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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耗子扶着我们上岸,搂了一把剪刀向我们解释道。
我见到爷爷的时候,他身上的白毛都是湿的,原来他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把孙女送出了禹陵了,但是小叔和然老头似乎不在这里。
爷爷虽然是改变了皮囊,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他应该明白姒文德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这样也好,姒家人的家务事我们插手的实在是过多了,让他们自己来处理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回去吧。”剪刀开了口,“我累了……”
“咱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走……悬崖里还住着那么多的蜘蛛……”
她的神情是恍恍惚惚的,她这一趟的行程经历了太多太多,她疲倦的把脑袋靠在耗子的肩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来,梦游一样说道:“我知道怎么走,这个手帕是我爷爷的,我刚发现他把它放在我身上了。”
打开一看,上面已经标注好了圆心岛以及东南西北的位置,然后在正西的方向画上了一条虚实交错的线段!
“这是什么?爷爷给的出路?”小王爷一看就来了精神。
我都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个十天十夜了,一听说能不用绕路的回去,立马就连连催促着大家快点行动起来!
每个人都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了,大家吃光了最后的几口干粮,拿出了赌一把的气魄来,三三两两的相互搀扶着,居然真的在正西方向发现了爷爷给剪刀准备好的出路——
一条隐藏在树丛之中编织长藤!
而且非常非常的结实,足够支撑我们所有人的体重!
剪刀转身,朝着禹陵的方向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朝我们微微颔首,带头攀上了这根我们离开悬崖的最后希望。
“小矮子,过来。”
我把林医生刚给哄上去,怪人留在最后突然叫住了我。
“走啊,你还想在这儿呆多久?”
“你送我的那把新匕首,我真的非常喜欢!”
我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有的没的?
怪人的眼睛在自然的太阳光下,终于又能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他的右手还有些不得力,但是那些奇怪的纹路倒不再那么明显了:“姒文德跟我打的时候,把匕首给甩掉了,本来我能趁着大门没闭合的时候跑出去的,可是我舍不得,我觉得那把刀是你送给我的,它很重要。”
“……你傻啊,刀比命还重要吗?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磨一把就是!”我一听他这话,忍不住来气,有没有搞错啊,我可是拼了命的回去支援他,闹了半天,他磨蹭的那一分钟里,是去捡黑曜石祭刀了?
“我想了一下,不是刀比较重要,是因为它是你送给我的,所以才显得重要——听懂了没?我是说,你也很重要。”
我这会儿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不知道怪人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大义炳然的回去接应了他,所以丫榆木疙瘩开窍了,知道我对他有多好了吗?
“矮子,我们走吧?”他歪着头瞅着我直笑,然后走过来把我推到那根藤条前,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试探着在崖壁上踩了两步,完全没有问题,可怪人却没有放开手,反而,他把我抱住了!
……我一下子脸涨的通红,幸好我是背对着他的!
这不是队友间无意的肢体接触,他把我完全抱进了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右肩,我觉得他的呼吸都带着一丝笑意。
之后是抱了多久才松开,我又是怎么卯足了浑身的劲儿,从倒数第二的位置,一直杀到了最前方开路的剪刀身后的,我全然不知晓了。我只记得冬爷瞪着一只眼睛,特别诧异的看着我咧着嘴巴超越了他,嘀咕了一声:“小幺妹儿偷吃了哪个的糖果……”
爷爷给出的这条路,是直接通到了会稽山的,我浑然不觉疲惫的撺掇上去,看见了山上那些防护坠崖用的铁丝网!
“行家……我听到二哥的声音了!”
剪刀停顿了一下,转头满眼湿润的看着我:“我要回家了,我再也不走了!”
她也像冲了电似的加速攀爬着最后十几米的距离,她大喊着二哥的名字,得到了同样是哽咽的一声回应。
姒涧苍那张病怏怏苍白的脸颊没过多久便出现在铁丝网的另一边,山下的青梅姐也紧接着出现了,他们的样子一看就是奔波劳累了许久,一直在寻找着七零八落的家人。
剪刀一看见他俩,就嚎啕大哭起来,我怎么劝也劝不住。这个女孩子内心的委屈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得以淋漓尽致的诉说吧!
