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Twentine
“你怎么来了?”
“你还认得我是谁啊。”
朱韵这才想起,她工作起来浑然忘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田修竹了。
另一边赵腾飞奔回公司,进了门直接冲到李峋面前,半路将张放撞得转了好几个圈。
“疯了啊你!”张放杀过来准备找赵腾闹,旁边李峋正在专心致志写代码。
赵腾推开张放,对李峋说:“你快下楼。”
李峋聚精会神,眼珠都没偏一下。
赵腾拍桌子,“快下楼去。”
张放问:“出啥事了?”
赵腾见李峋还是没动静,直起身。“行,你就这么稳坐钓鱼台吧,到时候朱姐被人撬墙角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放一脸八卦相,“到底什么事啊?”
赵腾说:“楼下来了个巨帅无比的小白脸,拉着朱韵不知道说啥呢。”
他说完这句话,李峋这边没表示什么,另外一个角落倒是出了大动静。
“来了?!”
赵腾和张放齐齐回头,郭世杰站起身,死命盯着赵腾。
“是不是楼下来人了?田老师来了?”
赵腾奇怪,“什么田老师……哦对,朱韵好像是叫他‘田修竹’来着。”
一阵噼里啪啦,郭世杰不小心碰掉一堆书。张放诡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见鬼了?还有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要约会去?”
平时郭世杰的存在感比较低,一直是蔫蔫的穷学生打扮,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穿了身西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张放揶揄道:“你要真约会听哥的话,去换身衣服,这样肯定要歇菜。”
郭世杰拿着包匆忙往外走,路过张放竟一反常态,气势汹汹道:“快让开!别耽误事!”
张放震惊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半晌回神。
“造反啊你——!”
可惜郭世杰早就出门了。
楼下,田修竹正在跟朱韵抱怨。
“早知道画完海报你就不管我了我就画得慢一点了。”
朱韵解释道:“最近真的太忙了,我争取这周末去找你,请你吃顿饭,那幅海报我还没答谢你。”
田修竹:“今天没空?”
朱韵有点为难,“今天我真的走不开……”
田修竹凝视她片刻,忽然切了一声,他往朱韵身后看了看,道:“你没空我也没空,我也很忙的。”
与此同时,身后郭世杰冲过来。
“田老师——!”
朱韵吓一跳,郭世杰见到田修竹,热泪盈眶,激动得上下牙齿直打架。
“田老师!田老师您来了。”
田修竹嗯了一声,和蔼可亲地说:“上楼吧。”
郭世杰:“好!我带您带路!”
朱韵懵了。
郭世杰一路弯腰躬身。“田老师我帮您拎包。”田修竹也不推脱,将手提包递给他,“多谢。”郭世杰高兴得跟受表扬的小学生一样,满眼冒星星。朱韵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差点将郭世杰认成了张放。
她在后面怔怔开口:“田修竹?”
田修竹转头,郑重其事地对朱韵说:“我要工作了,不要打扰我。”说完就跟着兴高采烈的郭世杰往楼上去了。
朱韵:“……”
郭世杰前簇后拥给田修竹迎进公司。“老师请来这边,我们老板今天不在。”他直接将田修竹引向李峋那,“这位是我们项目组长,李峋。”
赵腾和张放一脸痴呆地站在旁边。
李峋敲了一天键盘的双手终于停下。他看向田修竹,淡淡道:“你好。”
田修竹笑着回应:“你好。”
三人一起进了小黑屋。赵腾到朱韵身边拉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朱韵:“我比你想知道。”
正巧郭世杰出来给田修竹准备热茶。他今日胆量爆棚,竟敢去翻董斯扬的高级茶叶,被张放当场拿下,一路压到赵腾和朱韵面前。
朱韵问他:“你认识田修竹?”
郭世杰激动道:“谁不认识田老师!”
张放一巴掌招呼在郭世杰后脑勺上,“瞅给你厉害的!”
朱韵拨开张放,问郭世杰:“你私下也认识他?”
郭世杰:“不认识。”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郭世杰懵懵懂懂,说道:“李组长给的策划案上,美术要求那页留了个邮箱。”
“他哪来的邮箱?”
