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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这一声挑衅让苏妙留意到现场还有夏瑾萱的存在,之前夏瑾萱一直没有说话,苏妙又满脑袋打假赛的事,一度忘了她的存在,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她回过头,看了夏瑾萱一眼,淡而漠然地回道:
“当你答应这场弄虚作假的比赛时,你就已经输了。”
夏瑾萱被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激怒了,唇角勾起的弧度收起,绷起秀美的脸蛋,站起来,走到苏妙面前。她比苏妙矮了一大截,即使是在散发着明显凌厉的气场,内在的温婉核心依旧存在,娴雅的姿态并没有被苏妙颀长的身高秒掉。
“还没有比试过,苏姐姐,你笃定的语气让我非常反感,是因为开赛到现在你一直没有败绩,所以就以为自己会长胜,所以你就以为没有人能够打败你吗?”夏瑾萱语气温婉地问,温婉的语气却带着气势上的咄咄逼人。
苏妙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对净明法师说:
“失陪了。”转身便走。
“苏姐姐,虽说这一次的表演赛不会记入厨王赛的赛绩,可毕竟是厨王赛的赛会主办的,你执意退赛,会影响你之后的参赛资格。”夏瑾萱语气轻淡地说。
苏妙怒极反笑,看着净明法师,冷冷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劝说不成改强迫吗?”
“只是一场表演赛,只要不会被外行人看出其中的隐秘,对苏姐姐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旁人只会以为你是发挥失误,不会影响你的名声,又能帮助鲁南的灾民尽快摆脱恶劣的灾情,你替皇上效力皇上也不会亏待你,一举两得苏姐姐你又何必去执着这是不是撒谎呢。姐姐未来的夫婿是皇上的侄儿吧,既如此,论起来还是一家子,都是女儿家,虽说我比姐姐年幼,但有一句话我还是想提醒姐姐,还没成亲就和未来的夫家生分,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只要苏姐姐肯参赛,鲁南的好多人命就能够挽救,到时候鲁南会有多少人在心里感谢姐姐,到了那时,谁又会去在意姐姐是否撒过谎。若是因为退赛导致今后参赛困难,姐姐好好想一想,你是为了什么才到梁都来的,不是为了来玩玩吧?我与姐姐都是经营者,我是为了让莲花楼名扬岳梁国才来参加厨王赛的,姐姐呢,就这样什么都没有赚到灰头土脸地回乡去,这样的结果姐姐甘心吗?”夏瑾萱微笑着,慢条斯理,说出来的话却针针刺心,咄咄逼人。
“苏姐姐,像我们这样背井离乡前来参加决赛,要么败走归乡,要么赢到最后,只有这两条路,没有上场便主动退赛,这样的选择太可笑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到梁都来的?”夏瑾萱语气严厉地追问。
苏妙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她气冲冲地回到房间里,推门而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灌下半杯,越想越火大,咚地搁下茶杯的同时,一脚踹在凳子上,凳子被踹翻在地,发出很大的声音,与此同时,回味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徐记的芝麻酱烧饼和现磨的热豆浆,被屋里的动静吓了一跳,他愕然地问:
“你在干吗?”
苏妙瞪了他一眼。
回味莫名其妙。
不过转念一想,苏妙觉得这事跟回味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她和回味不是现在这种关系,这次的赌局看上的是她的手艺,若是她和回味没关系,只怕净明法师这次也没这么客气,说不定会被直接抓了去关起来,这么想着,回味那张俊美的脸蛋又变得能看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身子一扭,坐在凳子上。
回味把倒了的凳子扶起来,又将手中的早餐放在桌上,顺手在她低下去的下巴上拨了一下,问:
“又谁惹你了?我买了你爱吃的芝麻酱烧饼,趁热吃了,一会儿凉了。”
苏妙瞥了他一眼。
回味知道她想说话,也不催她,把装热豆浆的竹筒子递给她,问:
“要糖吗?”
