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帝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草
然而现在的马士英已经成了气候,身为凤阳总督的他手下五万大军直接听命于他,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阮大铖现在是兵部右侍郎,还有操江提督诚意伯刘孔昭,京师提督赵之龙,保国公朱国弻,河南巡抚越其杰等等勋臣均是他的死党,更厉害的是他的儿子马銮现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就连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赞周也暗中跟马士英走得很近。因此马士英可谓树大根深,权倾朝野。
另外这个马瑶草也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飞扬跋扈,动辄就带兵上殿,根本没把他这个皇帝摆在眼里。历史上的他朋比为奸,把持朝纲,上欺天子下压群臣,和左良玉对掐,严重削弱了南明的实力,让清军有机可趁,这是弘光政权逝如昙花的主要原因之一,后来这个马瑶草还弄出个“皇后案”,纵观他的所作所为,这是个必须清除的乱臣贼子。
但万一运筹不好,这家伙肯定会狗急跳墙,逼宫杀驾,取而代之。想想这些,朱由崧脖子后面冒凉风。
要铲除马党必须得寻求帮手,可是南明政权这个班子中,谁能死心踏地为他打下手呢?
朱由松就动开脑子了,这片土地上,自古以来就不乏敢死报国之士,但人微言轻者难成大事,不足与论,远水不解近渴的英雄志士也不能考虑,纸上谈兵的文官远没有枪杆子来得重要,而江北四镇的总兵和武昌侯左良玉也可以直接排除了……
于是朱由崧只有对这些朝堂大员一个一个地盘点起来,希望能找到几个可以倚重的节烈忠贤,以帮助他重整朝纲,光复大明。
他想到了南明第一重臣史可法,但他弄清楚史公的所作所为之后,很快就对他嗤之以鼻了。
别看正史上标榜其为抗清名将、民族英雄,但实际上他至多是个以身殉职的道德楷模而已。远的不说,就刚刚过去的拥立一事上,他就是个窝囊废。权势熏天的他缺乏政治家的远见卓识和果敢担当的精神,从一己私利出发反对弘光帝并指出他的七宗罪,因此白白地丧失了重整朝纲的时机不说,还以授人以柄,否则在南明朝延中,马瑶草无论如何是没法跟他抗衡的。
左都御史刘宗周,礼部尚书姜日广,东阁大学士高弘图,这些两榜进士翰林清流为官倒还清廉刚直,但是这些书呆子写文章弹劾人可以,他们纸上谈兵那一套现在还行不通,铲除奸党马士英,可不敢指望他们。
揣摩来揣摩去,朱由崧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传朕的旨意,即刻诏镇海将军郑鸿逵进宫见驾。”
郑鸿逵武进士出身,任过崇祯帝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更厉害的是他的大哥郑芝龙,据说他拥有一支强大的私人军队,战舰达千余艘,一度成为海上霸主,屡败不可一世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大破明朝的福建舰队,连崇祯帝都没有办法只得安抚,弘光帝加封他为南安伯,总镇福建。
但是郑芝龙历史上投降了鞑子,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这件事对他儿子郑成功的影响也不小,而且现在召他来南京辅佐自己也不现实,那样海盗出身的他会认为自己在想办法削弱兵权收拾他,说不定会逼反了郑家军。
但是郑鸿逵跟他大哥郑芝龙则不同,没有降过清,弘光之后拥立隆武帝抗清,隆武帝败亡后,郑鸿逵和他侄子郑成功退守台湾继续抗清,一句话这是个可用的忠勇之臣。
就在几日前,这副躯体的前主人派他前往镇江防范清军,担任镇江总兵,镇海将军。
朱由崧得知这些后,立即下了这样一道旨意,急诏郑鸿逵进京。
今天站在朱由崧旁边伺候的是个身材臃肿的白面阉臣,这就是司礼掌印太监韩赞周。
韩赞周听了朱由崧的话没太明白,微微一愣忙拱身道:“皇上,郑将军刚刚离开京师赴任不久,为何要让他去而复返呀,有什么纰漏吗?”
