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小孩,你们快躲开。”晏萩看到街当中两个手牵手的小孩,估计是被吓着了,愣愣地站着,不知道避让。
晏萩也只能喊喊话,让她扑上去救人……算了,就她这小身板,她还是别去送人头了。
眼见马车就过来了,晏萩就感觉到身边有两道身影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乔怀慬和余青青同时发出惊呼声。晏萩看到她六哥和余智林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就地一滚,躲过了踩下来的马蹄。
“六哥。”
“小亮。”
“五哥。”
喊六哥的是晏萩,喊小亮的是乔怀慬,喊五哥的是余青青。
晏同亮和余智林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动作这么利落,应该没有受伤,不过衣裳在地上打了滚,沾上了灰尘。
“太可恶了,大街上纵马。”李仹淳愤怒地道。
那两个孩子的父母从人群中挤出来,抱着孩子哭天抢地,都不记得来向两位救命恩人道谢。晏萩皱眉摇头,这两对夫妻在人群,看着孩子出事了,不冲出来救人,枉为父母。孩子被旁人救了,又不感恩道谢,枉为人。
“救人,无愧于心。”余智林淡然道。
晏萩冲余智林嫣然一笑。
虽然被救的没事,救人的也没事,但还得找肇事者算账。
马车已停了下来,从车厢里钻出一个身穿大红锦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从马上车跳了下来,或许是刚才马车太颠簸了,他头上戴的玉冠歪到了一边,模样长得还不错。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做什么要挡小爷的道?”少年倒打一耙。
“明明是你纵马,差点害死了,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李仹淳怒道。
“这种人跟他说是没用的,打他一顿死的,他就才会知错。”乔怀慬说着就要挽袖子揍人。
“不需要你动手,有六哥他们呢。”晏萩赶忙抓住她。
那少年见余智林三人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脸上闪过一抹惧色,解下钱袋,抛到三人面前,“不就是要银子吗?这里头有三十两银子,够你们买压惊茶喝。”
李仹淳阴沉着脸,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少年的衣襟。那少年顿时慌了,“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仹弟别……”李依淳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就见自家弟弟要动手打人,赶忙道。
她话没说完,李仹淳已然动手,一拳头打下去,打得那少年哇哇哭了起来。那少爷被打了,还不收敛,还口出狂言,“你敢打我,我不叫我姐夫整死你,小爷跟你姓。”
“小亮,小亮,去揍他,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乔怀慬叫喊道。
晏同亮如她所愿,也动手了。余智林拦住了那少年的随从,不让他们过去。等李仹淳和晏同亮打够之后,才让少年的随从将少年抬走。
“不知道他的姐夫是什么人?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吧?”李依淳忧心地问道。
“李姐姐,这事我们占理,即便有大麻烦,也不用怕。”晏萩镇定地道。
余智林看着晏萩,唇角上扬,眼中满是欣赏。
回到家,晏萩等晏同亮回院子换了衣裳,才去春晖堂见祖母,再去四房正院给母亲请安,然后晏同亮把妹妹送回怡年院。
晏萩净脸更衣,清清爽爽地坐在东居室喝西瓜汁,忍冬来了,“小姐,今天上午赏月又出门了,她去了三叶柳胡同,去见了一个叫吴成贤的举子,小虎子打听到他是淮阳人。”
“也就是和郁芳菲是一个地方人。”晏萩蹙眉,这位吴举子该不会是郁芳菲的备胎吧?“让人盯紧这个姓吴的举子,看他出门去哪儿,又跟哪些人见面?”
“小虎子一直盯着他,他平常就和那些落魄举子在一起,到没发现什么异样。”忍冬答道。
晏萩将杯中的西瓜汁喝完,道:“郁芳菲不会无缘无故结交这样一个人的,现在没有发现异样,不表示以后没有,多盯一段时间。”只要让她抓到郁芳菲跟姓吴的见面,她就成人之美,省得郁芳菲跟唐衸纠缠不清。
第二天,晏萩在春晖堂陪晏老夫人吃过早餐后,照旧要往安国公府去,却不想郁芳菲追了出来,“十二妹妹。”
“郁表姐,有什么事?”晏萩在知道郁芳菲跟唐衸有来往后,就把郁姐姐改回了郁表姐。
“十二妹妹,这是又要去安国公府?”郁芳菲明知故问。
自打让人盯着郁芳菲,晏萩就发现晏芗虽重活一世,也比不得郁芳菲心机深。这郁芳菲就是一条不叫的咬人狗,晏萩不动声色地道:“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十二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你总这样往安国公府跑,会惹来闲话来的。”郁芳菲摆出规劝的姿态道。
“什么闲话?我怎么没听到?不如表姐告诉我。”晏萩似笑非笑地道。她和傅知行的年龄差距大,没有人会往男女之情方面去想。两家原本就走的近,而韩氏身体不好,京中众人皆知,她去看望韩氏,会惹来什么闲话?
