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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百八十寺
徐根宝下意识地加了脚油门,卡车却也紧紧跟了上来,他没有开车灯,卡车也许还没有看见自己。
正想着该怎么办,后面的卡车突然长长地按了声喇叭,然后接二连三地冲着自己叫着喇叭。
坏了,可能是卡车刚刚发现了自己,并且刹不住了,毕竟卡车重,减速所需要的时间也长。
怀瑾听见后方横发逆起的喇叭声,着实一惊,从后视镜看去。
徐根宝没办法了,只得猛踩油门,想从怀瑾身边超过去,以避开卡车。怀瑾那么一看,只见自己车后突然飞出一辆车来,黑黢黢的,没有车灯,只是在自己的尾灯和后面那辆卡车的车灯下才看得清是辆轿车,轿车速度很快,再看后面,还有辆卡车跟着,卡车的大灯照得她一阵目眩。
轿车从自己左侧往前冲去,后面的卡车这才有了些余地,怀瑾左边被轿车夹着,后面跟着辆卡车,她不得减速,又不知身边的轿车欲何为而不得大幅加速,轿车将油门踩得更厉害了,从自己身边超了过去,身后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晓得开车灯啊??”
徐根宝贴着左边行驶,直到确保怀瑾安全了,才并到路的右边,此时怀瑾已经被他甩在身后,并距他已经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他见右前方有个岔路,便减速拐了过去。
怀瑾见这辆没有车灯的轿车拐进了右前方的林子里,心生疑虑,那林子里本没有什么人家,轿车在这个时候进去是做什么呢?她本能地背离了原先要走的路,绕进了一侧的墓园里。
徐根宝自知今天跟不了怀瑾了,只盼着刚才的一幕没有让她产生怀疑,他在林子里兜了几圈,确定卡车和怀瑾的军普都离去了,这才回到了原路,往回驶去。
怀瑾在墓园转了一圈,靠角落停了下来,熄了火,她拿出枪,静静地坐在黑暗中。
头顶一只乌鸦“呱呱”地叫了两声,表达对这个不速之客的抗议,像是受到了传染,远处枝桠上的乌鸦也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怀瑾浑身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扭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那辆车有问题吗?她思索着。自从把南云软禁在紫金山那所木屋里,这条路她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趟了,今天却突然冒出两辆车来,按喇叭的那辆卡车感觉问题不大,没车灯的轿车……总感觉鬼鬼祟祟的,怪自己先前太大意,这么一辆车是什么时候跟在后面的,竟不曾察觉。
徐根宝将车停在了浴场的院子里,几乎是小跑着赶回了家。
他将发生的那一幕详细描述了一遍,懊恼得很。
“她看见你了吗?”董知瑜问。
“我车子里外都是黑的,应该看不清我。”
董知瑜拧着眉,这样讲来,她无法确定怀瑾有没有发现徐根宝,而一旦怀瑾有了防范,再想跟她便是难上加难。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出城往东北去。”
东北……东北……难道是在山里?董知瑜想。
如果没有偶尔的乌鸦啼叫,怀瑾真的怀疑这个世界都已经死了,她抬起手腕,二十分钟,感觉像在这里坐了两年。
她启动了车子,缓缓开出了墓园。岔道口仍是一片漆黑,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人存在。
她开上了路,往紫金山驶去。





破谍 第 207 章
这次她没有将车停在木屋门口,而是将它隐在一处密林中,自己徒步往更远的山中走去,她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跟踪了,无论如何,木屋的位置不能暴露,而南云,看来要尽快将她转移出去了。
两个看守见夜色中有人大喇喇地往这边走来,互相使了个眼色,手都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枪.柄。
“是我。”怀瑾喊道。
“弟兄们辛苦了,”待走近,怀瑾将一叠纸币放到他俩手中,“一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喝酒,今天晚上请留心着点外面的动静。”
南云听到外面的声响知道是怀瑾来了,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了日夜颠倒的作息,只是有些纳闷:怀瑾不用休息的吗?
