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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七家d猫猫
“我……那都只是巧合!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贝特终于开口了,梗着脖子强硬地说道,“你正在胡扯。你没有证据,你不能随意地指责我,你的态度有问题!我……我要投诉你,你正在精神虐待证人!”
贝特终于开口了,即使面对霍登的质问节节败退,但最后时刻依旧死死咬住底线,并没有更改口供,甚至还倒打一耙。
特伦托有些恼怒,猛地一下就站立了起来,准备直接上前与贝特对峙,不是因为冲动,而是因为习惯性地掌握主动——这也是今天见面以来,特伦托第一次失态。
不过,今天掌握主动权的却是霍登。
与贝特面对面的霍登依旧是懒散随意的模样,但谈话的节奏始终牢牢把握在手中,贝特才刚刚开口,霍登的后续就已经跟上,甚至比特伦托的站立还要快上一线。
“那么……南方奥逊公司秘书室的一名初级助理叫做胡德-鲁比尼,我想也肯定是巧合,对吧?”
霍登对着贝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直接无视了贝特的威胁,抛出了另外一个重磅。
什么?
什么!
特伦托第一时间就朝着霍登投去视线,尽管霍登根本没有理会他,视线依旧瞄准贝特,但特伦托脑海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错过了这样的细节?还有,霍登又到底是从哪里挖掘出这样的细节?
而贝特的喉咙更是直接被死死掐住,他张了张嘴巴,试图辩解两句,不过,霍登已经斩断了所有可能。
“我在翻阅南方奥逊公司相关文件的时候,至少三次以上看到了胡德-鲁比尼的名字,而且清一色都是在七月之后。”
“你觉得,我是什么想法呢?我觉得,也许,这位胡德-鲁比尼先生在七月之前,只是一个无人知道的小角色,但后来,他凭借着自己的’出色工作能力’得到了赏识,成功升职,于是接手的工作开始增多。”
“嗯,这肯定是一位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贝特-鲁比尼先生,你觉得呢?”
轰!
轰轰!
霍登就这样一步、再一步地靠近,最后直接将贝特逼迫到了死角,并且完成包围,没有给贝特留下任何狡辩或者还击的机会。
看着瑟瑟发抖的贝特,霍登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始终不曾消失,就这样亲切友好地继续说道:
“如果我们现在调查胡德-鲁比尼先生的工资收入,然后再看看贝特-鲁比尼先生过去四个月的消费支出,你觉得,收支能够平衡吗?”
“还有,如果是贝特-鲁比尼先生被判断做假证,那么可能也就是罚款了事;但如果胡德-鲁比尼先生也被卷进来,我觉得,这可能就是集体捏造证据了,却不知道判刑到底是怎么一个说法,也不知道出来以后是否还能够找到工作。”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375 方向偏差
特伦托的视线缓缓地从贝特身上转移到霍登身上:
那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姿态,从头到尾都带着如沐春风的姿态,如果眼前摆上一壶一月余烬加一些零食,他们就好像正在享受下午茶的姐妹团一般,全然没有审讯室咄咄逼人的紧绷气氛,戏谑打趣的口吻更是根本感受不到任何锋芒——
没有认真倾听话语内容的话,仅仅只是从表情和神态来判断,特伦托会不由在脑海之中描绘出“今天的甜品真的好好吃哦”的声音,并且搭配上尖叫、兰花指和跺脚的小动作,粉红泡泡似乎正在随时待机。
然而,集中注意力细细倾听话语内容,无形的绳索就这样牢牢地将贝特捆绑束缚起来,隐藏在绳索之中的倒刺就这样缓缓地、缓缓地刺入贝特的身体里,然后,贝特的眼神和脸色就这样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最后整个人就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肩膀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亲眼见证整个过程,特伦托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霍登似乎察觉到了特伦托打量的视线,抬起眼睛,满眼无辜地朝着特伦托露出一个微笑。
哒哒哒。
整个后背的鸡皮疙瘩就这样窜了起来,特伦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悄然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地迎向霍登的视线,也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还好,霍登紧接着就转头再次看向了贝特,“不如这样,我们做一个交易,你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闭嘴,但我们会正式发布公告做出说明:你已经说了实话,而且我想,我们现在掌握的事实情况也已经差不多了。”
“贝特-鲁比尼先生,你觉得呢?”
