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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慈月可供出是何人指使与她的?想必也与先前去了的慧明有关罢?”
闻言,辛夷倒是微微摇了摇头,颇有几分疑惑的开口道:“主子,奴婢看着慈月与慧明倒是并无什么关系,慧明那厮手段粗鄙,且一瞧便是秦皇后派来磋磨您的,而慈月则是欲要置您与秦国公府于死地,到底是何种深仇大恨方才至此?”
“你所言也有些道理。”俞蕴之微微顿了顿。“虽说三皇子楚卿乃是养在中宫的,但到底也并非从秦皇后肚腹之中爬出来,无论如何也隔了一层。秦皇后没必要因着一个养子,非要与秦国公府撕破脸,太尉乃是武官之首,身居高位,自然不会如此拎不清。同理,万皇贵妃身为左相府的嫡女,也不会如此小家子气。这般瞧着,想必出手之人应当是与秦国公府有仇,且眼界儿并不如何,方才能想出此番腌臜招数。”
辛夷攥紧袖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宫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犹疑地开口问了一句:“出手之人与东宫有关?”
俞蕴之抬手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其中的香薷,轻声道:“齐玲珑是个知恩图报的,自然不会对我出手,而水安玉因着有孕的缘故,本就是自顾不暇,哪里还会倒出心思放在我身上?岑琳琅那小娘子颇有几分成算,但手上却无可用之人,左相也不会由着她胡闹。”
“那便是圣人身畔的宫妃对主子您出手了?可是除了秦皇后与万皇贵妃之外,旁人又为何行此吃力不讨好之事?”
俞蕴之微微摇头,除了太子妃的身份之外,她也未曾开罪过旁人,自然是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恨毒了她。眼下她离宫已然快到一年时候,吃不准东宫到底变成了何人的天下,若是水安玉这小娘子手伸的太长,可是应当要剁下去的。
“罢了,慈月那处可还有旁的有用的消息?”
瞧着俞蕴之眉眼处蕴着的疲态,辛夷也不由有几分心疼,若不是那起子毒妇非要折腾小姐,也不会让其累成这幅模样。
辛夷自袖笼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到俞蕴之面前,待接过这封书信之后,俞蕴之眉眼处现出一丝疑窦,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瞧见信纸上娟秀的字迹,倒也辨认不出什么。后宫嫔妃说到底都是明帝的女人,她身为太子妃也是要避嫌的,能不见便不见,更甭提认出她们的字迹了。
抬手轻抚着薄脆的信纸,俞蕴之鼻端也嗅着了一股子檀香。檀香有醒神静心之效,抄经礼佛之人素来用惯了檀香。只是想不到感业寺这般富庶,便连慈月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子,用的檀香品相都是极好的,比之她调香所用的都不差分毫。
将信纸塞回信封之中,俞蕴之吩咐辛夷将其仔细收好,而后方才问道:“你伤处可好些了?”
听得主子问话,辛夷下意识的便抬手捂住左腕。见状,俞蕴之眉头紧蹙,径直起身拉过辛夷的手腕,发觉这小娘子腕间那一道狰狞的血痕,一时间也不由升起了一股子自责,下药之人是冲着她来的,偏生还带累了辛夷与卿之,真真是无妄之灾。
“还有二十余日咱们便要回京了,届时去秦国公府一趟,我倒是想要瞧瞧,到底是何人往公府送信,特地要将卿之引向绝路。”
说着,俞蕴之红艳的菱唇便勾出一丝森冷的笑意,今日之事当真是触及了她的底线,若是让她知晓到底是何人出手的,定然要将那毒妇千刀万剐了,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06章 回宫
俞蕴之回宫那日,明帝安排和亲王前来迎接。虽说和亲王是长辈,但俞蕴之身份也不低,乃是当朝的太子妃,如此也算不得越矩。
俞蕴之今日着了一件儿镂金丝扭牡丹花纹蜀锦衣,蜀锦的料子极为滑润,如美人的墨发一般,配着一朵朵开的正艳金丝牡丹,着实的华贵非常。金丝以金箔拉成,在牡丹花瓣中间,不时点缀着几颗莹润的东珠,虽说这东珠比指甲略小几分,但胜在浑圆如一。臂上挽着丈许长的锦茜红轻绡,此番艳丽的打扮,在却半点儿压不住俞蕴之眉眼处的艳色,腕间的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倒是素雅的很。
漫不经心地轻轻拨弄着腕间的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俞蕴之以食指沾了胭脂,涂在菱唇之上,此刻她眉心勾画出一朵极为娇艳的桃花,更衬得肤白胜雪。
“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此刻半夏候在俞蕴之身畔,也不由有些怔楞住了。她足足有一年时日未曾瞧见过主子这般艳丽的打扮,当真称得上是艳冠后宫。半夏微微眨眼,好似怕惊扰着俞蕴之一般,轻声开口道:“回主子的话,如今将过寅时,和亲王先前差人吩咐过,在午时之前方才会带着仪仗来到感业寺之中,您再用些素斋垫垫肚子可好?”
