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福小娘子
作者:燕小陌
新文《九零长女有点苏》已发~
五福重生之前,根本不知道有重生一说.重生之后,才知道老天爷一定是看她上辈子太顺遂,所以送她来这最讲道德廉耻秉行女戒的古地受苦受难,叹可怜!堂堂的琢玉高手一朝魂穿到身世不堪的农女身上,被人欺被人辱,包子娘还劝她百忍成金?放屁!她能忍,她的另一重身份绝不能忍,打秋风,扫出去;辱我娘,废了你……五福有云,欺我辱我,百倍还之。可这一个是怎么回事?不欺她只想睡她?还竟敢……骑到她身上来?真是爷可忍,五福忍不得,骑回去,生死百年,两不相欠!
旺福小娘子 第一章 五福
五月初夏,凉风习习,山上树木葱郁,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甚是宜人。
林间,鸟儿在歌唱,忽然,一只灰兔跳跃着停在一颗树下,捧着叶子啃咬得欢快。
咻!
一支竹子凭空射进了兔子的头上,小腿蹬了几下便动弹不得。
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嘎吱作响,有人来到兔子跟前,一只小手从上而下抓住了筷子大小的竹子,顺势把兔子捞了起来。
“啧啧,这准头还是不行啊,应该射在眼睛才叫完美的,白白浪费了这兔毛了。”小手的主人嫌弃的看着兔子头上的竹子,把它拔了出来,扔在一边。
原来竹子的一头被削得拔尖,当箭一般用,再看那说着嫌弃话的人,一身粗布,腰间扎了一团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人身上的衣裙?
没错,头发梳成俩小辫子垂在胸前,裙子被撩起扎在腰间的腰带上,露出两条细长的腿,这说话的赫然就是个姑娘?
再往上看去,鹅蛋脸,一双凤眼微挑,灵动至极,嘴唇微薄,尽管穿着粗布,还是打补丁的衣裙,却也不难看出,这是个刚长成的小美人坯子。
小姑娘把兔子往后扔进自己身上背着的小背篓里,那里面,已经有了一只山鸡了,还有几支同样削尖的小竹子。
但见她往山里走了几步,脚步一停,眼睛亮了起来,又是一只山鸡!
没有任何迟疑,她的手往后一捞,拿出一支竹子,用力向前掟出去。
小小的竹子,像是离弓的箭一样,带着凛冽的杀气直直的向目标而去,然而……
咯咯咯!
山鸡被惊吓得扑打着翅膀飞走,只留下两根灿烂的鸡毛。
小姑娘又啧啧两声,走上前捡起那两根五彩鸡毛,道:“五福啊五福,你这样,是不行的!”顿了一下,她又捡起那支竹箭,喃喃自语道:“看来得做一把小弓才行。”
不然连只山鸡都打不下来,还怎么混啊?
眼看日头正中,把自己称为五福的姑娘,熟门熟路的抄了一条山路,来到一条山溪前,把背篓放下,先是洗了一把脸,才把背篓里的东西给拿出来。
她拿出一把柴刀,把最先猎到的那只山鸡拔毛开膛破肚洗干净,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瓦罐,架在挖空的石头上,罐上水,搂了干柴树枝,用火折子把火点燃了烧着,再把刚刚采到的小蘑菇洗了和鸡一起扔进瓦罐去煮汤。
一只山鸡,她也不过取了半只,剩下的半只,摘了一片芭蕉叶给仔细的裹起来,准备带回家去。
等挖瓦罐里的汤煮开,她把柴火给拖出一点熄了,只留小火炖着,然后躺到了旁边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脚搭在另一腿上,怔怔的看着头顶的蓝天出神。
她叫五福,刚过十四岁的生辰,是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苦娃娃。
但五福,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伍芙,那是她在前世的名字,没错,五福,活了两世。
一世,在二十一世纪,另一世,在如今,生活在一个叫南岳国的朝代。
旺福小娘子 第二章 停下你的猪手
五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需要三纲五常,遵守女戒的鬼地方,出事之前,她在执行任务,然后被一枪了结了生命,啧,真是上得山多终遇虎。
出事之后,她醒来就成了五福,一个因为和表妹打架而磕到脑袋没了命的倒霉催。
五福摸了摸额头,那里有一个刚刚愈合的伤口,被刘海遮住了,便叹了一口气。
再举起双手,瘦小的手,没几两肉,弱得很,在她之前的本尊,虽不是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比起前世的自己?
