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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原来是梅六发干的,可惜这小子已经死了,梅振衣也无法再去追究。梅家的下人中知道他与何家的关系,又能私下里干出这种事的只有梅六发了。梅振衣叹了口气又问道:“六发还说什么了?”
“这些还不够吗?当时我娘正在张罗着给我找婆家,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她是左挑右选。而我爹不同意我出嫁,认为病没治好。嫁出去是害人家,时常与我娘拌嘴。……但是六老爷一登门,谁也不敢再提这些事了,甚至都不敢让我多出门!……六老爷没明说。但意思谁不清楚?梅大少爷,你好威风!就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等着你吗?”
何幼姑发出一连串地质问,有些气喘,忍不住咳嗽起来。梅振衣上前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幼姑,生气可以,但别伤了身子,是我不对,可我真不知道六发来过。确实不是我让他来的。”
何幼姑:“他是你们家的奴才,若不知揣摩主子的心思,敢背着你这么做吗?”
这一句话问得梅振衣难以回答,是啊,六发若不是揣摩他的心思,敢做这件事吗?说到底还是他与何家的关系太暧昧了,六发才会私下里挑明,以为猜中了少爷的想法。梅振衣也不想多做辩解。只有哄着幼姑道:“错都在我。妹妹想怎么责罚我,才能不生气?”
幼姑一扭身子上前一步。甩脱了梅振衣轻抚后背地手,红着眼睛低头道:“我哪敢责罚你,梅公子一个不高兴,芜州都要颤三颤,我们何家可承受不起。”
何幼姑说出这种话来,梅振衣也不知心中什么滋味,他不是想欺瞒何家人,没说明身份怕的就是今天这种局面。如今何氏夫妇以及何火根对他很恭敬,但却有了一种难言的生疏感,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上门蹭饭惹人疼的小吕道长。
只有何幼姑把他叫到后院红着眼睛斥责一顿,才能感觉到她还是把他当作从小一直认识的那个人。想到这里,梅振衣干脆把脸色稍微一板:“幼姑,你何苦这样说我?我是那种人吗?这些年来,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地事?你们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见梅振衣也有些动气了,幼姑撅着嘴扭过脸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从一开始就骗我,独自一人在齐云观父母都不在身边,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还隔三岔五来我家骗吃骗喝,害得我和哥哥还经常上齐云观给你送东西。”虽然还是在数落,但责问的语气淡了不少。
凭心而论,何氏一家人对“小吕道长”是很不错地,何木生甚至把他当作了半个儿子。梅家虽然私下里帮了这一家人不少忙,但论家业根基,何家对他的付出未必不如梅家对何家的付出。
梅振衣为什么要“骗”这一家人,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追究起来就复杂了。他第一次上门送药,也许是因为何幼姑眉目之间酷似曲怡敏吧,牵动了他穿越前记忆中的情怀,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是怕吓着这一家人。
如果就是这么一次交往也就罢了,但是后来与何家兄妹弟结识就不那么简单了,扪心自问,梅振衣也不是单纯的要给何幼姑治病。那时候他刚刚穿越不久,仍处于孙思邈离去后有些迷茫困惑的时期,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迷茫,他身边甚至都没有真正地亲人。
在与何家人的交往过程中,他找到了一种很平凡的普通人之间的亲切感,这种心境正是他当时所需要地,所以也不想开口说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微小的误会越积越深,到现在还真不好开口说出真相。梅振衣甚至有些感激梅六发,已经挑明了,省得自己再去为难,如果不想瞒何家人一辈子,总是要面对今天这一幕的。
“幼姑妹妹,如果我说就是为了骗你,从当初见到你第一面开始。你信吗?”梅振衣这一句话问到了关节上,想当初何幼姑只是一个五、六岁面黄肌瘦头发稀疏地小丫头,何木生也不过是个老实憨厚地农家汉子,梅家大少爷能骗他们什么?
幼姑也不再生气了,期期艾艾的说道:“其实我没什么好怪你地,你没骗我们家什么。如果说这是骗,不知有多少人家都希望能被你这么骗一次?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是梅公子?”
梅振衣一耸肩:“我也没办法。自从一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梅振衣,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但后来也就认了。……假如叔叔婶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还会当我是道士哥哥吗?”
