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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心说船上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成?赶紧也往那边跑,只见查尔斯手忙脚乱的拧动钥匙开舱门,冬爷壁虎似的趴在舱室的窗户上遮挡着什么。
舱门一开,一股特别奇怪的味道,像是存放了很久的渣土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伸长脖子朝里面一看,我靠,这不是存放着水鬼尸体的那件舱室吗?
遇到水鬼夜宴的时候,我和林医生曾合力杀掉了其中一只,后来大家得救,大妈的快艇被拉倒卷毛的船上修理,那具尸体当然也还在上面躺着。
虽然惊魂未定,但谁也不舍得把那已经无害的尸体扔回海里去,开船大妈吵吵着要带回去做标本,水鬼的传说那么多,这可是宝贵的证据!查尔斯那边也认为这是能卖上价格的好货,却不敢擅自对它做什么处理,便命人把尸体搬到了舱室里保存着,等到卷毛船长回来再定夺如何处置。
这尸体是被我亲手割断了喉管的,它原先裹着一块染蓝了的帆布,就被放在大橱柜的底层安静的躺着,除了必须使用的功能舱和船员休息室之外,其他的舱门都是锁住的,钥匙挂在查尔斯的腰带上。可现在,我们看到的场面,是那具水鬼的尸体瘫在门口,它似乎想要顶开门跑出来,但是此刻的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太阳光斜着就从窗户照射进来,我们人类觉得并不强烈的光线却灼伤了根本逃出不来的水鬼,它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烤成了灰了!
我回头给林医生使了个询问眼色,他也摇了摇头,我们当时真的杀死了它啊,那块碎玻璃片儿还掉在地上呢,怎么过了一夜它还能从橱柜底层爬出来诈尸了!
在我的印象中,从晨雾之海与龙伯人交手开始,这些体内流淌着蓝血的家伙们就不会惧怕受伤。
它们并不是刀枪不入的,一枪射过去它们会中弹,一刀挥过去它们会流血,但就算这样它们也不怎么躲闪,昨夜的那几只水鬼似乎也像没有痛觉似的。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水鬼还是又死了一次,这回死的是彻彻底底,绝不可能再有生机了,它现在的状况就相当于被火化了大半!
“这下糟糕,把船长还没过目的货给搞砸了……”船医大叔啧啧叹息着,“拿扫帚来把骨灰都清理一下吧!”
“丫的,这水鬼要是跟人一样,送去下葬可真省事儿啊,太阳底下一烤就自动化成灰,不用往火葬场送了……”小王爷凑过来看了看尸体,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四下环顾了一遍海洋,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本王在想……当年那个张天师手里抱着的,虽然是个骨灰盒,但里头到底是谁的骨灰?咱们怎么知道那是人的骨灰呢?”
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儿心颤,我们总认为“骨灰”一定是人类身上的产物,那是因为只有人类才会有火葬的这个习俗。可是这里是海洋啊,那个张天师家的张大爷又不是来撒骨灰,而是带着骨灰走的。卷毛去接他们的时候,这个“运输队”都已经挣扎在救生筏上快要沉入海洋喂鱼去了,就算张大爷是去晋卿岛的龙洞取走了一个成为了玉牒宿主的亲属遗体,可他是怎么把遗体在海上完成火化的,这不现实啊!
火葬场的炉子,温度是要高到能够烧化人的皮肤油脂肌肉的,随随便便去点火烧尸的话,只能得到一具难闻的人形焦炭罢了,所以……所以张大爷的骨灰盒中……放着的也许是,一具水鬼的尸体?!
在南海之中,要让水鬼化成灰,只需要一、捉住它,二、有光明,这两个条件就够了!
但是水鬼这种生物,看起来难以掌握行踪,智商也和人有着相当的差距,它怎么会成为滋养玉牒的宿主?
船员们唉声叹气的把卷毛没来得急过目的好货收拾了一下,灰烬残骸扫进箱子里,把剩余的三分之一个躲在阴影中的躯体又重新扛进了橱柜中去。
我看着那只剩下半截的尾巴,琢磨了半天:
水鬼这种生物,似乎是龙伯族与东王族两种强势基因结合所繁衍出的产物,如果它们本身不像是造化玉牒的使用者,那么这块天大的宝贝,是不是来自于它们的父辈母辈,也就是来自于东王公或者龙伯人的手中?
