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风扫木叶
说着,风无涯抱着柳随风的身形闪动了一下,就消失在了屋子中。
看着风无涯的身影消失,风无忌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风铃身上,复又陷入到了无尽的悲哀中。
好久好久,风无忌从风铃身上转移了目光,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风无忌一挥手,身后的石门轰然打开,张口喝骂道:“还不滚进来!”
五号跪在地上,身体就那样在地上摩擦着向风无忌平移而去,在离风无忌三米之处停了下来。
“五号办事不利,唯愿一死,望妖主成全!”
五号说着,就勾下头颅,闭上眼睛,等待着宿命的摧残。
“这事不怪你。”风无忌哑声说道,“在神女分娩的时候,你服从了自己的本职,没有进行偷窥。发生了这样的事,与你本无关系。”
“可是……神女她……。”
五号声音哽咽,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喜欢她,不忍她发生一点意外。看在你的这份情谊上,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妖主……”
五号直接扬起了脸,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风无忌。
“如果我让你在魔窟冰眼守护殿下,你会愿意吗?”
“属下愿意。”
说完这话,五号深吸了口气,眼中已是噙满了坚决与泪滴。
泪珠弥漫,悄然滑落。在洞入窗户的阳光的照耀下,眼泪于虚空中晶莹,晶莹了一颗有情人的红心;于地板上摔碎,摔碎了一个有情人的灵魂。五号甚至有一种痛苦的庆幸,若非如此,怎能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
人道 第五章 :悠悠九载
第五章:悠悠九载
再次撑开眼皮的时候,柳随风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风无忌的房间是不饰雕琢的原始森林的话,那风无涯的房间简直就是宗师级的艺术展览间了。小到一块石板,大到整个天花板,无一不见精美的雕工。最常见的原料还是石头,不过这里的石头都已具有了各自的模样,仿似还具备了生命。
长着尖长嘴巴的鹦鹉,有着很多爪子的盘蛟,扇着八只翅膀的怪雕……
简直像是来到了动漫世界,柳随风支楞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眼前的一切。
小孩子就是忘性大,刚才还沉浸在风铃受伤的悲恸中,现在就已经沉醉于奇妙的世界中。虽然说柳随风知道,过分的悲哀除了伤及自身外,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过本能地,他还是选择了搁置悲恸。不一会儿,柳随风就沉浸在了这个全新的世界中。
看着柳随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风无涯无奈地对柳随风说道:“小风啊,以后你就跟我住了。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
风无涯当然知道,柳随风还太小,根本就无法回应他,这样说,只是想纾解一下沉闷的心情而已。
经历了这么多,没过多久,柳随风又开始疲累了,头一歪,就倒在风无涯的怀里睡着了。
小心地把柳随风放在床上,盖上一个厚厚的兽皮,风无涯赶紧退出了房间,来到了屋外。
出了屋,方知整个石屋位于大山之中。并且大山中郁郁葱葱地立满了树林。高大的树木几乎遮住了太阳,漏阳在空中照亮了一条条光途。房屋周围三十丈内的树木却都被风无涯清理了,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雕刻,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地。
各式石头雕刻中,几乎无所不容。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各类魔兽,还有各色人物等,星罗棋布地摆放着。
远处的密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兽吼,仿佛连大地都微微地震动起来,让人不由得感到惊心动魄。奇怪的是,无论这兽吼多么嘹亮,在风无涯的石屋中,却是听不到丝毫响动。一个简单的石屋,竟是内有乾坤,与外隔绝。
风无涯脚一使劲,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然后脚也不着地,时不时地踩在了那些雕刻上,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章法地来回移动身形。而风无涯的身形也颇为奇怪,中间断断续续地在空中消失。连闪几下,风无涯已经出现在了林边。
毫不犹豫地,风无涯就一头钻进了森林中。
没过多久,风无涯就回来了,一手擒着一只八翅怪雕,一手提着一头大力莽牛。两只野兽的共同特点是都处于哺乳期,奶水泛滥。一向都与这些魔兽和谐相处,风无涯之所以这么做,正是为了养活柳随风。
