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是什么对子?说来让祖母听听。”晏老夫人越发的好奇了。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钢,坐北朝南打东西。”晏萩把对子说了出来,
晏老夫人一下就听出这对子难对的地方了,伸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坏丫头,你这是故意为难你堂叔祖呢。”
“不是为难,是请教。”晏萩才不承认呢,她可是乖孩子。
“你不想去学堂这事,我得跟你祖父说,你祖父同意了,那才行。”晏老夫人笑道。
“等傍晚,祖父回来,祖母可要记得一定要说哟。”晏萩赶紧道。
“行,记住了。”晏老夫人笑应道。
到了傍晚,晏太傅回来,晏老夫人就跟他说这事了,“潇潇学得好,堂弟怕是教不了她了,今天他让潇潇出的对子给难住了。”
“这到是件奇事,什么对子这么难?”晏太傅端杯抿了口茶水。
晏老夫人的记忆力还不错,就把那对子说了一遍,晏太傅眼中一亮,“这真是潇潇想出来的对子?”
“当然,十丫头、十一丫头她们都可以做证。”晏老夫人笑道。
晏太傅想了想,问道:“潇潇可是不想去学堂了?”
“知孙女莫若祖父。”晏老夫人笑道。
晏太傅摸着胡子,“她不想去,就不去,以后我亲自教她。”
第二天,晏萩得知这个“噩耗”,呆了,这是……天要亡她呀!晏太傅的决定,府中无人敢反对。好在晏太傅还要上朝,晏萩还是挺自由的,每天按晏太傅的要求,练字看书,等晏太傅回来,听他讲解半个时辰的史书。
“读史可明鉴,知古可鉴今。”这是晏太傅讲史书的原因。
明鉴不明鉴,晏萩无所谓,她拿这些史书当小说一样读。
冬鹊把晏萩跟晏太傅学习的事,告诉了晏芗;晏芗一阵恍惚,和前世一样了,前世晏萩就是晏太傅教出来的。她做了这么多事,最后怎么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晏萩是不是常去东宫?”晏芗问道。因为晏芗没问太孙的事,冬鹊也就没有告诉她,太孙妃已选好,太孙去陇城赈灾失踪了。
“十二小姐不常去东宫,到是常去安国公府,隔一天就去一次。”冬鹊答道。
晏芗皱眉,晏萩跑安国公府去做什么?讨好澄阳大长公主吗?这一世的晏萩真的让她看不懂了。晏芗揉了揉眉心,问道:“郁芳菲呢?”
“表小姐还是那样,哦,她在城里洗石庵为她祖母供了往生牌位,不过十来天,就去过两回了。”冬鹊道。
晏芗冷笑,“她还真会打主意。”洗石庵因在城中,进出方便,有许多信佛的贵妇和贵女会去,郁芳菲去洗石庵,肯定是为了结交那些贵女,巴结那些贵妇。
这时一个小比丘尼过来了,“晏居士,你该去挑水了。”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晏芗在寺里不仅要颂佛,抄写佛经,还要挑水。不挑水,就没饭吃,晏芗被饿了几次后,就不敢不挑了。
小比丘尼转身离开,冬鹊叹道:“小姐,你受苦了。”
晏芗淡淡一笑,“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受的这些苦,等她做了太孙妃,她会回报给那些让她来受苦的人的,“你回去了,半个月后再来见我。”
“奴婢走了,小姐,你好好保重。”冬鹊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晏芗起身去水房的井里打水,虽然来了几个月了,可是用吊桶打水,把水挑去斋堂这种体力活,晏芗仍然做不惯。晏芗卯足劲在打水,完全没注意到一个男子从虚掩的侧门进来了。
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晏芗才将两木桶各打了半桶水,费力地挑起来,歪歪斜斜地往斋堂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一拐,两个木桶晃动的厉害。
眼见着晏芗就要连人带桶摔倒,突然一双有力的手帮她稳住,晏芗看着面前带笑的脸,冷冷地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听了郁芳菲的话,来这里充当解救被困美人的英雄的吴成贤。
“小姐,你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我只是想帮帮你。”吴成贤诚恳地道。
“我不需要你帮,你那来的就回那去。”晏芗对突然冒出来的吴成贤,满腹防备。
吴成贤叹道:“小姐,在下真的是一番好意。”
“用不着。”晏芗挑着担子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又是一拐,水桶再次晃了起来。
吴成贤又一次帮她稳住,“小姐,请你相信在下,在下真的没有恶意,在下帮你把水挑到斋堂外面,在下就走,这样行不行?”
