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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七星彩 第193章 酒为媒
“不然呢?”沈彻说话的时候,正懒散地靠在软枕上斜睨着纪澄。
纪澄回到同罗城已经两天了,这两日沈彻很少露面,昨夜更是彻夜未归,也就是刚才这会儿两人才多说了几句话,但纪澄已经敏锐地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
“你是觉得我该杀人灭口吗?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沈彻道。
纪澄的脸一沉,她不知道沈彻是不是意有所指,但苏筠的事情一直都是沈彻对她不满的来源之一。
纪澄没再开口,她想着自己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沈彻做事的目的性极强,哪里需要她去担忧。况且扎依那留下来不是没有好处的,如果沈彻真的能收服她,那靖世军的触角就能在突厥的草原上密密麻麻地铺开了,为了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沈彻牺牲一点儿小小的色相又算什么?
纪澄虽然不知道沈彻和扎依那之前具体的交往如何,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个暧昧的男女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纪澄只觉得胸闷,转头走到窗边,想辽阔的草原望去,以期望能扩开胸怀。
“你呢,这几日怎么样?”沈彻调整了一下坐姿问,语气似乎漫不经心,可眼神却一直在纪澄的脸上迂回。
“你那小情人还好吧?有没有黑了瘦了?”沈彻道。
纪澄从没觉得自己的行踪能瞒过沈彻。她的确是去看了凌子云,可也不过是远远地望了一眼而已,她没想过再打扰凌子云,只是既然已经到了草原上,大战在即,她不来确认一眼他是好好的,心里总是放不下。
但纪澄自问,比起沈彻来说,她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她不过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而已,总比他拉拉扯扯夜不归宿好。
只是纪澄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以夫为天的社会里,她的思想已经有些超前了,或者说,她的态度因为沈彻有意无意的放纵而稍嫌得高傲了一点儿。纪澄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要求沈彻的忠贞了。
“黑了点儿,瘦了点儿。”纪澄不怕死地回道。
沈彻从软垫上站起身,“从同罗过去要好几天,又在客栈里守了两天,才看到一眼,不觉得可惜吗?”沈彻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纪澄的身后,贴着她的背,却没有环抱她。
“是有点儿可惜。”纪澄转过头道,她脑子也是抽了,连这种气话都说了出来。
沈彻替纪澄理了理耳发,“你好像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纪澄直了直背,“我不过是去看望了一位兄长。”
沈彻笑了笑,点了点纪澄的鼻尖,“狡辩。”可下一秒他的脸就变了,阴沉得可以滴水。
“你们女人呐,尤其是自觉生得还不错的女人,是不是总觉得可以将男人玩弄于鼓掌?”沈彻转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道:“好了,人你也看过了,草原风光也欣赏过了,我让南桂送你回京。”
纪澄一惊,气得垂下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哦,究竟是为了凌子云的事情,还是为了扎依那的事送我回京的?你心里清楚明白,不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不过是我碍着你的事了罢了。”
“既然知道自己碍事,就赶紧收拾行李吧。”沈彻说完就出了屋子。
沈彻一走,不知怎么的,纪澄就觉得鼻头一酸,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也没能阻止那泪珠子往下滚。她隐约察觉了自己的心事,惊吓比酸楚还要来得更多,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下就是沈彻不赶她走,她也要飞也似地逃走了。
纪澄的行李收拾得很快,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来的时候那满满两马车的行李,都是沈彻那骚包的,他带的衣裳比她的套数还多。
只是备马车、干粮等等也需要时间,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黄昏,南桂将纪澄的行李往马车上搬着,“少奶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再住一晚,明日早晨再出发?”
南桂虽然从沈彻那里接到了指令,可也只是短短一句话,“送少奶奶回京”。既然没说时间,想来明日出发也是无碍的。
哪知道纪澄却是犯了执拗,“不用,家里老祖宗只怕还惦记着,能早点儿回去就早点儿回去吧。”
从马车上看不到同罗城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晚上有些凉,纪澄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捧起手里温热的茶杯正准备喝口水,却听见有马蹄声疾驰而来,“哒哒哒”地叫人无端紧张起来。
莲子儿闻声已经掀开车帘跳了出去,没过片刻,纪澄就听见了沈彻的声音在帘外响起,“下来!”
