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这是长平王的马车!”有人认出了车身。
“车里的是谁?难道就是那乱国的妖妇?!”
“是,本官识得她,此人正是长平王侧妃蓝氏,襄国候那个混账生出的妖孽!”
如瑾一现身,哗的一下,海潮一般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打破暂时的宁静。
也有人认出了车边骑马的陈刚,义愤填膺,“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尔食君禄,受君恩,不思报效皇恩报效朝廷,竟然助纣为虐,投靠妖妇祸害良臣,面目何在?”
“陈将军,那位是谁?”如瑾目视人群中叫骂的白发老臣,开口相询。
陈刚道:“都察院左都御使朱之兆朱大人。”
“哦,言官之首,正二品大员,专司纠察建言的风纪栋梁啊。”如瑾淡淡说了一句,将目扫过围在朱之兆身边以他为尊的一群人。
陈刚目力甚好,敏锐目光将人群中位高的几个大臣全部找出,一一指给如瑾看。如瑾道:“让他们近前说话,其他人住口。”
陈刚立时派了几个军士齐声喊话,点名让那几人走上前来。几个大臣并未站在一起,隔着人群互相看看,各有思量,都是踌躇。如瑾毫不掩饰轻蔑,轻轻笑了笑:“原都是背地鼓动别人的怯懦鬼,或是受不住挑唆的糊涂虫,真遇上事了,尽皆胆小如鼠,畏首畏尾,丢了朝臣的脸面。”
陈刚竟让军士高声把这话喊出去了,一时间将那几人弄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那朱之兆当先拨开人群走了上来,怒道:“妖妇,本官在此,你待如何?”
其他几人相继走来,或快或慢,总算是齐了。陈刚指挥着手下维持秩序,直过了两盏茶时间才让鼎沸的人群消停下来。
如瑾这时候方才开口说话,问那几人:“你们宫门前聚众闹事,是要造反么?”
“呸!妖妇!你擅自串通军将捉拿朝廷命官,大逆不道,图谋不轨,竟然还问我们!”
如瑾眼神骤然冰冷:“我何时串通军将?”
“有人看见陈刚从王府出来,回头就带兵捉了几位大人,你还敢狡辩。”
“那便是我串通军将?陈将军担护城之责,去哪家护佑都在职责之内,怎么,可以去诸位大人家安排军将守护,我们王府倒是去不得了?一去,便要担个勾通之名!”
“这……”
一人败下阵来,另一人骂道:“妖妇口舌如簧,百般狡辩,无故捉拿关押朝廷命官还要隐瞒天下人,当本官等都是摆设不成?当大燕律法都是摆设不成?今日不让你问罪伏法,本官这乌纱帽立时摘下不要!”
“既如此……”如瑾下巴微扬,眯了眼睛,“陈将军,就摘了他的乌纱吧。”
陈刚应声是,立时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上前,眨眼间将那叫骂的官员按在地上除了官帽官服,就连厚底的官靴也给脱了。
“你……你干什么!”其他几人愣住。
如瑾道:“昨夜几个罪臣收押,国法公事,为何要扣在我的头上?你们聚众闹事,强词夺理,想在国家危难之际做什么不法之事?实与你们说,今日陈将军带兵前来就是为了平乱,若你们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出来,别说摘了官帽,就是立时将所有人就地正法,也在情理之内!”
“你敢!”一直没开口的朱之兆脸色铁青。
如瑾轻蔑地看着他。
挤在前头的官员将对话传到后头去,一时间,群臣激愤,好不容易安静的广场又叫嚷起来,纷纷要“杀妖妇振朝纲”。
如瑾闻言冷笑:“京外起兵的要‘诛妖孽清君侧’,你们这些乱臣要‘杀妖妇’,原来本妃与王爷一死朝纲就重振了,天下就太平了是么?你们不过赌一个法不责众,认为我不敢当众杀人罢了。”
“陈将军。”
“在!”
“左都御史朱之兆是什么罪名?”
“勾结卧病挂印的兵部侍郎宋直往京外送信,意图引魏地鞑靼叩关,呼应淮南反贼。”
“这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按大燕律法,这等反贼该如何处置?”