“行。”晏芗想着不用白不用,反正她不会像前世那样傻乎乎地跟人私奔。
吴成贤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总算有点进展了,不枉他这么辛苦往寺里跑。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二十九章 晏府作客
虽然晏芗连句好话和个笑脸都没给吴成贤,但吴成贤在来探听消息的赏月面前,吹起了牛,“一切尽在掌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赏月信以为真,回去跟郁芳菲禀报,郁芳菲嘲讽地道:“还以为是个聪明人,却原来不过是个眼皮子浅的蠢货。”居然被吴成贤那种人给哄骗住了。
这主仆的谈话内容,晏萩自然是不能知道的,但赏月隔三岔五就找理由外出,引起了她的怀疑,吩咐忍冬,“叫你二哥派个人跟着赏月,看她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虽然守门的婆子没从赏月身上和包袱里搜出东西来,但赏月有嘴呀,有些话口传也是可以的。
事情安排了,晏萩也就放心了,继续写请柬,邀请李依淳过来玩;两人在外面饮了两次茶,虽然晏萩没读过几本佛经,但拜现代信息大爆炸所赐,随口就能拽几句佛理禅言,“身为众苦之本。”
“菩萨见他人得利,不生忌心,常生欢喜,如是己亦得乐。”
“高尚的布施,不在于财物的多寡,而在于高尚的布施心。”
“参禅何须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
就这样晏萩被李依淳引为了知己,再加上晏萩这时与李依淳结交,属于雪中送炭,两人的感情真是一日千里。
收到晏萩的邀请帖,李依淳笑了,见自从太孙出事后,就一直面带轻愁的女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李夫人心下一宽,问道:“谁的帖子?”女儿被赐婚后,一天能收到十几二十张帖子,可太子遇刺、太孙失踪,女儿就再也没有收到帖子。
“是潇潇,堂姑的外甥女儿,晏家的十二小姐。”李依淳笑道。
李夫人笑道:“原来是南平郡主的女儿呀,听你堂姑说过,是个乖孩子。”东宁郡王妃在李夫人提起过晏萩,对晏萩的印象还不错,甚至还想过把女儿嫁去晏家,毕竟能养出晏萩这么娇憨可爱的女孩的家族,必定和谐。
“潇潇邀请我去她家玩。”李依淳笑道。
“那就去吧,正好庄子里送来了李子和香瓜,你捎带些去。”李夫人笑道。
得到了母亲允许,李依淳高兴地写了回帖,表示明日会去晏府作客。
晏萩不仅请了李依淳,她还请了余青青和乔怀慬;怀恩公府跟余皇后关系近,跟太子妃就疏远了一层,到太孙妃又疏远一层,余青青很有必要在太孙妃面前刷刷好感。至于乔怀慬,那是她未来的六嫂,必须提携,让她在太孙妃这里混个脸熟。
晏萩也想把合宜郡主请来,可是那臭丫头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有好些日子没出宫,只能等下回了。
次日第一个到晏家的是乔怀慬,看到晏萩,乔怀慬就跟她抱怨学规矩是多么多么的辛苦;晏萩笑问道:“比扎马步还累吗?”
