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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李笠认为,对于中军而言,排在第一位的要求,是忠诚可靠,而不是战斗力。
只有实现将、兵分离,才能尽可能降低禁军发生倒戈的概率。
而且,现有的中军制度,其实也在实行变相的将、兵分离,这是百余年来不断演变的结果。
自刘宋以来,中军构成比较稳定:京师的宿卫诸军,基础为六军。
六军之主将,为领军、护军、左卫、右卫、骁骑、游击六将军。
后来,高祖(萧衍)时,骁骑和游击分左右,又设云骑、游骑将军。
此外,有左军、右军、前军、后军四将军,号“四军”。
又有虎贲中郎将、冗从仆射、羽林监三将,屯骑、步骑、越骑、长水、射声五校尉。
以及积射、强弩二将军。
还有称作禁防、左右御刀、左右夹毂的近侍,即侍卫,多为阉人和武吏担任。
中军的左右二卫,守卫宫阙,其余诸军宿卫京师,有必要时,奉命出征,战事结束,回城驻守。
中军的主帅是领军将军,掌“内军”,即中军之中宿卫台城之内、守卫宫阙(皇宫)的那部分军队。
中军之中,护军将军掌“外军”,即台城之外,宿卫京城的那部分军队。
正常情况下,诸军的长官都是流官,上任、离任,对各营的兵员构成不会造成影响。
所以是“铁打营盘,流水的主将”,为某种意义上的将、兵分离。
但也正是如此,将、兵分离导致中军的作战能力下降。
皇帝任命禁军将领,政治考虑(权力博弈)高于军事考虑,所以禁军将领本身军事能力差已经见怪不怪。
最典型的例子,是侯景作乱时,宿卫建康的中军诸军,表现极其稀烂。
因为其主帅大多是皇帝信任的文士,而不是真正会打仗的将领。
譬如奉命镇守长江要津采石矶的王质,不等换防的兵马抵达,自己就率军跑了,导致采石矶无人守卫,侯景叛军从容渡江。
譬如临危受命、镇守朱雀门的庾信,这位在文学上的造诣可称“当世一流”,但根本就不会打仗,甚至连面对敌人的胆气都没有。
所以,被叛军射来流矢吓得弃军逃跑,导致朱雀门瞬间失守。
李笠整军、实行军士管兵,反倒是在确保中军忠诚度的前提下,提升中军作战能力。
至于不通军事之人被任命为禁军主将,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增强战斗力的同时,又要强化禁军的“本职工作”:看家护院,安全保卫。
中军队伍如此繁多,其实分工简单,无非三种:
第一种,皇帝在哪里,就跟着在哪里。
皇帝在宫里,就守宫殿,守各门,出门,就当随从,侍卫左右,或者外围警戒。
第二种,无论皇帝在不在皇宫,都守着宫殿和各门,等同于护院。
第三种,平时守卫京城(不包括台城),必要时出征作战,等同于战兵。
所以,中军诸军各营兵卒得训练标准,全按战兵的要求来就对了。
侍卫们再加练“要员保护”,齐活。
会议进行到后半段,李笠再次强调:“军士和裨将的军事教育,势在必行,文化课开办了一年有余,可以开始考核了。”
“文化考试不合格的人,就无法继续深造,学习更多的军事知识,如何有资格晋升?”





