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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与长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棠城
伊东佑晴极其厌烦这种小孩子捉迷藏的游戏,总是气急败坏地把她拖出来。她如惊弓之鸟抱着头瑟瑟发抖,即使他根本没有动手,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些。
庆幸她的反常只是偶尔,多数时候她都很温顺,鲜少违背伊东佑晴的意愿。
雪生把打扫屋子的活安排下来,她很听话,每天重复地打扫房间擦洗地板,唯一做饭这件事上,伊东佑晴认为她做的食物不配入他的口。
他知道自己是矛盾的,因为当他真正饥/渴的时候,就会吃了她。
纪春尤跪在二楼的地方,身旁是清洗用的水桶,手里的抹布来回擦洗楼梯处的地板。
伊东佑晴从外面回来,上楼时因她而驻足,腰背的曲线,还有颊边散落的几缕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曳。
她察觉到注视转过头来,他大步迈上前,拖拽着她进了房间。
楼下,雪生凝望轰然关上的房门。水桶从二楼滚落至脚边,滴答的水声断断续续,就像屋里下了一场雨。
纪春尤没有反抗,但无论伊东佑晴怎么摆弄,她都毫无生气。他的吻渐渐变作咬,不知餍足地索取,当她吃痛地叫出声时,他就已经得逞。
xiōng腔中有股急yu释放的力量,炙热而不可诉说。他握着她的手压住心口的位置,企图用其他情感掩盖。
“这里,是我的忠诚与信念。”
纪春尤的眼中有了些许晃动,对她而言,手下跳动的,是罪恶的源头。
经受了伊东佑晴的折磨后,还有雪生的冷眼。
伊东佑晴已经放弃了用和服伪装她,但无论什么衣物,都遮不住他留下的痕迹。
雪生瞄了眼延伸到她脖子的伤痕,把yào递过去。
他曾对她感到无比厌恶,现在,他只觉得越是轻贱如蝼蚁,越是生命力顽强。她的坚韧异于常人,可她是支那人,是伊东佑晴的禁脔。
伊东佑晴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在改变。
这令雪生不安,如果说伊东佑晴无所谓的态度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那么两个月后,当他得知纪春尤的腹中再次有生命发芽时,就足够说明事情的严重xing。
yào效也有失灵的时候,伊东佑晴再次拿出家乡的清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
最后,他做出了决定:“以后,按医生开的yào给她服用。”
雪生跪坐在他面前,顿时脸色一变:“您喝醉了。”
他的确醉了,猛然摔下酒碟,四溅的碎片划伤了手背。
“照我说的做!”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学会了chābgm,打算下次学chā图片,然而我连封面都不会做……
第一次被坂本龙一震撼是在《末代皇帝》,
《where is armo》响起简直泪目。
少年溥仪追着阿嬷离去的轿子,
成年溥仪追着被日本人带走的妻子,
不说了听music去,完结将近,要控制字数。
下一章,我的老家大重庆会打个酱油。
第18章 第十八章
欧亚战场的融合,起始于遥远太平洋上的一颗珍珠。
两大阵营相互宣战,美英之后,重庆国民政府发表宣战布告,迁居重庆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紧随其后。
租借中人心振奋,暗cháo涌动。
同时,杨新秀又是悲伤的,他悄悄捐助了抗/日组织,而他的妻子急症发作被美国医院拒诊,最后死在他的怀中。
在此之前,她刚收到来自老家长崎的书信。
身处洪流,他们只是沧海一粟。
街上比以前热闹了,不是车马和逛街的人多,是人心热闹了。
杨新秀木然走在街头,殊不知对面正有人一边点烟一边慢步而来,被他碰掉了打火机。
长谷川愤然狠瞪他一眼,去捡打火机时发现掉落在旁的一样东西有些眼熟。他捡起御守还给败坏心情的路人,忍住了给对方一qiāng的冲动。
“你的?”他用日语问道。
杨新秀这才从颓然中清醒,迟缓地点了点头。
“走路看着点儿!”训斥完,长谷川愤然离去。
杨新秀不会知道,妻子的遗物在这一特殊时刻,帮他摆脱了怎样的麻烦。几年前,日方曾从租界大举撤离日侨,留下来的人恰巧成了他的掩护。
纪春尤无从知晓外面的变化,没有报纸、收音机,封闭隔绝的别墅里,她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能见的人只有雪生和伊东佑晴。
时间好像过去了一年,又好像只有短短一个月。
但身体的变化是事实,她一天比一天紧张、害怕,却什么都做不了。
伊东佑晴以为她会态度激烈,至少会有所反应,就像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离开时,她疯癫而痛快的样子。那时的她不像救死扶伤的护士,更不像温柔慈爱的母亲,她只是一个满怀仇恨的女人。
而现在,她变得异常听话,害怕他将威胁付诸实践。
尽管他的威胁像玩笑一样随意,尽管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她的条件,可是她不知道,她忘了。
她连自己来这里多久了都不记得,更不要说在此之前的事。
伊东佑晴不知,如果没有第一次失去,他还会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冒着被叔叔发现的危险,忽视雪生一次次的提醒乃至警告,只为弥补心中那处说不清道不明的空缺。
雪生当面指责他:“您已经放弃自制了吗?”
