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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郭老农
陈富春嘿嘿一乐,站了起来。掏出香烟,把烟盒撕开,写道:“陈富春向天发誓,保证以后再也侵犯梁惠凯,不然就偿还十万元。”然后递给梁惠凯说:“梁老板,你看行不?”
梁惠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这他妈的也叫欠条?”陈富春涩涩一笑:“梁老板,你高抬贵手,我以后以你马首是瞻。”
梁惠凯讽刺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看到邓攀宇的下场没?以后再敢找事,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滚!”





男人的江湖 第477章 半山和尚
陈富春像个奴才一般卑躬屈膝,然而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眼神里却满是狠戾。梁惠凯先是一阵不屑,就知道他是这种奸诈、阴狠、两面三刀的性格,可你能奈我何?可回头又总觉得他那恶毒的眼神有点儿熟悉,像极了一个人,让梁惠凯有些心惊,却怎么也扑捉不住,想不起是谁来。
正在恍惚间,李洪波打电话问道:“梁老板,那房子真的没事吧?”梁惠凯说:“放心,我还是有把握的。”李洪波说:“要不你今天再陪着我俩去看看?我心里没根呀。”梁惠凯一乐:“好吧。”
路过一个五金店,顺便买了一把锁、螺丝刀,到宾馆带着他俩又去了平头哥的家。换好锁头,把钥匙递给孙悦说:“这房子就是你的了。”孙悦涩涩一笑:“觉得有点理不直气不壮呢。”
梁惠凯安慰道:“你们放心,我和平头哥还有协议,是合作伙伴,帮着他照顾生意。不论谁问,都推说是我租的,让我来处理。过了这段时间,别人都习以为常,也就没人关注了。”
孙悦问:“他家的东西怎么办?给他们存到一个房间?”东野小雨的衣服已经火化了,剩下的都是平头哥的,被褥那些东西更不能用了,梁惠凯说:“除了房产证,其他的都扔了,免得睹物思人。”说完,心里不禁有些伤感,走到卧室想再看一眼东野小雨的照片。
梳妆台上放着他们结婚时的合影,东野小雨总是留着长长的刘海,只是那时还扎着两条大辫子,虽然穿着像个村姑,却掩饰不住她天生丽质。平头哥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留着他标志性的小平头,那撮白毛依然显眼。梁惠凯心里忽地一颤,这才想起陈富春那仇恨的眼神像谁来——平头哥!
一瞬间,莫名的恐惧萦绕心头,梁惠凯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陈富春最终不会走向平头哥的结局吧?东野小雨死时的惨状恍若昨日,如果苏倩倩的胸口也被/插上一把刀子,自己的罪过更大了!
从平头哥家出来,这个念头一直在梁惠凯心里挥之不去,脑子里时不时出现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不是东野小雨就是苏倩倩。然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以至于半天提不起精神来。
王冬冬回来后,见梁惠凯精神不佳,问道:“你不会是让陈富春反将了一军吧?”梁惠凯说:“也差不多!虽然他表面上屈服,可是怨恨更深了,我不担心他报复我,而是担心他走平头哥的老路,对苏倩倩一家不利。当初他们哥俩和秦柯南斗的时候,狠招迭出,杀人的心都有啊!但愿我是多虑吧。”
王冬冬说:“这种人心里畸形,就会有畸形的家庭。只是,他真的起了歹心,咱们也无能为力。目前的状况,他们离婚可能更会激怒他,然而不离婚也不是,长此下去矛盾越积越多,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可总不能先下手为强吧?回头我话里话外的暗示一下倩倩,让她们多注意些,尽量往好里处。”
梁惠凯说:“也只能如此了。”王冬冬想了想,安慰道:“也或许是你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你想,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才有可能做这些傻事。可他都能做出给你下跪求饶的事来,一个连钱都舍不得出的人,他能舍得死?我才不信呢!”
