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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真好!这么漂亮的大姑娘,聪明,健康,你娘看着你这么有活力,一定很高兴!”
众人用错愕的目光看着她,梁琦所使用的形容词大概只有“健康”比较贴合实际,至于娘看着苏婵会不会高兴,胡氏一想起苏婵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就恨不得拿鸡毛掸子多抽她几遍。
“长公主殿下,民女就回去了。”苏妙讪讪地笑着,把已经说了几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梁琦这才从苏婵脸上回过神来,虽然她在笑,可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像要哭了似的,她含笑点点头:
“去吧。”
惴惴不安的四人僵硬地转身,一溜烟向大门处走去。
梁琦恋恋不舍地望着苏婵的背影,这会儿她真的哭出来了,两行泪悄无声息地落下,过了一会儿,她用手拭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她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对着前方苏婵的背影早已消失的方向带着哭腔轻声说道: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你放心,娘再也不会让你吃苦头了,娘一定会让你变成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该享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娘都会给你!”
……
回味站在别苑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苏妙逃跑似的从大门里飞快地走出来,他迎上去,刚想问“出什么事了”,苏妙上前,一把挎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山下走。回味往身后看,苏娴等人同样步履飞快,好像后面有老虎追她们似的。
就这样一直走到山脚下,四个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回味拉着苏妙的手,问。
“阿味哥哥,阿味哥哥,云台寺里,云台寺里来了一群红头发的妖怪,有一个妖怪还轻薄婵姐儿,上来就抓婵姐儿的手啃,被婵姐儿揍了,结果他们全都拿起火、火什么?”纯娘叽叽喳喳地说,说到半道卡住了,她问苏婵。
“火绳枪。”苏婵回答。
“对,火绳枪,好可怕!”纯娘双手抱住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堆了满脸。
“你已经知道了吧。”苏妙瞥了回味一眼,说,他要是不知道他也不会找到云台山来。
“嗯,大概。”回味慢吞吞地回答,顿了顿,又解释说,“科西国的使团来了,本来应该直接到梁都的,据说是因为船只问题,临时停靠在云台岛了。”
“湘王殿下负责迎接吗?”苏妙问。
“啊?”回味一愣。
苏妙也愣住了,顿了顿,她凑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
“我刚刚在云台寺好像看见湘王殿下了。”
回味皱了皱眉。
“咱们该回去了吧。”苏娴突然开口,对苏妙说。
“回去吧。”苏妙还没有回答,回味先说,他对苏妙道,“我让烟哥儿先上船了,你们也去码头吧,这时候往回返,到泰安码头大概辰时左右,到了泰安码头大姐直接回雪乙庄歇息吧,你明天的比赛在下午,从泰安码头下船你得直接回薛明楼。”
“你干什么去?”苏妙问。
“我去一趟海防衙门,你在船上等我,我去去就回。”回味说。
苏妙扁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你要跟去也行,那就大姐们先上船,我和妙儿去一趟,一会儿直接去码头。”回味看明白了苏妙的意思是想跟着去,于是说。
苏娴爽快地答应了,带着纯娘和苏婵上了回味来时的马车,径直向港口去。
坐上车了纯娘依旧惊魂未定,抱着膝盖发了一回呆,忽然跳起来,凑到苏婵面前,对她说:
“婵姐儿,你有没有觉得长公主殿下对你一直很奇怪,她看着你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你似的!”