“我也是为了你好。”郁芳菲到还没有无品到自己编闲言,当然也有可能是急智不够,一时之间编不出来。
“我祖母,我爹娘都没有让我不要去安国公府,表姐是真为了我好吗?依我看是表姐过于庸人,哦,不对,应该是杞人忧天。”晏萩也是会挤兑人的。
郁芳菲脸色难看,抿唇不语。
“六姐姐去寺里也有些时日了,佛法无边,六姐姐想来得菩萨教诲,已改恶从善了。”晏萩考虑是不是把晏芗弄回来,让这两人狗咬狗,免得郁芳菲对付她,可想到晏芗那疯狗性子,逮谁咬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但用来吓吓唬唬郁芳菲,还是可以的。
言罢,晏萩扬长而去,理都不理面沉如水的郁芳菲。不过今天注定是个让晏萩闹心的日子,在路上,准确来讲是在快到安国公府的路口,被人拦下了,“晏小姐,我们县主请你过去说话。”
京中数得上号的县主,晏萩基本都没怎么来往,一听是县主,微微皱起了眉头,只是碍于对方的品级,晏萩不得不下马车,走了过去。近了就看清上面汝顺郡主府的标识了,眸光微闪。
来请晏萩过去的婆子禀报道:“县主,晏小姐来了。”
车门被拉开了,温和县主端坐在里面,身旁是她的两个贴身婢女;温和县主对站在车外的晏萩,微微一笑,“晏表妹,请上来说话。”
“县主有话尽管吩咐,我就不上去了。”晏萩可记得两人的母亲不和,这温和县主是善意还是歹意也不明,她上了马车,温和县主突然露出狰狞,到时候她是跳车呢还是不跳?
“晏表妹,你不必这么见外。”温和县主笑道。
晏萩笑而不语,站在原地没动。
“晏小姐,我家县主让你上车,你没听到吗?”婆子不悦地道。
“县主若没事吩咐,请容晏萩告退。”晏萩理都没理那婆子。
“晏表妹,你这是要去安国公府吧?”温和县主问道。
晏萩微蹙眉,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问她这个问题;晏萩淡笑道:“是。”
“我亲手做了一盒糕点,想请傅伯母尝尝,我们一起去安国公府吧。”温和县主昨天是有意没来,她不想表现的太过急切,后来知道那五人都没能进到安国公府里去,她自鸣得意后,就开始盘算,才有今天拦下晏萩之举。
晏萩消息没有温和县主这么灵通,并不知道昨天的事,再者她的确是要去安国公府,是同路,即便觉得温和县主此举有些奇怪,却无法拒绝温和县主,就这样被温和县主利用了一把。
看到和晏萩一起进来的韩氏,拉着晏萩在身边坐下,然后才指着椅子道:“县主请坐。”亲疏立见,“昨儿县主没来吧?昨儿我去洗石庵了,害得那几位小姐扑了个空,真是失礼呀。”
晏萩眸中闪过一抹懊恼,她这是……引狼入室了!她怎么就这么傻呀?
婢女给温和县主上的是茶水,而晏萩则是玫瑰清露;温和县主的鼻子很灵,她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玫瑰香。这样的区别对待,令温和县主心里很不舒服。
更让她气闷的是婢女上茶的顺序,先客后主,先长而幼。婢女先给她这个客人上茶,按理说,第二杯应该是给晏萩,可婢女却给韩氏先上,后给晏萩。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晏萩是主人。
“夫人,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您尝尝。”温和县主捧着食盒凑到韩氏面前。
“县主,你太客气了。”韩氏笑着接过食盒,搁在榻几上,并没有拿着吃。
温和县主眉尖微皱了一下,“潇潇,你也尝尝呀。”
“我不爱吃糕点。”晏萩把头埋在韩氏怀里,她才不吃温和县主做的东西,她怕有毒。
韩氏抿唇闷笑,府里厨子做的糕点大半都进了这丫头的肚子,不过她不会拆穿晏萩,温柔地抚着她的背,“不爱吃,就不吃。”哄过晏萩后,韩氏对温和县主笑道:“我脾胃弱,吃糕点不克化,潇潇又不爱吃,这糕点放在这里就浪费了,县主还是拿回去送给其他人吧。”婢女在她的示意下,把那盒糕点放回了温和县主身边的茶几上。
温和县主的表情又瞬间的扭曲,“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夫人脾胃弱,吃不得糕点。”
韩氏笑,“我身体不好,京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晏萩在韩氏怀里翘起了唇角。
接下去韩氏都没给温和县主留面子,棉里藏针,扎得温和县主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她一走,韩氏就笑问道:“潇潇,你怎么会和她一起来的?”
