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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帝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草
说到这里,这名军医冷不丁一回头,看到了朱由崧站在他身后,他太认得朱由崧了,脸上一紧赶紧跪下了,“不知陛下驾到,小人罪该万死。”
“先生救了这么多伤号,是朕的功臣呀,何罪之有,起来吧,搬师回京后时少不了你的升赏。”朱由崧笑道。
“多谢陛下。”这名军医原是黄得功的标营医官,他跟黄得功一样对朱由崧既敬畏,又忠诚,看陛下没有怪他反而褒扬了他受宠若惊赶紧叩头。
“皇上……”能走动的俘虏们全都跪下了,那些趴着的、躺着的行动不便的伤号也是老泪纵横,以他们的身份想见皇上只能是白日做梦,以他们的所作所为至少得砍脑壳,可是皇上不但下旨没要他们的命,还命医官为他们治伤,九五之尊涉足贱地,人心都是肉长的,顿时战俘伤号营一片感激涕零乞罪之声,“我等糊涂,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朱由崧好言安慰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好好养伤,并晓谕他们只要能改过自新,可以既往不咎。对他们来说真是开天恩了,伤号们感激得呼号连天,如丧考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表示,今生来世都要誓死效忠陛下。
他们的情绪和传播功能很快感染了那些举手投降的俘虏们,得知这次伏击他们的这支人马是皇上亲自统领的,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朱由崧的宽仁更令他们感念皇恩浩荡如天,因此两万俘虏全都跪倒乞罪,愿意戴罪立功,唯皇上马首是瞻。
朱由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他明白大战还在后面,不把这些俘虏就地消化掉,终究是个累赘。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现在还没得到高杰的先头部队及徐泗之兵的消息,看来时间还得及。
朱由崧欣慰之余心潮起伏,对这些愿意归顺朝廷的俘虏发表了一番感言:“尔等迷途知返,孤心甚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尔等本为孤之子兵,只是受了蛊惑或者说是军令难违才走了一段邪路,故此次罪责也不全在尔等,罪魁祸首乃是高杰等少数总长,这一点朕是清楚的,绝不会滥加诛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好男儿当立志报国,如今我大明只剩下东南一隅,国破民蔽,山河飘零,正所为时势造英雄,今诸位愿意以血肉之躯为朝廷效命,替朕分忧,仍然是朕的好儿郎,朕绝不会有任何的歧视,定当与其他子兵一视同仁,功必赏,过必惩。愿各位能够建功立业,封妻荫子,雄彪史册!”
俘虏们热血上涌,齐声高呼:“谢陛下恩典,我等自当痛改前非,唯陛下马首是瞻,誓死效命陛下!”
两万兵将一齐呐喊,声震宵汉。为了表忠心,甚至有一个总兵即刻请命诛杀高杰,还有一个参将愿意单枪匹马劝高杰认罪伏法,朱由崧微微颌首。
随行的祖海和李全暗中竖起了大拇指,知兵者陛下也,就这么一番话就化敌为友了,让他们为陛下效命当然比全都杀了胜强百倍。
两个人正在感慨的时候,朱由崧对二人再传口谕:“立即对他们进行改编。”
所谓的改编俘虏,无非是打乱原来的战斗序列编制,对带兵官进行调整撤改,包括他们的职级官衔,先将俘虏化整为零,然后再编到其他的部队中,化零为整,这样一个过程,涉及到兵将的姓名、籍贯等基本的信息,这本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按说需要一些时日。
但是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很明显这些俘虏是真心归顺朝廷,跟黄得功的部属相似,没必要也没有时间在这上面浪费时光,因此朱由崧要求祖海和李全简化程序,对这些俘虏兵将一律保留原职衔待遇,只是打乱他们编制序列,分散到眼前的各个卫所总旗小旗,成为新的战斗编制。只是原来的总兵、副总兵、参将、偏将、游击这些军官暂不带兵,只保留原职衔,等有了新战功再按战功论升赏统兵等事宜。因此这样的改编就简单多了。
但是细心的李全仍然不无质疑,悄声道:“爷,这样是不是太仓促草率了,两万俘虏难免鱼龙混杂,万一有高杰的死党假意投降,别看当着皇爷的面感动得像孙子一样,趁人不备叛逃了咋办?人心隔肚皮呀……”
朱由崧淡然一笑,“言之有理,世上最难办把握的就是人心,因为人心嬗变,高明者纵然能把握一时,也难把握一世,朕已经给他们机会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随他去吧,让他们去给凤阳、徐泗等地的军将送个信也未必是坏事,按旨而行吧。”