她从木桌前抬起头,“看来遣返我的日子定下来了。”
怀瑾在她对面坐下,从桌上翻过一只干净的杯子,“可以吗?”她朝南云和她面前一壶热腾腾的红茶挑了挑眉。
南云也不失风度,托起茶壶仔仔细细为她斟好,“请慢用。”
“谢谢,”怀瑾抿了口茶,一路的奔波和紧张稍稍舒缓,“南云社长,你在韬国有没有想见的人?”
南云抬眸看向怀瑾,半晌,“我想知道,真纪姑娘过得怎么样?”
怀瑾复又端起茶杯,南云的问题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一直好奇,南云在到达韬国后频频联系真纪是为什么。
“真纪暂时在一家女红坊做事,她是个知足常乐的姑娘,但我知道这工作挺委屈她,”怀瑾叹了口气,“很久以前我曾问过她,等战争结束,最想做什么?她说想做一名护士,可惜,”怀瑾看向南云,“我暂时还不能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南云踌躇半晌,“护士……她还是不想回晦国吗?”
怀瑾思忖片刻,“你希望她回晦国还是留在这里?”
“我?……她救过我的命,我希望……她想生活在哪里都能如愿吧。”
怀瑾眯起眼睛,“南云,你想发展真纪。”
南云看向怀瑾,“真纪是无辜的,不要迁祸于她。”
“如果我慢了一步,让你和她接上头,也许她就不再是现在这个无辜的真纪了。南云,你们赤空党就像四处播散的病毒,沾不得。”
“你错了,赤空党吸收的都是有思想与主见的进步人士,而你们韬国赤空党,非但不是病毒,反而是一剂良药,专门拔除你们这颗腐朽的毒瘤。”
“韬国的事情,不用你来置喙。”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中,怀瑾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一手撩起窗帘,看了看窗外的星空。
“南云,你知道真纪是一个反战主义者吗?”她转回身,看着南云忍。
南云接住她的目光,没有回答。
“她所有的亲人都直接或间接死于战场,因此她痛恨战争,被选为军妓是她做过的最为无奈的事情,很久以前,她就在盼着战争结束,好去过她简单而自由的生活。她留在韬国,是因为不忍看到战败后的祖国,不忍看到那些残忍的物是人非。我照应着她在韬国的生活,然而我常常会想,隐姓埋名寄居异乡,真的更快乐吗?”
南云有些失神,她想到真纪在杂志社的日子,她编写的那些文章,总让自己染上浓浓的乡愁,她曾经说,写这些文,是为了让韬国人想到晦国时,忘掉战争和杀戮,而只是想到春的山峦、夏的萤火、秋的温泉,冬的新雪……
“这么说,你想送真纪回晦国?”
“我不会决定她的去留与人生,一切尊重她的意思,不过,如果在晦国有一个‘家’去接受她,我相信,回去会让她更快乐些。”
“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你知道吗?”怀瑾点燃了一支烟,“我有多么努力地不让你接触到我身边的人,抓你的那天正好是一个朋友的婚礼,可为了抓住你,我差点就没去成。”
“你很厉害,但你至今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是怎么暴露的,我很想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经过,而我想知道的,是‘阿波罗计划’里关乎‘全人类命运’的部分,这一次我加上一个筹码,就是让你见真纪。”
“怀瑾,你不能利用真纪。”
“利用?如果没有我的拼命阻拦,恐怕你这会儿正在给那个单纯的姑娘传达命令,我信任你,才让你见她一面,南云,如果你想对一个女孩儿好,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感情,请不要带她掺和进这些事情里,让她远离硝烟与政治,简简单单地生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阿波罗计划’是晦共一级机密,我不会拿它换任何东西。”
“此一时彼一时,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守着你的机密,回到晦国后被你的组织怀疑、甄别,眼睁睁看着‘阿波罗计划’由于疑似泄露而废弃、夭折;告诉我计划中没有涉及党派的部分,让我和你一同完成这个任务,圆满回国,也许还能带着真纪,只要她愿意。”
“怀瑾……”
“南云社长,”怀瑾打断她,“你还有48小时去考虑我的提议。”
第二日傍晚下班回家,还没进院门,董知瑜就听到了一阵犬吠,声音十分清晰,可家里没有养狗啊!
她打开门,却见堂屋前坐着一只花狗,中等身量,耷着两只大耳朵,徐根宝和周碧青正拿什么东西逗着它。
“哎!知瑜你回来了!你看这狗子真有意思!鼻子可灵了!”
