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帝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草
马銮答应一声,躬身退出去了。
接到皇上的圣旨不敢耽搁,郑鸿逵把镇江的军务交给副总兵,然后带着一哨亲卫骑兵风尘仆仆地进了京城,将近二百里的路程,跑了大半天,到了京师天已经黑了。
想着明天再见圣驾,可没想到皇上旨意下到了驿馆,半个时辰后要在西台单独召对,郑鸿逵预感到有什么大事,不然的话他刚刚到任皇上不可能就召他回京,而且连夜召见。
在驿馆郑鸿逵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穿戴整齐他三品武官的官服,仅带了两名亲随,飞身了乌龙驹离开了驿站像箭打的一样就进了皇城。
太监通禀之后,让郑鸿逵进见。接着朱由崧就听到外面腾腾腾像砸地的声响,人影一闪,从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来到朱由松近前跪伏在地,“臣郑鸿逵见驾。”
朱由崧看到郑鸿逵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此人正在壮年,生得相貌不俗,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两道乌黑的抹子眉,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坚毅和正气,直鼻阔口,留着黑胡须,肩宽背厚,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员骁勇之将。
“爱卿平身。”朱由崧语气平缓,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等郑鸿逵站起来后,又道,“朕让你负责镇江的防务,不知道卿有何感想?”
朱由崧其实这是没话找话,因为他对这个郑鸿逵一点也不了解,尽管有这副躯体的记忆和后世的见识,初次见面也只能是一个概念,要想了解一个人,面对面的交谈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郑鸿逵没明白朱由崧的意思,皇上怎么像拉家长一样,哦这是想看看我抗清的决心吧,于是赶紧回答:“回陛下,臣食君禄,就应该报君恩,请陛下放心,有臣在就在镇江在!”
郑鸿逵的话掷地有声,朱由崧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爱卿忠心一片,如果我朝文武均像爱卿一样忠勇可嘉,我大明何以到南宋为继的地步啊。朕始终以为,我大明的问题在内而不在外,因此朕改变注意了,想把卿留在身边,卿可愿意?”
朱由崧话不多,但机警的郑鸿逵已经听出来了,现在大明只有半壁江山,大顺军和鞑子随时都可以打过来,但皇上却说大明的问题在内在不在外,这说明皇上要整顿朝纲了,这朝纲也的确该整,让自己在京听差,如此厚爱哪能不识抬举呢?
想到这里郑鸿逵赶紧跪下了,“承蒙陛下厚爱,臣唯有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好,锦衣卫现在有个缺,将军先委曲一下任锦衣卫都指挥同知,赐飞鱼服和绣春刀!”
从镇江总兵到锦衣卫的二把手,从官职上说不升反降了一级,但这是京官,而且锦衣卫是皇上的侍卫亲军,能成为锦衣卫的一员本身就是一个极大荣宠,更何况是地位仅次于锦衣卫都指挥使的都指挥同知?曾给崇祯做过锦衣卫锦都挥使都的他当然知道这是皇上对他多大信任,因此郑鸿逵受宠若惊,重重地磕头谢恩,“臣领旨,谢主隆恩……”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2章 早朝
朱由崧看郑鸿逵风尘仆仆,为了让他更加感受到皇恩浩荡,又传旨赐御宴。
很快在指定的地点有指定的人给他上了一桌指定的酒菜,四个菜一壶酒。
郑鸿逵跑了大半天的路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的确是饿了,如果要让他放量吃,这四个菜一壶酒绝对不会有半点浪费,但是久在官场的郑鸿逵当然知道宫廷的规定,这桌酒菜郑鸿逵只是用筷子象征性地点了点了,然后端起一盏恭恭敬敬倒在了地上,再然后对这桌酒菜恭恭敬敬地磕了一顿头,然后才恭恭敬敬地陛辞而去。
此时郑鸿逵如果把这桌酒菜吃干净了,朱由崧也绝对不会怪他,但尽管如此,郑鸿逵觉得受到了极大的荣宠,感激涕零,忠君之心更加笃定。
让太监送走郑鸿逵已经是二更天了,朱由崧睡意全无,身上有了一些武功,又多了郑鸿逵这么一个忠勇的保镖,从明天开始自己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要整顿朝纲,首先得从厂卫开始,清洗厂卫肯定会受到马家父子的干扰和阻挠,正好借机铲除马党加强皇权,必要时须得杀鸡骇猴,震慑那些和朝廷作对的东林党,今天自己算走出了第一步。
越想这些,朱由崧兴奋得更睡不着了。干脆他就起来了,练了几趟拳脚,又舞了一阵宝剑,感觉酣畅淋漓之后,才又回到龙榻之上。
也许他真的困了,这次朱由崧很快就着了。
天交四鼓,随值太监进来轻轻把他唤醒了,“皇爷,该起床准备早朝的事了。”
朱由崧揉揉眼睛,这两个时辰睡得真透,他觉得精神抖擞。
宫女和太监帮他穿衣梳头洗漱,等穿上滚龙袍,束上龙冠,铜镜中的朱由崧简直不敢信,这镜中威严无比的皇帝就是自己?
