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内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饮涩
“你怀疑院长?在没有……”
“在没有十足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对吗?我知道你要说这个,不过凭我女人的直觉院长和这事八成有些关系。”
忘歌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笔和簿子,捏捏眉心,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两边,略有疲惫地说:“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复杂的案子了,如果不是身份暴露,我才不管这个案子呢,如果我们那天溜了,说不定我现在就躺在玄机门里的摇椅上呼呼大睡。”
爱纯笑了笑说:“你不会。”
“哦?”
“首先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其次你根本不会放手不管,把马放走的时候他可是没有一点犹豫呢。”
“哈!”忘歌手托下巴,上身前倾,细细打量爱纯,笑道,“哈哈哈,小葵花真是可爱。”
已经习惯了忘歌说变就变的神情,爱纯只是笑笑,然后从旁边拿起一本看起来比较崭新的簿子,上面是阿杰阿易询问受害者同堂的记录。拿在手里翻了翻,爱纯发现什么,面色一变道:“忘歌大人,你看!”
“怎么?”
“李胜、张四、陆小米、杨辉是最后发现尸体的四个受害者,根据他们同堂的陈述,张四一直瞧不起李胜,原因是李胜的父亲在张四父亲铺子底下打工。陆小米和张四的成绩都很优秀,在一次考试张四超越陆小米后,陆小米经常在私底下说张四作弊。
何大力和包郎在陆小米之后相继失踪,何大力比张四大两岁,因为是同桌两人关系不错,还为了替张四出头,在陆小米裤子上洒水,又当着全堂学生的面脱了陆小米的裤子。何大力偷了同堂的银子,被包郎当场抓住,包郎随后便向老师反映了此事。
还有,秋季大典上的初级学堂诗歌朗诵比赛中,很多人都以为包郎会取胜,杨辉却因他父亲的势力,仅凭平淡的表现拿到了第一。这样连起来看,每个受害者似乎都和前一个受害者有过节。”
忘歌仔细翻阅之后说:“原来是我们追查的方向不对,关联并不存在于家属身上,而是受害人本身。”
见他神色突然变得深沉,爱纯问:“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小葵花,你想想最后发现的四具尸体都缺些什么?”
爱纯眸光一亮,道:“李胜缺腿,张四缺眼珠,陆小米缺舌头,何大力和包郎至今未见尸首,杨辉则缺心脏。李胜前一个受害者叫吴军,李胜经常嘲笑吴军小个子,凶手就把李胜的双腿割去,张四瞧不起李胜,所以张四没了眼睛,陆小米经常说张四坏话,他没了舌头,杨辉没了心脏,难道是凶手认为杨辉靠关系拿到第一,缺良心?”
忘歌沉默了会儿,说:“凶手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和杨辉有过节的同堂,我们得在凶手下手之前把他找出来。”
二人格外认真起来,翻阅着记录簿,通过里面的师生陈述,努力寻找凶手下一个目标。
“杨辉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老师们都说他很听话,同堂的陈述里,杨辉除了和包郎有点小摩擦,也没见和谁有过节,就是个言听计从不惹事的乖学生。这下难办了。”爱纯手杵头,拧眉沉思。
二人一直看到深夜,忘歌这才想起他们还没吃过晚饭,转头正欲询问爱纯要吃什么,却见她抱着厚厚的簿子打盹,然后脑门突然向桌面砸下。
忘歌伸手及时接住了爱纯的脑门,他在心里嗤笑着,女人的头真小。
这时,爱纯侧着脸枕在忘歌手掌上,就像一只覆满刀茧有些粗糙的宽大手掌捧着皙白莹润的珍珠。手掌微微抽了抽,忘歌很想立马把自己的手抽走,却又莫名不舍,内心反复纠结之后,他用另一只手撑着下颌,默默看着爱纯。
巴掌大的脸,形如柳叶如墨勾勒却比平常女子更浓一些的眉毛,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是微张的白眼,鼻子挺直秀气,樱桃色的嘴唇微微撅着,嘴角流着口水。
明明还是以前那张脸,为甚现在看上去总觉得不同呢?哪里不同?是因为翻白眼流口水的睡相?