他怒目而视。
“最近,她开始吵着要见她的母亲了。”雪生的语调毫无起伏,“她的情况,您应该明白。”
伊东佑晴不语。
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得出是光脚的声音。伊东佑晴和雪生一同转头,纪春尤已经跑到他们面前,瘦弱的身躯,高高隆起的肚子,让人怀疑她是如何支撑起自己。
“我弟弟呢?”她焦急地看着伊东佑晴,喘着气道:“还有我爸妈,姐姐,他们在哪儿?我要见他们!”
雪生对此并不惊讶,她一开始牵挂着她的弟弟,后来是母亲,现在,她记起了所有家人,唯独记不起他们都不在了的事实。
伊东佑晴不厌其烦地说着同样的答案:
“下个月。”
纪春尤失神地走了,嘴里不停念叨着“下个月”,生怕忘记了一般
伊东佑晴目送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她赤/luo的脚踝,仿佛感受到了地板的冰冷。他气愤地上前拉住她,没来得及开口,她如收到了极大的惊吓,混身一抖恐惧地躲开。
接着,踉跄地摔倒在地。
产期提前,劫难来临了,死亡的yin影再次将她笼罩。
疼痛达到难以忍受的地步,纪春尤遭受身与心的双重考验。来自身体内部的痛苦之源,与心底的恐惧融合,她害怕分娩,也害怕死亡。
洋护士和洋医生围着她打转,内心的无助仍在扩散。恶魔借由她的身体孕育后代,她是媒介,也是帮凶。他以殖民的方式占领了她,无尽的恐惧将她包围,她从没有这样憎恨自己的身份,一个女人的身份。
剧痛令她几近晕厥,意识涣散之际,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孕育了一个生命,就如她的母亲生育了她。
终于,胎儿脱离身体,一切痛苦仿佛就在此刻停止。心中只存在了片刻安宁,她很快清醒,婴儿的啼哭令她陷入另一种恐慌,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医生抱着孩子想给她看看,被吓得却步。尽管虚弱极了,她仍试图去抢夺孩子,仇恨的目光绝不是出自一位慈爱的母亲。
最后,伊东佑晴喝令把孩子抱走。
她疯了一般冲上去,被伊东佑晴拦下,她在挣扎中抓伤了他,被他狠诓一耳光,濒死般奄奄一息地倒地。
“妈妈......”
此时此刻,对母亲的思念战胜了一切,尽管她也成为了一名母亲。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对伊东佑晴祈求道:“妈妈......”