“哎呀,可算找到你们了,真要把人急疯了!但是那位小姐姐又偏偏不让报警,真是要命!”青梅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隔着帖子网朝我们急切的说道。
“小姐姐?谁啊?”我小心的和剪刀一块儿把铁丝网剪开,被青梅说的一愣,难道还有其他人拜托她来山上支援吗?
“名字也没留啊,就说她是老板娘,打了一大笔钱过来让我不动声色的找人,可算是找到了!”
原来是锦夜的人!前往会稽之前,我们还向老板娘汇报过一次地理位置呢!
我成功的从铁丝网中一脚踩在了坚实的大山上来,还没来得急坐下歇息,青梅姐又开口道:
“哦对了,她说还有一条信儿是交给你们的,发送的人名字特别奇怪,叫什么‘苏丽妖’?”
·······························
55555,写了快六千字,累的我浑身难受,终于是把禹山神陵卷完结了,现在是凌晨的4点钟,吃个晚饭,洗洗漱漱之后也就该去上班了吧……一个女青年长年累月的处在这样的生活状态简直就是作死t.t。
好啦好啦,现在写完啦,跟大家交代一声,大家也都知道,我在生活中除了“忙碌的加班狗”,“无存稿的写手”之外,还有其他几个身份,但是即使牺牲了睡眠,我的时间也完全不够用,前两天不是刚刚比完赛吗,接下来的5月份将要迎来一个非常作死的晋级比赛月,不知道会不会再晋级,大概会有四五场的样子……所以……不好意思我要停更一下下!
因为下一卷的内容连一个字也没有写啊!而且过两天我就要去外地参加省赛了呀!啊~的确没法写……并且工作的需要,我已经
两个月没有过“周末”这个概念了,禹陵卷的最后一部分总是断更断的我非常不好意思,因为要抽空去排练啊排舞啊什么的,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至于下一卷的开更日期,我还真不好说,暂定六月一行不?这个日子比较好记,反正大家到了61应该会想到61的吧,那就回来磨铁看一看,我们又要去下一站了呢!(其实我真心希望六月一日可以搞一个什么活动,但是5月31日chinajoy华东赛区决赛啊,那段时间我必然在南京回不来啊,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再次表示,地藏不会太监的,我码字赚的钱还不够交一个月伙食费,可是就这样还是坚持熬夜写了下去,天地良心啊!业界良心啊!我是大大的好人啊各位,不要拿小鞭子抽我赶更啊!
来来,喝点小酒,下卷见!





地下秘藏 第一章 杭州城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合上这本充满江南气息的诗册,天已经亮了。
隔壁床上的同伴还没睡醒,我们在医院里,躺着度过了剩余的2010年夏季。
事实上在大家被青梅姐他们抬上车以后,就根本爬不起来了。
真的太累了,禹陵中那样的一番不眠不休、生死追逐之后,能活着跑出山全凭着一股意志支持,每个人的身体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的左肩经历了刀切、针缝、水泡和二度撕裂以后,溃烂的非常严重,直到现在还没法把手臂抬高,那道浅褐色的疤痕大约要跟着我一生了。
小王爷的et大脑袋消了肿,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的秃头比原来显得还要更亮、更鼓一些;冬爷的脸颊被息壤的寒气侵袭的冻伤了,经过一番治疗以后,红印消退,可半边脸上的细纹增加了不少,那缕额前发丝上的白色是无论如何都褪不了色了,冬爷也不打算染发,权当那是禹陵留给他的纪念。
怪人被我逼着,到皮肤科和眼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结果很意外的是,任何病症都没有检测出来,除了左眼是极其罕见的重瞳、引得眼科的大夫护士们一阵骚动之外,其他的功能一切正常。至于他右手臂上隐约浮现的藤蔓,皮肤科的大夫观察了大半天,居然告诉我那是与生俱来的胎记!
