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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我去了,姑娘也快回去吧。”
“殿下当心些。”苏妙站在暗门前说。
梁效点头,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苏妙亦转身,这时却觉得手心里滑腻腻的,很不舒服,她不由得低头去看,却因为唯一的光源已经被梁效带走了,只剩月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搓着掌心皱眉,就在这时,似有风从背后刮来,让她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与此同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捂住她的口鼻,浓呛的药味在没防备时被吸入,苏妙在晕过去之前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两个大大的汉字——卧槽!(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八八章 最危险的变数
蔷薇的味道——
苏妙从这样的香气中醒来,身下是冰冷坚硬的青玉石地面,她睁开眼,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药物作用,她的脑子仍旧一片空白,两脚发软。映入眼帘的是宫殿独有的金碧辉煌的彩绘顶棚,这顶棚极高,比苏妙心目中的宫殿要高出一倍,这样的高度使周围变得很空旷。
她从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来,揉了揉疼痛的膝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是在撷芳殿不知道被谁从后面给偷袭,醒来时就到这儿了。她皱了皱眉,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她心里越发迷惑,低头,目光不经意落在手心,唬了一跳,不知何时,手心中竟然沾上了似刚刚凝固的血液。
她愕然,慌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发现身上有伤口,血不是她的,她稍稍放心,再次四处张望,并可以肯定这座宫殿里没有别人。
没有任何人,这血迹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眼光落在身侧一个带着底座的雕像上,这雕像高度几乎快达到顶棚,全身由羊脂白玉雕成,她呆着的地方正是雕像的背面。看不见这雕像是什么,但从背面的轮廓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人形,偌大的雕像尺寸和大雄宝殿里的大佛像差不多,庄严恢弘。苏妙坐在雕像的背面,高高的雕像用阴影将她完全罩住还有余裕,除了在大佛寺正殿,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高的雕像。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里又是哪里,该不会是佛堂吧?
苏妙抱着这些疑问,在雕像后面呆了一会儿,屏住呼吸,在确定了这里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雕像后面探出头来。
这是一座空旷的宫殿,除了长明灯便是这尊高大的雕像,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宫殿坐北朝南,雕像正对着一扇紧闭着的大门,左右两侧是映着树影森森的窗子,从印在窗子上的森森树影可以感觉到此处的偏僻。两侧的窗前各摆了一行长案,长案上是一排火光摇曳森森然的安魂灯。大殿的角落里置了两只落地的香炉,里面正焚烧着以蔷薇花为基调制成的香饼。宫殿的地面以青色的玉石制成,这玉石性寒凉,踏在上面觉得温度比平常的室温降低了几度,有些冰冷。就连棚顶彩绘的风格亦是庄重肃穆让人不得不收敛起玩笑之心变得拘谨不安的。大殿内空无一人,甚至能够回荡起脚步的回声。
苏妙觉得在这里踩出回声有点瘆人,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来到雕像的正面,站在雕像前仰头望去。
一尊美丽端庄的雕像,这是一个有着观音像一般美丽慈悲的女人,这女人的年纪非常轻,相貌非常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玉手拈花,优雅而富有灵气。雕刻这尊雕像的人手艺极其高超,将静止的美人眉眼间的温善迷人刻画得淋漓尽致,即使并不认得她,即使只是通过一尊雕像,却能感觉到这人应该是极温柔优美的。贤良淑雅,文静稳重,善解人意,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书写着“美好”的女人。只是一尊雕像,落在人的眼里,却给人一种极仁慈温婉的印象,让人看了之后,心里会变得温暖舒坦起来。
苏妙从来没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的雕刻,有些呆住了,盯着雕像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觉得这尊雕像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狐疑,就在这时,很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踮着脚尖溜回雕像后面,贴着雕像的基座坐下来,紧紧地靠着基座,让雕像的阴影将自己笼罩住,屏住呼吸。谁知道进来的会是个什么危险人物,不管进来的是谁她都不能被发现。
心里这么想着,宫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苏妙虽然不能探头看,却能确定进来的是个女人,因为来人穿着贵女们常穿的高底鞋,高底鞋踩在青玉地面上的声音很明显,和男子们靴子踏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室内多了一点人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因为多了一点女人的气息,亦变得柔和起来。
苏妙在雕像后面仔细倾听,那人走到雕像前,似取了檀香,在雕像前肃穆地拜了三拜后奉在香炉里,而后重新走回雕像前,双眸凝着那含着温柔浅笑的女子,轻声说:
“姐姐,又是中秋了呢。”
这声音才一落下,苏妙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这声音好耳熟,居然是薛贵妃。
“若姐姐现在还活着,今天就不是中秋宴而是姐姐的生辰宴了,在王府时,姐姐的生辰宴是最让陛下高兴也是最让众姐妹羡慕的。”薛贵妃唇角勾着无奈又有些凄凉的笑意,轻轻地说,顿了顿,含笑续道,“太子妃又快生了,御医说这一胎是男婴,等孩子落地,太子殿下就儿女齐全了,陛下听说这一胎是男孩时不知道有多高兴,若姐姐还在世,想必姐姐会更高兴吧,孙子孙女全都有了,妹妹我熬到现在,才有两个庶出的孙女,唯一的孙子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能养到什么时候,阿敖的媳妇还见天折腾。”她忧愁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轻浅一笑,叹息着说,“不仅姐姐好运,姐姐唯一的孩子亦是好运的,所以天是公平的,因为好运都给了姐姐,所以姐姐才短寿,这大概就是命吧!”