哈哈哈哈,忍不住取笑。
“凶手!你tmd敢在老娘面前动手,我杀了你——”
爱纯翻着白眼猛地起身,掐住忘歌的脖子,使劲摇晃。
来势凶猛,忘歌面色蓦地一沉,凛目正要出掌,爱纯从他身上滑下,倒在他腹下,双手一圈,抱住他的腰,呼呼大睡,忘歌瞬间石化。
接近正午时分,屋外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忘歌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翻阅记录簿,眼睛时不时瞟一眼以“大”字状躺在床上睡觉的某人,原本盖在她身上的锦被现在大部分狼狈地拖在地上,只有其中一角盖在她身上。
忘歌在心里尽情地嘲笑,起身要去把被子捡起来,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他又唰地一下坐回原位。
阿杰在门外叫道:“大人!”
忘歌清清嗓子,说:“进来。”
阿杰推门而入,正要禀报,忘歌对他做出禁声的手势,又示意他过来说。
阿杰看见床上的人,立即别开目光,也明白大人的意思,走到忘歌身边细声禀报道:“大人,院长的三公子上官忆阳失踪了。”
“什么?”爱纯猛然惊醒,掀开被子下床。
阿杰尴尬懊恼地垂头,责怪自己说的声音还不够小。
爱纯用袖子胡乱擦拭一遍脸,捞起一旁的外衣披上后说:“大人,我们走。”
“……哦,喂,你慢点。”忘歌在爱纯的“高效率”里迟钝了好一会儿后才恍然醒悟般反应过来,他忍俊不禁地笑笑,紧追爱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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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赶到藏书阁。
阿杰:“大人,郑老师是最后一个见到上官忆阳的人,据郑老师所说,早课结束上官忆阳向郑老师还了书后进入藏书阁里面寻书,郑老师当时在整理书架,并没有特别留意上官忆阳是什么时候走出藏书阁,早晨下过一场大雨,只有四五个学生路过藏书阁避雨,属下已经逐一问过,都说没有见过上官忆阳。”
爱纯:“昨天不是已经让初级学堂的学生先回家吗?怎么上官忆阳还在学校?”
阿杰:“是这样的,上官忆阳今年九岁,上个月院长才把他从姚水县的怡安书院转到长乐书院,现在是华明堂的学生。”
忘歌和爱纯不约而同面色一沉,爱纯说:“怎么会这样?凶手接连打乱行凶模式,难道是凶手杀人成瘾,对自己的手段越来越自负了?还是说凶手的精神紊乱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更或者,两者都有?”
忘歌:“阿杰阿易,你们可有找到何大力和包郎的尸体?”
阿杰:“县令大人已经把衙门里的人手全派出去找了,至今没找到尸体。”
爱纯:“只要没找到尸体就很有可能活着。”
“小葵花,我们进去看看。”
“嗯。”
郑老师正把厚厚一摞书搬运到书架上,看见忘歌和爱纯进来,手一歪,最上面那本书掉了下来。
阿杰将它及时接住,又道:“郑老师,我来帮你。”
“不用,我可以的。”郑老师把手里厚厚的一摞书放在最上层,然后接过阿杰手里的书塞在那摞书之间,转身对忘歌作揖道,“左玄督大人。”
忘歌和郑老师在一边谈话,爱纯环顾四周,又把目光落在郑老师身上,郑老师二十三四岁,身高五尺三寸左右,长相秀气斯文,谈吐有礼,也算是个翩翩公子,可是在身材高大气势足的忘歌大人面前,郑老师倒显得像女孩子呢。
爱纯笑笑,朝藏书阁里头走去。地板很干净,如果要从足迹着手,根本行不通。爱纯走到最里面,面前这堵墙上镶着一幅画,画上画着一个秃头和尚和一个文雅的男人并肩行走在山水间,身后跟着一匹白色骏马,秃头和尚和文雅男人的模样看起来都比较闲适欢愉,白色骏马四肢腾飞,看起来跑得很快。
“哈哈哈哈,小葵花也懂画?”忘歌不知何时来到爱纯身后,他笑哈哈地说,“都看出什么了?说来听听。”
她哪懂什么画啊,不过看他一脸随时准备嘲笑的模样,爱纯眼珠子一转,随口乱说:“全篇以水墨绘成,素雅滑稽,有些意思。”
“滑稽?怎么看出来的?”
“画了马和人,人却没有骑马,人走得很慢,马却跑得很快,这还不滑稽?”
