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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大臣们没有反驳,谁都看出来双鹰王不好惹了,萧令先能看到军报,至少顾命大臣们是能看得到。于是皇帝主力、大臣也不反对情况下,国家机器有效地动转了起来。即便如此,做事做老了郑靖业等人也不能“倾全国之力以御敌”。这是常识,国家不能围绕着狄人转。草原之地,得之无用,提前打击,举国上下会不理解,会民怨沸腾。现君臣之中没一个人有这样威信,可以用一个百姓不能完全理解理由就让大家什么都不问地出力还没有怨言。他们只能戒备,只能等。
萧令先谴责书信还没有送到双鹰王王帐,双鹰王回信先到了,此时已经入夏,京城又开始准备一年一度避暑活动了。天气本就热得人心浮气躁,萧令先一拆开信,当场就怒了!
双鹰王信纸一如既往地比萧令先大一号,双鹰王名字一如概名地比萧令先地靠上,写字人一如既往地写着一手烂字。信内容却比上一封还气人!信中写道:我们家事你们别管,如果你家有人闹分家你要镇压我也不会管。否则,我也会不开心你欺负分了家兄弟哟~
来翻译一下:给老子滚蛋!再指手划脚,老子支持人造你反!
萧令先觉得自己中暑了,哆哆嗦嗦地再次召开会议。会上,魏王义愤填赝,大骂双鹰王不是好东西,不懂道理。却一字也不提什么分家事情,心里把双鹰王和萧令先都骂了一回:
这一场会议让所有人都愤怒,他们决定:授权给边将,不可擅开边衅,但是,如果狄人来犯,要给予坚决反击!
真是太热了!萧令先开完了会就带着人去了熙山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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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山凉爽并不能消除萧令先心头怒火,双鹰王仿佛还嫌他不够生气似,再回一封国书,表示:你管得太多了!你要么不管,要么就管得多一点,我人饿了,当然要南下“趁食”,要么乖乖给钱给钱买平安,我们填饱了肚子会考虑你要求。要么你就闭嘴!不抢东西要饿死你老子我啊?
任何一个大国皇帝,国力看起来还不太弱,又民风很彪悍时候,是绝不会想向任何人屈服。萧令先不暴跳如雷,只是捶两下桌子骂两声,已经算是他修养好了。好他没有头脑发热地要亲提十万大军,一举扫平逆狄,只是下令给诸边将,如果狄人再来狄,一定要坚决、彻底地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教训。
然后,萧令先就受到了一个终身难忘教训——他派去十几个宗室,真有两个遇到了来犯边狄人,然后阵亡了。为了保护他们别去死,还为此折了数百人手,这两头猪还是没保住。定远军主将又惊又怒,上表请罪。心里要把萧令先给骂死了,派了一堆祖宗过来!他本来是安排这些人干后勤,没危险。
可这些人从没上过战场,又是年轻人,冲动居多,让他们后方呆着还不乐意,闹着要上前线。不答应了他们就要跟京里告状,你说坑爹不坑爹?
萧令先意图很明显,他偏向自家人,这宗室哪怕血缘再远,死了自己地盘上,自己就要负责任,连辩解都不能辩解。再有,如果萧令先不摆出特别爱护宗室姿态,定远军也不用很害怕。可萧令先他摆姿态来了!宗室们就气焰嚣张,死者亲属就会没理也要犟三分,生出报复之心来。
这个消息却让郑党与世家大喜过望,宗室无能,实是一个好消息!圣人,你别蹦跶了,好吗?
同为顾命之臣卫王看到这样情况也是情绪复杂得很,事发之后,他就让世子写信给还前线其他亲戚询问详情。宗室也不是抱成一团,有说“二人不听号令擅自出击”,有人说“将军把我等放后方不让出战”。过滤掉不必要修饰词,只要眼不是瞎就能发现一个真相:定远军不认可他们能力,要保护他们,他们不肯。于是□掉了。
按照军报,小股狄人数目比他们俩人还要少,他们俩就能人数占优时候把自己给搞死还拖累死很多人。定远军是他哥先帝留下来部队,这支队伍是什么样队伍,他虽然不了解详情,也知道不是很菜。现好了,两个宗室拖累死了几百号人,卫王即使护短也不能说定远军不是。
卫王不想当这个恶人,干脆称病不出。
郑靖业就做得比较绝了,也不问两人败师之罪,只奏请萧令先:“还是早日迎遗骸归葬吧。定远军现缺了几百人,也要抽调精锐补足,要补什么样人,还是让定远军具折奏来吧。不要误了国事。”和稀泥和过去了。那几百人除了一点抚恤金,再免家中几年赋税徭役,死了也就白死了。
郑靖业这样做已经算厚道了,无奈有人不肯领情,宗室跑到萧令先那里大哭特哭:“多好孩子,死得多冤呐!还没留后呢!”又切齿大骂定远军,“怎么好好人到了他那里就没了呢?必是嫉恨我儿,恐其立功,请圣人一定要严惩凶徒啊!”
