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萌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潭
猛然惊醒!
他他他,站在她睡觉的床边,意欲何为?杀她?强暴她?不不不,她都病成这个鬼样子了,估计是个男人都没兴趣。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却已然落入了帝王眼中。
雍正帝脚步朝后挪了挪。
咦?
她惨白着脸色,翻身下床。在帝王面前,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对方的宠妃,可以若无其事地继续躺着,就算坐着也会尴尬,觉得气氛诡异又暧昧。
手脚虚软无力,她一下子从床榻滚落下来。整个人只觉得头晕目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前直冒金星。
一双干燥的大手,及时接住了她。
她急忙甩开。
药力未褪尽的她,哪里能甩得开,反而狼狈地跌入一具怀抱里,闻见那件龙袍上熏着淡淡的檀香。
闭眼,蹙眉。
快来道雷劈了……他吧!
她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任何时候试图勾引帝王,绝对没有任何时刻意图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只是想下地而已,为毛会落入他怀抱里?
一只手臂,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被他抱起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轻盈的像一根羽毛般,因为看他的样子,似乎毫不费力,龙行虎步般迈开大步将她安置在偏殿的榻上。
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她再次惊秫。
雍正帝亲手为她泡茶?亲手端过来放在她面前?这世界真是玄幻了!难道她的灵魂穿越到了他的某位宠妃身体里?
澄清碧绿的茶汤里,清晰地倒映出她惊愕的容颜。
她,还是钱多多。
可眼前这位……
真的是那位传闻中冷血无情弑父杀弟的雍正帝吗?
她慌乱地端起茶碗,试图整理乱了的思绪。却不料,一盏茶被她摇摇晃晃地洒出茶水,溅在了她和他身上几滴,下一刻,她的手被一双大掌包裹住。
倏地,她瞳孔瞪大。
啊!
她反应过来,无声惊呼,慌忙抽回自己的手,一时忘了手中的茶碗,等想起来时却发现,茶碗正好好地端在他的手指间,有两片茶叶洒落在他虎口处。
她盯着那茶叶!良久!
犹豫,下定决心,才抬手小心翼翼地将之捏起来,放在榻上的方桌之上,尽量不碰触他的肌肤。
一片……
两片……
妈呀!怎么感觉比绕着紫禁城跑十圈还累?只不过是两片茶叶而已,捏起来扔桌上而已,为毛差点累得她虚脱啊?
她急忙移开眼神,朝后软软一倒。
拉开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听了,对面似乎有冷面帝王低低的笑声。她心慌意乱,没敢抬头去确认,只是侧身隐秘地大口喘息。
快点让她离开这见鬼的皇宫吧!
佛祖!上帝啊!
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再这么下去,她早晚小命不保!她只想当个大清朝的平民百姓可不可以啊——
高冷的帝王开了口:“你体内的余毒未清,这三个月以来,朕一直秘密将你藏在这坤宁宫。如今,朕想带你去个地方。”
尼玛!
姐不去行不行?
你们这对母子搞毛线啊?动不动就要带她去个地方!没看见一杯毒酒喝下去,养了三个月还是这副病怏怏的鬼样子,她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去那什么见鬼的地方?再说了,不会又是去那层层守卫看着的行宫吧?
能不能有话直说?这样好累的,陛下你造吗?
“啪!啪!啪!”
别误会!
这三声是清脆的掌声!
不是诸位想的那啥那啥啥……
一顶软轿,忽然从外面径自抬了进来。她被两名侍卫架着,有人掀开轿帘,将她安置进去,帘子放下。
轿子被人抬起。
一直,一直,一直走了好久。
这段距离,她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下,估计可以从坤宁宫直接出了紫禁城。她坐在软轿内,若非心时刻吊着,很可能这么长时间已经睡衣觉了。
不是去行宫?那是去哪里?
外面的天色似乎已经黑了吧?她透过轿帘的缝隙依稀看到外面的光线若有若无地射进来,是黄昏的余晖。
神秘!
故弄玄虚!
