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风扫木叶
由于吸纳的能量的不同,修士分为不同的类别。其中,吸收妖气的叫妖修,吸收魔气的叫魔修,吸收怨气的叫鬼修,吸收精气的叫怪修。当然,超然于这些之外的,就是吸收阳气的道修了。
还有一种极少数的妖孽,可以同时进行不同的修行。
一个孩子如果能够有修阳气或修妖气的天赋,就已经算得上祖坟冒青烟了,因为还是普通人比较多。那些没有修炼天赋的,只能通过炼体来提升自己,通常会落得庸庸碌碌、一世无为。
而柳森之所以那么高兴,是因为柳随风在娘胎中就能够吸收阳气,无疑已经具备了阳修的天赋。柳森估计这种天赋说不定还很强,所以得知后才会喜形于色,乐得震惊,甚至都合不拢嘴了。
最近风铃感觉柳随风活动得更加频繁了,心想怀胎也快足月了,恐怕不久后就要生了。
可在这以前,风铃还有一件事没做,那就是她要测测柳随风是否有妖修天赋。
至于方法,柳森已经给他示范过了。
再三犹豫下,风铃终于还是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腹部之上。
暗自运气,一丝丝玄青色的妖气从风铃的掌心涌出,缓缓地向着腹部流去。
风铃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妖气,以免伤到了腹内的胎儿。
尽量地让掌心的妖气变得温和,风铃等待着柳随风的反应。
“这是什么?”
正在熟睡的柳随风直接被这股妖气给惊醒了。他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的霸道,虽然仅有少量的一些,但是以柳随风的经验,还是对这股能量迅速地进行着判断。
“这是怨气?不是!这是魔气?也不是!”
柳随风纳罕了,一种种可能被排斥后,他开始意识到,这是一种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能量。
要是放在前世,对于未知的能量体,柳随风秉持谨慎的态度,一定不会去招惹的。
可是作为一个胎儿,灵魂逐渐恢复的柳随风的好奇心,也在日益膨胀。
柳随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往身体内引导着妖气。
柳随风惊讶地发现,虽然与阳气看似两个不同的体系,他的身体却是对于这些妖气也是来者不拒。
作为妖气的输送者,风铃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些情况。赶紧把手给拿了出来,一脸惊骇地望着腹部,久久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人妖双修前途无限,可风铃却知道,妖修天赋在人界被发现意味着什么。
“咦,能量怎么没有了?”
柳随风心生疑惑,却不知道他已经把风铃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人道 第三章 :一尸两命?
第三章:一尸两命?
所谓的阴阳双修,可不能出现在人界。在人界,如果只测出了道修天赋,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测出了其他天赋,无论有无道修天赋,那都是大难临头。对于有可能成为妖魔鬼怪的婴儿,天一院往往会把其给净化。
所谓的净化,就是在天一院的净化之光的照耀下,被照得灰飞烟灭。
有很多人家,即便是婴儿满月了,也不去天一院测天赋,就是这个原因。说得好听些,被净化实际上是回归了道祖的怀抱。虎毒尚且不食子,一般人是不会冒这个险,以免孩子被净化之光给照得灰飞烟灭。
不过一些大家族的子弟,往往都需要接受测验,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道修,来维持家族的地位与利益。
还有一些人,为了出人头地、一飞冲天、以凭子贵,也会让自己的孩子冒险去做测验。
风铃已经决定,一定不能让她的孩子去天一院接受测验。
这天,看到柳森往外走,风铃忙说道:“今天能不能别去做工了,另外能否帮我把稳婆请过来?”
柳森一听大喜,等了十来个月,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有反应了,是今天吗?”
“嗯,我感觉孩子要出来了。”
听到这些,柳森二话不说,就跑出了内屋,如同一阵狂风似的跑出了院落。
不多久,风铃就见稳婆背着一个大红包袱,跟着柳森,急冲冲地冲了进来。
看到风铃躺在床上挺着肚子的痛苦样,稳婆立马判断孩子将要出生了。
看到柳森也跟着进来,稳婆连忙喝道:“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
稳婆连推带搡地把柳森给推出了内屋,并且哗的一声关上了木门,从内部仔细地栓上了门闩。
“砰砰砰!”
