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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猪懒洋洋
王妃雅爱诗词,见了金陵凤凰台诗会,非要来看看。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让诸位见笑。”
严真真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她还雅爱呢!若非孟子惆游说,她哪会浪费时间来和这些文丈人墨客竟坐半日?她不由自主地望响山路,史剑飞的一袭白衣,在葱茏的林间,格外醒目。
应该不是龙渊罢?那个人素来只着黑衣,从便于行动的角度考虑,也不会穿白色这种在夜里被当成靶子的衣服。
可是,尽管在理智上,分析出了一二三四的不同,严真真却仍然希望,眼前的男人,就是龙渊。
或许从七姑娘那里,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手伸进袖子,这张银票是今早才从太平钱庄提出来的,付足了剩余的部分,兴许还可以再查探一番史剑飞的身世。
女人的直觉,让严真真固执地相信,龙渊和史剑飞纵然非是一人,也应该会有着相当有趣的关系。或者是自小失散的兄弟,又或者还是孪生的。
好在帖子下得及时,或者在靖国侯府,能遇见些什么严真真期待着,眼看着孟子惆把帖子收起,因念着七姑娘那里,恨不能立刻下了山,赶赴画舫上的约会。
“时候不早,咱们也该下山了罢?”严真真试探着问。
席间也有三四位女宾,这时候只把一双妙目投注在孟子惆的身上。
只是出于女子的矜持,加上又有严真真这个正牌儿的王妃在,仍然坐在原席,只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围在孟子惆身畔的人。
“王妃也着实有些乏了,如此便与诸君道别。好在本王在金陵还要呆上几日,少不得要跟诸位再亲近亲近。”孟子惆从善如流,很快便朗笑一声。
严真真腹诽,分明是自己也早有此意,却偏要特特地给她这个“面子”。
不过,能达到下山的目的,严真真倒不并不介意担了这样的虚名儿。她的心,早就飞到了秦淮河畔。
“王爷自回行馆,我还要在金陵城走一走呢!”严真真眼见得马车起行,急忙开腔。若是回了行馆再出来,只怕碰不到七姑娘。
“既如此,我陪你一同走走。”孟子惆慨然答应,吩咐车夫掉了头,往秦淮河驶去。
严真真暗暗叫苦,却苦无良策摆脱孟子惆。人家硬要大献殷勤,她倒不好强词拒绝。
马车从闹市区穿过,眼见得金陵街头,行人众多。严真真眼珠微转,便叫了车夫把马车停至路边。
“怎么?”孟子惆诧异地挑了挑眉。
“我看到那边有个诚安居,也想去瞧瞧那些点心。今儿凤凰台上提供的糕点,似乎也出自诚安居之手,倒是好味道。
孟子惆领首:“果然味道不错。不过,也不必你亲自下去,只管叫人去买便是。“也不知道他那两个贴身的侍卫素来藏身在哪里,孟子惆侧身掀帘,那两人便出现在马车边上。孟子惆吩咐了两句,便见他们去了。不一会,果然提了两大盒诚安居的点心。
“够你吃了罢?”孟子笑问。知道她并不是个爱吃独食的,他特意吩咐多买了两份。
“是,够了。”严真真苦笑。这点心纵然美味,但她也没嗜吃到这样的地步。总以为孟子惆不耐与人相挤,又为了搏得一个好名声,不肯以身份压人。她竟是忘了,要买件什么东西,根本不必亲自动手,有的是下人供其差使。
看着座椅上的点心,严真真哭笑不得,可还要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盈盈施礼:“多谢王爷。”
马车上空间不大,她的礼,也不过是浅浅一福。孟子惆笑道:“你若是喜欢,明儿再叫人给你买回行馆去。”
“那倒不必,不过尝个新鲜。”严真真嘴里发苦,还得打肿了脸子充胖子。
“先尝一块儿,觉得哪个好,再多买几样。”孟子惆许是心情甚好,满脸都是笑意。
“哦。”严真真拈了一枚菱糕,顿时奇道“这时节,还没到菱角上市的季节罢?怎么这菱糕,竟有些菱角的香味?”
