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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你身上的铠甲太凉了,脱下来让我抱吧。”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抱紧了他的腰,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说。
“啊?”梁敞啼笑皆非,提出这样要求的她脑袋一定是坏掉了。
苏娴没再说话,她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身上,即使铠甲冰冷,她也忍受了。
梁敞虽然嘴上那样说,可是他并没有推开她。他任由她牢牢地抱住他,他的手抬起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当然也不会回抱她,他就那样直直地站着,眼神都没有放在她身上。但行为上,他并没有拒绝她。
直到她忽然开口,她在他怀里,轻轻地问他:
“不喜欢为什么不推开?”
梁敞因为她的话愣住了,他不是听不明白她的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的心开始混乱,混乱成一团麻。
苏娴离开他的怀抱,她退后半步,望着他,浅勾着红唇,轻声道:
“就是你的不坚定才会让我想要趁虚而入,如果你是发自内心的讨厌,就算我再厚脸皮,我也不会投怀送抱,故意惹人厌烦。”
梁敞选择沉默,他的心里很乱,似有什么被看穿了,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他觉得窘迫尴尬。他的眼神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他蹙着眉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真心讨厌,就拒绝我吧。”她对他说。
梁敞的心微微一沉,他降下眼帘,看着她的脸,他的思绪很混乱,他抿了抿唇角,他说不出话来。
苏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梁敞心知肚明她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可是他说不出回答,喜欢的女子是贵族还是平民他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了,但是他希望那个女子是冰清玉洁的,不单单是他,这是每一个男子的心愿,由一个清白纯洁的女子来做自己的心爱之人。
然而那女子并不是。
梁敞说不出拒绝,但也无法接受,所以他说不出任何回答。
他表情木然地望着她,眼神过于僵硬,落在苏娴的眼里,让她觉得有点滑稽。
她笑了笑:“假如现在说不出口,那就等平安归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等着你回来。”
她望着他,轻轻地说道。





妙味 第六百三三章 姐弟
北山大营。
苏婵被演兵场的嘈杂吸引,好奇地走过去看,还没挤进人群,离老远就听见一阵属于少年人的哈哈大笑声。她挤过拥挤的新兵群,来到练兵台前,眼前的情景让她一愣,这大概是在比武吧,新兵们的比武,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赛台上,容貌十分出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肤质细腻仿佛白玉雕成的,眉宇间尽是飒飒的英武之气。他的身体要比同龄人结实许多,肩宽膀阔,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阔腿单裤,两条健壮的胳膊露在外面,虽然白皙,却肌肉虬结。
少年似乎很高兴,在赛台上蹦蹦跳跳,高兴的手舞足蹈。说手舞足蹈,这绝对不是一种形容,而是这个少年的确在手舞足蹈,就像心里开心需要用全部的肢体语言来表现这份开心的幼儿一样。
练兵台的另外一边,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痛苦地趴在边缘,他穿着铠甲,脑袋上的头盔狼狈地歪着,重重地摔在那里,似乎再也爬不起来了。从这青年的肤色和长相来看,这个新兵应该不是从民间招募来的,极有可能是梁都哪一家想要去边关赚军功的富家公子。
那位富家公子正用恨恨的眼神瞪着傻乎乎大笑的丁瀛。
赛台下的新兵们议论纷纷。
苏婵听见有人议论道:“丁小哥打伤了成武将军家的公子,这下可糟糕了。”
“比武么,本来就有输有赢,再说是那成武将军家的公子先来挑衅的。”有人不服气地说。
“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成武将军家的公子,丁小哥也不知收敛些,以后的路还长着,就是成武将军现在不惩治丁小哥,以后有他的小鞋穿。”先前说话的人摇着头道。
苏婵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
“臭傻子!有两下子!有能耐你也跟爷比试比试!”说话的是和成武将军家的公子周旭一同入伍的徐家二公子徐驰,他命自己的小跟班将受伤的周旭从比试台上扶下去,自己一个华丽的跳跃,跃上比试台,冷笑着道。
一句“傻子”显然踩了丁瀛的忌讳,丁瀛的脸刷的变了色,本来一直在傻笑的快乐脸瞬间转变成比活阎王还要骇人的狰狞之色,他恶狠狠地瞪着徐驰,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比武,二话不说,怒吼着,向徐驰迅猛地攻击去。
徐驰之前看过丁瀛和周旭比武,丁瀛的招式并不是很出众,只是比周旭能灵活一些,他无法理解还不到十招周旭为什么会输的那么惨,他还以为是周旭运气不好。徐驰的功夫不错,他以为凭借自己,一定能够战胜丁瀛。可是刚过了一招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场只能在嘴巴上厉害。丁瀛确实没有什么太出色的地方,但是他有一样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那就是丁瀛天生的力气,一招一式带着强大的力道迎面袭来,让徐驰很难招架。更不要说当重拳狠狠地击打在自己身上时,那疼痛到骨髓里的滋味,让他难以忍受。
对比周旭,丁瀛对徐驰大概是下了死手,还不到五招,徐驰就摔在比试台的一角,全身的骨头散架了一般的疼,动都不能动。可他是个不服气的刺头,被一个傻子打倒,对他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理上的奇耻大辱,他恨恨地瞪着丁瀛,怒声骂道:
“好你个臭傻子,居然敢骑到你老子头上!”