梁惠凯心里豁然开朗:“有道理!哎,斗争都是两败俱伤的事,永远没有赢家。老人们说的好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肯低头才不会撞门框,肯承受,才会有坚强,肯放下,才可能有快乐。”王冬冬笑笑说:“和尚天天吃斋念佛还有争斗呢!那都是骗人的话。”
刚吃完饭,忽然接到路飞的电话:“兄弟,大喜事,咱们的绿能环保要上市了!”梁惠凯说:“恭喜,你的理想终于实现了!看来这人就要白日做梦,没准就成功了。”路飞说:“什么叫白日做梦?我那是有计划、有步骤、有措施,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十拿九稳的!不对,怎么听着你一点儿也不兴奋?”
梁惠凯说:“既然你十拿九稳,我还有什么兴奋的?”路飞哈哈大笑:“上市定于一月六日,那天赵国栋和王燕结婚,这叫双喜临门!请你们小两口做伴娘伴郎,记住了吧?”梁惠凯说:“记住了!”撂下电话,梁惠凯忽然想起来了,一月六日是好日子?秦柯南那天也要结婚,分身乏术了!
王冬冬说:“是呀,你怎么不兴奋呢?我都替你高兴。”梁惠凯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这是若雁姐帮忙运作的,不然的话肯定遥遥无期。再说,股份都在钟灵的名下,人家是亿万富婆,和我好像关系不大。”王冬冬酸溜溜的说:“你对钟灵真好,房子写她的名字,股份也是她的。”
梁惠凯涩涩一笑。王冬冬嗔道:“瞅你怕老婆的样子就想挠你!不过,我是钟灵也要控制你,再敢四处留情,让你净身出户!”王冬冬说着,忽地愣愣的看着梁惠凯。梁惠凯被看得发毛,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王冬冬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会是担心哪天事情败露,她不原谅你,就净身出户吧?”
梁惠凯的潜意识里还真有这种想法,但是不能承认呀,捏着王冬冬的脸蛋说道:“你的脑袋里想啥呢?还没结婚就开始想退路,说的我无地自容!哎,你不知道,我爸妈从小对钟灵比对我都好。如果我俩离婚,不论什么事,恐怕我爸爸都会把我的腿打断。”
王冬冬兴致缺缺,靠在梁惠凯的怀里低声问道:“钟灵还怀疑咱俩吗?”梁惠凯说:“应该怀疑吧,因为她时不时的敲打我,还问过你为什么不找对象。”
既然怀疑为什么还在一起?莫非钟灵能忍受梁惠凯在外边红旗飘飘?王冬冬又开心了,笑道:“不怪钟灵怀疑,你就是屡教不改!”梁惠凯说:“谁让你是仙女呢?肌肤胜雪,眉如墨画,神若秋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我这凡夫俗子,在你面前总是把持不住呀!”
王冬冬咯咯笑道:“我看你今天就很淡定。”梁惠凯一愣,见王冬冬的小脸上飞起了红晕,马上心领神会,她的亲戚走了!嘿嘿一乐:“宝贝儿,昨天刚看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洞中泉水流不尽。’你不是聪明吗?对对下联。”王冬冬的脸更红了,娇骂道:“流里流气!”