“小的遵旨。”李全觉得皇上很有见地,施了个礼转身改编俘虏去了。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悄然降临,这片丘野像被一顶巨锅罩住一样,天上的星星像锅底缀着的宝石。
这时有亲卫来奏,“陛下,晚膳已经备齐,以马肉和马骨汤为主,按照皇爷的吩咐,无论是这次随驾出征的滁州猛虎军还是高杰的降将军卒伤号,人人有份,请陛下用膳。”
“嗯很好,朕也真是饿了,得好好吃一顿,头请带路。”
“遵旨。”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90章 马肉
炖马肉加煮素食便是今天的晚膳,虽然如此简单但也称得上是御宴了,不过无疑这是最富有特色的御宴,朱由崧还从来没吃过马肉,尤其是这种野炊式的吃法更是第一次,香气扑鼻,看一眼就令人食欲膨胀,吃了两三天干粮的他此时更有些垂涎欲滴了。
尝了一口肉,满嘴油香,朱由崧不由得赞叹炖得真烂。他又品了一口汤,更觉得前生今世从来未喝过如美味之羹,其实炖马肉的时候就放了些盐,后世那些什么料什么精的统统没有,而且军野之厨手艺也没法跟京师皇宫御膳房的那些大师傅相提并论,然而朱由崧却觉得眼前这是最美味的佳肴。
接下来朱由崧甩开腮帮子,颠开大槽牙,这一顿吃如风卷残云,到了最后亲卫端上来的饭菜基本上没有浪费,这是无疑是他吃得最多的一顿,也是吃得最爽的一顿。
晚饭之后,朱由崧传旨将伤号全部转移到后方御营附近建立伤兵营,然后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了。
他休息了,祖海和李全这几万兵将可没闲着,对高杰等人还保持着大包围态势,连夜在高处又新布下了数门火炮助威,炮乃战争之神,这玩意一响不论杀伤力大小,军心振奋,敌将丧胆,这都是缴获高杰的火炮营所得,现在又用到他们身上了,这就叫取之于贼用之于贼。
另外抽调人马转移伤号和战利品,对两万俘虏的改编也在连夜进行中……
朱由崧和祖海、李全等人在高杰的眼皮底下如此折腾,这位被困在丘坡上的兴平伯当然早就知道了。
目睹了朝廷的人马以得胜者姿态清扫战场,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的雄师劲旅成千上万地弃暗投明归顺了朝廷,听着他们惊天动地的表态效忠之声响,高杰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儿。
现在他也知道了,伏击他的不是黄闯子的人马,而是由他的皇帝陛下亲征督师的皇家队伍,他甚至看到朱由崧的身影,骑马配剑满身甲胄,英姿如天将下凡,与金殿上头束龙冠身着龙袍玉带的九五之尊完全判若两人,但朱由崧的五官龙颜他记得很清。
因此,当他看到朱由崧后满心的震撼,与其他臣僚一样,他也从不认为这位只会喝酒吃肉躲在宫中玩弄女人的福王还会领兵亲征,看这架式真有武艺在身啊,看来清洗厂卫、铲除马阮乱党的雄武帝王之传闻并非全是空穴来风。难怪嚣张不可一世的黄闯子在皇上面前也变得附附贴贴的,独自己现在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哇!
他后悔自己错走了一步臭棋,但是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了,这次皇上必不能相容,算了,离开张屠户未必就吃浑毛猪,皇室宗亲也不只有朱由崧一个,潞王、桂王、鲁王都姓朱,据说都是胸有大志,论才论德论人缘都比现任的陛下强,虽然没有登基称帝,但投奔他们同样也可以干一番事业,至少可以混得使奴婢,衣食无忧,只要今天晚上能突围出去,拉一支队伍,无论投奔谁都是座上客,实在不行了占山为王去!
高杰打定了注意,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朱由崧的人马一直没有围攻他,直到傍晚,令高杰心存侥幸。
但很快高杰的人马又不淡定了,丘坡下面数百米之外,人家当着他们的面吃起了香喷喷的马肉大餐,而以高杰为首的这一千多人还是前腔贴后腔,水米未进,只能看着。
饿汉看饿汉进餐而不能食绝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煎熬,尤其是朱由崧的军将所食之马肉,军粮,包括锅碗瓢勺都是他们的属物,这种心理落差令人犹难以容忍。
有几次高杰都要气炸了,冲动时要冲下去以死相拼,但看到自己这点人马虽然休息了半天,仍然没有多少战斗力,一个个因饥饿像病殃子一样,他又打住了。
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现在都两顿没吃了,而且急行军打硬仗,消耗多大啊,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必须得解决吃饭问题,否则就是救兵来了,想冲杀出去也困难。
高杰他们也都不清楚朱由崧的打算,只是自作聪明地认为朱由崧这样做只是简单的瓦解诱敌之计而已。
最后高杰气得骂了一句,“王八日的,你们吃,老子也吃!”