苏婵沉默不语。
苏娴也沉默不语。
纯娘看了看苏婵,又看了看苏娴,她们俩谁都不说话,纯娘又看不明白她们到底是怎么了,干着急。
“一直到咱们回丰州去,这段日子,你尽量少出门。”苏娴忽然开口,低声对苏婵说。
“凭什么?”苏婵冷冰冰地问。
”不许顶嘴!”苏娴冷着脸训斥。
苏婵哼了一声,抿着嘴,别过头去看窗外。
纯娘不敢再说话,她怕自己多嘴挑起事端再惹两个人吵架,她们两个人吵起来妙姐姐又不在,她一个会怕。
苏妙和回味目送苏娴她们的马车走远,秋华又出现了,悄无声息地牵着回味的那匹白色的长毛马。
回味上了马,弯下腰将苏妙的身子一捞,苏妙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上。
云台岛土路很多,大部分地方还保留着岛上的原貌,因为没有刻意修路,云台岛又是以山脉为主的小岛,所以由树木形成的天然林荫路极多,白马驰骋在宽阔的林荫路上,因为马上多了一个苏妙,马奔跑的速度并不快,苏妙也不觉得颠簸。
“赢了?”沉默了一会儿,苏妙开口,问身后的回味。
“嗯。”回味淡淡地应了一声。
“比到最后,搞不好是咱们两个决赛。”苏妙笑嘻嘻地说。
“那样也好。”
“也好?”苏妙扭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问,“你希望和我决赛?”
回味低下眼帘看了她一眼,淡声回答:
“希望。”
“你希望和我比赛?”苏妙没料到他居然承认了,惊声叫起来。
“你干吗这么惊讶?”回味不解地反问。
“我把你当情人,你却把我当对手,你居然还想打败我!”苏妙难以接受,叫嚷起来。
“你会被我打败吗?”回味淡淡地问。
苏妙一愣,歪着头想了半天,严肃地回答:
“这个有点困难。”
“如果我赢了呢?”回味淡淡追问。
苏妙被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弄蒙了,颦着眉看了他半天,颇感为难地反问:
“你想听我回答你什么?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生只猴子?”
“你是猴子?”
“这话题没法继续了。”因为苏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让我来参加厨王赛该不会就是为了想和我在厨王赛上比一场吧?”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哪知道回味却说:
“能在成亲之前正式比一场,不是很好么?”
“你真的把我当对手了?”
“我本来觉得你的风格不适合参赛,没想到你居然能比到现在,而且越来越顺,我是真的想和你比一场。”
苏妙哑然,憋了半天,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
“你居然想娶你的对手!”
“这是两回事,你作为女人,你是我喜欢的,所以我想娶你;你作为同行,你是我欣赏的,所以我想和你比一场。”回味语气清淡地说。
这种忽然觉得有点小开心的情绪是怎么回事,苏妙没忍住,抿嘴笑了出来:
“比一场也没什么,不过,输了你可别悔婚。”
“这话应该我说吧。”回味道。
苏妙嘻嘻一笑,顿了顿,又皱起眉,轻声问他:
“对了,景阳长公主为什么会在云台岛有别苑?”
“早年她身子极不好,需要温泉疗养,她就在云台岛修了一座别苑。”
“景阳长公主有点怪,才见过几次,她总是问我婵儿的婚事,刚才还说武王府正在选侧妃,还说她听说婵儿最近跟武王走得很近,她是听谁说的,我听她的意思怎么是想把婵儿和武王侧妃捏一块去,我们家的姑娘就算再穷,也不稀罕给人做妾,别说是皇子侧妃,就算是皇上的妃子,婵儿也不干!”苏妙提起这件事有点生气。
“皇上不缺妃子。”回味说。
“这是重点吗?”苏妙哼了一声。
回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
“我问你,你和婵姐儿真的是双生姐妹吗?”
苏妙皱了皱眉:“当然是,怎么连你也这么问?”
“因为你们两个完全不像,你、大姐和烟儿就算不是双生,从相貌上也能看出是一家子,可婵姐儿的长相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像,她真是你娘生的?”
“她不是我娘生的是你娘生的?”苏妙火了,没好气地问。
回味见她生气了,就没说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妙憋着一肚子火,生硬地问。
“没什么。”回味乖觉地回答。
“你想说什么就说!”苏妙皱眉。
“没什么想说的。”
他不说,苏妙也不想听了,沉默了半晌,她忽然低声道: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得说一句,你是我选的,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可若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了苏家,有人把主意打到大姐和婵儿身上,你可别怪我翻脸。”
“嗯。”回味乖顺地点了点头。
“做妾,想都别想!”
“是。”
“我们家的姑娘没那么廉价!”