“五马分尸,诛九族。”
如瑾缓缓站起来,步下马车,迎着越来越亮的晨光站在铁甲军列之中,朝脸色惶然的朱之兆微微一笑,“朱大人,好走。本妃心慈,赏你一个全尸。”
陈刚上前两步,只闻锵然声响,雪白剑光伴着血珠飞扬而起,那朱之兆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群臣根本没看清陈刚如何拔剑收剑,只从朱之兆穿胸而过的伤口上判断出他是中剑了。
“你……”
朱之兆躺在地上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说了一个字,嘴里就流出殷红的鲜血,再多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以非常诡异的姿势扭动了两下之后,生机俱断,当场毙命。
满场肃静。
根本不用维持秩序,再也没人叫嚷说话。
被叫到近前的几位高官脸色苍白,手脚冰冷,难以置信地盯着朱之兆的尸体,几乎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眨眼之间,死得干脆利落,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再看向如瑾时,他们就像见了鬼一样。尤其是痛骂妖妇的那位,胆战心惊,生怕如瑾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诸位?谁还愿意听一听自己的罪名?”
面对众人畏惧又仇恨的瞪视,如瑾只是含笑问了一句,就像闲话家常似的,问大家吃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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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24 就地正法
几百官吏木头一样戳在广场上,像是秋天野地里等待收割的麦子,挨挨挤挤,聚成一团。而外围,就是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的陈刚所率领的千余军士,铁甲铮铮,长枪森然。
秋日里天朗气清,碧空高远而纯净,越来越高的日头漫天洒下耀目金光,给朱红色的巍峨宫墙镀上一层浅淡光晕。一副本该令人叹为观止的壮丽景象,却因为墙下冲天的杀气而变得森森发冷,如果有丹青国手将这一幕画在纸上,一定会用灰黑的冷色将那宫墙渲染,好让它不那么刺目,似涂了鲜血一般让观者胆寒。
都御使朱之兆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圆睁,还保持着临死前瞠目结舌的姿态。唯有殷红的鲜血从穿胸而过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来,将光洁平整的青砖地染红。血液顺着砖缝流向各个方向,像是一条条蜿蜒小溪。
围堵在前排的官员皆备吓得不轻,有些年纪大或胆子小的,直接跌坐在地上,或痴呆,或发抖,没了平日的官威,也没了方才的怒气满怀。此时此刻,他们不过是一群被血腥吓坏了的普通人而已。
有轻微的腥臭气在空气里扩散,大约是哪位一时惊吓过头,当场失禁。
如瑾望着可称之为屁滚尿流的官吏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轻蔑。这些人可叹又可悲。瞧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是酒囊饭袋,平日里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利用手中权柄欺压了多少平头百姓,作威作福犹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偏还要在朝廷大势、帝位更替上插一脚,妄图捞到更多的好处。
几百人里也许会有不知真相的人,并未图利,只是一时激愤被有心人鼓动而来,参加这场看上去十分忠君爱国的闯宫“大业”。但这种人更可厌可鄙。
两大军镇谋反的危机关头,不知为国为民筹谋有效的法子也就罢了,起码当好自己的差事,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也算尽了心。或者差事当不好,回家将老婆孩子安顿好也算是个男人。可他们偏要凭着一腔不值钱的鲜血,一颗发了热的昏头,孤身跑到这里来叫嚣逼宫。
皇上再病重,朝廷再混乱,天家的尊严摆在那里,岂容人围在宫门口上蹿下跳?寻常百姓被人堵了家门叫骂还要抡锄头拼命,何况是生杀予夺的皇家。
到时候被问罪丢了性命,又将家中妻儿老小置于何地?
这等昏聩不清的家伙,比别有用心的贪利者更欠收拾!一人一顿鞭子抽下去,看他们清醒不清醒!
“诸位大人,似乎是忘了几个月前的事了罢?当初成千军士在此受戮,流的血可比现在多。这地上的青砖都浸成了红色,事后不知花了多少人力才冲刷干净,怎么,半年还不到,各位朝廷栋梁又想来给砖地添添颜色?若是这样,依本妃看,不如以后宫门口的青砖都换了红砖吧,染了血也无妨,免得宫人们还要费劲冲洗清理。大人们多来闯几趟宫,他们可要累死了。”
如瑾站在朱之兆尸体不远处,和近前的官吏们开起了玩笑。朝阳映红了她光洁润泽的面颊,唇边一抹浅笑刺得众人眼睛发疼。许多道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谁能想到,这样年纪轻轻的孕妇,竟是可以对着血腥谈笑风生的狠人?
