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李纨见是可卿,脸上的笑容却是一滞,她是知道东府的事的,对于这样的女子,着实看不进眼里,因而面色淡淡道:“原来是蓉哥儿媳妇,蓉哥儿可还好?”
可卿闻言,面色一白,轻轻摇了摇头,道了句:“并不好。”就不知还能说些甚么了。
李纨并非多事之人,只是担心若可卿常来寻贾蔷,此事传出去,会让贾蔷名声受损,因此才多说了句。
如今看秦氏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和娄氏告辞离去。
等二人走后,贾蔷见可卿神情落寞,问道:“嫂嫂可有甚么事?”
可卿显然是经过了浅浅梳妆后才来了,一身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纹兰花长衣,既不张扬妖艳,却又在雅致中带着明媚。
她的眸眼修长却并不狭细,漆黑的眼眸中,总是蕴满了幽情。
与其对视,似能从她这双眼睛中,看出千言万语……
“叔叔……”
可卿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怜人。
贾蔷却微微皱起眉头来,道:“嫂嫂有话直说,自己家里面,无话不可说。”
可卿闻言,看到贾蔷皱起的眉心,周身幽韵愈深,不过却也听了贾蔷的话,说道:“是……是我娘家父亲来了信,说……说我弟弟,能不能,进贾家族学读书?”
说罢,那双幽幽明眸中,目光似有乞求,似有希冀,似有担忧,似又有,难言之意……
贾蔷自忖是有些定力的,可被这样一双眼眸盯着,他还是有些吃不消,垂下眼帘沉吟稍许,道:“每个贾家的亲眷,都有机会入贾族族学进学,但要经过考试。只是,这一次的入学已经截止了,要等到下半年。”
“啊……”
可卿这失望的一声,糯软多情,让贾蔷的脑海中车轮滚滚。
他干咳了声,道:“这样,嫂子若是信得过我,就让秦钟先到府上来,我让人严训他半年。等下半年考试,多半能考进去。”
秦钟那种货色,找个严师严格要求,再让亲兵狠狠训上几月,多半也就掰直溜了。
半大的小子,瞎鸡儿折腾,欠收拾罢。
可卿闻言,脸上的失望登时消散,惊喜的“啊”了声,上前两步,屈膝福下,道了声:“谢谢叔叔!”
贾蔷忙虚扶了把,道:“不必如此。”
可卿起身后,杏眼含笑,幽幽的看了贾蔷一眼后,告辞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贾蔷点点头道:“嫂嫂慢走。”
可卿微笑颔首后,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贾蔷缓缓呼出口气来,甚么叫做祸水?
无过于此!
在他二世为人中,所见过的女子,媚惑风情能与可卿一比的,几乎没有。
如她这样的,难免红颜薄命,或叫天妒红颜。
正这般思绪乱飞时,贾蔷居然又听到“啊”的一声,唬了他一跳,以为可卿又回来了,抬眼望去,却见香菱正探头探脑的看着他,再度“啊”了声……
“……”
贾蔷一脑门子黑线,咬牙道:“香菱,你在干甚么?”
香菱嘻嘻一笑,看着贾蔷嘟嘴道:“我以为爷喜欢嘛!”
贾蔷无语道:“我甚么时候喜欢了?”
香菱偏着脑瓜,笑嘻嘻的看着贾蔷道:“爷骗不倒我!”说完,睁大眼睛盯着贾蔷,竟又“啊”了声,学的居然有八分像!
贾蔷大恼,咬牙道:“好你个香菱,我看你是学坏了,居然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罢,两步上前,一把将香菱扛起,走向了里间。
也没多久功夫,那“啊”“啊”声,接连响起……
一柱香功夫后,晴雯从外面进来,见中堂竟然没人,又隐隐听到里面的动静,往里面走去开门一看,登时俏脸涨红,关上门后,狠啐一口!
连着低声骂了七八遍“不要脸”,“不害臊”,可就是移不开脚,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又悄悄打开了门,看了眼后,又关上门,狠啐一口,再骂一气,又打开了门……
……
一个时辰后,满面红润眼角余韵未消的香菱对着横眉竖眼的晴雯嘿嘿一笑,道了句:“谢谢姐姐给我端水!你欠我的银子,减二钱!”
