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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衲不懂爱
“六郎,不要着急,就算考不上也没啥,你还小呢!”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肉都在抖。
周颐一把捉住周老二的手:“爹,放心,我会好好考的。你不要担心。”“好,好,我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周颐念书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轻手轻脚的给他扇扇子,一见周颐放下,就忙去下面给他周颐端吃食。有时还会自言自语
的嘀嘀咕咕。
周颐暗叹,这科举磨人啊,他自己没什么,倒是把老爹给整的魔怔了。
六月十四,开始看考场,院试作为大越朝的正式考试的第一级,自然比县试和府试这两预备考试要严格多了。
县试和府试都是不糊名的,但院试却会糊名,考卷上不会出现考生的名字,只会出现考生的案号,也就是座位号。比如是甲三号代表周颐。
院试的考卷也不会由学政一人下决定,而是会请当地的大儒们也参与阅卷,并且阅卷之后还要签上自己的名字,不管是罢黜还是选中都要写出理由。
每张试卷还会经过几人审阅,这就大大的降低了因考官个人喜恶而莫名就被罢黜的不公平因素。
院试考两场,第一场之后一般取比正式获得秀才多一倍的人选,然后参加第二场,之后才会正式公布录取人选。
比如南苑府城每次院试成为秀才的人是五十名,那第一场考试后被圈出来的就是一百名。
广安县这一届获得童生的就有五十人,再加上历届积压下来的,光这一个县参加院试的就有两百多人人。
十五个区县,合在一起共两千多名童生,而最终录取的却只有五十人。这是什么比例,四十取一,而且过了童生的谁没有两把刷子。
可比考什么公务员难多了,而往后的乡试,会试,殿试只会一级比一级难,这简直就是在通关打boss,到最后打倒了皇帝这大boss,游戏也就通关完成了。
“周颐……”周颐转过身一看,发现喊他的竟然是赵宇文。
“恭喜你得到府试头名……”赵宇文到底不负他广安县神童的称号,没了他这跟搅屎棍,人家就轻轻松松的得到头名了。
“宇文兄,这位小弟弟是何人?”有围在赵宇文身边的学子摇着扇子问道。周颐确定了,大越朝的学子们不管天凉天热没事就会摇摇扇子。
“这是我们广安县县试的案首,名叫周颐。”赵宇文有些不自在说道。
这一下可把那些围在赵宇文身边的人惊着了,纷纷打量周颐,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小布丁点儿一个,怎么就拿到广安县的案首了。“宇文兄,这可真是……你们县尊大人莫非老眼昏花了不成,明明是你才高八斗,有经世济民的大才,偏偏将案首给了这么一个小娃娃,断了你小三元的路!”一名看起来就
是富家公子的学子轻佻的说道。
赵宇文却沉了脸色:“别这么说,周颐拿案首我是服的。”
“哦……”这下所有人都惊着了,赵宇文是什么样的家伙他们都知道,有才是有才,但也着实高傲,认为天第一他老二,没想到这么骄傲的一个让人竟然服气别人比他强。
刚刚调侃的家伙也放下了轻佻,慎重的打量着周颐。
“失敬失敬,竟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有人拱手道歉。
这么点儿言语欠奉周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也拱拱手:“我已经看过考场了,便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哎,等等,周案首,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最开始的富家公子说道。
“叫我名字即可。”案首案首的叫着,周颐总以为自己是案板上的肉似的。
富家公子忙改口:“周颐,你意下如何?”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叫周颐啥,叫周兄吧,人家这么小,怎么看怎么搞笑,要是直接叫周颐,又显得没有涵养。
“不用,你们自己去吧,我父亲还在客栈等我,要是我回去晚了他会着急的,告辞!”周颐向他们抱了抱拳,便片叶不沾身的离开了。
“这个周颐,还挺傲啊。”见周颐不给他面子,富家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赵宇文默然,其实周颐科举制业怎样他还不是太清楚,但那首诗却被他视为知音,在他心里,周颐和他都是一类人,一样生在这浮华腌臜的世界,众人皆醉他独醒,便在