“是。”
“你要是敢纳妾……”
“是。”
“我还没说呢。”
“你说。”
“我还没想好,等你纳了我再说。”苏妙阴恻恻地道。
回味哑然无语。
“对了,科西国有火绳枪。”苏妙的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起刚刚绿眼男的事,忽然问,“岳梁国有吗?”
“算有吧,和科西国战前是我们先有的梨花枪,梨花枪和火绳枪相似,是火药师花了五年时间苦心钻研制作出来的,可在战后科西国有西边来的商人带来了火绳枪,科西国就比我们厉害了。三年前皇上从科西国买过一批火绳枪,可科西国的谋士很厉害,岳梁国在改进火绳枪的同时,科西国在火器上总是比我们先一步。”
“也就是说科西国的西边还有其他国家?”
“天下之大,总不可能就这几个国家,只是离得太远不知道罢了。”回味笑道。
好吧,算她没问。
“我听庙里的小和尚说,科西国的海匪很厉害,以前还上岛抢过人?”
“梁都临海,自开朝以来,岳梁国的海军一直是把守着梁都的海岸,像云台岛这样的小岛海上一共十八座,有人居住的不过七座,居住的人少,科西国的海匪又像阴魂一样飘忽不定,所以过去一般海军也不怎么重视。就是因为先皇时期连理会都不理会,才造成了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和科西国不得不发生一场恶战,战后又重造海军,加强了海防,每日有战船在海上来回巡查,从那时候起国库就开始入不敷出了。”
“这么厉害!我之前一直以为岳梁国是太平盛世呢,原来发生过这么严重的战争。”
“太平盛世?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血阴教也是,之前你连岳梁国和科西国打过仗都不知道,就算你是姑娘家,丰州又不是乡野荒村,岳梁国打过哪些大仗就算是听闲话你大概也该听说过。还有你小时候过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岳梁国开始有好转的时候你少说也有十岁了,怎么之前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六七岁的时候丰州血阴教闹的正凶,怎么可能太平?你像半路才来岳梁国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回味无语地说。
苏妙语塞,梗着脖子反驳:“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行不行,六七岁的事我哪里记得,你真啰嗦!所以说,岳梁国其实很穷吗?”
回味扬眉:“岳梁国穷不穷,说穷也不穷,民间不穷国库穷。”
“有皇帝的国家居然能做到民间不穷国库穷,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大伯这个皇帝做的也挺厉害。”苏妙忍不住说。
“皇上一直想再现岳梁国早期的太康盛世。”可惜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是力不从心,梁铄承接的是岳梁国最最衰退的时期,想要再现盛世对他这一代来说太难太难,能够将岳梁国平稳地过渡到下一代就不错了。(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四四章 松林:血阴教的刺杀
苏妙陪回味去了海防衙门,回味自己进去了,苏妙在衙门里的一个小厅等他,被海防衙门的丫鬟用好茶好点心招待着。大概等了一刻钟,回味回来了,在门口冲她招招手,苏妙从小厅出来,跟着他出门,重新上了马,向码头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云台岛的夜晚不比梁都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天黑下来的云台岛似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靠近温泉客栈的街道能被从客栈内透出来的灯光隐约照亮,其他没有温泉客栈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环境下,偶尔在街上碰见一两个巡逻的打更的,不仅不会欣喜,反而会被吓一跳。
苏妙有好几次都被突然冒出来的更夫吓了一跳,之后,回味终于纵马进了一片松林,回味说从这片松林穿过去就是码头。
苏妙本来以为这就是一片小树林,哪知道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片原始的野松林,既然是野松林,自然没有路灯,只能靠头顶月亮的一点光亮辨别方向,可惜苏妙的夜视力不怎么样,适应了半天也没办法分辨方向,总觉得前后左右都一样。
“你认得路吗?”苏妙忍不住问身后的人,回味进了野松林后一直老神在在的,好像他是活指南针一样,可他分明是个路痴,虽然来到梁都之后他的路痴症大概没犯过,可在认路上她还是不太能相信他。
“认得。”回味轻描淡写地说。
“你知道码头在哪儿吗?”