“晒干了磨成粉储着,可以吃一冬呢!”孟子惆解释着,兴致勃勃地也拈了一枚“果然味道不错,虽甜不腻,入口即化。”
严真真却吃得满肚子都是苦味,她可不是来吃糕点的。轻轻地掀起帘子,她目光乱瞄,无奈身周人形懒散,连小榉小闹的场景都没有一个,她便想看个热闹,都没有借口,更觉得连舌尖都苦不堪言。
不说七姑娘是否会对自己失约耿耿于心,便是她内心深处,也急欲得到一个结果。
她暗地捶首:怎么就不能弄出点事儿来呢?太平盛世,太平盛世,这世道也未免太过太平了些!
“站住!”忽地,从闹市区传来一个大声的呼叫,严真真顿时精神一振,手扒开了车帘子往外看。





侯门正妻 第183章 惹是生非
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子,虽然身量不及成年人半高,
不过胜在灵活。左冲右突,竟让身后的大汉追之不及,越发哇哇大叫。
“1小心些,殃及池鱼可不好。”孟子惆把她微微往身侧一拉“那男孩子怕是偷了大汉的什么东西,由得他们闹去,咱们自回行馆。”
严真真哪肯回去?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在她却像是老天爷特意赐下的一个机会。
无论如何,她是要抓住的。
因此,她特意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那男孩子便是真偷,也不能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何至于这样的咄咄逼人?王爷不爱管闲事,倒不如由我去管上一管。横竖如今无事,王爷不妨先回行馆去。”
“这热闹可不能白看得的。”孟子惆苦笑“堂堂一个王妃,真帮了那男孩,岂不有失身份?“严真真故意和他抬杠:“兴许根本不是王爷臆测的那样,不如咱们打个赌,我去料理了这件事,问明缘由再回行馆。若那男孩子不是小
偷,王爷须输我一个东道。反之亦然,如何?”
孟子惆失笑:“也罢,看你镇日无聊,便给你个乐子瞧。我也不回王府,只在马车里看着便是。”
怎么还不肯回去?严真真苦得差点连胆汁都要流将出来。
碧柳看她走下马车,急忙拦住:“王妃,这里鱼龙混杂,可不好下来。王妃若要买些什么,不如由奴婢去便是。”
严真真有些懊恼,因为忙看算账,今儿没带螺儿出来,却带了碧柳这个“管家婆……”
“我与王爷打了个赌,非要亲自下来确认的。”她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侍卫“去两个人把那孩子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侍卫们答应着去了严真真却开始寻找新一轮的借口。
王府侍卫,本是由孟子惆亲自训练,功夫自然一流。那孩子仗着灵活,也只扭得两扭,便被两午侍卫双面包抄,给堵住了。
“王妃,人带来了。”侍卫拱手为礼,把小男孩扔于地上。
“夫人把小的抓来却是为何?我又没做什么!”小男孩的脸上有些脏污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严真真眉头微皱,侧首吩咐碧柳:“去替他擦尽。”
碧柳嫌恶:“他身上那样脏直接扔河里去洗个囫囵罢了。”
那男孩眼睛一亮,倒让严真真愣了愣。这双眼睛,可实在不像是个孩子的眼睛。仿佛是天上的殒星,发出灿然的光芒。虽一闪而逝,可严真真看得真切,心里便起了心思。
“你是金陵人氏么?”她掏出丝帕,温言问道。
“让奴婢来。”碧柳看严真真要亲自替小男孩擦拭,不敢再嫌弃,只得接了过去,在那张小脸上来回拭了两遍。她拭得马虎可还是露出了孩子珍珠白色的肌肤。
“你是女孩子!”严真真脱口而出。
“才不是呢!”男孩懊恼地瞪视着她“1小爷我明明是个男孩儿,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女孩子来了?”
“放肆!”碧柳叱了一声,便被严真真阻住。
严真真笑道:“我明白了,难怪你要在脸上抹这些脏污的东西,原来是要掩住自己的脸。不过我倒觉得好看得紧。”
“不要,人人都当我女孩儿。”1小男孩嘟着嘴咕哝,拿了衣袖在脸上又抹了两抹。
严真真和碧柳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孩的脸,再次被一层锅灰覆住,相顾骇然旋又觉得好笑。
“你这袖子,倒是妙用无穷。”严真真忍笑“你可是偷了那大汉的东西因此紧追不舍?”
小男孩迟疑了一会儿,才昂首挺胸:“没有!”
“是么?可敢对天发誓?”严真真看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只觉得更加好笑。那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可不是昭示了他的心虚?
“我我发誓。”1小男孩结巴了一会儿,大眼睛又扑闪了两下,方郑重地举起左手“若是撤谎,便让刘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还下阿鼻地狱。”
严真真眼皮急跳:“刘奇是谁?”