萧令先一个头两个大,问罪定远军吧,舍不得,真舍不得,那是他爹留下来人,平素对他也够好,还比较听话。又是个有真本事人,这件事情谁对谁错还五五之数。可那一边是他家亲戚,还是他亲自把人送走去死。
萧令先无奈地道:“此事自有军法处置,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宗室们仗着萧令先好说话,一开始是赖翠微宫里不肯走。郑靖业看这个样子不像话,让人去请卫王:“事涉宗室,我一外臣不好插言,令尊既是圣人长辈,又是顾全之臣,正好处置。”
卫王把心爱砚台都摔了,大骂郑靖业不厚道:“首相不肯任事!”尼玛我就是为了躲这个才装病,你又拉我出去蹓!
卫王把心一横,躺倒了!
郑靖业得了情报,心说,你个老狐狸。然后装作很焦急地样子跑到了萧令先那里,也不看哭得不像人样宗室们,只是很急切地道:“圣人,卫王卧病不起!”又呵斥宗室们,“卫王病了,你们哭成这样是要做什么?是要诅咒卫王吗?”
一打岔,才把宗室们给弄走了。此后宗室们虽然不哭了,却是天天来骚扰萧令先。萧令先不得不派人去前线调,派就是卫王儿子萧深。卫王要气死了!病也好了,把宗室们拎过来一通大骂:“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心里清楚,”扔出一叠信来,“我给你们留着情面呢,你们偏偏自己不要脸!”还要把我儿子推上前线,你们想死啊?!
宗室里真有脑子灵活人,一看这些信就明白了,事情瞒不住,自家人都有说不好。就算萧深回来愿意代为遮掩,其他人也要把这事捅出来。此后虽然还往翠微宫去报到,态度就和气了很多。又叔叔伯伯地叫着卫王,请他帮忙,又央到萧深:回来说好一点。不追究定远军可以,咱们家孩子也不能说得太差了。
萧深不得不琢磨了一个说法:“定远军爱护后辈,宗室们一心报国,但是刀箭无眼,宗室不幸罹难。”瞧,还没出发,报告都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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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乱七八糟事情让郑党与世家颇为振奋,借此机会,他们又塞了两个人把空出来职位给补上了,这一回,肯定不会补上萧令先人了。
郑琰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她布置一处退步。有了孩子,郑琰觉得自己思想保守了很多,她甚至已经考虑如果遇到兵祸要怎么办了。由于宗族强盛,大宗大族都会建坞堡,聚族以自保。池家人口少得可怜,郑琰还是积极地张罗。
熙山不远山区里择一处地势适合守卫地方,建起庄园坞堡,囤积粮食,庄园内有各种基本作坊,有少量耕地。再有就是陆续迁居佃农、奴婢过去居住,保证人口性别比例协调。这样坞堡大军压境时候或许不太顶事,但是少一少兵马面前,至少能够争取到时间来周旋。
阿庆等人对此很不解:“娘子怎么想到弄这里了?也太偏了些!”其时环境都是无污染,谈不上追求自然景观。哪里都是风景优美,生活便利才是大家追求。
郑琰什么都没解释,不过是有备无患,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大家担心。阿庆等不到答案,只当是郑琰又突出奇想了,耸耸肩膀出去了。
郑琰忽然愣了神儿,像她现这样都想退路了,虽然可能是杞人忧天,也有可能是她想得太超前。却足证现人心,实是不怎么稳。
很,她猜测就得到了印证。
从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萧令先与双鹰王呕气时候,他国内,出现了零星农民起义火花!
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萧令先喜欢括隐,喜欢中央集权,下面官员就有会顺着他意思来。虽然郑靖业提出了括隐任务暂缓,减少任务量,也作为明文发下去了。依旧有官员要政绩!
有这样想法非止一人。世家惹不起,小民还是能动一动!