晏萩就把路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韩氏冷哼一声,“心思不用在正途上,空有才女之名,无有才女之德。”
“傅表哥那张脸,还真是招桃花。”晏萩闷闷地道。
韩氏认真地问道:“那潇潇喜不喜欢他的脸呢?”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傅表哥很有才华,对我好,当然长得也……也很好看啦。”晏萩为自己辩白,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始于颜值啊。
韩氏搂着她,哈哈大笑。
吾家娇女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七夕乞巧
隔天傍晚,余青青跑来了,“潇潇,你知道那天在街上纵马的人是谁?”
“谁呀?”晏萩这两天都在等着人来找麻烦呢。
余青青撇嘴道:“周家的人,周媚儿的弟弟。”
晏萩一愕,“他嘴里的姐夫是赵王啊!”
余青青嗤笑,“一个侧妃的弟弟,有什么资格叫赵王姐夫,厚颜无耻。”侧妃虽也有品级,是比一般人家的妾要尊贵,可还是妾,算不上正经亲戚。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晏萩问道。
“周侧妃挺着肚子进宫来告状,说有人当街行凶,打皇亲国戚,她们也没避人,我可不就听到了。”余青青冷笑道。
“皇亲国戚!她们也配。”晏萩也冷笑了。
“我赶紧就把那天的事,告诉了姑祖母,免得周家人胡说八道,冤枉好人。”余青青撇嘴道。
“这事我得告诉李姐姐一声,免得她担心。”晏萩笑道。
余青青拉着晏萩的手,“潇潇,谢谢。”
晏萩抽出手,摸余青青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说胡话呢?”
“讨厌。”余青青拂开她的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要做一世的朋友的,跟我讲这客气,你才讨厌呢。”晏萩轻拍了一下。
“以后我再也不说了,我记在心里。”余青青认真地道。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余青青就告辞回家了,第二天晏萩去安国公府之前,去了一趟李家见李依淳。李依淳这时正一脸冷漠地应付三个以前的“好友”,对于前段时间的疏远,三人找的理由出其的相似,这个说:“我祖母身子不适,我留在家里照顾她。”
李依淳暗暗撇嘴,当谁不知道她祖孙关系不好,她会照顾祖母?骗谁呢。
另一个则是:“我母亲扭伤了脚,我要伺候在旁。”
李依淳再次撇嘴,娇生惯养的小姐,会伺候人吗?怕是连杯水都会倒吧。
最后一个人的理由:“我身子弱,天气太热,我中暑了,我母亲就不让我出来。”
李依淳看着她圆润的身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要是身子弱,那这世上就没人身子好了。
婢女过来了,“大小姐,晏家十二小姐来了。”
“潇潇来了!”李依淳喜形于色,她和晏萩结交后,晏萩没来过李家。
李依淳就不管这三人,去迎晏萩;讨好半天,却仍被冷落的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些,“这姓晏的是什么人?依淳亲自去接她,好大的面子。”
“京里姓晏的人家不多,来的应该是晏太傅的孙女。”
“我记得晏太傅家有十四个小姐,这晏十二是第几房的?”
“四房的,母亲是出身荣王府的南平郡主。”
“李依淳什么时候和她结交上了?”
“不知道。”
“我们也过去和她打声招呼吧。”晏家虽也是世家,但晏家历代都有人作官,来往的多是官员或是一流世家。李家是介于一流世家和二流世家之间,前有东宁郡王妃,现在又出了个太孙妃,只要李家男子争气,假以时日挤进一流世家是不成问题的。
“好呀。”
三人起身往外走,没走多远就被婢女给拦住了,“三位小姐是要回去了吗?”不等三人回答,又接着道:“奴婢送三位小姐出去。”
“我们没有要走,我们是要过去找依淳。”
“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有贵客要招呼,不让人打扰,三位小姐请回吧,有事改天再来。”婢女是受李依淳之命过来的。
“哟,依淳这是有了新友忘旧友呀,姓晏的是贵客,我们难道就是贱客了?”