霍登展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亲切可人。
……
“我就知道。”
特伦托一字一句地说道,并没有暴跳如雷,但优雅得体的脸色却阴沉下来,隐隐透露出一股低气压,稍显紧绷的下颌曲线还是能够感受到情绪的涌动。
贝特全部都说了:
这一切全部都是阿尔伯指使的,为了逃脱罪责,所以阿尔伯贿赂了贝特,捏造出根本不存在的不在场证据,洗刷罪名。
所以,兜兜转转了一圈,犯罪嫌疑人还是再次回到了阿尔伯身上,也就是本案唯一一个具备犯罪动机的嫌疑人。
相较于特伦托来说,伊萨依旧能够保持客观冷静,因为她没有带入自己的情绪,也因为她了解霍登——
当特伦托说“我就知道”的时候,霍登的眉尾微不可见地轻轻挑了挑,看起来似乎还有不同意见。
“霍登,你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伊萨直来直往地开口询问道。
特伦托朝着霍登投来了视线,眉宇微蹙,尽管没有冲动地多说什么,但神情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质疑:
除了阿尔伯,还能有谁?
霍登瞥了特伦托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伊萨的用意:这里毕竟是第三辖区的地盘。
于是,霍登就点点头给予了肯定,“无法说通的漏洞依旧存在,而且是足以影响整个故事的大漏洞。”
“让我们假设,凶手就是阿尔伯。”
“当晚,阿尔伯制定了谋杀计划,率先前往枫澜巷喝酒,然后寻找借口离开,返回家中杀死自己的妻子。”
“同时,阿尔伯买通贝特和胡德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由胡德假扮自己,前往餐馆用餐,并且丢掉钱包,制造强烈印象,由店主和贝特形成双保险口供。”
“最后,阿尔伯再次返回枫澜巷,制造不在场证据形成回环,却遭遇到马车的意外事故。”
简洁地摘要框架罗列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非常清晰,那么,异常到底在哪里呢?
所有视线全部都集中在霍登身上,却清一色带着问号,等待着下文。
霍登也没有卖关子,“第一,我们假设的前提是,阿尔伯前往第三辖区报案,就是为了确定不在场证据,洗刷自己的嫌疑,那么,鲁比尼父子的口供,应该第一时间就说出来才对,他为什么要等到最后时刻才揭晓呢?这样的戏剧化转折,绝对不是阿尔伯期待的结果。”
不仅等待了将近三个月,而且还是进入司法审判程序之后,这与“提前安排的不在场证据”并不相符。
“第二,如果这一切都是阿尔伯精心策划的局面,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喝醉的?谋杀结束之后吗?根据枫澜巷乔雅的口供,在离开之前,阿尔伯就已经喝了不少——明知道自己准备执行谋杀的情况下,还把自己灌醉?”
“也许是为了……壮胆?”雷彼得斯有些不太确定地加入讨论。
霍登微笑地点点头,“的确,这是一种可能。但是,阿尔伯又是如何掌握分寸的呢?为了壮胆而导致喝了太多,甚至可能已经醉酒,在这样情况下又应该如何执行谋杀呢?”
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霍登转头看向了特伦托。
特伦托察觉到了视线的温度,稍稍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做出补充解释,“凶案现场并不混乱,相反,整个现场显得非常整洁,所有相关线索都已经被清除。”
在酒醉情况之下,是无法完成的。
那么,阿尔伯的醉酒时间就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矛盾:到底是杀人之前,还是杀人之后?
当然,也可以解释为,阿尔伯杀人之后,因为恐惧或者畅快,在返回十二区的路上,把自己灌醉。
但是,这样的理由却很难很难说服特伦托和伊萨:一个犯罪过后还能够清理犯罪现场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犯罪得逞就过度兴奋地把自己灌醉?