“哈哈哈哈,小葵花说得有理。”
爱纯眼珠望天笑了笑,很久以前她就悟出了一条真理——女人胡说八道起来最有理。
我是内奸 第九章 :书院失童(8)
从藏书阁出来,爱纯指着后面那条小路问:“这条路通到哪?”
阿杰:“师院。书院有专门给老师盖的居舍,大多老师家离得远,所以平时就住在了师院里。”
爱纯:“上次杨辉的尸体就在这条小路旁被发现的?”
阿杰:“是。”
爱纯:“忘歌大人?忘歌大人……”
“啊,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凶手几番改变作案规律,我们抓凶手的难度越来越大了啊,哈哈哈哈……”
爱纯呆滞地望着忘歌,忘歌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怎么了小葵花?”
“忘歌大人笑得好灿烂啊。”
忘歌觉得被夸奖了,嘴角裂得更大了些,问:“怎么说?”
“又失踪了一个学生,凶手好难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爱纯笑得极其干瘪。
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讽意,忘歌想吃了屎一样怔住,阿杰在后面憋笑。
爱纯:“我们得以更快的速度找出凶手啊大人,杨辉三天就被杀了,上官忆阳不知道能撑到几天。”
边走边整理思绪,爱纯越想越乱,越乱就越着急,很多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里就像装了一盘四分五裂的碎片,她一边很想理清拼好整幅画像,一边又想试着变着花样来搭配,最后只能糟糕地把它们越弄越碎,连最初的模样都模糊了。
不行不行!她必须冷静下来!她得重新在脑海里拼出凶手的画像,这可关乎到几十个受害者,还有一个真相。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正是忘歌派去跟踪调查杨员外的阿易。
阿易向忘歌禀报道:“大人,属下查实,一直和杨员外在客栈会面的人是正是长乐书院的院长上官宫卿。”
忘歌尚未开口,爱纯目光闪烁,道:“杨员外和院长关系很好吗?”
阿易:“杨家和上官家关系密切,杨员外和上官宫卿自小认识,在长乐书院念书的时候还是同窗,上官宫卿二十三岁时去到姚水县的怡安书院做老师,直至一年前才回来。”
爱纯:“他为什么要去姚水县?”
阿杰:“当年很多千金小姐青睐上官宫卿的容貌和才气想嫁入上官家,上官宫卿也到了父母逼婚的年龄,可是突然有一天,上官宫卿就走了,有传言是为了治疗情伤,但毕竟只是传言,谁也没见过上官宫卿和哪家姑娘走得近,所以属下觉得这个可信度不高。”
爱纯:“我只知道很多事不会空穴来风,大人,我们必须找这两个人谈谈。”
忘歌:“这样吧,为节省时间,我让阿杰阿易陪你去。”
“大人你呢?”
“我去询问上官忆阳的老师和同堂,希望能在里面找出线索。”
“好,那我们分头行事。”
“一切小心。”
“大人也是。”
与忘歌分开,爱纯在阿杰阿易的引路下通过藏书阁背后的小路朝师院行去。一阵大风吹过,扫起大量枯黄的叶子,其中有几片飞到爱纯脸上,爱纯闻到腥气,把叶子拿到手中,想起昨日才在这里发现杨辉的尸体,便问:“从发现尸体到你们赶到有多长时间”
阿易:“郑老师在卯时发现尸体,以为是哪个学生半路晕倒,就过去扶他起来,谁知是死掉杨辉,后来苏老师路过,郑老师就让苏老师赶紧过来通知我们,前后应该不到半个时辰。”
爱纯:“我看了验尸簿,凶手很聪明,对尸体做了处理,所以运输过程中没有在路上留下痕迹。为什么会挑这个地方?以前故意把尸体抛到另一片树林,让人大费周章地寻找,现在呢,这不是摆明是他亲手把尸体送给我们。凶手一定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不然不会这么大胆。”
阿易眼神一凛,发现什么,他走到树林里,蹲下后用手挖出来一个黑布袋,打开布袋有很浓的恶臭和腥气。
爱纯检查一番说:“这东西应该曾被凶手用来装杨辉的尸体。凶手用不起眼的黑布袋装运着尸体来到这里,然后把尸体取出来放在路边,再把黑布袋在树林里埋好,这个时代又没有dna检测,凶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她想了想,把黑布袋交给阿易,“你拿这个找书院里的老师和学生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对它有印象。”
“是。”
阿易走后,爱纯加快步伐,几乎是跑着来到师院,杨员外和院长正从屋里走出来,见到爱纯和阿杰,原本就疲倦无力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杨员外、院长,请留步。”阿杰挡下他们去路。
杨员外面色铁青,冷冷道:“什么事?”