柳森在门外敲打着木门,不住地央求:“难道我就不可以进去陪着她吗?”
“去去去……,在外面好好等着!这种事你进来不吉利!”
稳婆的声音远了,看来是已经进到了内屋,并且去到了风铃的身边。
柳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想要破门而入,却又害怕遭来稳婆的喝骂。无奈的柳森只有在门外来回地踱步,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嘴唇急得不住哆嗦,浑身都在颤抖。
喜当爹!柳森此刻正是这种心情。
稳婆看到事情颇为急迫,就赶紧着手忙活了起来,把身后那个大红包袱打了开来。从中拿出了一个明晃晃地剪刀,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小金盆。往金盆里面放些内屋水壶中的沸水后,把剪刀放进了盆中的沸水中,又取出了一个小纸包,把小纸包中的药粉加入了沸水中,开始为剪刀消毒。
等到消毒后,稳婆把剪刀拿出,用红布擦干,放在一边待用。
稳婆又把盆内的水换了换,从包袱中又拿出了几样器具,包括抹布、手巾、药物等,然后才开始告诉风铃该怎么使用力气。
“深呼吸!”
风铃深吸了一口气。
“闭气!”
风铃闭住了那口气。
“往下使劲用力气。”
噗的一声,风铃直接笑岔了气。
“你笑什么?”
稳婆接生了大半辈子,还没发现风铃这个样子的。
这生孩子是多么严肃的事情,她怎可以这么随意?
“怎么使劲啊?我一使劲,怎么感觉好像是跟便秘拉不出粑粑来似的。”
稳婆听到风铃这么说,心中哭笑不得,心想生孩子就是拉粑粑拉不出来的感觉,可你也没有必要把它说出来吧。不过显然无瑕顾及这些感受,稳婆知道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孩子给顺利地接生出来。
“就是你所说的那种感觉。你就当是你现在便秘了,把孩子当粑粑拉出来吧。”
柳随风狂晕,心想我该是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娘和一个什么样的稳婆啊,竟然可以在这个时候,整出来这么彪悍的对话。
想必除了风铃,柳随风是第一个对生产时间有预料的人。感觉等这天等得花儿都谢了,柳随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呼吸呼吸这个世界新鲜的空气,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是,他还要亲眼瞅瞅自己的爹妈。
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奈何使不出来半分力道。
柳随风只得打消了自己出来的想法,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风铃身上。
“原来生孩子就是便秘拉粑粑,你早点说,我还用这么麻烦吗?”
风铃翻了翻眼皮,白了一眼稳婆,心中这样想。
不满归不满,风铃现在也没时间和稳婆置气。赶紧地按照稳婆教给自己的“便秘拉粑粑生孩子*”,使劲地深呼吸闭起向下使劲。可是当向下使劲的时候,风铃眉头一皱,然后又没有了动作。
“怎么了又?”
风铃不急,现在稳婆都替她着急了。
看着风铃紧皱的眉头,稳婆知道肯定哪又出岔子了。
“你说生孩子就像便秘拉粑粑,可我怎么知道我使的劲是用在产道上,还是用在便道上呢?”
碰到这么一个毫无经验而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产妇,稳婆显然也很头痛,不过只是稍微愣神,稳婆就吵道:“让你用力你就用力,怎么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不是没到点呢,否则你疼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这么多时间问东问西?”