高杰骂骂咧地命人宰了十几头战马,其实他们的战马并不多,因他统领的是步卒,这些战马都是属燎将领的,杀一头就少一头,大将无马如断双腿,但现在为了让大家填饱肚子恢复战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没有锅碗灶具,只好喝生马血,吃生马肉,至于人多肉少只能用野果子草根树叶子补充了,但是那士卒跟下级军长的待遇,高杰是伯爷自然不同,天刚黑不久,有军将生起了一堆火,很快将一块烤得半生不熟黑乌蓝青的马肉递了过来。
到了现在高杰也不讲究了,接过来大嘴小嘴地一口气怼完,大概他样的马肉对他来说也是最美味的佳肴吧,吃得嘴上脸上鼻子都是黑灰,幸好是黑天,要是白天看简直成包公了。
温饱问题解决之后,高杰等人觉得心里有底了,但是眼看已经到定更天了,往丘坡下看看仍然没救兵的半点消息。他们看到一道道火把像游龙一样蜿蜒移动,他们知道这是朝廷的兵马在调兵谴将了,际象表明可能皇上的人马要对他们下手了。
高杰看着看着,心里火急火燎的,也不晓得凤阳现在如何了,还有徐州的李成栋和老婆邢氏接到他的军令了没有,又想到徐州离这里四百里之遥,泗州离这里也有二三百里,他们接到军令到再派兵赶过来就是一个往返,这才半天的时间,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
又想起了副将胡茂桢,高杰不禁骂起娘来,“老胡你他妈混球,自诩有勇有谋,老子这么半天没跟上来,王八日的你就没想到老子出事了?这次老子要是活着回去非宰了你不可!”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91章 奸细
救兵如救火,高杰的副将胡茂桢率领一万先头部队在小河旁边人喝马饮完事之后,顺着官道一口气跑出一百五十多里,看看日坠西山,他们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
离开扬州已经二百里了,他打算再休息一阵连夜赶路,这样天亮之前就能赶到凤阳了,大半个白天加一个晚上,能跑出四百多里,这也算最强的急行军了吧。
“伯爷现在在什么地方?”胡茂桢跳下战马将丝缰交给一名亲卫问道。
话音未落,一个名斥侯飞马而来,边跑边喊:“闪一闪……紧急军情……某要见总爷,闪开了……”
众军将累得东倒西歪,听到此赶紧起身给斥侯让道,很快斥侯到了胡茂桢近前,从马上骨碌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总总爷大……大大大事不好了……”斥候连惊慌带粗喘说话都困难了。
看着他弄得跟土鳖似的就知道这名斥侯没少跑路,胡茂桢道:“何事惊慌?”
“伯爷遭到伏击了,被困在仪真……危在旦夕……”
应该说这名斥侯是一名幸存者,其余的斥侯已经被李全的厂番抓的抓,杀的杀都解决掉了,探知高杰遭伏被困后,这名敬业的斥侯没命地赶路这才追上了胡茂桢等人。
这无疑于晴天霹雳,胡茂桢等人全都惊得嘴张多大,他们只顾赶往凤阳解围了,这是高杰的死命令,今天务必得赶到风阳,因此他们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但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先头部队一路平安无事,双方相距最远时也不过百里吧,可是他们伯爷如何就遭到伏击了呢,而他们一点也不知晓。
还没休息几分钟,但众军将听到这个噩耗疲惫劲全没了,一个个飞身上马要赶回去救高杰。
胡茂桢还比较沉稳,他制止了众军将,冷静下来思忖片刻立即意识到,伏击他们伯爷的不是一般人物,放过他们这股先头部队而伏击他们的伯爷,说明对方对他们的军情比较了解,应该是早就设下的埋伏,另外能成功伏击他们伯爷的四万人马,这种大手笔不是一般总兵大将能做到的,绝对是高手所为,但黄得功带领主力部队据说是不下六万人马不是围攻凤阳了吗,黄闯子总共才多少兵马呀,再除去留守看家的兵马,剩下一两万人马根本没这个实力了,一定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胡茂桢又详细询问了这名斥侯,斥侯一咧嘴向他请罪,说他探事不明,同行的张斥侯、王斥侯、李斥侯等十几个斥侯全被收拾了,被抓的被抓,被杀的被杀,数他机灵跑得快,这才幸免,但却没有摸清楚伏击者是谁的队伍就赶紧跑来报信了。