前面几句话何幼姑听得似懂非懂。后面一句何幼姑却听明白了,假如当初就知道小吕道长是梅家大少爷,也不可能有这些年自然而然地交往了。何幼姑站在那里沉默了半天,咬了咬嘴唇抬头问了一句:“好吧。梅公子,我还把你当成道士哥哥,只想问一句,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此刻何幼姑的神色含羞带嗔,说话时微微喘着气胸脯也在起伏,恍然就是曲怡敏的模样,梅振衣看着她不觉中心神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究竟是回到了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的那个妄境,忽然觉得有些晕眩,扶住何幼姑的肩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明日我就要闭关炼丹,等灵丹炼成,或许能治你的病。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此事一定需要你自己点头。”
何幼姑却误会了,低着头看着脚尖道:“我听说梅公子认了府中从小伺候的一对丫鬟为表亲。后来娶为媵妻。是个有情种子。但我等的是道士哥哥,你若上门提亲。我想要明媒正聘,梅公子能做到吗?”
明媒正聘这四个字,在当时地年代,以梅振衣的身份几乎是做不到的。就算何木生有个小小的承务郎出身,南鲁公的嫡长子也不可能娶他地女儿为正妻,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梅振衣自己也做不了主。
何幼姑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伤感,不知道是有意为难梅振衣还是她自己的真想法,或者就是为了赌气?她明知道这个要求梅振衣肯定答应不了,但还是说了出来。
梅振衣怔了怔,随即道:“好说,但我与妹妹商量的事,却不是这个。”
何幼姑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神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你要和我商量的是什么事?”
梅振衣:“你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不能再耽误下去必须服药。但我炼的灵药,药性相当猛烈,你能否承受尚在未知之数。若不服药还有三、四年光阴,若服药,可能生也可能死。”
何幼姑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不再说别的,上前拉住梅振衣的袖子道:“道士哥哥,你是孙老神医的徒弟,说话我信,有几成把握?”
梅振衣:“七成把握。”
何幼姑看着他,眼中有水光,就这么默默地凝视了半响,这才闭上眼睛道:“我服药,这条命就交给你了,刚才那些话算我没说过,这些年你也是真心待我和我的家人,我不想为难你。”
梅振衣:“既然你答应了,我再去问问你的父母,这话一定要提前说清楚。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明日就进山炼药,下个月就来接你去服药。”
梅振衣炼药的地方在敬亭山后山的一片幽谷中,就是梅毅等人当初击杀明崇俨之地。这里如今已经成为敬亭山仙家洞天的中枢,这一片山区有法阵守护,一般人进不来。而山中另有玄机,就算进来了也找不到这片幽谷,除非山神绿雪放开门户——此地叫作神木林。
梅振衣进入神木林闭关炼制九转紫金丹,清风站在离山顶不远斜伸出峭壁的望天石上,对知焰道:“有我与明月在。一定不会让梅振衣受半点惊扰,你还是回去吧,守好青漪三山就行,不论敬亭山这边有什么动静,你约束好门下谁都不要过来。通知提溜转安抚满山鬼神,不要靠近敬亭山。”
知焰走了,明月在一旁问道:“梅振衣炼制丹药会出什么事,连知焰也帮不了忙?”
清风抬头看天:“那种灵丹。本就不该在人间炼制,成丹之时必然天生异象,也惊动鬼神。风刃、雨箭、卷云、落雷,如此种种惊扰不断,炼丹者必须有人护法。”
明月:“我听清风哥哥地语气,担忧地不仅仅是这些?”
清风:“丹方已改,天生异象不会太难对付,只护住梅振衣一人的话就更容易了。如果就是这些,以知焰修为勉强可为梅振衣护法。但是敬亭山不高也离人烟太近,山下不到十里外就有田舍村庄,要控制这些天象惊扰不波及人烟,就不是知焰所能。”
明月:“这对你我而言并不难啊?你为何不让知焰留在这里?”