这最后一句是一句讽刺性极强的话,可是薛贵妃并没有用讽刺的语气去说,让人一点也听不出来她是在幸灾乐祸对方短寿,反而像是在阐述事实似的,这种阐述里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陛下他真是在笑着缅怀姐姐三十几年呢,若姐姐还在,陛下应该会更加开心吧。”她轻轻地笑说。
“你的意思就好像是你在希望她能继续活着。”突兀的声音响起,身穿正紫色绣着大朵大朵粉红色牡丹花宫装的瑞王妃魏心妍不知何时出现,她站在薛贵妃身后,讽刺性极强地说。
薛贵妃肩膀一僵,显然被吓了一跳,但多年的阅历使她立刻镇定下来,转过身,淡淡地道:
“瑞王妃,你要进来至少也该让外面的人通报一声,突然闯进来,吓了我一跳。”
“嗬,贵妃娘娘这是在给臣妇摆贵妃的架子吗?”魏心妍似笑非笑地问。
薛贵妃眼眸微闪,和善地回答:“魏大人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妙在听到“瑞王妃”三个字时,全身发麻,更紧地绷住呼吸,心怦怦乱跳,居然是恋子癖大妈,被发现绝对死定了!
这时候她也终于想明白了掩护着她的这尊雕像到底是谁,难怪她觉得眼熟,这尊雕像是太子殿下的亲娘,已经过世的先皇后、同时亦是瑞王妃魏心妍的亲大姐,魏家的嫡长女魏心兰!
薛贵妃的谦逊落在魏心妍眼里,她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香案前,同样上了一柱檀香,动作相当随意,完全看不出她对死者的敬意。她将檀香随意插进香炉里,嗤笑了一声,不屑地说:
“她若还活着,你还有资格坐在这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只差一个虚衔的贵妃位上?你的儿子还有资格跟深得百姓之心的太子殿下一争高下?”
薛贵妃皱眉,上前一步,辩解道:“贵妃的份位是陛下封的,这是因为陛下信任我,所以才对我委以重任。至于武王殿下,并不是我是他母亲所以我偏向于他,但武王殿下确实优秀,可他的优秀与要和太子殿下一争高下无关。太子殿下是陛下封的太子殿下,只要圣心不变,太子殿下永远是太子殿下。”
魏心妍呵地笑了:“所以,只要圣心改变,你也不会反对?”
薛贵妃不言语。
魏心妍也不用她言语,她猛地回过身,手法粗暴地捏住她的脸抬起来,望着她露出一点点惊恐的眼眸,冷笑着说:
“摆出这样虚伪的脸孔做给谁看,你以为你是靠谁才有今天的,你那个没用的娘家?可笑!”
薛贵妃的端庄终于在她逼迫力极强的眼神中彻底崩塌,她眼波微颤,看着魏心妍,迟疑了一会儿,气息不稳地询问:
“魏大人,先皇后是你的长姐,太子殿下是你的亲外甥,对吧?”
她在向她确认众所周知的事实。
魏心妍哼笑了一声,甩开她的脸,转身,似笑非笑地望着慈眉善目的美丽雕像,过了一会儿,笑着说:
“你说魏心妍长得像魏心兰,还是魏心兰长得像魏心妍?”