柳随风一阵恶寒,对于这个极品的妈妈,更多了几分期待。
虽然在门外,可一直关注着屋内,柳森听到屋内的对话,自己又想笑又想气,感受最深的是还是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
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出意外的,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
可是无论哪一个出现了意外,都够他柳森喝一壶了。
风铃看到稳婆那么凶,也就不再问这问那了。抛下心中的疑惑,心想还是先把孩子生出来。
深呼吸,闭气,往下使劲。
风铃按照稳婆教的方法,真的是把便秘拉粑粑的劲给使上了。
可是一使劲,风铃就感到了疼痛,撕心裂肺地疼痛。
“疼吧?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那十月怀胎的苦你都受了,还在乎这一朝分娩的痛吗?快点使劲,忍住疼痛,否则孩子在腹内拖得越久,你们的危险系数也就会越来越大。你要是再这样,恐怕就会一尸两命了。”
稳婆半是鼓励半是恐吓,吓得风铃根本就不敢再害怕痛了。痛算什么,自己的命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孩子他爹。风铃不想让孩子失望,更不想让柳森失望,于是就用足了劲。
一次次的呼吸闭气使劲,风铃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肌肉痛得扭曲起来,眉头紧紧地皱着,眼角甚至都流出了两串泪珠。风铃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门外柳森听到痛呼后,会更加为她担心着急。
这就是爱,为了深爱的柳森,风铃可以忍受住分娩的痛,不叫出来。
看到风铃忍着不叫,稳婆又从盆中捞出了一条毛巾,塞进了风铃的嘴巴中,让她咬着,以免她疼的太过厉害咬断了舌头。
两个时辰过去了,不仅风铃与柳森着急,稳婆也着急了起来。按理说,风铃如此使劲,孩子早就应该出来了。
稳婆心中一惊,心想不会是难产吧。
一般情况下,如果胎位比较正,婴儿的头部是朝下的,倒立在其母亲的腹部。生产的时候,头部先出来,然后是肩部,然后是整个身子。可也有些情况是胎位偏移,横在产道,胎儿难以产出,是为难产。
遇到难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想到有这种可能,稳婆慌了。
从风铃的嘴巴中把毛巾掏出,稳婆怜悯地看了一眼风铃,无奈地问道:“孩子卡住了,你这是难产。你是要孩子的命,还是要你自己的命?”
风铃的目光稍微呆滞,然后泪水更是泛滥了开来,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地说道:“孩子,保住我的孩子。求求您了,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风铃的声音太微弱,稳婆没有听到,可稳婆从风铃的唇形中,读出了风铃的意思。
柳随风一听到难产,也开始跟着着急。他可不想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可是无论怎么动弹,就是使不出来一点劲来。柳随风开始焦躁地动起来,可是他一动,就能够感觉到风铃疼的、浑身颤抖的更剧烈了。
无奈地停下躁动,柳随风等着命运的到来。
由于内心急切并且来回踱步,柳森并没有听到稳婆与风铃的问答,还以为每个母亲生产都需要这么长时间。
稳婆心中虽然不忍,却也不得不把毛巾塞回了风铃的嘴中,拿起了剪刀,迅速地开始把风铃的腹部剪了开来。
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处侵袭到阳魂深处,风铃忍受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看到风铃昏迷了,稳婆加快了自己的动作。现在稳婆认为,只要把孩子给抢救过来,即便是风铃死了,她也是胜利了。
“铃儿有危险。”
妖界深处正在打坐的风无忌心中一颤,修炼到了如此境地,他对亲人的危险已经有了感应。再不多想,身形一动,风无忌已经消失在了原处。不多时已经出现在了风铃身边,看着风铃被剖开的腹部,妖主愤怒了。
“你是谁?”
正在接生的稳婆见到自己面前忽闪一下出现一个老男人,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
风无忌大手一挥,直接卷起了一股狂风,呼啦啦地带着风铃和刚出生的柳随风离开了此处。
听到稳婆的惊叫与屋内的响声,心急如焚的柳森想也没想,直接朝门上撞去,一下子就把门给撞个粉碎。
可是当看到屋内的情况时,柳森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有诗云:即将出世遇难产,糊涂稳婆拿刀剪。妖主一怒稳婆灭,出世便无亲娘管。
(只能就这样了,没生过孩子,也不会去生孩子,所以不知道生孩子是啥子个感觉。上网查了下,听说是这样。嗯,应该就是这样。)
人道 第四章 :虽生犹死
第四章:虽生犹死
脆弱不堪的木门上,直截出现了一个人形孔洞,下一瞬柳森就已经出现在了房间内。
他首先看到的是稳婆的尸体,那尸体已没了头颅。
稳婆的头颅已经被爆了,甚至连血迹都不是很多。很显然,血液还没来得及迸溅,就已被浩瀚的能量给蒸腾。那股力量之强大,可见一斑。虽然并非没有经历过杀戮,可看到场面如此残酷,柳森还是忍不住打从心底作呕。
面对稳婆的尸身,虽说感到难受得要命,可柳森最担心还是风铃与孩子。
可是,床上什么人都没有,这怎叫柳森不心怒神急?