“刘奇是”小男孩毕竟不是严真真,对因果报应深信不疑,因此吃吃地不敢再胡言乱语。
“怕是那位大汉罢?”严真真看着急奔而至的大汉,忍不住双浮出了笑意。忽觉袖子一紧,转头看时,碧柳正在拼命地使眼色。
“什么?”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王妃再审问下去,可就输给王爷啦!”
严真真哑然失笑:“不过是王爷与我开个玩笑,你还能当了真?”
“那王妃管这摊子事儿做什么。”碧柳显得比她还要诧异两分“……赶早儿地回了行馆。梳洗罢便该用晚餐了。”
“你若是急,跟着王爷先回去,我是必要审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可的。”严真真冷哼一声,半真半假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碧柳被她一句话,挤兑得差点哭出来“奴婢是主子的人,怎会弃主子而斟”
严真真满头黑线,这话说的,怎么让人觉得生离死别呢?汗,这想法,可真够不吉利的!
“1小兔崽子,你真是好胆!”大汉奔得近了,手里的棍子便要没头没脸地朝着小男孩抽过去。严真真急叫:“住手!”
侍卫们经验丰富,q在严真真启唇之际,便双双架住了那根长木棍。
“你们是谁?”大汉虽长在市井,还是多少有几分眼力的。严真真为了去凤凰台,衣着自然经过精心修饰,富贵不必说它,最紧要的倒是做工精致。
“这孩子可是拿了你的东西?”严真真避而不答,反倒问了一个新问题。
“正是!”大汉怒瞪道“1小李子,这回若再让你脱了身,我刘奇这两字便倒过来写!”
小李子?严真真差点忍俊不禁。听起来的头一个反应,就是慈禧太后最宠信的大太监李莲英。这人的名字,倒也喜感。
小李子不屑地擞唇:“不管正写还是倒写,反正你是认不得的,对你来说,正倒还不是一个样儿?这狠劲儿,发得好没气势。”
见他落到这地步还不忘抢白别人,严真真也只得摇头苦笑不迭。
这男孩,还真是个爱惹事生非的主儿。眼看着事主便在眼前,竟然半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
看那神气,倒像是他成子苦主。
刘奇怒指了他:“你这小兔崽子,别仗着人小灵活,跟泥鳅似地专往热闹处走。这会儿,你可跑不得了。”
一边说,一边对着严真真揖首为礼:“这位夫人,某家生小粗豪,倒不幸冲撞了夫人。但请夫人谅解,我把这小兔崽了带走,没的扰了夫人的清静。”
严真真看向小李子,见他脸色大变。虽是涂了一层锅灰,但因没有照镜子,竟是涂得不匀,让人轻易看出他的表情。
毕竟是个半大孩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涵养功夫,还需好好练才成。
“我既伸了手,没把事情的原委弄个明白,怎能轻易让你带走了他?小李子,你莫怕,把前情后事讲出来,〖自〗由我替你作主。”严真真却根本没有捡着现成的台阶往下走,懒洋洋地看向小李子。
“夫人,事情并非如刘奇讲的那样。东西是我拿的,可那原本便是我的东西。”1小李子眼睛一转,终于还是接受了严真真“劝架”的好意,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抱有敌意。
“胡说八道!”刘奇跳脚大骂“你家里那破落的样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刘奇大爷看得上眼?”
“在王妃面前,也敢称大爷!旁的不说,只这一桩,也尽可治得你的罪!”碧柳听他丝毫不把严真真看在眼里,顿时恼了。
“王妃?”刘奇期期艾艾地重复了一遍,忽又展颜笑道“姑娘可真会说话,王妃那是个什么样儿的身份?便是无聊,也有避暑行宫,还会到这大街上站着吃风?”
严真真微笑:“哦?那你觉得,王妃应该做些什么?”
“总不外乎内宅的那点事儿,我可真不清楚了。”刘奇边猜边说。
“原来我是这样的人?”严真真听他说得好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王妃,我说的是实情。若有半句虚假,李庄谐不得好死!”李庄谐?严真真奇问:“这名字可不是随便取来的,想来你父母也应该读过几天书罢?
“当初家父曾中过进士……”
严真真忙侧耳倾听,李庄谐却红了眼圈,让严真真几乎不忍再问。
“才放了个外官,便在上任途中病逝。”两行泪,冲洗过煤灰遮掩的肌肤,说是欺霜赛雪,也不为过!