纪澄垂了垂眼皮,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似乎没做什么事可以再次惹到沈彻的。
“我让你下来,纪澄。”
哟,纪澄挑眉,这都连名带姓地喊上了,纪澄理了理自己袍子上的皱褶,正了正衣冠这才掀开车帘。
纪澄刚露个脸就被沈彻一把抓(搂)下了马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纪澄,道个歉就有那么难吗?”
纪澄先是有点儿懵,后来则是干脆抿嘴不语。
“能耐啊你,是不是觉得你特么都狠心要我命了,我还上赶着求着要娶你,所以笃定我拿你没法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带一点儿回头的,啊?”沈彻箍住纪澄的肩膀吼道:“说话啊!”
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有毫无逻辑的话,都显见沈彻是喝高了,亏得马车周围的人早就很自觉地散开了很远,否则沈彻这话被人听见了,真是有些掉范儿。
纪澄皱着眉头推了推沈彻,“你喝醉了。”沈彻很少喝酒,哪怕是有应酬,也多是滴酒不沾,喝酒误事,饮酒伤神,所以酒不适合他。
“我心里明白着呢。”沈彻将头搁到纪澄的肩上。可不就是明白么,不明白能追上来?
沈彻的手掐在纪澄的腰上,恶恨恨地道:“还不说?”
“我为何要道歉,你都还没道歉呢。”纪澄伸手去推沈彻的脸。
沈彻直起身道:“我道什么歉?天地良心,我跟扎依那一清二白,我心里是一清二白,身体也是一清二白。”
“骗鬼呢?”纪澄可不信沈彻的鬼话连篇。
沈彻低头用鼻尖碰了碰纪澄的鼻尖,“今天赌气走得这么快,是因为吃醋吧?”
纪澄的脸一红,不自在地想撇开头。
沈彻眼角微微上弯,将纪澄一抱,就跃上了马车。
纪澄垂着沈彻的肩膀急道:“你做什么?”
沈彻放开纪澄开始宽衣解带起来,“我让你检查一下我的清白。”
“臭流氓。”纪澄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
沈彻附身过去咬住纪澄的耳朵喷气儿道:“跟我道歉有那么困难吗?你心里敢说,你不知道自己错了?你以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可是有夫之妇。心里惦记着别的男人算什么?”
纪澄就跟遇到强抢民妻的山贼一般,吓得直往车壁退去,她已经察觉了沈彻今夜的强势和进犯性。
沈彻哪儿能放过她,欺过去正好把她困在双臂之间,以腿抵开她的双腿,嘟哝道:“与其最后浸猪笼,不如先让我咬死你得了。”
真的是咬,纪澄的嘴唇都被沈彻给咬麻了,当她嘴巴是肉骨头上的肉么?这也就算了,连带着脸颊的肉都没放过,纪澄怀疑自己可能已经毁容了,今后出门都得盯着牙印儿。
“轻点儿,你轻、点儿,别咬……那儿……”纪澄声音娇滴滴的,虽然是在发火,可被沈彻给咬得断断续续的,也就没了那气势。
纪澄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马车颠簸得人昏昏沉沉的,直到猛然醒悟,车怎么跑了起来?
纪澄浑身上下立时齐刷刷地泛出了羞涩的粉红,那刚才她滴呖呖的声音岂非全被那车夫给听去了?
纪澄想缩紧双腿,却奈何不了那黑呼呼的头,她曲起腿想用力去蹬沈彻,却正好顺了他的意,被他一手固定住膝盖,更方便行事。
“你……”纪澄急了,又不敢大声儿,平日你想时,他傲得不得了,谱摆得比谁都大,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他却来了劲儿。
“你不是说要等我心甘情愿吗?”纪澄急道。
沈彻头也不抬地伸手,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来递给纪澄,因为嘴里润着东西,所以只能含含糊糊地道:“不愿意就拿这使劲儿戳我。”
到底是谁戳谁啊?