“直走就对了。”回味语气轻松地回答。
“这么黑你看得见吗?”苏妙越发不放心,更忐忑地问。
“看得见。”
“真的?”
“真的。”
“真的?”
“放心,马能看见,它眼神很好的。”回味说着,拍了拍马头。
马头摇了摇,并没有回答他。
苏妙突然有点欲哭无泪:“我今晚上真的能坐船回梁都去吗?”
“难道你想在这里过夜?”回味反问。
“我是说,这里这么黑,连片鬼影都没有,你又是个路痴,你真的能找到正确的去码头的路吗?”苏妙实在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谁说我是路痴!”回味不满地反驳,“我只是对辨别陌生的街道不太在行,这条路我走过,我当然能找到。这条路本来就是去码头的路,只有这一条路能到码头,直走就对了,我怎么可能走错!”
“……你突然话好多。”苏妙憋了半天,忍不住说。
“不会迷路的,就算迷了路,有我在你怕什么!”回味一脸不高兴地道。
“所以说还是会迷路?”
“不会!”回味断然否定。
苏妙心里更快地打起鼓来。
“你别紧张,和我在一起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卖掉,今天晚上肯定能让你回梁都就是了!”回味越发不高兴地说。
“嗯。”苏妙觉得自己不应答他一定会说个没完,于是违心地点点头,向周围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夜松林看了一圈,不由得紧了紧衣领,小声嘀咕道,“这月黑风高荒郊野外的,风一吹,怪吓人的!”
回味没说话,他突然停下了,起初苏妙并没有在意,可是他这一停下却没有再往前走,苏妙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不动地方,心里慌张,诧然询问:
“你该不会真迷路了吧?”
回味却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做声。
苏妙吓了一跳,越发紧张,一颗心怦怦乱跳。她预感到这绝不是迷路了,而是发生了其他不可测的危机。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直蹿到头皮,她被回味捂着嘴,转动着一双大眼睛,竖起耳朵去听野松林中的动静。
有人的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奔跑,锋利的金属割破迎面吹来的秋风发出瘆人的轻响,然后,三十来个人前后包抄,将二人一马围在正中间!
这三十来个人清一色的年轻汉子,全穿着夜行衣,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把银光灼灼的长刀。在他们的脸上,赤红的獠牙鬼怪面具遮盖了他们的表情,这样的面具戴在脸上,已经看不出来这些是人了,漆黑一片的夜晚,这些人就像是突然出现的鬼怪,和他们面具上鬼怪的表情一样,让人心惊胆寒。
苏妙当然知道这些人组团前来肯定不是来问路的,看穿衣打扮估计也不是地头蛇准备打劫,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你干了什么坏事,这么多人来追杀你?”她小声问回味。
“血阴教。”回味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苏妙从头到脚透心的凉,跟邪教徒讲道德道理讲礼义廉耻绝对是对牛弹琴,看他们那非主流的打扮就知道这帮人肯定变/态。
不过这三十来个人好像很忌惮似的,握着手中的长刀,紧紧地握着,面具后的眼睛凶恶地盯着回味,却迟迟没有动手。
回味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镜面脸,他骑在马上,也不动作,只有风吹来时,荡起了他的衣角和发梢。
“能一个人骑马逃走吗?”他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在她耳旁轻声问。
“……太黑了。”苏妙讪讪的,小声说。
“没出息。”回味道。
“你是要我把你丢下一个人逃走么,那样会不会太没良心了?”
“你居然对我长出良心来了。”回味用惊愕的语气说。
“你……”苏妙本来想问他“你什么意思,你是对我有不满吗?”,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一直往前跑,别回头,跑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稍后我会去寻你。”回味对她说。
苏妙的神经高度紧绷,听了回味的话,她有许多问题要问,可是话还没问出口,对面的血阴教仿佛终于做好了准备,大喝一声:
“梁姓的小畜生,受死吧!”
一伙人挥舞着刀剑如能击溃河提的汹涌浪潮一般迅猛地涌过来!