说罢,正得闻外面十二戏官的豆官在院子外叫她,香菱忙“诶”的一应后,就欢天喜地的去顽了。
今儿十二戏官演练新戏,可不能错过了。
等香菱走后,晴雯愈发气个半死,端盆倒水的服侍一场,就减二钱的债?
“呸!坏透了的小蹄子!早晚撕了你的嘴,再让你乱叫!”
贾蔷神清气爽的出门来,正好听到这话,呵呵一笑道:“整日里就你磨牙……怎不去看戏?刚在里面时,香菱还央求我快点,可不能耽搁了她看戏呢。”
晴雯闻言简直了,咬牙道:“这青天白日的,爷也不嫌臊!”
贾蔷压根儿不接这茬,倒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晴雯,道:“依你的性子,早就该摔脸子走了,今儿是怎么了?”
晴雯才不承认,道:“我多咱摔脸子走过?我是丫头,可没忘了本分!”
贾蔷闻言作罢,道:“好,能有这个觉悟就好……去顽罢。”
晴雯却不走,只低着头站在那,贾蔷一见就知道有事,哈哈笑道:“有事你就快说,一会儿还有客人到。”
晴雯抿了抿嘴,看着贾蔷道:“西府的丫头,都能做女红挣银子,还是爷给的,怎我们东府的反倒不成了?”
旁的上面她还能伏输,独女红一道,便是贾家的奶奶小姐加一起,她也不伏!
可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贾蔷居然只为西府着想,不为东府着想。
晴雯实在不平!
贾蔷摆手道:“你哪有这个功夫?再说,你身子骨不好,熬夜毁身子,还伤眼睛,我可不忍心。”
晴雯急了,道:“我又没许多事做,再说,我身子骨哪里不好了?”
贾蔷笑道:“你少逞能!除了嘴上功夫厉害外,你哪里还好?听我的,乖乖养好身子,比甚么都强。果真缺银子使,寻香菱去借就是。”
他平日里袖兜里装的银子、金瓜子或银锞子等物什,都是香菱替他备好的。
所以香菱竟在房里管着账本,她也识字。
晴雯甚么都好,就是不识字……
听闻贾蔷之言,晴雯反倒愈发不依了,道:“我凭自己挣银子,不要跟那小蹄子借!莫非,还想让我给你们端一辈子的水还债?”
贾蔷笑道:“下回让她给咱们端!”
晴雯闻言大羞,连耳垂都红了,俏脸挤成一团,咬牙道:“再不能!”
只是声音里哪里还有凶气,软萌软萌的……
贾蔷一下站起身来,唬了晴雯一跳,倒退一步警惕道:“爷……爷想干甚么?”
贾蔷没好气道:“出去公干!”
不能再在家里多待了,不然这些女孩子能要人亲命!
自古而今,天子和高门大户家的男子少有长命者,原因便在于此。
晴雯却不肯放人,跑到贾蔷身边抱住他的胳膊,难得撒娇求道:“爷啊,你就让我做嘛,你就让我做嘛!”
贾蔷耐不过,道:“做可以做,只是不能钻钱眼儿里去。你是个傲气的,银钱敞开放在家里,也不见你碰一根指头。其实你想要用银子,多少我都能给,也不会不舍得。只是以为,凭你自己当差事赚来的,对你来说更有意义些。但你若是因为贪图挣银子,把自己的身子骨给熬坏了,那我必是要生气的。”
晴雯闻言,素来牙尖嘴利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刺,此刻也都软和了下来,眼睛看着地面,轻声道:“我知道呢,并不会熬狠了。”
贾蔷笑了笑,道:“去顽罢。”
晴雯头一偏,看着贾蔷抿嘴一笑,一扭身就要出去。
却不料……
“啪”的一声,晴雯跳着转过身来,双手紧捂腰下,怒视贾蔷。
贾蔷干笑了声,道:“对不住对不住,太喜欢了,没忍住……”
晴雯闻言,俏脸又红了起来,桃花眼里水汪汪的,皱起鼻子凶凶的横了贾蔷一眼后,扭身跑远了。
贾蔷这次决定真不能在后宅多待了,这分明就是个妖精窝!
……
仪门外,前厅。
贾蔷看着联袂而来的齐筠和徐臻,笑道:“不是说晚饭时候再来么,怎这早晚就过来了?”