那边徐根宝也跟董知瑜打了个招呼,随即将手里的一只手套送到狗鼻子前,让它闻了闻。
“知瑜你看啊!”周碧青喊道。
话音刚落,徐根宝便放开了狗绳,只见那狗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董知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别怕别怕!它不咬人的!”
“你们这是在干嘛?”董知瑜问。
“你看,”周碧青扬了扬刚才那只手套,“还有一只我藏在二楼一个房间里了,它一会儿就能给叼来。”
董知瑜朝那边二楼看了看,又扫过周、徐两人的脸,扶了扶肩上的背包,和周碧青一同站着等。
很快楼梯上传来了动静,花狗飞速跑了下来,嘴里叼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套,徐根宝从它那里拿过手套,嘴里大声夸着,还给了它一小块肉干作为奖赏。
“知瑜,你来,跟你说个事儿。”周碧青说着便挽起了董知瑜。
三人在屋里坐下来,花狗也坐在他们身边,仰着头,伸着舌头,讨好的样子。
“你们想养狗?”董知瑜问。
“不是不是!让老徐跟你说!”
“董小姐,是这样的,”徐根宝将声音压了下来,“这狗子是我朋友的,从小就这么训了,出了名的灵光。”
“你可别看它体型不大,这洋狗可厉害了,听说在西洋还被警局训练成警犬呢!叫个啥犬来着?”周碧青虽是让徐根宝说,自己却按捺不住要补充。
“壁格犬。董小姐,我是这样想的,明天让小周带到丁家桥去,让它熟悉熟悉怀参谋汽车的味道,下次再跟踪,我带着这狗子,不用紧跟着她,差个几分钟车程,狗子能找到她。”
董知瑜重又看向花狗那张讨好的脸,亏他们想得起来,可是……“你带去丁家桥,晚上它就能跟踪?我怎么觉得不是很可靠啊?”
“还得我去跟怀参谋要个东西,明天见机行事吧。”周碧青道。
又到了下班时间,丁家桥后院的停车坪上几乎全空着。周碧青带花狗在怀瑾的军普旁嬉闹着,她让花狗将怀瑾的轮胎闻了个仔细,远远看见怀瑾走了过来,她将花狗沉沉地抱在怀里。
“碧青,是你啊,”怀瑾走近了问道,“这是你养的?”
“刚捡了没两天,你看……不太听话。”周碧青面露难色,花狗仰着脸将怀瑾看着,无辜得很。
“真好玩,”怀瑾伸手摸了摸花狗的头,惹得它一阵猛嗅她的手套,“怎么不听话了?”怀瑾问道。
“不肯走了呀,一二十斤,让我抱回去!”
怀瑾不禁笑了起来,“来,上车吧,我送你。”
“不……不要了……这狗子怎么好上你的车……”
“没关系,”怀瑾说着打开了车门,“周围不好叫黄包车,我送你很方便。”
“那……那我带它坐后面,”周碧青抱着花狗钻了进去,一时还真感到十分拘束,怀瑾如此心善,愈发让她感到愧疚,“怀……怀参谋,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休息休息这不就好了,别担心。”怀瑾发动了车。
周碧青瞥着后座,看有什么可以顺走的小物件。
“打算养着了?”怀瑾问道。
“啊?哦,看吧,我们院子大,有个看家狗挺好的,就不知这狗听不听话,养两天看看。”
怀瑾从后视镜看了看那狗,“看着挺神气的,说不定是巷子里哪家丢的。”
“嗯……昨天老徐去左邻右舍问了一圈,都说不是。”
后座有块毯子,周碧青把它悄悄钩了过来。汽车驶入了游府西街,眼看就要到了。
“哎哟!你这坏狗!”周碧青边喊着边拍了一记花狗的头,花狗吃了这莫名的打骂,委屈巴巴地朝她看着。
“怎么了??”怀瑾下意识放慢车速。
“在你毯子上尿了!哎呀我就说不能带它坐你的车,这下可好!真是对不起了,怀参谋,这毯子我带回去洗好了再还你!”
