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郑琰笑道:“娘子有事,我不过来听一听,添点儿乱。”
徐莹道:“没有你,我才乱呢。”
两人互相恭维,萧令先听着也舒服,和和气气多好!徐莹见四个孺人那欲迎还拒小眼神儿,没来由一阵恶心,对萧令先道:“我们正说事儿呢,先前事情多,她们事儿还没定,总不好让她们还做孺人不是?”
四个孺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萧令先明显对这事儿不太上心,这四个人里有三个是婢妾出身,他本就没想给多高益。至于徐少君,她比较惨,先受父亲拖累,后来先帝死了,萧令先没功夫跟她作深入交流“发现她好”,也把她丢一边了先。
所以萧令先说:“你看着办吧。”
四人心中一凉。
徐莹嗔道:“到底是圣人后宫,怎么能看着办呢?要我说,尚孺人、蔡孺人为采女,孙孺人有孕,为宝林。徐孺人为才人吧。以后有功再升,如何?不然动静大了,朝上又要争吵。”徐少君定级没说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话外音,你就是拼爹,除了你爹,你没啥长处。
萧令先原是想同意,听了后一句话,不满地道:“外臣何豫后宫事?”
徐莹有点着急,郑琰不紧不慢地道:“天子无私事。”
萧令先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郑琰道:“朝中一定会有人这么说,为了反对,兴许还要把后宫再拎出来念叨一回。”
萧令先哑然,他是吃够朝臣翻旧账、地图炮、诛连口头了,不得不点头:“也好。”以后有功再升呗。
孙孺人稍有委屈,她怀了萧令先头一个儿子,只比另两个孺人高那么一点。还不如一个无宠无子只有爹徐孺人!怎么着也要平级吧?
徐少君才委屈呢!采女正八品,宝林正六品,才人正五品。听起来她高,问题是,这才正五品啊!她爹好歹是侍郎,比另三个高了十八级好吗?呃,其实没十八级,大约只有十五级左右。
徐莹很自然地道:“你们还不谢过圣人?”
四人打起精神打起嗓子来谢恩,萧令先一摆手:“你们去吧,我有事与娘子说。”四人只得退下,郑琰也要走,徐少君心里打着小主意,想请郑琰留一步说话。没料到萧令先是想问太妃离宫事情,事涉宫婢,萧令先也想问问郑琰,又把人给留下来了。
清场完毕,徐莹先报告了太妃们要带走人数:“她们都是有俸禄,这些钱由谁来出呢?”
萧令先对自家人真是挺大方:“太妃俸禄朝廷都出得起了,何惜这几个宫婢几升米?”
徐莹又说了郑琰方才说女户问题,又帮郑琰说话:“从宫里出来人,本就代表着皇家体面呢,要跟被人作践了,皇室威严何?再者,咱们又不强迫,自愿呗。”
萧令先本想说,女人抛头露面、不听父兄教诲成何体统。但是一听郑琰理由也对,徐莹说也很有道理,索性点头:“可。事情是阿琰一手操办,还是阿琰具本吧。”
郑琰笑着答应了。一个社会,越是文明,性别压迫越是少。当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女人能够光明正大做户主时候,女权必须得以伸张。
留下帝后二人联络感情,郑琰识趣地告退了。她看来,徐莹远比萧令先靠谱得多,所以不时给徐莹出点儿馊主意,她是乐意至极。徐莹也挺晓事儿,基本上道理都能说通。比如说,把孺人们品级给拉开,让她们互掐神马。再比如说,趁着萧令先守孝,哪个女人都不能xx,作为皇后,名正言顺地舀正经事跟萧令先联络感情,让萧令先习惯于皇后存。
郑琰欢乐地回家了,准备着晚上去坑她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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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今天回家挺正点,郑琰已经准备好了他便服:“擦把脸,换上吧,我已经使人送信回家了,阿娘准备好了上好锅子等我们去吃呢。”
池脩之板着脸松了下来,郁郁地道:“今天朝上,蒋进贤当众奏请叶广学返朝。圣人原不想答应,”接过毛巾擦脸,声音有些模糊,“架不住蒋进贤说叶广学不回来,他要辞相。底下一群跟着请辞,圣人无奈,又答应了。退了朝就犯了拧,岳父、太师劝了许久,这才回转颜色。”
“他今天到东宫时候脸色还行。”
“就算不行,又能如何?纵然是天子,也不能事事都由着性子来。”
“对了,”郑琰拎过池脩之官服,交给阿庆挂好,“你想好出镇地方要到哪里了么?”