大家从舱门前散开,又是满腹的心事。我回到休息室坐了一会儿,耗子被颠簸的有些不舒服,拎着一瓶酒进来,给每个人都倒了小半杯,然后递过来其中一杯放在了我旁边空下来的那个座位上。
“耗子哥,你……”
“就当那个人还在吧。”林医生淡淡的替他回答道。
我愣了半响,呼吸陡然急促起来,“那个人”他……他……不在了么?
我捂着心口,觉得特别特别难过,我那么努力的让错综复杂的信息塞满大脑,暂时压住的那些无用的焦虑,此刻随着耗子哥递过来的这杯酒的咽下,全都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让人简直不知该怎么办。
“道哥真出事了吗?我操老子不相信啊,好端端的就这么没了?”
“目前看来出事的几率太大了,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
“不不不,虽然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本王始终觉得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他妈的怎么那么憋屈,是死是活至少给个信儿不是?老子是给他点香还是不点香的啊!”
“你自己都说了海里是死无对证的,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操,但是他平时那么*……”
“总之,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道哥再厉害,毕竟是血肉之躯,在他以前,我已经见过太多牺牲了……”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我一口气闷完了杯中酒,推开舱门冲到了甲板上去,怪人平时总嘲笑我是爱哭鬼,到了失去他的时候,我反而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朝闻道你这个大骗子……走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不是说睡一觉睁开眼,就能吃到比我脑袋还大的螃蟹了吗?我这两天为了等你,眼睛根本就没敢闭上,可是螃蟹呢?螃蟹不吃也罢,你人呢?你这个混蛋才刚跟我好上几天啊?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后几个同伴的呼喊听起来怎么那么遥远,我知道失去怪人他们心里同样难过,但这种难过和我还是有所区别的。
我的眼睛迎着海面上反射的点点光芒,干涩的像要瞎掉似的,我真宁愿和失恋的人一样大哭一场。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这只手很小,是很喜欢被那个人攥在手心中的,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他也会主动的拉我到身边去,我觉得……我觉得如果没有锦夜的限制,我甚至是可以和他在一起的啊!
“幺妹儿,我懂你的心情,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好吧。”
冬爷温暖的大手抚了抚我的头发,他站到我旁边来陪我一起傻傻的站着。是啊……他懂,他们懂,队里都是聪明人,大家朝夕相处比亲人还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对怪人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原来大家都在帮我隐瞒着自私的小九九啊……我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儿了,难道现在的情况,是锦夜的诅咒应验了吗?一旦保密人中出现了儿女私情,这个破解不了的诅咒就会给你点颜色看看?但是我们连鬼神都不相信,又怎么会去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
“哎呀哎呀,海鸟!”卷毛的船医可不知道我们队里发生了什么,凑过来一拍我的肩膀,指给我看在天际之间自由翱翔的几只美丽生灵,“小姑娘快抬头看看,以前没见过吧?在海上,只要见到了海鸟啊,就是希望就在前方了!”
我不想让无辜的人被我的坏情绪感染,赶紧深吸几口气,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回应着和蔼的船医大叔:“是吗,确实挺好看的,呵呵呵。”
“对啊,因为海鸟飞行也需要消耗不少体力,从船上看到了海鸟,就意味着,我们的位置距离陆地不远了!”
“是吗……那你们就快要见到船长大人了,真好啊。”
我心不在焉的抬头扫了一眼,两只灰色的鸟儿相互追逐着,从天空的这头滑翔到了另一头,然后在视线可及的地方,我看到了隐约出现在波涛中的一长条礁盘。
那就是人鱼型的礁堡晋卿岛了,船医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很精巧的望远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递给了我。
距离还是很远,模模糊糊的岛上似乎没什么植物,我的脖子稍微侧过去一点,看到了卷毛所说的那艘孤零零的船只,那是我们找到【邱善】最后的希望了。
望远镜传了一圈,落到了开船大妈的手上,她是极其不希望和我们一同登上藏着龙洞的晋卿的,但是毫无选择,我们不可能派人专程送她一趟,她的快艇还有点小毛病,开不了多远的。
她很不满意的嘟囔了半天,举起望远镜一看,惊讶的喊了起来:
“错了都错了!那船根本不是邱老大的!”