哪有长得这么艺术的胎记啊!我反复确认了这位大夫的挂牌真假,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
“胎记也有很多种啊,像他这种就属于‘咖啡斑’,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在皮肤上加深扩大的,小时候身上看不到也是正常现象。”这位大夫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我的满脸急迫,摆手解释道,“不影响美观就无所谓治疗了,看他的身体状态也不像会引发神经纤维瘤的样子,目前可以放宽心!”
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拉着怪人走出皮肤科。出了禹山以后,那些藤蔓又开始变得很浅,不抱着他的手背仔细观察的话,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怪人停下来,抽手扭着我的脸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他也觉得自己命硬,不想让我担心。但是,我明明见证了一枚种子在他的皮肤之中生根发芽,缓慢生长的整个过程啊!所谓的“咖啡斑胎记”还可以受到外界的环境影响,而在几年的时间里突然改变状态吗?
那位大夫说过,这种病症多半和遗传有关,我在想如果怪人的父母双全就好了,如果他的父母身体上没什么大碍,我才能放心的推测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因为那奇怪的藤蔓而受到什么病症折磨。
在发生重瞳现象的病例中,遗传所得的几率也很大,我和怪人一样好奇,生出这种站在生物链顶端的吃货的父母,究竟是一对什么样子的男女?
我们俩穿着病号服,坐着电梯下楼,绕过一座郁郁葱葱的花坛,又走进了相邻的另一幢病楼里。
此时此刻,修养了多日,大家的身体都恢复了七八成了,可最让我们担心的队友却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林医生的伤势和我们这些外伤比起来,需要更加特殊的治疗,他的家人正在另一栋病楼里照顾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衣食起居。
天气很好,天空很蓝,这里是杭州。林医生虽然一直跟着我们的队伍上山下海、忙里忙外的,可说到底,他只是协助者而不是保密人。老板娘在跟青梅姐联系上以后,就直接安排了和绍兴市相邻的这家杭州重点医院接治我们。
这儿的医疗设备是顶级的,之前也有不少锦夜的老前辈在这里定点修养过——
这个城市是林哲宇和高小雅的老家,这座大医院的院长,就是传说中那个神秘兮兮的高平!
林医生早在几年前就因为刘晚庭的事情和家里闹僵了,除了偶尔通个电话以外,他是极少回去家里的。但是嘴头上再硬,天下父母的心都是肉长的,一听说唯一的儿子正躺在家门口的医院里,林爸和林妈马上就忘了这个不孝的孩子之前做过的孽,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他的身边。
林妈妈一看儿子涣散的眼神始终找不到焦点,哭的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林爸爸应该是放下电话就直接冲出来的,我看到他的脚上踢踏着一双塑料拖鞋,脚趾头都因为急速的赶路而磨破了。
我突然觉得,林医生一定是个好男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儿子,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了刘晚庭而不顾死活的奔波着,可他的父母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林医生对于他们俩的印象也变得很浅,但好在他对于母亲伸过来的那双手没有躲闪,医院对他的脑袋拍了片子之后,得到的结论果然如我们所料,是暂时性失忆。
在他推开我跟剪刀的时候,脑门磕到了石床的边角上,颅骨受到剧烈碰撞造成了脑积血,血块又压迫住了一部分记忆神经,这才导致了失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损伤还没有达到不可逆转的地步,他已经通过手术把颅内积血给吸了出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需要等着术后余下的淤血慢慢的吸收殆尽,记忆神经逐步的恢复功能就好。
我松开怪人的胳膊推开病房门,林医生头上缠着一圈绷带,正出神的望向窗外,他的爸爸看见进来的人是我,倒茶的那只手明显的抖了一下。
这个反映已经够平静的了,还记得他们俩第一次见到我,是林医生被推进手术室,他俩等在门口的时候。林妈妈本身就焦急的不行,只瞥了我一眼,就差点昏倒了!
那时我才猛然意识到,这里既然是发生过那么多林医生往事的杭州,那么他的父母是认得我的这张脸的,并且,应该是憎恨这张脸的吧?
