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画舫虽小,却做得十分精致华美,雕栏画栋一样不少,上面已经或坐或站了好几个人。
她的站立不动吸引了船上人的注意,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不由得出声问道:“安宁郡主,你不上船吗?”
云萝侧目看了眼一脸无辜的站在旁边,将她领路到此的侍者,想问一句:我能游过去吗?
她的沉默让询问的姑娘有些尴尬,羞得脸都红了。
这时候从身后过来一人,站在船沿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萝,说:“安宁妹妹,金小姐好心询问,你怎么毫无回应,这未免也太失礼了。”
她身姿婀娜、妆容精致,一出来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正是简王府的安如郡主宗琦玉。
云萝抬头往上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她说,才不会让她和旁人以为我是不愿与你同舟才迟迟不上船,好歹也要给你留点颜面。”
宗琦玉的脸色微变,飞快的看了眼与云萝并肩而立的景玥,说道:“你我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你何至于竟说出这种话来戳我的心?”
云萝直接撇开了脸,不欲与她争辩,但不想上船的意思却表现得明明白白,就好像她真的是不想跟宗琦玉同舟,而不是不想坐船。
那位金小姐此时也不觉得尴尬了,上下看看宗琦玉和云萝,满脸好奇。
然后,她被同行的另一个姑娘拉走了,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咬耳朵,半晌,惊讶的转头看向了宗琦玉。
虽然没听见她们说了什么,但安如郡主想也能猜到会是些什么话,顿时面上火辣辣的,却又咬着牙不肯退缩。
景玥俯身在云萝耳边说了句什么,云萝迟疑一下,看一眼在湖上晃荡的画舫,然后点了点头。
下一秒,景玥伸手环上她的腰,带着她拔地而起,越过画舫,又在湖中借了几次力,如蛟龙腾挪,转眼就到了湖心岛上。
身后传来一阵姑娘们的惊叹声,有人趴在船沿上一脸羡慕的说道:“有人若是能这么带我过湖,我我我就嫁给他!”
“别做梦了,就你那分量,掉进水里浮都浮不起来,还想飞?”
“我打死你!”
同船之人一半看热闹瞎起哄,一半则悄悄的打量安如郡主。
那芒刺一样的目光扎得宗琦玉眼眶发热,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死死的纠着帕子,明明是她先认识景哥哥的,那时候卫浅还在乡下吃苦受穷呢!
已经到了湖心岛的云萝并没有分给她多少关注,她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一个不甘心的跳梁小丑有什么资格让她费心费力?
捂着被掐得生疼的腰间软肉,瑞王殿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路把她送到宴席上,然后才转身去了湖心岛另一边的场地。
温如初飞快的蹭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云萝的脸,皱着鼻子说道:“这么温柔体贴,不知多少人心里头泛酸呢。”
云萝转头问她:“你也酸吗?”
“酸!”她用力点头,从鼻腔里往外哼了一声,说道,“他以前可是连眼角都不往姑娘身上瞄一眼的呢,却独独只对你一人好,位高权重长得还这么好看,回头再看看其他郎君,都黯然失色了。”
“张睿也黯然失色?”
“emmm……”她眼珠骨碌一转,忽然说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遇到安如郡主在湖边徘徊,过了好几条船都没有要上去的意思,好像在等人,是不是在等你?”
“我跟她不熟。”
“那就是在等你家瑞王爷了。”温二姑娘“啧”了一声,托着两边脸颊说道,“到了这个时候竟然都还没有死心,肯定是你对她的打击还不够大,让她以为你好欺负,竟敢当着你的面跟你家王爷勾勾搭搭。”
她转过脸来看云萝,目光斜睨着,说道:“你怎么这么好脾气?遇到这种不顾脸面的贱人,你就应该拿出你的本事,弄死她!我要是有你的本事……”
云萝看到了她眉眼间的一丝轻愁,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迟凝了下,然后摇头说“没事。”紧接着就再次把话题跳转到了别处,“蓁蓁那个没出息的,我前日晚上拉她在花园里溜了个弯,她竟然就着凉了,鼻子堵塞,声音沙哑,害我被我娘骂了一顿。之前从你那儿得了一瓶药丸,对着凉咳嗽十分有用,还有没有?”
