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小暖
阮琳芝莫得想起那天北狄王子进京时候的场景,那天夫人带着他们几个姑娘从城外广佛寺上香回来,那长长的队伍竖着锦旗,锦旗上面不是南庆的黑字,而是一匹简笔的孤狼,孤狼嗷呜扬天长啸,仿佛要吼破苍穹。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让她泛着深深的寒意。
那个衣领翻着灰色狼袄皮的青松少年挺坐在最前端棕色骏马上。原先是她们要先进城的,因着他们来了,城门上的将军亲自下来迎接,为他城门大开。
于是新夫人裴玉芳就带着她们停在了一边等他们先过。
阮琳芝不是个好奇之人,因为她深刻知道越是好奇的猫死得越快。那天却不知怎么的少年撩开了窗帘子,少年的英姿从她面前一闪而过。高挺的鼻梁鹰勾的眼从此落下深刻印象。但也仅是印象深刻而已。
阮琳芝从小就是一个谨慎、克制的人,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论周遭如何变化,她一年四季依旧如是。
外人传——阮家的三小姐,心魂儿你全都落在了字画上去了,无波也无澜。
马车儿哒哒,门房恭敬的迎接她进门,子月腰杆儿挺直了跟在后面,高傲的像是花孔雀。
然而门房谄媚着,即便是被一个丫鬟看不起,那也没办法,如今三小姐才名远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声无息的沉默寡言的庶小姐了。
婀娜的步子带起散花青烟的裙摆轻轻地翻起透出一点儿珍珠鞋尖,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距离煞是好看,子月在后面追着,到了飞鹤院就恭顺垂着头,一个再本分不过的丫鬟。
阮琳芝无声地瞟她一眼,很是满意。
一个懂得因场合而变换表情跟规矩的丫鬟,在外能显出她的身份,在内能表达她的规矩。
老夫人向来是一个嗜规矩如生命的人,当年的阮明心不会一样在她面前被压得赔东西讨好吗?
尽管心中已经飞过了天边的山川,一进到跨门的时候又侯然的收了回来,无情中带着一点恭谨,这是老夫人一贯受用的。
老太太讲究女子要不喜形于色,笑不露齿,又不能太过死板,否则没有生气,是对她的不尊重。
飞鹤院的坐堂里传出父亲与老夫人的谈话声,阮琳芝站在门口轻候。
天气闷热,晓风吹来不仅没有降低阮琳芝身上的暑气反而带来了一股潮湿,她有些烦躁,面上依旧一点儿不变。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老夫人坐在上首,看见门口那青烟色散花的裙摆随着风儿一飘一飘,像是被人用线提拉着往前拽,偏偏那个倩影总是不出来,老夫人看见就说:“进来吧。”
到底还是谁也要进来了才知道。
阮琳芝踏进屋子,恭顺又矜贵的低着头给上首的老夫人请安,然后眼光别见,又转个身子对着左上首,右手叠着左手放在左侧,双膝微弯,“给父亲请安。”
阮兆麟看她的目光带着考究,打量了片刻才叫起。
阮琳琅退守在一边,一如从前的沉默,但是又不同于从前的安静。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无声的,自有一个气质。
阮兆麟跟老太太对视一眼,老太太也看着她点头,越看越满意。
阮琳芝一如来时的打算,将她从王府回来了报备一下,然后就出了飞鹤院。
子月看她脸色不好,也不再说话,恭敬的跟在身后一路快步往芙蓉园回去了。
看着这个花开芙蓉的院子,繁花簇锦,阮琳芝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的林姨娘的屋子里走去,子月规矩的站在门外守着。
屋子里传出来一点儿声响,先是小姐向姨娘请安的声音,然后姨娘拉着她絮絮叨叨二小姐的越来越不听话,让学规规矩也静不下来心用心学……都是些每日必说的事情,子月渐渐没了兴趣。
这时候屋子里伺候林姨娘的贴身嬷嬷出来了,子月欢天喜地的跟她交了班,自己回去道姑今日那些小姐丫鬟们送与她的小玩意儿了,都是她们小姐的功劳啊,子月拿着那个馨香的姐妹荷包爱不释手。
子月走后林姨娘的屋子一反之前的唠叨,阮琳芝那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沉得声音都要滴出水来。林姨娘听完她的话后连水杯差点都端不稳落到地上,还是阮琳芝眼明手快给接住了放在桌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姨娘不可置信的再确定一遍。
这消息对她们母女来说,可真算不上是好事。
以前自不必说,眼下阮琳芷已经有了名声,她作为母亲可早就有了谋划。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52章 归来
阮琳芝坐下,声音沉沉开口:“千真万确,我刚亲耳听到父亲跟老夫人说得这等差事不可落入别人之手,听意思是想要我们庶姐妹其中抽一个出去顶缸了。”
林姨娘担心,拉着她的手,“你们父亲,你们父亲真是疯了不成?这要是选你出去啊,你走了为娘的可怎么办呀?”