“不要。”
回味点点头,转身去整理苏妙凌乱的床,之前苏妙跑去林嫣房里,回来匆匆梳洗完去见净明法师,床一直没工夫收拾,回味是最看不惯凌乱的。
“喂。”苏妙单手托腮,盯着他的后背。
“嗯?”回味淡淡应了声。
苏妙把净明法师和夏瑾萱的来意对他说了,回味听了,沉默了半晌,淡声道:
“不想做就退赛。”
“好简单的回答。”苏妙说。
“净明法师代表整个厨王赛赛会,既然他来了,就说明这件事整个赛会都默认了,既如此,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再说我也不是赛会的。”
“你对他们暗箱操作赌局这件事怎么看?”苏妙问。
“肯定不光彩,不过赌局这种事,又有几个是光彩的。”回味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她身旁,坐下来。
“你觉得这样做好吗?”苏妙皱着眉问。
“好不好先不说,皇上带头设赌局,他肯定比你更觉得丢脸,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岳梁国在先皇手里时国库几乎全败光了,当今皇上登基,接手的岳梁国等于是一个空架子,之后又经历了战乱和天灾,最艰难的时期皇上带头节衣缩食,就连太子和武王在十岁之前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一次肉,岳梁国是最近十年才逐渐恢复元气的,结果刚刚好一点又连续赶上了蝗灾和水灾,也正因为这样,那些同样经历过艰难时期的富人们才不愿意将自己得到的财富送给别人。这段时期如果不谨慎应对,空了国库的后果,血阴教和杞枝国就够岳梁国喝一壶的,还有科西国在海上的骚扰,国土宽广底子薄弱,这样的国家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设这场赌局是皇上想出来的应对鲁南灾情的法子,你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接受这场赌局,即使你不接受,就凭你连胜东平门和阮谦,你的名字在梁都已经无人不知了,这名声很快会传遍整个岳梁国,你想让苏记品鲜楼成为岳梁国知名酒楼的心愿也算达成了。”
苏妙抱膝,蜷成一团在凳子上,半天没说话。
回味等了一会儿,拿了一张芝麻酱烧饼递到她嘴边,轻声询问:
“要退赛吗?”
苏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烧饼,哼了一声:“退赛?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大老远跑到梁都来就是为了没输就退赛?”
回味眉一扬:“你要打假赛?”
“哈?打假赛?我去打假赛会让人家笑死,还没比玩完就先被揭穿了!”
“那你要做什么?”回味问。
“等我吃饱了再想!”苏妙没好气地说,咬了一大口烧饼。
……
城西一处三进三出的典雅小院是夏瑾萱刚来梁都时买下的房舍,作为临时住所,软轿停在朱漆院门前,夏朗上前,打起轿帘,夏瑾萱从轿子里走出来,姿态娴雅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带着让人折服的雍容气度,可是夏朗却能够从她那双泛着森森寒意的眼眸里看出她此时在生气,而且愤怒至极。
夏瑾萱走进院子,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立刻有丫鬟上前,替她除去外面的披风,夏瑾萱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小丫头捧进香茶,夏朗接过来,含笑送到夏瑾萱面前:
“大小姐累了吧,喝口茶润润喉。”
夏瑾萱接过来,表情冰冷地啜了一口,重重地搁在茶几上。
“大小姐心情不好?”夏朗含笑询问。
“你觉得我的手艺比不上苏妙?”夏瑾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
“咦,大小姐在乎的是这个么?大小姐之所以参加厨王赛,最终的目的不是夺下厨王令莲花楼名扬岳梁国,顺带着狠打夏家那群人的脸吗?大小姐可是说过,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为达目的尽可以不择手段,怎么这会儿却和苏姑娘攀比起手艺来了?比起手艺,大小姐不是更该在意莲花楼能否在岳梁国扬名么?”夏朗似笑非笑地反问。
一巴掌清脆地甩在他脸上,夏瑾萱眸光森寒,冷笑着道:
“你在耍弄我?”
夏朗一手捂着泛红的脸,腰身弯下来,毕恭毕敬地道:
“夏朗不敢!”