心里天然对周颐有了一分认同感。
周颐要是知道赵宇文是这么解读那首诗的,只怕会拍拍他的肩膀,叹一句:“少年,你真的想多了。”
终于到了六月十六这天,天还未亮时,周老二就将周颐喊醒,周颐昨晚睡得早,清醒过后倒也觉得精神饱满。周老二将周颐的考篮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生怕漏了什么东西。考场上如厕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所以早上周颐便没有喝粥,反而吃了两个馒头,又喝了点儿水,可是吃下
之后就跑了一趟厕所。好不容易解决了人生大事,周老二便带着周颐出得客栈,这会儿周围的客栈都开门了,有些还在门前点了两盏灯笼,学子们走的时候,客栈掌柜还放了两挂鞭炮,期望住
在自家的学子能高中秀才。
已经进了三伏天,即便是清晨,空气里也还是湿热的,周老二拿着一把扇子边走边给周颐扇风。
越临近考场,人自然越来越多,这时候无论是中年人还是老年人来参加考试的就不算稀奇了,反倒是他自己,以这么小的年龄就下场考院试的,成了异类。
院试和府试的程序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检查的更加严格一些而已,考县试时,周颐因为年龄小还得了一些优待。
可是到了院试,检查的衙役不苟言笑不说,动作也有些粗鲁,连周颐的裤头都扒开看了一遍,弄得他炯炯有神。走过辕门,出门前收拾的清清爽爽的的样子早已被整的和难民没有区别,发髻被扯得乱糟糟的,周颐只好又重新束发后,这才进了考场。





古代农家生活 第五十二章拜师
时间到,辕门上锁,然后开始领试卷,这程序周颐已经走了好几遍了,也算是熟能生巧。
首先出的是四书五经题,大题是五经,然后两小题是四书题,这时候的三道试题是一起给出来的。
只是这题的难度比县试府试什么的可大多了,一道四经题出的搭截题,而且是不同的道经之间互相搭截。
题一处出来,许多人就傻眼了,因为在选了本经的情况下,许多人虽说还会看其他的四经,但也仅仅做到一个通读,至于背诵和贯彻是不存在的。
这么一出,许多人连除了本经那半句之外,另外的半句连出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理解意思然后破题了。
周颐还好,虽然他也是注重本经,但其他四经也很认真的研读了,至少背诵和理解意思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最近这一个月,韩相如给他讲经时也不限于本经,常常是将几本书糅合在一起,要是周颐露出不知道的蠢样,那就等着被韩相如骂死吧,那老头骂起人来可是中气十
足,言语有犀利,只骂得人纷纷钟怀疑人生,然后恨不得重新回到母亲肚子里重塑一下智商。
这一刻,周颐无比庆幸韩相如的魔鬼训练,逼着他在另外四本经书上也下了大功夫。但搭截题可不是意思理解了就成了,本来就是牛头不搭马嘴的两句话,偏偏被考官这么糅杂在一起,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理解的意思不偏颇,要是稍微思想跑了马,那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然后还要巧妙的破题,将这两句根本不搭嘎的两句话用自己洋洋洒洒的论述出来,还得引经据典,言之有物,总之这搭截题本来就是主考官自己拍着脑袋想出来的,他有自己的理解,而换了另一个考官,他可能对这题又有另外的理解,所以考生答题时就得尽量往考官的思想上靠,不然你文章写的再精妙,中心思想
错了,肯定是不会得到考官的青睐的。
这几题周颐答得很慎重,他现在草稿上将文章默写出来,再三修改后,才开始往考卷上誊写。
四书五经题一答完,周颐就大大的松了口气,无论怎样,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不能过,也只能说他积淀的不到家,只好过两年再战了。
院试的难不止在题目的深度加大了,而且题量也多了许多。周颐答完了四书五经题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钟的声音。啊,这么快就要放表诏题了!周颐一惊,向四周看去,发现许多考生都还在奋笔疾书,本就是三伏天,热的不得了,现在一敲钟,一些还在答题的考生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汗珠大颗大颗往下落,滴在刚写的试卷上,还未干的字迹马上晕开成了模糊的墨团。有人禁不住压力哭了出来,边哭边还在哆哆嗦嗦的答题,周颐暗叹,这心里素质太差了啊,这还是院试呢,至少不会住在考场里,到了乡试会试是要在考场里练呆三天三