是啊,怎么办?
林姨娘出自侯府,她自己本身从小睿智,怎么会想不到父亲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想要利用女儿们给她谋求荣华富贵。
说是嫁去北狄和亲好,可是那北狄是什么样的环境,风沙漫天的一年四季都在随着牲畜的迁徙而迁徙,要是遇上干旱,那是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前年的事情可都历历在目呢。
“和亲毕竟是大事,总该派个有身份的女儿,你虽然这两年有些名声,可是终究还是个庶女,阮明心呢,你父亲跟老夫人就没有说?”林姨娘一着急,连四小姐都不称呼了,还亲自说出庶女这样的字眼来,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阮琳芝拉着她的手,想起那天那个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还有今天集市上那群恶霸。好一阵子后才说道:“父亲跟老夫人都不知道四妹去哪儿了,因此才想到了我。”
可悲么?
是挺可悲的。
阮琳芝自嘲,就连这样顶缸的事情都要她帮阮明心去做。
“是为娘错了,是为娘的错了……”林姨娘拉着她的手哀哀哭诉,“当初要不是想着你们姐妹俩身份不高,将来要有个好姻缘,为娘也不会逼你出去那么交际应酬,如今名声是出气了,可是最终,最终……你从小就早慧,为娘不该逼你啊,不该逼你……”
她拉着阮琳芝的手捂着眼睛,泪水打湿了她一手。
阮琳芝屁股移到她身边坐下,一下一下的拍着林姨娘的背,什么话也没有说。
认命吗?
可惜,她不是那种人!
花开两支,这边有人愁云惨淡,这边有人艳阳漫天。
阮明心决定要出断尘渊的时候就先让追月捎了信回去。
大雕入京,满京城的人可都看着呢,全天下也就只有苍离的两个徒弟才有的坐骑了。
如今霍铮已经在京城,那必然是阮明心的了。
只是没有见到人,但这一点以不妨碍百姓们天马行空的猜测。
“总之一句话,那个名动京城的魔女反正是又出消息了,至于什么消息,请听下回分解!”茶馆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下满全是不满声音:
“你倒是说啊!这样半吊着人是啥居心?”
“你别以为这样说一半我下回还来,这么贵的茶,本大爷下回一定还来吃!”
“嘿,前面那个,有本事你不来啊!你还来!”
“本大爷就来,你管得着么?”
