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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紧紧捻住红线,李太医眉头微微蹙起,面色也略有些难堪,候在一旁的明帝见状,赶忙发问道。
“太医,苏妃身子如何了?龙嗣可有损伤?”
听得明帝问话,李太医登时便将手中红线给松了开,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明帝不住叩首,惶恐地开口道。
“陛下,请恕臣无用,着实是诊不出滑脉的脉象啊!依臣所见,苏妃娘娘并未怀孕,又何来妊娠之象啊!”
闻声,明帝高大的身子不由踉跄一下,虎目中现出一声不可置信之色,直直地望着床榻之上的小娘子,哑声开口问道。
“苏妃,到底是怎的回事?”
苏姒霏杏眸含泪,豆大的泪珠儿不住的往下掉,打湿了以蜀锦所制的衣衫,泣声道。
“陛下,臣妾早便怀了陛下的孩儿,怎能因着这庸医的一句话,便否决了臣妾呢?臣妾未曾对陛下有半句虚言,从未骗过陛下!”
一旁的王德妃见着明帝已然对苏姒霏生出了疑心,涂了胭脂的菱唇微勾,轻声开口道。
“妹妹又何必如此激动,清者自清,陛下是不会偏听偏信的。不过先前姐姐我还听说妹妹这储秀宫中,取出了带血的月事带,难不成妹妹这一胎当真不稳,方才会恶露不止?”
王德妃口中之言,便仿佛火上浇油一般,让明帝恨得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月事带?”
面对暴怒的明帝,苏姒霏只得含泪摇头,抽哽的厉害,好似一不小心便会背过气儿去。往日这幅模样会让明帝心生怜惜,但今日看来,苏姒霏如此作态,明显便是心中有鬼,明帝恨不得将这恶妇给打杀了,方才能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愠怒给泄去!
此刻明帝便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一把拽住苏姒霏纤细的手臂,将其自床榻之上给拉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苏姒霏便径直跌倒在地。这还不算,明帝手上的力道未曾减退半分,直接将苏姒霏自寝殿拉到了院中。如今苏姒霏形容狼狈,细白的藕臂上青紫满布,身上的襦裙也沾满了灰尘,这般模样着实是让储秀宫中伺候的宫人心惊不已,却又不敢上前护主,生怕赔上了自己的小命儿。
苏姒霏疼的面色清白,汗意与泪珠儿相混合,两手死死捂住肚腹,哀戚的望着明帝,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悲愤的叫喊着。
“陛下,您到底也未曾信过臣妾!未曾信过臣妾!”
叫喊过后,肚腹处传来的绞痛让苏姒霏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见着苏姒霏软倒在地,满布怒意的明帝也呆愣片刻,待瞧见月华色襦裙上头潺潺弥漫开来的血迹之时,明帝身子不由踉跄了一下。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65章 打入冷宫
此刻卓鸢那丫鬟也反应过来,扯着嗓子不住的惊叫,诧异的瞪视着明帝,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明帝居然会亲手将主子肚腹之中的孩儿给毁了!
一旁紧随在明帝身侧的王德妃一时之间身子也顿住了,不是说苏姒霏未曾有孕吗?那为何下身的血迹仿佛泼墨一般?潺潺血迹不多时便将整个儿襦裙给染红了,其中还带着不少血块儿,当真瘆人的很。
明帝僵硬的扭过头去,死死望着王德妃,待瞧见后者苍白如纸的面色之时,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王氏,你不是言道苏妃未曾有孕吗?那现下到底是怎的回事?”
听得明帝的诘问,王德妃此刻便仿佛如坠冰窟一般,瞧苏姒霏软倒在地生死不知的模样,明显并非作假,难不成苏姒霏当真怀有身孕,只不过是为了请君入瓮,方才刻意吐露出假孕之事?
王德妃不敢多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花容失色的冲着明帝不断叩首,泣声道。
“陛下,臣妾口中并无半句虚言,苏妃妹妹所居这储秀宫中,当真取出过月事带,臣妾哪有胆子欺瞒与您啊!”