“不用了,”怀瑾摆摆手,“你别管了。”
“要的要的!”眼看车就要到了门口,“怀参谋,今天真不好意思了!毯子洗好了我带给你,你……要不就在这儿吃吧,今天董知瑜掌勺!”
“不了,”怀瑾笑了笑,“毯子你别洗了,丢车里吧。”
“要洗要洗!”周碧青像抢了东西似的抓起毯子便飞下了车,花狗跟在她后头“汪汪”叫着进了院门。
怀瑾瞧了眼那院子,摇了摇头。




破谍 第 208 章
时候比较晚了,一人、一狗钻进车里,驶进了汉中路,五分钟前,徐根宝看见怀瑾的车从白龙巷出去了。
这仿佛比两天前的追踪更难了,徐根宝要看得懂花狗的反应,要跟踪一部不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车,还要不被对方发现。紧张的气味在车厢里蔓延,花狗似乎也感染到了,不安地在坐垫上转了几圈。
车窗是半开的,徐根宝又将毯子在它鼻子前晃了晃,“花子!跟上!”
花狗将两只前爪扒在车窗上,朝车前的黑暗中吠叫着。
徐根宝放慢车速,跟怀瑾拉开更大的距离,以防她听到犬吠声。
怀瑾不停瞥着后视镜,两天前那辆没有车灯的轿车一直盘旋在她的脑中,她在巷子里兜着圈,时快时慢,左进右出,想弄明白身后有没有可疑车辆。
徐根宝径直往城外开去,花狗却不安起来,它跳离了车窗口,跳到了后排座位上,爪子朝徐根宝身后的那个车窗不停挠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根宝很是纳闷,这方向没错啊,花狗是怎么了?他继续往前开着,狗却更加躁动不安了。
怎么回事?难道怀瑾今天不是出城?
他在前方调转了车头,往左后方驶去。
车子位置一正,花狗重新跳回副驾座,朝窗外吠叫着。
汽车在花狗的带领下拐回中山路往东驶去,徐根宝恍然大悟,怀瑾舍弃了太平门,改道从中山门出城了,他拍了拍花狗的脑袋,“好样的!”
怀瑾在城中绕了个七七八八,从中山门出了城,这一路上她用尽了办法,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是自己多虑了吗?抑或是这么绕来绕去已经将跟踪的人甩掉了?她在心中思忖。
汽车驶入紫金山中,她没有放松警惕,仍然将军普停在林子里,徒步往木屋走去。
徐根宝在山中摸索,花狗突然兴奋起来,可劲地挠着面前半开的车窗,叫得也更大声了。
“嘘!”徐根宝喝止住它,莫不是接近目标了?他将车停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牵着花狗走了出来,压低了声音,“花子!去找她!”
花狗早按捺不住了,拉着徐根宝就往前跑去。
前面那是辆车吗?徐根宝不敢开手电,星空下仿佛隐着一只庞然大物,黑黢黢的。他匐下身来,慢慢向那物体移动。
是怀瑾的车,他四下张望着,这可真奇了,车怎么停在了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怀瑾会什么法术,遁去了什么看不见的世界?他小心接近了军普,朝里面看着,没错,她已经离开了车子。
“花子,找她!”他小声对花狗传达命令。
花狗原地转了两圈,坐在了地上,朝着他“哈哧哈哧”地喘着,原来花狗只认得这车的气味了,再让它去找怀瑾,已力不从心。
“花子!花子!”徐根宝不想放弃,将花狗拉出来,想看看它能不能再发挥一下本能。
花狗使劲嗅着地上的草丛,也不知在嗅什么,徐根宝盯着它,腰也弯了下来,仿佛是被希望压弯的。
花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再也不肯挪动。
徐根宝一拍拳头,怎么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出了三趟车,这一次眼看就要成功了,可这……
不管!他将花狗用力一拉,他不信怀瑾能在多远外的地方,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
可这林子四面通透,该往哪边去找呢?