伊东佑晴依旧是冰冷的面孔,一字一句简短地说:“下个月。”
像得到了承诺,她终于放松下来,晕厥之际,伊东佑晴的回答让她又燃起了希望。
无论命运对她怀有多大的恶意,她都要活着,她愿意坚持、等待。
下个月,她等待着。
第19章 第十九章
女人就像土地,繁衍生息的培养基,男人与孩子的家。
但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成为妻子、母亲。初生的婴儿被伊东佑晴秘密送走,一是谨防被伊东三郎发现,二是为了稳定纪春尤的情绪。
那是一个注定无法得到家族认可的孩子。
“您永远不会知道孩子的下落,除非我死。”面对伊东佑晴的qiāng口,雪生这样说道,“为了不被其他人知道,您更不应该问。”
纪春尤的情况日益严重,卧床休养的一个多月间,乃至康复后,她都重复地提醒自己“下个月”快到了,如果忘记了,她会向伊东佑晴询问,然后再次得到相同的答案。
如此循环往复,她期盼的是永远不会到来的期限。
客厅里,音乐戛然而止,这是伊东佑晴第二次在异国他乡弹起这首曲子,第一次是在入驻中国头一年的新年庆祝会。
战争局势正在扭转,大量投入、经济封锁、自身矛盾......一切都在逐渐耗尽日本的jīng力,他们开始向朝鲜半岛征兵,效忠日本帝国的朝鲜裔士兵成为助力,日本境内的征兵令紧凑发放,可在这场世界xing的战役中,他们的劣势仍日渐凸显。
日军在中国战场屡屡受挫,为了重振士气,他们强制征集了更多的中国慰/安fu。比起朝鲜和日本的女人,中国慰/安fu无疑更加特殊,当他们的士兵驰骋在她们之上时,因战场失利而产生的挫败感才稍微得以平复,同时,也激起了他们征服中国的渴望。
可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无法像曾经那样气势昂扬,无往不利。
中国从未停止抵抗,如今又有了同盟的援助,被pào火烧伤的皮肤正自南向北的愈合。
这些,纪春尤都不知道,她被无休止的迷惘禁锢,困在梦境与梦醒之间,什么都不知不晓。
渐渐的,她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想不起昨天是晴是雨,有时连伊东佑晴和雪生都不认得,整天处于懵懂之中,只有想起家人时才清醒。
这种清醒是假象,她一直以为下个月就能和他们团聚。
她被客厅的音乐吸引下楼,此前,她从没





钢琴与长笛 第 12 章
过那件笨重的乐器发出声音,见到是伊东佑晴,顿时不敢靠近了。
指尖重新落回琴键,中断的琴声再次响起,哀伤的音符环绕在客厅。
突然,伊东佑晴沉重地压下双手,钢琴发出巨响,纪春尤受惊般变了脸色,正要逃跑,被他叫住。
“过来。”
她颤栗地缓缓走近,被一把拉了过去,坐在钢琴前。
“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伊东佑晴几近爱抚地抚摸着琴键,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对她动手了,说话也变得轻柔。
纪春尤不安地坐立,摇了摇头。
伊东佑晴轻缓地弹奏了几个音符,优雅而拖沓,正好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音乐再次停止,他轻声道:“等一切结束了,无论以哪种方式结束,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他从未征询过她的意见,这是第一次,“我的家乡,你愿意吗?”
纪春尤茫然地望着他,脑子一如既往的混乱,努力想理解他的话,耳边响起的却是无数熟悉的声音,那些声音有的虚弱,有的激动,最后都归于平静,只有她对死者的承诺还在。
“等你伤好了,我跟你回老家。”
无论生与死,家乡总是如此令人魂牵梦萦。
突如其来的头痛没有击倒纪春尤,她强迫自己继续,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一张憨笑的面孔,那个她真正许诺了要和他回家的人。
就如先前无数次的那样,她抓住伊东佑晴的袖子,激动地问:“敬之呢?敬之在哪儿?我要见他!”
伊东佑晴冷眼看着她,冰寒的目光直看得她不敢与之对视。
然后,他冷漠地给出了说过无数次的答案。
像哄骗小孩一样,纪春尤甚至比小孩更好骗,同样的谎言说了无数次,她依然会上当。
雪生没有这样说谎的耐心,有时,他的bào躁伊东佑晴见了都会皱眉。
就如这一次,他偷听到伊东佑晴向纪春尤问话,那不是询问,确切的说那是一种打算。
他从半掩的门后走出来,伊东佑晴尚未责怪他偷听,他却主动和伊东佑晴发生了争吵。
引起他们争吵的祸因怯怯地坐在钢琴前,迷茫而恐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看着他们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伊东佑晴的固执刺激了雪生,他花了多少心血才瞒过伊东三郎的怀疑,可伊东佑晴不止没有醒悟,反而变本加厉。
雪生将注意力落在旁观的罪魁祸首身上,心中下了决心,忽然猛地揪起了她。
“过来,你这个支那女妖!”他抓住惊慌失措的纪春尤,不顾伊东佑晴的愤怒,在她耳边bī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见你弟弟吗?不用等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在哪儿!”