“滚!”夏瑾萱恼怒地叱了一声。
“是。”夏朗也不恼,淡淡地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夏瑾萱端坐在软榻上,一张秀美的脸紧紧地绷着,过了一会儿,突然手握成拳用力地捶了一下桌面,茶碗跳起,发出一声脆响。
阮府。
阮双把刚绣了两针的嫁衣扔在地上,横卧在院子里的吊床上望天,一个人突然从墙上跳下来,咚地落地,脑袋上刚长出三寸来长的黑毛,光看着就让她觉得恼火,一块石头狠狠地砸过去,高兴堪堪接住,跳起来叫道:
“死丫头你干吗?乱扔石头会出人命的!”(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一二章 无法出界的图画
“你来干吗?”阮双从吊床上坐起来,不悦地瞪着他。
“你那是什么脸,那么不想看见我去向你娘说取消婚事啊,我可不想成亲之后天天对着你满是厌恶的脸!”高兴撇着嘴,同样一脸不高兴。
“擅闯人家的闺房你还有理了,不要脸!”阮双抓起吊床上的软枕用力砸向他,因为他的话越发恼怒。
高兴也不计较,接住她抛来的软枕,转身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顺手拎起地上才缝了两针的嫁衣看了看,阮双本以为他在发现她讨厌缝制嫁衣时会抱怨上两句,高兴却没有抱怨,他问她:
“你要去参加表演赛?”
“嗯。”阮双兴致不高地应了句,顿了顿,又补充道,“赛会的人亲自登门,我爹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
“你其实也想去参加吧?”高兴看着她问。
阮双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图,不由得戒备起来,冷淡地回答:
“没有。”
“少说谎了,你明明很喜欢参加厨王赛,被选中参加表演赛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高兴笑嘻嘻地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高兴了?再说,只是去给夏姑娘和苏家姐姐做陪衬,有什么可高兴的!”阮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撇着嘴冷哼了一声。
“怎么这么说,什么叫‘陪衬’,只要能上台,看的就是你的能耐,是不是‘陪衬’看能耐说话!”高兴皱了皱眉,驳斥道。
阮双哼笑了一声,又是撇了撇嘴,说话时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屑和自嘲:
“能耐?我就算有那个能耐,又有什么用?我就算证明了我不是陪衬,又有什么用?来年还不是得跟你成亲,你娘连我要生几个娃娃都决定好了!”她扭过头去,一副闹别扭的表情。
高兴听了她的话有些恼火,皱了皱眉,语气生硬地说:
“你既然不愿意,现在尽可以去求你娘退亲,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我又没求你和我成亲!”
本就心情烦躁的阮双一腔无明火腾地在心口处燃烧起来,她脸蛋涨红,因为他发脾气时的语气气愤的就快哭出来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转身,就要回屋去。
高兴一阵无语,她从小就爱发脾气,长到这么大脾气竟然比小时候还要难伺候,他无奈地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对着她快要哭了的脸说: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别走,我错了还不行吗?”
阮双绷着脸瞅了他一眼,顿了两秒,转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硬邦邦地问:
“你到底来干吗?”
“听说了你要参加表演赛,过来瞧瞧你。”高兴坐在她对面,两个人是侧面对侧面坐着的,他瞥了一眼她绷起来的脸,“被选中了也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阮双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顿,生硬地回答。
高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望向前方,顿了顿,轻声说:
“我从老早就觉得了,双儿你,该不会是在不平吧?”
“啊?”阮双蹙起眉,被他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阮家只有你和谦哥,谦哥虽然年长你很多,你的手艺也是由谦哥启蒙的,可是其实你的手艺比谦哥出众,若你不是女子,甘宝楼的下一任东家或许就是你,可惜你是女孩儿,阮叔不可能把你当做继承人看待,即使你的手艺比谦哥更好,甘宝楼的人也看不到你的存在……”
“高兴你闭嘴!”阮双的脸突然变得很凶,她霍地站起来,瞪着他,恼火万分。
高兴被她忽然真发怒的表情吓了一跳,顿了顿,他说:
“因为你是由谦哥启蒙的,纵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也始终藏着不让自己越过谦哥去。”
“高兴,你有完没完,不许说我哥的坏话!”阮双眉毛倒竖着,嗓音尖锐地叫道。
“我哪有说你哥的坏话,你就算再袒护你哥哥,也得长点脑子吧?”高兴一脸无语地说。
话音未落,阮双已经一脚踹过去,狠狠地踹在他的胫骨上,恼怒地叫道:
“你给我滚回去!不然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要是你再敢爬墙到我的院子里来,我就把你剁成肉馅拿去做丸子汤!”说罢,气冲冲地冲进屋子里,嘭地甩上门。
“丸子汤?”高兴仔细地想了想,还是觉得那画面有点恶心,扬眉,望向紧闭的大门,很早以前他就有这样的感觉,阮双活泼的外表下有着令人吃惊的纤细,她的手艺早已超过了她的哥哥,然而她顾忌的太多太多,这些顾忌限制束缚了她更多更多,就像是永远不会超出卷轴的图画,纵使描绘得再美好,她永远都不能走出她为自己设下的边框,这是刻意的对自己本身的一种否定。
挠了挠刚长出头发的脑袋,高兴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阮双的闺房门口,大声道:
“臭丫头,我走了,表演赛你好好比,这大概是你最后的比赛机会了,你放心,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即使你离开了甘宝楼,我还有鼎鑫楼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隔着门板嘭地砸在他的面门位置,闺房里传来恶狠狠的一声:
“滚!”