夜的,那时候才是身处地狱的时候。
这家伙糟了!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这个爱哭鬼就被巡视的官差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出去了。这一幕给了所有考生警钟,拼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抖着手答题。
周颐在看第二场考题的时候,见坐在中间一个威严的官员摇了摇头,似乎对刚刚在考场上出丑的考生很看不上。也是,这提督学政一般都是皇帝从翰林院里钦点的,翰林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宰辅的预备营,两榜进士庶吉士出身。这可是学霸中的学霸,从县试到殿试一路路通关过去
的,心脏早就练得宛如金刚,对承受力这么弱的考生自然看不上。似乎感到有人在看他,提学大人顺着感应看过来,周颐忙低下头,考场上是不能四下环顾的,要是被抓到东张西望,不管你有没有作弊,人家就会像拖先前那位仁兄一样
,直接将你拖出去。
第二场答完,第三场是策问,周颐的时间并不紧张,所以答得很从容。
将所有的题答好,周颐吹了吹答卷,等笔迹干了之后,将试卷轻放在一边,用镇纸压着。安静的等着放辕。
他是答完了,但很多人由于在第一题五经题上揣摩花去了太多的时间,导致时间严重不够,周颐眼睛尖,他发现坐在他旁边的一位老兄竟然还在写四书题。
苍天啊,现在离收卷可没有多久了啊,中间的判诏表可能用不了多久,但后面的策问可是很费时间的,周颐想想就为这位老兄发愁。这位考生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严重不够了,心里焦急无比,不过这又不是别的,考试除了要看真才实学,心里素质也是很大的一方面,他这么一急,反倒让自己的脑子混乱
无比,最后写了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世间到,钟声敲响,所有考生都被喝令放下笔,有人惨叫:“我还没答完啊!”
“别吵,再吵按作弊论处。”被这么一喝,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噤若寒蝉的交了卷,生无可恋的往外走。
“怎么办,我策问一个字都没写,这回肯定是没戏了。”出考场的时候,周颐听着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今天的考试情况。
“五经题太难了,我肯定破偏了。”
“哈哈哈,简单简单,实在是太简单了,最后我都在考场里睡了好长一觉,哎呀,实在是太无聊了!”谁阿,这么招人恨!周颐和大多数人向说话的人看去,周颐一看,嘴角抽了抽,那摇着扇子装逼的不就是看考场时和赵宇文在一起的富家公子,只见他今天打扮的格外骚
包,一身粉色的绸缎外面还罩着薄纱,正昂着脑袋说着无比欠抽的话。
而赵宇文也在,上次那些人也围在一起,看起来他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坚实的小圈子了。
赵宇文远远的就看见了周颐,眼睛一亮向他走来:“周颐,你考的怎样?”周颐耸耸肩:“五经太难,我也是蒙着答得,不太好吧。”周颐除了有中华传统的谦虚美德之外,主要也是考虑到这里绝大多数考生都答得不好,他要是说答得还可以,不
是拉仇恨么!“哈,还是广安县的案首,我看你这个案首不是走后门得来的吧,这么简单的题你竟然会觉得难!果真蠢笨无比。”上次周颐拒绝了这富家公子的邀约,就狠狠得罪了他,
他心眼比针尖还小,现在逮着了机会就想讽刺周颐一顿。只是他这话一出,却惹得许多考生看着他的目光都含了愤恨,自古文无第一,书生意气,都是心高气傲的家伙,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这
些话,他们也觉得难啊,难道他们也是蠢笨的家伙不成。
“哦,那可能我真如你所说太蠢了吧,我的脑子一向不好使,哎,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没法比!”周颐叹口气说道。真是猪对手啊,这地图炮放的好。
果然马上就有人接过了周颐的话针对那富家公子:“呵,阁下这么大言不惭,可真是傲视天下了,我等可得膜拜膜拜!”“呵呵,膜拜就不用了,这位兄台的大名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叫许子言,县试府试都是考了多次才过的,这次提学大人这么有深意的题却被他说做简单,我看他是没看懂的
几率反倒大些!”