这问题十分古怪,薛贵妃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魏心妍回头看了她一眼,薛贵妃不解她问题中的含义,只得硬着头皮试探着回答:
“亲姐妹的容貌自然会相像。”
魏心妍嗤地笑了,盯着雕像看了一会儿:“这女人只比我年长一岁,却占了许多便宜。”
薛贵妃越发不解,更加不敢乱说话。
“可是她没我活得长,所以还是我赢了。”魏心妍说话的语气略带得意,望着面前的雕像,语气里的轻蔑感更浓,“这玉雕慈悲得像个菩萨似的,其实,不过是个没用的叛徒罢了。”
薛贵妃心中一凛,没有做声。
“据说这凤仪宫闹鬼,先皇后的魂魄出现在凤仪宫里?”魏心妍淡声问。
“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又是某个不安分的人在捣鬼,我已经命人彻查,闹鬼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薛贵妃并不相信。
“魂魄,”魏心妍笑起来,幽幽地说,“或许是她突然想通了,终于回来索命了。”
也不知是因为偏低的室温还是她阴森的语气,薛贵妃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拉紧身上的披帛。
“鲁南大雨,冲垮了南峡大坝,消息不日就会传入梁都。此次水灾死伤许多人,重灾之下皇室必会派皇子出面安抚百姓,同时调查南峡大坝垮塌的原因,发生这种事太子定会主动请缨要求前往,但皇上不会应允,鲁南仍在降雨,灾区环境太过危险。安王亦会主动请缨,因为负责南峡大坝加固工程的工部尚书是他的人,一旦让他踏进鲁南,南峡大坝的案子只会变成一潭浑水。让武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肯定不愿意,水灾过后便是瘟疫,现在的鲁南如人间地狱。可总是要有人去的,既然太子殿下心系万民,皇上那一关只能请贵妃娘娘帮他过了。”
薛贵妃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虽然许多年前她是以侧妃的身份和当时还是王妃的先皇后同时嫁入王府,可因为先皇后过世的早,她并不太了解她,印象中只觉得先皇后是这世间最才貌双全的女子,贤良温柔,美丽美好,不用比较就能够让其他女子自惭形秽,客观的说这样的先皇后也难怪会让皇上终生没有立后。至于瑞王妃魏心妍,先皇后在世时她们姐妹就很少来往,明明是唯一同父同母的姐妹。直到太子五六岁时魏心妍才渐渐接触到这个外甥,太子念情,对姨母很孝顺,魏心妍待这个外甥也很亲切,还把自己的儿子给太子做了伴读。
魏心妍的性格和她的姐姐截然相反,她骄纵、跋扈、狠辣,甚至乖戾,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柔顺,就像是一只填满了火药的爆竹,随时都可能爆/炸一样。直到薛贵妃成了贵妃终于接触到皇室最核心的秘密,她才知道魏心妍和凌水宫的存在,那时候她对魏心妍是凌水宫的掌司并不意外,这个充满了权利欲完全看不到任何儿女私情温柔情愫的女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权利而生的,不输给男人的膨胀野心和欲望让她永远神采奕奕,即使是丈夫为了外室和她断绝关系时,她亦没有半点心灰意冷。
母亲保护孩子是天性,这么多年,薛贵妃一直用尽全力在保护自己的儿子,可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们梁氏皇族最危险也是最大的变数不是别人,正是瑞王妃魏心妍,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骨子里充满了疯狂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对魏心妍,即使合作了许多次,薛贵妃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戒备。(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八九章 惊魂
寂静的黑夜,突然,远处传来集结的号角声,即使那号角声并不尖锐,但在森森的暗夜里仍旧显得极为刺耳。
魏心妍和薛贵妃一愣,薛贵妃的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惊慌地低呼了一句“陛下”,转身快跑出去。
宫殿的大门敞着,有冰冷的秋风从外面吹进来,吹散了室内蔷薇花的香气,让紧绷的气氛消散了些。薛贵妃离开了,魏心妍却没动地方,她站在长姐的玉雕前,静静地凝着她,存在感极强的恨意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非常强烈的恨意,强烈到即使是躲在雕像后面的苏妙都能感觉到,魏心妍对自己姐姐的憎恨已经达到了不能与之共存的地步,饶是如此,苏妙却还是从这浓烈的恨意之中察觉到一丝微妙的情愫,是缅怀,亦或是想念?