“有一件大事。”朱由崧点头。
韩赞周不敢多问了,忙让翰林院拟旨去了。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5章 锦衣卫老大
朱由崧看着韩赞周臃肿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韩赞周也曾经是这副躯体的贵人之一。
因为这副躯体的原主人登基之前,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史可法,还是实力庞大的东林党都不看好他,坚决反对他当皇帝,关键时刻是京营太监卢九德直接向江北三镇求助,三镇军阀高杰、刘良佐和黄得功一看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拥立皇帝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于是不顾顶头上司马士英正在跟史可法嘀咕未果,便直接出兵把朱由崧接到了仪真。老于世故的马士英一看下属擅自作主,木已成舟,赶紧见风使舵向朱由崧表露心际,成为从龙元勋之第一人,扔下还蒙在鼓里的史可法还在慷慨阵词,傻哈哈地痛批弘光帝的七宗罪。后来在司礼监秉笔太监韩赞周的帮助下,这副躯体才得以顺利登上梦寐以求的宝坐。
但是功劳这么显赫的卢九德并未得到多大升赏,在马士英等的运筹下,原来的司礼监秉笔韩赞周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这可是太监中的老大,而卢九德只弄了司礼监提督,连个秉笔都没弄到。
然而卢九德并没有怨言,这位崇祯帝的总督京营太监以宠辱不惊的高姿态恭恭敬敬地伺候着他的新主子。
想想这些,朱由崧替卢九德鸣不同,同时也感到马士英野心太大了,不但对内阁志在必得,连厂卫他也开始插手了,这个马瑶草要想成为董卓或曹操式的人物吗?必须得铲除他!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失败了,自己必为之反噬,就算把郑鸿逵召到身边,这个当年的锦衣卫头领究竟有多大本事呢?不行,自己得先见见这个锦衣卫的老大,毕竟他是自己贴身保镖的头子。
想到这里,朱由崧把外面的小黄门喊进来一个,“传朕的口谕,让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銮速来见觐见。”
正在奉天门巡视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銮接到皇帝的口谕不敢怠慢,赶紧进宫跪伏在朱由崧近前行施君臣大礼,“微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崧二目如灯,从他一进来就打量这个自己身边的亲军首领,见此人蛾冠博带,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浓眉毛细眼睛,一身得体的飞鱼服使得他高大偏胖的身材有几分武将的威风。特别是那两只眼睛,熠熠放光。朱由崧现在已经有了武者的潜质和眼光,一眼就看出此人武艺不俗。
这就是马瑶草的儿子马銮?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呢,要不是仗着他老子位高权重,这锦衣卫老大的这把交椅能不能轮得到这么年纪轻轻的他来坐,还真得划个问号。至于他这身不俗的武艺也不足以令爬上这个高位,在这乱世,天下武功高强之辈众矣。
朱由崧通过这副躯体的记忆和后世的见识,在心里捉摸着给马銮对号入座,这是他来到乱世见到的第一位军机重臣,至于其他的朝堂大员现在对他来说还只是个概念。
因为这三天他大部分时间是龙榻上装病,期间凤阳总督马士英、兵部尚书史可法、礼部尚书的钱谦益,还有左都御使刘宗周、户部尚书高弘图、吏部尚书黄道周、东阁大学士姜日广,等等,这些权势重臣闻知皇帝有恙欲进宫探视,但均被朱由崧传旨挡在宫外,除了他那个便宜老婆金贵妃和大宦官韩赞周之外,他谁也不见!
因为朱由崧当时心绪紊乱,还没适应过来如何当这个不堪的皇上,思想上也没准备好怎么面对这些不堪廷臣。危机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心想试试那个修真界朱崧留给他的练气大法管不管用,发现有效果后便以时不我待的心情与花草交息,练气强身,哪有功夫理这些祸乱廷臣?
通过这三天的练气和适应,朱由崧心里有底了,他觉得有必要先跟这个亲军侍卫的总指使马指挥使打打交道。
虽然马銮只是个正三品的武官,所辖兵马也不多,跟北京的锦衣卫规模没法比,目前京师的锦衣卫只有两个卫十个所共一万余人,又分为南北两个镇抚司,但却掌控着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最重要特务机关之一。
一朝天子一朝臣,朱由崧现在三身附体了,要想活命要想有一番作为,必须得先清洗厂卫,昔日的内侍近臣是首当其冲的,清洗的原则当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是鉴于马銮的重要地位以及他跟马士英的特殊关系,朱由崧不得先打他的注意。
朱由崧打量了他能有一分钟没说话,这位年轻的马指挥虽然位高权重,又有马士英这个倚仗,但在朱由崧面前还不敢造次,朱由崧不发话,他就得一直这样跪着不敢起来,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君为臣纲,这一条在三百七十多年前的大明朝太了不得了,稍一不慎就是欺君之罪,吃不了就得兜着走,尽管朱由崧窝囊不堪,但这些封建礼仪君臣纲常,身为臣子的早就习以为常了,马銮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朱由崧一看还好,皇帝的基本威严还在,不管自己在他们心中是不是阿斗,但至少比汉献帝处境强得多。
“起来说话。”
“谢皇上。”马銮趴伏在地上还真有些不耐烦了,心里话皇上今天是怎么了,说诏见我,我来了却让我跪这么半天不说话,是何用意?
