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小暖
谢昌远一心向学,是当世大儒,可身兼左相之职,心系天下,这看似芙蓉繁华家国,其中隐藏的种种起伏,北有俘虏,东有鞑靼都令他不慎担忧。
原来是边塞诗,阮明心看左相一眼,表示理解其深意。
同时周围的世家公子与大臣们都凝皱起了眉头,阮明心纵然有才华,可无论怎么说都是一闺中女子,如何品评得这天下家国大事?
龙以墨与谢屹然领头为她担忧,就连皇上都多看了左相一眼,用手压了下坐他身边明显身子紧绷开始僵硬的龙司远一下。
其余大臣也不妨与皇帝一样想法,左相大人太高看了阮明心,目露担忧,心中想着,即便是她做不出是诗了,就平刚才的四首诗词也远胜了一般的小姐们数丈之远。
阮琳琅紧紧看着场中明显比刚才更加沉寂了的阮明心,袖中的手指都揪得用力发白,指甲深深扣入掌心才能维持得住表面上的担忧。
阮静琳激动得很是想要说些什么,被紧挨着她的阮琳芝紧紧拉住,手臂都抓的发疼才没有机会说话,一直与胞妹拉拉扯扯。惹得阮兆麟瞪了她们一眼。
阮明心提笔,笔走游蛇,迅速就完成一首,而原本左手上的那一首却还没完,阮明心直接右手接过,继续写。
有奴仆过来将那首已经完成的先拿走,长公主刚才惊叹于阮明心才华,自降金身从上坐上下来,到左相一旁,朱唇微张,清灵的声音缓缓道来——
“一封朝奏九重天,西贬潮阳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江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此诗一出,真乃绝句是也,就连皇上心中都无不震动。
“古闻韩愈正气凌然‘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今有明心‘肯江衰朽惜残年’我南庆何以不衰朽呼?”谢昌远举诗大呼。
周围官臣听闻,无不发自肺腑振奋“南庆昌盛”!
几呼吸间,阮明心放下狼毫毛笔,亲子将左后一首长诗决绝捧上奉于左相案几前,宣纸长长,竟是连写五张之多。
谢昌远一张张看过,看向阮明心的眼神早已变色,那炙热的神情几乎抑制不住,赶忙又地下头连番鉴赏。
“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野幕敝琼筵,羟戎贺劳旋。
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
调箭又呼鹰,俱闻出世能。
奔狐将迸雉,扫尽古丘陵。
亭亭七叶贵,荡荡一隅清。
他日题麟阁,唯应独不名。”
左相内心惊叹,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竟然,竟然用精巧的五绝句组成了这幅如画佳作。将将军出征发号施令、涉猎破敌、奏凯庆功一系列的军旅生活都融汇于了这一诗之中!
他看向团名的目光赞赏又怜惜。
“阮小姑娘才学憨厚,真是可惜了生为女儿身!”
一时间整个后花园几乎落针可闻,除了呼吸间在空气中冒出的白气,几乎不见任何生机。
他们从不曾想到这个看似比其他闺阁女子只多会了一点武功的女子内心竟然有如此丘壑!
阮明心仅是静静微笑,黑亮清透的眼眸在造作诸位脸上那或惊讶或赞叹的脸上轻轻扫过,特别是看见刚才几个为难她的愤恨目光,轻挑一笑,几乎不可一世。
“等一下!”
一个沙哑的男声出演打断这静谧时光,众人随着阮明心一起将目光向他齐齐看去。
是刚才鼓动自己嫡妹出言诽谤阮明心的那个庶子。
想他辛苦游学,永远都被那些世家公子压在最下,一辈子辛苦,他不相信就凭阮明这个小小女子决然能作出如此佳诗巨绝作。
他语气激愤站起身来忘记了这是什么场合,在做的都是哪些达官贵人,只一心想要拆穿这个伪女子的骗局。
“我虽不知她到底抄袭了谁?但是观其诗意,这些何以是一个小小稚子可以做得出来的,不说在下,在做诸位又有多少人能有诗文作者的那份胸襟你?”