乱世栋梁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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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署,听事内,李笠站在一面墙前,看着墙上悬挂的巨型舆图,听佐官介绍河南战役发动后的战时后勤路线图。
后勤很重要,尤其对以步兵为主的梁军来说,是个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
如果不事先做好准备,待得开战后一旦河南战事不顺,梁军会先撑不住的。
原因有几点:
一,河南和淮北在地理上是一片地区,这广袤地区的大小河流,大半是淮水支流,所以其整体走向,是北往南流,所以,梁军北伐,即便后勤走水路,也是逆水行船。
如此一来,粮草、辎重的输送要投入大量人力(撑船、拉纤),虽然比起陆路运输还是省力不少,但这样的人力负担,对于梁国来说,依旧不小。
二,河流的航运能力有限,每日可通行的船只数量,不是无限的,这就限制了“物流”。
还得考虑往返船队的调度问题。
而且到了冬季,河流水位下降,也会影响船只的通行,“大吨位”的船只若受影响,即便每日通行的船只数不变,但实际载货能力已经明显下降了。
三,长距离运输(陆运、航运),一支运输队从头走到尾,再返程,这种做法效率很低? 人员也容易疲惫。
所以根据多年经验,最好实行逐段转运,也就是将漫长的运输线(粮道)分段? 每一段? 有单独的运输小队实行运输。
各段有物资中转站? 让物资实现中转。
如此一来,各段的运输小队分工协作,将物资运到前线。
但分段有讲究? 如何协调各段的物资转运? 是很费神的事情,需要大量有经验的官吏主持相关事宜。
而且随着战事的发展,运输线会延长或者分叉? 又因为敌军随时会袭击运输线? 所以如何确保运输线的安全和效率? 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正是因为运输线的复杂、脆弱和重要性? 使得骑兵有优势的齐军? 极大概率能导致梁军后勤不畅甚至中断? 这对于战事的影响很大。
本来,后勤是为前线战事服务的,但是当后勤运输线成为己方弱点之后,围绕运输线各节点的攻防战斗,会反过来干扰前线战事。
李笠打了十几年的仗? 当然知道后勤的重要性? 而他手下有一支经过十余年磨练的后勤管理团队? 可以很好地完 成各类战役的后勤规划、实施工作。
这个团队人数很多? 所以分为几个“小组”,在他、梁森、彭均身边,提供军事后勤相关支持? 并承担转运任务。
现在,团队的负责人,就在向府主介绍河南战役的后勤路线图,并将几套后勤方案逐一介绍。
最激进的方案,是就地征粮,而不是从后方运粮,如此一来,后勤压力大减,己方破绽也少了很多。
就地征粮,就是在作战地区征收粮食,征收的对象,不是寻常村落,而是豪强大户的庄园、坞堡。
征收方式,可以是软硬兼施的“借”,实在不行,可以直接抢,攻破坞堡、庄园,抢钱抢粮食抢女人。
这么做当然有副作用:如此一来,会让梁军成为河南各地大户眼中的强盗。
对方会暗中积蓄力量,待得齐军反扑,便来个内外夹击,将梁军击败、赶走。
即便梁军在河南站稳脚跟,这帮怀恨在心的地头蛇,根本就不可能真诚合作,州郡县官府想要有效治理地方,难度增大。
李笠对这个激进的方案很满意,他无所谓河南地头蛇会怎么想,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拉拢这帮人。
包括大名鼎鼎的荥阳郑氏。
等到河南战役开始,他的责任,就是带着梁军将士打胜仗,在河南抢钱抢粮食抢女人。
攻下来的地盘,当然归朝廷,朝廷置州郡县官员,将地盘纳入管辖。
但肥沃的土地,该由将士们凭军功来分,以卫所屯田的方式,让军队在河南扎根,让这些卫所据点,成为地方官府实施管辖的有力支撑点。
而不是和河南的地主们妥协。
毫无疑问,这种做法会激起齐国地主们对梁军的极大敌意。
尤其是河北地区的豪强大户,一旦梁国真的在河南实行“打豪族、分田地”的政策,河北豪强们恐怕要和齐国共存亡。
这对李笠来说,无所谓。
你们又不是梁国的百姓,也不会给梁国缴纳一粒米,一文税,我干嘛要考虑你们的感受?
不光齐国,梁国国内那些不交税、交租的地主,我都不想留...
交租、交税的地主,是大梁的良民,妥妥的要受保护,必须有上升空间,至于那些不交租的,呵呵...
李笠想着想着,表情变得有些怪,一旁,祖珽以为李笠哪里不舒服,问:“君侯?”
“嗯?”李笠回过神来,问:“把河南那些不听话的地主杀光,腾出地来给立功将士分,这做法,会不会导致天下震动?”
“震动?没有人敢对胜利者指手画脚...”祖珽不认为这是问题。
他知道李笠有神兵,军队天下无敌,所以,还忌惮什么?