地下秘藏 第二十五章 第三位船长
“绝对是你们弄错了,邱老大和我们家是邻居,如果那是他的船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大妈这话让我很摸不着头脑,在三沙市的范围内,不可能会出现陌生船只啊,赵村长那边因为我们寻人的缘故,一直在盯着海面呢不是?
迎着我们诧异的目光,开船大妈犹豫了一会儿,才松口说道:“行了也犯不着隐瞒你们什么了,那艘船虽然不是我的,但它是属于我们家的啊,我才不会认错呢!”
“等等,这话怎么理解?是你家的船,但不是你的?”冬爷向远方眺望几眼,问道,“你儿子在超市工作,那船就是你老公的?”
“我没有老公……户口本上除了儿子以外,还有我老妈子啊,不过她从来都不和我们住在一起,那艘船是属于她的。”
我想了想,开船大妈的妈妈,就是超市收银员的外婆,也就是那个死而复生伟大烈士的妻子了,她居然也是个船长?可她的船怎么会跑到西沙永乐环礁来?
水手老爷爷走过来,接过望远镜瞄了一会儿,突然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光对着开船大妈问道:“你母亲是这艘船的船主?是白船长?”
开船大妈露出一脸自豪来:“当然啊!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吧,我妈就是白舒洋啊!”
我吃惊不小,似乎刚刚才认识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白舒洋】这个名字,我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从借宿的那个饭店小老板的口中听到的。
他说在南海的老一辈传奇人物之中,目前还活着的,最著名的船长有三位,这三人分别是伍书喜、邱善、白舒洋。
前两位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了,这第三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南海英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烈士遗孀!而且是我们身边开船大妈的母亲!
水手老爷爷蛮郑重的跟开船大妈握了一下手,转头跟我们说道,三位老船长各有所长,其中白舒洋白大船长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海下作业的技术。卷毛的船队曾经因为潜水设备的买卖,跟白船长有过贸易往来,勉强算半个熟人。水手老爷爷一脸的崇敬总结道,总之那位女船长能有如此盛名,当然是个非常不一般的角色了!
“这下我更不愿意跟你们去晋卿了……”开船大妈自豪的神情渐渐转成了无奈,“她执意要和我们娘俩断绝关系啊,见她一次吵一次,她早就不是我妈了……”
“为什么?”
“因为她越来越疯,越来越偏执,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她的话别人也听不懂啊!”
船医大叔打量打量大妈,劝说道:“你母亲年纪应该不小了啊,对老年人总要包容一点的。”
“不是我们的问题……哎呀反正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你们也别掺合了,不是要来找邱老大的吗,那八成他就在我妈的船上,都是老相识了。”
开船大妈似乎记起了什么关于母亲的烦心事,摆摆手不再和我们透露家事,转身回去休息舱了。
我们剩下的人又探讨了一会儿,觉得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晋卿岛出现白舒洋的船只倒也不是多么稀奇:这个女船长精通水下作业,那么她的船能提供最好的潜水设备,她本人能提供最多的技术指导。邱善要研究海洋以下的《更路簿》,当然最佳的合作伙伴就是这位老相识白舒洋了!
“好的,谢谢,我清楚了,你也保重。”林医生握着手机走过来,将要挂断时,看了看我,嘴角稍稍上扬了一下说道,“嗯……她也在,在我旁边,再见。”
林医生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小王爷。除了记忆恢复时会引起头痛之外,他的身体基本已无大碍了,我看着他神情自然的样子,心说这通电话可是个好兆头,至少他已经愿意和别人交流了,电话那头应该是已经跟他和解了的父母吧,除了刘晚庭之外,他也终于是有了点别的牵挂了。
林医生翻过我的手掌,看了看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那点皮肉小伤已经在船医大叔的药膏作用下愈合大半了,他轻轻的吹了吹,仔细的查看了结痂程度,才放下心来。
我觉得有些愧疚,与此相比,倒是他自己后背的伤口比较严重才是,到现在他的衣领处还捂着几块纱布呢,可我根本都没有分出心来关心过他哪怕一次。
想了想,我还是忍着收回手,把脸别过去眺望远方了。林医生啊,我和你,还能不能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宿命纠葛,回到那个最让我心暖的“小爸”时期呢?