婢女硬挺着脖子,才没把头点下去。
“做了太孙妃,就这么瞧不起人了,不想跟我们相处下去了是吧?”
“那姓晏的是太傅家的小姐,高门大户,难道我们就是那低门小户的丫头吗?”
三人说了一通子酸话,婢女不为所动,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三人说得嘴都干了,只能讪然离去。晏萩在李家也没呆太久,说完事就走了。
“来都来了,留下来吃餐饭怎么了?”李依淳拉着她的手,不想让她走。
“我答应了傅伯母的,不能不去,人要言而有信,改天你发帖子请我,我再来,玩一天。”晏萩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下帖子给你,你可不许找借口说不来。”李依淳笑道。
晏萩笑,“有吃有喝,我肯定来。”
李依淳送晏萩上了马车,得知那三人已被婢女打发走了,“做的好。”那三人是她以前结交之人中脸皮最厚的三人,都是世家女,却一点没有世家女的风范。
想到晏萩介绍她认识的余青青和乔怀慬,李依淳不由地感叹道:“交友我不及潇潇甚多。”
在晏萩前往安国公府的同时,余智林也找到赵王,跟他说周侧妃之弟街上纵马、周侧妃进宫告状的事,“他在外可都是仗着王爷的势,飞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王爷的名声,被他败坏的差不多了。”
赵王面沉如水,周侧妃是周家了,进了王府,他一直都远着,没有宠幸她;一次算计,他睡了周媚儿。就那么一次,周媚儿就怀上孩子。赵王妃和另一个侧妃却迟迟没有身孕,虽然被算计觉得膈应,虽然不喜欢周媚儿,可是对她肚子的孩子还是期待的,如是就给了周媚儿几分脸面。却不想,这几分脸面让周媚儿张扬了,周家人也放肆了。
“仲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好好处理。”赵王真后悔为了孩子而轻饶了周媚儿。
“王爷不觉得我多事就好。”余智林淡然一笑。
赵王会怎么处置周媚儿一家,余智林没管,他在为八月的武举而勤练武艺。
过了几天就到了七月初六,明天就是七夕女儿节,许了人家的女孩儿,要雕花瓜送去婆家,以示心灵手巧。晏萩虽然没许人家,可是也要学着雕花瓜。
“十二姐姐,你想好雕什么吗?”晏荭问道。
晏萩双手托腮,“还没想好,你呢?”
晏荭笑,“我想雕头猪。”
“你是认真的?”晏萩问道。
晏荭点头,“我喜欢吃肘子。”
这理由……够强大。
“十二姐姐,你不是喜欢吃鱼嘛,你可以雕鱼呀。”晏荭真诚地给予意见。
鱼。
鲤鱼跃龙门。
晏萩眼中一亮,“我知道我要雕什么了,我要雕功名富贵,预祝二哥哥、三哥哥和四哥哥,秋闱高中。”
“十二姐姐,我也要预祝二哥哥、三哥哥和四哥哥,秋闱高中。”晏荭立刻道。
“你不雕猪头了?不想吃肘子了?”晏萩问道。
晏荭舔舔嘴唇,道:“等三个哥哥秋闱高中了,让他们买肘子给我吃。”
晏萩笑,这主意不错,“你雕蟾宫折桂吧。”
“好好好。”晏荭笑眯眼道。
姐妹俩决定雕什么了,就各自回了院子。
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被挪开了些,上面铺了层棉布,摆着一个小冬瓜;冬瓜又叫东瓜,太阳从东边升起,给人希望,花瓜用冬瓜雕,代表着吉祥如意。
打开装着各种大小刻刀的盒子,晏萩的手心冒汗。曾氏见她迟迟不下刀,笑道:“你现在是练手,雕坏了也没关系,我让杏仁拿了十个冬瓜回来,你就放心雕吧。”
“十个冬瓜!姑姑,您也太小瞧我了吧?”晏萩哭笑不得。
“不是小瞧,是荸荠说要做冬瓜糖,所以就多拿几个来,多做一点。”曾氏笑道。
晏萩不纠结这事,小心翼翼地下刀了,饶是想好了要雕刻什么,可真雕时,那就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第一个冬瓜在一刻钟后,宣告雕坏了。