齐筠指了指徐臻,道:“这小子在我那待的够够的,一刻也不想多留。我也见之甚腻,所以早早给侯爷送来了。”
徐臻懒洋洋笑道:“他府上成天来往的不是穷书生就是酸秀才……哦,说错了,不是宰相公子,就是尚书外甥。十天里有七天在开诗会,那叫一个酸……”
齐筠笑骂道:“胡说八道!”
又对贾蔷道:“做生意,实在少不得和方方面面打交道。”
贾蔷自然明白,且不提被京城百姓称之为聚宝盆的万宝楼,就是刚刚才开遍都中的万香楼,若没有足够的关系维持,只凭贾家的名头,是镇不住场子的。
非但如此,反而还会引来各种刁难。
齐筠是花了大气力,再加上背后九华宫的靠山,和大把银子撒出去,这才将将站稳了脚跟。
便是在贾蔷前世,商业上的事,也从来都不止是商业上的事,更何况当下?
贾蔷对徐臻道:“都中不比扬州,可任我们大展拳脚。你可想好了,要做甚么?”
徐臻见识了一些时日后,也自有感触,叹道:“都说京城大,居不易。真真一点不假,不过越是这样,我倒觉得越有意思。在扬州府平趟有甚么意趣?只是,我还要继续多看看,接触接触,不然冒失出手,反而容易失手。侯爷,你给指条路子?”
贾蔷思量稍许后,说道:“你还是坐镇都中德林号,管管冰室,还有和扬州聚凤岛上联络。另外,西斜街那边也缺一个掌总的外掌管,负责调度货物,尤其是云锦。我会给你调拨一批人手,且先融入京城再说。”
徐臻一听能独当一面,哪有不乐意的,连连点头应下。
齐筠见他如此,又笑骂了声,随后问贾蔷道:“侯爷招我们前来,可是有甚么大事要吩咐?”
贾蔷正要开口,却见商卓面色凝重的大步从外面进来,也顾不得齐筠和徐臻在,禀道:“侯爷,布政坊林府那边出事了。被抓的户部官员家眷,也不知听哪些人挑唆,将林家老爷的车驾堵在了街道口,哭闹着要讨公道。”
贾蔷闻言,脸色一肃,起身大步往外行去。
……
ps:求票票~~~





红楼春 第四百六十二章 掀桌子!
布政坊,距离林府大门不足百米外。
林如海的马车被百十名老妇或是三四十岁的妇人,带着婆子嬷嬷和小孩,围在一起不能行。
马车车壁上还有地上散着碎了的鸡蛋、馊水、污臭的咸菜……
各种哭骂声、污言秽语声、诅咒林如海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声音如唱大戏般。
更远处,则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里是布政坊啊!
神京城一百零八坊,最清贵的几个官坊。
也有公人的身影出现,可对上那些哭天抢地的白发老妇,对上那些妇人,连他们似乎也没甚好法子。
户部的大案,经过一日一夜的发酵,早就惊动了神京。
官场上的风声,却都是向着户部人说话……
所以不管是大理寺、刑部还是顺天府衙派来的人,都不敢动硬的。
也有人暗中打招呼,不许他们强来。
果真今日被这些妇人揪斗一场,哪怕不被拖出来啐骂辱打,只围着骂上半天,林如海积攒的清誉,也要折损大半……
之后当然会将这些妇人严惩,但如此一来,户部残余之人岂不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林如海在户部,纵能逞一时之凶威,以后也必会寸步难行,待不长远……
而且,背后之人也在等。
谁不知道林如海有个好姑爷,一直当他的马前卒,简直快成了门下走狗。
如今林如海遭难,贾蔷会不出面?
以贾蔷那种粗莽性子,怕是不会顾忌这些妇人的身份。
若这些妇人是右侍郎黄益和那十八个已经被查出罪证的郎中、员外郎、主事等官的家眷也就罢了。
可这些妇人只是户部一些犯了些“小过”,至少在这次大案中,只是“小过”,注定会被放出来的官员的内眷。
将她们打了或者杀了,出了人命,那林如海和贾蔷这对翁婿,就不仅是自绝户部这样简单了。
然而看着给贾府报信的人已经去了近一个时辰了,按理来说,也该来了……
是来了!
来了几十个老妇,提着扫帚、簸箕和铲子等“兵器”。
在围观群众目瞪口呆中,这几十个老妇上前将同样发懵的围堵人群先骂后打……
“谁让你们脏了这地儿的?”