“有,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
“好勒!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等蓁蓁好了,再一起请你出去踏春郊游,让她给你当牛做马!”
真是让人感动的姐妹情。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87章 你在咒谁?
跟温如初说话的这会儿,被落在后面的安如郡主等人也乘船到达了。
各自找席位或相熟的人聚集,很快,刚才在湖边发生的时候就在宴席上传扬了开来,众人纷纷对安如郡主投或明或暗、异样的眼光。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声:“放眼京城,爱慕瑞王殿下的姑娘多了去了,但他如今都已经定亲,有教养的姑娘就算心里还惦记着也应该小心收起来,特意等在湖边为难安宁郡主算是怎么回事?”
云萝跟京城贵女们相交不多,藏在人群里,她也没认出声音来,但温如初却一下子认了出来,凑到她耳边说道:“是齐国公府的董二娘,坊间传闻,我也不知真假,但据说董二娘跟她的一个表兄青梅竹马长大,已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但那个表兄在一次花会上被安如郡主的一首诗所倾倒,抛弃青梅竹马的表妹,转而拜倒在了安如郡主的石榴裙下,从此,这二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此时云萝也略有耳闻,但京城英杰儿郎拜倒在安如郡主裙下的不知有多少,区区一个齐国公府表公子,实在不值一提。
如今,董二姑娘已经嫁为人妇,那位表公子据说也被家中长辈强逼着娶了他人。但不管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人吧,反正董二姑娘看安如郡主依然是哪哪都不顺眼。
她的这句话一出,整个宴席但凡是听见的人都静默了一瞬,气氛异常的尴尬。
先一步过来的简王妃从自家丫鬟的口中听闻后,气得脸都白了,用力抓着她的胳膊,压着声音质问道:“你之前说要等人,不肯与我一起登岛,竟是在等景玥和安宁,是不是!?”
宗琦玉咬着牙不说话,看到她这样,简王妃也不禁磨了磨牙,又是失望,又是有些痛心疾首,但此时并不是管教女儿的好时候,只能说一句,“你不是说你已经放下景玥了吗?还信誓旦旦的跟我发誓,听从我和你爹的安排,不再惦记不该惦记的人!今日出门前,我与你说过些什么,你是不是全都忘记了?难道真要惹得你爹把你远嫁出去,你才能死心?”
脸色顿时一变,宗琦玉泫然看着简王妃,“娘,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简王妃说出的话格外冷酷,“你凭什么不甘心?景玥是给过你承诺,还是曾与你相交亲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这满京城的贵女闺秀放在眼里,难道凭你跟在你兄长身后多见了他几次面,就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
宗琦玉不由得脸色苍白,坐在那儿摇摇欲坠。
简王妃深深的看她一眼,却终究还是心疼的,叹了口气,笑着跟一个上来拜见的夫人相互问候一声,等身旁没有外人了才再次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与你爹都说了不止一遍,你嫂子上次好心提点你,还被你给怨怪上了,究竟该如何做,你自己把握吧,莫要真把你爹惹恼了,远远的把你打发出去。”
宗琦玉看着对面,被温如初围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云萝,默默的垂下了眼。
云萝忽然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温如初也跟着她看向那边,然后又转头来问道:“你看她做什么?她刚才瞪你了?”
这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那里有一大群人围着在玩投壶,温如初被热闹吸引,站了起来踮着脚往那里看,忽然扯了扯云萝的衣角,激动的说道:“快看快看,你家瑞王爷在跟人比试呢,一挑三,怎么还有个老头儿?”
对温二姑娘来说,年近不惑的北镇侯确实算得上是一个老头了。
她看着那边“啧啧啧”的摇头,“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你家王爷一鞭子抽坏了北镇侯世子的一张脸,如今北镇侯爷看他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不过这苏侯爷是不是有点傻?跟精于骑射、上阵杀过敌的大将军比投壶,还不如比文才呢。”
“你觉得一个不学无术的老纨绔,能有多少文才?”