“累多了。”乔怀慬瞪大了眼睛,“要这么走,要那么坐,立要怎么样,笑又要怎么样,烦都烦死了。”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晏萩笑道。
“对对对,那个嬷嬷就是这么说的,可把我给憋屈坏了,昨儿收到你的请帖,我高兴坏了,磨了我娘好久,她才答应让我出来轻快一天。”乔怀慬这两个多月都被路氏关在家里,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第二个来的是李依淳,送她来的是她的亲弟弟李仹淳。晏萩带着乔怀慬去二门出迎接她,在帖子上,晏萩言明会邀请其他朋友来,因而看到乔怀慬,李依淳并不觉得意外。
“李姐姐,这是乔将军家的二小姐乔怀慬。”晏萩向前一步,凑近李依淳,“我六哥未过门的媳妇。”
“乔小姐,你好,我是李家的李依淳。”李依淳友好地笑道。
“李小姐,你好,叫我怀慬吧。”乔怀慬大咧咧地道。
李依淳本就是个心细如尘的人,经历过追捧,如今又被冷落,她能感受到乔怀慬的善意;觉得这必是晏萩之功,对晏萩越发的感激,“怀慬,你也别叫我李小姐这么见外,就叫我依淳吧。”
“好,依淳。”乔怀慬依言喊道。
“李姐姐,这位是?”晏萩看着站在李依淳身后的少年。
李依淳笑道:“这是我弟弟仹淳。”
李仹淳拱手为礼,“乔小姐、晏小姐。”
晏萩屈膝还礼,乔怀慬则拱手还礼。
几个人正说着客套话呢,余青青来了,送她过来的不是她的亲哥余智材而是她的堂哥余智林;晏萩为余青青和李依淳互相介绍,“李姐姐,这是怀恩公府的余青青,青青,这是李家的李依淳姐姐。”
余青青可不是乔怀慬那粗心的丫头,她知道李依淳是谁,也明白晏萩要她来的原因了,“李小姐,你好。”
“青青,你好,我比你虚长两岁,你叫我李姐姐吧。”李依淳笑道。
“李姐姐好。”余青青改了口。
晏萩为她们做了介绍后,就去向余智林郑重道谢,“余五表哥,谢谢你,那天要不是你,等火师赶来我侄儿和婷婷只怕早就没命了。”
“这谢道了一次又一次了,潇潇,要不要跟余五表哥这么见外?”余智林看着面前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小姑娘,强忍着才没有伸手去捏她白嫩如瓷的小脸。
“救命之恩,道多少次谢都是应该的。”晏萩认真地道。
“明天角抵场有女子角抵,潇潇要不要去看?”余智林笑问道。
晏萩摇摇头,“明天我要去安国公府看傅伯母,不能去。”
“那就只能等下次了。”余智林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下次叫上青青一块去看。”晏萩笑盈盈地道。
“好。”余智林笑,眉眼生辉。
这时晏同烛三兄弟赶来了,晏萩昨儿就想到,乔怀慬极有可能是一个人骑马过来,李依淳和余青青应该会有人送过来。晏同烛兄弟仨负责招呼余智林和李仹淳,晏萩带乔怀慬三人去春晖堂拜见晏老夫人。
今日学堂休沐,郁芳菲在晏老夫人跟前,看到晏萩带了三人进来,乔怀慬和余青青,大家都认识,不认识的那个肯定就是太孙妃李依淳。郁芳菲撇撇嘴,晏萩脑子怕是有病吧?太孙失踪这么久了,肯定凶多吉少,去结交一个注定要守望门寡的人,有必要吗?
晏老夫人慈爱地笑道:“依淳来了。”
“老夫人知道我?”李依淳惊喜地问道。
“潇潇回来说了,说你帮着她捡菩提果。”晏老夫人摸着手腕上的菩提子串,“这就是用你们捡的菩提果做的手串儿,谢谢你啊,依淳。”
“老夫人,您快别这么说,我也就捡了几颗。”李依淳脸微红地道,
“一颗也是心意。”晏老夫人笑道。
说了几句闲话后,晏老夫人笑道:“芳菲呀,你和她们一起去园子里玩吧,别总守着我这老太婆。”
“我想陪着姨祖母。”郁芳菲才不想应酬三个对她没有帮助的人。李依淳这个太孙妃已经废了,就算没废,那也是敌人;余青青不过是怀恩公府三房的人,等怀恩公老夫人一死,只是普通的官宦家女,更何况她跟晏萩的关系那么好,她也拉拢不过来;乔怀慬是要嫁进晏家来的,是晏萩的六嫂,一样拉拢不了。
晏萩巴不得郁芳菲不跟着来,带三人去了园子里。四人坐在水边的凉亭里,品茗闲聊吃糕点。未出阁的小姐,谈论的多数是诗词歌赋。乔怀慬不爱读书,在晏萩三人聊这个话题时,只听不说。
李依淳注意到了,“怀慬,你平时在家爱做什么?”
“我在家扎马步,练武,不过最近在学规矩。”乔怀慬有什么说什么。
“扎马步辛苦吗?”李依淳好奇地问道。
“不辛苦,没有学规矩辛苦。”乔怀慬对学规矩深恶痛绝。
余青青深有同感地道:“学规矩是挺辛苦的。”
说了一会子学规矩的事,乔怀慬提议道:“我们来打马吊吧。”一直喝茶水闲聊,灌了个水饱,一会该吃不下午饭了,她可惦记着晏家的好菜呢。
李依淳欣然同意。
晏萩惊讶地道:“李姐姐,你会打马吊?”