“你哪里是没有胆子,朕看你已然胆大包天了!李存,你给朕跪下!”
瞧见先前那一幕,李太医原本便惊得两股战战,此刻再将明帝满面愠怒之色收入眼底,随即便软倒在地,也随着王德妃的动作,冲着明帝磕头,因着未曾吝惜力道,不多时李太医额间便血红一片,蜿蜒的血流顺着面颊滴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饶是如此,也不如苏姒霏身下那一片血红来的触目惊心。
“来人啊!还不再请个太医来!”
明帝此刻气的浑身发颤,蹲下身子欲要将苏姒霏打横抱起,偏生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一个趔趄差不点儿栽倒在地,还是一旁心惊胆战的康乐书上前扶了一把,方才没让明帝当真出丑。
待明帝将苏姒霏给抱进内室之后,王德妃与李太医仍是跪倒在原地,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都弥漫着难掩的绝望之色,若是苏姒霏当真流产,那他二人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因着储秀宫这处情形着实紧急,所以太医院的太医自然是不敢有半点耽搁,不多时便来到了储秀宫之内。等瞧见跪倒在庭院之中的王德妃与李太医之后,也不由有些心惊,提心吊胆的入了内室之中,发觉寝殿之中的宫人皆跪倒在地,便连明帝也满面狂躁之色。
两位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冲着明帝躬身行礼,后者自然是不欲再耽搁下去,急声道。
“你二人快些给苏妃诊脉,若是龙嗣保不住的话,便乞骸骨罢!”
听得明帝所言,两位太医哪里敢怠慢,忙行至床榻前头,也顾不上越矩,径直将手搭在苏姒霏皓腕之上,待发觉滑脉的脉象已然消失之后,老太医满面都是冷汗,战战兢兢地转头望着明帝,方才产生开口道。
“陛下,臣等无用,苏妃娘娘小产了!”
其实之于苏姒霏的身子,明帝心中有数,原本这一胎胎象便并不如何稳当,再经过今日这般一折腾,哪里还能保住孩子?明帝身为大乾王朝的帝王,自然不会有错,若非王氏善妒,今日只是也不会如此收场。
此刻明帝英朗的面庞之上,现出一丝扭曲之色,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康乐书,王德妃德行不修,心思狠毒,谋害龙嗣,自今日起夺去德妃封号,打入冷宫!李太医,秋后问斩。”
话落,明帝只觉自己胸臆间憋闷的厉害,再嗅着储秀宫寝殿之中的血腥气,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方才由康乐书搀扶着回到了未央宫之中。
翌日,俞蕴之端坐于正殿之中的八仙椅上,手中拿着广阳殿宫中的账目,如今楚尧已然被封为太子,东宫近日还在修缮,约莫在纳侧妃的婚典之前,都难以入住。饶是如此,俞蕴之仍是须得将广阳殿的器物珍宝核对清楚了,否则日后生出纰漏,便是她这太子妃的不是。
正待此刻,辛夷这丫鬟疾步行至俞蕴之面前,先是冲着后者极为恭谨的福了福身子,而后方才开口说道。
“主子,苏妃娘娘小产了!”
听得此言,俞蕴之登时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凤眸之中现出极为浓郁的诧异之色,两手攥住辛夷的袖襟,开口问道。
“此话当真?苏妃娘娘是如何小产的?”