男人若真是牛劲儿犯了,女人那点子力气是不顶用的,纪澄仿佛跟人打了一场打架一般,最后还是无力地被沈彻拥着,两人面对面坐着,裹胸布的一端已经没入了衣裳堆里,另一端还挂在沈彻手上。
纪澄的风情在胡乱挂着的衣裳里若隐若现,她的嘴微微张着,像被人甩上岸的鱼,只沈彻一个人舒服地喟叹一声,到底是得逞了。
却这时,一阵劲风袭来,连纪澄都感觉到了皮肤上的刺疼,那马车的侧帘忽地就被掀了起来。
纪澄只扫到一眼扎依那的脸,就见她被沈彻的掌风惊得急急后退,之后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




七星彩 第194章 互惠利
纪澄回过神来急急就去推沈彻,“起开!”竟然被人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纪澄脸皮再厚也有些想跳河了。
可沈彻就跟没事人似的,埋头继续刚才的动作,纪澄再次被沈彻的无耻和厚颜给震惊了。
纪澄伸手去挠沈彻的脖子,沈彻的脖子上恁是被他挠出三条血痕来,沈彻发狠地收拾起纪澄来,将她手往身后一剪,呲着气儿道:“你还敢说你不是母老虎?”
这般动作,纪澄扭动得越厉害,只能越便宜沈彻的眼睛。
纪澄挠不到沈彻,只能狠狠瞪着他,“你不去追她么?”纪澄是知道沈彻的策略的,就是想吊着扎依那。
“我追她做什么?”沈彻装作无辜地问。“我就算追上她又能如何?我又不能真的和她发生什么?”
这语气说得可真是委屈,纪澄弹了弹腿,“你待在我这儿,就不怕得罪了你的大恩客,可仔细她泄你老底。”纪澄跟沈彻待久了,也学会了他的毒舌。
沈彻以手捧起纪澄,将她使力压向自己,低头在她耳边道:“不怕。光是听你的声音,就够她走不动路了。”
纪澄大怒,怒而转笑道:“你这可真够卖力的,这皮、肉生意做得真辛苦,腰挺得挺累的吧?生怕你恩客不知道你的本事是吧?”
这话多少就说得过火了一点儿。虽然沈彻做的事情的确不那么地道,有在扎依那面前的确有卖弄男、色的意思,因为对付扎依那,男、色显然比其他方法来得奏效。
沈彻一箍纪澄的腰就想发怒,而纪澄也已经准备好了看他恼羞成怒。
结果,沈彻的神情忽然一变,纪澄就听见他很委屈地道:“做我们这行生意的的确不容易啊,好容易碰到个贵客,总要展现展现本事。”沈彻故意挺了挺胯,手指摸上纪澄的唇瓣继续道:“其实像少奶奶你这样的客人才是最难得的,人生得美貌不说,也没有特殊爱好,银子更是成山成海,若是能天天光顾我的生意,我又何必费力去讨好那新的贵客,哎——”
沈彻还真是演上瘾了,接下来的服务可不是一般卖力,还故意在纪澄耳边呼气道:“少奶奶喜不喜欢我这样伺候你?不喜欢的话……”
“那就是我不够用力。”
纪澄必须咬着自己的手背,才能不尖叫出声,爱演是吧,纪澄抬起身,伸长手在沈彻紧绷的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什么你啊我的,得自称小的,下次在犯错,仔细你的皮。”
沈彻就像不认识纪澄一般地看着她,片刻后才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哦,原来你是这样的淘淘啊。”
纪澄被沈彻说得又开始脸红,撇开头去不看他,“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羊羔啊?除了用蛮力你还会什么?这么有力气怎么不去犁地?”
“我这可不就是犁地嘛。”沈彻咬住纪澄的嘴道,“而且除了蛮力我还会很多。”
可不就是很多嘛,纪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马车,又是怎么回到同罗城的,反正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纪澄转头一看,沈彻不在屋里,她浑身没有力气,而且某处火辣辣的疼,索性赖着不起,门开始她以为是莲子儿,没想到却是沈彻端了米粥和小菜进来。
“饿不饿?”沈彻将托盘放到桌上,过来扶纪澄起身。
纪澄白他一眼道:“我饿得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沈彻就像听不懂暗示一样,取了干净的中衣替纪澄穿上,手指灵活地帮她系好了衣带,这才端了粥碗过来。
纪澄伸手想去接,沈彻却是避开不让,自己用勺子舀了粥放到嘴边吹一吹再喂到纪澄嘴边。
纪澄被这种腻腻歪歪的黏糊劲儿给黏住了,沈彻是甘之如饴地看着她轻启粉唇吞下那白米粥,而纪澄则是恨不能一口气给它吃完了。
“你每次不能多舀点儿吗?”纪澄不满地嘟囔。
“小的这不是怕噎着你么?”沈彻很无辜地道。
纪澄嘴里的饭差点儿没喷出去,不得不承认这声“小的”还是很得她的心的,她拍了拍沈彻的手道:“把我的荷包拿过来。”
荷包里有金瓜子儿,纪澄拣了一粒放到沈彻手心里,“伺候得不错,再给本大爷捏捏腰,爷再赏你一粒。”
沈彻拧了拧纪澄的脸蛋,佯怒道:“你还玩儿上瘾了是吧?”