温二姑娘转头默默了的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这话好毒,要是在宗琦玉找你麻烦、为难你的时候你也能这样朝她喷射毒汁,她还敢再跟你过不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旁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成王家的小姑娘福慧县主俏生生的站在了面前,见两位姐姐转头看向她,便赧然一抿嘴,屈身朝云萝行了个礼,“见过安宁姐姐,温二姐姐。”
二人回礼,然后把她拉到了坐席上。
云萝打量了她一眼,说:“小半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高兴的说道:“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我去年刚做的衣裳,今年都穿不下了。”
她转头往四处看了看,问道:“衡阳姑母没有来吗?并不曾在宴席上看见她。”
“她在报馆忙碌。”其实主要是嫌宴席无聊,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她已经受够了各种各样的宴席。
小姑娘兴致勃勃的问道:“几份报纸都十分有趣,我能去报馆拜访吗?”
“可以。”
她又抿嘴一笑,说道:“那我回去后就亲自写一封拜帖,是给姑母好,还是给姐姐好?”
“不用拜帖,什么时候有空了直接过去就好,报馆里每日都有人。”
“那会不会太失礼了?”
“不会,只是那里有许多粗人,别惊扰了你才好。”
小姑娘捧着脸说:“我都听祖父说了,除了少数几个读书人,在那里干活的都是在战场上落下病痛的伤兵。祖父还夸姐姐呢,说姐姐心善大气,给了这些曾为大彧流血御敌的将士一条谋生路。我不怕的,我家里也养着一些身有伤残的叔伯爷爷,他们都对我可好了。”
温如初伸出手指戳了戳她,不满的说道:“你别只顾着跟你的安宁姐姐说话啊,我孤零零坐在旁边很冷清的。”
小脸微红,小福慧轻声说道:“我刚才听见温二姐姐说安宁姐姐对……太客气了,其实没有呢,刚才在湖边,安宁姐姐一句话就让……下不了台,我祖母也夸姐姐厉害,不被人欺,不与人争执。”
温如初愣了下,疑惑道:“这不对吧,不跟人争执,怎么能做的不被人欺?”
小福慧无辜的眨眨眼,“我也不是很明白,要不我再去问问祖母?”
温如初连忙把她拉了回来,“别别别,你还是在这儿坐着吧,莫要打扰了王妃与人应酬。”
成王妃此时已经跟苏老夫人对上了。
因为苏珂在元宵灯会上推倒小福慧,害得小福慧受伤受惊,人都跟着瘦了一圈这件事,成王妃对那个罪魁祸首是深恶痛绝的。
但她当然不会不顾身份的去跟个小辈计较,于是同为祖母,身份还算相当的苏老夫人就成了她的首选打击目标。
尤其这个泼皮老妇之前竟然还跑上门来告状,说成王府的公子们合起伙来把她孙儿给打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听说苏珂因为唐突了云萝而被景玥一鞭子抽在眼下,直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那张脸以后恐怕就要毁了,成王妃高兴得当日晚饭都多吃了一碗,这些天来也一直保持着好胃口。
但别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消气,她可记仇着呢!
记仇的成王妃看到她就说:“你怎么有空来赴宴?苏世子的伤好了?”
这话只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到满满的挑衅味儿。
苏老夫人的脸色当时就落了下来,成王妃却仿佛看不见,还故作关心的问道:“听说苏夫人在求子?呦,你儿媳妇都多大年纪了?老蚌怀珠说起来是个喜事,实则却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何苦来哉?你家侯爷也太不疼惜人了。”
坐在附近的刘相夫人用帕子掩着嘴,侧目看了一眼,不赞同的说道:“都是能当祖母的人了,求的哪门子子?说出来都要惹人笑话,又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妾室,还得靠儿女立身。”
成王妃笑了一声,转头跟她说:“你家人丁兴旺,光是嫡出的孙儿就有十几二十个,不知惹得多少人羡慕。”
“有什么用?没一个是省心的,光是给他们娶媳妇都要把家底给掏空了。”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像那些只有一个嫡子的,嫡子出了事,可不就得赶紧想法子再生一个出来?不然大好的爵位不仅要落到庶子头上,还得降等呢。”
苏老夫人气得翻起了白眼,多年的颐指气使习惯了,让她来京城三个月还没有学会收敛,一句话就没过脑子的说了出来,“我家好歹还有几个凑数的庶子,这京城里,只有一根独苗苗的可不止一家!”
