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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回味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半低下头,噗地笑了。
苏妙瞅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于是撇了撇嘴。
“薛明珠九成是看上你了,薛明大概是个恋妹狂魔,即使他妹妹想要人命他也能替他妹妹弄来。不过薛姑娘的脑子不太好用,没了她哥哥绝对是三两下就被人干掉的类型,即使有了她哥,她哥说不定哪天也会被她连累让人干掉,你要是娶了她,估计你也做不成主角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人家当成炮灰给干掉了。”
回味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扬起脖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真是太惨了!”
“小味味,你真是太可怜了!”苏妙对着他,撇着嘴,用悲伤的表情凄哀地说。
“我还没被人干掉呢。”回味说。
苏妙把脑袋偏到一边去,扁了扁嘴,道:“我一直觉得我挺宽容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发现他们的特别之处,并把那些特别之处当成是对方的个性去尊重,可薛明和薛明珠我看了就起鸡皮疙瘩,能让我有这种感觉,他们两个也挺了不起的。”
“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回味用淡淡的语气承诺。。
“薛明是谁的人?”苏妙突然两眼亮闪闪地对着他,兴致勃勃地问。
回味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很动人的话,却没有得到应得的捧场,有点恼火,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一个做厨子的问这些想要干吗?”
“好奇嘛,他和武王是亲戚,如果他是武王的人,武王看起来性子很不好,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武王结仇。”
回味没回答,沉默了半天,忽然开口,道:
“说到武王,你应该看着婵姐儿,让她离武王远一些。”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没有恋爱经验,关于这种事旁观者比当事人看得更清楚,虽然不知道梁敖是什么意思,可婵儿毕竟是个姑娘家,作为男人的梁敖对苏婵这个姑娘太过关注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苏妙一阵头大,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说,如果薛贵妃最后查出那条蛇是薛家兄妹放的,她是会大义灭亲,还是心软包庇?”苏妙忽然问。
回味皱眉,沉声反问:“你是说那条蛇是薛明放的?”
苏妙沉默了半天,把头扭到一边去,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兄妹俩不仅不讨喜,还真烦人呢!”
回味的脸冷凝起来。(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八二章 相合的兄妹
“哥哥,你有没有头痛?”马球场附近用作临时休息的宫殿内,御医刚走,薛明珠立刻坐到床前,一边看着薛明被绷带缠了好几圈的额头,一边哭着问。
“没事,一个丫头能有多大的力气,皮外伤,不碍的。”薛明笑着安慰她。
薛明珠的眼泪流得更凶,委屈地泣道:“那个女人太过分了,她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庶民,连梁都人都不是,第一次进宫就敢这么嚣张,即使是梁都里最显赫的姑娘也没有像她那样,偏偏阿味哥哥纵容她,皇上看阿味哥哥纵容她也不好说什么,她一个穷酸的民女,凭什么受这样的优待,皇上没有任何不满,姑母也不敢说什么,咱们就只能眼看着那个女人嚣张,真真气死人了!”她愤愤不平地道,越说越觉得冤得慌,尤其是一回想起阿味哥哥毫不留情地打了哥哥之后,居然不顾众人的眼光搂着那个穷酸的女人自顾自地走了,她的心就像千万根针扎似的,她多么希望被他带走的那个女人是她,为什么偏偏是那样的女人?她愤怒!她不甘心!
薛明面色阴沉,在被回味揍的肿起来的脸上摸了摸,冷冷一笑:
“谁不知道这岳梁国之中地位最显贵的不是太子殿下,不是武王殿下,而是回香楼的小少爷。瑞王爷把他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皇上因为瑞王爷更是把他看的比皇子还重,不知情的还以为小少爷是皇上生的。被岳梁国最高地位的两个人同时溺爱,刚刚就算那小少爷把我当场杀了,只怕瑞王爷和皇上也会随便安个罪名说我是畏罪自杀,哼,谁能想到,这梁都里最大的纨绔居然是一个名字还没上过宗谱的私生子!”
薛明珠听了这话觉得刺耳,她心里还是向着回味的,可是又不敢强硬地反驳哥哥,抿了抿嘴唇,讪讪笑道:
“阿味哥哥怎么是‘纨绔’,阿味哥哥待人最和善了,也没有做过仗势欺人的事,除了那年把魏阳侯的五公子打成重伤,那五公子的嘴巴实在太坏了,当着众人的面说青山伯夫人与青山伯未婚却有子,阿味哥哥哪可能听着外人污蔑他的哥哥嫂嫂,魏阳侯家的五公子没被打死算他好命,本来就该打!”