天似亮似不亮的时候,朱由崧就上了龙辇,随行的太监和宫女有秩序地排成了队,亲军校尉执掌卤薄、伞盖,力士们举持金鼓、旗帜,负责护驾的是当值的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祖海,这是锦衣卫的三把手,带着锦衣卫的将军与千户、百户等几百人守护在銮跸外围左右,一个个鲜衣怒马,长刀如林。
朱由崧吩咐一声起驾,这支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武英殿赶往奉天门。
这龙辇虽然与后世的宝马大奔没法比,但却是这世上最豪华最尊贵的车驾,没有之一。朱由崧坐在辇中,栉次鳞比的建筑,红墙绿瓦尽收眼底。
此时,在通往金水桥和奉天门的御道两旁边,早已经排满了亲军校尉,个个精神抖擞,盔明甲亮,午朝门外的广场有数百名锦衣校尉,一看龙辇到了,鸣鞭执杖,热闹隆重而威严。
此时午朝门广场的西南侧还有一支人马,跟迎驾礼仪的锦衣卫不同,但人数要比锦衣卫多出数倍,带兵的是两名卫指挥使,几千名明军盔明甲亮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但这些军队可不是皇上早朝的迎驾仪式,而马士英的亲军近卫。在午门外陈兵上朝,百官之中也只有马士英敢这么嚣张。
早有人将此事报与了朱由崧,朱由崧做到了心中有数,就凭这一点,马党不除,朝堂难安。同时他也替这副躯体的原主人感到悲哀,当皇上当到这个份上窝囊!
等朱由崧由众人簇拥着由御道坐在了金銮殿上那把除了他之外没人敢坐的椅子上时,宫门大开,富有特色声音在殿门口响起,“早朝时间到,文武百官参王拜驾!”
早就候在殿外的百官习惯性地整冠抖袍,手持弧板,鱼贯而入,按品级次序站定之后,整整齐齐地跪倒磕头,并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宵汉。
朱由崧昂首挺胸在龙椅上坐得笔直,往下面看着,这一刻朱由崧才感觉到真正的皇帝气势,只是这是内忧外患的半壁江山,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统一了华夷,再坐到这个位置上接受这些乌纱帽、走兽服朝拜时,那该是何等的威严?
想想这些,朱由崧有些心潮澎湃,但不敢多想,百官行完了叩拜之礼还跪着,皇上不发话,没有人敢起来。
“众卿平身。”朱由崧冲金劂之下朗声道。
“谢万岁。”文武百官齐声谢恩后,起身站好。
朱由崧看了看下面道:“众爱卿,早朝之前,朕有一件事情要公诸于众……”
朱由崧将昨晚的旨意说了,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到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銮身边的一位身着飞鱼服的郑鸿逵身上,脸上都带出了不可思议,有的甚至还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郑将军不是在镇江吗,什么时候进的京?”
“据说是昨天晚上。”
“陛下刚刚降旨让其坐镇镇抗清,特封镇海将军,怎么又到锦衣卫任职了?”
“不得而知。”……
郑鸿逵对这些言语跟没听到一样,一身正气地站在那里对着尊贵的陛下,一声不吭,连眼神都不带邪的。
此时,马士英和马銮没有说话,但二人心里就翻开了花了。
马士英原以为皇上连夜召见郑鸿逵是要擢升其为兵部尚书,倘此,有人会替他极力反对的,这也是他带兵早朝的原因,没想到是让郑到锦衣卫任职,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像锦衣卫这么重要的卫属,调来一个二把手,却没事先没有告知他这个一把手的儿子,这事似乎也有些蹊跷。
朱由崧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百官的反应,然后又道:“朕近来身体欠安,积压了几道折子,趁着今天的早朝廷议一下。”
朱由崧刚说到这里,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赞周赶紧从随堂太监李国辅手里接过一撂折子轻轻地放在了龙书案上。
朱由崧随手拿起了李沾的折子看了看又放下了,二目看盯向他。
“太常寺卿李沾?”