爱纯走到二人面前,抬头说:“是关于书院失童的案子我们有话要问你们。”
“该说的我们早就说了。我儿子已经惨死,院长的儿子今早在书院里失踪,你们这群捕快不去抓凶手,还来找我们,有什么用!真是一群废物!”杨员外语气很重,满脸都是“别来烦我”的表情。
阿杰:“左玄督大人虽然不在,但花葵姑娘由左玄督任命一起查办此案,谁也不可有所怠慢。”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办什么案!”杨员外冷笑着,眼里都是轻视。
爱纯在杨员外动怒之时已经将二人仔细打量一番,她深吸一口气,因为自己不是专业的,很多分析都是凭着感觉来,但这回要和凶手赛跑,无论如何也得在他们身上找出突破口,所以她必须壮胆尝试。
“杨员外,凶手很可能是你们认识的人,或者还和你们其中一人熟识,就算是为了尽快找到凶手救出上官忆阳,也请你们积极配合,接下来我会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想好了,如果有所隐瞒,上官忆阳都可能因此送命。”
杨员外和院长原本只觉这个女人身形瘦小,长了一张娃娃脸,都没正眼瞧过几眼,现在却见她双目黝黑深沉,说话语气笃定自信,似乎不跟着她的节奏来,上官忆阳就真的会没命。
院长沉重地叹口气,说:“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杨员外和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废话,爱纯直截了当问完后,那二人面色一阵红一阵青,皆低头沉默着。
爱纯在他们手指上瞥过,再看向他们,语气平稳地说:“你们曾经相爱对吗?”
阿杰显然被震惊了,他瞪着双目看了看爱纯,又望向垂头的杨员外和叹气的院长,还是不敢相信,弱弱地道:“花姑娘……”
爱纯继续道:“你们手指上有一枚完全相同的玉扳指呢。”
这时,院长看向爱纯,眼神平和,没有害怕,他说:“你错了,不是曾经,我一直相爱。”
阿杰惊得后退两步,而爱纯只是冷静地望着二人,说:“院长,当年你为什么离开朝阳县?”
院长迟疑着,杨员外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对爱纯说:“因为我们的关系被我父亲发现了,我为了继承家产,和刘家的千金成亲。是我没用,没有勇气承认我们的关系!我比宫卿大两岁,因为两家关系好,我们很小就认识,还一起在青草堂读书,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同桌是伙伴是兄弟,可是渐渐地,我们都意识到这份感情的不同,在我十八岁那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宫卿喜欢琴乐歌赋,我喜欢舞刀弄枪,当时年少,我们过得很快乐。我娘是二夫人,总是被大夫人嘲笑辱骂,为了我娘,我必须争夺,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到手的时候,父亲不知怎么就发现我和宫卿的事,他觉得羞耻,甚至觉得对不起上官家,宫卿走时留了一封信给我,我看得出他很伤心,但在信里依然劝我,再深的感情,也不能赔上杨家和上官家的颜面来维持,他告诉我,会把我们之间的记忆珍藏在谁也触碰不到的地方,只有这样,它才总能是温暖而不被众人玷污的回忆。”
爱纯有微微的触动,然而现在她满脑都是追查凶手,容不得丝毫懈怠,她对杨员外道:“下面这个问题,请你一定要仔细地想好后回答我。你有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有没有什么人十分记恨你?”
杨员外:“这些问题县令不是都问过的么?答案还是那些,我没什么好隐瞒。”
爱纯:“上次你说的那几个都是和你在生意上有过节的人,县令也派人去查了,暂时没发现他们有可疑。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凶手可能不是和你有金钱或是利益上的纠葛,而是私生活,也就是感情。除了院长,杨员外还有没有其他……”
“你胡说什么?”杨员外显然有些激动,就连院长也向他投去讶异的眼神。
杨员外面色青绿,怒道:“该说不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你还不快去抓凶手,别在这耽误时间,宫卿的孩子要是因为你们的疏忽丧命,我杨某绝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朝阳县!”
