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龙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微胖大叔
再加上这神像还是桃木做的,加上我的手艺,供奉在家里,要说比法器还差得远,但是吓吓小鬼山精什么的足够了。
有这么一尊大佬在一墙之隔的祠堂里面供着,张顺德一个游魂,当然不敢进家门。实际上一开始跑出去,肯定也正是被雕像吓跑了。
这还真是弄巧成拙了,早知道我就不弄什么雕像,直接从店里拿几个小挂坠什么的充数算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弄清楚了原因就简单了,我让张家人再把神像抬上神轿,然后从后门送了出去,离的远远的,然后再让张爷爷继续喊魂。
这一回,果然就有了效果,没过几分钟,我就看见香炉里冒出的白烟延伸出门外,引着一团影子回来。
那团影子一头扎进了床上的衣服里面,下一刻,公鸡鸣叫一声,直接从床上窜了下来。
同一时分,香炉里的香熄灭了,而张爷爷手捧的大碗,里面倒映的月亮,也变成了满月。
我叫了一声:“爷爷,快,把水泼在地上。”
张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反应倒是很快,二话不说就一扬手,把水泼在了门前的地面上。
我见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好了,引回来了。”
张川流和屋里的其他几人纷纷露出了喜色,接着张川流又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开口道:“把衣服收起来,然后今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在你舅爷的坟前烧掉,这样就能送你舅爷下去投胎了,不过葬礼时候的送灵仪式都得再来一遍。”
张川流他二伯欣喜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一定照做,总算是叫回来了,老爹明晚也能睡个好觉了。”
“虽然魂叫回来了,可也别松懈啊。”我随口道:“这衣服一定要看好,不要乱拿,而且在烧掉之前绝不能碰到地面,也不能让生人碰,只能让你爷爷拿着。”
“知道了知道了,小马先生,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们来处理,今天辛苦你了。”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小事而已,不过明天那紫砂陶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们。”
说着我就准备往门外走,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之前泼下去的水已经聚成了一摊水洼。
而在这小小的水洼里面,有一轮圆月正在微微颤动着。
我心中一惊,正眼去看时,却又看不见那月亮了。
我松了口气,心想大概是看错了。
那月亮其实是代表着魂魄的接近,变成圆月的时候,就代表着魂魄已经被喊回来了。
水泼在地上,就等于让魂魄归位了。
要说月亮还留着,那一般是不可能的,除非——
想到这里,我忽然停下了脚步。
除非——叫回来的东西,不止一个,而另一个,并没有归位。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里闪过了一瞬间,随即就打消了。
想想也不可能,难不成这一个地方还能有两个叫做张顺德的人不成?而且就算有两个,喊魂的是张川流他爷爷,无亲无故的也不能被喊回来。
我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这段时间操心太多,眼睛都开始花了,一会得好好睡一觉补充精力,明天起来再去找天女像的线索。
张家老宅子的空房很多,他给我们安排的就是祠堂那一间院子,里面主屋被改成了祠堂,剩下几间都是空房,我们五个人刚好一人能住一间。
我住的房间就在祠堂侧边隔壁,要是普通人估计还有点介意,不过我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我这半年都住在洞庭祥,三天两头晚上起来就能看见一堆纸人在我房间里面捉迷藏。
这院子虽然没什么人住,但是打理的很好,还有很多花花草草什么的。
房间都收拾好了,虽然是老宅子,但是还挺舒服,此时距离十二点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张家人忙着第二次送灵,就让我们自便。
因为我们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我先在外面的厕所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在走过院子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只是不是满月,而是弯月。
看来明天是个晴天。
我这么想着,走过了月光照耀的院子。
忽然间,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视线,似乎有人正从背后看着我。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我,对这种视线之类的东西极为敏感,想也不想的回过头,厉声喝道:“谁?”
在我回过头的一瞬间,我的视野角落里,看见在院子角落的草丛中,有两点亮光一闪而过。
那是一双眼睛!
我二话不说追了过去,但是那只是一片不到我小腿高的草丛,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更不可能藏下一个人。
但是我刚刚确实看见了草丛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低着头在草丛里找了找,最后看见,在墙角的根部,有一个小小的破洞。
但是这洞实在太小,别说人什么的,连我拳头都很勉强能塞进去。
这大小说是狗洞也不像,吉娃娃也钻不进来,说是猫洞,对于成年猫来说也小了点,除非是小猫什么的,其实更像是个老鼠的。
趴下来一看,可以看到外面的光亮,这洞贯穿了墙体,通往外面。
难道刚刚看着我的是只老鼠?可是老鼠的眼睛有那么亮?而且不管怎么说我感觉看到的那两点亮光也不像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可是除了老鼠,我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通过这个洞逃走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洞,想看看能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你在干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就回身一脚踹过去。
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那是谭金的声音,回过头,果然看到谭金正站在后面走廊上一脸贱笑的看着我。
“我们马老板这大半夜的趴在墙根掏老鼠洞是干嘛?你不是被猫附身了吧?”
