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厂小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天霸
能攻击的甩开的,她就攻击,攻击不到的,她就忍着。一路就像是看不到别人一样,她的眼里只有那一处地方,肖溪故死的地方。
越靠近那边,顾白徵的威慑力越强,是因为越靠近那里,之前越多人看到了顾白徵的神威。
顾白徵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胆小,越靠近那一处,她的记忆越清明,那血的甜腥味似乎要把她熏吐,血的热量,血的颜色,还有肖溪故的尸体,头颅。
顾白徵不知道为何这般居然没有人带走肖溪故的尸身,他的尸体就这么歪歪的架在马上,似乎早就冷去了,马也像是冷静了一般,远离战场,安静的站着,抖耳朵,看着。
可是他的头颅呢?
顾白徵低头四望,一柄刀便朝着顾白徵切割过来。
顾白徵顺势一个侧身,避开刀锋,照例伸手,拍住那刀刃。她抬头,看到一个男人,服装和一般的士兵的服装很不一样。
“就是你杀了将军?”那人和顾白徵隔着刀僵持着。
顾白徵此时抬起眼和持刀人对视,眼睛微红,像是泪眼,又像是血光。顾白徵声音低沉,她说:“肖将军的头颅在你那里?”
“哼!”那人吐了口唾沫,“有本事来取!”
“在哪里!”顾白徵大声问道。
那人用力抽出自己的刀,对着顾白徵说:“我的大帐你,你敢来么?”
此时被派来追顾白徵的人到了,再加上一些大致了解情况的士兵,纷纷叫道:“别去!有诈!”
顾白徵回头看他们,她的动作仿佛傀儡,有点呆滞,她努力扯出笑容,可是表情仍然僵硬而冰冷,她说:“把肖将军的身体带回去,我会把他的头颅也带回来。”
“别去!”伴随着众多人的叫声,顾白徵驾着马跟在敌方将领身后,朝着敌方的营地去了。
“我敬你是条汉子。”敌方将领对顾白徵说道。
顾白徵咧嘴,仍是笑不出,她说:“我不是汉子。”
“你以为你来了真能拿回肖溪故的首级?”敌方将领轻蔑的说,“自负!”
说罢,将领回身,一刀又劈向顾白徵,顾白徵不退反进,于是那刀就直直的劈了下来,朝着顾白徵的右半边肩膀,顾白徵长枪一举,正正的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也奇怪,之前死命也拿不动的长枪,这会子倒是轻易的就举到了肩膀。
看起来很危险,那长枪的枪杆子,还不够顾白徵手腕子粗,却正正的挡住了地方将领的刀锋。两件兵器相撞,发出金石之声,隐隐居然有火光。
顾白徵也不和地方将领多做纠缠,努力推起刀锋,就跨马往前。
因为她看到了,看到了肖溪故的头颅。挂在一顶大帐的前面,挂得高高的。
她不是不知道古代总有这种习惯,把敌方的头颅当做荣耀,好好收集,炫耀。而高挂起来,不仅仅有炫耀,更多的对敌方的侮辱,更何况那是肖溪故呢。
那么远的地方,顾白徵看不清肖溪故的面容,但是直觉得眼花。泪水又要涌出,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泪水阻拦视线就带不回肖溪故了。
她只知道往前,往前,甚至连地方将领砍在她背上的刀都感觉不到疼了。
肖溪故的头颅像是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看着仿佛有无限的力量,又刺痛内心。或许是心里太痛了,痛得*的痛就像是不堪一击。
“你以为你过得去?你以为你是铁打的?”敌方将领像是玩耗子的猫一样,并不急于杀死顾白徵,而是一刀一刀的砍在顾白徵的背上。
深深浅浅,浅的血染军装,深的直透白骨。刀刃磕在顾白徵的脊椎上,很疼,疼得顾白徵忍不住眯了眯眼。
她似乎更看不起肖溪故的面容了,不是越走越近了么?
顾白徵一挥马缰,让蠢马加快速度,然后往身后甩长枪,让敌方将领和自己保持开距离,然后隔着那么远,她突然笑了,她说:“是么?”
