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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我娘。”回味回答。
苏妙呆了一呆,噗地笑了,扬起下巴对他说:
“那你叫我一声‘娘’!”
回味直直地看了她一阵,突然说了句:
“孩子他娘,今晚睡觉别磨牙了,很吵。”
过路的人全听见了,看了看回味又看了看苏妙,心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睡品竟这么差,她相公好可怜,只是都已经是孩子娘了为啥还是姑娘打扮,莫非脑子也有问题?
苏妙呆呆地沐浴在各种同情怜悯的目光里,等她回过神,回味早已扬长而去。
“我才没磨牙!”她脸涨红地叫了一声,冲过去。
回味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溜烟跑掉了。
一品楼。
“佟染!”一声暴怒的喝吼响亮地传来,佟争思嘭地推开佟染的包厢大门,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双手啪地拍在佟染的长桌上。
佟染放下手中狼毫笔,淡定自若。就连立在他身后为他磨墨的美婢亦面不改色,依旧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平静地研磨。
“二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佟染轻而慢地笑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来到丰州这么长时间,你账册账册拖延,一天到晚不照面。只派佟飞那个连话都不说的呆木头跟着我到处添乱。我交代下去的命令没有一个人去执行。因为那些个全部是你的人,全他娘的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佟染,难道你回头就忘了在苏州时父亲嘱咐你的话了。父亲说了南四省的所有生意由我和你共同掌管,你懂不懂‘共同’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你小子再这么跟老子玩阴的,老子这就回苏州去回老爷子南四省有你这个能干的一手遮天。我这个用不上的还是到他老人家床前尽孝吧!”
“二哥说的这是哪里话,究竟是哪个人把你的话当做耳旁风。把他叫过来,我一定帮二哥教训一顿出气。若是佟飞让二哥不满意,那二哥想让谁跟着尽管自行挑选。说我一手遮天那绝对是没有的事,父亲吩咐由你我二人共同掌管南四省的生意我听得一清二楚。二哥可能是才来丰州,对许多事务太陌生,心情有些烦躁。没关系,慢慢来就好。二哥别心急。”佟染弯着眉眼,斯文无害地笑说。
就在这时,身旁的美婢忽然轻声提醒:
“四少,时辰到了!”
佟染嗯了一声,站起来,春风满面地对佟争思笑道:
“二哥,对不住,知州大人派了人来,我得去一趟知州衙门。”说着绕过长桌径直往门外走,在路过站得笔直的佟飞身旁时,严厉地道了句,“你是怎么伺候二少爷的,竟然让二少爷生这么大气,回去自领二十板子,再挑几个好的来让二少爷自己挑个可心的在身边伺候着。”
“是。”佟飞依旧面无表情,沉声应了句。
“二哥,我就先失陪了,可不能让知州大人等太久。”佟染笑意盎然地对面色铁青的佟争思说了句,也不等他回答,转身,扬长而去。
佟争思怒不可遏,然而他现在已经隐约觉察到自己掉进对方的坑里,即使怒焰腾腾,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举起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佟染的宝贝花梨木桌。
走出门的佟染在听到这一声闷响时,红润的唇勾起,扬起一抹讥讽。
到苏妙吃晚饭的时间陆慧很罕见地没有来,一直到苏记快打烊了陆慧才笑吟吟地抱着一堆围裙来,苏妙托她为苏记做一批新围裙店服并绣上花纹。因为之前跟妹妹闹崩,陆慧被赶到厨房居住,虽然成了名副其实的灰姑娘,却有了更多做私活的机会,终于不用再大半夜偷偷躲在茅房里点上半根蜡烛赚私房钱了。
苏妙给她留了半个肘子,陆慧不能拿回家去吃,索性坐下大口啃起来。
“你这丫头最近好像胖了不少。”苏娴笑着说,捏她小脸的手顺势落在她的上臂,又捏了捏。
陆慧正笑嘻嘻地说“是吗”,苏娴才一捏住她的胳膊,她竟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苏娴心肝肺乱跳,惊疑不定地问。
“没什么。”陆慧的手下意识在胳膊上摸了摸,讪讪笑说,一抬眼正对上苏妙紧盯着她的眸子,眼神闪烁。
“胳膊怎么了?”苏妙问。
“送货的时候摔了一跤擦伤了,有点疼,不打紧。”
“摔了?上药没有?二姐那儿有很好用的金创药,你要不要抹点?”正在写功课的苏烟回头,关切地问。
“没关系,破的不严重。”陆慧笑得有些僵,轻轻地说,用手背抹了抹全是油的小嘴。
稍敏锐一些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在撒谎,手臂的伤绝不是摔跤那么简单,然而她已经这样回答,再追问下去只会让她为难罢了。(未完待续)
ps:从今天起会尽量双更,时间不变,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与支持。
总是写吃吃喝喝感觉有点枯燥,所以会穿插着写,但美食之路不会停,后面会更多。





妙味 第一百四八章 夜话
“妙姐姐,我爹答应让我在店里做裁缝了,我每月还可以领工钱哦。”陆慧开心地说。
“真的?你爹怎么会突然同意了?”