轿外的人走路,脚步轻的像猫一样。杂,但不乱。一阵轻微晃荡之后,软轿被放下了。
之前的两位侍卫,各自将手臂伸进来,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她才看见,她坐的这顶软轿前方还停了一顶同样的软轿。
轿上走下一人。
雍正帝。
只不过不再是明晃晃的龙袍,改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十足某大户人家老爷的装扮。她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被换了。
俨然某大户人家老爷的……小妾。
噗!
心潮起伏,她一口血猛地喷溅而出。其实是一直淤积在心的一口毒血,如今喷出来,顿时觉得舒坦多了。
一人快步而来,她眼眸微闪。
“怎么回事?”
某老爷眼神冰冷,身边的侍卫齐齐跪倒一地。他上前扶住她,却看到她神情间并无痛苦之色,才挥了挥手,地上那几人如蒙大赦般忙起身退至一旁。
只是,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她来不及去想,已经被某老爷扶着上了一艘画舫。
画舫很雅致。
一桌,一壶酒,四周垂着轻纱,随风起舞。
她被扶着坐下。
而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自斟自饮。
两人谁也不说话。
她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唯恐说错。
某老爷,似乎心事重重,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她一眼瞥见,不仅也低头沉思起来。能让这位冷面帝王犯难的,会是何事?
该不会是……
哎呀呀!不要想不要想,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尤其是皇家隐秘。万一被对面那位瞧出什么端倪来……她下意识地瞄了瞄四周的湖水,真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四周静寂无声!
只有这一艘画舫,不紧不慢地朝湖心摇曳。前方,隐隐约约有光亮,似乎还有……嗯?调笑声?
无数香艳的画面,浮现眼前。
她忽然有些好奇起来,某老爷究竟想带她去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去看什么有趣的画面?
“知道你为何没死吗?”
“……”
冷面帝王忽然开口,她顿时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疑惑地朝他望来,又惊觉不可直视龙颜,急忙移开视线。
好奇的模样,已落入对方之人眼中。
“那杯酒,说是穿肠毒药也不为过,但,毒是朕派人下入酒中的,宫中御医无数,想要解药也不难。”
“为什么?”
她终于开了口,却不知自己究竟想问的是什么。某人看过来一眼,抬手饮尽杯中酒,轻叹一声。
“有时候……很累……”
他的眉宇间,像是染了冰霜,却难掩这一路腥风血雨勾心斗角走到今日的疲惫。
她知道,累的不是身体。
是心!
忽然便不想再问下去了,一瞬间,似乎也有些明白。那一日南书房的一杯毒酒,其实只是一种试探。
一代帝王并非真心想要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或者说,这个无辜女子某个地方,唤醒了冷面帝王的……善良之心。她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雍正帝是一时心软,她才有幸捡回一条命呢?
她忽然觉得心塞塞的,堵得难受。
天赐萌夫 371.第371章 嚣张的“表弟”
“陛下……”
之前,也许畏惧也许无奈也许敷衍,也许……口不对心,但此时此刻,她终于心甘情愿这般称呼。
雍正帝眼眸微眯,带着几分醉意望来,喃喃念道:“钱多多,钱,多多,这名字甚好!甚好啊!”
这是夸奖?
她却不由地蹙眉,听出了一丝苦涩。想及大清国库空虚,帝王身上的担子远比世人想象中要重,忽然夺过对面之人手中的杯子,斟满,朝自己口中送来。
雍正帝一愣,似没想到竟有人胆敢从帝王手中夺杯,也似从未见过女子这般喝酒,抬手欲阻止,手臂却僵在半空。
酒入口,无比辛辣。
她猛地连声咳嗽起来,帝王的手指颤了颤,想要怕打她的脊背却避嫌似的又收了回去。
钱多多鼓足了勇气,想要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宣之于口。帝王眼见之下,也做好的倾听的准备。
那一日,南书房,她的话言犹在耳。
帝王心中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她都敢说,若是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似乎也不足为奇了吧。
原来刚才那一杯酒,只为壮胆?