然后手往后拉,掷出长枪。
“我们走!”她突然笑得恣意,一夹蠢马的肚子,蠢马跑出来最快的速度,有多快?快到敌方将领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猫,自己才是耗子,自己才是被戏耍的那一个。
顾白徵是躲不过打不过么?敌方首领觉得不是,她大概是想用疼痛提醒自己,想解脱心里的痛苦。
这会子,她跑了,几乎是追着她的枪跑过去的。
枪不是弓箭,如何能仍那么远,要不是亲眼所见,敌方将领也不会相信。
但是当长枪顶入帐子,悬着肖溪故头颅的麻绳被刺断,肖溪故头颅掉下来的那一刻,敌方将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看着。
而更令他惊奇的是,此时顾白徵居然已经到达帐子下了,她撩起自己的衣袍,正正的接住了掉下来的头颅,一切都只在很短的时间。待顾白徵抱住头颅的时候,顾白徵拉着蠢马转身,顺带抽出自己的长枪。
动作一气呵成。
嚣阚国是崇尚武力的,这样是肖扬眉在嚣阚吃得开的原因,她也是习武的女子。
此时,嚣阚没有人知道顾白徵是女子,却只见一个细皮嫩肉的人,冲入自己的营帐,抢走肖溪故的头颅,这会子又出来了。
顾白徵抱住肖溪故的头颅,并不觉得恶心,只觉得有点怪,还有说不出的忧伤。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跑了。回去的路那么漫长。
穿越之东厂小白 第一百七十章 十日为期
不是大意。
就像是那个敌方将领想的,顾白徵想要救赎。她怀抱着肖溪故得体头颅,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肖溪故死在她面前。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么,一个朋友,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是惨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顾白徵几乎要崩塌。于是她选择*的疼痛让自己的清醒。
只是,毕竟只是*啊,顾白徵是个凡人,会失血,会死亡。可是她不能死在这里,这是敌人的阵地。她要把肖溪故带回去。
于是她扯下自己的衣裳的前襟,把肖溪故的头颅包好,然后缠在胸前怀里。
手中拿枪。然后骑着蠢马朝着回去的路狂奔。
敌人的阵营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此时,敌军将领的意识已经恢复。他连忙提着刀朝着顾白徵追去,一同追去的还有不少的人。
回去的路,顾白徵几乎使不上力气了,完全是靠了蠢马的脚力,一路狂奔。
敌军将领眼看追不上,然后他叫道:“放箭!放箭!不能让他回去了!”
于是嚣阚军队的弓手满弓,朝着顾白徵放箭。
那箭密得像是蝗虫,顾白徵知道,自己要是还是只靠着蠢马想必是不行了,于是她把肖溪故的头颅背到背上,然后转身旋转那长枪,作为盾牌,防御,并且打开箭支。
她徒有一身内力,没有武技,于是这样的低档还是十分吃力的,大部分的箭支被打飞,一部分被打偏,还有一些,穿过她的防御,射到了她的身上。
一支,两支,三支——
第二批箭又要射过来。此时未明的军队向前出击,对嚣阚军队进行了压制,嚣阚军队后退,于是顾白徵总算是得以跑出射程。
很多人在追顾白徵,有嚣阚的人,也有未明的人。顾白徵一人未理,只是朝着营帐跑去。
她的内力深厚,于是不经意间听到远处那个敌军将领说:“不要追了,快去向王爷禀告,派兵过来,趁着这段时间,把尚思城拿下,要是未明皇帝反应过来,派来新的将军,那就什么都吃不到了。”
顾白徵听这些话就像是耳旁风,过就过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带着肖溪故回去。
终于她脱离了战场,回到了后方,看着军医还有别的将领围着一无头尸体默然,她便知那是肖溪故,于是她解开包袱,抱出肖溪故的头颅。
肖溪故的脸上沾着血迹,混着尘土,显得肮脏不堪。顾白徵跪在地上用盆里干净的水和毛巾给他擦拭,擦干净以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把那颗头颅防止在尸体项上。她伸手合上肖溪故的眼睛。
突然觉得无限的困倦。歪头,仰面倒下了。
军医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叫道:“快快快,把她抬进帐子里,烧水烧水!”