到了石屋前,风无涯直接丢下了两只魔兽,再也不管它们,推开门走了进去。
八翅金雕与大力莽牛一脱离风无涯的掌控,旋即变得狂暴起来。
八翅金雕张开金色翅膀,呼啦一声仿佛划开了空气,开始向着天空飞了出去。然而刚刚飞到半空中,就砰地一声仿佛撞在了墙上。自然很不甘心,八翅金雕换了个方向,却依然是难以飞进森林。
大力莽牛更为暴躁,四个蹄子一着地,就奋不顾身等地朝前冲了过去。与八翅金雕一样,无论朝着哪个方向冲,都是受虐的自残行为。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在挡着,狂冲的力量都反作用在它们自己身上。
一走进石屋,风无涯很自然地就往床上的柳随风看去,恰是这一看,他就被柳随风给惊呆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对于天地间的妖气很熟悉的风无涯立即判断,柳随风正在吸纳妖气。
没错,正是吸纳妖气。由于初次见到柳随风时,风无涯只顾安慰精神受到创伤的风无忌,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可是现在静下心来,看到空中的妖气往往地向柳随风移动,风无涯再也难以保持淡定了。
众所周知,即便天资再强,恐怕也要等到懂事后,在长辈的教导下,修习一定的功法后,方能够吸纳妖气为己所用。而一生下来就会吸纳妖气的婴儿,至少风无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然而现在风无涯却见到了活生生的,怎么能够不诧异,怎么能够不心惊?
柳随风丝毫不知道给风无涯带来的震撼,肆无忌惮地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妖气。不为什么,只为他有一种预感,只要他能够掌控这种狂暴的力量,也就掌握了一种可怕的实力,对他来说好处多多。
柳随风想要得到实力,只有足够的实力,方能探索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是什么天赋?”
风无涯心中暗叹,再看柳随风,此时正在双眼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地,两个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醒了?”
看到柳随风不哭亦不闹,风无涯快步走出了石屋。
回来的时候,风无涯的手中端着一个石碗。石碗小巧玲珑,外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荷花。荷叶与荷花如同铅笔画似的,栩栩如生地刻在了上面。石碗里面装的是八翅金雕的奶水,散发着缕缕腥香。
把石碗换到左手中,右手伸出把柳随风给抱了起来,风无涯把石碗凑到了柳随风的嘴边。
柳随风看着石碗中的雕奶,感到一阵无语,感情自己被当做野兽来养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生存还是毁灭,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柳随风必须要活下去,而且要健康茁壮地活下去。
为了生存,柳随风把嘴巴凑近了石碗,开始吮吸着石碗中的雕奶。
甜甜的,腥腥的,滑滑的,雕奶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
一口雕奶入腹,柳随风更是一喜。柳随风发现,雕奶中有很多他不清楚的能量。无可厚非的是,这些能量对他都很有用,他的身体也都能够纳为己用。并且,柳随风发现,雕奶中的妖气含量,也是极为丰富。
察觉到了好处,柳随风加快了吮吸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把小石碗中的雕奶给喝光了。
看着最后一滴石碗中的雕奶进入到了柳随风的腹内,风无涯不由得笑了起来。就怕柳随风挑食,只要不挑食,总是能够养大的。
光阴荏苒,转眼过了九年,在雕奶与牛奶的哺乳下,柳随风茁壮地成长。
“好了,小风,可以歇歇了。”
“不,姥爷,还没到时间呢。”
看着扎着马步一动不动的柳随风,风无涯心中甚感欣慰。自打会说话、会蹒跚走路起,柳随风都会坚持扎那样奇怪的马步。风无涯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可当教柳随风普通招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柳随风的下盘可以那么稳。
“已经九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风无忌看着柳随风,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中。
“外公,你能跟我说说我娘的事情吗?”
不知什么时候,柳随风已经结束了马步,来到了风无涯的身边,开口问。
风无涯一愣,九年了,柳随风从没问过这样的问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想问这个问题了?
“我看小雕都有母亲,小牛也有,他们都能够跟母亲在一起,为什么我不可以啊?我的母亲到底是谁,她漂亮不,我可以见她吗?”