话题越带越偏,说书的老先生摆着茶壶,翘着八字胡就着茶壶嘴咕噜咕噜的罐茶,然后无声的嘿嘿两声下了说书台子。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先生已经不见了。
当然这是民间,百姓们顶多也只能听一个热闹,逐风追月是一对儿,霍铮可是实打实的收到了阮明心的来信。
信中提及她如今的成就,还有不日就要返京。
霍铮甚是高兴,立即就将这个消息亲子告诉了凤家的几个爷们儿。这三年的苦守,他们早已关系匪浅。
在凤家人眼中,这霍铮已经是半个自己人。
当然除了像霍铮凤府这样直接得到消息的,当然还有些聪明的,譬如龙翼轩,就是一个脑筋十八弯的人,那日白色大雕进城他可是亲子看见,虽然没有见过阮明心的雕儿长什么样,奈何他是见过霍铮的啊。
听说这对雪雕是一对,且外面把她跟她的雕传的神乎其神,龙翼轩想要猜不到都难,于是也静静等待着她的归来。
日子过得晃晃悠悠,在焦急的人心中总是觉得它怎么走得这样子慢。
南庆气候潮湿,尽管是夏天晓风中也带着一股湿气。
北狄的许多人都不习惯,包括北狄王子向宗光。
龙腾派已经十七岁性情温和的三皇子龙以墨接待向宗光,奈何北狄王子前些日子一直水土不服,猫在驿站里一直不曾出来。
这日天空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龙以墨想着北狄王子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于是邀请他上才城北的皇家园林狩猎。
北狄可是游牧民族,向来是马背上生活,龙以墨这一提议顿时引起了向宗光的兴趣,于是整装出发。一行人出城的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以向宗光为首的北狄男儿的硬朗雄壮,南庆儿郎以龙以墨为首的文雅俊朗,一时间迷得长安街上的行人都让道驻足围看。
龙以墨是已经习惯了,北狄人或许是想要表现他们的英姿,高俊的大马上,笔挺英姿,马鞭一甩,率先冲出了城门。
非要缠着跟出来的龙司远不甘落后,他正是好动的年龄,也一大马屁股跟了出去。
儿郎们各个豪爽,龙以墨自然不会拘束,与龙御川对视一眼也冲了出去,然后一行人扬起浩浩荡荡的尘埃跟随在身后,轰隆隆像是龙卷风。
还没跑进林子,一声长鸣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行人全部仰天长望。
一直雪白的雕,身体庞壮在天空扑扇着翅膀,一起一伏就是数丈之远。
这场景对这些皇子来说,真是有些眼熟。
三年前小魔女入京,好像就是如此。
向宗光却是第一次见看迷了眼,虽然北狄经常养雕训雕,但是这样的大雕在他们那里可还从来未曾见过!
“向王子,如此巨鸟不若把它射下来,我……我们兄弟们今晚加餐如何!这样大鸟,想必肉质一定肥美!”
龙司远看着那只巨鸟,眸光乍然亮起。
当年的事,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
说话时龙司远用马鞭指着那天空巨鸟,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只是出口的话到一半转了一个弯儿。
龙以墨有些蹙眉的看着他。龙司远不管他,看着自家亲亲四哥,调皮的吐吐舌头。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53章 师兄,我好想你
龙御川宠爱他也是有原则的,显然知道这大雕上是何人所属。只是他抬头,鸟儿太大了,看不到上面是否有人……
相比较这边兄弟三人的眉来眼去,那边北狄壮汉们可就直接得多了,一声叠一声的“好!好!好!”简直震耳欲聋。
阮明心坐在上面想要听不见都不行。
她低头看着下满的那群蝼蚁一样的小人儿们和那个穿红衣服的小鬼!
还是他挑事对吧?
还有那个高鼻梁,厚嘴巴,鹰勾眼穿着身着胡服的对她拉弓射箭的男子呵。
阮明心轻轻拍了拍追月的脖子,像是它能听懂话一般问道:“追月,怕不怕?”
语气之轻挑,甚至眼眸还闪着耀耀星光。
三年断尘渊的磨砺,彻底磨掉了她前世残存的闺秀气息,就像是破了封印归来,说不出的洒脱自若。
白色燕尾的箭羽由下自上破空而来,箭势凌厉,是个练家子呵!
阮明心素手一挽,掌中内力凝聚平平往下压下,刚才还势如破竹的箭羽就如同跑到山坡底下往山坡上爬到一半没气儿了的乌龟,**一缩,咕噜咕噜滚下去的速度比它上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向宗光直直的看着那个射出去还没碰触到的箭又原路更快速的返回,赶紧勒马散开,箭尾着地插入土里,仅剩下一个程亮的闪着铁光的箭尖冒出土面。
这还不止,那个天上的大鸟开始俯冲下来,吓得骑马的士兵们赶紧躲开。
然后,一直紧随在后的华盖马车瞬间被雪雕翅膀一扇,变成了一堆废木头,谁也没看清鸟儿到底是如何将它撞破的。
龙司远脸色大变,指着天上就要破口大骂,有人却比他更快了一步。
悠悠的声音带着一股独特的清冷从前面落地处传来:“看来有人是没有记住教训,看见这大雕不是道是谁的是吧!”