“你才被猫附身了呢。”我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不说了,去睡觉。”
“不是被猫附身了?”谭金在我背后嘿嘿笑道:“那是被老鼠附身了?”
白天的时候我从章锋那里回来,顺便带了两串已经开过光的雷击木手串回来,给谭金和老霍带上。
这五百年的雷击桃,再加上禅宗大师的开光,效果果然不错,一下午下来,两个人明显的有了精神,身上的鳞片似乎也有消退的趋势。
按照这个势头,再带个几天,龙化应该就能被抑制下来,等回去之后再去章锋那里拿说好的佛像,短时间内龙化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谭金这小子龙化好了有精神了就又开始碎催了,一下午都在念叨着自己的那个破店,还说我欠他的五十万没给,听的我都想抽他。他那破店加上那五十万还不够买那块雷击木的呢。
我也没理他,径直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张家人一个个都挂着黑眼圈,不过精神都不错,说是昨天晚上已经去烧了衣服,而且回来之后张爷爷睡觉也没再梦到他弟弟了。
这件事看起来已经解决了,不过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面总挂着昨天晚上在院子里面看到的那一对眼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呢?
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说不定昨天晚上的喊魂,喊过来的,不只是张顺德的魂魄。
抬龙棺 第一百七十四章:标记
第一百七十四章:标记
此时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石羔村这样的小村庄也变得热闹起来,外出打工的人们都开始纷纷回转,天天走家串户,不亦乐乎,本地的店家也一个个忙得不可开支,总而言之一句话,村子里已经很有过年的气息了。
上午吃完早饭,张川流他二伯就说要带我们去找张川流他二表舅,帮我们问那紫砂陶的事情。
因为其他人都在忙,张川流也在家里帮忙,我就只拉上楚思离,和二伯一起去,剩下谭金三个,让他们在家里歇着,不然看他们这一个个胳膊腿上打着石膏走在大街上也不好看。
张川流的二表舅是他妈的堂弟,家里也是做紫砂陶的,在这一带还算是有名气,二伯说他家在村里,但是工坊不在村里,而在南边的永兴村。
永兴村和石羔村在一条路上,只有三里多路,我们也就没开车,直接步行去的。
这一带说是村子,其实也已经在开发了,路两边的房子都拆了不少,我们顺着路一直往南走,没多久就看见路边的一个小院,二伯伸手一指:“诺,那就是川流他二舅的陶坊,门还开着,人应该在里面,走,我带你们进去。”
我们进了门,二伯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侯耀,快出来咯。”
我左右一看,只见院子里面摆着许多形状各异的陶器。
二伯一声喊,里面很快就有人答应:“哎,二林哥,你咋个来了?”
接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的矮壮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两个,顿时一愣:“哎呀,这是咋个了,是不是俺家那虾子又把人给打了?”
说着他就回头朝着屋子里面叫了起来:“虾子!虾子!”
“不是不是。”二伯摆手道:“不管你儿子啥事,这两是川流的同学,咱村昨晚来那王元帅知道不?就是他们帮忙求来的咯。”
“哦,不是俺虾子打人就行,找俺有啥事?这两小伙子要买紫砂陶?那行啊,俺给你们便宜点。都是好货色。”
就在二表舅很热情的开始要给我们介绍紫砂陶器的时候,屋子里面又探出了一张脸来。
“啥事?”
那是个看起来十八岁左右的年轻人,脸长得还不错,只是有点黑,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漠的气息,应该就是二表舅的儿子,他刚刚叫的“虾子”。
“没啥事,你做你的功课克。”二表舅摆了摆手,对我们嘿嘿笑了笑:“俺儿子,叫侯虾。”
我嘴角撇了撇,心想这二表舅肯定看自己的儿子不大顺眼,哪有给人起名个单字叫虾的。
那叫侯虾的小伙子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没事就不要叫我。”
二表舅没理他,而是看着我:“咋样,小伙子,你要点啥。”
我这才想起我们的来意,连忙开口道:“额,二表舅,其实我们不是来买陶器。”
“哦,不是啊。”二表舅挠了挠头,呵呵笑道:“是俺搞错了撒,那你们有啥事?”