薛明看了她一眼,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薛明珠的是非观有多正,她是在维护回味,不管回味做了什么,哪怕是最大逆不道的事,她都能找出理由去维护他,女大外向果然不假,薛明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温和地笑了笑,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承诺她说:
“放心,哥哥必会让你如愿,将来你能有一个牢靠的靠山,哥哥也能放心了,虽说回味他没入宗谱,可论地位没有人敢小瞧他,他又不会继承爵位,他的后院肯定要比太子和王爷来得安静,你也能轻松。”
薛明珠心中一喜,双颊绯红,羞涩地垂下头,抿着嘴唇。顿了顿,又想起刚刚回味带着苏妙离开的一幕,悲愤和妒忌又一次涌上心头,面上的羞涩和喜悦黯淡下来,她咬住嘴唇,闷闷地说:
“可阿味哥哥现在要娶的是那个乡下女,他们都已经定亲了,瑞王爷和皇上都同意了。”
薛明的眸子阴沉下来,冷冷一笑:“成亲还可以再娶,定亲算什么?”
薛明珠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浓浓的杀意,浑身一抖,猛然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肩膀颤得更厉害,她慌张地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抓住薛明的袖子,语气迫切地说:
“哥哥,之前放毒蛇的事情万一暴露了,别说娶我,阿味哥哥说不定会杀了我!”
薛明被她突然紧张起来的语气吓了一跳,凝眉,不解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对妹妹他向来是无掩藏的回答,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你放心,虽然失败了,但哥哥都是安排好的,不会出现纰漏,也不会牵连到咱们兄妹身上。”
薛明珠仍旧沉浸在惊恐里,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忽然更紧地扯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说:
“哥哥,我好像做错了,我在桂树林里教训烟雨,万一那时候有人路过被听到了……哥哥,怎么办,万一被阿味哥哥知道了……阿味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才对哥哥动手的?哥哥,怎么办,都怪我,我总是这样不小心,我不该因为烟雨瞒着我私自行动就生气的,就算她背主,我也不应该在外面教训她,当时回到寝殿里去就好了!都怪我太大意了,忘了今天这么多人!万一阿味哥哥已经知道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哥哥!”
薛明的脑袋受伤本就头痛,被她哭得更痛,即使没有详细问,从她的话语里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薛明珠很聪明,可是她的聪明从来就没用在正地方,她能够很敏锐地觉察到自己周围发生的各种蹊跷和不寻常,却无法用聪明的方式去解决,并且她有许多洁癖,这其中就包括她不能容忍她的下人替其他主人做事。薛明知道这一点,可是因为当时不想告诉她怕她害怕,所以他私自用了烟雨,没想到居然暴露了,烟雨还真是个没用的贱婢!
他沉着一张脸,在薛明珠的头上拍了拍,安慰道:
“放心,他不会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只是怀疑罢了,不过,烟雨不能留了。”
提起烟雨,薛明珠的眼里掠过一抹仿佛在谈论肮脏物的厌恶,嘴一撇,愤愤地说:
“我本就不想留她,自作主张的丫头,要来何用!”
薛明对此并没有反驳,他一直教育她用人一定要用只会忠于她的人,即使是他主动寻找烟雨让她为他做事,即使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本就是为了烟雨的主子薛明珠,可烟雨欣然答应了她主子以外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主子的哥哥,这样的行为已经是背叛了,背主的丫鬟要不得,这种丫鬟只配做用完就丢掉的棋子。
“可是皇上命姑母彻查此事。”薛明珠咬了咬唇,突然小声说。
薛明冷哼了一声:“没有我她能查出来什么!”