“哈哈哈啊哈……”刚刚觉得被许子言侮辱了的人顿时哄笑出声。
瞧瞧,瞧瞧,人就要低调,看看,这才靠着打嘴炮装装逼,转眼就被人扒了马甲。
周颐啧啧两声,从人群中钻出去,看到了等候在外面转圈的周老二,周颐迎上去:“爹。”
“六郎,考的咋样?”周老二紧握着双手,紧张的看着周颐。
周颐笑了笑,“放心吧,题不算难。”对于自己的老爹自然就不用谦虚那一套了,不然还不得把他老人家急死。
“当真?”周老二果然大喜,拉着周颐说道:“你考试累着了,我已经在酒楼定了菜,好好吃一顿,然后好好休息。”
啊,还在酒楼定了席啊,老爹啥时候这么慷慨了?
不管怎样,考完了周颐觉得一身轻,至于成绩怎么样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便暂时放下心绪,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
可能是今天做题费了大量的脑细胞,周颐果然像周老二说的那样,好好的睡了一晚,第二清晨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和周老二刚刚吃了早餐,准备出去逛逛的时候,一个十几岁做书童打扮模样的人突然突然来了客栈。
“周少也,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是谁?”周颐疑惑,他在南苑府城并无什么熟人啊。
那书童递上一张纸:“老爷说你看了便明白了。”这一刻周颐想了很多,莫非他是在什么地方进了什么大人物的青眼,现在要见他,或者是他是什么权贵之后,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周颐摇摇头,将脑子里不靠谱的念头
甩出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都怪看了有太多主角气运的书和电视剧,哎,被荼毒的不浅啊。
周颐展开纸呆了一呆,果然生活哪儿那么多狗血,只见纸上写着飞扬的五个大字,“小子,来见我”
这风格,这笔迹,不就是他的一月之师韩相如韩老头儿的么!
周颐腹诽,就不能客气点儿么,韩相如好歹也是南苑府城有名的大儒,用词这么糙,也不知道讲究点儿,这唤小狗的语气哦!
“爹,我去见见韩院长,你要是出去逛得话自己可要小心,要不你还是呆在客栈吧,等我回来再说。”周颐下意识的又带入了老妈子属性。
周老二是知道韩相如的,白鹭书院的院长啊,当初听说韩相如会教周颐的课业,喜的他和王艳还对着菩萨拜了拜。
周老二闻言笑了笑:“你去吧,好好侍奉韩夫子,我一个大人还用你操心么!”
周颐和周老二告了别,便跟着书童走了,周颐本以为韩相如是住在白鹭书院里面,哪想他老人家会享受的很,自己在白鹿书院旁边建了栋宅子,装扮的无比清雅。
跟着书童一路来到后院,老远就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转过一个弯,便见韩相如正在和一个人在凉亭里喝酒,那人背对着周颐。
快走几步,韩相如也看见了周颐,忙像招小狗似的,“来来来。”周颐嘴角抽了抽,还是认命的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句夫子。
“哟,你这老东西竟然也收徒弟了,你不是说年轻人都蠢笨无比,你不会收的么!”周颐叫韩相如夫子惊得对面的老头吃惊的说道。
周颐听了腹诽,没错,在韩相如眼里,他就是蠢笨无比的,抬眼向说话的人看去,和韩相如差不多的年纪,但比韩相如略胖,棱角分明,看着很有气质的一老头儿。
“我可没收这小子为弟子,是他自己乱叫的。”韩相如听了撇撇嘴说道,然后对周颐说:“这老家伙叫潘思勰,以前教过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靠!帝师啊!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人物,他今天竟然见到活的了!韩相如后面的话周颐听不见进去了,脑子里只有帝师帝师的来回跑,看着潘思勰就跟看文曲星似的,
还是金光闪闪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蠢样子……”韩相如给周颐介绍老友,哪想到周颐听见潘思勰是帝师后,就张开小嘴露出一脸崇拜的蠢样子……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净了。
“呃,夫子……”周颐回过神来,不明白韩相如为什么突然发火。
“呵呵呵,小友倒也颇为有趣,你叫什么名字?”潘思勰见韩相如吹胡子瞪眼,反倒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问周颐。