这是两个含义相近的词,却还是存在着一点微妙的差异,魏心妍的感情就是这一点点让人说不出的差异。
这带有差异的情愫能够被苏妙感觉到则是因为魏心妍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她的语气很轻,包含着一丝情绪复杂的怨怒以及不易被察觉的惋惜:
“真希望你活着呢,活着看一看被你一手造成的这遍地是废物的梁氏江山。”
凌水宫副使之一的擎苍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来到魏心妍身旁,肃声禀报道:
“主子,血阴教的余孽夜袭撷芳殿,回二公子先察觉了,在他们动手之前将其一网打尽,这一回抓了一个活口儿。”
“回甘?”魏心妍妩媚的蛾眉微扬,淡淡问。
“是。”
“那小子比回香生的那个小畜生还要让人讨厌。”魏心妍冷笑一声,“不愧是竹安贱人和回泽的野种。”
擎苍对皇家的家事向来不敢多嘴,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皇上怎么说,活口儿交给谁?”
“皇上命掖庭司审理。”擎苍的额角已经渗出汗珠,咬着牙,小声回答。
即使魏心妍不说话,也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寒刺骨的杀气腾腾。
擎苍承受不住这样的杀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魏心妍垂着眼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
“你跪什么?”
“是属下无能,让血阴教的余孽被掖庭司截了去,本来那余孽应该由凌水宫来审,是属下无能,属下甘愿领罚!”
“凌水宫原本就是隶属于掖庭司的,你不知道么?”魏心妍似笑非笑地问。
擎苍冷汗如雨,心跳如雷,的确,凌水宫是隶属于掖庭司的,但从已故的太皇太后掌权开始,凌水宫就是掖庭司的代名词,掖庭司就是凌水宫,凌水宫就是掖庭司,可是自从当今皇上登基,渐渐的,掖庭司和凌水宫分开了,凌水宫隶属于掖庭司却不再是整个掖庭司,新势力正在崛起,那就是身份隐秘的冰泉宫,冰泉宫虽然只是一个代号,但近两年它却几乎取代了凌水宫。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冰泉宫就是掖庭司,冰泉宫就是凌水宫,而到了那个时候,曾经的凌水宫就会……
擎苍讷讷不敢言。
“既然你想,等审完了血阴教的那个臭虫,自己去领罚吧。”魏心妍淡淡地说。
擎苍如蒙大赦,应了一声,站起来,垂首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他知道掌司的意思是要亲自去和皇上交涉。
魏心妍冷冷地看了一眼魏心兰的雕像,冷峻地抿起鲜红的唇,转身,离开。
大殿的门复又合上,躲在玉雕后面一直捂着嘴努力屏住呼吸的苏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魏心妍高超的功力会不会听到她的呼吸声,幸好传说都是骗人的,她没有被发现,否则就刚才那样惊险的场面,她百分之百会被魏心妍给咔嚓掉。
撷芳殿中发现了刺客,幸好刺客在动手前就被察觉然后剿灭了。
关于血阴教的事苏妙在民间就曾听说过,可见这则事件在岳梁国的知名度,虽说那时她只是把这件事当成故事听一听也就完了。
血阴教是在梁铄登基之后才猖獗起来的类似邪/教组织的教派,它是由很多年前就存在的一个地方宗教演变出来的,起初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宗教。
梁铄在刚登基的时候并不顺利,诸王叛乱、南境侵略、科西国海盗频繁骚扰领/海,再加上水灾、旱灾、雪灾、蝗灾,有名的几个自然灾害几乎全被他给赶上了,新皇新政时下发的赋税政策又激怒了农民和商贾,在梁铄登基的前十五年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绝对可以写成一部传奇故事,苏妙在仔细了解了回味他们家的家族故事之后,其实对梁铄是有点佩服的,这大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能稳坐龙椅几十年,还能越坐越稳,没被杀掉也没被赶下台,这根本就是奇迹。
血阴教的叛乱就是在那前十五年间产生的,有压迫就有反抗,前十五年岳梁国的环境恶劣到了极点,百姓生活艰苦时自然就会想造反,于是作为普通宗教的血阴教在那时吸纳了大量灾民,成为了民间起义的先锋军,不过最终却被梁锦带兵给剿灭了。
这一段是梁锦成为瑞王之后最辉煌的战绩之一,三万白羽军对抗八万起义军,最后八万起义军尽数被屠杀,几乎一个不剩。
这也是瑞亲王令人闻风丧胆的原因,八万人,投降与否并不重要,反正最后都被屠了。
