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内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饮涩
另一个捕快阿杰朝爱纯提刀杀去,忘歌单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再用力往地里一踹,无数枝叶齐齐飞起,向阿杰攻击。
大约是听到这里的动静,从四面八方跑来七八个衙役将此地包围,县令和杨员外陆续赶到。
“大胆狂徒,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还不束手就擒!”县令举着手指大义凛然道。
“和他们废话什么,全部给我上!”杨员外身后带着一群家丁,家丁们各个手持兵器,杨员外一声令下,家丁们纷纷抄起家伙冲过去。
“住手!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暴露行踪,但此刻形势紧迫,忘歌掏出令牌,厉声道。
“令牌上有什么啊?”县令眯着眼,不耐烦地说。
“大人,上面有‘左玄督’三个字。”
“左玄督?啧……左玄督!啊!你是左玄督忘歌大人?”县令颤着双脚跑过去。
“滚开滚开!”他斥走所有人,卑躬屈膝来到忘歌面前,待看清令牌,吓得跪在地上,“下官不知大人亲临,无意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杨员外怒道:“也许只是个冒牌货。”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忘歌目光一凛,眨眼飞到杨员外身边,五指扼住他的肩膀,挑眉笑道,“我足够有能力无声无息杀光你们这里所有人,你觉得我需要冒充一个身份和你们废话这么多吗?”
杨员外深呼吸几次,抑住怒气,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命人全部退下。
爱纯站出来,说:“他确实是左玄督大人,你们也别乱猜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男童之死,我刚听你们说,这里已经死了十二个男童,这是真的吗?”
县令:“是啊,就发生在近一年里。我们县陆续有男童失踪,之后尸体都在这片树林出现,迄今为止我们找到十二具尸体。杨员外家的小儿子杨辉也在昨日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专挑六到八岁的男孩下手,以前一个月最多失踪两个,最近一个月不知怎的,杨辉已经是第四个了。玄督大人,不是下官没有尽力,这歹徒实在狡猾,下官抓了不下数十名嫌犯,但凶手还在持续犯案,我抓的嫌犯里面没一个是对的,大人,你就帮帮下官吧,要是再抓不到凶手,下官的乌纱帽就要……下官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全家六十口要下官养活,大人……”说着掩面哭起来。
爱纯默默鄙视之,身为父母官,抓不到凶手,还要抢乞丐的台词!
“陆小米失踪多久了?”忘歌问。
“陆小米是这个月第一个失踪的男孩,从失踪到今天有二十五天。”
“这一年有多少男孩失踪?”
“加上杨辉,一共二,二十。”
爱纯:“失踪了二十个!可你们只找到十二具尸体?”
“树林太大,不容易找啊姑娘。”
忘歌:“你们认真检查尸体,明早给我一份详细的尸检记录,还有,我要关于此事的所有资料。”
“是,大人!阿易阿杰,你们护送大人离开。”
阿易阿杰手持火把走在忘歌和爱纯后面,兄弟两对视几眼,阿杰率先说:“大人,小人鲁莽,刚才冒犯了大人,小人甘愿接受任何惩罚,还请大人饶恕我弟弟阿易。”
“哥,我们兄弟两一条命,要罚当然一起罚,大人,我们……”
爱纯笑道:“好啦,忘歌大人才没有那么小气,对不对啊,忘歌大人?”
忘歌哈哈大笑着,“是啊,我哪像那么小气的人。”
爱纯:“阿杰,我看这里都是山地,你们一般住在哪啊?”
阿杰:“我们县四面环山,大多房屋依山而盖,像我们家,就住在山腰上。”
爱纯:“难怪我看山上有很多光,诶,那里长长的红光是什么啊?”
“是灯笼,在通学路两边都挂满了灯笼。顺着那条路上去,可以到达长乐书院,我们县很重视教育,长乐书院出过很多人才,有几个还在京城做了官。当然,都比不过左玄督大人。”
忘歌笑了笑:“真会说话,我喜欢会说话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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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把《武皇木卷》交出来!”
“哼,想知道?不如你先把面罩揭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
“呵,花葵,你是个狡猾的女人,你以为我会信么?”