所以祖珽觉得李笠死要面子活受罪,居然能忍那对孤儿寡母这么久。
女婿算什么哟,再说又没生儿子...
祖珽收起思绪,与其他人一道,就“激进方案”的实施细则,讨论起来。
河南战役若顺利结束,立功将士的奖赏确实是个问题,分田地当然是最好的犒赏办法,问题是地从哪里来?
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打着“就地征粮”解决后勤问题的旗号,直接把不听话的河南各地豪族大户干掉,方便战后分田地。
攻下河南,并站稳脚跟,把河南的“无主”土地,分给立功将士,如此一来,会极大鼓舞士气,会有更多的人,把目光投向更富裕的河北。
徐州的卫所屯田制度,为这种策略提供了有力地工具,既能让军队扎根地方,也能让新的官府站稳脚跟,而不需要和地头蛇妥协什么。
李笠觉得,为了鼓舞士气,让下一次北伐获得胜利,必须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告诉将士们,在北伐中,他们为何而战?
百年来,南军北伐,每一次的口号都喊得震天响,可基本上都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为何?
除去军事原因,无非是北伐不符合许多人的利益。
无利可图的事情,做起来自然没有干劲。
江南士族、寒族,认为北伐是负担:他们为此要额外承担加重的赋税,北伐成功,新得土地又和他们无关。
皇帝认为,北伐只是权臣积累声望、揽权的手段,不成功最好,或者,让宗室做北伐主帅,省得外姓做大。
哪怕宗室无能、导致北伐失败也无妨,至少不让外人有出头的机会。
侨居士族认为,北伐一旦成功,意味着大量武夫、寒人有机会升官,挤占他们的位置。
寻常百姓认为,官军北伐,只会加重自己的负担,以及在战场上阵亡的风险,朝廷开疆拓土,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李笠就要让将士们知道,北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抢钱抢粮抢女人。
朝廷收复河南,立功将士能分田地,能晋升,能有更好的位置和机会,为天子效命。
因为,天子已经被他请到淮南来了。
下一次北伐,就是河南战役,皇帝御驾亲征,拿第一大功。
官军打了胜仗,占了河南,将士们凭军功分田地、晋升,拿实惠。
而立功的将领们,表现都被皇帝看在眼里,进爵、进军号、升官,接近中枢,不是问题。
最重要得是,有金牌带练李三郎带队“刷副本”、刷军功,大伙妥妥的升官发财有没有!!




乱世栋梁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话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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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李昉做完 了功课,黄姈亲自检查,而李笠坐在一旁,和儿子聊天。
聊着聊着,聊到了时局,他一时兴起,向儿子李昉解释什么是北伐。
北伐就是抢钱抢粮食抢女人。
话糙理不糙,只有这么说,才能让将士们用命。
“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当官、当幕僚了,我们能用的人,就是那些目不识丁、有点蠢的人。”
“对这些人,讲大道理是讲不通的,讲什么大义、正统、还于旧都,人家根本就不明白你说什么。”
“要知道,他们中的许多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数数靠数手指,超过十,就不会数了。”
“所以,要换一种办法来鼓动他们,让他们觉得打仗是对的,是必须的,所以‘北伐’只不过是一个口号,跟“阿弥陀佛”其实是一样的。”
“那该怎么说呢?就说河南河北有好多良田,有好多粮食,有好多女人,所以我们要北伐。”
“北伐,就是抢钱抢粮食抢女人,什么大义啊、正统啊,别想那么多。”
“北伐成功了,大伙就能分田地,就能有女人传宗接代,过好日子...”
“只要第一次北伐,大伙确实分到了田地、抢到了女人来传宗接代,那么下一次北伐,响应的人自然就更多...”
对于父亲的讲解,李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感觉北伐这么热血沸腾的事情? 被说成是打家劫舍?
李笠知道儿子难以理解,毕竟以其年龄,放在后世? 还是个五六年级的小学生? 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黄聆在一旁听了? 哭笑不得,检查完 功课,让儿子回去早些休息。
等等儿子走后? 黄姈问起方才的话题:“怎么和儿子说这个?”