纪澄搂住沈彻的脖子道:“是啊。不如下回我们玩一玩皇太后和小太监的话本子。”
沈彻又狠狠拧了一把纪澄的脸,“你可真敢说,那是我外祖母。”
纪澄很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没戏了。”
“睡吧。”沈彻用纪澄的手绢给她拭了拭嘴,“我估计你也起不来。”
纪澄的确是起不来,浑身酸疼,动动腿都咧嘴,她被沈彻扶着重新躺下,沈彻还给她掖了掖背角。
纪澄知道沈彻要走,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升起了一股不想他走的心思,他这会儿走了,到有点儿吃干抹净就撒腿的意味,叫人无端觉得空寂。
只是纪澄向来懂事,所以只看着沈彻,也没说话。
沈彻将碗碟端出了房门,纪澄合上眼睛正准备睡回笼觉,哪知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纪澄翻身起来一看,却是沈彻,他走到床边,开始宽衣解带,纪澄拥着被子往后退了退,“你不是有事吗?”
沈彻此刻已经脱下了袍子,掀开被子躺上床,“是有事,但是昨晚卖力的全是我,你光躺着享受了,难道还不许我小憩一下,养点儿精神?”
纪澄知道沈彻是故意这般说了,他哪里缺了精神,不知多神清气爽的,连点儿黑眼圈都没有。
只是纪澄十分欢喜于沈彻的体贴,将身子往他挤了挤,挤入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沈彻搂着纪澄,在她鬓角轻轻地印下一吻,“睡吧,我守着你。”
纪澄应该算得上是秒睡的,同沈彻在一起,她的睡眠似乎从来不是问题。
“你迟到了。”扎依那嗲着声音对沈彻道。
沈彻没说话,只坐在软垫上细细打量扎依那的妆扮。
香妃地缠枝牡丹裙,外罩泥金大袖衫,梳着堕马髻,斜插孔雀点头金步摇,活脱脱的中原仕女妆扮。
扎依那欣喜于沈彻的打量,横抬双手在沈彻跟前连旋了几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我美吗?”
“你一直都很美。”沈彻道。
“那跟昨晚马车上那位比呢?”扎依那问。
这时候绝对不能说大实话,沈彻抿唇笑道:“各有千秋。”
扎依那嗔了沈彻一眼,“狡猾。”
“昨天那位我看着也不过尔尔,你怎会喜欢那种弱不禁风模样的?怕都不够你的一回合之战。”扎依那露骨地说道。
昨晚扎依那对纪澄也不过是惊鸿一瞬,只是当时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沈彻身上,那肌肉的纹理完美得叫她整晚都没歇息好,早早就起来给沈彻留了消息。
“女人呐,还是得有韧劲才好。”扎依那扭了扭自己的腰道。
沈彻不予置评,至于纪澄的好他只愿自己收藏,谁也不想告诉,就这样都已经是蜂蝶满天飞了,若是叫人知晓她的妙处,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好在扎依那不在纠结于纪澄的事情,转而道:“听说你最喜饮茶,于煮茶一道也十分精通。我这里刚好有一两好茶,不知道有没有幸喝二公子一杯茶?”
扎依那知道沈彻善于烹茶,可喝过他亲手烹制的茶的人却是寥寥可数,她要试探试探。
沈彻笑道:“那你准备好茶具了没有?”
扎依那眼睛一亮,“自然。”
煮茶是费时间的事情,其间已经可以聊上许多话题。
扎依那转着茶杯道:“这茶淡淡的,你们中原人就喜欢寡淡的滋味儿,等你尝过塞外的烈酒之后,就再也不会喜欢这种东西了。”
“各有风情,譬如天冷宜饮酒,天热宜淡茶。”沈彻道。
扎依那嘟嘟嘴道:“茶难道能像我一样帮助你么?”