俞蕴之微微摇头,半眯着凤眸,即便是盛装,也遮不住这小娘子一身的慵懒之态。径直落座在铜镜前头的红木凳子上,望着铜镜之中的人影,俞蕴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说凭着这幅皮囊,太子可会动心?一年不见,若是将本宫忘在脑后,该如何是好?”
听得俞蕴之如此开口,白芍不由轻笑一声,赞道:“若是以主子这般倾国之色,太子爷都会忘在脑后,那东宫之中可便再无得宠的妃嫔了!娘娘您便放宽心即可。”
不是俞蕴之自己杞人忧天,前世里她亦是这幅模样,可是楚尧却连瞧一眼都不愿,满腔心思都放在了水安玉那不要脸面的贱蹄子身上。如今水安玉不能依凭藤花紫玉佩邀宠,再因着仕女图一事,在楚尧心中也与荡妇并无差别,为何还会怀有身孕?难不成所谓的避子汤失了效用?
水安玉每每承宠过后,都会有嬷嬷给她灌下避子汤,如此的话,又怎会怀有身孕?即便心存疑窦,俞蕴之面上却未曾显露,今日便要回宫了,水安玉到底是以什么法子得了孩儿,要不了几时便会清楚了。
如今安轻红这小娘子也一十有四,想必安贵妃应当坐不住了罢?严琅的侧妃之位,也不知要几时方才能送到安轻红手上。
思及此处,俞蕴之指间捻弄着的木槿花瓣已然渗出了汁水,见状,辛夷赶忙取来帕子,仔仔细细的为俞蕴之擦拭干净,方才低声道:“主子若是有心事,便小憩一会子罢,反正还有一个时辰和亲王方才到此,倒也不必心急。”
闻言,俞蕴之缓缓摇头,道:“小憩自是不必了,先前卿之已然出了感业寺之中,一切可好?”
“卿之少爷乃是由白水亲自护送着,且此处距京中可并不很远,定然会平安回到秦国公府。”
经过二十多日的休养,俞卿之的身子骨虽说称不上大好,但却行走自如,由白水驾着马车往秦国公府赶,想来也不会生出什么岔子。俞蕴之也是近来方才知晓,白水这厮居然也是个会武的,且功夫还颇为不低,当真也是一大臂助。
转眼之间,便到了午时。
听得外头的响动,俞蕴之清楚是和亲王到了,淡淡的抿了抿唇,开口道:“咱们出去罢。”
福海这厮颇为机灵,听得俞蕴之的言语,登时便将雕花木门给推了开,俞蕴之抬眼儿一瞧,发觉和亲王楚亦便负手站在廊下,着了一身朝服,背影望去,倒是与楚尧颇有几分相似。
此刻楚亦径直回转身子,待瞧清了俞蕴之今日的打扮,鹰眸之中也划过一丝赞叹,只不过未曾显露的太过明显罢了,轻笑着道:“和亲王恭贺太子妃回宫。”
闻声,俞蕴之也不拿大,规规矩矩的冲着楚亦福了一福,道:“如今正赶上暑热时候,还劳烦和亲王不远百里,行至这感业寺之中,当真是让臣妾愧疚不已。”
俞蕴之言辞之间颇带着几分客套,虽说与和亲王也算是相熟,但此刻人多眼杂,若是被旁人抓住半点儿不妥之处,之于她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如今正是钦天监测算出的吉时,太子妃该上轿了。”
楚亦如此开口,俞蕴之也不耽搁,由辛夷搀扶着,迈出庭院的门槛,绕过佛殿,行至寺门之外,前来迎接的侍卫纷纷冲着俞蕴之叩首,场面当真恢弘至极,也便是此时此刻,俞蕴之方才觉得自己竟是大乾王朝的太子妃。
“免礼罢!”