“我会打马吊,很奇怪吗?”李依淳笑问道。
“看着你跟仙子一样,我还以为这么市俗的东西,你不会呢。”晏萩笑道。
“别把我想得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我也是世俗中人,还在世俗中修行。”李依淳双手合十,虔诚地道。
“观音菩萨手执念珠,念阿弥陀佛,求佛不如求己。”晏萩怕她信佛信得走火入魔,闹出太孙妃出家的笑话来。
余青青和乔怀慬面面相觑,这说得是啥?她们听不懂。
李依淳垂首沉吟。
晏萩接着劝道:“看破红尘,不是至境;看破红尘而归于红尘才是至境。”
过了一会,婢女就把桌子和马吊牌拿来了,四人围坐桌边,开始打马吊。边玩马吊边闲聊,气氛依旧很好。最后一结账,李依淳一家赢三家。李依淳俏皮地笑问道:“潇潇,怎么样?我的牌技还不错吧!”
“岂止不错,你是个高手。”晏萩数了一下筹码,“我输的最多。”
“依淳,你是赢家,得请我们饮茶。”乔怀慬笑道。
“没问题,明天去茗香阁饮茶怎么样?”李依淳大方地笑问道。
晏萩忙道:“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安国公府。”
“那后天,我明天去订雅座。”李依淳立刻改时间。
四人约好后天巳时初,在茗香阁饮茶。
“午时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晏萩起身道。
“我要吃酱肘子。”乔怀慬赶忙道。
“有,还有炸鹌鹑。”晏萩早就安排好了,不仅有乔怀慬爱吃的菜,也有余青青爱吃的,李依淳呢,她让厨娘做了几道素菜。
十来菜摆满一桌,李依淳笑道:“潇潇,这也太丰盛了!”
“请客当然要让你们吃的满意才行呀。”晏萩笑道。
乔怀慬在椅子上坐下,“这么多好菜,潇潇,我要喝酒。”
“现在天气炎热,泡在水到也不怕受寒生病了。”晏萩幽幽地道。
乔怀慬嘴角抽抽,“我不喝了。”
余青青掩嘴窃笑,李依淳不解,小声问余青青,“青青,怎么回事?”
余青青就凑到她耳边给她解释了,李依淳笑道:“她们姑嫂感情真好。”
又没长辈在,就连李依淳这规矩人也被晏萩她们带得不讲究食不言不了,四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午饭,一人捧着一杯消食茶,半瘫倒在小圈椅上。
“口欲太重,这样很不好。”李依淳第一次把自己给吃撑。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晏萩笑眯眯地道。
这时忍冬跑了进来,“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晏萩问道。
“陇城那边传来消息,太孙和傅公子都找到了。”忍冬满脸喜色地道。
“真的吗?”李依淳抢先问道。
忍冬拼命点头,“真的,是真的,听说今儿一大早,就有信差来报信,现在市井上的人都知道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李依淳长吁了口气。
晏萩眼中有泪光闪动,虽一直相信唐礼和傅知行会有惊无险,但是没找到人,那心总是悬着的,现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唐礼被找到了,楚王并不怎么在意,自信地道:“父皇不会越过儿子不立,去立孙子的。”
“父王,太子昏迷不醒这么久,却一直不死,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唐衸皱眉道。
楚王微眯起眼,“你怀疑太子是假装昏迷的?”
“或许他一开始是昏迷的,可后来清醒了,却一直在装。”唐衸分析道。
楚王摸着下巴,想了想,“有这个可能。”
唐衸撇了撇嘴,佯装惶恐地问道:“父王,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人既然已经上了本王这条船,那就别想再下去了,就算下去,唐庄肯定不会再信任他们了,他们想要从龙之功,只能跟着本王了。”楚王哈哈大笑。
“父王英明。”唐衸垂首,不走心地拍马屁。
就在这天,玄清观一个满头白发的道士下山了,骑着毛驴往京城来。
吾家娇女 第一百三十章 各府反应
唐礼和傅知礼找到的消息传回京城的第二天,东宫就传出好消息,太子醒了!醒得这么快,这么及时,这下是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别有内情了。
“啪!”楚王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冲着唐衸怒吼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都没弄死唐庄。”虽然猜到太子有可能是假装昏迷,但没有证实之前,总是心生侥幸。
唐衸垂首,抿唇不语;对这个事情办成了,就吹嘘自己英明;事情办砸了,就把责任推给别人的父王,他连话都不想多说。
楚王把儿子骂了一顿,又把那些谋士骂了一顿,才发泄完心中那股郁气。
最恼怒的其实不是楚王,而是那些原本在太子阵营,后来倒戈的人;怀恩公如今就十分的焦躁不安,“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这话问的是两个儿子。
余智文和余智林保持沉默,他们早就劝过他,不要背信弃义;可父亲当时说:“我这叫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待。”
这下栖什么?待什么?
