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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妙味
作者:李飘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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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第一章 托付
苏妙的父亲熬过了冬天却终是没有挺到夏季来临。
春末的黄昏,苏东仿佛天边那一抹黯淡的残阳,已经油尽灯枯了。
“妙儿啊,”浑浊混沌的眸子从挂着灰尘与蛛网的破旧窗扇上收回来,苏东抬起因为常年在水油中浸泡变得过分苍老并指节宽大的手掌让苏妙握住,望着虽然憔悴却容颜俏丽的女儿,气若游丝地悔叹道,“都是爹害了你,不该定亲的,那个小畜生,唉!”
苏妙坐在即使是虚弱无力的病人一抬手也会带动起床板吱嘎声的木床前,被这一双苍老的手握着,很不知所措。才刚刚变为十四岁少女的第二天就要经历如此悲伤的死别,她除了错愕与惊诧,僵硬着的脸实在做不出其他表情。
然这些错愕与惊诧落入苏东迷蒙的眼里却是浓浓的悲伤与慌张,心中不忍而感伤,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
苏妙慢半拍地回过神来,却见苏东正艰难地在枕头底下摩挲着,他的身子已经病得无法动弹,只反着一只手勉力贴近枕头,一面急促地喘息着一面咬着牙去挖。苏妙急忙站起身顺着他的意思将手伸到枕头底下,竟然摸出一只拳头大小的锦盒。
苏妙错愕地望向苏东。
苏东似很欣慰她的快反应,疲惫地闭了闭眼,朝她轻点头。
苏妙得到允许,将手中锦盒打开,一枚大大的金锭映入眼帘,纯粹的金色,灿烂耀眼。
“……这、是以前来吃饭的贵人赏的,我、始终舍不得用,他们不知道,你拿着,苏家交给你了,你奶和你娘……都是苦命人!”苏东说到这里,似越发疲累,偏过头去闭着眼喘息了一回,又想起来,继续断断续续地说,“你大姐也是,爹娘对不住她……亲骨肉,别嫌她!”
苏妙呆了一呆,苏东认为她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并没有问题,毕竟今天是她这个苏妙做苏家女儿的第二天,可苏东突然决定将家交给她这个作为次女的小丫头,实在让她很惊讶。
“妙儿,一家人,要相互善待!”一直气若游丝的苏东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掷地有声地对她说。
脑袋仿佛被一根小棒猛敲了下,苏妙回过神,望向病榻上枯黄萎靡已经不成人形的苏东,他今年四十五岁,他也曾风华正茂,不属于她的记忆里他是个很好的人,和善、宽厚、对钟爱的事业热忱执着,而今他就要与世长辞了,怀着一颗对家人充满了愧疚与不舍的心。
“是,妙儿记住了。”苏妙情不自禁答了句。
苏东似放松下来,欣慰地扯了扯干裂布满血痕的嘴唇,轻点了点头。
“去叫你娘他们进来。”他艰难地说了句。
苏妙应了声,转身走到破旧歪斜的门扇前,推开,粗糙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苏家的人全站在院子里,苏老太仿佛预感到儿子要不行了,坐在破条凳上捂着脸泣不成声。她已年过六旬,满头银发,因为早年丧夫,拉扯大儿子吃了许多苦头,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腿脚不好,骨瘦如柴,一张脸像风干的桔皮,褶皱堆积。
苏妙的母亲胡氏正抱胸站在门口,听见门响抬起头时,苏妙从她的眼里读出了非常复杂的情感,有憎恨、有愤怒、有快意,更多的却是掩藏在这些扭曲的情绪下那浓烈的悲伤。
苏东绝对算得上一表人才,胡氏的相貌却实在不敢恭维,她比苏东大三岁,雀斑、龅牙、三角眼、体重随着年纪逐年递增,早年还守过寡,苏老太在大骂胡氏时曾说漏了嘴,苏东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嫁妆多。
苏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低声道:“爹让你们进去。”
胡氏率先走进去,三女苏婵和幼子苏烟紧随其后,与此同时,具有江南特色的软糯嗓音带着某人特有的尖锐自台阶下冷笑着响起:
“这种时候把人单独叫进去通常都是为了家产,老头子给你分了多少银子?”