帝王唇角隐隐有弧度弯起,只是她正低着头酝酿如何开口,压根没有看见。其实,他不杀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个连骄傲冷血的帝王也不愿意承认的原因。
他正等着她开口。
倏地!
画舫不知被何物猛地一撞,钱多多手中的空杯失手滑落,她的人也跟着晃了晃。咦?谁在弹琴?琴声悠悠,像闺中怨妇在低声哭泣等待出远门的夫君。
“什么人?”
“大胆!”
四周的暗卫,纷纷冲上了船头。一看之下才知,竟是旁边一艘船撞了过来,船头直接撞上画舫的船身。幸好画舫打造得十分结实,虽然晃了晃却并没有被撞破,只在船身一侧留下道明显痕迹。
“呸!呸!”
对方船上一位锦袍男子似乎因这一撞摔得不轻,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三两步便冲上了船头。
一看到此人,暗卫们顿时缄默了。
“主子!是岳兴阿。”
“嗯。”
钱多多听着这个名字,只觉得熟悉,一时却并没有想起来具体是哪号人物。抬头间,却见雍正帝抬手示意前来报信的暗卫退下,见她迷茫的模样,竟主动开口解释。
“此人是隆科多舅舅的长子!真难为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出府寻欢作乐。”
哦!隆科多的儿子!难怪这么嚣张!嗯?隆科多的儿子??原来这位冷面帝王带她来此地竟是为了见此人!然后呢?然后让她想办法怎么名正言顺不留诟病地处死隆科多?
帝王心思真让人……遍体生寒!
隆科多的身份,无比尊贵,他不仅是康熙帝孝懿皇后的弟弟,一等公佟国维之子,更在康熙末年官至步军统领,直接参与了九王夺嫡的重要人物,是雍正帝的重臣,若没有他和年羹尧,只怕冷面帝王很难登位。雍正登基后也封他为礼部尚书,加太保,袭爵一等公,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雍正帝还要尊他一声“隆科多舅舅”。
坐稳了江山的帝王,自然要除掉知道当年弑君改诏篡秘密的人,便是这样一个权倾朝野的人物,最后也免不了落得和年羹尧一样的下场。
年羹尧已除,隆科多也必须死。可怎么除,对这个帝王而言却是个难题。隆科多在官场打滚一辈子,早已练就了一双洞若观火的火眼金睛,他怎会毫无防范?帝王心术,权臣智计,这一君一臣对彼此的心性可谓了如指掌。
雍正帝虽设计将隆科多囚禁起来,也就是之前钱多多曾在行宫密室内透过窗子见到的那位老者,可若无隆科多的犯罪证据,早晚还是要将人给放了。
帝王岂会就此甘心?不止他不甘心,只怕后宫某位傲娇不肯当太后那人,也“不甘心”吧?
所以,乌雅氏才会带她先去密室见人,留下她单独说了那番话,那位的目的很简单:留他一命。可是钱多多却知道,到了帝王这里,“他”非死不可。
所以,帝王才会乔装带她来“泛舟湖上”,目的就是让她见一见隆科多这位骄纵跋扈的长子,也许能从此人身上打开缺口也说不定。
这些,钱多多也只是猜测。可她心里十分清楚,不仅要将隆科多的罪证献给后宫那位,还要让冷面帝君满意,否则,哪一边得罪了她的小命也别想保住。
被别人操控生死的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余毒未清?什么毒这么厉害三个月让她昏迷不醒?还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可帝王用这种方式囚禁着她,究竟意欲何为?
“让开!什么人这么大架子?本少爷今日偏要见一见!”
“我家主子不喜打扰!”
“滚开听到没有?”
一阵吵闹声传入耳中,岳兴阿和暗卫门吵成一团,互不相让。钱多多想着雍正帝也该出面了吧?不料,他却纹丝不动。大有一副他闹由他闹与我何干的从容之态。
可是,下一刻突然射过来的一箭,却让他终于动了。钱多多不仅怀疑,雍正帝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暗杀他,时刻都在提防着。那只箭快如闪电,眨眼便到了眼前。
目标居然是……她?
妈呀!