“若是查不出真相,姑母会不会被皇上怪罪?”薛明珠有些担心,毕竟她是被薛贵妃养大的,她在宫中的待遇能够如同公主一般,这都是薛贵妃的关系。
“哪有那么容易会被怪罪,她可是稳坐后宫几十年为了今天的位置连娘家都可以舍弃的人。”薛明冷笑着说。
薛明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兄长对薛贵妃这个姑母有很多不满,咬了咬唇,她轻声劝解道:
“哥哥,家里的事也不能全怪姑母,魏家世袭只有三代,到了父亲那一代爵位本来就不能再承袭了,这是先祖皇帝定下的,姑母也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薛明冷笑一声,“明珠,你太天真了,咱们魏家往前追溯,那也是跟随先祖皇帝纵马打江山的,论功劳不比魏家差,可魏家现在是什么地位,我们薛家又是什么地位?他魏家权倾朝野,朝中有一半是他们魏家的人,我们呢,除了她薛贵妃在内宫守着一个贵妃的位置,你我皆是白衣。即使你在宫中长大,即使他们待你和云萝没有两样,明珠你也只是薛贵妃的侄女,你已过世的父亲什么都不是,你的哥哥只是满身铜臭的商贾,说句直白的,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民女。”
“民女”这个词彻底刺伤了她,这是薛明珠最不愿意承认的,她向来把自己当做是梁都里仅次于公主身份最高贵的贵女,欣然接受着众人的巴结和讨好,可其实她只是一个民女,也就是说她什么都不是,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愤怒到想哭泣。
薛明没有理睬薛明珠的情绪,他亦是在泄愤,冷笑着说:
“父亲就不说了,毕竟是兄长,靠妹妹发达不妥,再牵强一点,那时候也不好公然违背先祖皇帝的旨意。可到了我们这一代,她薛贵妃虽没有皇后凤位却掌握着皇后的实权,只是扶持一下自己的侄儿,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可是她没有这样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她知道皇上忌惮外戚,同样的,她亦不想为武王扶持起下一个魏家,为了她在皇上面前的贤良名儿、为了她自己的地位、为了她自己的儿子,所以你哥哥我到现在依旧是白衣,而你,虽然在外人眼中如同公主,实际上连武王妃的人选薛贵妃想到的也是薛佑怡和薛自珍而不是你,我们这个正主儿到最后居然还不如魏家的旁支活得风光。”
薛明珠心里产生了一丝恨意,虽然薛贵妃将她养大,她很感激也很喜欢薛贵妃,可是这些感激和喜欢并不能扑灭她心中的嫉恨之火,梁敖成亲时她还小,对武王妃的人选她并没有在意,可现在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武王妃的人选却落在了旁支的头上,不管她心里是否有其他人,这件事压根就没有让她参与,就好像她没有这个资格似的,这让薛明珠觉得恼火。
旁支的薛佑怡的父亲好歹是个正二品官员,而她的哥哥只是一个无官职也无爵位的白衣商贾,她的哥哥甚至都没有资格迎娶梁都里的贵女做妻子,他们明明是勋贵的后代,现在却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不说哥哥,连她都不甘心。
“贵妃娘娘到!”门外的太监声音尖锐得就像一只鸭子。
薛明和薛明珠一愣,薛明珠立刻擦干眼泪,将刚刚还妒恨着的情绪掩盖下去,站起身,快走几步迎到门口,对着匆匆进来的薛贵妃施了一礼,含着哭腔唤道:
“姑母!”
“阿明怎么样了?”薛贵妃心急如焚,拉着她的手快步来到薛明的床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关切地问,“阿明觉得如何,可有哪里特别痛?”
“一点皮外伤,劳娘娘挂念,无碍的。”薛明笑着回答,温声安抚。
薛贵妃这才放心,点点头,对他说:“既然伤了就回府去养着吧,陈御医治疗外伤是一把好手,让他每天去你府上看看,头受伤可了不得,你这几日也别出门了,安心在府上静养。明珠这几日也跟着你哥哥回去,你哥哥身边也没个知冷热的人儿,你在宫里又不放心,干脆跟你哥哥回去住几天,好好照看着他,别让他往外乱跑。”
“姑母,苏妙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打伤哥哥的!”薛明珠拉住薛贵妃的手,哭着说。
“明珠,球场上受伤在所难免,况且对方一个姑娘家,说她是故意伤了阿明也不会有人信啊。”薛贵妃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温和地说。
“旁人信不信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就是她故意伤了哥哥!姑母看哥哥他伤得多重,我看了心都在颤,哥哥是姑母的亲侄儿,难道姑母看着就不心疼吗?”薛明珠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用帕子遮住脸,委屈地说。
薛贵妃的面色有些为难。
薛明见状,拉了薛明珠一下,安慰道:“姑母说的对,球场上受伤在所难免,又没什么大碍,你不要小题大做,在姑母面前任性,成何体统!”