有士兵找来担架抬顾白徵。顾白徵被防止上担架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伤口,突然又醒来,看了一眼肖溪故完整的身体,才舒一口气又昏迷了。
军医几乎要哭出来。
他跟着军队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他让士兵们准备好救治需要的物品以后,挥退众人,好容易才将顾白徵包扎好,小命算是拯救过来。
此时外面战场上已经开始流传着顾白徵的神话,两进两出敌方心腹,先是取敌方将领首级,然后又取回肖将军的尸身。简直就是未明军队的意志力。
本来死了肖溪故,整个士气有点低沉,有了顾白徵的传说鼓励,未明军队气势前所未有的高涨。
于是帐子外肖溪故的副手们纷纷候着,等军医出来连忙握住军医的手说:“此一仗的胜负全凭此人了,先生务必要续住他的性命。”
军医在心里探口气,这些人不说救顾白徵,是看到顾白徵已经伤成那个样子,背后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而身前插了好几支箭。
这放着一般人,早就死了,可是放着顾白徵身上,却没有太大的问题。军医知道一点内情,是之前丁水传的内功的原因。习武人和一般人的区别大概在这里。总之无论如何,这小姑娘的命算是无忧了。
军医对众人表示了这点,众人才松一口气。
只可惜这口气没送太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肖溪故的妹妹,肖扬眉此时也来到了临时驻扎的地方。
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认识她。只是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放置在一旁的白布下似乎盖着什么东西。于是她翻身下马,颤抖着手先是捂住嘴巴,然后才下了决心一般掀开白布。
白布下果然是爱她的哥哥,肖溪故。此时闭着眼睛,表情平静,面色如常,仿佛睡着了。
肖扬眉伸手,想要推推他,像是不相信一切,想把他叫醒,然后那颗脑袋就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肖扬眉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头颅,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突然捂住脸大哭起来。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哭着,没有人安慰她。
因为在她的影响下,众人又都红了眼睛。
哭声起先很大,后来渐渐地,渐渐地就小了。哭声小后,大伙儿便听到帐子里的咳嗽声。
妈呀,这是顾白徵在咳嗽,此时顾白徵就是军队的灵魂,谁也不敢怠慢她,于是一股脑的冲进帐子里。
肖溪故的事情,他们不是不哀伤,只是斯人已逝,只是远处的战火纷飞。只是他们还活着。只是身后还有安详平静的城市,有他们的亲人,有未明的国土。他们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像肖扬眉一样的哀伤。
帐子的顾白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也有可能是被肖扬眉吵醒的。她咳嗽,嗓子疼,肺也疼。
军医确实惊奇的,按道理,她不该醒那么早的。于是军医率先靠近顾白徵,递给顾白徵一碗汤药。
顾白徵手捂着嘴巴咳咳咳,然后手上是一团血,似乎还有一些小碎末。
顾白徵疼得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于是她勉强支撑起身体,举起带着血的手给军医看,军医瞄一眼说:“你的肺被刺伤了。”
顾白徵眨眨眼睛想哭。这会子一觉醒来,身上被上了药,感觉更加疼了,她想翻身,发现动不了,身后也疼,胸前也疼,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咳咳咳。”她又用力咳了几声。
军医扶起她,把一碗药直接灌入她的喉咙里,顾白徵又清清嗓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大家看她的情形,总觉得她要说些什么。于是都侧耳聆听着。
这时候,一个人拨开人群,冲到顾白徵面前,拎着顾白徵的领子,还没有说话,就被其他将领拎着提开了。
冲进来的人是肖扬眉,她刚才得知是顾白徵陪着她哥哥去见那嚣阚大胡子将军的,而且顾白徵还杀了那大胡子将军。
“既然你有能力逃出来,为何不就我哥哥!”肖扬眉努力的想摆脱别人的束缚,挣扎着叫道。
“呕!”顾白徵被肖扬眉一拽一松,倒在床上,直接对着地面呕出一口血。
这口血里居然有一小团固体,顾白徵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这一口血吐完以后似乎舒服了一些。她看到肖扬眉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嚣阚营地听的那句话。她连忙忍着嗓子的疼痛说道:“你——快去——找皇帝——搬救兵!要兵!还有新的将军!”
她的声音此时非常难听了,像是嘶哑的风车在转动,但是她努力说得很清楚。
肖扬眉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气愤,她说:“你凭什么指使我!”