“啊……”
李沾听到皇上唤自己赶紧出班跪倒,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卿上疏弹劾堂堂的东阁大学士姜日广,虽然无法瞒得过姓姜的,但皇上难道要廷议这件事?在朝堂上,这合适吗?再说这还用得着廷议吗?
管他呢,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马总督也是为了自己今后的仕途豁出去了。
想到这里李沾把心一横回应皇上,“微臣在。”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3章 焚疏(求收藏求推荐)
“你告诉朕,朕登基之前都有哪些人反对朕的?”
朱由崧开门见山问得这么直接,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无论是东林复社的人或者是马士英一党,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当初都反对立福王朱由崧为帝,难道皇上今天要公然翻后账吗?
特别是钱谦益在两天前就领教了,这位东林党的领袖认为自己猜对了,在心里又骂起朱由崧是昏君来。
包括旁边伺候的阉臣韩赞周心里也是一紧,他当初虽然没有反对朱由崧登基,但现在却与反对朱由崧登基的人打得火热。
太常寺卿李沾跪伏在地一咬牙道:“回陛下,据微臣所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姜日广当初是主张拥立潞王朱常芳的,还有吏部左侍郎吕大器也是这个主张。”
李沾此言出口,姜日广和吕大器的脸成了猪肝色,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心中暗骂,好你个李沾,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马士英心中大悦,按照他的筹划,皇上至少得将二人革职拿办,现在朝中兵部尚书一职空缺着,再贬了谪姜日广,东阁大学士的宝座也腾出来了,连吕大器也跟着受牵连,兵部尚书,内阁首辅,至少能得其一,回头再唆使韩公公为皇上挑些江南的美女,让阮大铖为皇上献些御女之药,让这个昏君继续沉溺酒色,这朝堂上下就是我马士英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马士英面露得意之色,期待着皇上的下文。
“拥潞派不止是他们两位爱卿吧,还有哪些臣僚啊?”
朱由崧面色平静,一点也没露出恨怨之色,这在有些人看来估计更担忧,但他这一句照样出人意料,龙颜大怒、当廷诘责姜日广和吕大器才符合套路啊?
“啊……微臣不知。”李沾爬在那里有种想出汗的感觉。
“朕再问你,当时主张拥立桂王的都有谁,主张拥立鲁王的又都有谁?”
朱由崧这两句话一出口,百官们讶然,皇上太直白了吧?不过看皇上如此波澜不惊,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事,难道今天要算总账,把所有反对他登基的人一勺烩?
东林党和马士英一党无不变色,心里开始敲鼓了,他们不敢和皇上对目光,眼睛全都盯向了跪着的李沾。
这下可苦了这位太常寺卿了,李沾伏在地上也不敢起来,他不知道皇上今天这风头究竟想往哪刮,有些事他真不知道,不过当初马士英和史可法既不拥潞王,也不拥福王,却暗中商议拥立桂王的事他是知道的。
因此,皇上这么一问,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瞄了马士英一眼,迎接他的是马士英老奸巨猾加凶狠的目光,那意思是蠢货,你看我干什么?!
李沾的汗真的下来了,吓得赶紧向上回话,“陛下明鉴,微臣不知,不敢妄语。”
吭,不敢妄语?你已经在妄语了!
朱由崧心中冷笑,面无表情道:“这些朕都知道,不妨让朕来告诉你吧。别看朕登基前贵为福王,但实在是没福得很呢,闯贼蹂躏畿辅,先帝魂断煤山,太子落入贼手,我大明岌岌可危,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但国不可一日无主,按照祖宗遗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朕继承大统应该是不二的人选,可是当时尔等的表现实在令朕寒心呢。有主张拥立潞王的,有主张拥立桂王的,甚至还有人主张拥立鲁王的……”
朱由崧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下该轮到马士英、史可法、钱谦益、朱国弻、刘孔昭、赵之龙等人出汗了,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些绝密之事皇上是怎么知道的,一个个面如土色,惴惴不安。
但心里最不安的是那位一直跪着不敢起来的李沾,不知道接下来的吉凶祸福。
“好在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朕不是鸡肚小肠之人,不予深纠。”
朱由崧说到这里,命人把火折子拿过来,在众臣惊愕的目光中,把太常寺卿李沾那份折子焚之一炬。
涉事官员心中感念上苍,遇到了一个千古仁君,李沾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独有马士英心中不悦,皇上这一病真是变了,这就一律既往不咎了,那自己岂不是白使唤了李沾一回?