我从挎包里面掏出了那片有着标志的天女像的碎片:“虽然不是来买陶器的,但是我们是要问关于紫砂陶的事情。”
说着我把手上的碎片递了过去:“二表舅,你认识这个标志么?这紫砂陶就是龙山产的,据说还是这里蛮有名的工匠。”
那是天女像底座上的标志,是一个圆形的浮记,由一上一下一大一小的两个半圆组成,两个半圆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花纹。
好在这标志在碎片上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要是和其他的部分一样炸成了小碎片,那可就麻烦了。
说话间我注意到二表舅那个叫侯虾的儿子还站在门口看着,不过也没有在意。
二表舅接过了碎片,看了一会就直摇头:“不认识,全龙山的紫砂陶坊俺都认识撒,某得哪家是用这个标志的咯。”
我连忙补充道:“这碎片是一个陶像上面的,那陶像碎掉之前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二表舅你想想有没有见过,也许这上百年下来用这个标志的工匠已经改行或者换标志了。”
二表舅又看了一会,就还给了我,摆着手道:“不认得,现在龙山的陶坊基本上都是以前传下来的撒,个个都有百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
旁边的二伯皱着眉头开口道:“哎呀,侯耀啊,你就好好想想咯,说不定是你给忘咯?”
二表舅一瞪眼:“二林哥,你表瞎说撒,我咋个会忘?”
说着他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陶坊:“就是俺们家,也传了好多代了,但是从没见过这个标志。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咯?”
这时候他才看见自己的儿子正站在身后伸头张望着,顿时一瞪眼:“看啥子看,滚回去做功课咯。”
侯虾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往屋里走。
看二表舅的神情不似作伪,我有些失望的收起了碎片:“这样啊,二表舅也不认得,那我再找找好了。我听说那个陶像就是龙山的,所以才来龙山找,毕竟紫砂陶这种东西,也就是龙山的最有名了是不?”
二表舅闻言有些得意:“那是,俺们龙山地紫砂陶,那是全国都有名气的撒。小伙子,你先回去吧,我帮你再留意留意。”
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二表舅了,我这几天都住在张川流家里。”
二表舅满口答应,然后把我们送出了门。
二伯见我有些失望的样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先生,表担心,龙山地紫砂陶匠多着呢,咱家都熟路,咱一个一个问,总能找见的咯。”
我微微一笑:“那就谢谢二伯了,不过你也有事忙,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你就告诉我们龙山每个紫砂陶坊的位置,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二伯想了想:“那也行,说实话过两天就要过年了撒,咱确实是有事忙,不过这地你不熟,让我儿子和川流那小子陪着你咯。”
我们一边说一边往回走,走着走着,在我旁边的楚思离忽然靠近了过来,低声道:“后面有人。”
我闻言一惊,猛地回过头一看,只见一道影子迅速的窜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那身影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咋咯?”
旁边的二伯没听见楚思离的话,见我的动作顿时一愣:“是不是有东西落在陶坊了?”
我回过头摇了摇:“没事,我们走吧。”
说着就继续往前走,一边和二伯继续说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后面。
果然,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有一个人从那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我一看,居然是刚刚那个二表舅的儿子侯虾。
他这么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有些奇怪,但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回了村子,侯虾跟到村口,就停了下来,没再跟上,我也就没去追究。
回到张家,张川流听说我们无功而返,于是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说之后就由他带我去,还说接下来几天陪我走遍龙山也要找到。
他也确实是言而有信,接下来的三天里,他和他表弟张学兵陪着我们在龙山到处跑,三天里去了十多家陶坊,但是最后却全都无功而返。
这些陶器坊大部分都是老牌的陶器坊,却都没有一人认得这个标记。
其中一个老陶工说,看这碎片的样子,估计得有三百多年了,三百多年前那还是清朝初年甚至更早的明朝,而现在龙山的那些所谓老牌陶坊大部分也就一两百年的历史,当然没人认得。
三百年的历史,中间还经历过不少战乱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中间也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的数百年历史的陶坊断了传承,其中多半就包括我们在找的这个陶坊,只是现在想要查证已经几乎是不可能了。
这话让我也很郁闷,但是没有办法,人家也不是骗我们。
时间一转就已经到了年三十这天,本来我这三天找遍了龙山的陶坊都一无所获,已经放弃了准备打道回府了。不过张川流和他家人极力挽留,所以我们决定今年就留在张家过年,等明天初一再回岳阳。
不得不说农村里的过年气氛就是热闹,到处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从我一大早被鞭炮炸醒到现在下午,鞭炮就没停过。
既然要在人家过年,自然也要帮把手,我们从早上就开始忙忙碌碌,帮着打扫贴春联什么的,连还帮着石膏的老霍和俞五都来帮忙了,只有谭金想要偷懒,被我硬拉起来帮忙。
“哎!祠堂的香快没了,晚上还得换呢,一鸣,去街上帮忙买一点咯。”张川流开口叫道:“还有碗和筷子都不够,多了你们五个人呢,一起买吧。”
说着他把摩托车的钥匙扔给了我,我应了一声,拖着俞五一起去买东西。
我前脚刚出门,就瞥见一道黑影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对面的巷子。
是侯虾。
这几天我出门经常看见他没事在附近偷偷转悠,只是没精力去理他,没想到今天大年三十了居然还来。
在我后面还没出大门的俞五也看见了侯虾的身影,我回头对他使了个眼色,俞五会意,点了点头。
我装作没事的样子,伸了伸懒腰:“哎呀,累死了,出去走走。”
说着我就往那巷子对面的街道走,走着走着就故意加快了脚步。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叫声。
一回头,只见俞五将偷偷跟上来的侯虾一把拿住,放倒在地,一只手扭着他的胳膊,厉声喝问。
“你小子,跟着我们干什么?”