爱纯咽咽口水,笑道:“呵呵呵呵呵,杨员外用不着这么生气,我们这就去抓凶手。”
走了几步爱纯又回头对杨员外道:“凶手几次打破自己建造起来的模式,说明凶手的精神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要是杨员外想起什么,请一定要到衙门说清楚,除非有人能够阻止他,不然他不会罢手。”
杨员外的面色愈加难看,眉心和眼眶周围都是深深的皱痕,他的眼神摇摆不定,就连身旁院长疑惑的眼神也未注意到。
爱纯将这些看在眼里,拉着阿杰离去。
我是内奸 第十章 :书院失童(9)
“花姑娘,你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快?”阿杰觉得如果追问下去一定还能得到更多线索,但爱纯因为杨员外怒吼几句就赔笑离开,便有些不甘心地说。
爱纯:“院长就在他旁边,再问下去杨员外也不会说的,你刚看杨员外的举止神态,很明显,他对我最后的问题隐瞒了实情,阿杰,你回去暗中监视杨员外的行动,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衙门里的人。”
“花姑娘,你呢?”
“我去找忘歌大人,把刚才的事告诉他。”
“好!花姑娘,一个人小心。”
“嗯。”
与阿杰别过,爱纯顺着原路回去,边走边整理脑子里的画像。
凶手,男性,容易接近小孩,年龄不会太大,长相不会太差,至少看起来秀气干净。他心思缜密,懂一些人体解剖,难道是大夫?不对,尸检簿上说,凶手下手并不准确熟练,大夫怎么可能只懂皮毛,那凶手又是怎么学来的知识呢?
院长一年前回到朝阳县,凶手在不久后开始犯案。从杨辉开始,凶手的步调越来越乱,院长的儿子上官忆阳并不符合凶手的行凶模式,却在书院里失踪。
李胜因为嘲笑李军个子小没了腿,张四瞧不起李胜,没了眼睛,陆小米造谣张四作弊,没了舌头,诗歌比赛杨辉因为关系拿了第一,没了心脏……不,这样联系起来怎么也有些牵强,如果凶手夺走他的心脏并不是因为和同堂的过节呢?
心脏,心,情绪,感情……杨员外刻意隐瞒的那段感情!
一切似乎豁然开朗起来,爱纯激动地攥紧拳头,事情可能是这样的。
上官宫卿离开朝阳县后,杨员外结识了凶手,并与他发生了关系。上官宫卿回到朝阳县,与杨员外重拾旧梦,杨员外为了旧爱抛弃新欢,逐渐导致凶手心态扭曲,精神紊乱,为了满足自己的病态需求,凶手开始一系列的作案,面对自己所痛恨之人的儿子,凶手更加疯狂地虐待,迫不及待将其杀害。
这样推断起来爱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加快步伐,想尽快找到忘歌,天空突然下起雨,雨势逐渐加大,爱纯双手遮着头,踩着泥巴路向前跑。
快要靠近藏书阁,有一熟悉的背影在眼前走远,爱纯正欲呼喊,却想到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书让上官宫卿冒着大雨天也要来把它还了?
“姑娘,拿把伞吧。”
爱纯转头去看,是藏书阁另一个管理员苏老师,她走进藏书阁,随意环顾四周,说:“怎么都没几个学生?”
“雨下这么大,谁会冒着大雨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苏老师说着,瞅着爱纯笑道,“你是经常和忘歌大人在一起的姑娘吧?”
“是啊。”爱纯笑了笑说。
“忘歌大人刚走,他那把伞也是我拿给他的。你们尽管用,就当我送的,不用还。”苏老师很热情。
“忘歌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找了几本书吧。”
“能不能具体说说。”
“喏,就在那里,忘歌大人拿了最上面的几本书,在那站了一会儿,又去最前头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拿着伞走了。”
“哦?”他在看什么呢?爱纯思衬着,走到忘歌曾经站过的地方,取下上面的书,翻开一看,人体裸(luolu)露,各种姿势,极其淫(yinhui)秽。
顿时手上像拿着烫手的山芋,在手里弹跳了几下,爱纯灵机一动,趁苏老师不注意把它偷偷塞进袖子里。
这种不堪入目的书籍怎么可以让学生看到!不过话说回来,此书又怎么会出现在藏书阁里呢?
爱纯又翻了翻下面几本书,看上去都像是医书,大部分内容在讲人体结构方面的知识。双目蓦地一凛,爱纯缓缓抬起头,有个大胆的念头闪现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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