一根拐杖忽然凌空飞来,直接砸在了苏老夫人的身上,连带着周围几个老夫人老太太都惊了一跳,转头就看见景老太妃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一脸阴沉的看着苏老夫人,“你在咒谁?”
皇后亲手扶着老太妃,也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成王妃忙站了起来,过来扶着老太妃的另一边手臂,说道:“老太妃息怒,您家小王爷年少英雄,惊才绝艳,把他拿出来与那些个顽劣不堪之徒作比,都是辱没了他。”
刘相夫人也躬身说道:“我倒是想把家里那些个孙子全都拿来跟您老换一个孙儿呢,只怕您舍不得。”
老太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却又听苏老夫人忽然说道:“您何必对号入座?卫家不也只剩一棵独苗?还被派官到了岭南那个乱糟糟的地方,谁知会不会出点意外。”
气氛一下子又凝结了,无数的目光转而落到了云萝的身上,连那边的投壶都停了下来。
云萝眼里浮现一丝暗色,幽幽的看向苏老夫人,说道:“自己的子孙都管教不好,倒是替别人操心上了,我哥哥不需要再袭别的爵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谁也抢不走他的位置。不像你家,废了一个大的就要求神拜佛、费尽心机的再生个小的,生孩子好像生一个玩意。只是苏夫人这么多年都没能再生个孩子出来,如今也不知还有没有那个功能。”
“噗嗤”一声,温如初直接喷笑了出来,察觉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又慌忙捂住嘴,朝云萝眨眨无辜的大眼睛。
云萝……云萝轻轻的吸了口气,不跟她一般见识,但总感觉气氛都被她弄坏了。
苏老夫人脸色暗沉,“安宁郡主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没想到说起生孩子的事情竟头头是道,让老身大开眼界。”
“这只能说明你见识少,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要为一点小事大惊小怪,尽往龌蹉的地方想。”
“黄毛丫头,牙尖嘴利!”
云萝轻抬眸,面不改色地反问道:“那么,你是希望我跟你动手?”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88章 把苏夫人请过来
云萝的一句“动手”简直满场寂静,就连苏老夫人也对她曾经的壮举有所耳闻,什么一刀劈开吴国公府门前的镇门石狮,什么一脚踢飞了元宵灯会上起火倒塌的半边屋顶,什么跟着景玥奔赴战场,一手医术救活无数将士,还生擒了闯营的西夷五千将士……
苏老夫人看看自己娇弱的老身板,她是疯了才会动手,而且,她一个当祖母年纪的人,跟一个小辈动手也太没分寸了。
她显然忘记了她之前还亲身上阵,在瑞王府门前跟景玥撒泼,刚才还当殿诅咒卫漓,与云萝嘴上争执。
景玥不知何时走到了云萝身后,俯身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遇到这种为老不尊的,就应该直接动手,与她争辩什么?你又不善言辞,她却练了一辈子的口舌,还有撒泼打滚的大招,总能把事情弄成一个不管怎么做都好像是你之错的场面,让你吃亏。”
他的声音真是太“轻”了,满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面上含笑,眼睛却如鹰视,刺得苏老夫人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胡闹,岂能对长辈不敬?”景老太妃斥了他一声,说道,“此事跟你们小孩子无关,只管坐着吃酒喝茶便好,我和皇后还站在这儿呢,长公主定也不能容许他人诅咒她的儿子!”
苏老夫人的面颊抽动了几下,她这几十年在登州,从不需要收敛脾气,便是指着他人的鼻子骂也无人敢反驳违抗,来京城后的前两个月也过得还算自在,却没想到今日的一时嘴快会把自己陷入到这种境地。
她仍不愿收敛,却真的有点怕了。
云萝朝老太妃行礼,道:“有劳您了,但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宴席,此事还是等散宴之后再论吧,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好好好。”老太妃捧起孙媳妇的场从来都不含糊,“还是你想得周到,今日可不是只为某一个人设的宴,因为一个人,就搅了大家伙吃席的兴致,确实太不像话了。”
然后看也不看苏老夫人一眼,径直坐到了她所属的上首位。
相比于苏家,显然奉承老太妃的人更多,见她如此,其他人也纷纷绕过了苏家,这湖心岛上很快恢复成其乐融融的模样,只除了被人有意识排挤的苏老夫人和北镇侯苏契。
云萝坐回到原位,景玥也不去别处了,只坐在旁边守着她,让温二姑娘不禁有一种插足其中,打扰了二人的紧张感。
小福慧也频频朝他张望,眼神中充满着好奇的打量。
察觉这二人的心不在焉,云萝转头看向景玥,问道:“你不去别处找人玩了吗?”