抬龙棺 第一百七十五章:一本书
第一百七十五章:一本书
侯虾不像他爸,个子挺高,不过身材就是个瘦竹竿,俞五就算是左手打着石膏,单手也轻松虐翻他了。
他趴在地上拼命挣扎:“你们干嘛,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俞五咧嘴笑道:“不过你先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谁跟踪你们了,我就是路过而已,你们不要瞎说啊。”侯虾叫道。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嘿嘿笑道:“虾子——你是叫侯虾吧,不用跟我们打马虎眼了,这几天你有事没事就偷偷跟着我们,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没管你而已,你就招了吧,要是不招——嘿嘿嘿。”
我看了一眼俞五,俞五很配合的一伸手,用腋下夹住侯虾手臂得同时手肘一转,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在手指中间来回转着。
“我跟你说,我这哥们可是混黑道的,看到他那手没?就是前几天跟别的帮派火并的时候被砍的,断了三根指头。你这么不老实,就让他从你手上砍三根下来补上,你说怎么样?”
我话音未落,俞五已经闪电般的将那匕首向侯虾扒在地上的左手手背插了下去。
只听扑哧一声,匕首没入了侯虾的手背,侯虾惨叫一声起来。
但是却并没有血花溅起,侯虾叫了几秒种后才发现,俞五的匕首刃尖,准确无误的穿过了他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钉在了地上。
俞五这一下显然是把侯虾给镇住了,在这大冬天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好吧,我确实是在跟着你们。”
我马上开口问道:“是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侯虾马上道:“没谁让我跟着你们,是我自己要跟的。”
俞五一皱眉头:“还不老实?看来你这手指是真不想要了。”
说着他又弯腰要去拔那匕首,侯虾连忙叫道:“我是说真的,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在找那个碎片上的标记是吧?而且我还知道你们没找到。”
我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那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侯虾又顿了一下,开口道:“我知道那个标记,我见过,我可以帮你们。”
我和俞五对视了一眼,俞五摆出凶狠的样子问道:“你说真的?你怕不是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想要从我们这里骗点什么吧?”
侯虾这小子这时候倒是硬气起来:“爱信不信,我说得是真的,不信我就带你们去找,要是假的的话,你就把我手指砍了好了。”
我看他梗着脖子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就对俞五点了点头。
俞五松开了他的手臂,然后从地上拔出了匕首,在手指间飞速转了几下,插进了后腰带里面。
侯虾甩着肩膀站了起来,龇牙咧嘴道:“疼死了,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没理他,开口问道:“标记在哪里?”
侯虾还没说话,后面宅子里面就传来了张川流的声音:“哎,一鸣,你去哪儿了?怎么还没走?”
回过头来看侯虾,侯虾耸了耸肩:“那标记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不过那书不是我的,是另一个人的,不过她今天估计不方便,我明天带你们去吧。”
我想了想,这时候后面张川流又叫了起来。
我只好开口应了一声:“听到了,马上就去。”
“算了,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上午八点准时过来,没问题吧?”我开口对侯虾道。
侯虾点了点头:“可以,那我先回去了。”
我目送他转身走开,回过头道:“走吧,先去买东西。”
俞五应了一声,跑去推摩托车:“话说你相信那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么多陶坊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屁孩能知道?”
我挎上了后座,耸了耸肩:“反正我们本来都要回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咯,走吧,今天可是过年,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咱们先把年过了把。”
俞五发动了摩托车,也嘿嘿一笑:“也是,我可是好几年都没好好过年了。去年年三十晚上年夜饭都没吃就被忠哥叫去帮着挖坟,年夜饭没吃到尸臭倒是闻了个够。”
谈笑间,摩托车已经飙了出去。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等一切都布置好,外面已经黑透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张川流他爸妈也已经到了,三个主妇下厨,弄了一大桌子丰盛的年夜饭,用了两张长方桌拼在一块才能摆得下。而这两张桌子也已经挤满了人。
张家大大小小十几口子,加上我们这外来的五个客人,一共二十多个人围着桌子做成一团,气氛热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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