“不知道。反正是李组长让我联系的,他事先没说是田老师,就说是之前画海报的人,让我如果有问题就去问。”说着说着,郭世杰一脸春心荡漾,“没想到田老师特别亲民,听说我是飞扬的员工,给了我不少指导。”
朱韵问:“是李组长让你去问的?”
“对啊。”
“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啥啊……啊对,他让我告诉田老师公司现在任务量很重,如果不快点定好项目美术风格的话,过年大家都要加班。田老师听完特别着急,他人真棒啊。”
朱韵:“那今天开会——”
“哦,是这样的,田老师听说我们工作量这么大,主动提出要帮我们的忙。本来我是不忍心的,但实在敌不过相见偶像的心情。”郭世杰笑开花,“李组长真好,能给我这个机会。”
朱韵眯起眼睛,他是嫌你邮件交流效率太低。
朱韵无力地挥手,“你去开会吧。”
她一屁股沉进椅子里,捂着额头,想起之前李峋要她将田修竹发她的海报邮件转他一份。那时她单纯地以为他只是想看看海报效果,没想到套路这么深……
李峋对项目全身心投入,他无论如何不想放过田修竹这个天价难寻的美术资源,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又不想自己联系他,于是就推了个傻呵呵的代言人郭世杰出来,几句话下套,让天真的田修竹主动上门。
过年加班……田修竹自然是不忍她过年加班的。
“厉害。”朱韵逻辑顺到最后,感叹着点头。
赵腾:“怎么了”
朱韵记得田修竹第一次帮她画宣传画的时候,李峋还跟她吵了一架,现在转眼就跟人家开上会了。这是什么胸襟,什么手段,什么决心,成大事者管个屁的儿女情长,她估计把他扔火星上去他都能开出一片试验田来。
张放皱着眉问:“到底怎么了?”
朱韵拿开手,看着赵腾和张放,说:“我跟你们打个赌吧。”
“啥赌?”
朱韵:“有你们李组长在,这家公司如果不能两年内飞黄腾达,我自挖双眼给你们泡酒喝。”
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 第二十九章
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期间赵腾也被叫进去了。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郭世杰先从小黑屋出来,然后恭敬地将田修竹迎了出来。朱韵放下手里的活过去,田修竹冲她笑笑,说:“辛苦了。”
朱韵:“怎么是我辛苦了。”
田修竹说:“那就我辛苦吧。”
朱韵不动声色地往小黑屋里看,李峋和赵腾还在整理东西。她知道李峋是个从来不整理开会记录的人,他在那收拾东西,说明他暂时不想出来。
朱韵对田修竹说:“一起走吧,吃个饭。”
田修竹问:“你今晚不是没空吗?”
朱韵胡诌:“……我请假了。”
田修竹笑道:“那好吧,我先去取车,在楼下等你。”他先一步离开,赵腾跟着也从小黑屋出来,他给了朱韵一个眼神,老老实实回自己座位干活。
平日赵腾很欢实,现在这么老实,可能也是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朱韵站在小黑屋门口,看着屋里最后那个人。
她看着他坐在椅子里的沉默的背影,好像自己也跟着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一样,筋疲力尽。
朱韵跟赵腾交代了一点后续工作,便提前下班了。
她下楼的时候田修竹已经将车停在公司门口了,朱韵上车,空调吹得暖烘烘的。田修竹地给她一听罐装咖啡,朱韵说:“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罐装咖啡?”
田修竹说:“给你暖手的。”他打转向灯,往主干道并车。朱韵拿着咖啡,犹豫片刻,问田修竹说,“你们开会说什么了?”
田修竹看着前方,回答道:“就谈了一下你们的游戏需要美术风格,有几个关键人物设定我来帮你们做。”他忽然笑了笑,“不过这游戏不错啊,除了不同场景人物,还有各种时代,如果真能做出来的话,好多人可以抱着它结婚了。”
“……”朱韵这才想起这游戏的内容,谨慎地问道,“你不是也喜欢这种东西吧,你可是艺术家啊。”
田修竹抽空看她一眼,说:“我是艺术家又不是修道士。”
朱韵无语,田修竹笑着反问道:“假设有一款游戏让你有机会泡各种各样的男人,还是特别智能逼真的那种,你会不喜欢玩?”