荸荠把雕坏的冬瓜捧走了,杏仁将一个好冬瓜放在了晏萩面前,晏萩继续拿着刻刀雕瓜。
曾氏预计的还真不差,前九个,晏萩都雕坏了,不过还好,第十个总算是雕出来了。雕了一个多时辰,雕得晏萩腰酸背痛的,放下刻刀,揉揉后颈窝,“还好一年就一回七夕,要多两回,我非得颈椎病不可。”
“不要乱讲话,什么病不病的。”曾氏嗔怪地道。
杏仁赶紧上前帮她捏。
捏舒服了,晏萩就让婢女捧着花瓜往春晖堂去,“祖母,我的花瓜雕好了,您看。”
“我看看,雕的是什么呀?”晏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睛老花了,戴上眼镜,“功名富贵呀,好好好。”
晏萩目光一扫,发现五个堂姐和郁芳菲都到齐了,除了晏芬定了亲,其他人都没定亲,这花瓜不用送去婆家,就给晏老夫人看看就完事了。晏芬雕的花瓜用冰镇着,明天才送去谯阳伯府。花瓜雕的最好的是晏莺,她雕了一个出水芙蓉。
下午,小姐们齐聚灶房炸巧果。面团是厨娘帮着揉的,小姐们娇声惯养没劲,揉不好面团,
“十三妹妹,你这捏的是啥呀?”晏萩百忙之中,抽空瞄了眼旁边的晏荭。
“鸡腿。”晏荭笑道。
晏萩仔细一看,还真挺像鸡腿的。晏萩做的是四瓣花,有点费手脚。捏了三十几朵花,才把那面团用完,这时油锅也烧开了,晏萩把花一朵一朵地放进去。
等小姐们做的巧果全炸出来,捧去给晏老夫人品尝,晏老夫人伸手就拿了晏萩炸的,“潇潇偷懒,就四个花瓣。”
“祖母,您就别挑式样了,您尝尝味。”晏萩都没好意思说,她原本是打算做三个花瓣的,可是三瓣不成花,才做四瓣的。
晏老夫人咬了一口,“很脆,不错不错。”
晏莺等人的巧果有做成动物的,也有做成花的,还有四联方胜、圆形等等,至于晏荭做的鸡腿,太厚了,里面没熟。
“这怎么办?再炸,这外面就焦了。”晏荭看着晏萩,“十二姐姐,你帮我想个法子。”
“蒸吧,蒸熟就可以吃了,只是不脆了。”晏萩笑道。
“能吃就行。”晏荭一点都不挑。
晏荭的炸巧果就变成了蒸巧果了,晏萩尝了一点,就跟馒头似的,她是不喜欢吃,晏荭领着晏菁给吃完了。晏荭还振振有词地道:“天气这么热,这果子沾了水汽,放到明晚会坏掉的。”
“你贪吃就贪吃,还这么多借口。”晏五太太没好气地拿手用力戳她脑门。
到了夜间,甘草、杏仁用捣烂的凤仙花帮晏萩染指甲,这也是七夕节的习俗。晏萩肌肤白皙,手指细长,染上红指甲,更显得一双玉手纤纤如嫩荑。
凤仙花可不比指甲油,上色时间过长,晏萩靠在引枕上,迷迷瞪瞪的差点睡着,还是甘草掀她搭在身上的薄毯,她才惊醒过来,“脚趾不染了,我累了,想睡了。”
甘草和杏仁忙让小丫鬟送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晏萩上床闭上眼就睡着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次日,七夕节,晏家本身就有九个未出阁的小姐,还有王氏和马氏两个少奶奶,如是就没请人,虽然晏萩接到别人邀请的帖子,也推掉了。傍晚,晏萩收到唐祉、唐海他们打发人送来的喜蛛。
看着那几盒喜蛛,晏萩就觉得头痛,“都搁到角房的柜子上去吧。”傅知行在外地,还没有回来,今年没有礼物收了。这玉佩也得等他回来,再送了。
到晚间,大家就聚在园子里,拜织女。香案上摆着茶、酒、水果、糕点等祭品,昨儿炸的巧果也摆在上面,瓶子插着几枝鲜花,在花前放着小香炉。
王氏这个长嫂领头,她已生了两个儿子,这只她向织女默默祈祷的是:“请织女仙子给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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