“那最好了,少点废话。”
两人在悬崖上打起来,黑衣人忽而举掌奋力一击,女人惨叫一声从崖上摔下。
爱纯在梦里惊醒,冷汗浸湿了额头,她拍打着胸脯,庆幸刚才只是一场梦,可是不知为何,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叩叩!”敲门声。
爱纯洗好脸后去开门,忘歌大步走进屋,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说:“小葵花,我们一起来分析案情。”
“好啊。”爱纯爽快应下。
翻阅了一些记录,爱纯蹙眉道:“受害者都曾受不同程度的虐待,死后还被凶手夺走至少一件器官,李胜缺腿,张四缺眼珠……而最新发现的陆小米缺舌头,什么人会对小孩做出这样残忍的事?真是个变态!”
“这些受害者最大的八岁,最小的六岁,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忘歌正色道:“都是男孩。”
爱纯一本书砸过去。
“哎哟,开玩笑啦,共同点是他们都曾是长乐书院的学童。”
“朝阳镇就这么个国家支持的书院,县里规定小孩从六岁开始就要进入书院读书,都是长乐书院的学生似乎不是很稀奇。”
“如果这些男孩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都在长乐书院附近,而且有几个还是在书院里失踪的呢?”
“那我们必须得从这个长乐书院查起?”
“对,不过去长乐书院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
“什么事?”
忘歌神秘一笑。
义庄。
忘歌正在验陆小米的尸体,爱纯鼻子上绑着一块白布,站在一旁不停干呕。
“受不了的话你可以先到外面等我。”忘歌说。
“没事,受得了。”
爱纯的外公和舅舅都是刑警,在她很小的时候舅舅就经常拿恐怖的犯罪现场吓她,久而久之,她便对侦探推理心里犯罪什么的很感兴趣,犯罪现场的照片和侦探杂志她看得不少,比这恶心变态都有,但这回还是她第一次身临其境,亲眼目睹尸体,尸体还是一个残缺的孩童,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些排斥。
然而从小受外公和舅舅的熏陶,没有什么比尸体更值得人尊重,所以,她一定能坚持下去,直到找出凶手,让死者瞑目。
我是内奸 第四章 :书院失童(3)
呕……爱纯把涌上来的胃酸吞下去,拍了拍胸脯,问忘歌:“有什么新的发现?”
“每个受害者都是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后窒息,奇怪的是他们脖子上都不只一条勒痕,而且从勒痕大小和颜色深浅看得出,这些勒痕都是同一天造成,甚至可能是某个更短时间段里。”
“难道是凶手没有能力将他们一下勒死?”
忘歌摇摇头。“他们的脖子几乎被勒断,以凶手的力道,一下足矣。”
“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并不想让他们立刻死去,而是想慢慢折磨。”爱纯这么说着忍不住“靠”了一句。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谁会跟小孩有如此大的仇,要这样对待他们。”
爱纯闭起眼睛想了想,忽而道:“像这样的连环杀手很多患有严重的妄想性人格分裂,如果排除报仇和利益驱使,那最大的可能是,犯罪者本身就是十足的精神紊乱大变态!”
忘歌瞠目地看着爱纯,摇了摇头后说:“你在说什么?”
“这个牵扯到犯罪心理学,我也是从侦探小说和电影里学的,不是很靠谱啦,你可以当我没说。嗯?”
爱纯发现什么,她抓起一边的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把尸体翻过来。
“你看!”爱纯指着尸体的肛门说,“为什么尸检记录上根本没提这个。”
忘歌沉色道:“看来得找仵作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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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县衙门的仵作叫李余男,身高五尺二寸,不算高,人看起来很老实,说话时总是低着头,不是很喜欢与人对视。
忘歌:“李仵作,你为什么没把死者曾遭受过性侵害的事实记录下来?”