更何况,大片的、殷红的鲜血已经浸湿了整个床铺。
从床上垂下的床单的角落处,甚至还在啪嗒啪嗒地滴着鲜血。鲜血还在冒着热气,就好像是刚刚煮好的热汤,在冰冷的空气中被蒸发成缭绕的烟雾,以至于柳森的眼睛都有些朦胧了。
稳婆到底对风铃做了什么?
柳森转移目光,看向了稳婆的无头尸身,哪里还有半分怜悯,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恨意。
几步飞奔到床边,伸手抓向了床单,手心里的温热告诉柳森,这血是风铃刹那前流失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力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自己,把风铃跟孩子给带走呢?
柳森闷哼一声,焦躁之下,喉头一甜,张嘴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布满鲜血的床铺,柳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即便你是我的亲……,我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柳森不敢往下想,没敢有丝毫耽搁,退却几步,弯下腰,从床底掏出自家的存宝罐。然后把存宝罐直接塞进了稳婆的红包袱中,拎着红包袱就向外飞奔而去。跨出内屋门槛,出了院落大门,离开秘隐村落,一会儿就消失了身形。
当风无忌到来的霎那,柳随风只感到阴森、恐惧,以及铺天盖地的愤怒与威压。一动都不敢动,要不是感觉到风无忌对风铃那无尽的怜爱,说不定柳随风连死的心都有了。虽然看似狂暴,柳随风知道,他与风铃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不过有一点,就是当狂风骤起时,柳随风感到了呼吸的困难。
由于风无忌的速度极为迅捷,柳森甚至没能听到柳随风的哭声。
当柳森破门而入的时候,柳随风与风铃早就已被风无忌带走了。
再次出现时,风无忌已经站在了一个房屋中。
房屋中布置的颇为粗犷,一切都不饰雕琢,却又显得井然有序。屋内的陈设大多是自然界中随处可见之物,如地上放的石桌、石凳,甚至连床都是石头做的,而床上铺的,则是用虎皮裁制的床上用品,譬如枕头、床单、被褥等。
柳随风一愣,心想莫不是自己脱胎投生到了远古时代?
“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光着屁股跑……”
想起了前世在一次朝圣途中听到的恶趣童谣,柳随风苦笑了一下,暗自嘲笑着自己的处境。
来不及多想,柳随风就感觉被一股柔软给包裹住了。这可是虎皮啊!虽然柳随风并不是怕虎之辈,可放在前世,老虎那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打死一只可是要吃官司的,但在这里却貌似并不稀奇。
并且,在前世,老虎大多都被关进了动物园笼子,真正的山野之王,恐怕已经很少见了。
“真是命大,这么折腾,竟然还没死!”
风无忌随意瞥了一眼柳随风,看到柳随风正骨愣愣地睁着双眼,看着包裹着他的虎皮,不由得心生感叹。
可他的目光随即就被风铃给抓住了,久久难以移开。
“铃儿,都是爹不好。如果不是爹娇惯你、宠溺你、任由你胡来的话,恐怕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吧?”
风无忌自言自语,像是在问风铃,又像是在问自己,还像是在问苍天,更像是在向命运发问。
而此刻的风铃的身体,已然被寒冰冻结。连同她的身体一起冻结的,有她眼角留下的泪。这泪是流给柳随风和柳森的,为不能给柳随风母亲的呵护而伤心,为不能与柳森白头偕老而惋惜。
连同风铃的眼泪一切被冻结的,是她遍体的鲜血。
这些鲜血是也是流给柳随风和柳森的,为给柳森创造了后代而欣慰,为了能让柳随风顺利出世而感到宽心。
这泪,晶莹中弥漫着爱,剔透中充溢着情。
强制性地扭转头,柳随风看着风铃,心中不由得一震,一股绞痛自心底油然而出。
想要说点什么,可受限于身体的他,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着急之下,柳随风竟是急得哇的一声哭了。
柳随风毕竟还是个孩子,难以压抑感情,风铃的状态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他又怎能忍住不哭呢?