可长得再像,我看上去也就是个学生妹啊,林医生的父母呆站在我面前,而我们谁也没法三言两语的解释出我和刘晚庭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我是他们儿媳妇转世?我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
我能看出来,这对夫妻是害怕“我”的,他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甚至在之后的几天中也拒绝我们这帮人的探病。
那么久之后的现在,术后修养中的林医生听到了开门动静,转头看向这边,嘴角上扬就朝我笑了。
除了记忆力之外,当时他的智力也受到了损伤,再次清醒过来以后,他就变得很爱笑了。虽然他笑起来非常的干净,但这一时半会儿的让我们都非常不习惯,而且,他只会对我笑而已。
他脑袋里的记忆是呈阶梯型重新构建起来的,而且是多座阶梯同时构建,每一座阶梯就代表一段时期对于某些事物的记忆,这其中有承载着家庭关系的、学业工作的、世界认知的等等等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阶梯会越建越高,他的大脑借由记忆的高度看到的过去也更多。只可惜所有阶梯都不完整,大夫也说不准他在哪个层面的哪一段过往上,就少了那么两三级台阶。
拥有这个不稳定大脑的林哲宇,已经从刚住院时浑浑噩噩的状态,逐渐恢复到能准确认出这座医院的一些设施位置、能记得几个留在医院里的老相识的程度了,但是如果问他某某某是怎么跟你扯上关系的,他就头痛的根本想不起来,其实他们的关系是大学的几年舍友啊!
从过去到现在,那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在这短短的几月余夏中爬着阶梯在他的头脑里重来了一遍。我其实很希望能闯进他的脑壳里,去破坏掉属于刘晚庭的那一座,忘了她,对于他所背负的东西、对于他的家庭来说,都该是一种解脱的吧,可是我没法去掌控他的身体,并且,他从始至终都是认得我的。
这让我非常的难过,我在他的心里又和她混淆了吗?
既然林医生能回忆起医院里曾经共事过的几位大夫,同样的,那些他的医学院的同学和之前的同事也认得出病床上躺着的人是他。
我们之前都从未想过,林哲宇这个家伙啊,一个普通外科医生而已,居然在这么大的医院中还挺有名气的,虽然那可以算作是臭名了。我在自己的病房呆着的时候,也会有八卦的小护士跑到门口来对着我的位置悄悄指点一番。
检查身体的时候,我这份镜面右位心的档案跟刘晚庭的那份重合了起来,小护士叫来当年的那位医师,他一眼就看出,我连这张面孔都是和她一样的。
冬爷分明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调侃了我和林医生之间关于“小爸”的那段关系,但在别人的眼里,这可是个能翻出陈年旧事来再唏嘘一番的重磅消息。
这座医院的大领导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平,有关他的事情,可是许多双眼睛在关注的。曾经的实习医生林哲宇、院长千金高小雅、稀罕的镜面人刘晚庭,他们三个在这里可上演过一出爱恨情仇的狗血剧啊!
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大家闲着着没事儿的时候,从护士口中已经听过了堪称是午夜档肥皂剧的三四种不同版本了,我们饶有兴致的听完,哈哈一笑全当是解闷,外人把这段故事传的太多情,也把他们三人的身份和关系想的太简单了。
谁能想到故事中这三个人的命运在几年之后,会被颠覆成现在的这幅物是人非的模样呢?
尽管怪人很生气,但是我却没有禁止谁来看我这张脸的热闹。我在离开禹陵,从崖底站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决定拿出勇气来面对现实了,无论它究竟是多么的残忍和离奇。
被动的去接受摊在眼前的事实,不知道还要在自己的疑惑中纠结多久,是时候主动出击,去挖掘关于那个女人和我之间的真相了。
保密人的死亡率那么高,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时刻站在鬼门关前的张望者,我觉得我不想死,我更不想到了那个无法改变的时刻还死不瞑目!
我大大方方的回应扫过我脸颊的那些眼睛,我就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个跟刘晚庭如出一辙的女孩子出现在了杭州的这家医院!