阴冷灰暗的停尸间,忘歌和爱纯站在一起,在他们对面站着县令、仵作,阿易和阿杰两兄弟。
李余男垂着头,眼神游移着说:“大人,那些丧子的父母已经够可怜了,难道还要让他们因为自己的小孩曾遭遇过这样的侵害而再受打击?属下认为,有没有这点记录并不影响大人们的判案。”
爱纯:“你错了,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会影响判案的思路,我舅舅曾经说过,尸体比活人更会说话,而且他们不会说假话,公开他们所有存留的证据并不是亵渎,而是尊重。”
忘歌望向爱纯,眸色微微沉下,有一瞬间,仿佛在这个瘦小的女人身上看到另一个灵魂。
他摇摇头,忽而道:“李余男,昨晚亥时你在哪?”
“我在义庄喝酒。”
“一个人?”
“只要没有新的命案发生,这里都只是我一个人。”
“阿易阿杰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县令谄媚地笑着说:“大人,下官也……不如让下官陪你一起查案,也好让下官多向大人多多学习啊……”
“你退下!”
不容置疑的命令,县令点头哈腰道:“是,是,下官这就退下。”
由阿易阿杰引路,忘歌和爱纯顺着通学路前行。
忘歌:“我问你们,李余男这人如何?”
阿杰:“李家世世代代都是仵作,县上找不到比李家更会验尸的人。”
“我问的不是技术,是人。”
阿易:“怎么说呢,每次有命案,他只负责把结果记录下来,很少和我们说话,他与尸体说过的话可能比活人还多。”
爱纯:“他有家人吗?”
阿易:“有,他父亲去世早,母亲去年刚过世,家里还有一妻一子。”
忘歌:“既然有妻子,为何还要在亦庄独自喝酒?”
阿杰:“听说他和妻子秦氏的关系并不好,秦氏经常打骂李余男,说他没用,也难怪,他们两是双方父母从小指腹为婚的,秦氏家里比较有钱,当年的婚配也是向李余男的父亲报恩,小时候我们家还和他家是邻居,他们原本挺和气的一家,自从他亲父死后,母亲另嫁,没过多久,李余男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他还有过继父?”忘歌沉思着。
爱纯:“童年阴影是养成道德沦丧的人格分裂型性/虐/待者的重要条件,长大后又有恶妻在旁,很可能导致他厌恶女性,甚至厌恶成人,所以在这样的心理转变下,他会把性对象变成男性,单纯善良毫无威胁力的男童会是他最喜欢的猎物,同时并不光彩的童年,造就他成为一个暴躁易怒没有同情心的侩子手,越想越可怕,他似乎更加可疑了。”
忘歌忽而大笑道:“哈哈哈哈,小葵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分析案情时变得愈加仔细全面了呢,我真替你高兴啊。”
爱纯摸摸耳朵,其实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并没有认真分析呢,也许没有一句是对的。
忘歌:“阿易,你去调查李余男一家,包括他继父。”
“是,大人。”阿易领命离开。
长乐书院在管理和教学方式上,与现代学校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长乐书院会按照入学者不同的年龄和智力划分不同层次,并将相同层次的学生安排在同一课堂,分别由不同的老师管制。
长乐书院里安排给六至八岁的孩童传授知识的有三间课堂,分别骨朵堂、青草堂、蓝天堂。
忘歌、爱纯、阿杰分别对三学堂的老师和学生进行询问调查,主要针对性/侵/犯这块。
大致问过一遍,三人在院落一角集合,忘歌:“有什么发现?”
阿杰:“我这里没什么发现。”
爱纯:“我这有一个琴师。几个女学生和我说,她们学琴的时候费老师经常在她们身上乱摸,有时候还会捏她们下面。简直禽(qinshou)兽!”
阿杰:“不应该啊,三个学堂的乐师都是费音,作为一个禽(qinshi)兽怎么会只选择青草堂的女学生进行侵犯?”
爱纯:“那肯定是你询问的方式不对,何况你还是个男人,她们当然对你有更多防范啊。我猜忘歌大人一定和我有同样的结论。”
忘歌对爱纯笑了笑,说:“我这边确实也有女学生提到费音。”
阿杰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大人和花姑娘厉害。”
忘歌:“小葵花,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爱纯舔(ian)舔嘴皮,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沉浸在误打误撞凭直觉判断案情的话,那自走进长乐书院之后,她突然有了成为侦探的压迫感,这其中还带着些许莫名的荣誉感,兴许和外公舅舅都是刑警有关。
以前她最想演的角色就是女版名侦探柯南或者福尔摩斯之类的,因为此类角色总能让人热血沸腾、她觉得自己应该把握这次机会,好好体会一把侦探角色。
她举起手指,严肃道:“真相只有一个。”
阿杰激动地询问:“是什么?”