伊萨更是了解霍登,因为霍登说“影响整个故事”的漏洞,那么就意味着,霍登必然还发现了其他线索,而且是能够摆脱阿尔伯嫌疑的线索——而不仅仅是醉酒时间这样模棱两可的间接证据。
“你是说,还有其他嫌疑人?”伊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特伦托的表情有些凝重,“但是,我们详细调查了阿尔伯夫人的所有相关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犯罪动机。唯一能够找到的,就是阿尔伯夫人正在试图递交离婚申请。这才是我们所定奥丁-阿尔伯的原因。”
“我并没有谴责你们调查失责的意思。”霍登能够感受到特伦托话语背后的重量,微笑地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调查方向可能发生了些许错误,如果说,第一受害者不是阿尔伯夫人,而是阿尔伯先生呢?”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376 无形之手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调查方向可能发生了些许错误。”
霍登的话语让特伦托投来了视线,神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但眼神里的凝重却透露出些许厚重来。
“如果说,第一受害者不是阿尔伯夫人,而是奥丁-阿尔伯先生呢?”
霍登的话音才落,雷彼得斯的惊呼声第一个就脱口而出,“什么?”
所有调查全部都围绕着阿尔伯夫人展开,但现在却说阿尔伯夫人不是受害者?而作为嫌疑人的阿尔伯先生才是受害者?
这是什么跟什么?
“但被谋杀的是阿尔伯夫人。”特伦托并没有大惊小怪,始终保持了自己的平稳,但眼神和话语的凝重还是丝丝缕缕地透露出来,整个气场都变得具有倾略性起来,显然是在暗示,霍登最好不要胡说。
霍登却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使特伦托隐隐运用灵能施压,但这对霍登来说并没有效果,不过是灵能轻轻一转就化解了气场的压迫。
“我的意思是,阿尔伯先生才是目的,而死亡的阿尔伯夫人则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如此一解释,事情顿时就明朗了起来。
特伦托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伊萨投去了视线,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却难以掩饰深处的汹涌: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萨却是见怪不怪,今天的特伦托就是过去的自己,同样的情况多经历几次,也就习惯了,“你发现了什么?”
霍登没有再继续卖关子,而是从桌面上那一堆厚厚的资料之中翻找出一份文件,朝着特伦托的方向推了推。
伊萨悄悄地瞥了一眼,抬头赫然就是“南方奥逊公司”,难道阿尔伯的案件真的能够与公司直接联系起来,那么,阿尔伯是否能够与维克多联系起来呢?
想到这里,伊萨的指尖微微收缩起来,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但表面上依旧没有展现出太多波澜。
特伦托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霍登的资料上,并没有注意到伊萨的细微变化,他此时的所有心神也依旧在震惊和错愕之中,大脑快速运转起来,“等等,可是我们调查过阿尔伯的同事关系,并没有异常。”
霍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等待特伦托阅读完那一份资料。
霍登明白,改变调查方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主语”的变化往往也就意味着视角的巨大差异,这也许就意味着,此前调查的所有资料都必须重新审核、考察、翻阅,甚至是需要推翻部分证据的。
特伦托的反应并不意外。
安静之中,伊萨和雷彼得斯的视线都纷纷朝着特伦托投射了过去,好奇着霍登到底发现了什么重要证据。
布鲁特斯却是想到了曲线救国的方式,朝着罗本投去了视线,因为罗本刚才就和霍登一起翻阅这些资料。
罗本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用眼神吐槽到,“你没有看到桌面上那么多资料吗?我怎么知道霍登看到了什么?”