梁惠凯说:“想歪了吧?下联是:‘河里浪花覆难休。’”王冬冬大羞,站起来生气的说:“你去河里浪吧,我上班去了。”梁惠凯哈哈大笑,拉住女人亲了亲说:“要是我就对:半山和尚常洗头。”“滚!”……
王冬冬父母不在家,两人终于可以放肆了。梁惠凯没心思去山上,打电话过问了生产情况,然后去街上买了十斤腱子肉,要学做酱牛肉。酱牛肉最好用腱子肉,肉与牛筋纠结在一起,卤好后切开,肉中镶嵌着金黄色半透明的牛筋,形成漂亮的花纹,也叫“花糕”。《水浒》里的梁山好汉一进小酒馆,点两盘牛肉两坛好酒,店小二端上来的“花糕也似的”卤牛肉就是腱子肉,
酱牛肉程序复杂,要先用清水浸泡,反复揉搓去掉血水;沥干水分,倒入各种调料腌制两小时,期间反复揉搓,让其进味;然后大火焯水,接着放入各种调料、黄酱,炖两三个小时。
一下午没干别的,刚炖好王冬冬就回来了。炒一份蒜蓉小白菜,切上一盘酱牛肉,喝着自酿的梨酒,这小日子舒坦!梁惠凯无比向往:“要是天天能在一起就好了。”王冬冬说:“仓央嘉措说:这是一个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或许他说得对?梁惠凯问:“他还说什么了?”王冬冬说:“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英雄所见略同!这句话说到了梁惠凯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想去拜访他,问道:“仓央嘉措是谁?”王冬冬噗嗤一笑:“六世达/赖喇嘛!”梁惠凯惊讶不已:“达/赖也动了凡心,有心爱的女人?”王冬冬说:“和你一样花心,一样没追求,哈哈。”
吃完饭,两人捂的严严实实,挽着胳膊遛弯去了。听着王冬冬讲述仓央嘉措凄美的故事,梁惠凯说:“我没他有才,但是我好像比他自由。”王冬冬问:“你知足吧,最起码咱俩总能见面。”梁惠凯说:“如果钟灵同意咱们在一起生活,那才是人生赢家。”
王冬冬鄙视道:“白日做梦!她同意,我爸妈还不同意呢。”梁惠凯叹道:“我终于知道老丈人为什么叫泰山,太难翻越了!”王冬冬咯咯一笑:“知道就好。”
梁惠凯觍着脸说:“宝贝儿,一会儿去你家睡?”王冬冬说:“不行!左邻右舍知道了怎么办?咱们去小平房不是一样吗?”梁惠凯说:“你家是别墅,谁能知道?好宝贝,我就想睡睡你香喷喷的被窝。”
经不起梁惠凯再三哀求,两人偷偷摸摸的去了。进到王冬冬的卧室,梁惠凯一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摞经书,拿起来一看,什么:《心经》、《佛说阿弥陀经》、《金刚经》、《维摩经》、《楞伽经》、《佛说骂意经》……听说过的,没听说的,十多本。
王冬冬红着脸,夺过来说:“看它们干什么?”梁惠凯心里酸酸的,用力把她抱在怀里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王冬冬宽慰道:“我是闲着无聊才看的,别想多了。这里边讲的挺有意思,来,我给你看两段,净化你龌龊的灵魂。”
王冬冬把梁惠凯推到椅子上,坐到他腿上,拿着《佛说骂意经》,随便翻开,指着一段念道:“佛说骂意。十方虫蚁。一切皆啖已。十方虫蚁。一切亦啖我。何不知惭。十方虫蚁。一切我为作妇。我亦一切取十方虫蚁作妇。何不能作愧。在生死大久不可数。当种习道。不当习种畜生业……”
梁惠凯问:“什么意思?”王冬冬说:“楞严经有句话:‘人死为羊,羊死为人’,人吃鸡鸭鱼肉,来世也要被他们吃。在无量劫的生死流转中,我们和畜生道的一切众生都相互做过夫妇,怎能不生起惭愧心呢?我们当种下修习佛道的种子,而不应种下畜生的业种。这是信佛的人不杀生的来由。
你看这段话,有六事没法。一者不事佛。二者不事法。三者不事戒比丘僧。四者不事黠人。五者不多教人精进行道。六者论议。贤者却是六事为增法。
什么意思呢?有六种事会使正法隐没:第一不敬佛,第二不敬法,第三不敬持戒出家人,第四不敬智慧之人,第五不劝人精进修行,第六乐说无益之戏论。贤者远离此六事,增益正法……”
梁惠凯哪能听进去?心想,钟灵分析的对,没有慧根的人信佛,是为了求心安,为了找一个寄托心灵寻求安慰的地方。自从五台山回来,王冬冬从来不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点和佛有关的事,越这样越说明她出家的念头一直有,害人不浅呀!