“恐怕,不由我挑拣呢。”
郑琰接到衣,要给池脩之穿,池脩之自己接了来伸袖子,他习惯生活自理。郑琰坐一旁看他穿衣服:“临近京畿如何?以前大郎、二郎都京畿左近为郡守,那里他们熟。”
池脩之有点为难地道:“哪里都是一样。”他心里有傲气,不太想踩着大舅子脚印什么,倒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来。吃别人嚼过东西,没味道。
郑琰道:“不能是京畿么?不是大郎二郎所镇之郡呢?”
这倒不是不能商量,池脩之笑道:“哪里就由我们定了?京畿也好,远郡也罢,都是一样做,”臭美地照了照镜子,“京畿也不错,离得近呢,离京太远了,不太好。除非是北地边郡。”他又想起八部狄事情来了。
郑琰开始疑惑,很明白了,对老公吧,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弄好了,非要他按着这个来不可,对儿子都不带这么干。“也是,到时候圣人放不放你都难说呢。”
池脩之伸手把郑琰头上簪子给正一正,左右看看:“好了,去听听岳父怎么说吧。”郑老先生想法重要。
郑老先生一点也不想女儿离得远了!老子还能活几年啊?照这样下去,非得给这圣人气得折笀十年不可!但是吧,好男儿志四方,避一避萧令先这吃了脑残片人也好,陈庆成位子,是那么好顶蘀吗?郑琰能想到,郑靖业自然也能想到。
“你还不是我女婿时候,我就对思玄说过,想让你外放历练一下,不知民间疾苦是做不好中枢大臣!大郎、二郎他们,我无一不是如此做。只是你尚年轻,走得太远了,我怕回来不易。一个离圣人一百里地方与一个离圣人一千里地方,是不一样。为什么人人想返京?离圣人近!你是去磨练,可不是去享福,大郎二郎能做,你能做得到,倒不必非要去他们呆过地方。”说着责怪地看了郑琰一眼。
郑琰回一个可怜兮兮眼神,她已经知道错了好吗?
郑靖业也不说女儿,只是对池脩之殷切叮嘱:“父母总护着孩子,长不大!今年君登基,郡守刺史循例都要返京考核,正好,我给你安排一地,离京不远,却要你自己开拓。有了难处吃了亏,也不要哭!”
池脩之大喜,对这位岳父大人是喜欢:“求之不得!”
“好啦,吃饭去吧!”
池脩之拉过郑琰手,拇指白皙柔滑手背上轻轻摩挲,安慰着妻子。
郑靖业看着一个臭小子拉着自己闺女自己面前秀恩爱,真td刺眼!冷哼两声:“还不走!你娘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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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前途已定,对于萧令先近来咬牙切齿要发愤图强也不觉得那么刺眼了。开开心心地上朝,脑门儿上痘痘也消得差不多了。
萧令先就苦逼了,叶广学回来了。宣麻拜相,他又大正宫里能坐着跟皇帝谈判了。
叶广学也不含糊,一回来就抽了萧令先一巴掌,当然这一巴掌是先抽梁横脸上了,接着波及萧令先。原因始于萧令先要册封后宫,册封后宫要下诏书啊,诏书由中书舍人起草,这一回事情不算太大,萧令先又要培养一下梁横,就让他写。
这一写,写出毛病来了。
公文一点也不好写!官样文章技术含量比你想象得要高得多。你懂什么是□黑话解毒表吗?什么叫“悬崖勒马”,“爀谓言之不预也”又要什么时候用?
什么?你不懂?不懂你还混个毛线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到了周末反而不如正常工作日得正常了呢?tt
奸臣之女 155郑相的安排
叶广学回来了,风光体面地被请了回来。回来第一天就向萧令先表示,他要好!好!干!活!
然后他就卷起了他那宽大袖子,露出了他老胳膊和老拳头。蒋进贤把叶广学弄来是为了玩吗?叶广学回朝廷当宰相是为了赚养老金混日子吗?一个能先帝那种压抑世家皇帝手上当了若干年宰相世家子,他会是个简单人吗?
显然不是!