这是一个什么大环境呢?这是一个中央随时准备应战,抽调各种人力物力财力时候。本来各种徭役已经够多了,你还不知足地要割小民之血肉以添政绩!找死呢吧?
郑靖业大怒,拎着急报就去找萧令先:“圣人,出事了。”
萧令先看着郑靖业一张黑脸,非常紧张地道:“狄人开战了?”
“比那个狠!圣人不是应了臣,不再催逼括隐了吗?现怎么又因为括隐激起民变了呢?”
萧令先一愣,他先生气了:“真是胡闹!隐田还有理了?太傅怎么也护着不法之徒?”
蒋进贤很有义气地为郑靖业解释:“圣人,先帝与圣人治下,隐田本就没有那么多,有些田确是抛了荒。现圣人定下了括隐数目,便有下官为讨好圣人,明明辖内没那么多隐田也要括出来!这些田只存于纸面上,不存于现实中啊!”
郑靖业怕萧令先不明白,解释得为详细:“一地,只有一百亩隐田,非要括出两百亩来。多出来这一百亩田赋是要交,只有让百姓来出!”本来田种得好好,结果有人说你们这是隐田,要再交一倍税,这不坑爹呢吗?人不反你反谁啊?
两个宰相挺昧良心,真有这么多隐田,但是他们隐去了地方官对于世家畏惧。也有地方官敢动世家,可他们没池脩之那样背景,也有许多人没有那么高声望。世家容易鼓动了百姓跟地方官死磕。
于是就有人打出了反对昏君、反对□旗号。
萧令先生气就是这昏君二字!“朕是昏君吗?朕励精图治,为就是让小民过上好日子,他们他们居然这样说朕!”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我都跟世家对着干了,你们还这样说我!你们有良心吗?
“剿!剿!剿!”萧令先咬牙切齿。
郑靖业与蒋进贤对望一眼,应了下来,郑靖业道:“既剿且抚,方为上策。乱民充军,正可作边事之用。”
蒋进贤道:“此皆地方无能,当黜之。”肯动手都是支持皇帝胡闹,当然要打击一下。
萧令先气得直点头:“就这样!”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惊奇,面对农民起义神转折,郑琰只能感叹这世道越来越难混了:“内忧外患,人或为蝼蚁。萧十七,真是昏君呐!”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好青年,萧令先皇帝这个位置上,不客气地说,称得上是“昏庸”了。看不清形势、识人不准是为昏,不能很好地应对各种事情是为庸。不是每个昏君都得酒池肉林地过日子、妖姬狡童地xx、杀忠良用奸佞,他们很可能是勤俭自律、菩萨心肠、温文尔雅,但是,不能带领国家富强、让人民生活幸福安康、让各利益阶层达到一个相对平衡,对于皇帝来说就是渎职。
不客气地说一句:谁特么管你吃什么、用什么、睡了哪个男人女人?大家关心自己肚子、自己老婆、自己人身财产安全。这才是你该注意。
如果做不到这些,你就是个赔钱货,再自称人品高洁、忧国忧民都没用!人民真会用脚投票!特别特别形象又写实“站队”。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我忏悔,明天一定准时,按爪印!





奸臣之女 176有得亦有失
郑琰看来,或者说,很多朝臣看来,他是个昏君庸主,一个只会惹麻烦不会办事混球。此时大家完全忘记了曾经对他期待,一边哀声叹气,一边开动了脑筋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理由让他去死上一死。
萧令先对自己囧境无知无感,他只知道他权威受到了挑战,他要扳回面子!他看来,危机于逆狄、于乱民,而不于统治集团内部。这种不知从何而来认知让他还能很诚恳地向诸如郑靖业、秦越这样比较亲近之臣请教对策,甚至蒋进贤也被问到了安抚民众不被乱民吓到问题。
听到萧令先那诚恳话语时候,蒋进贤必须弯腰低头才能不让自己脸上囧囧有情表情被萧令先看到!圣人这个态度绝对是够礼貌了,真是让人不忍心啊!蒋进贤心中止不住负罪感涌了上来,很认真地向萧令先建议:“剿是必得剿,不管有什么原因,造反就是不对。今日可以说是被不良官吏逼迫,明日就要说是因为国家向他们收税,后日干脆什么借口都不要了。”
防微杜渐,此风不可涨。
甭管是不是官逼民反,哪怕是事后统治阶级内部开总结会,是自己有错先,小民也不能造反,这是原则。该抓抓,该杀杀,该流放还是得流放。
郑靖业简明扼要地总结:“情有可原,罪不可恕。”
萧令先一脸严肃地点头:“正是此理。眼下共有五处为乱之地,分派谁去进剿为好?”