陆慧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说:“我接私活被娘发现了,娘很生气,不过我爹答应让我做裁缝了。”
苏娴从她的话语中似读出了点什么,皱了皱眉,她说话很直,对陆慧的乖顺莫名的有些不悦,锐利地道:
“你又不是从小就在这儿,你亲娘刚过世,你这个‘娘’叫的还挺顺口的。”
陆慧表情一僵。
“大姐!”苏烟觉得太刻薄了,讪笑着唤了声。
“我娘临去前一直嘱咐我,到了新家一定要好好和二娘弟妹相处,还说二娘这么些年在外面替她照顾爹很辛苦,要我一定把二娘当做是她好好孝顺,千万不可以让爹为难。”陆慧抓着肘子的手微松,半垂下头,僵硬地笑说。
“你娘是菩萨吗?”苏娴不可思议地道。
“我娘生下我之后身子亏虚,一直没能再替我爹生下儿子继承香火,所以一直觉得很对不住我爹。”
苏娴听了觉得恼火,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很出乎意料的人突然气冲冲地道:
“哪里对不住了,不是已经有一个姑娘了吗?继承香火?生儿子?成亲之前话说的那么好听,成亲之后就是为了生儿子传宗接代的么?既然是为了传宗接代,干脆去挑一个看上去最好生养的不就好了,还说那么多花言巧语做什么!”
在场的人全都被突然发起飙来的林嫣惊呆了,林嫣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和气的,说话软绵绵。待人笑眯眯,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似的,这一回突然冷冷地说下这一番激烈的言辞,与平日里温柔的她判若两人,似非常气愤,连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让看惯了她平常模样的众人又是吃惊又有些骇然。也不知道她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昨晚没睡好心情烦躁。
林嫣重重地将话说完。在对上众人的瞠目结舌时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张地掩住嘴唇,顿了顿。又恢复了平时的柔婉,尴尬地笑说:
“我的意思是你娘没必要觉得对不住你爹,你也别因为你娘对你爹的愧疚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就觉得你应该讨好你二娘那些人。你没做错什么。”别人看着她时仍旧未褪去的惊愕眼神让她觉得更尴尬,眼神闪烁。最后匆匆地说一句,“总之你这个年纪马上就该议亲了,还是让你爹给你寻一门好亲,可别被你那后娘给误了。”
陆慧脸微红。低头摆弄着衣带小声说:“这个我娘临去前已经和我爹说了,我爹也答应了。”停了停,怕被误解似的又补充一句。“其实我爹他对我挺好的。”
众人爱怜地望着她,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这样想或许她的心里能好过一点。
一直头都没抬正擦着桌子的文书此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莫名地就为她担心起来。
陆慧吃完半个肘子抹抹嘴赶着回去,怕被家里人发现。
陆慧走后,苏烟合上窗课本子,扁扁嘴对苏妙说:
“二姐,阿慧她一定每天被她后娘和妹妹欺负,她人太老实了,干脆你也给她一份工,让她自己养活自己,她就不用再受娘家的挟制忍气吞声了。”
“你当你姐是收容所所长啊,我开的是酒楼,主要是做生意,不是来者不拒供人就业的。再说人家有亲爹呢,她将来的婚事都要靠他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懂不懂?她的针线手艺好,在她家里当裁缝才是正道。”
“可是她在家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好可怜!”