顾白徵抚着自己的胸口顺气,然后挤出力气说:“嚣阚想趁机吃下尚思城。所幸他们的军队想必也没有那么快就到,我们必须守住尚思城,因为——”顾白徵又深吸一口气,力气太大,刺激到她的肺部,她觉得一口血气上涌,众人都听到了一阵刺耳的气体和某些东西摩擦发出的声音,不由得感受到顾白徵的疼痛。
“因为。”顾白徵又喘气,“这是肖溪故的地方啊。”说完她就这么半支着身体看肖扬眉。
“我去!”众人其实也不想肖扬眉去的,因为肖扬眉毕竟是女眷。于是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前往皇城,但是转念一想,顾白徵的安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事实是这样的,肖溪故后来也算是天高皇帝远的,于是收编的这些副手很多没有上报朝廷,不然,区区一个安静的边境,一个将军,带那么多兵,皇帝也会不安的。这些不被朝廷登记在案的士兵军官如何能说服皇帝出兵呢?
这一来一回本来就需要时间,嚣阚的大军虽然不在边境,但是嚣阚国家不大,而且嚣阚盛产骏马,他们的军队极有可能比未明的军队来得快,所以不仅仅要皇帝快些出兵,还要用现在手里有的资源守住尚思城,等到援军到来。
目前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十分缺乏,所以无论从身份还是作用上来说,肖扬眉去皇城请兵都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众人看向肖扬眉。
肖扬眉好歹也是肖溪故的妹妹,审时度势也是能看出来的,于是她一咬牙说:“好,我去!”
“给最好的马给她。”顾白徵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又对肖扬眉说,“十日之内,请务必带着军队回来!”
“什么!”肖扬眉发出了尖细的声音,“这里到皇城本身都要十五天!”
穿越之东厂小白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凭栏望
“可是我们只有十天,最多有十天。”顾白徵冷静的说道,说完她就不看肖扬眉了,闭上眼睛像是在养神,其实是在思考。
她本不该搅进这些事里面。她和肖溪故的关系,算好么?算么?顾白徵问自己。
但是她不知道答案。但是她知道,肖溪故把她当朋友。
然而,肖溪故死在她面前,这是无论她和肖溪故什么关系,都会愧疚的事情。顾白徵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救赎。她不怕噩梦,但是良心总是不能安宁。
尚思城是肖溪故选的地方,他选择在这里扎根,在这里,他大概想着在这里老死的。只可惜,他还没有老就死去了。
这一方城,无论如何,顾白徵要帮他守住的。
“可是我做不到!”肖扬眉此时已经骑上了马,但是对于顾白徵所说的话,她仍然觉得是有意刁难。
“尽快吧。”对于肖溪故的妹妹,顾白徵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忍心强迫她,于是她没有下什么死命令。她甚至将自己手上的解诗给的二把手的手信交给肖扬眉,她的意思是,多一方势力总是多一个机会的。现在事态紧急,能用上什么就用什么吧。
若非身边还混着一个邪教成员,顾白徵真是恨不得发动江湖的力量。只可惜不行。
肖扬眉就这么走了,骑了最快的马,朝着皇城去了。
众将领又围住了顾白徵。
仍是年长的那个开口了:“我们敬你两次进出敌军深处,只是——小姐本是嚣阚的国后,让小姐去和嚣阚谈不是更好么?怎么觉得如此就去皇城搬救兵有点舍本逐末?”
“但是你们还是同意了我的做法。”顾白徵倒在床上虚虚的说道,“因为你们也发现了问题了是不是?”