“不去。”他支着头看她,说,“一个个都惦记着自家的夫人娘子,玩也玩不尽兴,实在无趣得很,还有几个让人讨厌的东西混在其中。”
温如初“吭哧”一笑,探过头去扬眉说道:“确实只有王爷你还没有可惦记的夫人娘子呢。”
景玥凉凉的瞥她一眼,然后伸手把她往旁边一扒拉,“谁说本王无人可惦记?你的大头挡着本王看阿萝了。”
一句“卧槽”噎在嗓子口,在小福慧的偷笑声中,温二姑娘直接怼了云萝一肘子,然后拉起福慧县主就跑。
云萝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骨,一脸冷漠。
这是觉得她比景玥更好欺负?
景玥起身,直接占据了温如初刚才坐的位置,伸手就朝她的腰侧摸过来,皱眉不悦道:“她打疼你了?”
其实一下之后就不疼了,本来也没有真的用力,但云萝还是朝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也不知她能不能禁得起我打她一下。”
景玥轻笑一声,“若是不小心打坏了,你再把她治好便是。”
又找了一群小姐妹玩耍的温二姑娘忽然打了个冷颤。
湖面上飘来了一艘船,传来“咿呀”的弹唱声,有舞姬在另一边翩然起舞,宴会在皇后娘娘落座后正式开始。
苏老夫人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周围其他老夫人太太的排挤,成王妃更是明里暗里的嘲笑挤兑,把她说成了一个逼迫能当祖母的儿媳生子,不顾体面和儿媳妇活生生一条性命的恶毒老婆婆。
地位相当,甚至是比她更尊贵,让苏老夫人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束缚和压力。
同样受到排挤的还有北镇侯苏契,这些排挤主要来自武将和同为纨绔的部分勋贵,而文官,从来就没有谁看得上他。
老太妃说这件事跟他们小孩子无关,那就是真的一点没有要云萝他们插手的意思,又有皇后娘娘掌控全场,让苏老夫人几乎要以为皇后娘娘今日设的这一场宴是专门为了为难她、给她难堪的。
事实上,皇后娘娘这一场宴还真的是专门为她而设,只不过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是苏老夫人她自己把事情生生弄成了这样。
宴席之后,不出两天,就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北镇侯苏世子毁容后,北镇侯和他的夫人正在求神拜佛的努力,想要再生个小儿子出来替代兄长继承世子之位。
普通的百姓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弯绕,但苏家因为苏珂毁容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他,转头把精力都放到了如何才能再生个嫡子出来上面,还是让京城百姓们十分唾弃。
“这生孩子咋跟生个啥玩意似的?大的不好看了就不要了,转头再生个小的、好看的来替代前头一个?”
旁边路过一个书生,听到这话就说道:“老伯此言差矣,朝廷有明文规定,身体、容貌有损者不入朝,不袭爵。”
“瞎说!”那老汉当即反驳道,“别的不说,只咱们京兆府的府尹大人就左手缺了两根手指,去上朝时也没见他被拦在皇宫门外啊!”
旁边也有人接连附和,说道:“别的我也没见过,但去年瑞王爷凯旋入城的时候,随行的将军们有好几个都是脸上有疤的,可没听说过他们都被贬了官。”
书生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都为大彧立下汗马功劳,一点残损也是瑕不掩瑜,但苏世子有什么?不过一介不学无术的纨绔而已,仗势欺人、飞扬跋扈,就连苏老侯爷留下的功勋也都被他们在登州耗尽了。”
“小后生你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多,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几乎无人还记得最初的模样。
这天,苏夫人从城外求佛回来,刚拐进北镇侯府所在的街口,就听见一阵喧闹从前面传来,掀起帘子一看,竟看到北镇侯府大门前围满了人,吵吵囔囔的也不知在闹些什么。
苏夫人顿时心中一惊,忙叫身边伺候的丫鬟先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何以竟然在侯府门前吵得这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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