沈彻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哦,那你像怎么帮我?”
扎依那探身过去,在沈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最后舌尖还在沈彻的耳垂上卷了卷。
“奴家如此用心为你,也没将你的任何信息透露给霍德,难道你连一点儿表示也没有?”扎依那不依地撒娇道:“昨天你那一掌扫过来,这会儿我胸口还疼着呢。”
扎依那伸手去拉沈彻的手,“你给奴家揉一揉。”
沈彻抽回手道:“昨天那一掌我已经十分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岂止疼一疼。”
扎依那冷下脸道:“你别以为我就非你不可,你如此践踏我的感情,就不怕我反水么?”
沈彻道:“你对我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更应该知道,男、欢、女、爱于我是越少越好,最好没有。”
“那她呢?”扎依那吃醋地道。
“我总得有个儿子,传宗接代。”沈彻道。
扎依那冷笑一声,“你中意她?”
“中原习俗和你们不同,我们的亲事更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彻道。
这个扎依那倒是听说过的,心里的醋意总算是减轻了一点儿,“那我怎么办?你就这样凉着我?”
沈彻道:“你有诚意,我也有诚意。我可以奏请圣上,在中原为你们辟出一个道场,弘扬教义。”
扎依那一愣,她心里是知道沈彻不可能同意帮她弘扬火祆教的,他定然会选择纳了自己,可没想到,沈彻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你所言可真?”扎依那很怀疑地道。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早有准备。”沈彻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的绸卷来递给扎依那。
上面落着建平帝的大印。
“你……”扎依那简直不敢相信。
“很不容易才拿到这卷圣旨,如今你知道我的诚意了吧。”沈彻道。
扎依那心里狂喜,这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此外,如果她去了中原,那她和沈彻就可以……
沈彻将扎依那的神情尽收眼底,“但至于中原百姓信不信你们,我就控制不了了。”
“这是自然。”扎依那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




七星彩 第195章 并肩意
“扎依那那边有消息吗?”霍德问弟子喆利道。
喆利虽然能站起来行走了,但看得出一条腿有些瘸,而一只手连茶碗都端不起来,不过他也是非常人。右手废了还有左手,依旧有当日战神的风范。
“她传来的消息说沈彻那边没什么异样。”喆利道。
霍德“桀桀”地笑出声,“女人就是靠不住的东西,水性杨花、寡廉鲜耻。”
喆利不解霍德的意思。
“你觉得一个风流浪荡子能值得扎依那在他身边一直打转?”霍德问喆利。
喆利皱了皱眉头,沉思不语。
“扎依那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嗅着血腥味儿去的狼,如今狼说没什么异样,却又一直赖着不走,你说是为什么?”霍德直言道。
“师傅,你是说沈彻很可能是靖主?”喆利问。
“就算不是,那也绝对是靖世军的大鱼。而且十有八、九扎依那那女人已经叛变。”霍德拄着拐杖站起身。
不得不说霍德真是料事如神,他刚说完这句话不久,就有下头人来报,“各部落都有人临阵脱逃,说是光明神有示谕,今秋不宜动刀兵,否则便有灭顶之灾。”
霍德冷哼一声,“统计出来有多少人退缩吗?”
“裕固部、科伦部、伊拉鲁那部集体退出了,此外其他部落的人也有十之一、二不愿应战的。”喆利道,“师傅,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着急,只要没了靖世军,沈御的军队在咱们的草原上就成了瞎子,而且他也自身难保。”霍德道。
“师傅心里有法子了?”喆利一喜。
“准备笔墨,我要修书一封。”霍德道:“查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是可以确定靖主的身份了。我那师兄对他这个徒弟不是极有信心么?可惜连个靖主的身份都隐瞒不了,又成得了什么大器?中原人最擅长狗咬狗,都不用咱们动手,沈家就会成为中原朝廷的众矢之的。”
霍德十几年前在靖世军里待过,深知靖世军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有多令朝廷命官惧恨,一旦沈彻身份曝光,就是建平帝也保他不住,一个泄露了身份的靖主,那就从狼变成了羊了。
霍德写信的人正是沈彻一直忌惮却没动不了的中书令梁晋和。靖世军就像建平帝手里的暗刃,而梁晋和则是明器,两者互相配合,却又彼此牵制,都想弄死对方,却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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