小雕是八翅金雕的孩子,小牛是大力莽牛的孩子。当得知柳随风喝它们的奶时,风无涯就把它们的孩子带过来了。小雕、小牛是柳随风给它们取的名字。柳随风与它们可以说是一同长大,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柳随风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灵魂也越来越完整。三年了,他一直没有问起过母亲,那是因为他感觉即便知道了,他也很难做什么。可现在,他想要出去,不再离群索居,进入人类社会。
柳随风不想呆在深山老林中与世隔绝,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就必须了解这个世界并尽快融入这个世界。而之所以要变强,那是因为在柳随风看来,唯有实力才能把外公看来不可能得到的今天还魂丹拿到手。
“你娘,她很漂亮,很温柔。可你现在不能见她。”
风无涯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起被冰封的侄孙女,他也难免感到伤心。
“为什么呢?”
柳随风明知故问,尽可能地表现地像一个三岁的孩子那样。一个孩子的思维到底是怎样的,柳随风并不知道,唯有尽量凭着想象模仿。巧的是风无涯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在柳随风的刻意模仿下,竟也没发现什么破绽,还以为每个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不为什么。”
风无涯拍了拍柳随风的额头,笑着说,“等到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
“好,那来拉钩。”
柳随风抬起头看着风无涯,眼睛忽闪忽闪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拖着长音,柳随风与风无涯的中指拉在了一起,来回晃呀晃的。等到话音一落,两个人的手迅速反转,碰了一下手面,算是完成了一个协定。
看着认真至极的柳随风,风无涯无奈地笑了笑。
这九年来,风无涯并没有交给柳随风吸纳妖气的方法,也没有教给柳随风什么厉害的招式。柳随风的成长,大多归功于他自己。除了站马步,还有负重长跑,以及站木桩之类的,只要能够想到的,柳随风几乎都尝试了个遍。
由于对自己的要求比较苛刻,所以经常因训练过度而受伤。每当此时,风无涯总会采来药草,给柳随风药浴。所以柳随风的身子练得很是瓷实,再加上妖气的洗练,也算是有了一身铜皮铁骨。
有诗云:悠悠三载始长成,一身铜皮与铁骨;忆起亲娘心底痛,奈何力弱忍苦孤!
人道 第六章 :辣心萝莉(一)
第六章:辣心萝莉(一)
“小雕,过来。”
九年的成长,对八翅金雕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三米多长的金色翅膀优雅地打开,小雕直接滑翔到柳随风的身边。收起翅膀,昂着头,轱辘着黑玉般的眼睛看着柳随风,兴致显得颇为高涨。
来到俯首帖耳的小雕面前,柳随风双脚猛然蹬地,蹦到了小雕背上。
小牛也不甘寂寞,蹬蹬地跑到柳随风的身边,用牛角轻柔地摩擦着柳随风的衣角。
“小牛乖,好好在家呆着,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柳随风对小牛的不满视若无睹,小手轻拍小雕的身子,大声地说道:“出发,去黑狱崖。”
小雕身子打了个哆嗦,不过还是乖乖地拍打起了翅膀。三米多长的金色翅膀一张开,几乎都看不到其间坐着的柳随风了。眨眼间,小雕就驮着柳随风消失在了小牛的面前。小牛闷哼一声,倒地便继续沉睡。
“黑狱崖,这孩子,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柳随风刚走,风无涯就出现在了小牛身边,望着恢复了平静的天空,目光幽幽,仿佛看到了急速飞行的柳随风。
“小雕,你说这次,我能不能成功?”
小雕摇了摇头。
“你就不能给我点自信吗?”
小雕又摇了摇头。
柳随风怒了,这个小雕简直太伤人自尊了,每次去黑狱崖途中这样问,他得到的总是否定的答复。
“即便不成功,我也要尝试。没有失败,哪有成功?”