“俺们天不亮就来清扫出来的街道,就让你们这群老滢妇小昌妇们给污了!”
“黑了心的下流种子,坏透了的老表子们!”
“你看看你们将这地儿给脏成甚么了,给俺添干净了!”
那些小官宦人家出来的妇人,哪里是这些市井悍妇们的对手?
连啐骂带抓打,连一碗茶的功夫都没用,就被打的溃不成军。
有两个年轻些的妇人,连身上的衣裳都快被扒干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哀求……
而暗中想要出面“主持公道”的人还未靠跟前,就被几个身手矫健的大汉直接锁拿按倒在地,拖到一旁。
这时看热闹的人才发现,不知何时,面色清冷的贾蔷,已经带人骑马立于一旁……
眼见一群妇人厮打的实在不像话,有大理寺的官员上前,对贾蔷拱手道:“宁侯,还是适可而止罢。此处乃布政坊,皆是朝廷三品衣紫大员的住宅。闹成这样,实在有失体统!”
贾蔷淡淡看向此人,问道:“你哪位?”
此人面色一变,强笑道:“下官,大理寺少卿裘源。”
大理寺少卿乃从四品官,在大理寺中仅次于寺卿的实权大员。
大理寺乃三寺之一,大理之意:古谓掌刑曰士,又曰理。
汉时景帝加了个“大”字,意为取天官贵人之牢曰大理之义。
裘源原以为,以他的身份,贾蔷无论如何也该结个善缘。
却不想,贾蔷目光清洌的问他道:“这些人,是你的人?”
指的是被他手下扣下的,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五个人手。
裘源闻言一滞,道:“下官听闻有不明人士,围困户部左侍郎林大人,因此特意带人前来……”
贾蔷讥笑道:“你带人在这看了近半个时辰,看到有人来和那些蠢妇扭打在一起,才决定上前相助?”
裘源面色一变,还想说甚么,贾蔷却已经不去理会他了。
他纵马上前,至场正中,翻身下马,至被林府下人保护着的车驾前行大礼道:“弟子来迟,让先生受苦了。”
马车内,传来的却是平淡不起波澜的声音,道:“无事,蔷儿不必过多为难她们,不过一群可怜人罢。”
贾蔷却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先生且先回,弟子将这些愚妇背后之人问出后,再去见先生。”
林如海沉默稍许,回了声:“也罢。”
他相信,贾蔷不会中那些人的圈套。
贾蔷起身,打发林府管家成席带着马车先回林府。
等林如海的车驾进入林府后,贾蔷才一脸凌厉的看着那群被扫地大妈打的无处可逃的妇人,沉声道:“户部大案,皇上和户部林侍郎并诸位大臣原本秉着惩前毖后的宽厚之心,只诛首恶,余者只要坦白赎罪,可网开一面。却不知是谁人挑唆的你们,恩将仇报,如此恶毒的围堵辱骂林侍郎。好啊,既然你们如此能耐,那就将你们家男人的罪过好好理论理论,看看他们到底有罪无罪。你们放心,所有罪证都会摆开,必让你们心服口服!只是,这次却别想再让朝廷开恩,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坐大牢的坐大牢!一群不知好歹的贱婢!!”
贾蔷的话,让这些妇人都懵了,她们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其中有一头发花白的妇人却忽然大声道:“你少哄人!就是林如海那老毒夫把我们老爷抓了起来,冤枉了他,我们老爷不过是颜料库的小小管事,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凭甚抓我家老爷?”
贾蔷厉声道:“你们家男人叫甚么名字?”
那妇人却不肯说:“你休想知道,你必是想害人!”
贾蔷微微扬了扬头,立刻有两个亲兵上前,将这个妇人抓了起来,贾蔷也不指望从她嘴里得出消息,一鞭子抽在她脸上让她闭上了咒骂的嘴后,又拿鞭子指着方才和这个妇人在一起的一位年轻些的妇人,道:“说,她是哪家的?不说,一样的下场。”
这年轻妇人哪里敢硬扛,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贾蔷冷笑一声,对身边商卓道:“让人去林府,问问颜料库的王主事,到底是不是清白的?罪证可俱全否?”