她身上的毒还没解,如今也只能做些举杯、倒酒、站立、坐着不倒这些最简单的动作,若是以前这一箭再快她也有把握躲掉,可眼下箭如星矢般直扑面门,她死定了。
“走!”
一双手及时将她一带,箭头“夺”地一声射入旁边的柱子上,箭尾犹自颤动,一截白纱缓缓飘下。
真没想到危机关头,雍正帝为救她。帝王不都是最怕死的吗?遇到有人行刺第一时间不是先喊“护驾”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吗?怎么会这么好心救她?
太多的疑问萦绕心头,钱多多来不及细想,人已经被雍正帝揽着上了甲板,一群护卫纷纷提刀将他二人护卫在中心位置。
“主子!”
“表弟!别来无恙!”
雍正帝这一声“表弟”,直接让正挣脱她怀抱的钱多多一愣,同时也让对面船上的岳兴阿一愣。
“皇……皇……表哥!”
在雍正帝的眼神威胁下,岳兴阿总算聪明地及时改了称呼,却已经双腿软倒在甲板上,半天不敢抬起头来。说起来,这两人还真有些血缘关系,这么称呼也无不妥。
雍正帝不怒而威:“表弟好清闲!”
“呃……”对方不知如何接话。
雍正帝语出惊人:“正好我有一事相托,这位姑娘乃是故人之女,我不便带回家中,想托表弟代为照顾些时日,不知表弟可有闲暇?”
“这……”对方明显犹豫。你这位贵人都不方便接回家中,他就方便了吗?再说了,谁看不出来这故人之女只是一个假身份,鬼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件事万万不能揽啊!可若拒绝,似乎也要被砍头的啊!罪名:抗旨不遵。
“嗯?”雍正帝鼻音微上挑。
对方立时磕头如捣:“有有有!我最近很闲,真的很闲。”
雍正帝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声:“去吧!”
对方急忙爬起来,似要到这边来接人,早已有护卫上前左右一架,足尖一点,带着钱多多飞身跃上了对方的船只,放下她后便守在她身边,明显是雍正帝派来保护她的。
钱多多整个人傻了!
什么意思?
让她跟着岳兴阿走?去搜集罪证吗?还是去制造点罪证?好吧!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她只懂了一半,另一半……管他是什么意思。能离开监牢般的皇宫当然再好不过。
岳兴阿也不敢再游湖,即刻下令船只靠岸。岸边早有软轿等候,钱多多被岳兴阿恭恭敬敬地请上了软轿,身后是一湖碧水,和湖心处某画舫上负手远眺的冷面帝王。
那另一半意思是,保护好自己。
钱多多当然看得懂那隐晦的关心之意,但她并不明白一个帝王为何对她的生死如何关心,若真关心,又何必让她羊入虎口去找什么罪证?这是她一介女流该做的事吗?
哼哼!以前觉得査瑜腹黑,和这位冷面帝王比起来,査瑜远远不及。想到査瑜,她的心忽的一痛,那日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脱险。她昏迷三个月,岂非与他已分开三个月?暗香他们若是按照计划撤离的话,这么久见不到她肯定会急坏的。
刚才那一箭……
“停轿!”
“臭婊子!滚开!”
“你敢骂我?”
岳兴阿怎么在大街上和人吵起来了?钱多多刚刚稳住身形,一个人影便以倒飞的姿势撞入了轿中,后脑勺砰地一声撞在她的鼻子上,痛得她立时泪流满面。
“哎呦!”
“啊!”
“骂你怎么了?一个小妾也敢拦本少爷的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仗着有人撑腰,你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由不得你这般目中无人。”
轿帘被掀开,钱多多痛呼时正好一眼瞧见岳兴阿正和对面一辆马车上的旗装妇人对骂。
天赐萌夫 372.第372章 四儿
那妇人根本不理他,由着一众仆从当街挥舞鞭子,驱赶人群避让马车,肆无忌惮的样子,显得十分跋扈专横,又岂止是目中无人?那双眼珠子恨不能翻上天去。
“她是隆科多的爱妾,名四儿。与隆科多的原配妇人渊源颇深,曾为隆科多岳父的侍妾,最重要的是,她可以直接插手隆科多的公事。想要证据,从她下手的话,不失为一条捷径。”
一个声音传入耳中,钱多多蓦地身体一僵,待要去看砸入轿中那人的容貌时,此人却已快速离开。
他是……
这声音……
雍正帝派来保护她的护卫?他是被人踢进来的,还是接着刚才那一踢故意跌进来的?只为了告诉她这一信息吗?