先前与苏姒霏闹的不欢而散,那小娘子已然承认自己是假孕了,为何现下还会流产,难不成此乃计中之计?此刻俞蕴之也不知苏姒霏到底是如何作想,便只得胡乱猜测。
辛夷闻声,登时便将储秀宫昨日生出的事端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听得王德妃被贬入冷宫,俞蕴之也不由蹙了蹙眉。王德妃乃是长公主的生母,且位列四妃,如今被夺了封号,四妃之位便空悬了一人。再想到苏姒霏是因着明帝方才小产,俞蕴之总算猜出了个大概,无非便是因着苏姒霏看好了德妃的位置,而后利用自己做了场戏,方才将王德妃给处置了。
心中转过此番思量,俞蕴之不由也有些惊诧,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苏姒霏竟有这份儿心机,看来往日是自己小看她了。
虽说现下明帝还未曾给苏姒霏晋位分,但瞧着先前储秀宫的恩宠不断,便可知明帝到底有多在意苏姒霏肚腹之中的孩儿,此刻孩儿虽说已然去了,但生母还在,总是要补偿一番。这德妃的位置,也便成了有主之物。
轻轻扯了扯唇角,即便心下不喜苏姒霏这般阴险毒辣的小娘子,明面上自己也是苏姒霏的表姐,若是连表妹小产都不去探视一番,她这太子妃也太无容人之量了。
转眼望着辛夷,俞蕴之轻声说道。
“自库房中取出滋养身子的雪蛤,随我走一趟储秀宫罢。”
之于俞蕴之的吩咐,辛夷自然不欲违拗,微微颔首,便退出正殿之中,想来是去准备雪蛤了。
待东西准备妥当之后,俞蕴之径直将账目交到白芍手中,吩咐这丫鬟好生看管着,方才带着辛夷往储秀宫之中赶去了。
苏姒霏是昨日午间小产的,如今已然过了整日有余,此刻早便清醒过来,待知晓自己肚腹之中的孩子没保住时,到底还是有些怅然。
俞蕴之入储秀宫寝室之时,卓鸢先是将厚厚一层门帘儿给掀开,待俞蕴之迈过门槛儿,赶忙再将帘子阖上,生怕冷风吹入苏姒霏寝殿之中,使得主子受了风。
此刻略一抬眼儿,俞蕴之便将苏姒霏苍白如纸的小脸儿收入眼底。早在幼时她便清楚这个表妹是个性子刚强的,却未曾想到苏姒霏竟然要强到将自己的孩子都给牺牲的地步,如此疯狂的举措,俞蕴之实在是不敢苟同。
瞧见了俞蕴之,苏姒霏便径直摒退了伺候的宫人,等到寝殿之中仅剩下她们姊妹二人之时,苏姒霏方才扯了扯唇角,轻声开口道。
“妹妹还未恭贺姐姐双喜临门,不止大皇子成了当今太子,便连姐姐都怀有身孕,着实是让人艳羡不已。”
闻声,俞蕴之面上冷色未褪,讥讽着道。
“如若不是你贪心太过,以肚腹之中的孩儿作为赌注,现下也便不用羡慕我了。”
俞蕴之此言锋锐如刀,着实不给苏姒霏留半点脸面,让后者原本便苍白的面色,登时现出一丝诡异的晕红,杏眸之中闪过怒意,但到底也未曾失态。
“姐姐说笑了,不是谁人都有姐姐这般好的命数,秦国公府唯一的嫡女,阖家娇宠着,不让你吃到半点苦楚。而妹妹我呢?被父亲视为棋子,只不过是因着兴修运河的差事罢了,父亲居然忍心舍了我去伺候圣人,妹妹我若是不自己争夺一番,恐怕现下连性命都保不住了罢!”
听得苏姒霏分辨的言辞,俞蕴之嗤笑一声,又道。
“这便是你利用孩子的借口?姒霏妹妹,可莫要让姐姐看低了你。原本因着有孕的缘故,你已然是从一品的妃位,而为了更进一步,不惜舍得自己的骨血,搬倒了王德妃,姐姐说的可对?”