朱韵:“不喜欢,没兴趣。”
田修竹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早就设好尺度了。”
朱韵握着手里的热咖啡不说话。
田修竹笑着说:“但这世上没有标杆的人占大多数,还有一部分是有标杆但忍不住消遣的,你太老实了。”
朱韵:“一个黄色游戏而已,真能扯。”
他们选了一家东南亚概念餐厅吃饭。寒冬时节,餐厅里摆满了人工种植的绿色植物,墙壁上挂着异域风格的饰品,包厢之间垂下紫红色和深蓝色的纱,隐隐散发着香气,营造出幽静私密的氛围。
服务员拿给他们菜单,朱韵交给田修竹。服务生端上两杯柠檬水,她看他点完菜,问道:“你有空做吗?”
田修竹说:“我已经答应了。”
朱韵说:“答应也可以反悔,你又没签合同。”
田修竹脸带笑意,他往前探探身,小声说:“朱韵,你要斟酌好。”
“什么?”
“你的话对我的影响很大,搞不好你劝几句,我就真的反悔了。”
“……”
朱韵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私心,她希望飞扬公司的所有项目都能获得成功,即便是《花花公子》这种她不喜欢的类型。但她也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把田修竹拉进来,她还没修炼到李峋的境界。
“田修竹,其实这件事是——”
“朱韵。”在她说完前,田修竹轻声打断她,他冲她挑挑眉,又说一遍,“你要斟酌好。”
光缓缓地流淌在他的眼眸中,朱韵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从她给他讲完过去的事开始,他就跟她一样了解李峋。
“我说过,我希望你们成功,况且这工作对我来说很简单。”田修竹渐渐收敛脸上的笑意,轻声说,“你越快成功,我们就能越快离开这里,我不想你耗死在这。”
服务员端上两碗香甜的米布。
“多吃一点,你瘦了很多。”田修竹说完,又有点无奈地说,“将来你会更瘦,从见到他的那天起,你一秒钟也没歇过。”
朱韵抬眼看他,田修竹说:“我刚刚跟李峋开会开得很紧张。”
朱韵:“他为难你了?”
田修竹摇头道:“他这个人想得太多了,执念太深。”
朱韵:“他只是想出口气。”
田修竹:“我不评价他的对错,我只是说我自己的看法。我之前也觉得他对目标很执着,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说实话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全靠一股气撑着。”
朱韵勺子落碗里。
“什么?”
田修竹看她太紧张,安抚道:“也没那么严重,就是缺乏休息。”
朱韵点点头,喃喃道:“……他以前休息就很少。”
她全心全念都在李峋身上,田修竹静静看着,过了一会轻声问:“你比较喜欢这种生活?”
朱韵看向他,田修竹的神色很宁静。
“其实你我相处的时间要比你跟他久很多,只是没这么刺激,我很热爱这样安稳的生活,能平静健康过完一生是很难得的事。”
朱韵不知该说些什么,田修竹又道:“明年年底我要回法国开画展,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能跟我一起走。”
“田修竹。”
“你不用这么急着拒绝,谁也不能预测未来。对了,马上要过年了,你哪天回家?”
朱韵算了算,说:“还有一周放假。”
被田修竹这么一提醒,朱韵才意识到,时间飞逝,眨眼间竟然快要过年了。
最后一周,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商场里放眼望去红彤彤一片,街道上也张灯结彩。除了李峋以外,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干活了,朱韵也难得放松,甚至偶尔偷闲跟赵腾张放打起斗地主来。
张放好几次想叫李峋一起来玩,李峋理都不理他,张放嘀咕道:“至于这么敬业么?”