说话的是在父亲濒死时还穿了一身靓丽桃红的长姐苏娴,苏娴今年二十岁,三年前被丈夫休掉回到娘家,从此过上了打鸡骂狗,放肆玩乐的自由生活。
苏老太一听她尖声尖气的就恼火,拐棍在地上梆梆地敲,竖着眉毛冲着苏娴骂道:
“你个没心肝的东西,你爹都那样了你还张口闭口银子银子,良心让狗吃了的死丫头,再说一句看老太婆不撕烂了你的嘴!”
丹凤三角眼里掠过一抹扭曲,苏娴冷笑一声,白眼乜着苏老太,漫不经心地道:
“靠卖女儿赚来的银子,我这个被卖的不过是白问一句,怕这个在蜜罐里长大的丫头丧良心私藏了去,您老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说罢,还不等苏老太继续训斥,扭着纤腰一摇一摆地走进正房,在路过苏妙身边时,用轻描淡写的声音阴阳怪气地笑了句,“你这个小蹄子要是敢私藏,别怪老娘撕烂了你!”
苏老太被苏娴乖戾的态度气得浑身乱战,狠狠地瞪着苏娴鲜艳得刺目的背影。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
“爹!爹!”
苏妙吓了一跳,疾步走进去,苏老太的气愤烟消云散,一颗心跟着这一声锐嚎猛然颤了颤,拄着拐慌慌张张地赶到屋里。
苏东已经咽气了。
苏老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跪坐在地上痛声哀嚎。
素来爱哭的苏烟同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胡氏亦无声地落了几滴泪,苏婵咬着嘴唇立在床前,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无声地打着转儿,却没有掉下来。
只有苏娴抱胸望着被补了又补的窗纸,唇角勾着冷笑。
苏妙心中不忍,却没有哭出来,毕竟才相处了两天,她望着被苏老太一行骂一行用力拍打,衣服上沾满了涕泪,面容惨淡的苏东,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袖子里的锦盒。
苏家的艰难只怕才刚刚开始,她在心里这样想。
事实的确如此,本就山穷水尽的苏家因为苏东的身后事花光了最后一点银子,葬礼结束后,苏家人失魂落魄地从坟地上回到家中,才在堂屋坐下不到半刻钟,苏老太与胡氏便爆发了新一轮的激烈争吵。




妙味 第二章 苏家
胡氏在和苏东之前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离乡外嫁后丈夫过世,娘家怕她委屈把她接了回来,那时候苏东正在胡氏娘家的酒馆里跟随胡氏的父亲做学徒,一来二去情投意合,胡家因为胡氏是二婚,陪了双份的嫁妆将胡氏嫁给苏东。
饶是如此,苏老太仍旧不满意,丰厚的嫁妆自然好,可自己一表人才的儿子没成过亲竟然娶了个二手货还长成这副模样,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但当时胡氏的父母尚在人世,自己儿子在胡家做事有多少不满都得忍着,一忍四年,在长孙夭折时苏老太终于爆发了。
胡氏在给第一个儿子喂饭时,那孩子年纪小被饭食噎住,结果被活活噎死了,那一次胡氏肝肠寸断,之后变得越来越容易歇斯底里。
婆媳因为孩子夭折撕破了脸,之后随着胡氏的父亲吃官司流放中途亡故,酒馆关张,胡氏的长兄遁走他乡不知所踪,胡氏没了靠山,婆媳关系越发恶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苏东发达后,苏老太三次给儿子买妾全被胡氏强势地转卖掉,第四次好不容易纳了个不能发卖的良妾,结果那妾勾搭了苏妙的未婚夫两人见苏家酒楼破产便秘密私奔了。
胡氏怒不可遏,因为那妾是苏老太选的。
苏老太火冒三丈,因为苏妙的未婚夫兼大师兄是胡氏收留的远亲。
“你就是个扫把星!”苏老太被胡氏气得浑身直哆嗦,铁青着一张脸,把拐杖在地上敲得梆梆直响,瞪着端着茶碗喝茶的胡氏破口大骂,“你克死了你以前的男人,之后又克死了我的贤儿,现在又克死了我的阿东!毒妇!毒妇!你好狠的心!”
胡氏怒不可遏,将破了个缺口的茶碗在地上摔个粉碎,跃起来锐声道:
“我是毒妇?我是扫把星?贤儿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你舍不得银子,贤儿被馒头噎住是你说喝水顺下去就好了,若是你当时放我带贤儿去看大夫,贤儿就不会死,你还有脸来怪我,还有脸骂我是扫把星!我克死了阿东,若不是你成天挑三拨四搬弄是非阿东也不会那么烦恼,阿东他完全是被你气死的!”