霍登递给特伦托的资料是厚厚的一叠,约莫二十多页,但特伦托早就已经把所有资料翻阅了许多遍,仅仅扫描了几眼,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资料了,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霍登,“这只是阿尔伯签署的一份土地检测报告而已,他的日常工作就是这些,平均每周都需要签署两份到三份,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但如果那片土地本身存在问题呢?”霍登反问到。
特伦托流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霍登?”雷彼得斯没有能够按耐住好奇,出声呼唤了一句。
霍登朝着特伦托投去视线,并没有发现特伦托准备阻止自己,于是他也就开门见山地做出了解答。
“今年六月,南方奥逊公司准备开发岩渊东北方向的一片荒地,在那里扩建一片居民区,这是市政厅通过的官方项目。在正式动工之前,阿尔伯负责那片荒地的检测,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签署检测报告。”
“这份检测报告因为阿尔伯的案件而搁置下来,一直拖到九月份,阿尔伯确定摆脱嫌疑之后,才被正式签署。”
“现在存在两个可能,第一,阿尔伯是凶手,他以土地检测报告威胁公司,必须帮助他摆脱犯罪嫌疑。”
“第二,公司是背后那只无形之手,为了这份土地检测报告,胁迫阿尔伯签字,于是制造出了凶案。”
“案发当晚,阿尔伯仅仅只是到枫澜巷享受,但结果他却被灌醉,酩酊大醉,然后职业杀手就潜入阿尔伯家中,完成凶杀案,并且清理痕迹;同时,公司安排了假的目击证人,制作出一个恰到好处的不在场证据。”
“如果阿尔伯拒绝签字,那么他们就把阿尔伯送进监狱;但如果阿尔伯愿意,他们就刚刚好洗刷阿尔伯的罪名。”
“你们觉得是哪种呢?”
霍登的视线扫视了一圈,众人面面相觑,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特伦托的神色非常凝重,丝毫没有因为靠近真相而感到庆幸,他还试图挣扎一下,“如果公司需要威胁阿尔伯签字,他们还有很多手段,根本没有必要制造凶案;而且,这份检测报告也没有什么异常。”
“的确,这依旧是一个疑点。”原本以为霍登会展开辩论或者反驳,却没有想到霍登就这样点头表示了赞同,“其实,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想要寻找到真相,拼图还有一些碎片需要完成,这就需要阿尔伯的帮助了。”
难怪!
难怪霍登从一开始就说,他希望能够与目击证人、犯罪嫌疑人交谈!
特伦托脑海里灵光一闪,“所以你才从一开始就要求与犯罪嫌疑人交谈的吗?”
从塞克佩斯学院交谈的短短只言片语,他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的局面吗?这也……
“哈,当然不是。”霍登似乎能够看透特伦托的想法一般,“那样的想法非常危险,我只是根据步骤来而已。”
特伦托的态度却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对于霍登的谦虚和推辞表示强烈怀疑。
“等等,还有一个疑点。”原本以为所有情况都已经理清,按照霍登所想发展,但伊萨却提出了异议。
伊萨能够感受到所有灼热的视线朝着自己投射过来,但她没有分散注意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霍登,“但是,如果阿尔伯遭遇了胁迫,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377 正面对质
霍登推断的来龙去脉合情合理,所有漏洞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但还有一个重要问题。
“但是,如果阿尔伯遭遇了胁迫,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伊萨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紧接着做出了进一步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如果公司认为威胁阿尔伯先生是有效的,那么他们可以威胁杀死阿尔伯夫人,迫使阿尔伯先生就范,根本就不需要真正执行杀人。”
“但问题就在于,此前公司肯定就或明示或暗示过阿尔伯先生,然而阿尔伯先生无视威胁,拒绝在检测报告上签字,我们可以理解为,公司被迫更进一步,执行了杀人,强迫阿尔伯先生就范,这是合理的。”
“可是,阿尔伯先生为什么选择了沉默呢?”
“你们看,在第十二区遭遇了意外事故,治安队已经选择了结案,阿尔伯先生却专程到第三区来报案;公司威胁阿尔伯先生必须签字,他无视了公司的压迫。那么,阿尔伯先生可能因为妻子的死亡就闭嘴吗?”