亏得秦王头脑清醒,没有跟着瞎胡闹,要不然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看着跟热锅上蚂蚁一样的父亲,余智林暗叹了口气,道:“武举之后,我会去边关,怀恩公府不会败落的。”祖父曾说过父亲守成尚不足,更别提让他进取了,如今看来,祖父所言不虚。
“不许去。”怀恩公夫人一直不知道余智林想去边关的事,今天听到,如遭雷劈。
“母亲,怀恩公的爵位是三代而终,以前想着太子登基或许会延恩一代,可现在只怕是不可能了。再者我是次子,不管是为了家里,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得搏上一搏。”余智林认真地道,去边关是他早就决定的事,只不过先前只是奔着建立功勋,回来好上晏家提亲;现在就多了一个负担,那就是家族荣耀。
“你参加科举入仕一样可以呀。”怀恩公夫人可怜巴巴地看着儿子,武将晋升是比文臣容易,但是武将那是拿命拼来的。慈母心肠,那里舍得让儿子去吃这个苦头,冒这个险。
“母亲,我更喜欢一刀一枪到战场上拼杀。”余智林和傅知行一样是文武全才,只是他更偏向武,而傅知行更偏向文。
“可是小五,你去边关几年不回,那……”怀恩公夫人还想再劝。
“母亲,我主意已定。”余智林打断她的话,他会在潇潇及笄之前回京的。
“好了,儿子这还没走,你就拖后腿,真是慈母多败儿。”怀恩公不悦地道。
“我怎么败儿了?要不是你乱来,小五用得着去边关拼死拼活吗?”怀恩公夫人气呼呼地道。
“你……妇人之见,不可理喻。”怀恩公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余家长房这边有点愁云密布,三房那儿却是喜笑颜开,余三爷对女儿道:“晏太傅果然是只老狐狸,他的孙女也是只小狐狸。”在别人都觉得东宫要倒时,晏家却坚定地站在东宫那边,还让孙女儿与太孙妃结交,烧冷灶,还给烧着了。
“爹,不许你这么说潇潇。”余青青不乐意地噘嘴。
“好好好,不说不说。”余三爷笑,“你以后多和她来往。”以后他这房就紧跟晏家的步伐,相信一定会有好收获的。
余青青不快地道:“爹,我和潇潇交好,才没有那些小心思呢。”感觉父亲的话,让她和晏萩间的友情蒙上了功利之色。她和晏萩结交,成了别有目的了。
“爹知道,爹知道,爹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你再跟她走近一点。”余三爷笑眯眯地道。
“爹你……我不跟你说了。”余青青气恼地跑走了。
怀恩公府发生的事,不是个案,平成伯府出现了类似的一幕,先前女儿没能被太子妃选中,平成伯气闷了许久,后来太子被刺昏迷、唐礼失踪,他又感到庆幸。可是还没庆幸多久,太子醒了,唐礼亦找到了,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变,可是他却向楚王投诚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平成伯叹道。
平成伯世子摸着下巴道:“那到未必。”
“怎么说?”平成伯问道。
平成伯世子满脸阴沉地道:“太子那边僧多粥少,并不看重我们平成伯府,我明明比傅知行他们年长许多,可太子却不派重要的差事给我。我们与其在东宫坐冷板凳,还不如全力支持楚王。”
“可是万一……”平成伯犹豫不决。
平成伯世子打断他的话,“父亲,就算我们再重新倒向太子,太子只怕也不会接受了,除了支持楚王,我们已别无他法。”父亲总是这样摇摆不定,弄得平成伯府在勋贵中已排不号,甚至都比不过武定伯府,如今空有爵位而无实权,若再不拼一把,平成伯府迟早会被夺爵,“成败再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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