因为啊,我一直在等着一个契机。
我其实在等待高平发现我。
嘿嘿嘿……




地下秘藏 第二章 鱼鳞
我渴望和高平有所接触,我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只有通过他,才能最直观的了解刘晚庭和林医生背后的秘密。
但眼下,想要找到他这个人物的困难程度,远比想像中要大得多。以高平的年纪来看,已经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候,院长室里最近几年都见不到他的身影了,医院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各位行政领导,他本人只需要挂个名就好,根本就没有现身在此的理由。
我一个普通患者的身份更是不可能得到大院长的任何信息的,因此,我要大幅提高曝光率才行啊!
八婆们以她们天马行空的编剧思维,到处传播我这副身躯的故事,来吧来吧,使劲儿造谣,我巴望着这些流言蜚语能传进院长的耳朵里去呢!这还不够,我还得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中,频繁地穿梭在医院各个装有摄像头的回廊里。
高平虽然人不在此,但他说不定还会通过监控偶尔远程了解一下医院的运作情况呢?我对着病房外的天花板神经兮兮的咧嘴笑着,快看到我,快把我抓走做你的小白鼠去吧!
不仅是我,队里的几个人都感到了让人很有压力的危机感,身为保密人,但有黄雀无孔不入的渗入,锦夜的秘密早已被陆陆续续的泄露出去了!
这个组织可以说在千百年来,一直是锦夜甩不掉的阴影,历代的掌柜也多次清理过门户,只不过那只能保证几十年的安宁罢了,每隔一两代人,黄雀总会卷土重来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秘密总也挖不完,总有人觊觎这些秘密,又想坐收渔翁之利。到了这一届的掌柜时代,清理门户的工作还迟迟没有开始,冬爷和北京那边联系了一下,带着小王爷提前回去了,而且去了以后,变得非常忙碌,通过几次的电话,我们都隐约觉得总部那里出了什么大事。
我只知道,那位胡涂教授和大明星正在破译小王爷从姒然手里翻出来的黑盒子密码。
关于小王爷带来的黑盒子,我们得不到任何的提示,它究竟有多少位数?包不包含字母、符号和数字?胡教授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使用“穷举法”,也就是用计算机编一个程序来进行暴力破解,把一切可能的组合都逐一尝试一遍,直到找出那个真正的密码来。
但是这需要耗费不可估摸的时间,如果碰巧的一次尝试正确了,也许几分钟之内盒子就能打开,如果黄雀设置了多位数混合密码,我们说不定要花费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破解完毕。
从青梅姐和剪刀那里,我们已经弄来了姒然的生辰八字、以前上学的学号、身份证号、银行卡号等等等等可能用到的信息,但显然这些作为黄雀一个装置的密码都太随意了。
两头奔波的耗子哥几天后也要从绍兴赶过来与我们汇合,姒家的烂摊子他已经帮着剪刀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个小姑娘在家族的秩序没有恢复前,是死活都不愿意再离开会稽山了,我们和耗子哥就算再不舍得,也没法去左右这个拥有特殊身份的孩子的意愿。
我们在被青梅姐和姒涧苍送上救护车以前,已经被刀尖逼着,向着会稽山的石头起誓,一旦离开,绝不会将禹陵中的一切透露给外人知晓。因此当耗子闷闷不乐的回来医院以后,我们一反常态的没有聚众吹牛,谁都不再提起今年盛夏的那些往事了。
我们没有资格再去打扰姒家,而且,留在医院的怪人手里,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我们费心斟酌:
苏丽妖的信儿。
早在我们从北京启程前往绍兴两个礼拜左右的时候,锦夜的老板娘就收到了署名为【苏丽妖】的一封奇怪的信件。
她没有拆封,但对着手电筒照了一下,两层牛皮纸很透光,里面是没有信纸的,只有一小块不怎么规整的圆片。
能够把这样一封奇怪的信件发送到锦夜来,让老板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斟酌了许久,算算时间我们也超过了应当从姒家回来向她报信的日子,这才想方设法的联系到了山脚下禹村的青梅。
因为“锦夜客栈”是没有留存地址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在通信设备还没发展起来的那些时代,在北京城的几个角落里,比如什么二手书店、豆腐作坊、百姓戏院这类的不起眼地方,才是收信和接头处。
苏丽妖根本没去过北京,他也不是保密人,这信件上写着的“美玲粮油店”这个地址,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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