他说的坦荡又绝对,然而事实却又是真实如此,阮明心的胸襟就连左相刚才都夸赞,还扬言说“可惜了她身为女儿身”,一时之间,众人无言以对皆有些动摇。
目光在阮明心身上梭巡,那种怀疑的隐匿感看得阮明心反感。
她目光清澈地与男子对峙,“呵,你既然拿不出证据凭什么说我抄袭?”阮明心冷笑,看向在座诸位,“他没有证据,而我却是有证据可说。”
她的声音清冷摄入人心,仿佛所有人都被她所蛊惑,众目凝滞,清脆又自负说道:“请三位在座学子帮我一个小忙,我讼诗你们帮我临帖可好?看看到时我究竟是如何抄袭的?!”
她的决绝,站在场中央就像是九天的仙女一般,那么的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勾引着人心,不忍她离去。
只想让人紧紧地抓在手心,无论如何都不放过去。
“我来!”
“我来!”
“我来!”
三到声音同时响起。
左相之孙谢屹然跟三皇子龙以墨先后出列,阮云庭在阮兆麟的瞪视下也来到场中央。
长公主的大丫鬟识时务的让奴仆将案几铺垫迅速送上来。
三张桌子宛若三星拱月,更衬出站在中央那个女孩的气韵天成、风仪出众。
【作者题外话】:5,晚安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55章 诗百首,惊众人
阮明心站在那里,气质卓然。
她只是负责念诗,龙以墨、谢屹然、阮云庭三人分别临帖。
到后来阮明心越念越快,甚至诗兴大发站了起来在场地中央来回踱步,一樽清酒在手中喝了一杯又一杯。
那种魏晋风流的狂放与文雅在她身上矛盾又并列,深深的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临帖的三人手中的笔显然已经跟不上她念诗的速度。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一点头分工合作一人一首。
几乎是三皇子龙以墨才刚写完第一首,又紧接着听到阮明心的诗又开始第四首。
谢屹然则是从第二首接上第五首。
阮云庭从第三首接上第六首。
三人往复循环,手腕飞舞不停,笔走游蛇龙飞凤舞。
到最后甚至是连蘸取墨汁的时间都没有,三个男子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了三位美貌侍女,专门负责给他们替换狼毫毛笔蘸取墨汁再递给他们。
阮明心脸色已经托红,酒却不停,甚至是拿上了酒壶自斟自饮。
面前的这些人都是京城内最尊贵的人物,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三人中央的那个女子身上。
而她此时却像是挣开了枷锁,既然这些人想要看她笑话,她就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招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文人墨客本就清迈,喝酒助兴是常用的伎俩。
除了阮家的阮琳琅阮静琳两个目露嫌弃,其他人甚至对阮明心送上了崇敬的目光,特别是刚才一直针对她的六皇子龙司远。
他的目光炙热又灼烈,阮明心眼尾轻蔑他一眼,不以为意。
然而行者无心,看者有意,龙司远不知为何竟然觉得那个女孩的眼光竟然有丝娇媚,与她清冷的身形是那般的不相符合。
一时间竟然看痴了去。
而遥遥的,一个身穿天青色长衫的少年顿足站在那里,遥望着场内的情形。
因为现场一片安静,所以少女的声音也能清晰入耳。
龙翼轩站在那里,终究是因为担心赶了过来。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安排,但是没想到不用他出手,阮明心竟然能自己解决。
几乎是艳压群芳。
不只是女子,就连才子也被她的光芒压下。
沙漏翩跹,有人痴愁,有人酣畅。
阮明心竟然一口气背诵了百余首诗词。
她终于停下,目光冷冷地看向刚才说她抄袭剽窃的庶子,嘴唇轻勾。
别人只看到了她神色中的妩媚,却没看清那水潋美眸中深藏的蔑视。
剽窃的又如何,抄袭的又如何?!
这些沽名钓誉之辈,就算她确确实实是剽窃的你又有何证据?
因为——
那些将来作出这些佳作的人现在正深深的被自己将来自己的诗作所震撼着呢!