赵腾哼哼,“你以前嫌人家吃干饭,现在敬业了你又不满意。”
张放道:“我又没说不满意,劳逸结合嘛。眼看过年放假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年才有力气接着干啊。”
朱韵本来在洗牌,乍一听“回家”二字,偷偷抬眼,李峋窝在椅子里安静地写着代码,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一如从前。
董斯扬忙活了一年,最后几天终于不去“谈业务”了,他开始着手准备发放福利。他对待员工还算大方,每人柴米油盐打包了一大堆做年货,在放假前的前两天组织公司年会。
朱韵惊讶于本公司竟然还有年会,她本以为这个所谓的年会就是路边随便找个饭店吃顿饭就得了,没想到董斯扬别出心裁,大清早开来一辆老面包车,拉着所有人往郊区走。
朱韵问他:“董总这是要带我们去野营么,这天气野营要死人的啊。”
“就你事儿多。”张放坐在副驾驶,回头洋洋得意冲她道,“我们董总的思路岂是你这种女流之辈能猜对的。”
没等朱韵伸腿,赵腾帮她踹了张放一脚。张放炸毛,两个人又厮打在一起。董斯扬也不制止,一边开车一边抽烟,声音粗粝地笑着。
朱韵回头,顺着座位缝往后看。李峋坐在最后一排,他头靠着窗户,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她很快注意到面包车的质量不太好,四面漏风,寒风正好吹在李峋的脸上。朱韵回过头研究这块破玻璃,她使劲往后推,希望能把缝隙合上,但车太老了,窗子咬合松散,她推过去就合上,一松开又开了。
朱韵连试了几次,最后干脆一直拿手抵着。
她问身旁的赵腾,“还有多久到?”
赵腾说:“快了。”
朱韵又问:“到底去哪,开这么远了。”
赵腾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以前董总道上朋友开的。”
“……”
道上朋友。
朱韵强迫自己不去想自家老板到底是什么出身,专心致志推玻璃。车开了两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拐进土路,磕磕绊绊走了大半天,下午才到目的地。
车停下,朱韵松了松坚硬的肩膀。她回头,看到李峋睡得还沉。她给同在后座的郭世杰使了个颜色,让他叫醒他,自己先一步下车了。
荒郊野岭里,一幢楼矗立当中,楼只有三层,但是比较长,有十几列窗子,远远看去黑乎乎的没什么动静。
楼比较旧,外墙刷成灰粉色,因为年代久远落下不少墙皮,斑斑斓斓像得了皮肤病。此楼没有任何牌匾名称,门口全是枯树杂草,雪也没有人扫。朱韵心想幸亏他们是下午到,否则太阳落山,她深切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进这个楼。
身后有关车门的声音,李峋最后一个下车。董斯扬锁好车门,对众人说:“走吧。”
朱韵跟在最后面,董斯扬推开颤颤巍巍的大门,前面是一条黑乎乎的通道,内部搭着装修架。
朱韵跟在张放和赵腾后面,与李峋并肩往前走。李峋刚睡醒,脸色奇差无比,朱韵刚刚没有细看,印象里他刚下车时,嘴唇半点血色也没有。然后她猛然间又意识到,这似乎是他们重新见面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以及睡醒时的样子。
走过黑通道,进入大堂,视线豁然开朗。朱韵惊讶发现楼中别有洞天,干净的大理石地面,华丽的吊灯,厚实的帘布,还有着装整齐的服务员。
唯一问题就是服务员都是女性,而且服装性感暴露,黑红旗袍短到大腿根,多亏了空调给得足。
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看见董斯扬,连忙过来打招呼。
“董哥好!”
朱韵总觉得这架势有点不妙,她偷偷拉过张放,悄声说:“我们这年会不会开到一半被警察端了吧。”
“瞎合计什么呢。”张放白她一眼,“庸人自扰,过来。”
趁着董斯扬跟大堂经理说话,张放带朱韵来到前方,他掀起厚重的窗帘,露出雾蒙蒙的玻璃窗。
朱韵擦出小块往外望。外面一片假山怪石,有数座精致小亭坐落其间,亭边有不经修建的黑色枯枝。茫茫雪地上分布着十几滩碧绿汤池,星罗密布,水汽蒸腾,远远看去宛若秘境。
朱韵看了半晌,惊讶道:“温泉?”
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 第三十章
朱韵本市生活也有几年了,从来不知道市郊竟然有温泉。
董斯扬跟大堂经理交代完,对方拿来几张房卡,董斯扬回头问:“你们谁想跟谁住啊?”
朱韵:“还要住宿?”