听见朱由崧让他起来,赶紧谢恩起身。
“那个,朕这几天嘴里很淡,很想吃野味儿,山鸡,野兔什么的,你命人到外边随便给朕猎几只来。”朱由崧看到这里已经心中有数,没话找话道。
马銮一愣,本以为有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儿还得用着诏见本官?随便让当值太监说一声,守值的锦衣卫那么多,随便派几名打个猎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还用得着我这个都指挥使亲自委派,皇上是不是病糊涂了?
马銮刚这么一想,眼睛的余光撞到了朱由崧凌厉的目光,像利剑一样盯着他,吓得他只闪一了下朱由崧那英武不凡的面孔便赶紧把目光移开了,并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微臣这就去办,微臣告退。”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6章 探视
马銮虽然仗着他老子的势力爬到了这个令文武百官望而生畏的高位,但他并非草包一个,满身武艺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弘光帝与以前不同了,红光满面,一脸正色,二目透亮,往那一站稳如泰山,说话底气十足,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人,与以前那个被花天酒地泡得身材臃肿的朱由崧判若两人。这种气质可不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能拿捏出来的。另外宫廷御宴,满汉全席,想换口味方案不知道有多少种,怎么想起吃野味来了,从没听说过皇上有这个嗜好啊?
马銮离开朱由崧的寝宫,心里正想这事呢,正这时迎面来了几个朝堂大员,等他看清都是谁时,赶紧施礼。
听说皇上痊愈了,马士英、刘宗周、史可法和钱谦益都想来给皇上道喜问安,四人在承天门不期而遇,又在奉天门遇上了马銮。
寒暄之后,马士英把儿子拉到旁边,两个人嘀咕了几句,马銮匆匆走了,四位朝堂大员先后来到武英殿外求见圣驾,小黄门赶紧进去禀报。
听说马刘史钱四位朝堂大员再次请旨进宫探视,朱由崧不由一愣,这四位可是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这次可不能再拒见了,丑媳妇总有见公婆的时候,一直藏掖着也不是办法,再说三日后就是大朝的日子,先见见他们也好,只是朱由崧不知道这四个人怎么凑到了一起了,印象中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朱由崧当然知道,由于南明是个新生的朝廷,很多朝堂大元都是承袭旧职,还有一些江南新慕僚的加入,按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则,这些朝党大员得重新洗牌。洗牌的过程就是党争的过程,在史可法和马士英等权势重臣的左右下,那个朱由崧刚开始洗牌便丢了魂魄,这自然是因为朱由松和朱崧穿越附体的缘故。
马士英现在的职务还是凤阳总督,以从龙第一元勋自居的他手握重兵,又掌管着锦衣卫,私欲开始膨胀,积极培养自己的党羽,拉笼东厂第一太监韩赞周,茬举对他有恩的阮大铖,排挤东林党,对内阁首辅的宝座志在必得。
史可法算是半个东林党,因为他是左光斗的门生,这位前朝重臣功勋赦赦,是最有实力入主内阁的臣僚,当然也是马士英排挤的对象,两个人明争暗斗,都看准了内阁首辅这把交椅。
而礼部尚书钱谦益则是东林党的领袖,他代表的广大江南士绅集团的利益,有着小资产阶级萌芽思想的他一向反对封建皇权,主张自由贸易,开放思想,主张这主张那,总之爱跟皇帝唱反调。
而左都御史刘宗周跟他们都不同,这位四朝老臣堪称儒学大师,讲经说道最在行,批判过东林党,弹劾过魏忠贤,这十分符合他言官的身份,不过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是当时少有的清流之一。
这四个人就像沙土与粘土一样捏不到一起,他们结群而来应该是种巧遇,想到这里,朱由崧传见四位。
四人整理衣冠随着当值太监进了寝宫,见朱由崧气色很好,身旁边还站着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赞周,四个人紧走几步,离朱由崧数步时跪伏在地,几乎是异口同声,“臣等给陛下请安。圣主洪福齐天。吾等给陛下道喜。”
“啊同喜同喜,四位卿家,平身,赐座。”
趁这个机会,朱由崧一一给他们相了面,因为这是在寝宫不是朝堂,不用那么严肃拘谨,因此朱由崧回到案前坐定,命太监搬了几把椅子,四个人谢恩后落座。