众将领低下了头。有些事情,他们作为肖溪故的部下,不好明说。比如,他们和顾白徵一样,怀疑肖扬眉有问题。
既然有怀疑,就不能在用怀疑去试险,顾白徵的安排很好,不需要肖扬眉去和嚣阚接触,只是让她去搬救兵,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在皇城里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
只是——“要是救兵没有及时来呢——”有将领还是犹犹豫豫的问道。
“所以还需要一个人去最近的军营去求援。”顾白徵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力气,只是放心不下目前的情况,强撑着体力安排着。
两头抓,这个主意好。众人心里叹服道。要是肖扬眉真带回了援军,也可以证明肖扬眉的清白,要是她没有带回援军,那么这边就近找的军队也可以大致的的抵挡一下。
现在主要是不知道对方想吃下尚思城打算放多少兵力。但是无论如何,那边军队一到,比然比现在尚思城的未明军队多。
目前双方实力相当,但是日后可说不准。几个副手相互讨论一下,其中一个带着一小队人马就往最近的军营去求援了。
顾白徵不担心他会因为是“黑户”的身份会请不到兵,要知道军营里和朝廷官场上几乎是两种不同的行事风格,这人要是能在肖溪故手下混得这样好,完全不会担心到了别处得不到认同。
只是——“最近的军营到这里往返最快需要多久?”顾白徵闭着眼睛问道。
“十——十天吧——”大家不确定的回答。
“那么巧。”轻声笑道,“眼下也没什么事了,嚣阚那边要是真想着吃下未明,现在估计要慢慢的撤兵了,他们撤咱们就追,现在趁机多捉一些俘虏回来。只是别追到别人老巢了,像我一样。”说完她又笑,笑罢开始咳嗽。
几位将领也纷纷露出尴尬僵硬的笑:“要那么多俘虏干嘛?”将领问顾白徵。
“敌人越少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越好的?”顾白徵反问,“对了。”她突然想到,“赶快囤积粮草和军备,还有。”她又补充道,“等嚣阚军队彻底撤离了之后,大家往后退回知道么,城门关闭,不许进不许出,无论是嚣阚人还是未明人。”
“这又为何?”将领前面还大概知道,后面就不明所以了。
顾白徵声音微不可闻,她说:“我们要守城啊。很显然目前的情况要守住城市比较困难的,我们只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减少纰漏的可能性。”
将领们不说话,纷纷退出了顾白徵的大帐,按着顾白徵的指示行事去了。让顾白徵好好休息。
顾白徵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住到了将军的大帐里,做着将军该做的事情。她躺下,仰着头,睁着眼睛轻声说:“肖溪故,是你么?”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和帐子外的血腥的气味。
丁水在破庙里养了一阵。果然是当初顾白徵诬陷他住的那一所破庙,丁水倒也不嫌弃味道,坐到了破庙的大梁上,运功疗伤。
他发现,之前体内一直存着的阴柔的内功居然全部没有了。想了想,好像真的全部传给顾白徵了。
这并非是不好的。他天生骨骼清奇,适宜练功,后来被强行输入阴柔内功进行压制。那阴柔的内功并不能为他所用,反而时常和他本身的内力相互冲撞。
为了救顾白徵输送内力居然误打误撞的将那些阴柔的内力输了出去。丁水想,大概因为那也是个小太监吧。
江湖里不是没有习武的女人,但是并不多,太监就更少了。丁水怀着阴阳两种内力就到了现在。
如今误打误撞解了阴柔内力的压制,所以他体内的阳刚内力发疯一般的疯长。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久旱逢甘霖。
这也是为何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屡次受伤还活着的原因。
“这么说,我要感谢那个小太监?”第二天,丁水运气一周天发现身体没大碍,至于皮外伤,只得慢慢养着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下山和老乡买了一只肥鸡炖汤补着吃,一边吃一边想到。
吃完鸡汤,他抹抹嘴开始想之后的行程了。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见顾白徵,非常想见。
那个小太监在哪呢?丁水只是略微一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军营的。
他下山后就听说了一切。听说了肖溪故确实是死了,肖扬眉到皇城去搬救兵了,而小太监,两进两出深入敌军腹地,取敌军将领首级,带回肖溪故尸身,现在,他是整个肖家军的灵魂。
丁水想到这里,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笑了。他想到了小太监突然发现自己身怀武功后的表情,想到了那纤细的身子进出敌军阵营的英姿,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欢愉。
无论如何,小太监总是带走了他的苦痛,他该报答他。
丁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尚思城前的时候发现,整个城都被封锁了。不许进不许出。他拿不出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于是对着守城的士兵说:“请把这匹马交给住在军营大帐里的人。”说罢他递上乌骓的缰绳,乌骓不耐烦的打着响鼻。
当兵的人和江湖人是最会看马的,乌骓即使是外行人都会觉得漂亮英俊,更何况是当兵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