董斯扬:“废话。”
朱韵:“你一开始没说住宿啊,我什么都没带。”
董斯扬一脸不耐烦,“女人就是麻烦,就一宿有什么可带的。”随即又笑起来,“哟,是不是没带化妆品有点紧张,没事,不想让我们看素颜你晚上争取脸别沾水就行。”
“……”
张放从董斯扬手里抽了张房卡,拥抱赵腾。
“我就跟你混了!”
赵腾嫌弃地拨开他,董斯扬问郭世杰:“你要跟谁住?”
“等等。”朱韵打断他,她后知后觉指着董斯扬手里剩下的两张卡片。“……你就开了三个房间?”
董斯扬:“六个人三间房,有问题?”
朱韵崩溃,“我是女人啊……你不觉得应该给我单独开一间吗?”
董斯扬:“预算不够。”
朱韵:“这不是你以前朋友开的吗?”
董斯扬哼笑,“你也说了是‘以前’,人情是这么好卖的吗?”他催促朱韵,“别磨蹭了,让你先选,别说我不照顾女员工,我仨你跟谁住?”
朱韵:“……”
赵腾偷瞄了李峋一眼,忽然把郭世杰拉到自己这边,说:“你就别掺和了,女人都是洪水猛兽,你不会想自己清白被玷污吧。”
朱韵:“谁玷污谁?”
赵腾不管那个,揽着郭世杰说:“反正你就在那俩里面挑吧。”
郭世杰小声说:“他们俩不会被玷污吗?”
朱韵:“到底谁玷污谁!?”
赵腾笑着说:“他们俩已经污得不能再污了。”
董斯扬勾起嘴角,对朱韵说:“你不用想太多,你完全不是我的菜。”
朱韵瞬间回击,“你也不是我的菜。”
“那正好。”董斯扬一张房卡飞到李峋怀里,李峋从刚开始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脸色奇黑,一语不发。他拿出房卡看了一眼,便往电梯去了。
董斯扬对其他人说:“回屋休息,然后去二楼吃饭,包房‘鸣香’。”
朱韵还觉得事情没有处理明白,被赵腾一把推进眼看要关上的电梯里。董斯扬像拎小鸡一样给郭世杰拎过来,“你跟我住。”
张放挤过来问:“董总喜欢什么类型的菜?”
董斯扬饿狼一样懒懒地舔舐牙齿。
“至少得比她骚个十倍起吧。”
朱韵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带进了沟里。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四楼。
这里不像寻常酒店,房间都是木门,雕刻着各种花鸟龙凤纹案,散发着深沉浓郁的香气。棚顶奇高,每四五米悬挂一红灯笼,色调发暗,将环境映得更为幽秘。
朱韵跟在李峋身后,心里砰砰直跳。她思忖要不要回大堂自己单独开一间房,但最初的时机已过,现在再走总觉得有点别扭。
……那一起住别扭吗?
还没等她想出答案,李峋已经开了房门。
这店外面看着其貌不扬,估计钱都投在内部装修上了。房间虽然不是套间,但面积足够开阔,两张单人床,后面是一幅巨大的工笔荷花图,旁边是两扇镂空木屏。
李峋进屋直接去了洗手间。屋里很暗,朱韵去拉窗帘,惊讶地发现对外窗户是封死的,只有最上面的一排小横窗可以看到外面,其他都是挡住的。
朱韵回门口开灯,一打开倒好,屋里的灯光也跟外面一样,荷花图顶上一排暗沉沉的红灯笼。
朱韵心里狂汗,这屋一点也不像干好事的地方。
李峋洗了把脸出来,从地上捞起自己的包。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朱韵从棱角判断里面装的一定是笔记本电脑。
果然,李峋下一秒就掏出了电脑。电脑一拿出来,包立马就瘪了。他把电脑放到桌子上,没有开机,先掏出烟来抽。
朱韵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为避免尴尬,也进了洗手间。磨磨蹭蹭整理半天出来,正好看见李峋扔在地上的包,顺手捡起来。
就在她将包拿起的一瞬间,从包里掉出一个东西。准确说应该是一“片”东西。它扣在地上,待朱韵翻过,看清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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