胡茂桢也没有怪他,能活着跑出来并追上他们送信已经不俗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不管是谁打的伏击,能成功伏击他们伯爷四万大军并把他们伯爷困住,可以断定伏击者绝对是几万人马的大部队,人家肯定早有准备,他这一万铁骑就算能及时赶回去也是疲惫之师,难以冲击早有准备之劲旅,因此他思忖之后做出两个决定。
第一改道回兵仪真,绝不能顺原路返回,这是怕中途再遭了埋伏;第二派几员得力之将飞马向泗州的邢氏求援,现在他们的邢氏夫人肯定接到了伯爷的令箭起兵来救凤阳了,这些人务必中途把夫人截住,让她回兵仪真,两路人马赶到可解仪真之危。
又是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天近三更时胡茂桢这一万铁骑便出现在仪真的一处丘林中,离斥侯所报的伏击地点大约三十里地的样子,胡茂桢命令队伍停下,听了听四周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动静,胡茂桢命令部队原地休息,注意隐蔽,并派出多名斥侯前去打探。一是打探他们伯爷的消息,二是打探邢氏夫人的消息。
利用这个时机,他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息,曲指一算又跑了一百二十多里,从离开扬州到现在几个时辰跑了四百多里,真是到了极限了,不说人受不了,战马也受不了,据报跑死了好几匹战马。
他们现在属于极度疲惫之师,这样就投入战斗肯定救不了人,幸好现在没有开战,一听说让原地休息,这九千余人如蒙大赦一般,从马滑溜下来倒地就睡,很多战马四蹄一软也卧下了。
有亲兵给胡茂桢递过来干粮,他渴得难受,免强啃了两口,难以下咽,有人递过来水袋,胡茂桢觉得很轻,里面应该没有几口水了,知道这是部属舍不得喝孝敬他的,也没客气,一下子全倒进了肚子里,但这几口水像遇到了干裂旱地一样,倏地一下便没了。
但尽管如此,胡茂桢也感觉舒服多了,然后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以快速恢复精力。
人要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精神崩溃,现在这一万铁骑离精神崩溃边缘已经不远了,很多将士沾地就睡着了,横七竖八,鼾声四起,把夜虫惊得都不敢再叫了。
胡茂桢也觉得上下眼皮打得拉不开架,最后也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人推醒,“总爷醒来……总爷醒来……”
胡茂桢赶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眼前有几个亲卫押着两个人站在他近前,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两个人是他们的旧部,遭袭之后假意投降,趁人不备他们又当了逃兵。
胡茂桢睡意全无,借着星辉审视了二人一眼,觉得眼熟再看穿戴觉得的确是他们的人,但他仍然把眼一瞪:“来人,把这两个奸细拖一边砍了!”
亲兵一愣,原来这两个人是高杰亲卫营的,其中一个还是个军中的把总,胡茂桢的亲卫还认识他们俩,但是赶紧执行命令,架着这二人往外就拖。
“冤枉,总爷……我们不是奸细……我们念及伯爷的恩情这才不愿意背判伯爷而成为朝廷的鹰犬……冤枉啊总爷……”
胡茂桢面无表情,像没听到一样,当砍人的钢刀举起来时,胡茂桢大喝一声:“住手!推回来。”
亲兵把这两个人又拖了回来,二人的魂魄算在阎王爷那转了一圈,站都站不稳了,跪也跪不好了,浑身瘫软趴在胡茂桢近前。
黑暗之中胡茂桢紧盯着二人,“把你们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
果然一字不差。“还算你们俩有点良心,但特殊情形胡某不得不如此,起来吧。”胡茂桢脸色温和下来,让二人坐好又详细询问起来……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92章 偷袭
胡茂桢戎旅多年,带兵谋略方面的确有一套,要不也不会成为高杰的副统领,眼前这两人如果真是奸细的话,应该过不了他一这关,先问,再杀,然后推回来再问,如若有假很可能会露出马脚,现在前后说得一般无二,说明这两个人是真心的。
胡茂桢对二人消除了戒心,赏了二人几十两银子,然后又让他们把今日遇袭的详细情况讲述一遍。
“皇上亲自带队伏击了伯爷?”胡茂桢和众将一脸的不可思议。
