几个小厮看到这幅状况都吓了一跳,等瞧清她的面容,忙迎过去,“绿荷姑娘,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小姐呢?”
可绿荷哪有这个时间同他们说话?随口说了一句就提着裙子跑了进去。
打听清楚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便直接往那个方向跑去,崔家是出了名的书香世家,无论是上头的主子还是底下的奴仆都是十分有规矩的。
此时一众家仆见绿荷这样没有规矩的跑过来都吓了一跳。
“这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怕是出了大事吧,绿荷以前跟在小姐身边,最有规矩不过了。”
……
几个家仆喃喃私语中,绿荷也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正院。
“绿荷?”
“哎,真是绿荷,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还流了这么多汗?”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见她回来都迎了过来,一面替她擦汗,一面问道。
绿荷跑了这么一路,气都缓不过来,这会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不住喘着气,等能说话了,立马同他们说道:“快去禀告夫人,出,出大事了。”
……
今日崔家大少爷崔省休沐,这会正在正厅陪崔夫人说话。
看到绿荷通红着一张脸,披头散发的打外头进来,免不得皱了眉,他正在给崔夫人剥橘子,等人行完礼便开口问道:“着急忙慌跑回家是出了什么事?”
“夫人。”
“大少爷。”
绿荷带着哭腔喊了两人一声,“小姐她,她出大事了!”
手里还没剥完的橘子顺着手落在桌上,崔省的手覆盖在上面,阻止它往下掉,他神色未改,声音却沉了一些,“方仪怎么了?”
绿荷哭着同他说道:“世子爷要休了小姐!现在,现在已经进宫去了!”
“什么?”
崔夫人一惊,手里的佛珠都握不住了,她呆呆地看着绿荷,多年养尊处优下的雍容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无咎怎么会要休了方仪?”
崔省和陆承策多年好友,自然知晓他的性子。
这会听到这话,虽然皱了眉,却没有失了方寸,他照旧端坐着,一双凌厉的眉眼看着绿荷,径直问道:“方仪做了什么?”
“这……”绿荷有些犹豫。
可看着两位主子的面容,知道事情紧迫,也不敢再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个通透,眼见崔夫人和崔省的面容越来越沉,她的哭音更为明显了,跪在地上说道:“现在世子爷估计快进宫了,小姐还不知道怎么样,夫人,大少爷,你们快想想办法吧!再晚,小姐的名声可真得保不住了!”
崔夫人看着绿荷,讷讷道:“你说当初宝安郡主跑去永安王府,是方仪暗中找的人?”
“……是。”
崔省拍桌,厉声喝道:“糊涂!”
手下的桌子被他拍得直打晃,就连上头摆着的水果、糕点也散落一地,“她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真是……”他气得起身在屋中踱步,半响后又看向崔夫人,沉声问道:“母亲可知道此事?”
崔夫人这会也有些心神大乱了,听到这话才勉强回过神,忙摇了摇头,“我只知她早就心仪无咎,却不知道她私下还做过这样的事。”
想到自己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变成这幅样子,崔夫人平日里的冷静也都没了,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喃喃:“方仪她,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好女儿,一直都是京中名门闺秀榜样的女儿,怎么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没有人回答他。
崔省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变成这幅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叹道:“以无咎对宝安郡主的那番情意,知道此事后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回……”
他抿唇叹道:“方仪她……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崔夫人一听这话,更是心神大乱,紧张道:“那,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就这样不管了?”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
崔省便是再气,也不可能真的忍心看她出事,一番沉吟之后,他凝神,同崔夫人说道:“母亲,您这会就去祠堂把当年陛下赐给咱们家的那道圣旨拿着,我现在就进宫……若是能拦住无咎,自然最好。”
“若是拦不住,我们也只能……用那道圣旨了。”
崔夫人一听要用到圣旨,都惊了,那可是崔家的保命符,几十年了,他们好好供在佛堂,都没人动过。
甚至期盼着,永远都不要动用。
毕竟用了这道圣旨,崔家的保命符也就没了。
怎么现在竟然要用到这道圣旨了?
“这么严重?无咎跟方仪是陛下亲赐的,便是无咎真的跑进宫,以陛下对咱们家的宠信,顶多也只是准他休了方仪,何至于用到圣旨?”崔夫人不解。
“母亲,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陛下了。”
崔省到底是在朝中任职,虽然不比陆承策得天子的信任,但也算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更何况他还是崔相之子,这会他便同崔夫人解释道:“您知道为何如今这个荣安郡主那么受宠?”
“便是因为陛下把她认成了宝安郡主。”
“怎么会?”
崔夫人诧异,“当初陛下对永安王府那样,一点情面都不顾,怎么会……”
“陛下的心思,我们又怎么猜得到?”摇了摇头,崔省无奈继续,“陛下现在正愁没地方发泄,若是知晓方仪如此行事,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崔夫人一听这话,霎时变得面无血色。
时间紧迫,崔省也没这个时间同她多说,只好安慰道:“您也不必太担心,拿着圣旨去找父亲,他自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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