不提也罢!
本尊已去,为了生存,还代替着本尊多活一份,那么,只能按着自己的方式来——变强。
而变强,首先得有坚韧强壮的体魄,所以,五福天天都上山来,一来,是入夏山上猎物多,为自己加点营养。二来嘛,锻炼体魄,把从前的本事都拾掇起来。
这十天来,终于可以猎到两只小东西了,五福很满意。
所谓欲速则不达,她才十四岁呢,多的是时间去训练自己。
想到这,五福又从石头上弹了起来,先是拨弄了一下瓦罐鸡汤下的柴火,然后找了一棵树,利落的爬上去,攀在树干上,引体向上,倒吊……
带着一身臭汗,五福摸着饱饱的肚子,哼着小曲轻快地下山。
离家里还有几百米距离,她就看到一个身影像风一样冲进自己家里,双目顿时一利,左右看了下,拿出柴刀从旁砍下一支竹棍削尖,飞快的跑下山去。
才进小院子,就听到屋里面传来摔碗声,紧接着是哀求声,争执声。
“大嫂,这只是两个孩子闹口角。再说了,我们五福还被秀儿推得伤了头差点就死了,我也不追究,秀儿她只是划了一下脸,也没破皮,你这上来要赔偿,是个什么道理?还有当初我也给了你几十个钱了,我哪还有银子赔你?”
这是她娘周氏的声音,听着是在说道理,可那本来就柔弱的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
“你家五福怎么能和我们秀儿比?我们秀儿是窝子村一朵花,将来是要做当家大少奶奶的,五福那小贱种,就一个野种,给我们秀儿提鞋还不配呢!她抓伤了我们秀儿,那就得赔,几十个钱还不够抓两幅药呢。你给老娘滚开!”尖利跋扈的妇人声响起,紧接着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五福提着竹棍冲进去,只见自己的母亲倒在地上,而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正背对着她爬上了她们母女的炕床,正往床上的柜子翻着呢。
“想要命的,给我马上停下你的猪手。”五福举起竹棍,冷冷的开口。
鲁氏刚拿出一只红盒子呢,听到这冷若冰霜的话,不知怎的,身子一僵,缓缓的转过头来,却见一支削尖的竹棍正对着眼前,不由吓得尖叫起来,往后一退。
“五福!”周氏从地上爬起来,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唇道:“你干什么,快放下棍子!”
旺福小娘子 第三章 威胁舅母
五福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向来软弱的周氏和嚣张的鲁氏都吓坏了,姑嫂俩,看着五福就跟见了鬼一样,惊吓无比。
“五,五福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竹子。”周氏浑身哆嗦着,抖着手去抓五福的手。
五福的眼睛淡淡的瞟了过去,周氏的手僵在半空。
鲁氏吞了一下口水,声厉内荏的喝道:“你这小蹄子,反了你了,谁给你的狗胆,敢对舅母无礼!”说着,还紧紧的搂住了手中的木盒。
五福的嘴角冷冷勾起,道:“我说,放下你手中的木盒。”她握着竹棍的手又向前一分,带着凌厉的风,几乎戳到了鲁氏的眉心。
吧嗒!
鲁氏吓得手一松,木盒掉了下去。
五福见此,嘴角的笑变成了讥讽。
鲁氏脸上发热,再看五福那讥诮的笑,心中恼怒,指着她:“你,你……”一个你字,在五福冷冽的眼神下愣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人都是欺善怕恶的,鲁氏眼角余光瞥到软弱的周氏,便把矛头指向了她:“英梅,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没大没小,果然是有娘生没爷教的小蹄子!”
周氏嘴一抿,眼圈红了起来。
“滚!”五福冷喝。
鲁氏上前,把胸一挺:“我不走你待咋的,你敢咋的?”没错,小蹄子是装模作样,她还真敢杀人不成?
“不走么?”五福的竹棍在手上挽了个花,直接向鲁氏打去。
“啊!”
“五福!”