王冬冬见梁惠凯魂不守舍,嗔道:“我不让你来你偏要来,来了就这怂样?不就是几本经书吗?我要是真信佛,还能和你吃肉、鬼混?”也是哈!梁惠凯嘿嘿一乐:“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咱俩都是酒肉和尚!来,让老衲稀罕稀罕你。”
两人卿卿我我,不知不觉中钻进了被窝。王冬冬小脸红扑扑的,羞羞的说:“你知道不?藏传佛教里有双修这一说。要想进入清净极乐世界,就要学习‘精’,即为佛‘精’通身,为求精通气血、天人合一,最终成仙成佛。据说当年观世音驱妖服众就是以她圣洁之身,博爱众徒而最终成仙!”
梁惠凯说:“看来我以后也要学习佛法,咱们双双成仙。”王冬冬亲了一口说:“那你还等什么?”




男人的江湖 第478章 出尔反尔
按理说,赵国栋和王燕自然要比秦柯南重要,但是以梁惠凯的性格,他宁要“得罪”赵国栋两口子,也要去参加秦柯南的婚礼,毕竟秦柯南好像对他更依赖,不能让他认为自己轻视他。
然而,这一段时间来梁惠凯和秦楠楠没了互动,仿佛变成了路人,再去参加她哥的婚礼,两人不免有些尴尬。不过,秦楠楠主动和他断绝联系对秦楠楠来讲也是好事,所以梁惠凯纵有千般不舍,也不敢再去招惹她。思量再三,干脆横下心来不参加秦柯南的婚礼,好让秦楠楠彻底对他失望。
但是要给秦柯南解释好啊,不然这小子肯定生气。带来的翡翠手镯还有两副,这次又用上了排场。梁惠凯心里有点乱,本来他想送给秦楠楠的,却又一直犹豫,不敢对秦楠楠太好。感慨一阵儿,揣了一副去了白石宾馆,请秦柯南两口子吃饭,算是赔礼道歉。
秦柯南说:“这好像是咱们认识以来,你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主动请我吃饭,不容易啊。”“我不是请你,而是请嫂子。”梁惠凯拿出手镯放到朱世英面前说:“嫂子,送你的礼物,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谢谢!”朱世英拿起手镯,眼睛不由得一亮,赞道:“好东西!玻璃种的?”
忽然想起宋金花闹得笑话来,梁惠凯忍不住一笑说:“还是嫂子有眼光,老坑玻璃种。”秦柯南说:“你嫂子什么没见过?幸好你没胡弄她,不然和你没玩!”
梁惠凯说:“喜欢就好!不过,我要向你请假,婚礼那天真有事,参加不了了。”秦柯南疑惑的问:“有多大的事儿不能往后推呀?你不会是因为和楠楠闹矛盾,耍小孩脾气吧?”梁惠凯说:“不是,一直没和你说过,我在一家环保公司有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正好你结婚的那天上市,他们非要我参加。”
秦柯南听得一愣一愣的,惊道:“我去!你小子够贼的!”朱世英也惊叹道:“厉害!公司再小,上市后也值几十个亿吧?转眼间就成了亿万富翁!”秦柯南羡慕极了,骂道:“梁惠凯,你不够意思,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带着我?”
梁惠凯一乐,说道:“说起来恐怕你不信,我也是被逼的!他们为了运营上市,已经没了流动资金,关键是还看不到光明,可以说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的公司你敢投吗?”秦柯南鄙视道:“瞎编!不过,上市关你屁事?你去能干嘛?”
还不好糊弄!梁惠凯只好说道:“大股东和四股东是一对儿,要赶在上市这一天结婚,来个双喜临门。谁让咱俩关系好呢?我只能得罪你了。”秦柯南问:“你真的不是为了躲着楠楠吧?”