他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走着,走一会儿便拍拍花狗,寄希望于它的嗅觉,可花狗耷拉着脑袋,对于它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徐根宝走了半个多小时,可四周依旧是荒无人烟的黑暗,他越走心越凉了起来,越走越看不见出路。猫头鹰在树梢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呜楞呜楞”的,徐根宝恼了,捡起石头往树上扔去,那边还没反应,花狗跳将起来,朝树上大声吠叫着。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徐根宝呵斥道,他朝四周看了看,艰难地下了个决定,“花子,回去吧。”
和徐根宝一样抱着希望而来的是怀瑾。她走进门,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今天晚上,南云忍将告诉自己那个想要的答案。
靠里的一张桌子旁,南云正和衣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听见动静,她抬眼看了看怀瑾,目光又重新落回书上。
怀瑾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南云忍的平静让她嗅到了一丝“听天由命”,而不是那种打破固有格局的破釜沉舟。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晚上好。”南云像是不知道对方怀揣着怎样的希望。
“晚上好。”
南云读完了那一段,饶似跟书中人物告别似的点了下头,合上了,朝对面的怀瑾看着。
“想好了吗?”怀瑾不打算跟她兜圈子。
“想好了,”南云笑了笑,“我相信我的组织,回去后我会耐心等待组织上的甄别,并让他们重新启动‘阿波罗计划’。”
怀瑾看着她,苦笑了一下,“你们赤空党的人都是这么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吗?”
南云忍耸了耸肩,在加拿大的那十年让她染上了一些西洋人的做派,这两个韬国成语对于她来说太过复杂,但她大概明白怀瑾的意思。
“南云,要怎样你才能信任我一回,和我合作一次?”
“怀瑾,我个人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但如果你将我交到丁家桥去,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这就是政治,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怀瑾笑了,对着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个公私分明的狂人,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了的?
徐根宝到家时已经过了午夜,一进门,先不管其他两人询问的目光,抓起茶壶便喝了个痛快。
“你们说邪不邪门?!”他抹了抹嘴,将跟踪到山林里的一切有声有色地描述了一遍。
董知瑜听罢叹了口气,“她这是为了防止被跟踪而故意为之,”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比刚才那声更沉了,“恐怕上次她有所察觉了。”
“那我们怎么办?”周碧青愈发焦急。
董知瑜拧着的眉骤然舒解,“老徐,你把她停车的那个林子的方位再描述一下。”
“在山北面,上山的位置离太平门还有蛮远的一段距离,上了山一直往上转……”徐根宝挠挠头,“对了,经过一个不大的湖!那个林子……太黑了我也描述不出来有什么特点……”
董知瑜不觉站起身来。
“怎么了?你有线索吗?”周碧青问道。
“也许……”董知瑜看向她,却像是穿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我知道她把南云关在哪里了。”
“啊?”徐根宝也诧异起来。
“我们家在紫金山有一所废置的木屋,以前家里的先辈去打猎用的,五年前怀瑾曾在那里养过伤。”
“哎呀,那太好了啊!那我们白天去察看一下!”徐根宝道。
“嗯,我们现在好好规划一下,我猜她在木屋周围设了看守。”
天擦亮了,怀瑾拖着沉重的双腿离开了木屋,门在身后关上,仿佛也将她的希望斩断了,可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甘,这些日子以来,她费尽了心思,甚至伤害了她的瑜儿,只为在南云忍接触到董知瑜和真纪前将她捕获,董知瑜的据点没了,她也答应了自己不再和赤空有所牵连,她希望可以帮她截断一切与赤空联系的纽带,而对真纪,她亦万分不愿意有谁将她带进这个漩涡,太残酷了。
如今她成功了一半,等她将南云忍送上回晦国的船只,瑜儿和真纪也暂时避过了这么一劫,而今后呢?就不会再有谁找上她的瑜儿吗?至于“阿波罗计划”,究竟牵涉到什么严峻的事情?若真如南云所言,她希望自己可以代瑜儿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走到车边,车身让山中的晨雾染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
她低下头,泥泞的路面上分明印着一串串脚印,她倏地醒了,刚才的沉重、哀痛、无力刹那间消失了,下一秒她已经拿后背贴着车身蹲下,枪也握在了手里。
僵持片刻,除了一声声远近起伏的鸟鸣,周遭并没有任何动静,她稍稍站起身,顺着脚印仔细看去。
那是一串男人的脚步,深深浅浅,遍布在汽车周围,更让她感到稀奇的是,伴随着男人的脚印,还有一串串细小的脚印相随,她重新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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