“那是她自己怂,要是我,那种家我立马离家出走,从此快马江湖,自由自在,再也不回来!”苏婵不屑地哼了一声,慷慨激昂地道。
苏妙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她手里还拎着抹布:
“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像你这么奇特,绝大多数姑娘还是希望普普通通地生活,再说世界很大,你那三脚猫功夫在长乐镇行丰州比较太平所以勉强够用,可真要快马江湖,你恐怕还没出秦安省就被山贼抢去当压寨夫人了。”
“山贼不会要男人婆。”苏娴凉凉地说。
“错了,山贼窝男人太多,他们不挑,只要是女的就行。”
“老三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伙计吧。”苏娴笑着说。
苏婵没有她们的伶牙俐齿,见她们合起伙来,有些生气,硬邦邦地道:
“哪来的那么多山贼,就算有我也不怕!像你们这种安于现状的小麻雀又哪里明白大雁的想法!”
“三姐,那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苏烟纠正道。
“闭嘴,我连这句话都不知道吗,你当我没念过书!”苏婵瞪了他一眼,很凶地说。
苏烟怕怕地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扁着嘴,三姐好可怕!
“早就说让你念书那会儿别睡觉,你偏说你闭着眼睛听课,这会儿露馅了吧。”苏娴见缝插针嘲笑了句。
苏婵瞪了她一眼:“我是闭着眼睛听课,燕雀鸿鹄的话我可知道,我只是在说我自己的想法!”
“是,是,是。”苏娴用妥协了的语气凉凉地笑着。
苏婵绷着脸盯着她,气愤难平,这两个人天生不对付。
苏妙抚额,无语地叹了口气。
彼时陆慧从侧门出了苏记,正要往街对面的绸缎庄去。
“陆姑娘。”很轻的声音响起。
陆慧一愣,望过去,只见文书匆匆从正门走出来,立在她面前。
“文大哥,不是说了叫我阿慧就好。”陆慧笑吟吟地说。
文书不好意思叫一个女孩子的闺名,没有搭腔,他的眼始终不肯落在她身上,手在怀里掏了一会儿,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陆慧一愣,接过来打开,纸包里包着的竟是一只超级大灌汤包:
“这是?”她惊讶地笑起来。
“这是晚上店里做的,上次你请我吃了豆沙包,所以我给你留了一个。”
“这、这怎么好意思?”礼物收到的太突然,即使只是一个包子,可这是陆慧此生收到的第一份礼物,送给她礼物的人还是文大哥,欢喜,雀跃,一颗芳心怦怦跳,连脸颊都热了起来。
“礼尚往来,虽然只是一个包子,你别嫌弃,收下吧。已经凉了,你回去热热再吃。”文书说。
“嗯!”陆慧用力点头,笑道,“多谢文大哥!”
文书的目光掠过她的笑脸,不觉心头一热,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书白,你做什么呢?”文氏从侧门里走出来,她能在一片黑暗中离老远就清楚地辨认出自己儿子的身影,儿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陌生的黑影,虽然看不清是谁,不悦感却涌了上来。
文书心中一惊,仿佛做了坏事似的,慌慌张张地对陆慧小声道:
“我娘来了,你快回去吧!”
陆慧传染了他的紧张,也跟着惊慌起来,点着头,揣起包子转身向街对面走,很快消失在绸缎庄的侧门里。
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同时有了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文氏黑着一张脸走过来,文书努力平复了慌乱的心跳,不等文氏说话他先行开口问:
“娘、娘,后头收拾完了?”
“刚才那个是对门那个小妖精吧?”文氏绷着一张脸,有些凶地质问。
带有羞辱性质的言辞让文书不由得皱了皱眉:“娘,你怎么这么说陆姑娘,人家是好人家的姑娘,你这样说一个姑娘未免太、太过分了。”他翕动着嘴唇小声道。
“我太过分?哼!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东跑西窜也就罢了,看见男人就往上凑,那笑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规矩的,举止言谈没有半点教养,连家里的亲人都不待见她,说她是‘小妖精’还便宜了她。你刚刚和她站在这儿说什么?她想把你怎么样?”
“刚才、刚才东家让我给陆姑娘送一个包子。”文书心里一紧,很自然地说出谎话,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撒谎骗他娘,紧张、无措、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仍旧要强调,“娘,陆姑娘被后娘和后娘生的妹妹欺负,很可怜的,你别再那么说她,若是传出去会毁了她的名声!”