醉意微醺,阮明心环顾周围,那些所谓的才子们是真有才,但是每日吟诗作对却不食人间疾苦,是该早点长点教训才是,现在她帮他们一把,将来也就不用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用之事上了,多为国家百姓做事多好。
呵呵,这可还要感谢龙翼轩呢!
当初要不是他嫌弃她不通诗文经书,何来她苦苦收集民间名家佳作,今日倒是为她所用了啊,不枉费过去的辛苦!
一想到过去她曾经因为不若普通闺阁女子那么精通诗文而有意无意接收到龙翼轩的错眼,就愈发的神情悲愤,念得诗文也越来越急促,终于将最后一首背完,砰地一声将就樽和酒壶砸落在地,目光狠戾的看着那个庶子久久凝视。
庶子不敌,垂下头去。
阮明心才转回身子看着那边还在奋笔疾书的三人,三人背后不知何处除了丫鬟,又上来了三个小厮各自站在公子们的身后,手上都捧着厚厚一塔的宣纸,都是写完了的。桌子上摆的乱七八走,根本来不及整理,只能用人捧着。
啪、啪、啪。
左相大人先是拍手鼓掌。
有他带头,鼓掌声顿时响起。
他这才看向那个庶子:“现在你可还认为阮小姑娘是在抄袭?”
庶子错目,惊讶的看向那个胡白胡子的老者,他是当朝左相啊,南庆第一文阁大学士,是天下文人的表率,今日竟然会为了一个莫不相关的小姑娘出头!
庶子抱拳福礼,深深的看向阮明心和那还在整理后续的三皇子和谢屹然与阮云庭,以及他们身后的厚厚纸张。
现在形势逼人,已经不是他可以再胡乱攀扯的。
因为阮明心,已经狠狠打了他的脸。
这无声的耳光十分响亮。
“是在下错了,在下目光短浅错估了阮四姑娘,还请丞相大人见谅。”庶子当机立断立刻认错。
左相负手而立:“你错了,你不应该是对我道歉,是应该对阮小姑娘道歉,更加是该对天下文人墨客们道歉。学问不是抨击人的武器,他表现了一个人内心的丘壑,正所谓看人看字,看字看文。”
谢昌远深深的看着他,期望他明白自己话语中的深意。
到底是一个读书人,他还是怜惜的。
庶子弓着背,依旧保持做礼状不变,深深的闭了闭眼,仿若天人交战。
让他跟一个女子认错,那几乎就是在打破他的道德标准。
但是左相大人。
天下第一大儒。
“……是,左相大人。”
庶子转身对着阮明心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那还是跟左相一样的礼仪,他弯下去的不仅仅是腰,更是他身为文人的风骨!
“在下刚才口出狂言,还望阮四小姐见谅。”
阮明心不动如山,就那么看着他轻笑。
她看不见庶子的神情,但是却看清了那握得发白了的手,青筋毕露,阮明心就知道他自己觉得自己是受了多大委屈。
阮明心不动,大家都以为是她不肯原谅,毕竟刚才庶子给了她多大的羞辱。
阮兆麟有些激动,在座位上动了动,就要出言替阮明心回了话的时候,阮明心开口了。
“没关系,公子的风骨小女子能理解。”阮明心故意慢慢地开口说道,并且说的那么温柔又委屈无害的样子,也显出了她的知礼大度。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56章 断他后路!
阮明心想这个庶子现在恐怕是更加气愤了吧。
她就知道她没有说原谅叫起身,庶子不敢起。
可是她就是那么静静的,委委屈屈的像是在酝酿情绪,庶子的手捏紧的几可见骨一般凌厉。
她就是在故意折辱于他,阮明心可不会再做什么善人,别人伤她一尺,她是一定会换回去一丈的!