“你……你……”苏老太被气得都哭出来了,花白的眉毛古怪地颤抖着,指着胡氏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紧接着一拍大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家里竟然有这么个泼妇,谁家媳妇敢和婆婆这么说话,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让我死了算了!阿东!我的阿东!”
苏娴早在她们说“贤儿”时便眼白一翻走了,苏贤,苏娴,就算父母不是有意为之,苏娴的心里仍旧结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疙瘩。
一直靠在墙根的苏婵见状亦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苏烟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躲在门外扒着门板用一只眼睛偷偷地瞧。
苏妙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家庭氛围,愣了半天一回头才发现人都走了,看了一眼放声大哭与冷眼旁观形成鲜明对比的苏老太和胡氏,悄悄地溜了。
这种婆媳大战她可没办法插手。
苏妙低着脑袋回到自己屋里,一不留神脑门撞在门框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这里的门框与足有一米七的身高相比的确矮了些,十四岁的姑娘长得太大只了。
苏妙最大的特点就是个高腿长,在现代绝对是个超模的好苗子,只可惜这是在古代的江南地带,男人的平均身高就是她现在这个身高,前任苏妙姑娘曾因为出门时被男孩子嘲笑长得像棵树连哭了七天,之后再也不敢出门。
苏家人从丰州搬出来后便一直居住在长乐镇的这座小院里,此处是苏东在前往丰州之前稍微发达时购买的小院,虽然院子狭窄但正房加东西厢房一家人也够住。
因为十年没人打理,房子破旧不堪需要好好修缮,可惜现在没有修缮的银子。
苏东生前经营的品鲜楼在经历了十年三次扩建后,终于成为丰州最著名的酒楼之一,却在几个月前毁于一场食物中毒。具体怎么回事苏妙不清楚,只知道那人死了,苏东因此吃了官司,之后品鲜楼卖出去,花了许多银子把苏东从牢里救出来,苏家也由衣食无忧变得一贫如洗,大师兄和二姨娘又跑路了,苏东得知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苏妙和苏娴住东厢,面积不大却隔出两个房间,苏妙住在右边屋里,苏娴不知道去哪了,整间东厢房静悄悄的。
虽然苏家现在一贫如洗,苏妙还是剩了几件衣裳和一荷包以前积攒下的零碎体己,苏妙坐在床上数了又数,心里有些发愁。
虽然这个时代民风开放,没有不允许女子上街,但以前的苏妙姑娘因为性格内向很少上街,脑子里也搜索不出许多常识性的东西,比如金子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之类的。
院子狭窄,堂屋里又传来争吵声,苏妙现在有点明白苏东为什么会在临终前将苏家托付给她了。
颠着荷包想了想,干脆揣起荷包,苏妙悄悄出了门,向长乐镇的中心地带走去。
作为一个父母早丧,被祖父的朋友抚养长大,高中毕业后便流浪各国在当地餐馆打工赚旅费的姑娘,苏妙的眼里从来就没有“陌生”这个词,或者说越陌生她越会觉得兴奋。
长乐镇,一座依山傍水,欣欣向荣,阳光怡人的小镇,苏妙背着手在城镇中饶有兴致地游荡,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高宛如鹤立鸡群在路人间造成的骚动,回头率竟然有八成。
小镇呈纵向长方形,鳞次栉比,整洁规矩,从一头到另一头横穿过去步行大概需要两个时辰,这是苏妙蹲在茶摊前喝茶时跟茶摊大爷闲搭话时问出来的。
小镇的最北边便是连绵起伏物产丰富的鹤山,鹤山下还有一座富饶的鹤山村。
长乐镇紧邻清江,清江在长乐镇有一个闻名全国的航运码头长乐码头,丰州作为岳梁国中部最大城市虽然引了清江水却无法建造大码头,于是码头便建在了丰州下属的长乐镇上。
正因为有长乐码头,长乐镇船工无数游人如织商旅不断,一座小小的城镇在航运旺季甚至比三线城市的人口还要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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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第三章 长乐镇
夏初,正午时的阳光温暖怡人,位于长乐码头岸上的长乐街此时支起了许多小吃摊,这些小吃摊主要是针对长乐码头的装卸搬运工人、渔船、下船转道向各地的游客以及为往来船只提供送餐上船的服务。
苏妙在长长的街道上转了两圈,长乐街看繁荣情况应该是长乐镇的主要商圈,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宽阔的马路上整齐有序地摆着各类摊子,一半是售卖各种小物件的摊子,许多是为了招揽游人而设的,剩下的一半则是提供饮食的小吃摊。
虽然做生意总是有好有坏,但这条街的小吃摊生意都不错,没有一家出现没有客人的冷清状况,不过从食物飘出来的香气看,苏妙觉得大概是每家做的都差不多,价钱也差不了多少,在哪家吃都一样。
因为前世做过许多菜系的主厨或助手,苏妙对吃食相当敏感,除了做菜吃菜她大概也做不了别的,于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各家小吃摊的菜牌上。
因为邻近清江,饮食多以清江的河鲜为主,猪肉好像也不贵,几乎每家菜牌上都有一两样荤菜出售,做力气活的人也都吃得起。鸡鸭牛羊肉哪一家都没有卖,菜的做法基本可以归为两类,河鲜煮,肉类炖,鲜少出售主食,只有两家卖饭或大饼。
苏妙看见有个卖炊饼的人挑着担子在各个摊子间忙活,生意不错,难道他们是以这种方式互相照顾生意?