严真真顿时兴趣盎然:“好罢,不提你父亲的事,只提你罢。”“是。”李庄谐见严真真事事偏帮着自己,已是满心欢喜,因此忘了反驳严真真的话题。及至醒悟过来,急忙用袖子擦了擦脸。
“王妃快看!”碧柳掩口葫芦“这回倒真成了只大huā猫了。”严真真也忍俊不禁“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倒真该带面镜子,让他看看自己的光荣形象。”




侯门正妻 第184章 甩人的法门
只费了一小会儿功夫,便把事情弄清楚了。原来,这李庄谐家里的一幅字画,被刘奇顺去卖了。然后换回了一个玉佩,挂在腰间显摆。结果,李庄谐不干了,试了几回手,终于趁着刘奇吃酒的当儿,把玉佩给偷了出来。
严真真一本正经地点头:“既然换玉器的画儿是李家的,这换回来的玉佩,自然也是李家的。”
李庄谐眉开眼笑,刘奇却叫起撞天屈来:“就凭他这个门牙还没长齐的小子,若真拿画儿去当了,也不知道能换得几个铜板。我费了多少唇皮子,才换得了这件东西,能让他白得了?”
“唔,此话有理。”严真真点了点头,眼看着李庄谐闻之色变,忍不住莞尔一笑“1小李子,你不如付两个辛苦钱给刘奇。唔,你现下儿身上也未必会有,我替你付。碧柳,你给我数十文钱出来,给刘奇当跑腿的费用。”碧柳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模样,果然低头自荷包里摸出零钱,一五一十地数了十个大子儿,板下脸递给刘奇:“呶,这是给你的。”“往后,可不许欺负小孩子,指不定那画值多少,兴许还被你贱卖了去呢!”严真真伸出手“小李子,走罢,我送你家去。”
“王妃,这还要去他家中啊?王爷正在马车上候着,不如使个侍卫送去便是。”碧脸顿时急了。
“不妨,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严真真坚持己见。她可就等着这个机会开溜呢,伸出手管这桩同事,还不是为了能早一刻脱身,还能赶去秦淮河?
“我家里不远的,就在秦淮河边上,穿过乌衣巷就到了。”李庄谐因赢了刘奇一头,满心欢喜,对严真真也展开了笑脸。
“王妃很了不起么?”刘奇在一旁咕哝“辛苦了这么一场,只得了十文钱?打发叫huā子,也不至于这么寒碜罢?”碧柳瞪了他一眼,劈手便抢了六文钱回来:“既然你嫌少,不如还了我罢。
回头我还能去买三个烧饼呢!”“喂,喂!”刘奇气急败坏,复人碧柳手里抢了回去“好歹也能买几个烧饼,比落不得一点好处要强些。我说”你们不会是在诓我罢?一个王妃,会诓门儿成这样么?”
他瞪着铜铃样的眼睛,在严真真的面上瞄了好几眼。
碧柳叉腰怒骂:“你那招子瞧谁呢!我家王妃,也是你能乱看的么?”刘奇讪讪,严真真那通身的气派,倒还真有几分命妇的风范。再加上跟来的两个侍卫,只看把自己捉了带来的手段,便非常人。
“1小李子,咱们这便走罢。”严真真见他不再纠缠,心里倒是满意的。
“好。”李庄谐高兴地咧着牙笑了“家里还有半碗米,姐姐跟我去吃一顿好的。回头我去河里摸两条鱼,一条做汤,一条红烧。”“多大的鱼啊?”碧柳不屑“一块儿烧便是了,还一半儿红烧,一半儿做汤,也不嫌费事儿!”李庄谐严肃着一张小脸道:“这可是做给王妃姐姐吃的,旁人没份儿。”想来,那鱼是够小的。不过,严真真倒是笑得开心,笑吟吟地伸出手,也不管他那袖子楷了多少锅灰,一把握住:“好,我可要尝尝咱们小李子的手艺呢!”
家住秦淮边?简直是老天爷在暗地里帮自己嘛!