“我是这么跟皇帝说的? 自然也能和儿子说。”
“这不是太、太...”黄姈觉得这种说法有些粗鄙,李笠不以为意,看着夫人:“想要人家卖命? 就必须舍得给买命钱。”
“土地最值钱? 也最实在? 只要让将士们知道? 跟着我打仗能打胜仗? 北伐成功能分田地? 这士气,就上来了。”
“只要稳稳占了地盘,不识相的地头蛇就斩草除根,让军队以卫所屯田,占地盘? 扎根地方? 协助新官府? 管理占领区。”
“什么占领区? 说得这么难听...”黄姈对李笠的用语不赞同。
李笠不以为意:“不要被什么大义束缚了手脚,天下分裂两百多年年,你跟河北的大户说? 我们都是一国子民,人家当你疯的。”
“建康的士族,都不把百姓当人,你以为河北的士族、豪族,会认可建康朝廷是自己人?”
“朝廷跟他们妥协,妥协的结果是什么?把官位分出来,给这些新附士族?那么,替皇帝卖命打仗的将士,算什么?”
“保家卫国,是这些将士,南征北战,是这些将士,若能统一天下,也是靠这些将士流血流泪又流汗。”
“哦,天下统一了,排排坐分果果的时候,将士们就没份了,不要说官位,连地都不想分,这算什么?”
“打仗的时候,九品中正制屁用没有,天生贵种玩消失;等到天下太平,就一个个跳出来,要按九品中正制,靠着血统抢官位,凭什么?”
“魏国为何会出现六镇之乱?不就是迁都洛阳后,搞九品中正制那一套,搞门阀政治,断了武人上升途径。”
“不要说边军变成贱民,就说京城驻军,将领们的仕途受阻,子弟入仕无望,这比断人财路严重多了。”
“所以,六镇之乱前,就有京城禁军哗变,乱兵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冲击私第、虐杀朝廷命官,而朝廷还不敢管。”
“我就纳闷了,那些世家高门、天生贵种,自己不掌兵权,哪来的底气和一群杀人盈野的武夫玩嘴炮、谈天命?”
“尔朱荣发动的河阴之变,就是武人集团对士族官僚的一次报复,连带着把皇族也屠杀大半。”
“梁国是没出这种事,要是有,来个石头津之变,在建康的士族以及宗室,恐怕都要死光了。”
黄姈听到这里,问:“莫非你对皇帝说了河阴之变?”
“我为何要说?这会被当做是恐吓,何必自找麻烦。”李笠说得口干舌燥,连喝几杯茶。
黄姈见李笠知分寸,放了心。
“不过,有个消息,不知是谁,传到宫里,就是最近。”李笠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据说,去年冬天,齐国的昭信皇后李祖娥,产下一女。”
“昭信皇后李祖娥?高洋不是死了两年了,她怎么会...”黄姈说着说着,没说下去。
守寡两年的先帝遗孀,居然怀孕、生下一女,奸夫是谁,不言而喻。
因为有胆子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齐国现任皇帝高湛,高洋的同母弟。
“这就是榜样的力量。”李笠摇摇头,“高洋当年,强占自己寡嫂,现在,他弟弟有样学样,也占了寡嫂。”
“据说李祖娥怀孕后,儿子高绍德求见,她没脸见,被高绍德一番嘲讽,羞愧不已,生下的女儿,很快夭折。”
“或许,是不想让这个孽种活下来,唉。”
“高湛暴怒,便当着李祖娥的面,把高绍德活活打死,又把李祖娥打得遍体鳞伤,最后,捡了条命的李祖娥出家为尼。”
“帝王家,居然弄出这种破事,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一家人,一个个被权力迷了眼,人性的阴暗面,暴露无疑。”
“皇帝和太后,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不用我去点,他母子也该知道,收买军心、抓住兵权,有多重要。”
“若收复河南,皇帝不舍得分田地,行,将士们就不给他卖命,反正姓萧的有那么多,高祖血脉,也不止只有他一个。”
“收买军心、抓兵权?”黄姈喃喃着,盯着李笠。
李笠点点头,她问:“那好啊,等抓权抓到后面,发现你这个大将军,更得军心,妨碍了他抓兵权,怎么办?”