“可怜?谁不可怜!你娘不可怜,你爹欠下一屁股赌债一命呜呼,留我一个人变卖家产还债,还要养活你。你不可怜,十岁没了父亲,明明小时候被称为‘神童’,十年了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中。”文氏不屑地哼了一声,“有工夫怜悯别人,还不如管好自己。我告诉你,以后离那个小妖精远一点,不许再跟她说话,听见没有?”她严厉地命令。
文书的心里罕见地起了逆反,他沉默不语。
“听见没有?”文氏怒了,厉声喝问了句。
文书条件反射地浑身一抖,颤巍巍地答了句:“听见了。”
文氏这才满意,母子俩一道回家去了。
然而,也不知道这一次只是一次酝酿已久的契机,还是很偶然的一次意外,文书内心深处的那一颗反抗的种子开始慢慢地悄悄地萌芽。(未完待续)




妙味 第一百四九章 接风宵夜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在炽烈阳光的照射下,苏记又一次迎来了午餐高峰期。
“我回来了!”一个黑乎乎脏兮兮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脸的小矮子从门外蹦进来,举高双手大声欢呼。
苏婵离门边最近,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
“要饭去侧门,我们正门还要做生意。”
黑脸小矮子一听,急了,指着自己的鼻尖慌忙说:
“婵姐儿你怎么说话呢,我哪像要饭的,是我啊是我啊,老子是宁乐,老子才走了多久你就不认得了!”
“我认得啊。”苏婵盯着他,淡淡地说。
宁乐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双方四目相对,一股小风打着旋儿从两人中间刮过,苏婵想的是这个人好没幽默感,难得自己想幽默一下。宁乐想的却是,我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被这样对待,我又哪得罪你了!
“呀,这不是宁乐吗,出去一趟怎么这么黑了?头不梳脸不洗你去当要饭的了?”陈阳经过门口,惊讶地问。
“哪有那么难看,我分明洗过了。道上乱七八糟事太多,回来这一道太阳又越来越烈,想不黑都难!”宁乐摸着娃娃脸呵呵笑。
“带土产了吗?”苏婵问。
“带了带了,这不在这儿呢吗,这么些东西,累死老子了,我爹让我给你们带了好些东西!”宁乐抖着扔在地上的大麻袋说。
“那个啥,你既然回来了,赶紧去洗个脸换身衣裳,今儿人多忙不过来,你快进来帮忙!”还不等他话音落下。陈阳已经一叠声说着,上菜去了。
那一头又有客人喊结账,苏婵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宁乐被孤独地撂在门口,这些人就是这么对待他们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同伴的么!
进城时血液沸腾的雀跃感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宁乐扁了扁嘴,老老实实地转移到侧门。洗脸换衣裳上工去了。
打烊之后。宁乐拿着大扫帚没精打采地站在大门口给土地公画胡子,苏婵走出来,用扫把在他后腰上一捅:
“别傻站着。快扫啊!”
“老子今天才回来,累了这么长时间,又拿了那么多东西,回来了连口水都没喝成就得干活!这里太没良心了。白痴女人更没良心,看见我大老远地回来她竟然开口就催我去上菜。早知道是这样,老子就留在豫州跟我爹一起种菜了!”宁乐又委屈又生气,扁着嘴抱怨道。
“没良心?既然你说没良心,今晚的宵夜我们就自己吃好了!”熟悉的嗓音在门槛内响起。宁乐一抬头就看见苏妙那副大地主对待佃农的高高在上姿态,她正双手捧着一碗香喷喷让他极是想念的杂烩菜,跟在她身后的同喜他们则抱了一堆干果、拌菜、卤味、酒坛子。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宁乐一愣,心口忽地就热了起来。眨动着一双漆黑的眼睛。
“妙妙说你爱吃甜的,让我多做些点心,我做了芸豆糕、海棠酥、如意卷和开花馒头,刚出锅的哦。”林嫣从苏妙身后探出头来,细声笑说。
宁乐望着她的笑容,心跳得更快,脸也微微热了起来。
“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说我没良心,杂烩菜我要吃光!芸豆糕海棠酥我要全部吃光!”苏妙生气地说着,向林嫣手中的瓷盘抓去。
一只白皙的手将她伸出去的禄山之爪拦截在半空,苏妙一愣,抬头望向立在一旁的回味,狐疑地问:
“干吗?”