这时朱由崧又说话了,“各位爱卿,这件事虽然朕打算既往不咎了,但是他却促朕警醒啊,其实细想来这也不能怪众卿立场不明,根源在朕呢,以前朕身上的确有很多毛病,贪、淫、酗酒、不读书、荒朝政、虐待下属、干预有司,这些朕以后全都改,朕要颁布罪己诏,并将朕登基以来所选淑女全部遣返回乡,一个不留。朕今天在这里要特别矫正,今后若再有人在朕面前谄媚献策滥选美妃者,斩无赦!”
朱由崧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身为皇上的他不但免除了其臣子妄议废立之罪,还能当众承认自己有七宗罪,并誓言改正,下罪己诏,遣散登基以来所选入宫的美女,放眼古今,哪个君王有这样的魄力?在这些臣子眼中,朱由崧一时成了一位敢比尧舜的明君。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姜日广和吏部左侍郎吕大器并非什么奸佞之臣,他们当初反对立朱由崧为帝也是为国立贤并不是出于什么私心,此时见皇上能做到这样,感动得热泪盈眶,认为这次歪打正着,立皇上立对了,二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还有户部尚书高弘图、左都御史刘宗周、吏部尚书黄道周、新任的锦衣卫都指挥同知郑鸿逵、理部事的张慎言、兵科给事中左懋第、户科给事中瞿式耜、礼部仪制司主事黄端伯,等等,这些本就是崇祯驾前的忠节之臣,有的还是三朝甚至四朝老臣,看他们的皇上如此决心悔过励志,也全都激动得跪下了,看来大明还有希望啊。
就连志大才疏的史可法、一向反对皇上的钱谦益、还有马士英父子及其同党朱国弻、刘孔昭、赵之龙等也都跪下了。
朝堂上再次响起震荡的赞颂之声,“陛下乃千古仁君,堪比尧舜,乃大明之福,社稷之福……”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4章 廷审(求一切支持)
“各位爱卿免礼平身。”朱由崧此时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看来君心未倒,臣心尚可收拾。
太常寺卿李沾认为没事了,虽然弹劾姜日广和吕大器未果,但至少表明自己以实际行为站到了马士英一派,这可是个实权派的大靠山,自己今后的仕途就指望马老了。只是今天皇上的反应实在太怪,让人捉摸不透,刚才险些因言获罪,实在是有惊无险呢。看来选边站队有时需要的不只是勇气,还得有当廷弹劾上司的魄力,另外还得做好因言获罪的心理准备,不容易啊!
李沾胡思乱想着用袍袖偷偷地揩了把额头上的汗,也随众跪倒,为朱由崧歌功颂德了几句,然后身心轻松地站到了臣列之中。
朱由崧早就打好了注意,要清洗厂卫,扳倒马党,整顿朝纲,加强皇权必须得从这道折子撕开个口子。
于是道:“朕虽然不再追究废立之事,但若有人利用此事兴风作浪,祸乱朝堂,结党营私,朋比为奸,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朕决不姑息!”朱由崧说着,二目如两把利剑直射向群臣中的一个人,“李沾,你可知罪?”
朱由崧又弄出这几句来,大大出乎群臣意料,特别是李沾好悬没吓尿了。刚然一愣,赶紧出列,二次跪倒,其实他这是今天在朝堂第三次跪倒了,“陛,陛下……微臣不知身犯何罪?”
“你还敢狡辩,你这道折子是受谁人主使?”朱由崧厉声道。
这句话对李沾来说无疑于一个晴天霹雳,心里一慌,莫非自己和马老暗中撺掇之事皇上知道了?但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呀。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未曾受任何人指使,微臣只是忠于陛下,望陛下明鉴。”
“你是不见官材不落泪,刚才朕问你废立之事,一问你三不知,一个太常寺卿是如何得知姜吕两位爱卿的拥立主张的,分明是临时受人指使的,对也不对?”
李沾认为皇上说他官小,不可能知道这样的大事,他赶紧争辩,“陛下圣明,臣冤枉,臣虽然官职卑微,但早在陛下监国之时,在宗庙祭祀时就听得这二人妄议废立。”
“哈哈哈……”朱由崧朗声一笑,“这就是了,既然你早就知道此事,因何现在才想起弹劾?”