柳眉一挑,长乐镇的餐饮行业竟如此友爱?
苏妙走近一个生意红火的摊子,在一处空位扑通坐下来,因为这种事太不常见,倒是把已经坐在那里正喝鱼汤的两个码头工人吓了一跳,纷纷瞪大眼珠子望向这个竟然敢往一群肌肉男里钻的大高个姑娘。
岳梁国的姑娘可以出门是没错,但岳梁国的姑娘吃饭都有专门招待女宾的餐馆或包厢,若是那种地方去不起就回家去吃,像这么突然坐过来……
苏妙不懂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因为以前的苏妙性格孤僻没朋友又不爱出门,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人们这么看她是因为她没有询问人家是否愿意拼桌就擅自坐下了,暗道太失礼,望过去,对着两名年轻汉子粲然一笑,温声询问:
“两位大哥,每个桌子都客满了,只有这里有空位,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这姑娘笑得太灿烂,一口白牙都露出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青年呆板着表情不约而同地齐点头,并下意识擦了擦身上的汗。
苏妙笑眯眯地道了谢,也没发现对方因为从没和姑娘打过交道脸涨红手足无措,在苏妙点菜时将剩余的汤囫囵吞下便落荒而逃了。
苏妙要了小份鱼汤和一碟炖肉,肉确确实实一小碟,小份鱼汤竟然用了中号的盆,盆里放了太多水,漂着一只鱼头和几点鱼油花,虽然汤多,但六文钱一个鱼头,其他材料根本就没有成本,有点不划算。
用帕子擦了擦勺子,苏妙趁热喝了一口鱼汤,河鱼的鱼腥味混杂着江河中泥沙的味道在口腔内扩散开来,她皱了皱眉,这里大概既没有料酒也不懂得用柠檬去腥,这里应该也没有柠檬。
望着其他人喝得津津有味,还拿出自带的馒头泡到汤里,她舔了舔嘴唇,又细细品尝了一口,没错,清煮鱼汤,没有油没有盐,不重口味只要能吃饱就好。
长乐镇的饭馆不多,除了两家真正的酒楼外,其他的大部分是小吃摊,也有小吃摊带一层堂屋的小饭馆,比如她现在坐着的这家,也就是说这些小吃摊代表着长乐镇的餐饮业。
筷子伸进炖肉的碟子里,猪皮的毛都没拔干净,蘸一点汤汁放入口中,炖料只有黄豆酱油。
“姑娘,能坐一桌吗?”伙计领来两个肌肉虬结肤色黝黑的大汉,短打装束,上身只穿了件粗布坎肩,一边走一边擦汗,走到桌前看见苏妙的表情和刚刚那两个青年一样惊愕。
苏妙知道伙计这是赶人的意思,装没听懂,笑眯眯回答:
“当然可以,请坐。”
这姑娘胆子忒大,伙计在心里嘟囔了句,招呼两名大汉坐下,又端来两盆鱼汤。两个大汉年过三旬,没有刚才年轻小伙的青涩,鱼汤上来摸出两个干硬的馒头泡进鱼汤里大口喝起来。
苏妙看了一眼身旁的络腮胡大汉,想了想,将手旁的炖肉推过去,笑眯眯地说:
“这位大哥,如果不嫌弃,这个我请你。”
大汉满嘴汤油,愣了一下,狐疑地望着她。
“我刚刚闻着炖肉的味道,想尝一尝,结果端上来,我一个姑娘家这么大块吃不动,大哥若是不嫌弃请用,我没动过。”苏妙坦然自若地笑说。
“这怎么使得!”面前的姑娘斯文有礼落落大方,不像镇上的人,像是个见过世面的,大汉心里有些拘谨,挠着头嘿嘿笑道。
“若大哥不嫌弃,请用。”苏妙把炖肉往前推了推。
“那我就收下了,谢姑娘!”大汉见她坚持,笑得越发憨厚,夹起炖肉大口吃起来。
“大哥是长乐镇人?怎么称呼?”话搭上了,苏妙笑眯眯问。
“我叫吴阿大,打小就住在这长乐镇,姑娘是外乡人吧,看你这气派一定是大城市来的姑娘,怎么出门不带个丫头?”