爱纯:“我不知道。”
阿杰黑线。
忘歌:“哈哈哈哈……”
阿杰:“花姑娘,别开玩笑了,忘歌大人让你说想法,又没让你说凶手。”
爱纯:“想法啊,我觉得费音不会是我们要找的人,首先,他侵害的对象是女孩,不符合凶手的作案模式,其次只敢以教学的名义实施猥(weixie)亵,这人并没有什么胆量,不符合凶手到处抛尸明目张胆向衙门挑衅的犯罪特征,最后这费音是个下三/滥王八蛋,一刻也不能让贱男人呆在书院里继续祸害学生。忘歌大人,你看着办吧。”
忘歌赞赏地笑了笑,对阿杰说:“去找院长,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大人。”
“等一下!”爱纯叫道,又对阿杰说,“像这种变态,就算把他逐出书院,也可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你让衙役先把抓起来,绑在刑房里,晚上我来好好伺候他。”
忘歌不明所以地看着爱纯,只见她眸光闪烁,似乎隐忍着什么。
爱纯叫住阿杰,说:“阿杰,你再帮我查一下长乐书院有没有关于女学生失踪,或者遭受侵犯却没查到罪犯的备案。”
“是。”
阿杰走后,这里只剩下忘歌和爱纯,爱纯说:“我们接下来去哪?”
忘歌:“去孩子们失踪的地方看看。”
杨辉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通学路附近,那天原本学生都是一起放学回家,杨辉对同伴说自己落了东西后转身返回书院,可是守门的大爷那天并没有瞧见杨辉返回书院,那就说明,杨辉是在返回书院途中遭人绑架。
最后一个见到杨辉的是书院十三岁的学生张革,根据张革的陈述,那天他放学在路边歇脚,看见杨辉在不远处一棵树下撒尿,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杨辉就不见了。
通学路两边都是树林,像枯黄的枝叶编织成厚厚的地毯铺在上面,挨近道路的树木不算密,按照张革的陈述,在他最后一眼看见杨辉和发现他不见这两眼之间只是半晌的时间,两人相距并不远,如果杨辉那边有动静他真的会一点也没有感觉?
爱纯坐在张革曾经歇脚的地方,忘歌站在杨辉撒尿的地方。
二人沉思片刻,纷纷道:“张革说谎。”
我是内奸 第五章 :书院失童(4)
爱纯:“往上走两步就是茅厕,杨辉没必要非在这里撒尿。我这石凳下面有几坨干瘪的狗屎,至少也有四五天了,杨辉前天失踪的,难道张革喜欢闻着狗屎歇脚?”
忘歌补充:“这片树林叫归隐林,但学生都喜欢叫它鬼影林,树林里闹鬼的言论在学生之间传的很厉害,先不说这是否确有其事,但对于一个不足七岁同堂嘴里胆小怯弱的杨辉来说,绝对是畏惧和排斥的,若没有信任的人带领,不可能走进树林。”
爱纯赞同地点头。
把张革从课堂上带出来,爱纯按住他的肩膀,说:“把你与杨辉的实情说出来吧少年。”
张革挣扎着,有些心虚地看着爱纯和忘歌,说:“该说我的早就说了,你们干嘛还来找我?”
爱纯:“波诶,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可能会蹲大牢哦,不是姐姐吓唬你,大牢多的是无处发泄的江洋大盗,你一个白面小书生进去,姐姐怕你受不了。说,杨辉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说实话,不过我说了,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爱纯看向忘歌,忘歌哈哈大笑,一副和蔼可亲大哥哥的模样。“大哥哥最喜欢保守秘密,你说吧。”
张革:“那天我从藏书阁出来已经很晚了,路上没什么人,正好看见杨辉走过来,我就……我家穷,连老师让买的新书都买不起。我想他是杨员外的儿子,身上肯定有值钱的东西,一时起了邪念,把他带到茅厕后面,威胁他把身上值得的东西交出来。杨辉内向胆小,被我随便吓唬一下就把玉佩什么的都给我了。”
忘歌:“然后呢?”