“……妖……妖妇,果真是妖妇,亡国之兆啊!大燕要亡了,大燕要亡了……”
许久,终于有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一位头发花白的官员扑通跪倒,转过身去对着宫门的方向以头抢地,咚咚咚,几下便撞出血来。
“妖妇竟然杀了朱大人!蛇蝎心肠!”
“妖妇不除,天下必将大乱啊……”
“一个贱妾而已,竟敢诛杀朝廷命官,千古奇闻,千古奇闻!”
人群中相继响起呼应的咒骂,起先只是几个人,终于渐渐的,喊叫声越来越多,不敢喊的人也痛哭流涕,或者嘟囔议论,刹那间又是嗡嗡一片嘈杂。
“那是谁?”
如瑾看向那磕头的老人,看服饰,该是个七品小官。陈刚凝神想了想,摇头:“不认识。”
他是武将,最多能认出排得上名号的高位文臣,底下的怎么可能认得全,今日在场这么多人,说不定闹事的那些人自己都互相不认识。如瑾微微侧头看向身边随侍,唐允派来的一位手下近前道:“是都察院的人,名姓记不清了,该是哪里的御史。”又补充道,“咱们册子上没他。”
意思就是,不在监控范围之内,不是敌方,也没被列入可用之列,没有价值的闲人一个。大概是头脑发昏被鼓动来凑热闹的人吧?
如瑾道:“好生送他回家去。”又吩咐陈刚,“将那几个领头鼓噪的捉出来。”
底下人办事是很利落的,须臾就将那磕头的老官员架出,驼在马上送走了。而几个衣服被扯得松垮歪斜的人也很快跪到了跟前。这一下群情激动,特别是军将冲进人群抓人的行为,引起了官员们强烈的反抗,不少人对着军士们拳打脚踢,扯胳膊拽腿的试图将人留下,只是都未能如愿。
于是一群人叫骂着要冲上前挥拳,目标直指如瑾。
“喝!”
陈刚手一挥,两排军士列队在前亮了长枪,锋利刃尖对准了冲上来的人群。
“妖妇真要杀我们不成?!”
“光天化日,她敢!”
愤怒着,叫嚷着,但人群的脚步终究是慢了,停在枪尖几步之外不肯上前。
陈刚手按剑柄,蓄势待发,高声道:“那么诸位大人尽可一试,看本将敢不敢。”
“看这样子,他们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
“怕什么,我等今日此来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冲上去杀了妖妇,血洒长天也在所不惜!”
“妖妇,有本事你就将我们几百人一起杀光,明日就有勤王大军进京灭你,看你能猖狂多久……”
人群中又是几声高喊,原本停了脚步的前排不知被谁从后推动,竟然收不住脚,一下子冲到长枪跟前!
噗!噗!噗!
几声微不可闻的闷响,伴以惊慌失措的惨呼,几个躲闪不及的官员眨眼间就被推到锋利的枪尖之上。或是喉咙,或是胸腹,扎了一个结结实实。后头的人还在往前挤,竟然有一柄长枪穿透了第一人的胸口,又扎进了第二人的肩头。
“啊——”
“停下!停下!不要挤了!出人命了!”
“冲啊,誓杀妖妇,为国除害,我大燕不能亡——”
纷杂的叫嚷,扭曲的挣扎,触目惊心的鲜血,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如瑾面沉如水,陈刚眉头紧皱,一动不动看着这群主动或被动疯狂的人。持枪的军士们未得命令,全都一动不动挺枪弓步,就是枪头上挂了人的也没见挪动半分脚步。
“将军驭下极严,治军有方,这般铁血兵甲可称精锐中的精锐。”如瑾由衷赞了一句。
陈刚声音很冷:“只可惜好男儿未曾上得战场,手上先染了本国人的血。”
如瑾默然不语。
十年校场磨砺,一朝上阵杀敌,好儿郎立功要在边关,在别人的国土,方才称得上不枉此生。外敌未入,王土之内自家先乱了起来,刀剑挥下斩的是国人头颅,留下孤儿寡母皆是本国妇孺,这境况,能不能叫做悲哀?