俞蕴之此刻落座于床榻之上,也并不嫌弃苏姒霏身上透出的那股子血腥气,抬手将苏姒霏散乱在颊边的鬓发别回而后,自言自语着道。
“姒霏妹妹,如今你还未曾及笄,又何须将自己逼入这般逼仄的境地?只消日后慢慢筹谋,四妃之位亦是囊中之物,现下你着实太过急躁了,连圣人都给玩弄在鼓掌之间,幸好事情处理的干净,否则甭提德妃的位分,你自己的性命能否保住都是两码事。
咱们虽说并非嫡亲的姊妹,但好歹也是打小儿一齐长大,我不想看着你殒命,今日方才如此开口,你若是听了,自然是好事儿,但若是听不入耳,也与本宫无关。本宫送来的雪蛤乃是自秦国公府带来的,并无半点差错,好生将养身子罢!”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66章 赏赐
话落,俞蕴之也未曾再在储秀宫寝殿之中多留,径直带着辛夷这丫鬟回了广阳殿。
又三日,明帝果真颁下的圣旨,苏姒霏自从一品的妃位,升到了正一品的德妃,而原本的王德妃则被打入冷宫之中,即便母家是建宁伯府,也护不住一个胆敢谋害龙嗣的罪妇。
转眼之间便入了十月,因着先前便将纳侧妃的章程也定下了,如今广阳殿之中虽说事情冗杂,但却并不如何忙乱。俞蕴之如今腹中的孩儿还不到两月,但因着胎象稳当,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因着纳侧妃之事,楚尧心中积了一股子火气,早前便搬到书房之中,原本旁人还以为太子很快便会回到寝殿,但随后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头三月自然要分房而居。因着如此,广阳殿之中倒是多了不少生出心思的宫人。
这日将将把广阳殿之中的经史典籍给清点完毕,便瞧见楚尧入了库房之中。俞蕴之面上扯出一丝浅笑,躬身行礼道。
“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听得俞蕴之略有些清冷的嗓音,楚尧也不由鹰眸微眯,寻了一处可以落脚儿的地界儿,淡淡的开口道。
“如今蕴之既然怀着身孕,便不必再如此操劳,好生将养身子也便罢了。”
楚尧言语中不带半点儿玩笑之意,俞蕴之心下升起一股子疑惑,径直抬眼儿,似笑非笑说道。
“现下哪里是歇息的时候?还有不到一月,殿下您便要将严家姑娘以及齐家姑娘给纳入东宫,以臣妾所见,水家小娘子亦是极好的侍妾人选,只是此刻还未曾将喜事定下,当真是愁煞人了!”
如今俞蕴之三句不离纳侧妃一事,当真是让楚尧心中有些烦乱,偏生又不能对着俞蕴之这小娘子泻火气,毕竟现下她已然怀有身孕,若是胎象不稳的话,恐怕会合了不少人的心意。
“罢了,蕴之随我回寝殿一趟罢。”
话落,楚尧淡然的望着俞蕴之,面上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让俞蕴之心头浮现出一股子火气,轻笑一声,迈过满地的经史典籍,便随着楚尧一齐出了库房,行至寝殿之中。
此刻寝殿只有楚尧与俞蕴之二人,窗扇以及雕花木门都仔细阖上,门前也并无旁人伺候着。俞蕴之不知楚尧到底是何想法,径直落座于贵妃榻上头,将身上着了的大红色缎绣氅衣径直褪了。如今将将十月,虽说已然入了秋,寝殿之中早便燃着银霜炭,自然不会感到半分寒意。
楚尧与俞蕴之之间相距不过半尺距离,前者微微俯下身子,两手撑在软榻之上,仿佛刀刻斧凿一般的英挺面庞出现在俞蕴之眼前,彼此吐出的气息交缠,便仿佛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上头冒出的袅袅青烟一般,缓缓舞动。
明明已经与楚尧做了两世夫妻,但此刻俞蕴之面上仍旧有些发烫,眸光闪躲,不敢与楚尧对视,只得微微垂下眼帘,嗫嚅着开口道。
“不知殿下唤臣妾来此有何要事?”
发觉俞蕴之面上浮起一丝晕红,楚尧鹰眸之中倒是划过一丝兴味儿,将略有些散乱的鬓发挽在耳后,薄唇紧靠在仿佛白玉一般的耳廓处,不经意的擦过柔软的耳垂,轻声开口道。
“难道无事便不能与蕴之同处一室了?好歹你也是本殿三书六聘娶回来的正妻,何必如此外道?”