发出尖叫的是同时两人,鲁氏眼看竹棍向自己打来,忙的抱头蹲了下去,而周氏则是吓得脸都白了,软倒在地上。
“疯了,疯了,小蹄子发疯了!”鲁氏瑟瑟发抖,手脚并用的向门外爬去。
“慢着!”五福又叫住她。
鲁氏身子一僵,转过头看去。
五福眯着眼道:“以后再敢来我家撒野……”她的眼睛在屋里扫了一下,看中一个陶罐,扬起竹棍利落的扫了过去,哗啦,那个陶罐顿时碎成渣,她看着鲁氏冷冷的威胁:“一如此罐!”
鲁氏从地上的碎片看向五福,对上她那双冷寒的眸子,眼仁一缩,竟是怕得嗷了一声,从地上飞快爬起来跑了出去,凄声大叫:“小野种发疯了!”
五福冷哼,瞥到周氏那惊恐的眼神,顿觉头痛,走过去伸出手:“没事了,起来吧!”
周氏的身子抖了一下,猛咽一口唾沫,有些迟疑,半晌才颤着手握着了女儿的手,就着她的力度站了起来,嗫嚅着嘴道:“五福,你……我……”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说得完整,五福便把竹棍放下,出门找了一个扫帚,一声不吭的把陶罐碎片给扫了,面上表情平静,仿佛刚刚的凌厉,只是周氏的错觉。
周氏默默地看着女儿把碎片都扫起拿出门外去,扶着门把看着院子的五福,轻轻的咬起了唇。
五福变了,自打头破了再醒来后,就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变得有点陌生,也让她有点害怕,那样冷厉的表情,她是从来没看过的,难道是有什么邪崇上了身不成?
旺福小娘子 第四章 痴人
整理好了自己打碎的陶罐,五福又把差点被鲁氏抢去的木盒子捡了起来,把它重新放在柜子里,转过头,见周氏在门边目带惊恐的看着她,不由轻叹。
“五福,你,你没事吧?”周氏弱弱的问。
“我活生生的站在你跟前呢,这能有什么事?”五福反问。
周氏却觑着她,小声道:“但你刚刚,你舅母……”她没敢说刚才五福的样子真像要杀人一样,只觉得五福这样,让她觉着害怕。
要是五福是被什么邪崇给缠上了,她可怎么对得住她爹?
“太阳要下山了,不做饭吗?”五福开口提醒她,不答刚才的事。
“啊?哦,娘这就去!”周氏像是才想过来,一脸受惊的样子,连忙走出门去。
五福跟着出去,把自己的背篓拿到灶房去,拿出从山上猎回来的半只山鸡和兔子,放在灶头上。
“这个……”周氏看到这些东西,看向五福。
“今天在山上打回来的,鸡我已经吃了半只,剩下的你处理了吧。”五福解释道。
周氏看了看她的脸,颇有些不认同的道:“现在都五月了,天气慢慢的热起来,你这阵子都往山上跑,这脸都晒黑了,姑娘家哪能这样?”
五福看着她。
周氏有些秫她的眼神,但想到五福这段日子的行径,还是鼓起勇气,道:“娘知道你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但你爹是书香人家出身的正经读书人,你本该是大家闺秀的,可你这天天往山上跑,野得跟只猴儿似的,你爹这要是回来接咱们,见了你这样,哪……”
类似这样的话,五福几乎每天都听到,不,或许该说,她听了十四年,便打断她的话:“他要是想来,早就来了。”哪会至今没有半个人影?
可惜的是,周氏却没死心,还对那个负心汉信心十足,坚信那个人会来接她们,真不知说她可怜还是可笑。
周氏听到她的话,身子趔趄了下,脸色惨白,嘴唇嗫嚅着,眼圈飞快的红了,眼泪在里头打转。
看着她一脸受打击的样子,五福却没有停止,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们母女俩也过来了,娘你也别等了,没有他,我们也能活。”
“不许你这么说!”周氏突然激动起来,尖声道:“你爹说过会来接我们的,一定会来,他,他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这耽搁,能耽搁十四年吗?”五福冷笑,道:“或许他不是耽搁,而是死了呢?”
周氏听到这个字眼,身子再度晃了下,扶着了灶头,那脆弱的模样,让五福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似的。
“住口,不许你这么咒你爹!”周氏咬牙,像是说服她又像是说服自己,迭声道:“他只是有事耽搁了!”