“尔朱荣这个天柱大将军,可是被皇帝女婿给杀了。”
李笠闻言看着黄姈,黄姈依旧盯着李笠。
片刻,李笠笑道:“你说的这件事,我在书上看过。”
“左右早就提醒他,皇帝意图动手,他自大,不信废物女婿有这个胆子,正好,宫里传来消息,说尔朱皇后生下一子,便大大咧咧入宫。”
“结果,被皇帝女婿亲手砍死,跟着入宫的世子和亲信,也丧了命。”
李笠顿了顿,见黄姈依旧盯着自己,说:“我没开霸府,不是丞相,也未录尚书事,更不是都督中外诸军事,皇帝脑子有问题针对我?”
“弄死我,好让录尚书事的叔叔上位?还是让其他叔叔上位?”
黄姈眉毛一挑:“你这算是自大吧,看不起皇帝,和尔朱荣是一样一样的。”
李笠摇摇头:“你才看不起皇帝,当他是愣头青。”
“他和太后再怎么蠢,也知道第一威胁是皇叔,是录尚书事的皇叔,干掉我,他母子靠什么自保?”
“我折腾北伐这个大项目,皇帝就看到了机会,那就是积累声望,亲近军功寒人,想办法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班底,抓军权。”
“这就是他将来亲政后,坐稳位置的最大依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在眼前,他吃错药了对付我?江夏王是他生父么?”
道理,黄姈当然明白,所以她很奇怪李笠到底在想什么:“那等皇帝如愿以偿了呢?狡兔死,走狗烹。”
李笠收起笑容,握着黄姈的手:“我心里有数,如果不走运,真的有那一天,不要紧,你接管一切。”
“以你的才能,一样可以扫平障碍,开国,做皇帝,做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
黄姈闻言猛地一抽手,然后扑上来,双手掐着李笠的脖子,使劲全身力气,把李笠按在榻上,低声吼着:
“你敢不负责任先走!!!好,我就敢做女帝,然后、然后、然后纳许多面首!”
“生许多儿子,把皇位传给那些儿子之一!没你儿子的份!”
李笠挣扎着,见黄姈眼眶发红,便扯着嗓子喊:“哎哟,你不讲武德啊!”
“偷、偷袭!!”
折腾了一会,李笠制住黄姈,待对方缓了缓情绪,他说:“身份不一样,能做的事情,也不一样。”
“你肯定在想,我图什么,好,我告诉你,一个字,北伐。”
黄姈反驳:“这是两个字。”
“不要在意细节。”李笠继续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只有成功的北伐,才能促成军功集团的出现,让一潭发臭的死水,迎来新生。”
“然而外姓大臣想要主导北伐,谈何容易?”
“历史上,一次次地北伐,大都逃不过草草收场的结局。”
“不说军事问题,只说权力博弈,你在前面北伐,后面一帮政敌在拆台、拖后腿。”
“北伐输了,你下台,赢了,还没来得及巩固成果,皇帝的猜忌就来了。”
“届时,要么后院失火,你得回去灭火,要么后方乱起来,你被迫回去平叛,或者回去加九锡。”
“于是北伐成果没时间固守,就这么完 了。”
“回到京城、加了九锡,你得花几年时间稳定局面。”
“好不容易有空了,却不能离开京城御驾亲征,因为担心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前朝遗族造反。”
“派大将北伐,你担心对方学你,靠北伐积累声望、收拢军心,待得时机成熟,也来个加九锡。”
“思来想去,若要北伐,只能让自家人挂帅,如果自家人没那本事,北伐,也就是草草收场。”
“如果自家人有那本事,你又该嘀咕了——将来尾大不掉,我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可得让听话的庸才挂帅,结果...”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北伐,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依旧是草草收场。”
“现在,皇帝御驾亲征,北伐以谁为主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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