柳随风暗暗下定决心。
八翅金雕不愧是八翅金雕,不一会儿,柳随风就来到了黑狱崖底。
黑狱崖崖体漆黑如墨,好像是竖起来的炭矿似的,可却又极为坚韧、光滑。崖面光滑如镜,隐隐闪烁着幽光,如同经过打磨似的。崖前悬挂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绳子,绳子的一端悬挂在崖底,另一端高耸入云。
从小雕身上下来,柳随风就开始了热身运动。待得全身关节活动开后,柳随风来到了绳子前。
由于营养丰富的缘故,柳随风虽然才九岁,身高也有一米七多了。渺小的他在庞大的黑狱崖下是沧海一粟,可就他这颗沧海一粟,已经多次地想要征服这座黑狱崖了。虽然每次都失败了,可不得不说,每次也都有所收获。
黑狱崖渐渐地成为了他的一个目标,超越了这个目标后,他想就是他走出魔兽山脉的日子了。
往下拽了拽绳子,柳随风双手紧紧攥住了绳子,双脚死死地定在了崖面上。等到身形稳定,柳随风的双脚、腰身以及手臂同时用力,双手猛然往下拽绳子,双脚陡然向下蹬崖面,随即陡然松开手脚,身子直截向上升起。
每完成这样的一个动作,柳随风上升的距离大约半米。一丈三米,也就是说,要成功地爬上黑狱崖顶,柳随风需要做约六百次同样的动作。经过了之前的努力,柳随风已经突破了五百次,今天他就是为了胜利登顶而来的。
每一次用力,都用得非常迅猛。一次次的经验告诉柳随风,如果用力不稳不急,就很容易在绳子和崖面上下滑。这样一来,不仅高度的下降使之前的一些努力变成了无用功,还会使手和脚的摩擦强度大大增加。
虽然每次回家无论锻炼受了多重的伤,风无涯的药浴都能够让柳随风完好如初。可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在选择受伤与不受伤之间,他已经有了自己明确的选择。在柳随风看来,如果能够安然无恙地登顶,才算是一次完美的攀登。
与柳随风一起向上升起的,还有小雕。小雕就比柳随风悠闲多了,翅膀轻轻闪动,就轻易地上升了半米。不过应柳随风的要求,小雕并没有离柳随风很近,而是离他大约一丈左右的地方看着他。
要不是小雕,风无涯肯定不会让柳随风来这里的。有了小雕,风无涯也就放下了对柳随风的担心。
柳随风的小脸憋得通红,保持着悠长绵远的呼吸。一个呼吸之间,柳随风必须完成一次跃动。利用呼吸之间的间隙,柳随风随时地调整着身体状态。刚刚破了上次的记录,柳随风的小脸上隐隐有些激动。
“五百次了,再有一百次,我就可以到顶了。”
柳随风这一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喘息越来越急,贪婪地吸纳着空气。等到脸色恢复正常,呼吸也回归了正常,柳随风又开始了攀爬。虽刻意保护,柳随风的手心也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感觉身体状态已经调整到了最佳,柳随风继续向上攀爬。
柳随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来到崖底的时候,一场赌局正在黑狱崖崖顶展开。
一个穿着火红色连体裙的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的,看上去极为可爱。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素衣女子,显得温婉平静,正值芳华,如同一朵正在开放的丁香花,虽素净,却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小姑娘正在折纸鹤,玉葱一般的十指轻盈地折叠着一张张纸片,显得格外轻巧而灵动,眨眼之间就折出了一个纸鹤。小姑娘往折好的纸鹤中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纸鹤朝着空中轻轻一送,纸鹤便飞了开去。
“九妹,歇歇吧,否则你的妖气难以维系,会让你很难受的。”
被小姑娘唤作二姐的女子,看到小姑娘这么做,不由得劝说道。
“就不!”
小姑娘好像没有听到女子的话语,继续低头捏起了一张小纸片。
女子看了一眼小姑娘,没说什么,她已经过了折纸的年龄,但是一想起她折纸时的苦闷与希翼,也是眼神不由得一黯,显然是想起来心事。女子看到小姑娘如此倔强,摇了摇头,脸上闪现出一抹怜惜。
小姑娘刚把小纸片拿到手中,便看到刚刚飞出去的纸鹤飞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姑娘看到纸鹤飞回,把纸鹤重新拿在了手中,盯着纸鹤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二姐,那小屁孩又来爬山了。这次我还赌他爬不上来,你是不是还赌他能够爬得上来?”