高兴又是一阵无语,摸了摸鼻梁,转身走到院墙前,双手扒着,顺着原路再次伶俐地爬了回去。
闺房内,阮双背靠着门板,深深地垂着头,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抬起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皙的掌心中布满了厚茧和伤痕,即使是做惯了家事的姑娘也不会有这样一双饱受了沧桑的手,在这双手上,每一粒厚茧都仿佛在倾诉着她的心,并非在不平,只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她会感觉到一阵深深的不甘心,最早学厨只是因为她闲着太无聊了,然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烹饪却不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
因为回味打过招呼的关系,慈月庵特地派了姑子来接小悠去慈月庵抚养。
苏妙见慈月庵的师父亲自上门,连忙热情地招呼着,将师父领去林嫣的房间要带走小悠。来到林嫣的房间时,林嫣正在哄小悠睡午觉,小悠退热之后重新恢复了精神,难带的一面显露出来,她特别粘着林嫣,只要林嫣不抱她她就会哭,林嫣没办法,只好抱着,就连睡午觉时小悠也不好好睡,必须要林嫣抱着哼着摇篮曲才能睡着。苏妙进门时,林嫣正坐在窗前拍着小悠哼着柔婉的江南小调,见苏妙突然进来还带着一个姑子,吓了一跳,她霍地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一三章 为母则强
苏妙对林嫣说了来人是慈月庵的慧然师父,又道:
“慧然师父是来接小悠的,这就要回去了,你应该没什么要给小悠带的吧?”她特地询问了一句,因为这两天一直是林嫣在照顾小悠,她在想以林嫣对小悠的喜欢会不会准备了什么东西。
“……没。”林嫣的眼里蓄满了心绪不宁,磕磕巴巴地回了句。
苏妙觉得她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劲,顿了顿,上前一步,要从林嫣手里抱过小悠,哪知她的双手刚碰上小悠,林嫣竟下意识地抱着小悠倒退半步。
苏妙的心里涌现出一点不妙,皱了皱眉,问她:
“怎么了?”
林嫣被她问的有点慌,抿着嘴,摇着头,没再动地方。
苏妙又上前一步,从她手里将小悠接过来,哪知小悠刚一被她接手,居然哇地哭了起来,把苏妙哭得心惊胆颤,忙掉头把小悠放到慧然师父手里。
慈月庵里有育婴堂,慧然师父是专门负责抚养育婴堂里的女婴的,对待孩子自然有一套,然而这些安抚的技巧对小悠却没用,她在慧然师父手里哇哇大哭,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的体力几乎快被她哭光了,因为大声哭泣,又是生病刚刚痊愈的时候,她哭着哭着就发出了类似于被呛住后的咳嗽声,其中还夹杂着哭泣声,听起来十分可怜,连向来对小孩没兴趣的苏婵都觉得有点可怜,苏妙甚至觉得自己莫名地变成了坏人的角色。
林嫣忍了一会儿就听不下去了,突然奔上前,从慧然师父手里等于是把小悠抢回来的,她一边哄着哭泣中的小悠,眉头蹙着,满脸心疼的表情,一边有些仓惶地抬头,看向苏妙,抿紧了唇,磕磕巴巴地说:
“妙、妙妙,不如……小悠我来养吧!”
苏妙瞬间有种“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的无奈感,林嫣对孩子的渴望相当强烈,之前苏妙就担心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会不会激起林嫣心中深埋着的母性,在看到林嫣对小悠万分温柔时,这担心更重,现在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林嫣把小悠抱得紧紧的,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苏娴从外面回来,推门进来,火大地道:“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离老远就听见了,吵死了,你们也不哄哄,待会儿伙计又要来抱怨了!”