听回甘说,梁锦是从有了小味味以后才收敛起血腥杀气的,从那之后他的形象也挽回了不少,除了对造反和腐败决不饶恕之外,在其他问题上他圆润温和了许多,也不再只想着杀戮,在国政上着实做了几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再加上他长得好看,百姓越来越喜欢他,所以他现在终于变成了最受欢迎的王爷。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血阴教恨他,血阴教恨他,同时也恨了梁铄,所以在血阴教被灭的后十几年里,梁铄和梁锦并不消停,也不知道是曾经属于血阴教的漏网之鱼还是已死教众的后代,反正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打着血阴教的旗号过来问候梁家的祖宗十八代……好吧,其实也不是隔三差五,不过这十几年梁家确实不消停,就像是被暗处的野兽一直窥视着似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突袭的怪兽狠咬一口,他们却始终没能找到野兽的老巢。
也就是说,血阴教虽死,血阴教的鬼魂仍旧在世间游荡,让他们不得安宁。
不过对于这些苏妙并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回家去,这皇宫太诡异了。
守候了半天,见没人再回来,她放了心,从雕像后面走出来,踮着脚来到大门前,侧耳听了听,门外没人,她稍稍放心。
自从进了宫,她就一直厄运不断,好像这皇宫跟她犯冲似的,没一件好事。
悄悄推开门,苏妙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外面是寂静漆黑的庭院,因为是晚上,此地灯又非常稀少,宫殿显得十分空旷,气氛很吓人。放眼望去,高高的围墙外是一排又一排美轮美奂的高楼,半遮半掩于清冷的夜色中,也不知是因为此地是僻静的风口还是了无人烟的缘故,这里的风特别大,在撷芳殿时苏妙没觉得今天风大,可是这里的风特别大,还泛着一丝海潮的腥气,让苏妙有些好奇这里是不是临海。
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拢了拢发丝,面对无垠的夜色,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别说初次入宫,就算进宫好几次的人也未必会认识这种地方,存放着皇后雕像的房间,这里肯定不会是一个能让人随便进出的地方。
苏妙猜测或许这里是凤仪宫,八成是,因为太子说过凤仪宫就是纪念先皇后的地方。
如果真是凤仪宫,凤仪宫中是有宫人的,倒是可以问路,只是她要怎么解释她眼睛一闭一睁就从撷芳殿跑到凤仪宫来了?
麻烦死了!
她脑瓜仁突然开始疼。
接着她忽然想到,之前梁效好像说过他要来凤仪宫捉鬼。
……捉“鬼”?
面对着眼前森森的夜色,她突然很想呵呵。
拉了拉衣领,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迈开脚步,踏进夜色里。
风在呜咽,庭院内的树木在诡异地沙沙响,她缩了缩肩膀,走下门前御阶。
正前方只有一扇敞开着的朱漆铁门,这是这座宫殿唯一的出口,虽然不知道这出口通向哪里,但只能走这里了。她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向大门处小跑,就在这时,就在黑漆漆的大门外面,一声锐利的尖叫含着惊惧到极点的恐怖刺破寂静的夜空,同时也划破了紧绷着的人们脆弱的耳膜和心脏:
“啊!”
是女子的声音。
苏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睁圆了眼睛向大门口望去。
与此同时,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黑影蓦地出现在大门口,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而来,直接撞上苏妙,将苏妙撞翻在地!
苏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脑勺直接砸在地面上,嗡地一声,耳鸣的同时眼前跳出来一圈金色的星星。冲过来的人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苏妙的胸差一点被压得凹进去,疼得她就要骂娘了。撞她的人已经哆哆嗦嗦地从她身上爬起来,十分慌张,就像背后有鬼在追她似的。她从苏妙身上抬起头来,这时候苏妙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的,根本就不是鬼追她,这分明就是一个鬼啊!
披头散发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脸色惨白发青,眼眶周围全是黑色的,眼睛大的像两颗球,球里边是两个僵硬的黑珠子,黑珠子老大,几乎没有眼白,这种眼珠子不管瞪谁对方都会吓到尿失禁,就是这么恐怖。她的嘴唇大而血红,上面还沾着令人惊骇的血迹,不仅仅是嘴唇,还有许多地方都沾着血,被乱蓬蓬的头发半遮半掩着,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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