真是亲哥!梁惠凯尴尬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应。朱世英训斥道:“瞎说啥呢?哪有你这样当哥的?小梁,别理他,你们是朋友,什么事都好说,但是那边是合作伙伴,关系要处好。别在意啊,去吧,回来了请你吃饭。”
等到元旦假期,梁惠凯带着李洪波和孙悦去了穆雷家。穆雷看过两件瓷器问梁惠凯:“你是怎么看的?”这是要考自己了!梁惠凯心虚,想想说:“白瓷以邢窑和定窑为代表。邢窑有粗细白瓷之分,但是细白瓷多有‘官’、‘盈’等字,而这两件却没有;再者,它的胎很白,甚至达到了胎比釉白的程度,这应该是定窑的特点。还有,邢窑没黑磁,所以我断定是定窑的产品。”
穆雷笑笑说:“还是猜的呗!不过,你们的运气不错,确实是定窑的宝贝,恭喜!”孙悦马上兴奋起来,问道:“哪能值多少钱?”
穆雷说:“宋代有五大窑:汝窑、钧窑、官窑、哥窑、定窑,瓷器形制优美,高雅凝重,不但超越前人的成就,即使后人仿制也少能匹敌。但是定窑为民窑,相比其它四大窑还是有些差距,而且存世量相对较大,价值相对要低一些。不过,你这件倒流壶上百万甚至几百万都有可能,遇到喜欢的、有钱的,你就能卖个高价,过几年说不定价格还会翻翻呢!”
一百万就能在石家庄买两套像样的房子呢!李洪波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开心的说道:“论年龄我该叫您一声哥,但是我和小梁以兄弟相称,我也叫您叔吧。我想委托您给卖了,不知道行不行?”
穆雷微笑着说:“那不敢,叫我老穆就好。小梁已经给我说过了,但是你们关系越好我越为难,因为古玩不是黄金,没有标准的价格。卖给古玩商,他们肯定要有利润空间,去拍卖行又很复杂。”李洪波说:“没有梁惠凯,说不定就被我几万块钱卖了,我完全相信您。”穆雷想想说:“走,去看看我的藏品。”
李洪波和孙悦进到地下室,着实被满眼的古玩震惊了。李洪波是搞工程的,对距离十分敏感,四下一看,这间地下室最少也有二十米见方,七排博古架上摆满了古玩。
穆雷边走边说,有“软”片儿的,名人字画、古籍善本、碑帖信札之类的收藏品;有“硬”活的,瓷器、铜器、银器、金器、玉器等藏品。这得值多少钱呀?两人心里翻江倒海,木然的跟在后边。遇到倒流壶,穆雷便详细介绍,有北宋耀州窑青釉剔花倒流壶、唐代白釉倒流壶、葫芦状的清代山水人物倒流壶、乾隆粉彩龙凤呈祥倒流壶,也有定窑寿桃倒流壶。
孙悦问:“穆老板,哪个倒流壶最值钱?”穆雷说:“要说最值钱,当属乾隆粉彩龙凤呈祥倒流壶,有人给我出一千万,我没卖。”孙悦看着花不留丢的小壶,惊讶的说:“这么大的小壶能卖一千万?”穆雷说:“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儿,现在给我一千五都不卖。”
梁惠凯明白穆雷的意思了。古玩的价值很难衡量,即便是高价收购了李洪波的小壶,说不定他心里也会嘀咕,是不是上当了?玩古玩的人经历了太多的勾心斗角,个个心细如发,不是李洪波说什么穆雷就信什么的,说不定好心得不到好报,还把人伤了!另一方面是告诉李洪波,你看,我有这么多倒流壶,比你的还好,所以你的宝贝我并不在意。
梁惠凯知道,穆雷不愿意收购,不是担心李洪波会因为这件事对穆雷有什么成见,而是担心李洪波认为他俩人做套。这么一想,心里也没根了,问道:“叔,不是说拍卖行能拍出天价吗?咱们送拍行不?”