纪春尤受到了惊吓,伊东佑晴的脾气好了些,雪生的bào躁愈演愈烈,反倒成了对她大吼大叫的那个。
纪春尤害怕地捂住双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怕什么,怕知道真相吗?!”雪生掰开她的双手吼道,“你以为遗忘就没有责任了吗?!”
纪春尤惊恐地退缩,最后无路可退。
“你的弟弟死了,像你的所有家人一样,他也死了!你是帮凶!想起来了吗?你是帮凶!”
纪春尤尖叫着推开雪生,脚下一崴摔向钢琴,庄重的门德尔松发出哀怨的呜鸣。
记忆如利刃在脑海中穿刺,刺破由无数梦境构成的假象。她痛苦地趴在琴键上,每一声哭喊都伴随着钢琴的怨鸣。
雪生再次bī近,被伊东佑晴强硬地制止。既定的事实已无法掩盖,他停下咄咄bī人的气势,得意地看着纪春尤在回忆中挣扎。
梦境加速崩析,从未有过的寒意将她包裹,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感觉置身yin森可怖的审讯室,里面摆放了各种刑具,长谷川诡异的笑容,伊东佑晴的bào怒是如此清晰,仿佛这几个月或者这几年,她从未离开这个房间。
地上的殷红蔓延开来,她快被自己的鲜血淹没,那是她所憎恶的一部分血脉,正从体内流逝。伊东佑晴木讷地站在一旁,忽然扶起她,又痛又恨地朝她大喊。
她强忍住困意,还是忍不住睡去,醒来时是纪国栋在照顾她。
“二姐,没事了。”她的弟弟露出微笑,温柔地说。
遗失的记忆终于找回,却原来是她自己不愿想起。
他们搬了新家,她以为自己终于解脱,可这只是个开始。
梦中的地下室真实存在,就在他们的新家中。门上的锁亦是真的,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弟弟锁在里面。
长谷川是个充满恶趣味的人,尤其喜欢捉弄犯人,用曾云璞作饵就是他的提议。
伊东佑晴没有拒绝竞争对手的提议,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
姚顺没能熬过酷刑,曾云璞被敲断了十指,双目失明,但至少活了下来。还有被无辜牵连的一家三口,都活了下来。一同被捕的纪春尤姐弟俩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关押。
曾云璞被释放,被亲人接回家中照料,没有人敢奢求公道。
所有前来看望曾云璞的友人,亲戚都是他们的怀疑对象,包括偶然出现在她家附近不常见的小摊贩也被怀疑。可一个多月过去了,调查没有进展。
纪春尤身体好转后去看望过曾云璞,和纪国栋一起,他们也被怀疑。
长谷川派人监视所有可疑的对象,并善解人意地表示一定对纪春尤有优待。
伊东佑晴必须装作不受影响的样子,继续在牢狱中寻找突破。曾云璞最后死于重伤感染,诱饵计划没有成功,但他终于又从透露姚氏诊所的汉jiān口中撬出了消息。
他和山本洋介带队围在李延名义上的家外,事实上,那不是李延真正的家,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被安排的。
最终,他们截获yào品,抓捕了包括李延及其同伙在内的几名反日分子。唯一的chā曲是李延挟持了山本洋介,山本洋介吓得两腿发软,低声求饶。伊东佑晴气得拔qiāng相向,扬言要杀了这个丢人的家伙。最后,他将qiāng口对准山本洋介,开qiāng前的那刻手上一抖,子弹shè入李延的右额。
那次抓捕的效果极其显著,连锁反应一般,他们又从捕获的几人中撬出新消息。
令长谷川觉得有意思的是,纪国栋也被透露有反日倾向。他最先带人来到纪春尤姐弟的新居,然后是伊东佑晴。
纪国栋豁出去了,说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他手无寸铁,可是他们有qiāng,如此悬殊她不能看着他送命。
纪春尤用尽全力将他推进地下室,他顺着延伸至黑暗的阶梯摔了下去,被锁在了里面。
最后掩上门的那刻,她看到纪国栋震惊的模样。连带那一声哀嚎般的“二姐”,被锁进黑暗。
转身,看向随后走进来的长谷川和伊东佑晴,她愿意做任何事,无论付出任何屈辱的代价。
可长谷川没有给她谈判的机会,饶有兴致地询问伊东佑晴的意见。
“我们得给那些不知好歹的中国人一个警告,你觉得呢?”