丁瀛见他不仅不服,反而更恶毒的辱骂他,怒不可遏,大步冲过去,将伏趴在地上的徐驰一把拎起来,双手举着,高高的举起来,那势头就像是人在摔小型动物似的,要把手里的人用力摔在地上摔死。
比试台下一片骇然,有好多人都知道丁瀛天生神力,很担心他在气头上用力一摔徐驰不死也是重伤,出征前夕,大军正要启程的时候,这要是自己人把自己人给摔死了,兆头不好不说,也太滑稽了。
丁瀛从比试台上将徐驰高高的举起,向下,用力抛扔下去。
全场哗然,有那不忍心看的已经扭过头去,在心里担心这件事要如何收场。
徐驰惊恐万状。
眼看着差一点就要陨落坠地了,徐驰自己都禁不住闭上眼睛,只等着那重重的一摔。不料等待他的却不是重摔,而是一记半空中的飞踢,徐驰不是头朝下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而是斜飞出去缓和了力道,最后才落在地上。尽管这一下同样摔的很重,可至少脏腑不会受伤。
丁瀛冷着脸瞪着妨碍自己的人,是一个让他觉得非常熟悉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歪着脑袋,仔细看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跃上比试台的苏婵,大声道:
“是你!木头脸!”
苏婵对丁瀛叫自己“木头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看着丁瀛,漫声问:
“你也要去赤沙?”
丁瀛很老实地点了点头,说:“阿敞哥哥叫我去,姐姐也叫我去……”说到这里,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慌忙用双手捂住嘴,眼神闪烁,一脸心虚的表情。
他的神情太好猜,九成是梁敞和丁芸都嘱咐过他,让他在军营里隐瞒身份,不让别人知道他是被梁敞带进来的。
“你姐姐呢?”苏婵问。
“在家里。”丁瀛有问必答,他口中的家大概是他住的地方,也就是说丁芸被留在文王府了。
苏婵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又开口问:
“上战场你不怕吗?”
“不怕。”丁瀛摇着头回答。
“杀人你也不怕吗?”
“不怕。”丁瀛更用力地摇头,说,“瀛儿要杀多多的坏人,不让那些坏人跑到咱们岳梁国来欺负人。”
苏婵扬眉,这也不知道是丁芸教的还是梁敞教的,反正丁瀛的脑袋被灌输的还不错,想了一想,她冲着丁瀛勾了勾手:
“你来和我过两招吧。”
一听说要过两招,丁瀛全身都在发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欢天喜地的表情,迅如闪电地冲上来,果断出招。
苏婵和丁瀛便在宽阔的比试台上缠斗起来。




妙味 第六百三四章 母女
论力气,苏婵和丁瀛差不多。招式上,苏婵的三脚猫功夫比丁瀛差远了。但苏婵比丁瀛更灵活,几番交手,谁也没占到便宜。苏婵好胜心强,从前在东平侯府时,她和丁瀛这小子过招就输了,时隔许久,再次交手,她还是赢不了。丁瀛一脚直冲着她的面门踢过来,苏婵已经退到赛台边缘,用双臂格挡下来,借着对方的力道一个后空翻,跃下赛台,稳稳地落在赛台之下。她抬起头,黑着脸看着丁瀛一脸得意的表情,悻悻地“切”了一声。
“赢啦!赢啦!”丁瀛得意洋洋,在比试台上手舞足蹈,冲着苏婵叫嚷,“再来!再来!”