商卓立刻前往,未几而归,大声道:“侯爷,林老爷说了,颜料库的王明义是三库中除了银库外,八个罪证明确的主事之一。王明义妻子高氏有藏匿转移贪污所得之罪,将王明义所贪并偷盗之物资,转移至其娘家高家。所以,高氏并高家都会被株连在内。林老爷说,今日他还替八人求过情,罪过轻些的,只要交出贪渎之财,可以戴罪立功。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原还在思量中……既然大理寺的裘大人在,侯爷直接将人交给他就是。此事,林老爷不管了。”
贾蔷闻言,冷笑一声,让人将高氏送到面色难看的裘源跟前。
然后,他对地上瘫坐着的一众面色惨白的妇人道:“看到了么?便是她自己,亲自害死王明义,还害死了她娘家!现在,我最后问一遍,是谁挑唆的你们前来闹事?”
妇人们面面相觑,有王家惨况在前,她们哪里还敢迟疑?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是户部的小张……就是南档房的张桥让我来的!”
“我是户部司务厅的李长远让我来的!”
“我家是户部江南司的赵祝说的……”
“我家是……我家是大理寺司职田成说的……”
“我家是刑部书吏王海说的……”
一旁走过来的裘源听了额头上见汗,干咳了声,劝道:“宁侯,此事牵扯太广,还是不宜声张开来……”
贾蔷皱眉道:“不宜声张?他们有胆子做的出来,还不敢当?户部、大理寺、刑部、礼部、工部、都察院……好啊!一个个魑魅魍魉的东西都出来了,不知死活!来人,将这些人都请了来!本侯倒想问问,他们想做甚么?”
裘源闻言面色大变,警告道:“宁侯,你有甚么权力抓人?”
“没错,一个五城兵马司的指挥,没权力抓人。”
裘源话音刚落,就见一群身着玄色黑鸪锦衣,头戴三山无翼纱帽的绣衣卫前来。
为首一中年人目光阴鸷,方才的话便是他所说。
“放肆!”
贾蔷厉声喝道:“你一个绣衣卫千户,也敢对本侯指手画脚!”
绣衣卫指挥使也不过正三品,千户更只有五品,贾蔷却是超品国侯。
此人却是桀骜的拱手一礼,道:“下官赵不惟,见过宁侯!宁侯,非是我对你指手画脚,是五城兵马司,的确没有抓捕朝廷官员的权力。若人人都像宁侯这样胡来,朝廷焉有法纪在?而我绣衣卫,便是太祖高皇帝为了驾驭不法逆臣所立!得闻宁侯欲践踏王法,下官虽位卑,却不敢袖手旁观。这些妇人,下官要全部带走。”
此刻周围已经站满了官员,此处本就是布政坊,平日里多有官员往返朝廷大员府邸。
这会儿早就人山人海,听闻赵不惟之言,居然响应起叫好之声。
贾蔷冷冷的看了赵不惟一眼,余光却看到,除却刚随身带来的二十亲兵外,铁牛带着东城兵马司的三十人也到了。
见此,他心中大定,冷笑一声寒声道:“蠢猪一样的脑子,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怕是忘了,本侯除了是五城兵马司都指挥,身上亦有绣衣卫千户之职!你方才倒是有一点说对的,绣衣卫乃是太祖高皇帝为了驾驭不法逆臣所立。今日有人证在此,本侯缉拿不法逆臣前来问罪,轮得到你来阻拦?”
赵不惟闻言面色一变,随即怒声道:“你那不过是千户衔,如何当真?”
贾蔷哈的大笑一声,道:“好蠢的东西!本侯乃一等宁国公府袭一等侯爵位的超品武侯,何须再多添加一个区区五品千户衔?这个官,原是为了遇到奸佞之时,本侯好拔刀用的。不想,第一次对上的,竟是绣衣卫。本侯问你,果真要阻本侯?”
看出贾蔷眼中的肃煞之意,赵不惟心中凛然,叫苦不迭,可他接到的是死命令,谁都没想到,贾蔷会用这种方式破局。
亘古以来,官场上遇到百姓拦路的,如林如海一样遇到泼妇拦街的,就没有一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解围,而且当机立断要追查背后之人的。
所以,谁都没有防备这一点。
可到了眼前,却不能果真让贾蔷大动干戈,这一网洒下去,要捞出多少人?
户部残余的听话棋子被一扫而空不说,其他各部的人手也会损失惨重。
更何况,谁知道贾蔷这疯子,会不会用同样的法子,再撬开那些人的嘴,继续往下挖人?
1...206207208209210...6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