二姐看到小姑娘如此激动,不由得笑着回道:“他上一次就快要上来了。我相信,这一次他一定能够爬上来。毕竟,他三岁就开始爬起,至今已经有六年了,就算再笨的人,恐怕也该爬上来了。再说他不但不笨,反而很聪明。”
小姑娘听到女子这么说,脸上闪现出一抹诡异的笑:“那好,我们开赌了,这一次我要你的胭脂!”
女子听到小姑娘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九妹,你真不知羞,赌局还未见分晓呢,好像你已经赢了似的。”
“这一次,我肯定会赢!”
小姑娘说完这话,一下子来到了黑狱崖边,一下子跳了下去。
女子看到小姑娘跳了下去,眉头一皱,然后笑了笑,显然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并不为其担心。
柳随风现在已经完全是筋疲力竭了,全凭着最后一口气在顶着,不过他就快要到崖顶了,原本的坚持让他看到了希望。柳随风看着就在头顶的崖顶,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紧了紧手中的绳索。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串银铃般的嬉笑:“咦,好可爱的雕儿!”
这声嬉笑,在不远处乍然而起,没有丝毫征兆。
柳随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团火红。那团火红像一个高速运行的球体,急速地向他飞来。滚动着,颤抖着,近了柳随风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着浑身红裙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上扎满了小发辫,发辫随意地搭在肩膀上。看不到其脸面,她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体,活像一个火球,正在向他飞来。
不等身形展开,一只羊脂白玉般的小手从那团火红中伸了出来。玉手牵出一条红绫,红绫的运行极为迅速。小姑娘感叹的话还没落地,红绫就已经缠上了小雕。小雕身形一颤,急忙想要把翅膀张开。
红绫缠上了小雕的身体,小雕张开的翅膀把红绫撑得鼓鼓的,但是随即红绫便一下子向小雕挤压而去,把小雕来不及打开的翅膀又压缩在了一起。
小雕闷哼一声,想要反抗。可是越是反抗,红绫对他的束缚越强。挣扎了几下,小雕就没有挣扎的空间了。尖叫着,挣扎着,小雕被红绫束缚着,向着那团火红飞速地冲击了过去。
不退反进,小雕直接借着红绫的扯拉之力,加上自身的冲力,想要一举将那团火红给冲散。
不等小雕撞上那团火红,另一只玉手从那团火红中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攥紧了小雕的脖子。
小雕迅疾的速度戛然而止,几乎喘不过气来,喉咙被玉手束缚地变窄了不少,张大了嘴巴,使劲地抢吸着空气。
“你是谁?快点把我的小雕还给我!”
“你的小雕?”
话音激荡,那团火红也伸展开来。一个面色红扑扑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立在了半空中,目光凌厉而又轻蔑地看着柳随风。
柳随风望向小雕的目光充满了焦急,小雕也着急地看着柳随风,它知道柳随风刚刚冲破了身体极限,虽然已经恢复,可并未达到最佳状态,说是强弩之末也未必不可。小雕担心柳随风,唯恐它的主人柳随风会有什么危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可小姑娘直接对此熟视无睹。
“凭什么是你的小雕,我还说是我的呢?看,现在不就在我的手里吗?”
“你,你……不讲道理?”
小雕感觉身子一松,刚要脱逃,就发现紧攥着他的玉手又紧了三分,赶快安静了下来。
蛇舞般从小雕的身上抽离,小姑娘小手一抖,红绫如同一根硬木棍似的,直接向着柳随风的腰身鞭挞过去。
与小姑娘打赌的女子,在山顶上看着这一切,不过却并没有阻止。女子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或许在她看来,能让小姑娘玩玩,也是柳随风的运气。至于柳随风的安危,貌似并不在女子的考虑范围之内。
柳随风一惊,立马做出了反应。双手微微一松,双脚缓缓减力,柳随风整个身子向下移了丈许。
庆幸的是,柳随风躲开了红绫的鞭挞;不幸的是,悬着柳随风的绳子被红绫给敲断了。
砰地一声,绳子炸裂开来,柳随风应声望去,只看到漫天绳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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