说着,楚尧不顾俞蕴之僵硬的身子,炙热的掌心径直覆盖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缓缓摩挲着,低沉的笑声在寝殿之中回响,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蕴之为本殿纳侧妃一事如此操劳,自然须得好生奖赏一番,否则本殿心中也为蕴之抱不平了。”
听得此言,俞蕴之瞪大凤眸,不知楚尧所言的奖赏到底是何意,将欲开口发问,却发觉炙热的薄唇覆盖住她的,辗转研磨,这人身上那股子甘露气味儿,现下此刻着实明显的很。俞蕴之被吻得头昏脑涨,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两手死死攥住楚尧胸前的衣襟,微弱的回应着。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主动,楚尧心中一喜,大手揽住俞蕴之纤细的腰肢,却也未曾用力,毕竟这小娘子肚腹之中还有孩儿,若是伤着了孩子,可便有些不妥当了。
良久,一吻方休。
原本俞蕴之因着有孕的缘故,日日都进补汤,面色早便比先前好看许多,再加之此刻这般亲昵的举动,芙面红的便仿佛染了胭脂一般,凤眸之中含着点点水光,当真是诱人的很。
楚尧饱满的额顶着俞蕴之的,鹰眸之中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说道。
“这份儿奖赏蕴之可还满意?记得日后莫要再在本殿面前提纳侧妃之事,否则本殿的自制力可没有蕴之想的那般好。”
话落,楚尧猛地起身,径直背过身子,平复自己血脉之中的躁动。俞蕴之这小娘子原本便生了一副极为艳丽的容貌,且这性子也仿佛带刺儿的玫瑰一般,楚尧哪里会不动心?此刻背过身去,无非便是不欲在俞蕴之面前出丑罢了,如今后者怀孕不到两月,自然是不能过了。
楚尧暗地里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方才挺直了脊背,径直行出了寝殿之中,徒留俞蕴之一人,倚靠在贵妃榻上,心中茫然一片。
抬手摩挲着腕间的和田羊脂玉镯,俞蕴之面上的涨红之色此刻已然褪去了大半儿,若是原本心中还有些怀疑楚尧对她的心思,今日便看的分明了。这厮着实对她动了心,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率先打破僵局,将她拉入寝殿之中。
到了晚膳时分,俞蕴之便径直去了膳堂,楚尧后脚才到,径直落座于俞蕴之身畔,面上一派闲适之色。
身为太子,地位自然是极为尊崇,此刻楚尧身后便有一个正七品的女官为其布菜,这女官说是布菜,但眸光却一直放在太子爷身上,面上含羞带臊的,到底是什么心思,一眼便能瞧个透彻。
俞蕴之扯了扯唇角,虽说心头仍是有些不舒坦,但楚尧将来可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人,她若是一直醋了,恐怕先将自己个儿气坏了身子,后宫妃嫔还没有向楚尧献完殷勤呢!早在入宫之前,俞蕴之心境便通透的很,兀自抬起象牙银箸,瞧着远处那一道炙鸭舌,凤眸不由微微一亮,倒是有些够不着这道菜品。
俞蕴之同楚尧是一样的品级,身后站着布菜的女官,只可惜这女官心思全然不在太子妃身上,此刻自然是未曾瞧出太子妃的心思,只将近前的藕夹儿,排骨酥肉之类的菜品夹入瓷碟之中,态度着实敷衍的很。
楚尧一直将余光放在俞蕴之身上,见着这小娘子蹙紧了眉头,赶忙殷勤的将炙鸭舌夹到瓷碟儿之中,且还浅笑一声,说道。
“蕴之喜欢这道菜品,合该赏赐御厨一番。”
听得此言,俞蕴之微微颔首,低头用膳,未曾发觉楚尧的眸光仿佛利刃一般,冷冷的扫过其身后站着的正七品女官,该女官原本胸臆间还存了几分旖旎心思,现下身子不由打着哆嗦,小脸儿青白,瞧着着实可怜的很。
晚膳用的也不安生,俞蕴之对这些存了腌臜心思的宫人也不由升起了几分不耐,即便这些宫人品貌着实不错,但伺候楚尧还差了些火候,若是谁人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东宫也太好入了。