清风:“这些都不是值得担心地。我只是怕出不可测地意外,浑沌之事无法推演,梅振衣为炼丹四处寻药,早已牵扯到人间与仙界太多的人。……明月。一会儿你去神木林以法力相护绿雪,她虽是山神但修为毕竟低微。”
明月:“知道了,有山神道场与仙家洞天依托,以我的法力帮绿雪,山中出什么事都不怕,清风哥哥就看好山外吧。”
说话间起风了,一片树叶被卷到半空,突然间无声无息的凭空被裁成整齐的两半。紧接着又化成很多碎片,明月吐了吐舌头道:“这架势,与瑶池结界中的罡风阵差不多。”
清风:“风刃已落,你去神木林吧。梅振衣的炼药之法最后成丹虽然简练,但至少也要一天一夜时间,这一天你就帮绿雪守好敬亭,无论山外发生什么事都别管。”
明月一闪身就不见了,满天的风刃却没有到落到敬亭山中。在半空就遇到一层无形地阻隔。发出一道道摩擦的火花,敬亭山上空就像落下了一片火花雨。还有一阵阵如炒豆般的噼啪声。
这是看不见的仙家洞天守护结界阻隔,清风只是背手站着并未理会,有明月相助绿雪守护敬亭山就足够了,不需要他出手。
梅振衣是从正午开始炼丹的,这一天快日落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变了,不断有云层在敬亭山上空生成,越积越厚,风也越来越大,厚厚的云层被满天狂风卷成了巨大地螺旋状,开始下雨了。
这雨滴十分奇异,夹杂在风刃中闪着冷森森的寒光,盘旋激射宛如利箭。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密,云层也越垂越低,但清风的脸色毫无变化就像没看见。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半空中一阵震耳的惊雷炸响,不是一道闪电,而是数十道刺目地闪电从云层中直击敬亭山。
这时清风终于动手了,却不是迎击闪电,这些惊扰明月自然能帮助绿雪挡下。他一挥衣袖,一片弥漫的神风从敬亭山脚下升起,盘旋而上如一只倒着张开的大袖,将波及范围不断扩大的天生异象约束在敬亭山上空,不使其冲击到山外。
这一天夜里,芜州一带很多人都没睡踏实,总是莫名觉得心里慌慌地安定不下来。从远处看敬亭山,星月无光,山上隐约有滚雷声和微弱的亮光闪烁。假如到了山中那又是另外一番光景,风刃雨箭、卷云翻腾、电闪雷鸣,到半夜子时达到了极致,简直是惊天动地。
天生异象看似惊天动地,却没有给清风、明月两位金仙带来太大的麻烦,到天色微明时已渐渐开始减弱。太阳刚刚露出远方的地平线,西偏北方向出现了一片涌动的乌云,颜色漆黑如墨,急速向敬亭山飞卷而来,清风的脸色微微一沉。





灵山 202回、三十六翼梅丹佐,火云腾空气焰汹
202回、三十六翼梅丹佐,火云腾空气焰汹
平常人只能看见天际疾速翻滚的乌云,清风的神识中却听见了震撼的咆哮,抬眼在乌云中看见了两条黑龙!
这两条黑龙一大一小,大的足有百丈身形,带角长须颌下逆鳞,全身乌黑发亮,小的那一条也不小,有数十丈长,它们正在天空疾速的逃窜,似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清风虽施法掩住了敬亭山上的天生异象,但那两条龙却能看见这里的雷鸣电闪与风云翻卷。
飞龙能借云雷之威,这是它们的天生神通,一见如此异象当然求之不得,向下朝敬亭山冲来,企图借助此地的风云雷电甩脱身后的追兵,这道理就与一般人逃跑时往混乱的地方钻一样。
清风可不能让它们冲到山上,一招手,羽衣上的银丝刺绣陡然间 “活”了过来,化作道道丝状银光迎向天际,像一张交织的网迎向了两只黑龙。乌云裹挟着黑龙猝不及防撞在这张网上,翻卷的前锋一片片消散,似是被丝状银光剿灭,两只黑龙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清风以神念喝道:“二位请绕道,此地不得惊扰!”
黑龙从云飞天速度极快,被清风所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轮月亮。没错,就是在大清早刚刚日出的时候,中天现出了月轮,皎洁如镜还倒映出几分东边的霞光,远处有一女子的声音喝道:“孽畜,还不受缚!”