郑靖业与蒋进贤分别报出了几个名字,郑党里张进书正跟狄人僵持,狄人是军功大头,必须不能调。郑靖业荐上了于元济儿子于镇海:“先帝时于镇海曾随池脩之安抚各地,路遇流民为乱,是个有经验人。”这件事情发生萧令先少年时代,他还留有印象,想了一下就赞成了。
蒋进贤也荐了一个三十来岁夏氏子弟。比较起来,夏氏是世家里不太让萧令先讨厌人。先帝原配皇后就是夏氏,先帝对夏家也算是比较信任,虽然某些事情上萧令先也不太喜欢他们,却总比别人强了太多,萧令先也同意了。
两人很有分寸地又问萧令先看法,萧令先想起跟梁横议定纲领:甭管什么事儿,都让宗室插上一脚。便道:“先时宗室赴边寸功未立而丧师身死,吾心痛之。他们未经战阵而骤然领兵,难免败绩,不如先让他们磨练磨练。”
郑靖业心里飞地计算着,一共五路军,自家顶多能把持两路,如果萧令先要用宗室话,不如把人手都调到一起,只要一路能完胜,也是好。宗室资质良莠不齐,跟他们混一起,大可能是被拖累死!
蒋进贤也是一进心思。
这两位还没开口,旁边有人不肯干了。秦越是个隐形死忠郑党不假,对于萧令先这个学生还是有感情。学生学得不好,也是老师无能,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萧令先是怎么从一个萌软少年变成了一个脑残,让他跟着丢脸,秦越还是想再一下老师义务提一下萧令先:“圣人,宗室都是手,骤领一军难免手忙脚乱。再者,从定远军那里也能看得出来,宗室身份贵重,寻常人约束不了他们,要用宗室,尤其是兵事上用到宗室,就得让他们守规矩,免得误人误己!”
萧令先脸上一红,也没有反驳秦越,尴尬地咳嗽一声:“太师说是,”又用征询目光看向郑靖业和蒋进贤,“丞相说,把宗室们交给哪些人好呢?要老成可靠。”
郑靖业肚子里一百八十个坏点子酝酿,心里把秦越给埋怨一一回,面上还是一副忧国忧民好丞相状:“不如这样,先帝之时亦用过不少宗室,内中有文武双全者,择一稳重长者为主将,佐以圣人欲栽培之秀,都是自家人,万事好商量。就算是教导,也心。圣人看如何?”
秦越对这个主意比较满意,比较起来,先帝用人上比萧令先靠谱得多,先帝手里使出来人,至少已经经过经验证明比较可靠。如果是以前可靠,后来变傻了,那也只是造化弄人,总比一个不知根底人要强!想明白了,秦越对萧令先道:“臣以为郑相之意可也。”
蒋进贤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如果郑靖业不说,过不一时半会儿,他也能想出来。见萧令先用眼神问他,他也说:“此议甚妥。”
萧令先这次就慎重了一些:“届时你们也要给我掌掌眼,看一看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
三人都没有吭声,却一致决定,到时候他们只管看,就让萧令先自己拿意见。
郑靖业很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事,亦不可不议。”
萧令先因问何事。郑靖业道:“民为乱不可取,亦是地方官员无能所致。现不动他们,是因为朝廷不能向乱民示弱,待情势稳定,必要换上能吏方可!”
萧令先有些沉默,这些肯下力气去括隐人都是他比较看好,虽然惹了乱子,他还是不太忍心去收拾他们:“他们也是一心为公。”
秦越有些泄气,皇帝怎么二了呢?以前明明是个很不错少年,这一登基就接连犯二。秦越开始还是很有耐心地继续教导这个学生,年轻人嘛,从菜鸟手过来,难免。有一段时间也变好了,近怎么又犯病了。明明郑相说得很对啊!“圣人,办事光有好心是不行,好心办坏事,还不如不办。眼下北有狄人虎视眈眈,国内再不能出乱子了啊!”