与此同时,苏妙只觉得身子一轻,回味竟然将她打横举起来,自马背上迅敏地跃起,足尖轻踏马背的同时,将手中的苏妙用力向北方的密林掷去!
苏妙就像被甩飞了的铅球似的横向飞出去,飞在半空中,成了月黑风高的夜里一道独特而靓丽的风景!
回味他居然把他未来的娘子当铅球甩!
苏妙惊愕、恼火又紧张,在半空中还在快速地盘算着自己要以什么姿势落地,空中转体三周半抱膝落地吗,这也太高难度了!
有清亮的口哨声响起,马蹄奔腾声传来,响亮如雷,就在苏妙的脑袋还没想出来自己该以什么姿势落地时,她已经落下来了,她重重地落在了回味的马背上,雪白的马载着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漆黑一片的密林飞奔去!
回味稳稳当当地落地,足跟刚刚落在地面上,数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经交错地刺过来。黑衣人们心中一喜,以为这一下他们的目标物必定无处可逃,然而现实却是,黑衣人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在剑尖离身还剩下半寸长的距离时蓦地躲开,从容不迫,淡然安稳。刺来的刀剑他一柄一柄有条不紊地躲避开,而后借着足尖踏在剑尖上的力道,向后,跃上了道旁生长的古松树,稳稳当当地站在树顶中央。
松树并不算高,可落在树下刺客们的眼里,回味却像是在高高地俯视他们。
“上!杀了他!”被如此轻蔑的刺客们忍无可忍,扬起刀剑高声叫喊。
话音未落,四方突然飞来四个白衣人,每一个白衣人的脸上都罩着白鬼面具,他们手起刀落,站在刺客队伍四角的四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鲜血四溅,头颅落地,滚出老远,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断了气!
刺客的队伍终于出现了骚乱,有人惊慌地低喃了声:
“是雪衣卫!”
“弟兄们,上!血阴教不怕这些梁家的走狗!”为首的人屏着气,嗓音嘶哑地高喊。
激烈而血腥的厮杀开始了,三十人对四人,本来应该是极有胜算的单方面屠杀行为,然而被屠杀的一方却不是雪衣卫!
回味对松树下发生的乱斗并不感兴趣,他站在松树上,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苏妙已经跑出老远,她骑在马上,白马飞奔时的高速度就快要把她颠吐了。
“还真不回头,果然没有良心!”看了一会儿,他撇着嘴说。
这话可冤枉苏妙了,苏妙不是不想回头,而是座下的大白马根本就不让她回头。这马跑得飞快,就像离了弦的箭似的一根直线地往前疯跑,根本就不听苏妙的指挥,完全是它自己找路线自己跑,幸好它还知道遇树躲树,遇到石头跳过石头,不然苏妙已经死过几百次了。
到最后,苏妙已经放弃要操控白马了,反正越往林子里走眼前越黑,树林浓密遮住了月亮,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这马的视力大概比她的视力好,她干脆抓着缰绳将身体贴近马背,闭着眼睛放任白马自己疯跑。至于什么时候停下,不是她说了算,而是马说了算,当苏妙认命到这里时,她突然觉得,这马还真是回味的马,居然和回味有着说不出来的相似。
马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突然,一直寂静着的前方传来了响动,似马车的车轮滚动在地面的声音,车轮的响声突然出现在万籁俱寂的树林里,非常惊悚。
苏妙心中一紧,刚刚从杀手堆里被回味扔出来,前方又来了陌生人,她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拼命地拉扯白马想让它停下,马大概也想停下,可因为它跑的太快了,猛烈的惯性又将它推出了老远,当刹住马蹄时,马头差一点撞在对面马车的马头上。
拉车的马非常愤怒,响亮地嘶鸣了一声,好在没一脚踹上来。
拉车的车夫同样愤怒,霍地站起来,厉声喝问:
“来者何人?”
“呃……”苏妙被他喝懵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冒然报上姓名,万一对方是坏蛋,倒霉的是她。万一对方是色/狼,最好也别让对方知道她是女子,不过这个不好掩饰,对方车上有灯,提起来一照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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