“再来你个大头鬼!”苏婵火大地嘟囔。
“你怎么跑进来了?”苏娴和梁敞从河边回来,在门口没看见苏婵,一打听才知道苏婵居然进来了,进来了还跑到比试台上来惹事,苏娴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咬着后槽牙道。
苏婵瞅了她一眼,又看向苏娴身后离苏娴两步远的梁敞,扬了一下下巴,问:
“你跟他,说完了?”
“没什么好说的。”苏娴淡声道,“咱们回去吧。”
回来的路上,苏娴和梁敞什么话都没有说,梁敞一言不发,两个人是沉默着走回来的。
“你没说你喜欢他?”苏婵问。
“他又不蠢,还用我直白的说出来?”苏娴哼笑,压低了嗓音道。
“他是不蠢,可你不说出来,他会一直装傻下去,那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苏婵翻了个白眼,嫌弃苏娴没用。
“等他从赤沙回来就是个头。”
“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苏婵说。
苏娴瞅了她一眼,道:“咱们家嘴巴恶毒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不要也学的嘴巴那么恶毒。”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苏婵说着,向远处的梁敞瞥了一眼。
梁敞没有看她们,因为白枭从远处走了过来,在他的耳朵旁低声说了几句。
丁瀛从比试台上跑下来,拉扯着苏婵的衣袖,没完没了地说:“木头脸,再来再来!木头脸!再来!”
苏婵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再来你奶奶!”
以丁瀛的智商根本不可能明白“你奶奶”的含义,还在缠着苏婵,这个时候,得了梁敞吩咐的白枭走过来,将扭股糖似的丁瀛带走了。丁瀛本来不愿意,可是他害怕梁敞,所以也害怕梁敞身边的白枭,白枭让他跟着走,他不敢不去。
丁瀛总算走了,苏娴本来想对苏婵说要回去,还没开口,梁敞走过来,来到苏婵面前,低声对她道:
“景阳长公主来了,是来见丁瀛的,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苏婵一愣,平着一张脸思索了片刻,嗤地笑了:
“怎么着,她现在终于记起来原来她还有个儿子么?”
梁敞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皱了皱眉,轻声道:
“大概吧。她前些日子遣人来问过我这次出征是不是打算带丁瀛,知道丁瀛也要去后一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她只是问问,没想到今天居然亲自来了。长公主之前病得很重,虽然一直在治着养着,可总不好,听说人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
苏婵没有回应他,她望向苏娴,淡声问:“走不走?”
“走吧。”苏娴见苏婵对梁敞的话完全没有兴趣,回答说。
苏婵转身,径直向北山大营门口走去。
苏娴看了梁敞一眼,转身,跟在苏婵身后,往外走。
梁敞望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叫住她,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会看上那种婆婆妈妈的男人?”苏婵用眼角余光望见梁敞什么都没有做就放她们离开了,她撇了撇嘴,道。
苏娴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似笑非笑地说:
“像他那种想像不到未来就什么都不会做的男人,不是很稀罕吗?”