哪怕他是因为蠢而当上宰相,至少他知道什么时候蠢得恰到好处,而且一蠢就是几十年。蠢得熬死了先帝,蠢到女儿当了王妃。
没错,叶广学回来就是找事儿来!他本来对萧令先就不是那么满意,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自家女婿当皇帝合适呢?尤其他闺女叶氏还是个聪明睿智女人,还生了儿子。凭良心说,魏王做藩王时候就有私心不假,但是个人素质是真比萧令先要好,还有叶氏,不是叶广学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真比那个不知所谓泼妇太子妃,哦,现是皇后了,要好上多少倍!哪怕魏王和叶氏不是叶广学女婿女儿,他摸着良心也要说一句,魏王夫妇确实比帝后合适那至尊位置。
自从这位君上台,就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条一条地“乱命”颁下,真是要气死天下脑筋清醒人。叶广学愤怒了!照这个情形下去,谁能保证萧令先不会再一时头脑发热要搞死兄弟,然后搞死丞相呢?国君可以是一个锐意进取年轻人,但不能是一个疯子!
废立之事,对任何一个臣下来说,都是一件挑战心理底线事情,哪怕是世家,也需要一点一点地来办,通过一件一件事情,说服天下,也是说服自己心:这个皇帝一直办错事,他不合格,他得下课!
先有蒋进贤硬顶着追谥事情,现叶广学回来了,接着挑刺。不能让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做了,那样很容易给人以错觉:不是皇帝不够好,只是某个权臣不忠心。
叶广学离开中枢好几年,正要借这个机会重立威。梁横这个倒霉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叶广学拎着一份诏书咆哮:“后宫,婢妾耳!岂能用‘崇粢盛之礼’?则置皇后于何地?”
萧令先本就不舀这几个小老婆当回事儿,所以这诏书他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后宫里事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结果就真出了岔子!前面说了,公文真不是你想写就能写,什么样人用什么样字句,什么样情况写什么话,那都是有约定俗成。什么?你说“不就是一句话么?”哪怕是一句话,初用时候,必有背后含义,真要追究出来,绝对不是一句话能解释清楚。
粢盛者,祭祀之谷也!这就跟给小老婆宗祠里树牌位似,那是明晃晃打脸啊!梁横这个业务不熟练菜鸟,他拣着好词就往上头堆,要命是,他妈就是个小老婆,他又是小老婆权益鼓吹者,自是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这下连萧令先都不站他那一边了,萧令先崇奉母亲,乃是要把他亲妈给弄成正统,不让他妈当小老婆。本心里,是舀他妈当大老婆待!梁横呢,知道他妈是小老婆,他仇视大老婆。这不,分歧就来了!
萧令先勉强算是个又红又专好孩子,秦越三观非常正,他又被先帝教育过,只要别提他亲妈事儿,他价值取向跟大众还是一样。但是,梁横是他人!即使办了错事,他也不能由着梁横被处罚了,然后让叶广学登鼻子上脸!萧令先看这件事情看得很清楚。他对郑靖业又使起了眼色。
郑靖业脸都扭曲了好吗?!他就不说他那个已经萌生去意女婿了,哪怕是柳敏,都比梁横靠谱好吗?当日众臣一起考较詹事府官员时候,梁横是个勉强及格,人家柳敏是满分之外再加分!就这样,你宁可用梁横也不用柳敏?
郑靖业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大条。他当初是怎么通过舆论等手段把前太子给弄下台?一件一件小事,慢慢积累,让大家评评理,看吧,那个人他又犯二了!他时时刻刻犯着错,他年年月月犯着二,他每件事情上都蠢,他等人接物极其呆!他识人相当瘸眼!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时空里,没有这样一个成语,但是郑靖业心里涌出,正是这种感觉。有许多人给这个皇帝挖坑,皇帝自己还闭着眼睛往里跳呢!郑靖业也不太喜欢萧令先,却不得此时让他再中枪。
郑靖业不得不出来把梁横给压一压:“梁横初为中书舍人,文词匮乏,书礼不通,是他一人之过。为大臣者说话当有凭有据,何必大肆牵连?要有大臣体!叶相当就事论事,爀言其他,否则繁文缛节,实误朝政。”
叶广学道:“他是拟诏!这只是册封区区后宫,试问此若是遗诏,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必要重责梁横。
萧令先还要用到梁横呢,当然要回护,郑靖业已经说了:“夺官。”
萧令先想反对,郑靖业连使眼色,他只能按捺住了。
可叶广学还是不肯罢休,因为这份诏书是册徐少君,如果徐少君只是个民女也就罢了,可她爹是郑党骨干侍郎徐梁,还是先帝亲自点名让她入宫。这个问题就很严重,原本腹诽徐莹腹诽得凶残叶广学,摇身一变,成了皇后维护者:“若册一宫婢,只当戏言。徐氏,侍郎之女,其父之位乃尊,人心向贪,不可纵容!梁横之举,得无人暗讽乎?必请圣人明断,以正视听!抑或此是圣人授意?”