可这悲哀是谁造成的?
自然不是将士们。而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不知死活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奸贼!如瑾微微眯了眯眼。人群都挤在一处,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已然看不清是谁在推波助澜了。看来方才捉出的几个鼓噪者还有同伙,今天可真是来了不少。
如瑾抬手,将唐允派来的下属招到跟前,“辨人,念罪状,就地正法。有几个杀几个!”
许是感受到了母体压抑的怒火,腹中胎儿轻轻动了一下。如瑾默默将手搁在肚子上,轻声对未出世的孩儿交待:“你的爹爹正在战场杀敌,身为他的血脉,你要习惯这些杀戮。杀人并不好,但是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有时候,只有剑和血才是唯一的选择。”
近在咫尺的陈刚将此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侧目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她的侧脸轮廓柔和,睫毛长长的,像是春日里点水的燕羽,可是,被睫毛暗影遮挡的眼眸里,却满是冷冽的坚毅。
她很美,陈刚必须承认。和她一样的美丽女子他也见过,家族中的姐妹侄女就有好些容貌出色的,他一直以为好看的女孩子应该在窗前绣花,月下捧卷,或者坐在园子的秋千上娇声嬉戏。
他没见过如瑾这样的女子。
襄国候那么一个拎不清的被人嘲笑的家伙,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她的勇气和狠劲,不该是将门出身才可能有的吗?
王府的下人已经开始办事了。人群中不断有官员被拉出来,和之前的几个一起按倒在地跪着,几个内侍捧着册子,高声宣读这些人的罪状。
兴许是被枪尖上挂着的尸体所震撼,兴许是前排人奋力的抵抗减缓了后方推动,也兴许是被内侍宣告的内容所吸引,总之,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除了受伤的人停不住惨呼,其余的叫嚷声,倒是渐渐停了。
“……傅渝,兵部职方书令史,挂印兵部侍郎宋直门生,多年来暗中替宋直与永安王和京外沟通消息,与淮南镇游击将军董舒舫往来密切。于其家中书房暗格搜出过往书信一百四十七封,涉诸多禁忌,包括近日反叛之事,不一而足。书信已交有司确认,并擒获下属信使二名,口供在录,证据确凿。特此将傅渝正法,稍后抄家,严查族内同党!”
一段宣读完毕,刀光起处,那名为傅渝的小吏立即身首异处。脖腔中的血斜斜喷出老高,落在前排几人的脸上,当即有一人晕了过去。
陈刚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长平王府的做事速度让他吃惊。昨日淮南反叛的消息才到京城,王府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还能找到人家书房的暗格。难道……是早有准备,只等对方自投罗网?
那么这份守株待兔的耐心,和暗中布置的掌控力,就更让人吃惊了。不,不只是吃惊,是让人感到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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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25 交待因由
一念及此,陈刚心中震动。
他曾经多次庆幸端午节宫变当初,自己选择了站在长平王府这边,在调兵令有漏洞的情况下依然随了王府僚属进城护驾。那是一次天大的赌博,长平王在赌,他也在赌。他不知道长平王押的是什么,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押上的,是所有亲朋的性命。
在京畿地区带兵,最容易沾染上的就是这些敏感之事,为将者如果面临选择,稍微不慎便要身死族灭。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出兵,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太子若是胜了,京郊两大护佑营也许依然会合并,但被收编拿下的一定是自己。不,不用等到合并,也许宫变刚一结束,自己这营就会因为不曾护驾而被问罪了——太子和长平王,无论最后胜利的是谁,最后都会和自己清算。
还好,万幸,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而此时此刻,庆幸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他的目光扫过如瑾沉静的脸庞和王府随侍们不亚于军士的笔挺站姿,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脸来,面向挨挨挤挤的群臣。
王府的随侍依然在宣读罪状,在他沉思的这么一瞬间,又有五个人被就地斩首,所犯的罪状都是关于永安王和其岳父宋直的,小到人们司空见惯的贪墨受贿,大到犯忌的勾结军将与封疆大吏,甚至有超人意料的通敌卖国。每一条罪状宣读出来,都让在场不少臣子面露惊讶。
也有不肯相信的人,认为这是如瑾和陈刚在给杀人找借口。人群中刚有人喊了一嗓子,如瑾目光所及,那人便被王府的内侍捉了出来。接着只见那宣读的内侍哗啦啦一通翻册子,之后,便也将那人的罪责念了出来。
待所有罪状都念完,所有人都杀完,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十多具尸体,身首异处,惨不忍睹。
有人吐了,有人晕了,剩下的也大多脸色苍白。如瑾扶了侍女的手慢慢转身,重新回到了马车之上坐好,居高临下俯视所有人。
“诸位大人,你们都听见了,今日这场事正是这些心怀不轨之人挑起来的,单听刚才那些罪状,诸位便可猜得出他们居心何在了。你们此来是为了给昨夜被捕之人鸣不平,可我要告诉各位,昨夜七位重臣,包括吏部尚书在内,都是早与永安王勾结已久之人,蓄意夺位不是一日两日了!”