薛明珠用帕子拭泪,哽咽着说:“我哪敢任性,只是哥哥伤成这样我心疼罢了,幸好父亲去世了,要是父亲还在,一定比我更心疼,谁不知道父亲是最疼爱哥哥的,若是父亲还在世,看到有人把哥哥伤成这样,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真当我们魏家好欺负么!”
“明珠!”薛明沉着脸呵斥了句。
薛明珠哭得更凶。
薛贵妃与薛明的父亲兄妹感情很好,听到薛明珠提起已去世的兄长,她心中有些难过,又见薛明珠哭得可怜巴巴的,更觉不是滋味。薛明伤的这一场虽然她看的不真切,但从前后气氛来看,她也怀疑苏妙是故意的,可是一个姑娘伤了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说都不太好听,也不易被相信,再说就算是真的,薛明伤人家妹妹在先,回头被报复了,这也是一笔糊涂账。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薛明珠,薛贵妃一阵头疼。(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八三章 切开黑
苏妙一直歇到夜宴开始,皇宫她也见识了个大概,总觉得这里的人坏得紧,不想出去,却又不愿提前离宫好像落荒而逃似的,于是跟回味在蓬莱殿腻歪到晚宴开始才出去。
留下来参加夜宴的全都是岳梁国重中之重的重臣及他们的家眷,若先前观看马球赛的人都留下来,摆宴的宫殿也坐不下。
苏妙在今晚有幸见到了岳梁国最高的管理层,基本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宴会上有一半人在掉书袋,另一半人则一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顺便把那些掉书袋的从头讽刺到尾,马背上的粗人说讽刺其实跟骂人差不多,把那几个之乎者也的老头子气得跳脚,双方差一点就在大殿上动手了,隔着一群漂亮的舞姬互相吹胡子瞪眼,以至于卖力起舞的舞姬们全都笑得很尴尬。
梁铄不吭声,就坐在御座上看热闹,偶尔有文武官在吵起来时说出了很有趣的话,他还会乐一乐,苏妙觉得虽然梁铄因为比梁锦年长许多看起来更靠谱些,可这对兄弟俩大概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看热闹,越热闹他俩越高兴,不愧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兄弟俩。
苏妙坐在回味身后,苏娴和苏婵坐在她身旁,他们这一堆里还有回甘、魏贞、梁敏和林嫣,瑞王府三个少爷凑到一块去了,看起来还如此和谐,看客们为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瞠目结舌,脑补了许多可能性。
不过这些苏妙并不知道,她不知道从前的宫宴回甘一直陪着回味,回味却从来不会和梁敏同席。
魏贞知道,不过她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家里人的关系变好是件好事。
林嫣不知道,因为基本上她没参加过宫宴,可是她想和苏妙坐在一块,于是入席时一直拉着苏妙,于是梁敏自动自觉地跟过来了。
苏妙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不过看到他们明明前后座中间却像隔了一条太平洋似的,估计谈的并不好。
林嫣一直抱着小舟,很喜欢的样子,对梁敏偶尔投来的一瞥视而不见。
苏妙看着她对小舟无微不至的关怀,突然想,夫妇婚后想要孩子这很正常,不过比起梁敏想要子嗣,其实对孩子怀着渴望比梁敏的渴望还要强烈一万倍的那个人应该是林嫣吧,正因为如此,一万倍的渴望却不能实现,所以林嫣其实是在拿折磨梁敏来折磨她自己,这样的折磨是一种痛苦,同时亦是她用于宣泄另外一种痛苦的方式。
“她就那么想要小孩吗?”苏娴对林嫣的心思似乎更为了解,毕竟两人有过相似的经历,但她不像林嫣那么传统,在她看来林嫣明明不能生育却还在公共场合对别人的孩子母爱爆棚,这种相当于不知克制自揭短处的做法实在丢人,她快看不下去了。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啊。”苏妙单手托腮,小声回答。
“别向没有的人去炫耀你有的,小心死的快。”苏婵爽利地啜了一口御供烈酒,吐出一口气,谴责地瞅了苏娴一眼,说。
“闭嘴!谁许你喝酒的!”苏娴反瞪了她一眼,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下去。
苏婵气得直瞪眼。
“真无趣。”看着大厅中央搔首弄姿的舞姬,苏娴撇了撇嘴,在酒杯上瞅了一眼,嫌弃地说,“这酒味儿忒淡了!”
“你烧刀子喝太多了。”苏婵说着,把自己的酒杯夺回来。
“这酒名叫戚春酒,入口淡薄,后劲却大,你们还是少喝些。”魏贞凑过来,笑着说。
苏娴看了她一眼:“咦,青山伯夫人也喝酒吗?”