“九天玄女宫,指月玄光鉴?”清风少见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忍不住脱口自言自语。
指月玄光一出,立刻照破了黑龙隐藏在乌云中的行迹,满天的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无形地月光似乎带着强大的束缚之力。将黑龙的身形定格在天空。小龙昂首作长嘶状却一时没有挣开清风的银丝与空中的玄光,大龙尾巴一挥凶悍的回身,挣脱了银丝纠缠,似乎并没有完全被玄光定住。
“好凶的畜生,再吃我一记息壤神珠!”空中又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飞来一枚滴溜溜旋转地珠子,颜色灰黄却带着五色光芒,只有李子大小却似有千钧之力。
黑龙似乎很忌惮这枚珠子。不敢以身体硬抗,吐出一道光华与神珠相击,就像撞在了一座山上,身形一震又被逼回清风布下的银丝大网,清风的身体也微微震了震,衣袂似随风荡开。
追黑龙的应该是两名女子,持指月玄光者主困,持息壤神珠者主攻。两条黑龙后路被清风所阻,看来就要被制服。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咆哮,听声音像震耳的狗吠,带着一波波冲击之力。指月玄光暗淡了不少,天空的月轮也出现了阴霾。
清风暗叫一声不好,喝道:“明月,你助绿雪护住敬亭上空!”已化为一道神风冲天而出。
沿敬亭山脚射出无数青光。如一片光幕罩住了空中的风刃雨箭与电闪雷鸣,天生异象最猛烈的时候已经过去,明月帮着绿雪不仅护住敬亭山,也掩住上空外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梅振衣炼制成丹地紧要关头,天上偏偏出了意外,清风可不能让这些人闹到敬亭山上,同时也有相助九天玄女宫弟子之心。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传来女子的惊呼,两个人的身形露了出来,一人穿月白色长裙披发无钗身形窈窕,手托一轮如月圆光,玄妙的是,它从每一个方向看都是一个圆盘状,连上面出现的阴影都是不变地。
两条黑龙也趁机挣脱束缚,咆哮着向两名女子冲去。清风从侧面追了上去。大袖银丝一卷阻了阻它们的身形,随即又被黑龙冲破束缚。他却没有再作理会。喝了一声:“你们斗黑龙!”接着盘旋绕了过去扔出金击子打向虚空。
金击子似是在虚空中打中了什么东西,就听嗷的一声叫,一个穿着黑披风的男子翻着跟头摔了出去,落在云端中一滚变成了一只狗。这条狗地身形很细长,尖鼻子长脖子细长的尾巴与四条腿,张嘴露出利齿发出低吼声冲着清风就扑了过来。而那边两名女子与两条黑龙已经缠斗在一起。
金击子打中狗后又盘旋飞回到清风手中,看着那只狗冲过来,他又扬起了金击子作势欲击,就在此时突然神色一变,一回身改变方向朝天空招架。天空极高处忽有一把三尖两刃兵延伸百丈当头就向清风打了过来,有一人喝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管它是谁家的狗!”清风也喝了一声,金击子架住三尖两刃兵,发出一声震天巨响,把这件兵器给磕了回去,迎面有一人飞来接住。此人是一位威风凛凛的金甲天神,白面黑须相貌甚是英武,眉心有一道细线似有光华吞吐。
“灵宵神将杨戬?”清风心中暗暗一惊,但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已经交上手也来不及说别的。此刻杨戬的哮天犬趁刚才清风招架三尖两刃兵的功夫,已经闷声窜了过来,朝着清风地小腿肚子就是一口。
但这一口却没咬中,金击子已缩回袖中,清风手中多了一根金黄色半透明的盘古藤,如一条长鞭抽向哮天犬的耳侧。这条狗还算机灵,猛的一扭身子脑袋一躲,被鞭梢抽在了后背上,又翻着跟头飞了出去,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这时杨戬挥三尖两刃兵当胸直刺过来,清风一侧身,挥动盘古藤,同时衣袖上飞出千道银丝,绕着盘古藤舒卷,随即移换身形与杨戬斗在了一起,哮天犬倒也凶悍,挨了一击又被抽了一鞭,此刻嗷嗷狂吠着又冲了上来。
世间法不过出神入化,修为到了杨戬与清风这种境界,对付普通人种种的玄妙手段都没太大用处了,就是以法力与法宝相斗,看上去更像普通人之间的武斗。当初清风与韦昙斗心猿悟空的场面就与之类似,清风似乎并不擅长这种打法,所以后来特意向梅振衣请教打猴鞭法。
此刻他以盘古藤施展打猴鞭法也是有模有样。虽不像梅振衣那么花巧,但这一根盘古藤上地法力可有山崩地裂之威,在空中舒卷带着风雷之声。清风地鞭法中规中矩,杨戬更不是吃素的,一支三尖两刃兵千变万化,眉心神目开合,不时有一道道神光射出偷袭清风,旁边还有一只见空子就往前钻地哮天犬。
清风有些顶不住了。一边舞盘古藤斗杨戬,一边大袖连挥挡住神光,以银丝追缠住哮天犬的身形,一点一点往后退,已经来到了九天玄女宫那两名女子的后面,喊了一声道:“莫慌张,我们三人结阵。”