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听不出男女。
话语不紧也不慢,吐字清晰,就像是一般人寻常聊天,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傲威严。
“你”
龙司远气炸了,他指着她,就是看不惯她这么横行霸道!
当年如此,现在还如此!
她真是没有闺秀闺仪!
向宗光目光在他们身上两个来回,只见前面站在大雕前面的是一个与龙司远稍微小一点儿的俊秀少年,眉目清秀,眼中黑洞洞仿若深井之光。
只是这少年,长得未免太好看了。
向宗光看了一眼地上的箭头,轻轻的又从箭冢中抽出一支羽箭,拉弓上箭,直指那只大雕的脖子。
显然这个少年是与六皇子认识的,既然认识,六皇子还要射他的雕,那就怪不得他做这个顺水人情了!
向宗光眼睛眯成一条缝,是那种看中猎物的光芒。
阮明心还在跟龙司远对峙,没先到就这空隙会有人偷袭,凝结内力已经来不及,她抽出腰上绑着的鞭子就要抵挡。
然,有人先她一步,那只羽箭在离她两丈远处有人用剑格挡在地。
龙司远气极:“霍铮你来干什么?”
向宗光看着那个少年,他甚至还没看清他是何时出现在了这个周围就轻轻松松将他的的箭打落。
要知道这个可是他为了防止对面少年,比刚才那一次还要多出了一倍的力道。一般人别说是拿剑荡开了,就连穿着玄冰铁甲也一样要给他破开。
霎时向宗光看霍铮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英雄最是惜英雄,龙司远这样的一般人不会懂。
阮明心在他身后轻笑,一刹那比那漫山的花开还要清丽惹人眼,向宗光直勾勾的看着。
他一直觉得南庆的这些男子们都长得太过柔弱了,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现在看来,没想到仔细看看这么养眼。
少年轻轻浅浅的一声“师兄”令向宗光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梭巡。
昆山碎玉,比那珍珠落玉盘还有动听悦耳。
三年不见,师兄越发清俊。
明知道在人前不该这样说话,可是霍铮看着阮明心这样浅笑盈盈的样子,却忍不住板起了面孔:“不是说让你回来一定要说!”
他没能千里相送,至少也要千里相迎。
要不是多了个心眼让人在五十里外守着,几乎就错过她的回来了。
“因为明心想师兄,就提前回来了。”阮明心看着霍铮笑眯眯的说道,嘴角的梨涡浅现。
不然如果真的告诉云焰和云裳,那恐怕一时半会都走不了。
“师兄,我想你了!”
霍铮有避讳,可是阮明心却早就丢掉了那些禁忌。
在断尘渊什么没有见过,多恶的恶人,多坏的坏事。
这一声直接把龙司远说的面色一沉:“阮明心,你到底要不要……”
脸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霍铮的眸中的冷光已经刺向了他:“慎言!”
短短两个字,让他的话语缩进了肚子里。
“师兄,好久没回京,竟然不知道原来现在京城里的公子如此爱说人长短了!”阮明心冷笑地看了一眼龙司远,眸光同样很冷。
似乎她的笑靥,只为展示给那个她叫做师兄的人看。
“哼!”龙司远对着她冷哼一声。
龙以墨到底是个中间人,性子又温和,几人都是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狩猎没成,反而在他的说道下一道结伴回了京城。
龙司远骑在马上跟在他四哥身边,时不时愤愤的往后面甩眼刀子。
阮明心只做看不见,于是龙司远更加气愤了。
向宗光看后开玩笑问阮明心:“六皇子这是极度看你不顺眼啊,阮小弟可要小心了。”
阮明心笑哈哈,“不用管他,他这是眼馋我的追月,得不到的就想要毁掉。小孩儿心性罢了。”
向宗光狐疑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荡几眼,这个明显比六皇子还要瘦小的身板儿,“阮小弟看起来倒是老成!”
阮明心继续笑:“在外多闯荡了几年,向兄过奖过奖。”
向宗光见从她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于是将话题抛给一直在阮明心旁边沉默不语的霍铮。
“霍兄弟与阮小弟是师兄弟?”