“只是优柔寡断吧。”苏婵不以为然地说。
“我喜欢他明明单纯却假装自己不单纯的逞强样子。”
“……真恶心。”苏婵道。
苏娴没搭理她。
两个人出了北山大营,苏婵找回自己的小黑马,刚要上马,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婵儿……婵儿……”
苏婵一愣,病弱中的女人声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耐地皱了皱眉,心烦意乱地回过头去,从北山大营里跑出来的枯瘦女人果然是梁琦。跟在梁琦身后苦着脸劝说却不敢超过自家主子的丫鬟侍卫们也是不容易,一个个脸刷白,还带着青。
梁琦跑两步歇两步,果然如梁敞所说,她病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整个人都脱相了,最瘦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宽大,最白的脂粉都遮不去她青黑的眼眶,她扶着丫鬟的手喘了两口气,继续奔跑,再喘两口气,再继续奔跑。
苏婵不愿意因为她来了就走掉,好像自己在躲着她似的。苏婵真的不是在躲避梁琦,她只是觉得两个人没有见面的必要,各过各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她木着一张脸看着梁琦由远及近,不是她刻意木着脸,而是她真的不知道面对梁琦时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婵儿!”梁琦终于跑到苏婵面前,用一双如鸡爪般瘦弱的手抓住苏婵的手,再一次眼泪汪汪。
苏婵不知道该说什么,蹙眉,有些排斥地从梁琦的手里抽出双手。
梁琦的心越发空落落的,她垂下双眸,大概也知道了苏婵是不喜欢看人哭的,努力把泪水憋回去,她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眸,强笑着,对苏婵说:
“我是来看你弟弟的。”
苏婵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绣了平安纹,给他带来了。我本来不想让他去赤沙,可王爷对我说,瀛儿的脑袋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必须要在一处他能赢过别人的地方绽放光彩,那样才不会被人小瞧了去,梁都城人心险恶,万一有我看顾不到的地方,瀛儿只有学会了保护自己,日后才不会受伤。我想了想,王爷说的也对,所以,虽然担心,我还是决定让他去赤沙,我之前也问了他,他自己也说想去。等他从赤沙回来,我打算把他接到静安王府亲自照顾,他就像个小孩子,没有母亲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就算他再有力气,也是不行的。”梁琦用温柔的语调轻声说。
“他没有你十五年了,同样活的好好的。”苏婵望着梁琦,淡淡地道。
这是最戳人的话,梁琦闻言,浑身一震,心痛到无法呼吸。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丁芸,可在东平侯府寄人篱下的时候,是她和丁瀛两个人相依为命,是她在保护着照顾着丁瀛,就算他们是异母所生,就算她弟弟的生母害死了她的亲娘,可在她的心中,丁瀛是她唯一的弟弟,也是她唯一的倚靠。丁芸软弱,但她比你刚强。丁芸伏低做小忍耐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将弟弟养大成人,现在丁瀛终于可以上战场,只等着建功立业让养大他的姐姐享福,你却把丁瀛从她身边抢走据为己有,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梁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悲伤,痛苦,委屈,压抑?因为丁芸的生母,她憎恨丁芸,她更憎恨的是那个让她因为憎恨变成怪物的男人。每一次回忆起丁信,她感受到的既不是后悔也不是恐惧,而是浓浓的仇恨,恨不得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继续捅上千百刀的仇恨。可是一想到她命运悲惨的子女,她的心就会软和下来,那时候的她会变得痛苦软弱,她会悲痛到无法自已。这对子女是她跟那个她最痛恨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于是当母性战胜了憎恨时,她的心在复杂地悲情着,就像被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的撕碎,她痛苦到无法呼吸。
“没有人在责怪你。”苏婵望着梁琦婆娑的泪眼,漫声说,“不管是我的丢失,丁瀛的痴呆,还是你杀了丁信,我们都不会怪你,因为那些不是你的错。可是你,也是时候该走出过去了,无论是仇恨还是痛苦,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你始终不肯往前看,不仅仅是对你,对你现在的家人,对我,对丁瀛,都是非常沉重的负担。我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也许幼年时有过遗憾,可就算你现在再怎么想弥补,也不可能弥补到我的幼年时。如今的我对现在的日子非常满意,你的穷追不舍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困扰。至于丁瀛,我劝你还是别去掺和,作为静安王妃的你不适宜在你现在的家里抚养一个痴呆的孩子,我刚刚看见丁瀛的里衣下摆绣了平安纹,大概是他姐姐绣给他的,人是会在相依为命中互相抱紧的,你若随着自己的喜欢去横插一脚,让丁芸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而你又没办法专心抚育丁瀛,这样子反而不妙。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守护。比起这些,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现在的丈夫吧,静安王上午时出征了吧,你就没想过他有可能回不来你会变成寡/妇么?他一片痴心对你,你却对他不管不问,他也是够可怜的。”