先前为俞蕴之布菜的女官名为绯月,细细端量这绯月清丽的面庞,俞蕴之抿了抿唇,捻起了一颗酸梅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绯月,明日便无需你布菜了,换如月即可。”
这淡淡的一句话,让原本便心惊不已的绯月登时跪倒在地,杏眸含泪,冲着俞蕴之泣声开口道。
“还望太子妃饶了奴婢这一回罢!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即便满脸泪痕,绯月这丫鬟姿态依旧透出一股子清丽,便仿佛雨中的荷花一般,颇有几分美态,此番做派让俞蕴之心下恶心着了,登时语气严厉了不少,开口道。
“怎么?难道本宫指使不动一个小小的女官了?绯月你当真好大的胆子,还真当自己个儿是个人物儿了!”
见着俞蕴之面上带着些许怒意,一旁楚尧倒是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这番美景,手中端着黄铜所制的酒樽,将其中弥散着一股浓香的百里香给饮了进去。温过的酒液带着特有的辛辣,滑过喉间,使得肚腹之中升起一股子暖意。
楚尧酒量本就不错,虽说称不上千杯不醉,但一壶百里香还是不能使他失态。
此刻绯月也瞧出太子妃是动了真怒,叩首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连道不敢,每每抬眼儿之时,都以乞求的目光望着楚尧,只可惜后者的心思都被百里香这美酒给吸引过去,连半点眼神儿都没有施舍给跪倒在地的女官。绯月当真是媚眼儿做给瞎子看,白费一番功夫,反倒引得俞蕴之对其更添几分厌恶。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67章 纳侧妃
辛夷这丫鬟现下也处于膳堂之中,见着绯月竟然如此大胆,一时间也不由升起难掩的怒气,径直上前两步,垂首冲着俞蕴之开口道。
“主子,既然绯月如此不识好歹,便将其给留在广阳殿膳堂之中一直做活儿可好?”
如今广阳殿诸人过不了几时便会搬入东宫之中,哪里还会留在此处?辛夷这法子当真不错,俞蕴之亦是极为满意,登时便轻笑着开口道。
“绯月,既然如此,便按着辛夷所言,本宫从了你便是。自今日起,你只需在膳堂之中伺候着,若是日后去了你不该去的地界儿,可莫要怪本宫翻脸无情!”
听得俞蕴之如此开口,绯月还欲再辩驳几句,却发觉太子爷眼中的杀意,身子霎时间瑟缩了一下,便仿佛鹌鹑一般,不敢妄言。
将绯月这个不识好歹的丫鬟处置之后,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用处,使得广阳殿中的宫人比往日安分许多,再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否则落得与绯月一个下场,等到广阳殿的主子搬到东宫之中,这偌大的宫室便无人入住,当真清冷的很,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又何谈谋一个前程呢?
近来俞蕴之与楚尧之间倒是颇有几分亲密,日子仿佛流水一般,转眼之间便到了十月二十八这一日。
当朝太子纳侧妃,自然不好太过简陋,只不过因着先前俞蕴之嫁给楚尧时,后者不过仅是大皇子罢了,侧妃说的难听些,与妾室也并无差别,哪里能越过正妻?所以婚典称不上朴素,但也不算过分靡费,这般中庸的做法,倒是让明帝颇有几分满意。
喜轿不可入禁宫之中,所以行至正阳门前头时,两位侧妃便下了喜轿,徒步往广阳殿这处赶来。俞蕴之身为太子妃,也无需自降身份去迎两位侧妃,径直待在寝殿之中歇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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