霍铮点头:“正是。”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54章 花雨迎归人
“不知是出于哪一门派?我对南庆了解不多,倒也听说过那么几个门派。水月宗、百里谷、天狼帮……不知说得对与不对?”
霍铮心中警醒,嘴上却无所谓的说道:“向兄看来对咱们南庆了解颇深,说得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帮派,说来惭愧我与师弟不过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的小帮派而已,在江湖上还排不上名号。”
向宗光狐疑,阮明心却在一旁点头。确实他们大剑门从来不参与江湖帮派排名,因为它本身就已经是至尊了,可不就没有名号吗?
人家这样子说了,向宗光也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统共就十几里地,大家的马都是好马,没过多久就到了北城门口。
刚一入城,天空中突然落下无数的花瓣,仿佛花雨。
所有人惊异的抬头去看。
只见追风盘旋在天空之上,爪子上抓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似乎都是花瓣。
看上去,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就在阮明心进城的一刻恰好落下。
花瓣如雨。
香气迎鼻。
阮明心有些呆怔,这是她从来没想过会出现的场面。
“师、师兄为我做的?”
少女难得有些结巴。
还没有人,专门为讨好她,这样做过。
整个京城似乎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向前走,花瓣如雨。
雪雕用完一袋,又不知哪里抓了一袋。
像是无穷无尽。
一路走,花朵一路跟随。
“你们南庆怎么……”向宗光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可是两个男人!
一个为另一个准备了花瓣?!
恶寒!
烟花似乎也在漫天绽放,迎接着少年心底一直期盼的少女。
“师兄!”阮明心眼圈有些红了,看向身边的少年,她是不是很任性。
当年不懂珍惜。
如今从新来过,似乎还是没有他用心。
“我准备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霍铮笑了笑,帮她轻擦了脸上的泪痕。
“这代表着我对你的珍重,明心,等你及笄,我用十里红妆迎娶!”
少年没有管身边多少人看着,只是郑重承诺。
“十里红妆那是嫁女!”阮明心被他逗得笑了。
“我愿意十里红妆迎娶不行吗?”霍铮的声音却带着执拗和温柔,若不是她还没有及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定下。
十三岁而已,少女却已经渐渐长开。
那朵鲜花,竟然要慢慢绽放了。
虽是男装,却风姿绰约。
“说的好像你们真能成亲一样!”龙司远不由冷哼,脸上心里都很不舒服。
“要你管!”阮明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拉着霍铮的手向向宗光提出告辞,和几个幌子拱手拜别。
向宗光看着两人的背影却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看得龙司远在一旁不停的撇嘴。
“那个少年是个女子?”向宗光忍不住问道。
“是!”龙司远没好气的点点头。
“你们南庆的女子也有这么爽利的?”向宗光的眼底不知道有什么亮了起来。
“全京城也就这么一个小魔女而已!”龙司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龙御川小声教训他,“叫你缠着你三哥非要跟来,要是让父皇知道你今日干的好事,有你好受。”
龙司远不满:“不是没有射成嘛……”
……
另一边霍铮与阮明心没有骑马,干脆直接手牵手走着。
满京城也就只有他们一男一女敢这样嚣张。
花瓣追随着两人,十分梦幻。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回了?”阮明心明俏的眼眸望着她,她偏头的动作依然保留着过往的纯真。
霍铮看着这样一身劲装的她做着如此娇艳的动作竟有一丝晃神,好一会儿才说道:“虽然在城外看不到,不过你不是早就给我传过信了吗?”
“信?”阮明心奇怪,“我除了那一封让追月捎回来的书信就没有再传信了吧?况且也没有写何时归。”
阮明心看着霍铮,觉得他的师兄可能是有点闲得发慌了。
“想什么呢!”霍铮微微蕴怒,“是你的追月,难不成不是你刻意发出长鸣通知我你回来了。”
说着他看着她,眸光却是深深的专注,他可算是明白过来就算是他没有派人看着,这丫头也不会坐视不管。
“追月可是一直乖鸟,你别想赖给它说是它乱叫。没有你的指使,它能用千里传音来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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