“啊他这个……”李沾自以为编得天衣无缝,想蒙哄过关,不料想却跳进了朱由崧的圈套,这才想起这道折子是最近两天才写的,一时无言以对。
“吭,漏洞百出,难以自圆其说了吧?”朱由崧说着看向郑鸿逵,“来人,把这厮收押交由锦衣卫审讯,由郑爱卿全权负责审理,记住,不要冤枉好人,但也不要放过坏人,明白吗?”
郑鸿逵赶紧出班施礼,“臣明白,臣一定查清问明,秉公而论。”
这时,两个锦衣校尉过来把李沾插住驾出了朝堂,李沾一边喊冤枉一边盯向马士英,那意思是马老,下官可是为你办事,你可不能无动于衷,你得出班为下官讲情啊?
但是李沾已经方寸乱了,也不怪他胆小,有几个不怯锦衣卫的,有自己的监狱,直接对皇上负责,连三法司都无权过问,到里边要不老实恐怕就得脱层皮,但要老实交代焉有自己的命在!
但是他越这样,马士英越回避他的目光,心说蠢猪,老夫此时出面为你说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亏你还是堂堂的正三品,你的才学哪里去了?
朱由崧当廷御审李沾,实则是像刀子一样直刺马士英,皇上的突然变性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更没想到一向对他感恩戴德的朱由崧从折子里看出了名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了这一招,令他如芒在背。
此时心里更是不安的是他的儿子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銮,现在他才明白皇上为何要急诏郑鸿逵回京并任职锦衣卫了,这样的案子不交给他这个一把手,却交给新任的二把手负责,年轻有血性的他感觉到皇上要对他们马家不利了。
马銮想着这些,心中由怕生恨再生怒,暗骂,昏君,不是我们父子,你能坐得上这个位置吗?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在逼我们造反吗?
马銮热血上涌,但他也知道这是朝堂禁地,是有尺寸的地方,另外有他老子在他哪敢造次,斜里瞄一眼马士英,马士英那张老脸很难看,但像没看到他一样,没有任何暗示,马銮只得忍住。
朱由崧这次早朝,跟往常截然不同,往常的朱由崧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什么事都听史可法和马士英的,巴不得早点结束早朝回宫享乐,可是今天朱由崧一反常态,摆出一副励精图治,整顿朝纲的驾势,连颁布罪己诏带遣散淑女,接着当廷理政,御审大臣,既有仁德又不失铁腕,把群臣一下子都震住了。
有敏感之臣已经注意到了,皇上降罪李沾,并直接交由锦衣卫定为御案,而且越过锦衣卫都挥使马銮,直接传口谕给郑鸿逵,矛头是有所指的。
此时别说马士英和史可法不敢妄言,就连一向善于针砭时弊的东林堂也三缄其口了。
李沾就这样被锦衣卫带走了,留下一路“冤枉”之声,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一个出班为他讲情的,整个朝堂一片肃然。
看着李沾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马士英虽然不敢或不便出班求情,但他预感到不妙,因为他从李沾的眼神、喊冤的表情就断定这是个软骨头,到了锦衣卫不用怎么废事就能把他这个幕后主使供出来,这个昏君究竟想干什么,是步步为营,想拿老夫开刀吗?
既然你无情,也别怪老夫无义,这是在老夫治下的南京,不是在你们朱家根深蒂固的北京,銮儿说得对,老夫既然能把你扶到这个位置上,就能把你扒拉下去!
想到这里,马士英把心一横,往日飞扬跋扈的本色又上来了,回头对站在他右后侧的马銮递了个眼色,马銮会意一咬牙,昏君,这可是你自找的!
马銮一扬手对后面做出一个手势,朝堂门口的锦衣卫都是他的亲信,也早有交代,看到这个手势点了点头便像一阵风离开了……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5章 廷议(求收藏求推荐)
朱由崧逮捕了李沾之后,开始廷议户部尚书高弘图的折子,尽管他认为这八项新政至多是纸上谈兵,因为对这样一个朝延,靠吃药打针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动大手术才能祛除沉疴毒瘤。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拿到朝堂上议一议,毕竟这是出自被后世尊为南中三贤相之一的户部尚书高弘图之手,不管有多大的可行性,有没有效果,不能冷了一位忠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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