直到那个庶子看上去整个人都微微颤了起来,阮明心才淡淡说道:“公子下回可要仔细了,不是谁胸无点墨就是抄袭的,”
接着,她用细小的声音就他们两人可闻:“像你这样,只能永远一辈子被人欺压在脚下。”
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人,心思狡诈,前世是龙翼轩的门客,可没少给她这个经常进出龙翼轩书房的女人脸色,甚至是言语攻击,偏生龙翼轩一直站在他那边,可把阮明心好受。
前世她以为龙翼轩是为了团结尊敬门客们所致,所以一忍再忍,却没想到……
现在有了机会,她怎么能不把这个仇给抱回来呢?
“你——”庶子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憋得面红耳赤。
“我原谅你了!”阮明心称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说道。
庶子正要起来,阮明心又紧接着道:“我说了让你起了吗?”
“你到想要干什么?”
他死死瞪着面前的女子,是他小瞧了这个女子,他的声音不由的咬牙切齿。
阮明心云淡风轻一笑,声音洪亮清脆,在场可闻:“公子以后可要好生学习,不要再自己学识不够输给我一个小女子不说,还强硬的不肯承认,硬是掰扯些有的没的,引得大家都跟着你误导,白得瞎了自己的眼光,起来吧。”
她这句话说得意有所指,果不其然场中的小姐们几乎一面倒的将刚才自己的过错全部推到他的身上,更有些世家公子们也一并奚落于他。
庶子自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阮明心赶紧侧身散开。
庶子嫡兄失望的看他,着人将他带了下去。
阮明心回到自己座位上,又因她是嫡女且阮兆麟还未娶亲,她的座位就直接在阮兆麟的旁边。
阮兆麟没想到阮明心竟然会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且还做事做么决绝,将吴大人家的公子气得吐血。
不由心底暗恨,因此立刻诘问她何时学会作诗的。
他的声音可不小,左右两边的大人顺耳就能听到。
阮明心明白阮父潜意识是在给别人灌输从前她可是一点儿不会作诗的,这是挖着坑给她跳呢!
阮明心未语人先笑,轻启朱唇,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相邻的左右四桌都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回禀父亲大人,明心一直都会作诗啊?”
她故作不解的看着阮兆麟,等到阮兆麟快要发怒的时候,用更加清晰的声音说道:“女儿从小与母亲独居别院,父亲从来不曾过问,也不曾来与明心与娘亲见上几面。父亲从不过问明心的学习,女儿以为这个不甚重要,就没有主动提及。”
阮明心做出一副无辜而且诚挚的表情,看着阮兆麟继续说道:“后来在外习剑四年明心也从来不曾接到过父亲的一封家书,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明心更加关心父亲是否身体康健,是以每次送往回家的书信都是只提及父亲与奶奶以及家中亲人身体健康与否,从不曾有一句父亲认为的多余废话,生怕惹来父亲烦恼。”
她说得情真意切,声音又清又脆,在这寂静的环境下,特别的惹人耳朵,更有在最后述说到自己委屈的时候不再刻意压抑,声音不自觉的放得高扬,在场几乎没谁没有听见。
一时间各人脑海中这个传言想起——
从前都听说吏部尚书是靠凤大将军才这么迅速崛起的,而且去了人家闺女就纳妾不断,更是庶子庶女比嫡子都先出世。没想到啊,原来暗地里居然对待嫡女都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
嫡出的那意味着什么?
是一个家族的传承,若不是主母不能生,未有嫡子而先有庶子岂不是乱了纲常。
后来又一想阮大人不就是二房出身,却是在下一代开始就不再是阮家嫡系,可就这样那也不应该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啊!
众人心中思虑良多,看着阮大人目光表面上没什么,心里都是各种小九九。
坐在阮兆麟对面相错一个几案的谢昌远将她的话语深深听入耳朵,流入脑中,看着那个委屈又倔强的女孩又联想起方才她的风姿绰约,那么的孤傲清高,原以为是她特有的风骨,却没想到,原来只是她表面上掩饰自己委屈的伪装。
顿时左相大人就对那个小小女孩有了一股别样的怜惜之情,相对的对她旁边的阮父就目光不再那么友善了。
阮明心看见左相表情,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嘴唇轻轻勾起,眼带深意。
她刚才这番话,别人不管怎么想,方正是她最想让听的那个人是已经听到了这就够了。
其他人与她何干?不过若是能够顺势坑阮兆麟一把,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前世阮兆麟之所以爬得那么快那么高,前期是凤家帮助的就不说了,后来他做到首辅宰相位置可不仅仅只是娶了右相之女裴玉莲就能够达到的。
最重要的是后来还得到了左相大人谢昌远这个南庆第一大儒的赏识,才开始一步步青云直上。
而这一世么?