朱由崧猜到了,这四个人来到寝宫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望自己,除了给自己问安道喜外,可能还有什么事情。
果然,史可法站起来冲他施礼,满面春光道:“陛下龙体康复乃社稷之福也,微臣还有一件大喜事要秉奏我主。”
尽管朱由崧对这个畏首畏尾缺乏政治远见的史公没有好印象,但他在崇祯时代就功勋卓著,又是拥立自己登基的大权臣,虽然在拥立这副躯体的原主人登基过程中的表现令人嗟叹甚至愤懑,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功,眼前又是大老远为自己问安而来,大面上得过得去,于是冲他很有兴致地一笑道:“哦,卿有何喜事,速速奏来。”
“陛下容秉。”史可法摆出一副忠君面孔不无兴奋地说,“陛下,最新消息,闯贼在一片石被宁远总兵吴三桂杀得大败,损兵折将,一蹶不振,又在北直隶接连打了几个败仗,现在已经败出燕京向西逃遁,吴总兵率精锐铁骑紧追不舍。”
说到这里,史可法很有成就感晃头脑袋,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其余的三位同僚,脸上写满了独其所有的优越感。
果然这三位大员不可思议地盯向史可法,脸上写满了兴奋,好像听闻南明的军队打了大胜仗一样,用目光询问史可法,那意思是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原来这些人一向仇视农民军,提起李自成和张献忠等,都恨得牙长四尺,但又怕得如贴老膏药,只是他们没想到勇不可挡的大顺军会败得这么快,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要知道他们两个月前可是气势汹汹地占领了北京,控制了半个中国,现在说败就败了?因此听史可法这么说先是吃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他们从内心里还是愿意接受这个消息的,不说别的,史可法敢皇帝面前胡说八道吗?因此听到李自军惨败至此的消息,他们焉有不高兴之理。
战乱年代消息闭塞,南北两京离得又远,更因两个多月前大明的都城都被人家连窝端了,他们这些幸存者跑到江南偏东南一隅苟延残喘,那边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他们现在才听说,真够可悲的。
然而更可悲的是,这几个文武大员还不知道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已经当了可耻的汉奸,在一片石打败李自成的可不是吴三桂的宁远军,而主要是关外的野猪皮率领的八旗军。
史可法一看那三位同僚都这样看他,更觉得有成就感和优越感了,摇头晃脑地继续道:“陛下,臣以为应当重赏吴三桂部,激励三军将士,让他们感到皇恩浩荡,一举灭了闯贼之后速来拜谒陛下……”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7章 问罪史可法(求收藏求推荐)
原来这位正史上标榜的抗清名将民英雄仇视农民军甚于东虏,在他的意念当中,曾一度把埋葬大明的大清当作朋友,当时有他这种思想的朝堂大员还不止史公一个,朱由崧这副躯体的原主人就是其中之一,因此才有了后来的“联虏平寇”的荒唐之举,这些人除了投降卖国、苟且偷安,甚至甘当亡国奴的思想作怪之外,他们主要犯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逻辑错误。
然而此朱由崧早在三天前已经非彼朱由崧了,此时脸色已经变了,可不是高兴而是愠怒,他当然知道这段史实,吴三桂勾引大清引狼入室,把李自成赶出北京之后,这个在南京苟且偷安的弘光帝在不明内情的情况下,竟然派出使者带着大批的钱粮酒肉去犒赏汉奸吴三桂,成为最荒唐的****之举,留下千古笑柄。
想想这些虽然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也感到不爽,啪地一拍桌子,“史可法,尔可知罪!”
史可法正说得兴起,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嘴沫子都要飞出来了。他以为弘光帝听了独家喜信和建议肯定会大加赞赏,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能献上一策使龙颜大悦,入主内阁首辅的问题估计就解决了。
在他眼中,弘光帝就是一个小富即安容易满足的政治傀儡,不学无术只知道饮酒享乐玩女人,能当上皇上已经心满意足了,偏安江南,苟且偷安,至于移驾北都光复大明,他哪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啊?国家大事还不都指望着我们这些廷臣?