伊东佑晴没有反对,他决不会输,决不会在长谷川面前表露迟疑。
长谷川下令将煤油往门缝中guàn,纪春尤的哭喊只会令他对即将到来的盛景感到更兴奋。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礼让地朝伊东佑晴示意。
“你来下令吧。”
纪春尤救过无数人,死在她手上和因她而死的人不在少数,但她无法想象有这样一天,她将自己唯一的亲人关在黑暗中,直到死亡。
还有比这更令人疯狂的事吗?
火势燃起的那刻,她彻底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什么呢,感觉这章怪怪的。
关于失忆本来该详细介绍前因后果......
但是,我懒,我忙,我没时间!
第20章 第二十章
战争的尾声延续了它本身残酷的本xing,即使是间接参与的人也发了疯。
满洲的土地吸引了大批来自日本的开拓者,他们在此耕种,用不着像在本国那样勤奋,依然能够丰收。这里有肥沃的土壤和丰富的资源,在此生活作息多么幸福,他们爱上了这片土地。
以祖国为后盾,他们试图奴役这片得天独厚的土地上原本居住的人民,但随着他们的军队在战场上节节退败,东京传来指令,来不及撤离的日军被要求向天皇效忠,他们则终将为享受了这么久的开拓福利而牺牲。
流言不可抑制地扩散,传言说中国军人会以极其残忍的酷刑折磨战俘,女人和小孩也不会放过。流传的任何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都是他们的军队曾施与中国的bào行。
他们害怕中国军人,也害怕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
村庄里,fu女搂着孩子围成一圈,日本兵向圈内扔去手榴弹,轰然一声后,再提着刺刀上前察看,以便补上致命的一刀。
弹yào不够了,更多的女人和孩子被赶往湖边,一排排刀qiāng架在身后,bī着他们往湖中走去。
哭闹的小孩被母亲扣住头按入水中,直到不再挣扎,听话的孩子则由母亲牵着,一步一步走向恐惧的尽头,最后得到安宁。
被反复歌颂的母xing似乎在这些日本fu女身上变了质,但她们依然深爱自己的孩子。
时常晃悠在附近的中国渔民目睹了这一切,他驱使渔船隐秘地穿梭在芦苇丛中,偷偷捞起一个侥幸的孩子。
余光耀来自附近余家庄,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但仍觉得这样眼睁睁看着太丧德。他的儿子曾经踩到镰刀感染险些丧命,是城里医院一个戴红十字帽的日本护士救了他的儿子。
他做不到太多,只能悄悄打捞几个尚且有救的孤儿。
几十里外的城中,比中国军队更先到达的苏军展开了扫dàng,医院里的敌方护士成为他们凌/辱的对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更何况中国红/军接管这里以前,他们有不少怨气需要发泄,包括早期日俄战争和日本对他们的蔑视与威胁,还有对其欧洲盟友的仇恨。
早在之前,日军大势已去,可即使本土受到攻击仍拒绝投降,《波茨坦公告》被无视。于是,美国先后派去两个名字直白且可爱的使者敦促其投降。
“小男孩”与“胖子”。
不止日本,全世界都见识了毁灭的力量。
伊东三郎无法接受战败的事实,伊东佑晴赶到时,他已向着东京的方向切腹。
彼时,椿花尚未开放。
山本洋介筹措着回国事宜,其他人陆续自杀、潜逃、等待回国。
长谷川服下氰/化物,临死前想起了与焦土混为一体的亲人。
“小男孩”拜访了他的家乡。
伊东佑晴回到住所,呵令雪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送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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