可是已经有些变味儿了吧,即使他的记忆受到了损伤,但是我还记得他叫我“晚庭”时的表情,我最好还是在他完全康复以前保持一点距离,至少,我不想让已经那么混乱的关系,在他还弄不清楚我究竟是谁的时候,越陷越回不去。
没过多久,我们笔直朝前的船只速度明显降了下来,现在不用借助望远镜也能看清楚晋卿岛的轮廓了,我发现岛上并不是没有植被,而是高高低低、深深浅浅分布很不均匀罢了。整片沙滩呈现出一种很闪亮的银白色,太阳之下简直要发出光芒来!那种白似乎把海洋的颜色也给稀释了,越往前靠近,海的颜色越是发浅,看起来更像是我们把船开到了一块玻璃之上。
晋卿岛是个环礁上的弧形岛屿,看起来有点像条沉睡的美人鱼,我们目前的位置是抵达了美人鱼的头部,这里的水文环境清晰,比较适宜停靠,但是白舒洋的船已经占领了最佳港口,我们只得避开它,朝其他的方向拐弯儿了。
白舒洋的船涂着一层罕见的绛紫色油漆,静静的停泊在岛屿的东北方向,在碧海蓝天中显得格外的厚重。由于礁岛的外沿一直伸向海洋,从人鱼头离开以后吃水线越来越低,我们的船为了避免搁浅在礁盘上,只好在距岛屿还剩下一段距离的海洋中便停驻了。
玻璃似的海水被打破平静,一波接着一波的浮动起来,那不可思议的淡淡的蓝色看起来能够抚慰一切不愉快的心情。我呆站在甲板上揉了揉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着如果怪人真的葬身南海了,我还不如找个借口,就这辈子就老死在这里,陪着他的魂魄、看看这片蔚蓝,每天白天出海打渔,晚上到沙滩上等等看,会不会见到起死回生的他朝我招手,就这么凑合活下去,一直守到生命终结也跟着魂归大海去找他算了。
汽笛一声短促的鸣叫,发动机的轰鸣戛然而止,我们的船只抛下了海锚。
我四下张望了一圈儿,怎么从晋卿岛的头部转悠半天,也只看到白舒洋的这一艘船?卷毛呢?
正想着我们该怎么和他汇合呢,电铃突然被拉响,船医大叔推着我们到休息室里去,他打开电视,船长大人一头扭曲到让人匪夷的卷发出现在屏幕中,他嬉皮笑脸的朝屏幕挥了挥手:
“哟,到啦,看到你们了哟!”
“看到我们了?你在哪里?”冬爷看了看屏幕上,从他的身后露出来的木质甲板,又看了看我们脚下的地面,惊道,“你不在这儿,你是在……白舒洋的船上了?”
“嘿嘿嘿,好久不见,还想跟你们玩儿个捉迷藏呢,冬爷真是不给机会呀!”
“……捉个锤子啊捉!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赶紧滚过来!对了,你既然已经上了那艘船,见到了我们要找的人了吗?”
“啊?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耶……”卷毛这小畜生很夸张的把手放在耳朵边扇了扇,装傻充愣的说道,“干嘛都那么凶,又不是我要找人……想见谁就自己过来看看啊!”
“你……得得得,咱们下船自己过去!”冬爷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摆摆手就要拉着我们出门。
“不醉君你在吗?”
我刚站起来,听到卷毛叫我,回过头去看了看电视屏幕。
“你们想见的,除了那个船长以外,还有谁呢?”
心里一痛,我最想见到的人是谁,这还用问吗?可是哪有“想见就能见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沮丧起来,小卷毛还在聒噪的笑嘻嘻的叫着我:
“不醉君,快来找我玩儿呀,我有礼物送你呢,来玩个寻宝游戏好吧?”
“我没心情,也不想再陪你玩儿陪你喝酒了,一会儿见吧,我先下船。”
我扭头就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卷毛这混蛋又急忙的喊叫着:
“别慌别慌,既然是寻宝游戏,我也得给你们提供线索的呀!你看你看——”
我很不耐烦的一抬头,那边的屏幕晃动起来,他的欠扁的脸庞移出去,然后镜头拿在他手里,直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口袋。
“这条线索里藏着什么呢?我们现在就把它打开看一看!”小卷毛一边拍摄一边还解说上了,然后他腾出一只手去撕开了口袋上的魔力扣——
我看到……里面滑落出来一条淡绿色的包装纸,上面有些反光,印着什么看不清楚,不过镜头拉近,我在边角处似乎看到了一颗……椰子?