穆雷说:“拍卖也大有文章。大的拍卖行,比如保利拍卖、瀚海拍卖、嘉德拍卖、苏富比等,他们定价要合理,以我以往的经验,这把倒流壶起拍价最少要一百五十万。
但是他们不对普通藏家征集,为什么呢?因为一旦流拍,要收流拍费、保管费,很多藏友交不起。还说这把倒流壶,即便是我帮你们送进去,如果流拍最少也要损失十来万。小的拍卖行倒是有不成交不收任何费用的,但是他们起拍价很低呀,不存在不成交的情况,这样是不是又担心卖不了高价钱?”
李洪波虽说手中有些权力,但毕竟是工薪阶层,都有貔貅的属性,只能进不能出的,马上说道:“那还是算了,别卖不了好价钱反而赔一笔钱。”“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联系一下。”穆雷当着他们打了几个电话,约了几个人,打算转天上午十点到报国寺旁边的一叶茶馆碰头。
撂下电话,穆雷说道:“我叫的大都是一些老板,喜欢搞收藏,都舍得出钱。历来混迹古玩界的人士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商贾巨富或者文人雅士,即非富即贵的阶层。他们都深知此行的东西,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标准,识者是宝,不识是草,比的是眼力,玩的是开心。真精品是金子总会发光,高仿赝品终究是镜子总会反光,所以你别担心,既然是好东西,肯定帮你卖个好价钱。”李洪波连声谢谢
穆雷又问:“小梁,你的黑釉鹧鸪斑斗笠盌卖吗?”梁惠凯说:“我看您这儿没有这个种类,送您了。”穆雷说:“我的脸皮也太厚了吧?”梁惠凯说:“您客气!要不是您教我古玩知识,哪能有今天的事?就当是拜师礼了!”穆雷哈哈一笑:“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师?这话就不要再提了。”
梁惠凯心想,刚才说了半天话,谁也没问黑釉鹧鸪斑斗笠盌价格,估计李洪波很想知道吧?虽然李洪波信誓旦旦,要把这件瓷器送给自己,但真要是二三百万的东西摆在面前,谁能不犹豫?自己马上就是亿万甚至是十几亿的富翁了,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李洪波肯定心疼啊!
人性是贪婪的,谁也不能怪谁,关键是白送给自己也承受不起,所以这件事要摆在明面上,必须解决掉。梁惠凯知道定窑黑磁的价格要高于白瓷,不过,占点便宜还是应该的,不能白鉴定、白帮忙吧?古玩行里代卖都要抽百分之十到十五佣金的。
想了想,梁惠凯问道:“叔,以您的估计,这把倒流壶能卖多少钱?”穆雷说:“二百到三百万之间比较合理。”梁惠凯说:“这件黑釉鹧鸪斑斗笠盌您不收,我也不能要。要不这样,等卖了倒流壶,您出二百万,直接打到李经理的卡上,这个斗笠盌就是您的,吃亏占便宜都是它了。”
李洪波马上说道:“那不行,我岂能出尔反尔?你要是这样,以后咱们就断绝来往。”梁惠凯说:“我师父不收我的礼物,同样的道理,我岂能收你的?那不是打我师父的脸吗?李哥,别争了,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李洪波说:“你不要,那我送给穆老板,当作帮我卖古董的报酬。”
穆雷说:“好了,大家都别推辞了,就按小梁说的,二百万当我捡个小漏。”李洪波有点难为情了,说道:“弄了半天好像只有我不地道了。”穆雷说:“虽说古玩行步步是坑,处处是雷,但古玩行有规矩,熟人之间必须讲诚信,不然很难有立锥之地。”李洪波说:“太不好意思了。要不这件黑磁便宜点儿给你,一百万?”
穆雷笑笑说:“一百万、两百万差不到哪儿去,只不过我这人喜欢捡漏,很少等价买古玩,除非是自己特别喜欢的,要不也不可能收藏这么多古玩吧?这两年好东西越来越少,这个黑釉鹧鸪斑斗笠盌不多见,也算是个不错的宝贝,二百万是个漏,我就沾你点儿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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