蒋进贤也说:“正该能者上庸者下,圣人,天下之大,人材辈出,去一庸者复来一能者,圣人不须为无人可用而烦恼。”
郑靖业道:“他们治下确实出了乱子,纵使按照吏部之考核办法,辖内出了民乱,也是要革职。圣人有不忍之心,不再加罚就是了。”
“这——”萧令先还是不甘心。
秦越心说,一群只会坏事家伙,要来有什么用?“圣人是不是觉得他们是一心为公,不忍伤他们心?这些人,未必就如圣人所想那样。圣人一心为民,想括隐,想重定秩序,这都是好事。因看着有人愿意去做,就以为这是忠臣,实则谬矣!焉知他们不是因为看着圣人喜欢这样做,所以才去做?圣人要做一分,他们就要做到十分。譬如一人喜欢吃咸,一盆菜里放一斤盐,还能吃吗?”
萧令先被秦越说服了,长叹一声:“只得如此了。”语气中带着失望。
蒋进贤看了一眼秦越,心道,以往只觉得这个太师有点呆有点愚还有点蠢,郑靖业找这么个人来,是要教傻萧十七。现看来,他真是循循善诱、条理明晰,难得为人还比较正派孝顺,做事还很周到。可萧十七怎么就残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郑靖业已经安慰萧令先了:“犯乱之地只是少数,圣人切不可因一时之失利而灰心失望。”
蒋进贤口上跟着郑靖业劝萧令先,心中却道:郑靖业,你这两面三刀功夫真是到家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回,议定,只要情势稳定了,就撤换旧有地方官。不用说,郑靖业与蒋进贤等心中又想好了一堆名单,只等着推自己人上去。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宗室占上便宜了。
郑靖业又道:“还有,一应军需尚须调拨。先前是着北边供给,如今从何处调集粮草,还请圣人示下。”
萧令先道:“就近吧。”
郑靖业开始欺负起萧令先来了,报了一连串地名:“圣人看从哪里调容易些?臣恐北边儿又要接着用,两处得均开了才是。”又细细点评各地优劣。此处靠北,当然要着北边用。彼处虽靠南,但是去年欠收。诸如此类。
萧令先晕头胀脑,这么大一个国家,各种关系错综复杂,顾了这一头就顾不得那一头。饶是他努力去听去学,知道得越多,就越拿不定主意。后揉着额角道:“丞相看着办吧。”
郑靖业正色道:“圣人!臣等已老矣,不能事事都让臣等看着办啊!圣人才是一国之君,得有自己主意呢。眼下虽多事,却正是练习政务好时机啊!不下水人是学不会游泳。如果一直都是天下太平,垂拱而治,如何能够锻炼得了能力?趁着老臣等都,您该有所表示,纵有一二不如意处,老臣等也能劝谏一二,如此,圣人历练通达,臣等方不负先帝所托。”一派忠心耿耿老臣状。
说得萧令先惭愧极了!
却不是郑靖业是坑他!皇帝身边都带着史官,除非是极其私密事情,否则一言一行都有人记录,这也间接锻炼出了众人说话技巧。现虽然不是所有大臣面前展现皇帝没个担当没个能力,还特么是要留字记录!根本就是有图有真相!以后如果萧令先被赶下台了,有这一笔记录,至少说明萧令先不堪大任,郑靖业一介老臣忠贞耿介形象就栩栩如生了。
再有,秦越也。郑靖业知道秦越这个人,他很重感情很守礼法,对自己也有好感。但是!萧令先毕竟是皇帝,要让秦越未来日子里不要成为阻力,就要让他对萧令先失望再失望。
果然,当萧令先试着说了一个地点,郑靖业点评了之后道:“此地亦可,不过先支了明年徭役,明年不再征发就是。”
萧令先道:“明年此地要兴水利,又要失信于民,明年还是要征发。”
秦越扶额,放下手,用忍耐地声音说道:“圣人,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事,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尤其是搞政治,算计都是利益得失,想两全?也得看条件允不允许啊!就算有两全办法,您老人家那小脑子也想不出来啊!
仿佛要印证他话似,蒋进贤道:“那就分作三年来减还好了,未年三年,轮番许今年多服役人以服役天数相抵不就结了?今年既有了人,将来也不缺人手。”
看看看看,虽然是老滑头,经验比你多,可你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把要执行事情都商议得差不多了,终结果除了要继续用宗室平乱之外,全部都是依着老狐狸想法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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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反之亦然。这句话告诉我们,凡事不要想着什么都好,有得必有失。逆天如郑靖业,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
郑靖业心里哼着小调儿离开了翠微宫,心里还盘算着,空出来位子要安排哪些人比较好,剩下要如何安抚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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