椰子?包装纸上注明了椰子口味?这是什么,卷毛君要送给我的礼物就是海南特产的椰子粉椰子糖吗?
镜头往上移动,我看到口袋的布料之上露出了一条腰带,然后看到了……
那是什么意思?像素有点差,隐约我好像看到了线条很不错的腹肌?这份礼物,是一个男人躺在甲板上?
我一下子浑身血液就凝固了,他是……他是!
耗子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我了个大操!老子想起来了,刚才那是道哥裤子口袋里,椰子味儿的能量棒!”




地下秘藏 第二十六章 卷毛的礼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撺掇,同伴们在大呼小叫些什么,我全都听不到了。
他回来了……朝闻道居然没等我们去找他,也没等伍书喜出航返程,就自己出现了,而且他正和卷毛在一起,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那艘船上!
我顾不得自己的表情到底是有多难看,张牙舞爪的蹦着、跳着就冲到甲板上去,见人就笑见人就抱,简直像个神经病一样!不远处晋卿岛的人鱼头部,虽然被几丛盛开着白色小花的灌木遮挡了视线,但白舒洋那艘紫色的船只就一动不动的停靠在那里呀,我只要飞奔过去,爬上甲板,就能碰到他了!
“快走!快走!”我完全停不下双脚的蹦跳,拉着一边的船医就要跳海,“大叔,快别抽烟了,咱们一起过去找你们船长!”
“船长有令,原地待命。”船医大叔笑呵呵的拍拍我,“我们的护送任务完成,现在带着你们的东西,可以下船了!”
癫狂状态中的我愣了一下,对哦,人家是卷毛的船队,又不是锦夜的人,凭什么要跟我们事事都混在一起啊?我们受到的照顾已经够多了!
查尔斯正在指挥着船员调整吊杆的角度,准备使用滑轮往水中投放大妈的快艇,我满心的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已经控制不住要溢出来了,拉着刚刚穿戴好腰挂包的冬爷就往快艇中推攮。除了默默跟在后面的林医生以外,几个队友那股兴奋的劲头也不比我差多少嘛!
开船的大妈死活都不愿意去她亲妈的船上打个招呼,连林医生都能和父母冰释前嫌了,也不知道她俩之间到底有多大的隔阂。小王爷扫了一眼快艇的船头的仪表盘,突然让我们叫他王船长,他很有信心的把钥匙插入,向我们保证快艇的驾驶方法肯定比开车还简单!我们寻人心切哪顾得了太多,急急忙忙的按照出航时的座次跟随着快艇从大船上缓缓下降,这还没刚刚沾到水面落稳呢,耗子哥就松了引绳,小王爷握着方向盘就带着我们野马似的冲了出去!
这快艇在与水鬼一役中受了点儿损伤,整个船身都向左侧倾斜,而且发动机有点一卡一卡的,加上小王爷压根是用开车的方法在驾驶它,我们冲刺在沿海线上,比坐游乐场的疯狂老鼠还刺激!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几度就要全体从座位上飞出去了!
我心急如焚,倒恨不得真的飞出去,直接降落在白舒洋的紫船上才好!怪人是怎么从潭门的海蟹岛来到这里的?那个台风之夜他是怎么度过的?他又怎么会和卷毛混在一起?
太多太多的问题抓挠着我的心脏,但和那些比起来,他本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能回来,我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快艇像要散了架一般绕出弧度,在我们的鬼哭狼嚎中顺着人鱼头转了半圈,终于是停在了紫色的船身下。耗子松开安全带就对准王船长的光头一阵猛敲,他的晕船药又白吃了。
我的腿直发软,扶着座椅勉强能站起来。这样近距离一看,我才发现这艘紫船上是有不少破损的,几片帆布挂在岸上的树木上,一些木屑漂浮在淡蓝色的海水里,再往上看,船桅都折断了三分之一!
冬爷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白舒洋早就到这儿来了,咱们在潭门镇躲避台风的时候,这船就已经停到这儿来了……”
小王爷拧动钥匙,又慢速开着快艇围着船转悠了一圈,我们找到了一条从甲板上伸出来的绳梯,大家在底下扯嗓子喊了半天,小卷毛死活就是不搭理我们,他好像已经进入了捉迷藏的游戏状态了。大家拿他没办法,只好一边咒骂着这个老妖精,一边抓着晃晃悠悠的绳梯,迈着虚软的双腿踩棉花似的艰难的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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