他说过的,等家中的事了了,就会使八台大轿来接她,娶她。
他不会骗她的,对,就是有事耽搁了。
“你自己也不信不是吗?”五福淡淡的说,长吐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灶房。
身后,传来了周氏低低的哭声,不禁摇头。
真是个痴人啊!
旺福小娘子 第五章 不耻身世
五福盘腿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西边的那一轮残阳,听着灶房里传过来的若隐若现的哭声,微微摇头。
她也不是故意要刺激周氏,在本尊的记忆里,周氏就不时对五福说,她爹如何,又如何承诺会来接她们母女回去。
而事实呢?
说起自己这个肉身的身世,五福微叹。
其实她那舅母鲁氏有句话说得没说错,在外人那里来说,她说是个野种也说得过去,因为她是在周氏和她那从见过的所谓父亲未正式成亲的情况下出来的产物。
在外游学的翩翩公子,和出身乡野的农家女看对了眼,互许终身,一夜定情,珠胎暗结,然后那公子的家人找来了,说是家里太爷病逝,赶回去奔丧。
那人匆匆写下婚书,承诺家中事情了了,就会来迎接周氏,结果这人一走,就是十四年,再也没影儿,偏偏周氏还坚信那人会来接呢。
在十六岁的年纪,周氏就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下生下了五福,不管别人怎么指指点点,都觉得自己和那人是名正言顺的,因为她有婚书在手。
而这么些年,周氏常常对五福灌输她是大家闺秀,是读书人的骨血,教导她要端庄要温柔,这才是大家闺秀的犯儿。
小的时候,五福也相信母亲说的,父亲终有一天来接她们回去,也坚决不认自己是野种,于是常和别人争执,结果在和表姐争得头破血流送了命。
五福嗤笑,这样狗血的剧情,分明是被那贵公子骗炮了,人家是吃了不认账呢,可周氏这死心眼,咋就不开窍呢。
不,或许她都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些人,宁愿生活在幻想里,也不愿意承认现实的,周氏就是其中一个。
也是,一个只会遵守女戒,以夫为天的女人,这么想着那人会来接,也许日子会好过一些吧。
但不管怎么说,周氏慈母的心,倒是真的,别人对她们母女如何指指点点,甚至娘家人也以此为耻,她也坚持带着女儿过活,搬到这山边来,靠做绣活养活两人,日子虽然艰难,但好歹也活到了今天。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记忆,五福才耐着性子对周氏,毕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这让前世是孤儿的自己,感到一点暖意。
“五福,吃饭了!”周氏站在灶房门口叫。
五福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的灰,在周氏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下淡定的走了过去。
“以后,那些话别说了。”周氏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她碗里,小声道:“怎么都是你父亲!”
五福看她一眼。
周氏看到她的眼神,心里有些发秫,又垂下眼帘,半天才道:“还有,今天你不该那样,她是你舅母!”
“不然呢?是我舅母,我们就活该被他们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你不记得了,我差点死了!”五福漠然的道,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是已经死了。
周氏张了张口,看着五福那冷倔的脸蛋,头垂到了胸口上:“是娘没用,委屈你了!”
五福皱起眉,觉得烦躁无比,放下碗筷,起身道:“吃饱了!”走出到门口时又顿住了脚道:“娘,我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的五福可不再是从前任人欺辱的五福了。”
不大会,便听到了哭声,不由临空横扫一脚,这软弱,实在堵心!
旺福小娘子 第六章 要那蹄子好看
却说鲁氏一脸惊慌的回到家,进门就撞到了拿着鸡糠准备去喂食的婆婆老周氏,鸡食撒了一地。
“作死了你,横冲直撞的,后头有鬼追你吗?”老周氏怒道。
鲁氏缩了一下脖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婆婆的手臂,道:“可不就是见鬼了。娘,五福那贱蹄子发疯了。”
老周氏一听这名字就黑了脸:“你又去她们那边了?”
鲁氏心里咯噔了下,忘了婆婆是最不喜欢英梅那两母女的,便讪讪的赔笑道:“媳妇这不是不岔吗?我们秀儿好好的大姑娘,都还孝敬您呢,就被那蹄子给伤着了,我这不是气不过,要过去教训教训她么……”
老周氏的脸越法见黑,鲁氏的话自动消音了。
在婆婆阴森森的目光下,鲁氏抿了一下嘴,继续道:“可婆婆您知道么?五福那贱蹄子,拿了根竹棍,削得和刀一样尖,想杀了我的样子呢!哎哟,您是没见着她那狠劲,比镇里头杀猪的朱屠夫还要狠毒,真真是吓死人了!”