周颐忙躬身:“学生周颐。”“哼,你以为他多了不起啊,告诉你,他和我是同科考的会试,那时候我是状元,而他,只不过是榜眼而已,现在连官也做不成了,被人灰溜溜的赶了回来。”韩相如见周
颐对潘思勰这么恭敬,出言说道。
“我说了,我是自己辞官回来的。”虽然潘思勰是笑着说的,但周颐总觉得从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谁知道你不是为了面子诓骗于我,呵呵呵呵呵呵呵……”韩相如笑道,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扁。
“周颐,我看你资质不错,可愿拜我为师?”潘思勰含着笑,不搭理韩相如,转而问周颐。
“你想都别想,那是老夫的弟子!”韩相如听了潘思勰的话,立刻咆哮道。周颐眉开眼笑,立刻躬身对韩相如一弯腰,然后跪地对韩相如拜了三拜,高喊:“弟子拜见老师。”然后眼疾手快的倒了杯茶递到韩相如跟前,这声老师可和周颐以前叫的
什么夫子不一样,韩相如要是接了这杯茶,就代表着接受周颐成了他真正的关门弟子,以后就是休戚与共的存在。
“嗯……”韩相如端着脸,高冷的应了一声,但眼里闪过笑意,这小子倒是机警的很,见缝插针的本事素来很强。接过茶喝了。其实在广安县教了周颐一段时日后,韩相如就有收周颐为弟子的想法,除了周颐在念书一道上有悟性外,他更看重周颐的性格,有原则但又知变通,机灵却不失稳重,有傲气却没有浮气。要是他年轻时有周颐这份心性,也未必就不能一展抱负,更关键的是,周颐即便再怎么隐藏,也藏不住骨子里的那份对世俗规矩的不在乎,而韩相如恰
巧也是也是一个不想被规矩束缚住的人,简单来说,就是韩相如觉得周颐不但聪明,还和他三观相合。而周颐不搭茬潘思勰的青睐,除了他知道潘思勰根本没有收他为徒的心思外,更重要的是潘思勰帝师的身份,这个身份很光鲜,很亮眼,他要是成了潘思勰的弟子,也就
意味着成了皇上的师弟,我滴妈,那皇上的师弟是任何人都能当的吗。周颐可不想现在就进入有心人的眼中,而且潘思勰的弟子不少,他家里也有人在朝廷做官,只要他一认潘思勰为师,就会被默认为绑到了这条战船上,这条船上人可不少
,出现猪队友的几率也很大,所以周颐宁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编织自己的人脉,也不想被毫无选择的绑在别人的船上。
“恭喜恭喜,恭喜你觅得嘉徒,周颐,既然你已经拜了韩老头儿为师,也算是我的后辈了,一点小玩意儿,拿去玩儿吧。”潘思勰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周颐。
周颐看了看韩相如。
韩相如被周颐这么尊敬着,立刻满意了,看着自己这个新出炉而且是唯一的弟子,觉得哪哪儿都满意。点了点头:“长者赐不可辞,拿着吧。”
周颐这才接过玉佩,对潘思勰谢了谢。
接下来,俩老头儿喝酒聊天,周颐就在一边伺候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周颐也弄清楚了潘思勰辞官回家的理由。当今皇上刚登基的时候还算勤政爱民,可现在却越来越荒唐,整日在后宫嬉戏不说,连朝也不上了,政务全被内阁首辅杨知文把持着,而朝堂上党争不断,杨知文利用首
辅的身份不断的剪除异己,打压对手,将整个朝堂弄得乌烟瘴气。
潘思勰对朝无望,便辞了职,皇帝不想被他这座两朝帝师的大山压着,自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看看,和大佬呆在一起就是开阔眼界,要不然他哪儿得来这么多高级信息啊!周颐一边给韩相如把盏和潘思勰把盏,一边感叹。
“周颐,你想什么呢?”潘思勰见新收的弟子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禁不住问。
“哦,老师,我在想院试的事情呢!”周颐不好说自己心底的想法,只好找了个借口。
“哼,你可恁没志气,我韩相如的弟子,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院试都通不过?”韩相如嗤道。
“是,是弟子愚笨。”周颐汗颜,您老可拢共才教了我一个月啊!
倒是潘思勰吃了一惊:“周颐今科下场考院试了?”
“嗯,他这资质也就一般吧。”说是这么说,但韩相如却把头扬的老高,一脸得意。
“你这老儿,我说你怎么火急火燎得要收周颐为师呢,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年头,找一头温驯的马容易,找一个聪慧的弟子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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