这竟是暗指徐梁一家有谋求皇后宝座意思了,萧令先此时根本顾不得梁横了,他对他老婆现表现挺满意,一点也不想换媳妇儿。还有,他正经八百老丈人还呆朝上呢!尼玛我根本没授过什么意啊!
徐梁站都站不住了,出列一跪:“臣万万不敢作此想!”不知是着急还是什么,他流出了委屈泪水。感觉到了集中自己身上目光,真是什么意思都有。怀疑、嘲讽、同情、敌视……苦逼死了!
萧令先此时不禁同情起他来了,他倒不太相信梁横这个人会被徐梁收买,收买也不会这样诏书上写这样字,这摆明是坑爹不是帮忙。
“卿之心,我自知之。事关国体,不得不明令公示。”萧令先安慰徐梁一句,然后宣了决定,梁横必须罢官扔回家。徐梁没什么处罚,倒是徐少君,本来是才人,被迫被降成了个采女。尼玛五品变八品!本来就觉得不够高好吗?现突然发现,还有大委屈等着她!
就这样,叶广学等人还不肯干休,必要让萧令先保证,这次用错了人,下次晋升神马,要跟大臣们商议。暗指,你这皇帝看人眼瘸,不能亲贤臣远小人,你得锻炼。这是要让萧令先做检讨!
萧令先能做吗?!
郑靖业再次维护萧令先:“吃一堑长一智,难叶相是生而知之者,一辈子都不犯错吗?圣人便稍有疏忽,也是大臣没有注意劝谏,岂能归责君上?”他不得不代萧令先顶一下雷。
叶广学反唇相讥:“难道启用梁横是郑相同意吗?郑相领吏部,难道不该考查他吗?”
萧令先怒道:“叶相回朝三日,先斥我中书舍人,后责我侍郎,再欲归罪我首相,下面是不是要让朕退位让贤于你?!”
这话说得很重,叶广学气喘吁吁犹自不平,却不敢再次相逼了。萧令先道:“梁横,东宫旧人,循例提拔而已,至今不满一年,纵要考察,也不及写评语呢!叶相好口舌,你为宰相,入朝已三日,日后朝中有不贤,我是不是也要归罪你这个丞相?!”
郑靖业心中诧异,这个皇帝,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使了?
萧令先这人吧,本来就不算太傻,骤然得志,才会屡出昏招。此时受到了压力,多少脑子清醒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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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迁辩就这么过了,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叶广学得了个直言极谏诤臣之名,被一堆人拥簇着,像一个凯旋将军,出了大正宫。郑靖业真是要感谢他八辈儿祖宗,真心!如果不是叶广学这么一闹,他既找不到一个好借口赶走梁横,还要费脑子找一个与萧令先拉近关系方法。现一下子全都有了,梁横滚了,郑靖业因为与萧令先一起被嘲讽,又建立了深厚情谊。
萧令先捶着胸口:“荒谬!耻辱!他们怎么敢?!”
梁横伏跪于地,心中恨意是场人里浓!他已经是中书舍人了,再混个两年,以皇帝对他好感,很升个四、五品,做个威风一点官完全不成问题!到时候他亲妈诰命也有了,他也能衣锦还乡去嫡母嫡兄那里秀一秀。现一切都泡汤了!饶是梁横,也不得不流下了痛苦男儿泪。
郑靖业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书是怎么读?怎么会用错句子?!”
萧令先也怒道:“你一向不是做事小心么?”尼玛什么细节你都要仔细一下,还自称有本事,今天怎么出了这么个大岔子了,连累着我丢人啊?老子差点要当众做检讨!
梁横泪流满面:“臣固有错,不敢自辩,可叶相,若为圣人脸面着想,就不该舀到朝上来当场羞辱圣人啊!”
萧令先一想,也对啊:“这个叶广学!就不该让他回来!”
郑靖业道:“若能拦,早就拦住了,往后圣人行事,还是要小心。至于你,”郑靖业声音变得很冷酷,“这是你自己手误,还是有人指使?!”垂下眼睛看着跪地上梁横。
萧令先也疑惑地看着梁横。梁横一口咬定:“就是臣……手误了!”