说到这里,伊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迎向了霍登的目光。
跟随着霍登一起侦查多起案件,伊萨的眼界高度和思考方式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在纷乱庞杂的信息之中,巧妙地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伊萨能够看到霍登平静的眼神,显然并不意外。
特伦托等人都跟随着伊萨的视线,望向了霍登。
霍登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你忽略了一种可能,阿尔伯先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案件都是公司的操控,他向公司发出求助信号,然后他就脱离了困境,出于感激,他愿意回报公司,而不是被胁迫的。”
“那么,如果宁折不弯的阿尔伯先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陷阱呢?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当然,这也只是霍登的猜测。坐在办公室里纸上谈兵是注定寻找不到结果的,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与证人面对面交谈,寻找线索、寻找证据,在重重迷雾之中寻找到真相。
迎向众人的视线,霍登也没有再继续辩解,只是微笑地询问到,“我们现在可以和阿尔伯先生见面了吗?他应该久等了。”
特伦托的眼神有些错杂,因为霍登,也因为伊萨,他原本以为,利用霍登这个鸡毛令箭掩人耳目,最终解决案件还是需要依靠自己,却没有想到,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帮上忙,而且,现在的情况还陷入了另外一个危机,他也不确定……
特伦托没有回答,而是迟疑了片刻,站立起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缓缓地将会议室的大门关上,特伦托站在门口,膝盖微微有些发软,不是因为霍登和伊萨,而是因为南方奥逊公司——
站在这间公司背后的可是……
他原本以为,事情可能只是有些猫腻,希望能够追查真相,却没有想到,矛头直接指向南方奥逊公司,那么,他还应该继续下去吗?
长长吐出一口气,特伦托快速整理思绪,禁止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案件之上,转身朝着隔壁会议室迈开脚步。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这里,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而且,将霍登拉过来,再加上雷彼得斯和布鲁特斯,也许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说不定“鸡毛令箭”就需要真正演变成为“令箭”来发威了。
……
出现在眼前的奥丁-阿尔伯并不是预期之中的模样——
老实说,一位常年流连在枫澜巷的中层管理人员,却又是一位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硬骨头?
这确实是难以准确地在脑海里描绘出一个固定印象。
深灰色的短发如同钢针一般往上窜,额头和脸颊之上都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凝聚成为一条条皱纹,消瘦高挺的身材相较于四十五岁的中年人来说非常结实,全然没有啤酒肚、中年发福的迹象。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熠熠生辉的眼睛。
仅仅一个照面,霍登就对阿尔伯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是因为五官多么帅气或者气质多么出众,而是疲惫与狼狈之中依旧挺直的脊梁。
有信仰的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至于这种信仰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亦或者是介于黑白之间,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我以为,目击证人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阿尔伯先生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一字一顿地表明了立场,不是呵斥也不是抱怨,只是平铺直叙地讲述一个事实,“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需要我前来配合调查。”
特伦托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因为阿尔伯先生是看着他说话的,但现在掌握主动权的却是另有其人。
“阿尔伯先生,你喜欢薄荷糖吗?”
霍登开口提出了问题,阿尔伯顺着声音望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霍登的年轻,但他并没有提出疑问,依旧保持平静地询问到,“不,我一直都以为,那应该是牙粉。”
当下的岩渊,暂时还没有出现牙膏,目前刷牙都是适用牙粉,一种草药晒干之后磨成粉状的清洁物品。不过,牙粉的味道并不怎么美好,于是图诺的医生就研发出了一种薄荷牙粉,将薄荷叶磨成粉状混合进入牙粉之中,不仅能够保持牙齿清洁,而且还能够保持口腔清新。
当然,刷牙本来就是“依旧正在普及中”的一件事,更不要说牙粉了。
至于薄荷叶,那就是更加罕见的一个物品了。自从薄荷牙粉在贵族阶层中推广开来之后,人们渐渐发现,薄荷的清新气息确实能够有效祛除口臭,于是进而衍生出了薄荷糖,在刷牙之外的其他时间里,专门用来清洁口气。
“薄荷糖”,始终被认为是一种药品。对于上流贵族来说,尤其是淑女,如果被他人意外发现自己正在使用薄荷糖,往往就会被默认为“口臭”的意思,自然没有人愿意如此,于是,薄荷糖始终是藏着掖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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