他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阮明心一抬头又是婉约可人,对着左相释放着温柔又礼仪的微笑。
但是她眼角余光却看着旁边的阮兆麟,眼神正视着谢昌远。
父亲大人,女儿今生一定好生报答您,这第一步就是亲手帮您斩断您的上位之路如何?!
阮明心有一个特点就是,她的心中越是决绝,越是狠戾的时候,脸上的是笑容就越是甜美!
那个笑容久久散发不去,左相也回她一笑,最是乱花迷眼的还是那个六皇子龙司远,那个在这场宴会进行一半前都还是它的死对头的人。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57章 师兄不用和他们比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阮明心根本就没有看见六皇子的眼神。
酒过宴憨,各府的马车依次过来,一波波人相继离开。
在这人群中阮兆麟的身份不算特别突出,只是是个中等,于是离府的顺序就排在了中间。
本来是宫宴结束热热闹闹的告别。
可是,突然一只雪白巨鸟从天而降,直冲阮明心而来。
周围人全都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散开,只有那个红衣女孩,静静的站在巨鸟蒲扇的飓风之下,狂风将她发丝吹得往后乱颤,露出她那种雪白清丽的小脸。
杏眼圆咕噜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逐风,这是霍铮的坐骑。
她面上带着的甜蜜笑容,几乎晃花了龙司远的眼。
只听一声从天而降的喊声——
“师门急招!”
这句话宛若天音,落下之后,红衣少女立刻腾空而起,翩翩若仙,消失在了那片空地之上。
众人的视线内,只剩下天边巨鸟越飞越远几乎与天空融为一个颜色。
大剑门啊!
大剑门的坐骑未免也太威武了些!
众人抬首仰望天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霍铮拉着阮明心坐在自己身前,飞行时的风在他们耳畔吹得呼呼作响。
逐风停在了京郊大雁塔顶,塔身百丈高,远远地就能俯瞰京城全貌。
这么一看阮明心第一次见到紫禁城全貌,它真的没叫错,四四方方九道门,名副其实四九城。
而刚才他们身居的永昌候府竟然只有鸭蛋大小,长安街上,城西集市车水马龙摩肩接踵,阮明心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那些一个个矗立着的小点点,竟然就是他们平常大到在家都要使用轿子的府邸?!
霍铮的声音从她身后轻轻传来:
“今日的风头可是出得满意了?”
嗯,浓浓的醋意。阮明心闭着眼睛,往后靠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坚硬如铁,明明见着依然清瘦,却与以往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了。阮明心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多年不见他更加的硬朗,气息间也更加多了男子汉的浓厚沉着。
这是她的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那么令人安心。
阮明心转过身来,看着他嫣然一笑,看着他的样貌静静的不说话。
刀削斧凿,他的容貌越大的俊朗了,凤眼明亮,多了些战场过后的沉练与沧桑,喉咙上还多了一个小包包,就连声音也开始变样,些微的沙哑,接近于清脆,竟然……令她觉得非常的磁性。
阮明心竟然看痴了去:“你变了!”
霍铮看着眼前红衣招摇娉婷的女孩。
最先接触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三岁大小的奶娃娃,喜欢穿着粉色的衣裙,然而动作却一点也不粉嫩,爬树爬墙玩泥巴,还跟他打架,打也打不赢。
后来在师父的管束下终于老实了些,可是还是个闷声的性子。
最大的变化就是六岁那年,凤母早逝,仿佛那个还懵懵懂懂的女孩一下子就长大了,可也是沉练的不像现在这么招摇。
“哪里变了?”阮明心笑着,纯真的问他,在他面前一点也不伪装,就像是这时间最纯净的孩子一样全身心的放松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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