“哭,哭什哭,你竟然还有脸哭?如果不是你,我女儿怎会这样?”
风无忌对着柳随风怒吼,并且抬起手来,蓄势向柳随风扇去。
风无忌的怒吼也不是闹着玩的。在他的一吼之下,空气竟是产生了波动,一股无形的能量透过空气,直接想要把柳随风给毁灭掉。柳随风毫不怀疑,这一巴掌扇下来,他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柳随风心中焦急,心想这是闹哪一套啊,出个世都这样一波三折的,到底该是倒了多少辈子的大霉啊。
风无忌的手并没有扇过去,因为它被另一双大手给捉住了。
大手在半空中抓住了风无忌作势欲怒的手,紧接着才出现手臂、头颅与身子。并且随着此人的出现,空气的波动也逐渐地平息下来。柳随风能感觉到,乍见之下,此人虽然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但仔细感受,阴冷之中似乎自有绕指柔情。
“无忌,孩子是无辜的。并且如果你把他给毁了,要是有一天铃儿醒来,你该怎么向她交代?”
“醒?你说铃儿还会醒?”
风无涯看到风无忌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底暗叹,心想即便是堂堂妖主,面对着女儿的生死存亡,也是难以淡定啊。
“你在第一时间内把她给冰封,不就是想要救治她吗?”
“可那九天还魂丹,只有天一院那个老匹夫会炼制,他铁定不会让我得手的。”
“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吧。”
风无涯知道自己的语气比较弱,可还是安慰着风无忌。
九天还魂丹,效果那是刚刚的,有起死回生之效,可也是最不易得到的。尤其是妖界的人,想要得到还魂丹,那更是难上加难。九天还魂丹效果好,所用的天材地宝无一不是天阶极品,且只有天一院阳主柳问天能够炼制。
更加让风无忌绝望的是,据可靠情报称,九天还魂丹必须在炼制的一炷香内服下方可凑效。
作为道主的死对头,风无涯得到一颗还魂丹本就难上登天,更何况还魂丹的服用还有时间限制,这无疑更让这希望渺茫了很多。
不过风无忌就是风无忌,毕竟这些年妖主并不是白当的,在风无涯来到之时,他的心情就开始逐渐平复了下来。
“哥,谢谢你。”
风无涯一愣,神情随即泛起了激动的涟漪,心想自从风无忌当上了妖主,有多久没有喊过自己一声哥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尤其是在大势力中,为了权财争得你死我活早已司空见惯。
风无涯却是稀有的清心寡欲的一个,当年争夺妖主之位时,直接选择了弃权,否则恐怕风无忌的妖主之位也不会来得如此顺风顺水。
风无忌当然知道风无涯无心权势,不过还是在心里认为,儿女情长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最大阻碍。多年来,一直注重于妖界的发展,以至于疏忽了最重要的亲人。就连对风铃的呵护,他也仅仅是派了一个阴使而已,不敢直接面对这份亲情。
“这孩子,我帮你养着,你看可否?”
激动地心情平复下来,风无涯看着深陷于悲伤中的风无忌,又看了看哭的哇哇响的柳随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
风无忌知道,这是风无涯怕自己睹孙思女,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无忌,孩子我帮你养,不过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孩子是被我的一股风带回来的,他的父亲又姓……姓柳,那就叫作柳随风吧。”
“柳随风。春来老柳发新芽,写意最是柳随风。希望这孩子能够写意地度过一生吧。好,以后就叫他柳随风。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风无涯也不等风无忌答应,直接走到了床边,怜爱地抱起了柳随风,捏了捏柳随风愤怒的脸蛋,随即帮柳随风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温柔地对着柳随风说:“孩子不哭,孩子不哭,姥爷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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