老周氏冷笑:“人家要是像你这样三不五时的来捞便宜,你也能跟张屠夫一样狠毒,想把人给杀了呢!”
鲁氏听得脸上发热。
“你回来得正好,赶紧的去喂鸡,我是大把年纪还要伺候你们小的了?个个偷懒躲活白吃干饭!”老周氏踢了踢地上的木桶,转身回屋,又道:“赶紧去做晚饭,男人们都该回来了。”
“哦。”眼看着婆婆回了屋,她才呸了一声:“嗤,拿谁开刷摆谱呢!”
嘴上埋怨着,却也不敢反抗,把周秀儿叫来:“秀儿,秀儿?”
“干嘛?”周秀儿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耐烦的倚在门口,举起手看自己刚刚用凤仙花汁染好的指甲,真好看。
“你躲在房里干啥?赶紧做饭去,一会你爹该回来了!”鲁氏瞪着眼道。
周秀儿嘟起嘴,说道:“就知道使唤我,我又不是你的丫头,而且,我才刚染好指甲呢。”
“染了指甲就不用干了?赶紧去!”鲁氏瞪着她。
周秀儿满面不情愿,刚想去灶房,又想起鲁氏去那贱蹄子那边了,连忙走过来,笑嘻嘻的搂着她的手臂,问:“娘,你去二姑姑那边,得了啥好东西呀?”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撅起嘴道:“我今年都十三岁了,就差了一支金簪子呢,娘,你也不给我打扮打扮?”
鲁氏没好气的道:“得啥好东西?你娘我差点连命都没了,还得东西,去去去,别干愣着,一会你阿奶又要发作,赶紧做饭去!”
“娘,该不是你藏起来了吧?”周秀儿一脸不信,还伸手探向她怀里。
啪!
鲁氏把她的手打开,气道:“有东西我还不给你吗?”
周秀儿撇撇嘴,这才扭着勒得细细的腰往灶房里去。
鲁氏看着女儿已经要长开的身段,再看到她头上的一朵花儿,郁闷的叹了口气,她也想给这女儿装扮一下,好钓个金龟婿,无奈家里环境就摆在那呀!
再想到五福那贱蹄子的煞神样儿,那冷厉的眼神,她又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咬牙想着,定要那小蹄子好看。
旺福小娘子 第七章 添油加醋说坏话
周家人口简单,周秀才和老周氏生了两子一女,老大周学年今年三十二了还是个童生,每年下场考秀才都考不过,周秀才三年前还没等到儿子中秀才就两脚一蹬走了。
老二则是独女周英梅,还有一个老来子周学礼,今年也才十六,连妻子都还没娶,随着寡母和大哥一家生活。
周学年娶妻鲁氏,同样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大军今年十五,女儿周秀儿十三,小儿子二虎才五岁。
周家在窝子村也是独门独户,周秀才是九代单传的老秀才,到他这儿,终于生了两个儿子,又是秀才,可惜到死了,也还只是个秀才,而寄予厚望的大儿子周学年比他更不如,这么多年还只是个童生。
偏偏周学年自持是个读书人,坚持不懈的,逢科举必上场,却也是个逢考不过的,他还不觉得自己资质有问题,而是个大器晚成的。
所以,周学年是个心高气傲的,更还是个迂腐的,这不,听了老婆的告状,脸就黑了下来。
鲁氏和他夫妻多年,早就把夫君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这些年他考不中,就把错都搁到了小姑子身上,认定是她坏了家中的风水,未婚先孕,败坏了周家运数,故而他才考不上秀才。
所以周学年对小姑子两母女,向来是憎厌的,早些年要不是公公护着,他早就对那母女俩出手了。
“夫君,你是没看到五福那小蹄子拿着竹子瞅我的眼神,哎哟,简直比狼崽子盯人还要狠毒呢,想杀人似的,忒是可怕。”鲁氏一边瞄着他的脸色,一边继续添油加醋,道:“我再怎么不是,在礼法上还是她的舅母吧?她对我没个礼数也就算了,却一副想吞了我的样子,哎哟哟,果然是有娘生没爷教的,要传出去,只怕对夫君你的名声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