“我家原来住长乐镇,离了许多年又回来好多都忘了就出来逛逛,阿大哥也在码头做工?常来这儿吃中饭?”
“每天都来。”
“这里鱼汤好喝?”苏妙疑惑于当地人的口味。
“什么好喝歹喝,能饱肚子就成,搬货是力气活不吃饱不够劲!一天两顿十二个子儿喝这玩意,娘的,汤钱涨不停工钱不涨!”
“来吃饭的好多都带着馒头?”
“这条街的人丧良心,炊饼贵,专坑外地人,自己带干粮实在。姑娘,这汤你不喝?”他见她面前摆着一碗鱼汤却不动,笑呵呵问。
苏妙见状将汤盆推过去,含笑道:“我只喝了两口,不嫌弃,请用!”
吴阿大看出她不爱喝,一面拖过汤盆佯作推辞,一面大口喝起来。
“这街上这么多摆摊的官府不管?我以前住的地方这么多摆摊的官府会抓。”苏妙继续问。
“这街上衙门管着,哪能谁都在这摆,长乐街生意好,想开生意必须衙门备案,费用不贵,可人多地方少,衙门得有人才能办成,请客送礼算起来也好些花费,”他敲敲汤盆含糊不清地说,“所以这帮黑心的才敢狠宰人!”




妙味 第四章 打劫
短短半刻钟苏妙从吴阿大口中打听到了不少关于长乐镇的事,吴阿大是男人又在长乐码头做工,三教九流日夜见,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二人相谈甚欢,若不是对方是个小姑娘自己午休时间又短,吴阿大都有种想和对方喝两碗结交的冲动。
愉快告别后,苏妙扔下一把铜子儿在桌上,离了小吃摊向吴阿大口中的集市走去。
每月初长乐镇北边的白石街有一场大集,十里八村小县城的人都会赶到这里来买卖货物,除了普通的蔬菜米粮各种小物件外,也会有鹤山的猎户或长期在清江边上收购往来船只上奇货的小货商出来摆摊售卖,每一次大集都会吸引许多人来淘货,十分热闹。
今天正是月初赶集的时候。
苏妙本来也想去凑个热闹,多了解一下长乐镇的特产及银钱的使用情况,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心里就感觉到不妙——她被坏人盯上了!
长乐镇属于港口镇,人多手杂宵小颇多并不奇怪,刚刚苏妙在和吴阿大闲聊时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一个小姑娘往男人堆里钻本就惹眼,虽然目前苏妙很穷,在付完餐费后更穷了,可随手扔下一把铜子儿的风范怎么也让人看不出来她很穷,于是——
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小姑娘家家如果不会两招实在不适宜上街,坏人如此多,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拐了卖去青/楼,就算被卖到山里做童养媳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得想起以前四处流浪时便经常引来坏人欺负,现在换了面皮依然如此,莫非她的命格就是好欺负吗?
一双荡漾着笑意的妙目里掠过一抹幽光,她加快步子拐进一条深长的死巷,一直跟在她身后獐头鼠目的男人见状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心想小丫头终于害怕起来慌不择路被赶鸭入巷了,四处扫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亦加快步速拐入长巷,不料一直追到巷子尽头的矮墙前竟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一愣,不由得四处张望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男人下意识回过头,一记粉拳击过来顿时成了乌眼青!
拐子被一个臭丫头暗算,大痛,骂了句“小娘皮”,冲上来就要抓住苏妙的小细胳膊,被苏妙笑眯眯地一把扣住,紧接着一个利落的背负投将对方狠摔在地上,膝盖击下去直捅对方后心,虽然苏妙的胳膊细,但用寸劲还是能脱了他的胳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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