事情来的太突然,难免显得混乱。无法一一分说。现在再看高空中相斗的场面,绿雪发动仙家洞天守护法阵,有明月相助,青光如幕护住敬亭,不仅拢住了满天异象。也护住了敬亭山道场。
往西偏北方向数十里外,高空中两条黑龙咆哮着攻向两名女子,龙须卷起化为飞云,口中光华吐出。甚至还低着头以坚硬的犄角硬往前撞。月白裙女子手捧一轮玄光,散射出束缚之力阻挡黑龙的攻势,黑裙黄绦女子祭出息壤神珠,小小一枚珠子滴溜溜飞旋却带着千钧山岳之力,追着黑龙猛砸。
哮天犬的天生神通似乎对指月玄光地妙用有天生的克制,刚才它突然出现,两名女子险些吃了大亏,幸亏有清风拦住了哮天犬。清风此刻与两位女子背对背而立。互为犄角守护无后顾之忧,挥盘古藤放出大袖银丝与杨戬缠斗,这个阵势倒是免了哮天犬的偷袭之患。
他们在高空云端之上相斗,虽然互相显露了身形,但还是刻意隐去了行迹,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九连山一带的芜州百姓却能感觉到天上的异常,抬头只见天空极高处云层翻滚,不时有道道光芒闪烁。还带着隐隐的轰鸣之声。似乎整座天幕都在微微的颤动。
大家都被惊呆了,田间劳作地农夫们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张嘴看着天空露出惊骇的表情,村庄里的狗都趴在地上不敢多叫一声。
“你是清风?素不相识,为何要打我的哮天犬?”相斗中地杨戬也知道了面前的对手是谁,挥舞三尖两刃兵开口问道。在人间突然遇到一位金仙,又是这样一身打扮,就算不认识也能猜得到。
“我在此地为人护法,突有两条黑龙惊扰,它们被九天玄女宫弟子追赶,而你的狗跳出来相助黑龙,眼见同道遇险,我不过顺手相救。……你是杨戬?为何一言不发与我动手?”清风也反问道。
杨戬:“我是被哮天犬所惊,感觉到它遇险所以下界赶来,恰好看见你挥舞金槌要打它,所以出手相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开口问道,搞了半天杨戬也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
说话间杨戬已经喝住了哮天犬,两人发出的法力已经渐渐缓了下来,都是成就仙道之人,数千年修行功果不易,谁也不会莫明其妙生死相搏。出了什么事还要细问九天玄女宫地两名女子,假如事情就到此为止,也就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就在两人刚刚准备收手的一刹那,清风突然大喝一声不好,转身就向侧前方扑了过去,袖中的金击子直击而出,他是突然撤出斗法的,杨戬一个不留神三尖两刃兵就打在他的肩头上,打得清风七窍中有火光随着神风喷出。
杨戬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手了,原来清风发难不是朝他,远处有一团带着火焰的飞云如闪电般疾射而来,看去势就是要冲过这一片战团朝敬亭山的方向。
清风被杨戬打落云端直坠百丈这才稳住身形,但金击子已经飞出去了,正砸向飞来的火焰彤云。彤云中有一名男子穿着红色长袍,满头卷曲地棕发,手持一支金色长矛,背后衬托着三十六只飞翅状的火焰。
清风挨了杨戬一击,金击子力道已弱,红袍男子挥舞金矛砸在金击子上。这件法器盘旋着落下云端。他的去势丝毫不减,擦过战场仍往敬亭山方向去,杨戬一见这个场面,大喝一声:“且住!”伸出三尖两刃兵从侧方阻挡红袍男子。
红袍男子身形一顿,举金色长矛架住三尖两刃兵,背后火焰升腾从四面八方舒卷而来,杨戬是仓促出手,而红袍男子带着冲击之威。杨戬被震退很远,恰好飞入两名九天玄女宫弟子与黑龙相斗的战场中间,眉心神目陡然张开,一道神光射出抵住恰好飞来的息壤神珠。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黑裙女子祭出息壤神珠击向大黑龙,杨戬飞了过来发现息壤神珠正砸向自己,赶紧施法抵挡,看上去就像替大黑龙挡住攻击。月白裙女子吃了一惊。指月玄光一转就向杨戬照来,刚才相斗地时候,杨戬本就是与对方一伙,她们向他出手也不奇怪。
杨戬一晃三尖两刃兵,刃尖在空中划了几个明亮的圈。抵住指月玄光的束缚之力,开口喝道:“有话慢说,莫要再斗!”就这么一个差错,那两条黑龙趁机转身就逃。现在地战场乱成一团糟,其它人也顾不上去追黑龙。
“三只眼,你放走了孽畜,是何居心?”那两名女子本就是追黑龙到此,眼见一番苦斗就快得手,又突然出了这种变故,黑龙是追不上了,指月玄光和息壤神珠都冲着杨戬来了。杨戬无奈举三尖两刃兵招架。既不想伤人一时也难以摆脱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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