“总爷,千真万确。皇上从黄闯子那里调来兵马埋伏在河边突然杀出,伯爷没有防备,一场激战,几万人马溃不成军,后来多半都成了俘虏,总爷只剩下一千多人被困在丘坡上,危在旦夕,不过皇上的人马没再强攻,而是清扫战场,整编俘虏,皇上真不愧是皇上,一番扇动,伯爷的两万人马全都痛哭流涕被招抚了,我二人记得伯爷的好,假意归顺之后偷偷跑了出来,正准备去找总爷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皇上这次来者不善呀,总爷快想办法救救伯爷吧。”
胡茂桢听完点了点头,暗道,难怪伯爷四万大军仅几个时辰就溃不成军了,原来是陛下是御驾亲征在此设伏,看来龙颜震怒,这次是下了大本钱了,一点也不念两个月前的拥立之功了,非要砍伯爷的脑壳不可,铲除了马士英还不算完,还要拿伯爷开刀,那胡某也难逃公道,也罢,君不仁臣就不义,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胡茂桢刚想到这里,手下的总兵、参将、偏将纷纷叫嚷着冲杀过去里应外和解救他们伯爷,倒不是他们对高杰多么忠心,而是认为皇上这次亲自来仪真兴师问罪是受马士英的诛连,饶不了高杰,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这叫同病相怜,他们只有救出高杰凭借高杰的威望才有路可走。
独胡茂桢皱眉摇头道:“纵半夜突袭里应外和是个不错的策略,但我们人马不算多,关键是我们一天的急行军,吃喝不好,又不得好好的休息,极度疲惫战力有限,敌众我寡,这样贸然冲杀过去,怕是很难救出伯爷。”
“那我们就不救伯爷了吗?伯爷只剩下那点人马被困山丘,如釜底之鱼,昏君随时都可能强攻。”一名参将急不可耐道。
“救当然是要救,只是我们须得等一等,如若不出所料,夫人离这里应该不远了,等泗州兵马开到仪真,我们也缓过乏来了恢复了战力,介时我们在西,夫人统泗州之兵在东,两路人马同时出击,伯爷再带人往外杀,必能够化险为夷,大破昏君。”
“总爷高见,我等佩服。”
“总爷之才不亚于周之吕望,汉之张良,全凭总爷运筹。”……
那些总兵、副总兵、参将、偏将、伢将和游击抓住时机狠劲儿恭维了胡茂桢一番,胡茂桢自然很是受用,得意地点了点头。
正这时,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个斥侯飞马回来了,向胡茂桢禀报:“总爷,伯爷的消息我们没打听到,由于他们看得紧,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但我们无意中发现离这时二十里的一处丘坡密林中,一左一右有两处营帐,一处是伤兵营,一处营帐应该是他们的中军主帅营帐……”
这时刚刚投诚过来的那名把总兴冲冲地把话接了过来,“总爷,那里肯定是昏君的御营,趁着没被发现,我们不如悄悄地这去把御营给端了,倘若能杀了昏君或是控制住御营,伯爷之危不就解了吗?”
胡茂桢眼睛一亮,问斥侯:“你看清楚了吗,有多少人马?”
斥侯也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那里还是御营?一脸惊疑状的斥侯见胡茂桢问赶紧施礼作答:“回总爷,左边是应该是御营,人马并不多,看他们的帐蓬规模,兵力应该在三千左右,右下面的是伤兵营。”
“真乃天助我也!”黑暗中胡茂桢兴致勃发,看来自己没有按原路返回真就对了,竟然摸到了昏君的御营附近,半夜三更的我们以九千之众突袭三千之营胜算是非常大的,要真如那名把总所言,控制了皇上,不但伯爷之围迎刃而解,大明朝恐怕以后就是我们爷们说了算!
想想这些,胡茂桢的眼睛都闪蓝光,大喝一声:“传我的命令,全体集合!”
近万名兵将很快都上了马,整整齐齐的。
胡茂桢来到他们近前立于高处,作了简单的战前动员,“弟兄们,天子无德,睚眦必报,不顾我等的赫赫战功和拥立之义,因我等皆为马士英总督的部属,连这么功勋卓著伯爷也不放过,况我等乎?天子无义至此我们保他何用?要想活命,还得靠这个!”
胡茂桢说着,晃了晃长满了粗毛的大拳头,“现已经探明昏君的御营之所在,仅有三千卫队,而我们的人马是他们的三倍还多,我们的目标是左营,至于右下面的伤兵营自然不必管他,介时尔等定要个个奋勇,人人当先,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昏君的大队人马离御营仅有几里地,因此贵在速战,若能控制了昏君或者将其宰了,伯爷不但得救了,以后大明朝就是我们伯爷说了算,弟兄们吃喝抢掠玩女人,随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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