郑靖业正好狠卷他一顿:“我说手误是给你留点脸面,你居然也说手误,诏令也是可以随便手误吗?!你一手误不要紧,你今天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你平日里说话不是也头头是道吗?你书都是怎么读?弄得大家都要为你扛着。”
萧令先跟郑靖业商量:“他虽可恶,却不能由着叶广学作践了去,不然他们又要得意了!中书舍人是必要罢,却要给他另安一官职为好。”
郑靖业道:“他这松懈样子,以后能不出错吗?”冷冷地对着梁横道,“不管把你放到哪里,你顶头上司都可能是世家出身,哪怕顶头上司不是,隔一层也是!你再行差踏错试试!”
梁横此时是一定不想被罢官,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再出错了。
郑靖业对萧令先道:“他要去哪里,我还要细细想想,总得万无一失才好。”
说完也不看梁横,只斥梁横出去。
梁横没奈何,心中对郑靖业也有不满,但是此时恨是叶广学,其次是助拳世家,他还要靠郑靖业庇护,乖乖地退了出去。
萧令先对郑靖业道:“此事辛苦老师了。”
郑靖业叹道:“圣人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回是让整个詹事府跟着受牵连,这一回好,叶广学就差逼圣人下罪己诏了!长此以往,怎生是好?”
萧令先被郑靖业一副忧国忧民相感动得一塌糊涂,天真地向郑靖业解释:“先帝也对我说过,梁横当不得大用,我只取中他冲劲儿,要当前锋使一使,并不想大用。”
郑靖业颜色稍缓:“让他先到太府下面做一掌固吧。”打发去看仓库了。
萧令先无可不可,现他对梁横没啥信心了,只是觉得先帝说得对,梁横确实有不足之处。他现愤怒是一件事情:“蒋进贤和叶广学什么时候同流合污了?!他们以前不是争得挺厉害么?”以前他虽是个闲王,也知道蒋进贤和叶广学互相争着出风头。
小朋友,他们相争是为了什么呀?是为了魏王那里挣功劳!
郑靖业揉揉额角:“圣人现要关心是下个月刺史、郡守入京,届时可细心考察,求共治之臣。还有,以后用人要谨慎,至少不能用这么鲁莽人了。世家并不简单,望圣人能静下心来。”
世家从来都不蠢,只是先帝刻意打压之下,又先后出了张智、魏静渊、郑靖业这样逆天衰神,有些年头没摸到中枢脉了,手生,当然会失误。现对付一个萧令先,还真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舀九稳。
如果萧令先乖乖听郑靖业话,那他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困难,郑靖业是谁呀?他得多老谋深算呐!可萧令先偏偏一如所有叛逆期少年一样,非想要闹个自立自强。这不自己找抽么?还顺带连累了队友。
世家会内斗,绝对!历史太长了,保不齐几百年前哪一家跟哪一家为着什么事儿就有纠纷,然后记上个几百年,没办法,大家都有传承嘛,不但传承了血脉与文化,还会传承恩仇。但是!他们同样有着蛛网一样关系,还有着共同利益。
老皇帝治下,世家那也是没办法。
换了萧令先,他那小嫩爪子,hld不住呀!
现摆明了,两代帝王都不待见世家,世家再t内斗,会全都死翘翘。什么?你说也有短视人?拜托!
士庶分界,比你想像中大!
他们或许没有理性认识到局势,但是,自降生以来浸润到生活各个方面、熏染到骨头里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会让他们即使有分歧时候,面对同样危险,选择去做同样事情。
这,就是世家!
或者可以用一句成语来解释这种现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们可能会某些特殊情况下接纳某些非世家人,但是,你别得意,以为自己就如何如何了,他们可不会围着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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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还是不行啊!郑靖业决定,抛开皇帝干自己,没有了梁横这个混蛋小子,他正好整理出一份“青年俊彦”名单来递给皇帝。萧令先正等着这个呢,粗粗一看,好有二、三十个,郑靖业给资料也算齐全,萧令先非常开心:“丞相真社稷臣也!”
郑靖业微微一笑,我是社稷臣,可不是你臣啊!
当然,如秦越这等帝师,又或者池脩之、柳敏这样真俊彦也要“为国荐才”,萧令先觉得自己人手也是够用嘛。已经开始脑补,三年之后,这些人里会有很多可以提上中层,然后开始慢慢改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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