可是他做梦没想到,弘光帝会突然发火,这一巴掌把他拍懵了,傻乎乎地看着朱由崧,脸上像被抽去了神经。
不止是他懵,其余的三位元老也有些发傻。
尽管他不知道弘光帝因何发火,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句冲了皇上的肺管子,但反应过来后史可法赶紧跪伏在地,“啊……皇上恕罪……”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臣何罪之有啊?”
“朕来问你,你可知道一片石战役的真正内幕?李自成是怎么败的,吴三桂又是怎么胜的,这些你都清楚吗?……”
在四位朝堂大员呆若木鸡的表情中,朱由崧说出了实情经过,这些人全傻了。吴三桂投降东虏了?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而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只知道在宫中饮酒玩女人,他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特别是史可法,吓得磕响头乞罪。要知道提议犒赏汉奸卖国贼的罪名可不轻啊,尽管他不知情,但皇上要治他的罪至少得人头落地,如果再加上渎职、妄奏不实等罪名,重一重就得满门抄斩,甚至户灭九族,连祖坟都得刨了。
这时礼部尚书钱谦益跪下了,“陛下息怒,宪之固然有罪,但念在他不知情又对陛下忠心耿耿,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请陛下从轻发落。”
其实朱由崧根本没打算杀史可法,尽管他知道皇上至高无上,但他也知道明末的皇上跟其他朝代不同,不能仗着皇权为所欲为,随便杀人,朝堂大事还要受内阁限制,甚至有时就算是没有皇上,只要有内阁,国家机关可照样运行,要不万历皇帝都可以几十年都不上朝呢。
另外史可法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要因为这件事诛杀一个朝廷重臣,又会给那些专爱跟皇上作对的东林党留下口实,甚至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来,刚过去不久的红丸案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何况留着史可法还有用,至少眼前可以牵制一下马士英,给他留出些时间。
第一次行使帝上权力的朱由崧虽有些冒失,但不是没有脑子。
“史可法,你固然拥朕登基有功,但你身为兵部尚书,消息如此闭塞,有渎职之嫌,今天又给朕出如此荒唐的注意,不惩戒你一下难以服众啊。官降一级,罚俸两年,以观后效。”
朱由崧一句话,史可法的兵部尚书没了,成了兵部左侍郎了,另外两年没有俸禄等于白给皇帝打两年工。
“臣谢恩……”史可法做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此时却没有半句怨言,相反有的只是感恩,因为他知道吴三桂降清这么大的事连在寝宫内养病的皇上都知道了,而他这个兵部尚书却半字不知,还出此下策,难怪皇上会震怒了,别说官降一级、罚俸两年,没砍了自己的脑袋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等史可法磕完头起来时,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知道就这一件事,入主内阁事恐怕已经没有指望了,真是弄巧成拙,后悔不迭,同时他也纳闷,这位有着七宗罪只知道在宫中作威作福的酒色皇帝,之前对他可是言听计从的,病了这一场后,何来如此的威严和脾气?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世上的事情就这样,有人哭就有人笑,有人倒霉,就有人走运。
史可法官场失意,对于马士英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别看皇上没有杀他,但短时间内他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剩下一个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姜日广就更不在话下了,他跟吕大器当初拥立的可是潞王,跟史可法真有异曲同工之妙,我马某人只须差人巧妙地在皇上面前点一点这些刚刚往过去的往事,这内阁首辅之的宝座自然就非老夫非属了!
马士英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在他看来,今天史可法被问罪不是因为他失职消息闭塞,也不是因为他给皇上乱出馊注意,而是因为他当初拥立桂王反对朱由崧登基所致,这个内幕又是他马士英悄悄通过大太监韩赞周向皇上告了密,皇上今天之所以震怒,是找了个借口秋后算账来了,想着这些,马士英心里甚至感叹朱由崧是个英明的君王了。
倒是钱谦益心中既恨又怕,当初他也不同意立这个弘光帝,这个东林党的领袖以立贤为名主张拥立潞王朱常芳,其实贤君不贤君的东林复社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一旦立朱由崧登上皇位,数年的移宫案和廷杖案会牵连到他们。只要不立朱由崧,无论立谁他们东林复社的人都不会有反对,可是偏偏朱由崧登基了,而且还因这两句话就降罪这位兵部尚书了,这是不是要翻旧账的节奏啊?昏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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