苏婵淡淡地说完,转身,踩着马镫子骑上小黑马,又将苏娴拉了上去。她没有再看梁琦的脸,勒马转身,向来时的方向飞驰去。
“你还会说那种话,笑死老娘了!”苏娴坐在她身后,嗤笑。
苏婵没搭理她。
“对一个母亲说那样的话,就算说的没有不对,可是,太残忍了。”苏娴淡下了表情,她沉默一阵,续道。
“我没觉得她是母亲。”苏婵说。
“你讨厌她?”苏娴忍不住问。
“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喜欢懦弱的女人。”苏婵淡淡地道。
苏娴扬眉,看了一眼她笔直的脊背,撇了撇嘴唇。




妙味 第六百三五章 在情恨中消亡
林清镇在鲁南和同庆之间,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山镇,隶属于同庆省,距离鲁南只有一座山的距离,但因为有一座繁茂的青山作为阻隔,鲁南的灾难并没有蔓延到林清镇,这里依旧如往常一样,祥和宁静。
林清镇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镇上的人靠山吃山,镇民以种田人和猎户居多。
猎人们常打猎的邱密山上草木茂盛,猎物种类繁多,对当地人来说,这座山是一座宝山。可是因为邱密山的范围太高太广,即使是土生土长的林清镇人也没有办法将整座山探遍,就是那最勇敢的人,也只敢走到半山腰多一点,再往上气温越来越冷,而且似乎山的高处还生存着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的大型野兽。
尽管如此,对林清镇的年轻猎人们来说,在邱密山上登顶是他们的梦想。向人们展示自己的勇气和魄力,成为镇上的勇敢者,这是每一个猎人在年轻时都会去追求的理想,因此,几乎每个月都有年轻的猎人上山探险。
可是从这个月开始,再没有男孩子敢往深山里探险了,因为不止一个人在青天白日里在邱密山的深处看到过快如闪电的黑影,那黑影不像是野兽,因为太快了,后来人们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摊开来,讨论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有人认为那深山中的黑影既不是野兽也不是人,而是鬼,于是邱密山深处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封闭的小镇对鬼神之说非常在意,听到邱密山闹鬼的消息,镇上的人都很害怕,于是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邱密山深处探险了。
晴天的夜晚,满天的星斗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像无数的银珠,密密麻麻地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中,银河就像是一条淡淡发光的玉带,横跨在繁星密布的天空。星空闪耀之下,邱密山的夜色却显得很苍凉,已经干枯了的树木被北风吹得瑟瑟发抖,无论是土地还是草木都被朔风凛凛的夜晚封上了一层银白的寒霜。
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深夜中的山里,她行走得飞快,在长草丛生的深山里,她就像轻盈地飘在空中似的,径直向更高处的深山走去。她穿着厚厚的冬衣,单薄的身子紧裹着黑色的风毛大氅,一只长至小腿的黑纱帷帽遮盖住她的面孔。她的双手放在黑色的兔毛暖手筒里,全身上下都被深黑色覆盖,没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即使迎面冬风凛凛,风大得甚至看起来能将她瘦削的身体吹倒,她依旧在风中笔直地行走,行走得极快。
她来到一个山洞前,也不用火把,径直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洞,在山洞里看似没有规律地走了一阵,最终停在一处石壁前。线条漂亮的手从暖手筒里拿出来,她的手上戴着小羊皮手套,她用戴着羊皮手套的手在石壁上摩挲了片刻,喀拉拉一阵闷响,石壁向上,缓缓升起,有明亮的火把自石壁背后迸射出来,十分刺目。
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守在石壁后面的铁门前,见她进来,无声地行了个礼,自两侧将沉重的铁门打开。铁门后面还是两扇铁门,铁门的两侧亦有两名黑衣人在把守着。这样的铁门大概过了七八扇,在那之后,又乘坐了铁制的升降梯上到最高层,在南方的走廊里走了一段路,最终,她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了下来。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口内唤道:
“回夫人。”
“她怎么样?”回香开口,低声问。
“庞夫人中的箭上淬的是凌水宫的青溟鸩,此药无解,老夫亦无能为力。”陈立仁也不拖沓,实话实说,干脆简洁。
回香自然知道凌水宫的青溟鸩,在凌水宫最辉煌的时期,青溟鸩是凌水宫用于处置叛徒的最令人心惊胆寒的毒/药,青溟鸩的厉害之处在于这种毒/药会和人的血液结合,让人的血液变为具有毒性的毒血,这些毒血并不会马上致命,而是会腐蚀掉血管腐蚀掉肌肤,人会在经历过亲眼看见自己腐烂的惨状之后悲惨地死去,这就是青溟鸩最可怕的地方,不会马上死去,而是要让人在品尝过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后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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