张革:“我因为心虚,拿了东西就跑了。我求求你们千万别说去,如果杨员外知道他小儿子是因为我间接失踪的,我就再也不能呆在长乐书院读书了,杨员外财大气粗,势力广,说不定还会把我赶出朝阳县,我知道自己不对,应该受到惩罚,但是我家里还有患了眼疾的母亲,她不能出一点事啊。”
爱纯和忘歌对视一眼,爱纯对张革说:“你说的都是实话?”
“千真万确,这回我绝对没有骗你们,如果我张革说了假话,必遭……”
爱纯:“好了,我们可以答应你不把实情说出去,但你也得保障以后再也不能犯这种错误,虽然杨辉的失踪也许和你的过错无关,但你对杨辉所做的跟强盗没什么分别。这才不到两天,我想杨辉的东西你还没来不得处理吧?交出来。”
张革从袖子里把玉佩银子都掏出来放在爱纯手里。
“你记住了,以后不能再犯!我们能保你一次,是你幸运,若是不幸,可能会连累你母亲一起遭殃。好好学习吧少年,再难再苦也总有挺过去的一天,你可以回课堂去了。”说着掏了掏自己的腰带,什么也没有,转身从忘歌身上掏出一点碎银子,把它们交给张革,张革不停鞠躬道谢,发誓再也不做坏事。
爱纯笑了笑,忘歌望着她的侧颜,嘴角不由裂开深深的弧度。
“毕竟还是孩子,这玉佩要是卖出去,肯定会被杨员外的人发现,我先收着了,等找到凶手再还给他们。”爱纯目送张革离开,转头看向忘歌,却发现他眸光异常,问,“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哈哈哈哈,小葵花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我们走,去茅厕后面看看。”
通学路上靠近大门的茅厕后面就是归隐林。
爱纯绕着茅厕走了一圈,杵着下颌叹了一句:“奇怪。”
“怎么了?”忘歌说。
爱纯:“这里毫无挣扎痕迹。如果是在这里被掳走,杨辉生性胆怯,发现坏人,一定会拼命挣扎,甚至尖叫,难不成他是先被凶手迷晕的?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
忘歌笑了笑说:“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想,受害人也许都和凶手认识,而凶手一开始并不是强行带他们走,因为认识,受害人是心甘情愿跟随之,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听过受害者的呼叫声。”
爱纯:“所以,凶手很可能通过与受害者认识这层关系,先把他们带到根本没人会经过的地方,再对他们下手,那就没有什么比这片树林更好掩人耳目了。”
忘歌对爱纯笑笑,“聪明。”
“可是,如果是这样,李仵作的嫌疑就减轻了,因为这几个男孩不可能都认识仵作,也不可能都对他无防范之心,毕竟是孩子,面对一个每天摸尸体的人,小孩没几个是不怕的。”
“小葵花,在没找十足证据之前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啊。”忘歌笑道。
二人从茅厕后方朝归隐林深处走去,路上爱纯的裙摆突然被什么挂住了,忘歌蹲下,把裙摆从繁杂的枝干上取下来。
发现什么,忘歌用手掌扒开树叶,从下面拎起一块碎步仔细打量。
爱纯看向他手里碎布,说:“这是书院校服的布料。”
忘歌又把附近的树叶一层层扒开,露出底下一条比较深的拖痕。
忘歌:“落叶在土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人走过不会在泥土上留下脚印,夜里风大,枯叶会被吹乱,就算有人鞋底不干净在树叶上留下什么,证据已经被打乱,根本无从下手,这也是衙门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凶手是怎么掳走男童的原因之一。可是这里却有深深的拖痕,我猜凶手和杨辉曾在这里发生争执,凶手制服杨辉之时,杨辉的裤脚勾住地上的树枝,凶手猛地一拉扯,留下了这块碎布,还有地上这深深的拖痕。”
爱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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