看来还是不得自由啊!
唉!古人真麻烦!
钱多多揉了揉仍自发麻的鼻梁,钻出轿子,努力控制着平衡一步步走到了那辆马车前。
那颤微微的步伐,真让旁边看着的两位护卫胆颤心惊,担心她随时会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可她刚站在马车边,一仆从便扬鞭劈头挥来。两名护卫顿时心惊。
“不可!”
岳兴阿大惊,急忙出声喝止。臃肿的身形竟在这一惊之下突然异常敏捷,一下子便冲了过来,抬脚踢飞扬鞭那仆人,摸着满头大汗去查看钱多多有无损伤。
钱多多的身份,他不清楚,可他清楚一点,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让伤及这女子分毫。
“姑娘没事吧?”
钱多多摇了摇头,额头布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马车。
“拆了!”
她的声音很低,这两个字说出口时也很轻,四周顿时却响起了一阵倒抽气声。
拆?了?
这弱女子好大的胆子!
她自顾不暇,居然还敢说出这般狂妄的话来,可知这是何人的马车?别说拆了,往日里有人敢拦住这马车的去路,几乎都要遭到鞭打,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钱多多不看身后的两名护卫,却把目光落在了岳兴阿身上。岳兴阿平日里也看不惯其父这位宠妾目中无人的行径,可是碍于其父的面子,内心即便恼怒也很少正面为敌,顶多是两看两相厌。
此刻,得了钱多多眼神的鼓励,想到她身后的那位“表哥”,顿时滋生了无数的勇气。他出门游湖时,也带了家丁仆人。他的仆人和马车上妇人的仆从,本就是仇敌一般。
“来人!给爷拆了!”
岳兴阿终于在那妇人面前露出了王八之气,可马车中那位妇人挑帘而出,一脸嘲讽笑容望来。
“我看谁敢!”
四周的空气,顿时冷飕飕的。许是这妇人素日里如何横行街头已久,众人皆知她身后撑腰的那位是两朝重臣,小老百姓们惹不起,早已远远躲避。
岳兴阿也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我敢!”
众人惊恐地发现,马车边一位身体娇弱到连站都站不稳的女子,正抬头迎上那妇人的目光,不退缩不畏惧。
她的纤纤玉指,轻轻在车辕上敲了敲。
只是一敲!
车辕忽然断裂,马儿少了束缚,哒哒地欢快向前踱步,马车上的人却一乐趔趄,一头栽下。
那妇人当众若是栽倒在地,这笑话可就大了。
四周围观的百姓,大都冷眼旁观,甚至心里暗自祈祷摔得狠一点,头破血流最好。看她还敢不敢狗仗人势在这天子脚下整日作威作福!但是百姓们失望了。
一众仆人大呼小叫地冲过来。
那妇人摔下来的姿势狼狈,却被七八双手同时抓住,堪堪避过了这一摔。只是站稳后,呼吸急促,显然也被吓到了,瞪向钱多多的目光更是凶狠地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这还没完!
钱多多眼睛忽而一眨,这辆在京都作威作福了不下三十年的奢华马车,倏地自燃起来。
火焰从马车底部开始,一路蔓延而上。
“啊!”
“快躲!”
“救命啊!”
“她她她,妖术!”
四周惊慌失措的声音中,钱多多轻轻一笑,淡淡地扫了披头散发状似疯癫的妇人一眼,才缓缓走到了目瞪口呆的岳兴阿身边。
“走吧!”
“哦!是是是!”
岳兴阿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钱多多。本来他是也不敢逾越,甚至心理对刚才的“妖术”也颇畏惧,但在钱多多的眼神示意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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