“王妃,你真去啊?”碧柳看着严真真起行,顿时骇得白了脸“那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所在,虽说还有两个侍卫,王爷也没吩咐跟去啊!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如何担当得起?”严真真嗔道:“哪个要你担当了?去回一声王爷,我这就去小李子家里尝尝鲜鱼,夜了再回行馆去!”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到底没敢作主,急忙去回了孟子惆。却见车帘子掀起,露出临11王的一张脸。
“王爷。”严真真见他对自己招手,也不能视而不见,只得握了李庄谐的手,慢吞吞地走过去。看来,还要再费一番口舌,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跟个小叫huā子搅和在一起了?”孟子惆虽然说得随意,便并没生气的表情“这会儿要去面君,不能陪你,自个儿小心着些。
留两个侍卫与你,拣大路走。”
严真真暗喜,脸上却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既如此,不敢耽误王爷的公事。今儿个出来,并未多带从人,侍卫们还是王爷带在身边。左不过是秦淮沿岸,能遇上什么事儿?再说,我不过一个妇道人家,有谁在意?”
“也罢,你自上儿多加小心。”孟子惆看了她一眼,倒没有再坚持。
严真真暗以为得计,殷勤而热忱地送走了他,这才垂手看向李庄谐:“好了,这回我可真要跟你家去。,…
“那是自然,我做的鱼汤,可鲜了!”李庄谐一扬脖子,露出颈项间玉白色的肌肤。
“好。”严真真欣喜地点了点头,碧柳满脸焦急地跟在后面,不住地东张西望,想要找些什么吸引严真真的注意。在她看来,去李庄谐的家,与堂堂王妃的身份,总是不配的。
“咦!”她忽地惊噫了一声。严真真知道她的心思,只当她要想法子把自己诓回去,便置之不理。
不过,碧柳紧接着的一句自言自语,却让她留下了心:“怎么瞧着像孟十三呢?”
孟十三,正是今天跟出来的两个侍卫之一。严真真顿住脚步,再往回看时,却并不见踪影。
“原来他还是让人暗地里跟着我的”严真真满头黑线,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她可不想让孟子惆知道自己去见消息贩子,她身上的秘密,背负得也够多了。
“王妃姐姐,有人盯梢啊?”李庄谐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也大概能参详出个大概。
“你这叫法真是新鲜。”严真真抿着唇乐“叫我姐姐,或者真真姐姐便可,王妃姐姐,没的让人知道我的身份。”
“好,姐姐!”李庄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临11王妃之间隔了多么深的鸿沟,答应得很是爽径。碧柳脸色一变,待要斥责,却被严真真使了眼色阻住。
若是一开始,严真真只想利用这孩子脱身,这会儿却因为他的伶俐,真正生出几分喜欢的心思。这声姐姐,答应得很得爽脆。
“哎,好弟弟。”她伸手捏了捏李庄谐的脸颊“我还真没有弟弟,今儿倒白捡回一个。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既然认了亲戚,总少不了见面礼。”
碧柳的脸,皱着了一只苦瓜。
好吧,自家还有一堆从来不亲近的妹妹在礼部侍郎家呢,这会儿又认了个弟弟出来。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偏是这个小叫huā子模样儿的,
也不嫌掉身份!
李庄谐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姐姐可是想甩掉后面那个盯梢的人?”严真真叹气:“我倒是想呢,可又比不得人家的脚程。我走十步,兴许还比不上人家一步呢!明知道有人跟着,偏还摆脱不了,实在太令人伤心。”
“那简单!”李庄谐忽地神秘一笑“姐姐跟我走,包管他找不着!”“真的?”严真真有点不相信。跟踪固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反跟踪似乎难度更大吧?
“走!”李庄谐拉着她,一溜小跑。
“你要带王妃去哪里!、,碧柳紧紧跟在后面,忍不住低声喝问“王妃是何等身份,若是有个什么差池,你可得拿全家来赔!”李庄谐头也不回:“放心,如今我全家就小爷一个,全赔了也不过一条命。”
严真真微怔,脚下略一迟疑,被他拉得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碧柳急忙扶住,又气又恨:“王妃,跟他多说甚么,回行馆是正经。”“不妨,跟着小李子走一趟,也不损失什么。咱们也闷得紧了,这会儿出来发散发散,也是正经。”“王妃还闷……”碧柳无语。
“好容易来一趟金陵,怎能不好好玩个够?谁知道顺了京里,下回还有没有机会出来呢!”严真真感慨,脚下却绝不迟疑,跟着李庄谐走进一个院子。
看那门上的锁,锈迹斑斑,显见不知多久没人开启了。也不知李庄谐从哪里摸来一段铁丝,对准了锁孔拨弄两下,那锁便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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