“四喜饺。”回味将手里托着的一盘精巧别致的小饺子递到她面前,平声说。
四喜饺说是饺子其实也不是饺子,因为它的外形是方方正正的,在面皮中间放入拌好的肉馅,先将两对面的皮子掐住,再将另两面的皮子掐住,这样饺子的顶端就露出四个洞眼,在这四个洞眼里分别填入青豆、火腿、蛋白末和蛋黄末,四色原料,取四喜之意,随后将四喜饺的生坯放蒸笼里用旺火隔水蒸半刻钟左右,鲜嫩而富有弹性,皮薄馅嫩,香气四溢。
苏妙吃了一个觉得好吃,又抓起一个塞进嘴里。回味端着盘子倒退着往后走,苏妙犹未察觉,跟着他的盘子向前走。
林嫣抿嘴笑起来,在妙妙吃别人做的食物时回小哥总是不太高兴,独占欲还真强呐!
站在大门外的宁乐终于回过神来,大喊一声:“把我的杂烩菜放下!”直冲进来。
因为白天太忙了,没时间给宁乐接风,好在大家都赞同打烊后抽出半个时辰来一场接风宵夜。
“干杯!”后厨外场的所有人满满当当地挤了四五张桌子,连苏老太和胡氏也跟着入座,众人一起举杯,热热闹闹地撞起杯来。
宁乐喝了一大口热辣辣的烧酒,眉眼在笑,嘴角在笑,全身都在笑,一扫刚刚的郁闷沮丧,这会子金光灿烂的,眼睛都笑得挤在一起了,一叠声说:
“多谢多谢!”
“你这一趟回来的倒快,我还以为得下个月才能回来呢。”苏妙笑说。
“我在家住了两天就被我爹赶回来了,怕我赶不上院试。也多亏了我早点回来,去的时候还挺顺利回来的时候乱成一团,半道船居然坏了,多亏没在江中心漏水,要不然我就回不来了。在一个小渔村停了船,那里没有客船,修船要一个月,我跟几个人只得一直走,走了七天才走到蕲州,到蕲州往这边没有水路只有陆路,走陆路绕了个大远,半路上还碰见瑞王府世子在梁大山剿山贼,各种盘查……”
宁乐话音未落,啪嗒一声,正笑着听他说的林嫣忽然手一颤,翻倒了手里的酒杯,酒杯里的酒撒了她一裙子。
众人吓了一跳,惊诧地望向她。
林嫣脸涨红。霍地站起来,讪讪地笑道:“手滑了,我进去换身衣裳!”转身要往后院去,不料才走了两步,竟然又一次前脚绊后脚,整个人以华丽丽的狗啃泥姿态向前扑去!
宁乐正坐在她身旁,见状吓了一跳。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林嫣被他拉了一把。大半个身子摔在地上,好在这一次没撞到额头。
“谢谢。”她笑得更加尴尬,对着宁乐轻声说。
宁乐的脸越发红。也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不好意思,他笑了笑,松开手。
林嫣站起来,大概是因为尴尬。所以转过身来笑着问:
“有什么要我顺便拿过来的吗?”
“我要醋,要香醋!”正在吃四喜饺的苏妙立刻回答。
“林姐姐。帮我洗两个狼桃!”
“我要酱油!”
“我要糖罐!”一大群人马上嚷嚷开了。
林嫣一一记下,笑着去了。
“林丫头怎么总摔跤?”苏老太匪夷所思地说。
“她说她眼神不好。”苏娴啃着鸡爪子回答。
苏妙也知道林嫣眼神不好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应该是近视眼,不过就算是近视眼。她总是自己绊自己也很奇葩。
宁乐抱着一大碗杂烩菜畅快地吃着,吃得酣畅淋漓,大声赞叹道:
“好吃!好久没吃着了!我回家去时我爹还给我煮杂烩菜了。煮的真难吃!我婶子也给我煮了,可这么一比。你做的比我老家做的更好吃!”他嘿嘿地笑着,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充满了对他爹的想念,明明才刚刚回来。
“终于说了句我爱听的话。”苏妙被称赞了手艺,笑眯了眼,“你爹好吗?”
“嗯。瘦了,腿脚也落下点毛病,不过不严重,我爹也说好歹是活着回来了。”
“他一个人在老家不要紧吗?”
“老家那头还有屋子和几亩地,有几个亲戚也在那边,自种自吃没问题,我已经托我堂哥关照我爹。我爹那边没什么大事,他主要担心我科考的事,我打算这回好好考,若能考进官学就能攒点钱给我爹寄去,等我将来安定下来了我就把我爹接过来一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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