魏贞不回答,只是抿嘴一笑,笑得促狭。
这时候有邻桌的贵妇人和她说话,她立刻回过头,温婉得体地与那人交谈。
“总觉得这个青山伯夫人不简单呐!”苏娴盯着魏贞的侧脸,慢吞吞说。
“一般的千金小姐哪会自己挑丈夫。”苏婵随声附和。
“披着大家闺秀的皮,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苏娴单手托腮,啜了一口戚春酒,幽幽叹道,“出身高贵,头脑聪明,丈夫出色,儿子乖巧,这样的女人真让人嫉妒呐!”
“一二条是天注定,三条是运气,有了一二三条第四条自然就有了。”苏婵凉凉地说。
苏娴撇撇嘴,过了一会儿,用拳头蹭了两下桌面:“真不甘心呐,我也想做千金小姐!”
苏婵“嘁”了一声。
“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苏妙啜着戚春酒,笑嘻嘻说。
“我觉得现在挺好。”苏婵撇撇嘴,说。
苏娴才想撇嘴,她懒得跟这两个没追求的说,如果她能出生在富有的家庭,她也不至于被卖去当童养媳,那样她就能衣食无忧的长大,那样她的人生应该会好一点吧……当然,这只是假设罢了,她无趣地叹了口气。
“你别喝了,戚春酒会上头,你明日一早还得上台呢。”回味突然回过头来,对喝得有滋有味的苏妙说。
“对了,明天二姐还要上台,明天是跟谁?”苏婵隔着苏娴探过脑袋,问。
“阮谦。”苏妙回答。
“阮双哥哥?”林嫣扭过头问。
苏妙点头。
“阮双连胜两轮,第三轮赛没比就把马老三逼回老家去了,那场赛我去看了,说不出来哪一点,总觉得在赛台上的阮双和妙妙有些像。”林嫣说。
“嗳?”苏妙一愣。
“阮双分别用清蒸排骨和清炒虾仁赢了马老三的佛手排骨和海棠虾仁。”苏婵说。
苏妙扬眉:“所以说,是用最常见的家常菜连赢了两场赛吗?”
“家常菜是小弟妹最擅长的吧?”回甘突然凑过来,笑嘻嘻说。
“我不是只会做家常菜。”苏妙强调。
“今年的梁都赛比往届有趣太多,居然同时出了三个姑娘,岳梁国的姑娘越来越了不起了。其实我最想看你们三个姑娘比赛,究竟谁会赢呢?”回甘摸着光洁的下巴,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苏妙瞅着他,突然说:“二哥,下午的球赛你最后那局输的实在太可惜了。”
一语未了,回甘的脸刷地变了色,黑着脸瞪了她两秒钟,然后又趴回桌上继续画圈圈去了。下午的击鞠塞他率领的队伍输给了梁敏队,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画圈圈。
苏妙夹起一块山药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嚼着,就在这时,三个手捧托盘的宫娥忽然出现在姐妹三人面前,将手里盛有笔墨纸砚的托盘放在桌上,和这些托盘一同出现的还有换了新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薛佑怡。
“做什么?”苏婵坐在外侧,离薛佑怡最近,对于她打断自己品酒很不爽,瞥了她一眼,问。
“咦,刚刚魏丞的话苏姑娘没有听到吗,今日是中秋,中秋佳节自然要有诗助兴,魏丞请在座的姑娘们以‘月’为题写一首诗,格律不限,之后会评出写得最好的一首,皇上有赏。”薛佑怡笑容可掬,她心知肚明民间女子哪里会作诗,所以一不小心就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苏妙往对面的筵席扫了一眼,果然坐在后面的贵女们每人面前一套笔墨纸砚,全都在凝眉思考,不愧是教养良好的淑女,即使看上去很困惑,也没有一个人在抓耳挠腮咬笔头。而林嫣面前,魏依琳正笑得一脸得意,她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嫣对着面前的白纸冒冷汗。
“作诗?你看我像是会作诗的人吗?”苏婵皱了皱眉,不悦地说。
通常说自己“不会”时用的都是很害羞的语气,薛佑怡尚且年轻,所以当她碰到居然把自己“不会”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时,笑容微僵,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提高嗓门,皮笑肉不笑地问:
“苏三姑娘,你是说你不会作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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