“前太子发动宫变企图弑君篡位,永安王与他一般无二,一样是天道难容的狼子野心!当初皇上为何要圈禁于他,难道真是诸位所知的贪墨严重和勾结外臣吗?去年水患时太子一系朝灾银伸手,皇上也不过是冷置几日就放过了,可为何独独不放过永安王,你们诸位是真得没想过,还是假作想不到?若不是犯了残害手足、意图谋逆的大忌,皇上怎会对亲生儿子这般狠心。”
如瑾肃容端坐,侃侃而谈,底下自有内侍将她的话高声喊给后面人听。说到皇上对儿子,她心中其实颇不以为然,相信底下也不会有多少人认为皇帝是个慈父,天家父子之间的情分,历来就很容易崩裂。但她依然要这么说。因为许多时候事情做完了,无论当事者还是观者,都需要一个看起来能令人信服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此时庆贵妃母家何氏一族不分黑白,怨恨皇上处置了太子,在辽镇那边造起反来,江南一带水患刚过,皇上又久病卧床,大燕正是多事之秋。满朝上下本该同心同德平乱安民,永安王却要趁机作乱,为了一己之私置万民于不顾,串通淮南镇兴起刀兵!陈将军受命守护京都,好不容易捉拿了京中与反贼内应之人,诸位却不分青红皂白,要给那些内应平反,要杀了本妃和腹中的孩子!你们难道不知,本妃的夫君,孩子的父亲,此时正在辽镇平乱杀敌,为万民浴血?你们要杀了他的妻儿吗?!”
内侍们高声喊话,将如瑾语气中的义愤填膺学得分毫不差,字字句句在广场上空回荡着,让许多人默默收起了昏头的冲动,渐渐面带愧色。
“永安王谋反,有……有什么证据……”依然有人不肯相信。只是这次的询问听起来并没有煽动性,只是寻常的怀疑罢了。
空口无凭,杀人却是实打实的,也难怪大家不能尽信。如瑾遂道:“所有证据,已经送到宗人府、大理寺、都察院去了,事关重大,相信各司主官很快就要会同刑部查证会审,诸位可去询问他们,堂审的时候也可以去旁观,你们便会明白昨夜被捕的人都做了什么祸国之事。若无可靠证据,诸位以为陈将军会乱捉人么?无故捉拿朝廷命官可是关系身家性命的,他自己不要命,难道不要亲族满门的命?”
有些人开始动摇。虽然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永安王谋逆造反的事,但陈刚在京城是有家有业有一大群族人的,这理由倒是很能让人信服。
“证据确凿……如果,如果那些证据有问题呢……人都被你们捉了,自然可以伪造人证物证……”
不只是哪个愣头青突然冒了这么一句,如瑾循声望去,只见有几个人迅速往旁边退,将一人孤零零晾在了当中。
如瑾暗自好笑,这是身边人都受不了他的白痴,怕被他引火烧身吧?
“这位大人何处供职?本领真是非凡,竟然还知道怎样伪造铁证骗过各司诸位能臣!在你眼里,原来督察各司上下都是酒囊饭袋,不懂得分辨证据真伪的。而我长平王府也真是天纵奇才,能骗过那么多双眼睛,将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既如此,我们有这般能耐,何须大费周章捉人问案。索性现在便将你们全都斩在这里,再找些顺从听话的人顶替你们的官位,一了百了,落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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