苏妙一脸无奈,让苏婵请慧然师父去外面坐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苏娴、林嫣、苏妙三个人,小悠在林嫣的安抚下早已经停止哭泣,窝在林嫣的怀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自己吐泡泡玩。
“你来养?你夫君同意了吗?”苏娴直截了当地问。
“不关他的事!这是我的孩子!”林嫣紧抱小悠,低着脑袋回答。
“所以,你是要作为她母亲一个人抚养她?”苏娴嗤笑了一声,指了指她怀里的小悠,凉凉地问。
“对!”林嫣不在乎她的嘲讽,坚定地回答。
“你拿什么养?就算这只是个姑娘,衣食住行读书玩乐还有将来的嫁妆,哪一样不是用银子堆出来的?你连养自己都将将巴巴,拿什么去养她?进了育婴堂,她至少有吃有穿,跟了你,你回瑞王府继续当世子妃还好说,若是一直在外面流浪,她说不定就得跟着你去要饭,与其这样还不如进育婴堂。”
苏娴说的相当恶毒,但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林嫣的手紧了紧,她是个容易胆怯的人,苏娴又总是踩踏她的痛处,说实话她有些怕苏娴,可是这一次她铁了心不会退步,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苏娴,认真地回答:
“我有银子!我有嫁妆在,虽然算不上多富有,铺子田庄还是有几间的,我的嫁妆将来也可以给小悠做嫁妆!”
“你的嫁妆在哪?”苏娴盯着她问。
“在、在瑞王府。”林嫣被她追问,依旧有点胆怯,重新低下头,小声回答。
“你敢去瑞王府把你的嫁妆要回来吗?”
苏娴问的直截了当,这一则问题则戳到了林嫣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瑞王府,那是个让她恐惧同时让她的身心都感觉到无比厌恶的地方。
林嫣没有立刻回答让苏娴越发不屑,她嗤笑了一声,说:
“就你这样也想当母亲?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母亲,为母则强,能为儿女遮挡风雨能够保护儿女不会受伤的坚强女人才配被称为‘母亲’,像你这样软弱,孩子跟着你只会受苦受难,你还不如让她去育婴堂,过无牵无挂的清苦日子也比跟着你过被你牵连的倒霉日子要强的多。”
苏妙旁听着都觉得大姐说的太狠了,可她插不上嘴,她也不赞成林嫣收养小悠,第一林嫣和梁敏还没折腾完,这个时候不适宜收养孩子;第二,林嫣的性子能否顺利地独自抚养孩子也是一个问题;第三,如果林嫣只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才想收养小悠,会不会在发热的头脑冷却之后对着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产生出厌倦和疏离,一旦产生这样的情绪不管对谁都是伤害。
苏娴苛刻的话让林嫣都快哭了,她霍地站起来,哽咽着说:
“娴、娴娴,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说的话也太过分了!既然我决定收养小悠,我就一定会好好抚养她,我是她娘,谁要是敢欺负她,自然会和他拼命!”
“‘好好抚养’和‘拼命’可不是用嘴说的,你连自己的嫁妆都不敢去要回来,这样的你拿什么抚养她?”
“谁说我不敢?!”林嫣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于愤怒的表情。
“连我说你几句你都要哭了,回了瑞王府你婆婆骂你两句你还不得给她跪下!”苏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我不会!”林嫣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火了,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她猛地转身,把小悠往苏妙手里一塞,就向门口冲去,“我这就去把嫁妆要回来!”
“‘头脑一热,冲动行事’就是你下定决心之后的处事方式?我可看不出来这样的你究竟哪里可靠!”苏娴双手抱臂,凉凉地说。
林嫣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皱着眉看向苏娴:
“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匪夷所思。
“这话你问我,你自己就没有一点主见吗?”苏娴双手一摊,轻蔑地反问。
这一回林嫣没再表现出愤怒,沉默了一会儿,她走到苏妙面前,接过小悠抱在怀里,轻声开口,道:
“妙妙,你让慧然师父回去吧,就说抱歉得很,小悠以后由我来抚养,不管怎么说,有母亲抚养也总比在育婴堂长大好。”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小悠,不自禁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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