说着,便缓缓入了极为精致的宫轿之中。
感业寺距京城虽说算不得远,但坐马车也需一日光景,此刻乘着宫轿,即便侍卫们的脚力不弱,也足足折腾了三日有余,俞蕴之方才透过窗棂瞧见禁宫巍峨的殿宇。此刻正值晌午,日光四散而落,使得琉璃瓦闪亮非常,颇有几分刺眼。
如今将入禁宫,俞蕴之也不好径直回到舒敬轩中,得先去拜见了明帝、秦太后以及秦皇后方才不算失礼,否则落了一个目无尊长的名声,旁人面上也算不得好看。
此刻明帝早已下朝,自从半年前起,明帝对早朝便不若以往那般热心,反而痴迷于炼丹一道,对三皇子楚卿也是颇多赞誉。能延年益寿的增其阳气的寒食散,便是极为纯孝的三皇子所献。
踩在汉白玉所制的石阶儿上头,俞蕴之缓步入了未央宫正殿,将一如内,便听得一道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唤道:“蕴之!”
听得响动,俞蕴之径直转过头去,冷不防竟然见着了楚尧,原本俞蕴之还以为楚尧此刻正待在东宫之中,却未曾想到其会特地在未央宫后着她,一时间,俞蕴之心头倒是不由升起几分感慨。
帝后二人端坐在主位之上,着了常服,倒也并不如何庄重,俞蕴之好歹是太子妃,但明帝却好似半点儿未曾将她这个儿媳放入眼中,着实奇怪的很。
定睛一瞧,明帝身上的服制着实有些奇怪,从襟口处便能瞧出,明帝未曾着里衣,反而径直披上一层墨色锦缎所制的宽松常服,以玉带束腰罢了。脚下没有穿着长靴,只踩着木屐而已,露出十趾,瞧着着实是极为不雅。想来是五石散的药效发作,使得明帝肌理薄弱,经不起粗糙衣料的磋磨,同时也燥热的厉害,恨不得能更添几分沁凉,方才如此。
明帝如今倒是比一年前看着年轻许多,连鬓发之间的银丝也尽数消失不见,寒食散如此奇效,使得帝王精力旺盛,哪里还能将太子看在眼里?
俞蕴之恭敬地冲着明帝秦皇后以及楚尧福了一福,而后径直跪倒在地,冲着明帝叩首,眼眶微红,声泪俱下道:“儿臣这一年来不敢有半点儿怠慢,潜心在感业寺之中诵经礼佛,为皇长孙超度。如今得了父皇的恩典,未满一年便能回宫,儿臣当真是极为感激!”
听得俞蕴之此言,明帝面上也未曾现出半分波澜,只淡淡开口道:“太子妃平身罢。”
明帝这般疏离的态度,俞蕴之也不是个傻的,自然能轻易觉察出来,看来因着寒食散之事,楚尧在明帝心中的地位已然大不如前,也不知他要何时将寒食散的效用给揭露出来,难不成要眼睁睁瞧着明帝病入膏肓,再无救治之机?
俞蕴之站起身子,行至楚尧身畔,只听秦皇后轻声开口道:“太子妃既然已经回宫,便好生为太子开枝散叶,如今东宫之中的水氏有孕,说不准肚腹之中便是个男胎,若是平安产下,便是陛下的皇长孙了!”
因着小十一未曾被记入宗室玉牒之中,所以皇长孙三个字只不过素日称呼方便罢了,若是宫中再生下一个男丁,这称号也便落到了旁人头上。
早在换子之时,俞蕴之便早已想到此处,左不过一个皇长孙的名头,也无甚用处,只消这个娃儿养在她手下,即便是水安玉所出又如何?那小娘子也并无几年寿数了!
“儿臣谨遵娘娘懿旨,定然会好生照看太子爷,尽早为东宫诞下嫡子,不让太子妃失望。”
说着,俞蕴之凌厉的凤眸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秦皇后的肚腹,片刻之后便恭谨的低垂着头,此番做派登时便让秦皇后气的面色煞白,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秦皇后乃是明帝的原配嫡妻,偏生二十余年一无所出,亲手抚养长大的三皇子楚卿,只不过是一奴婢所生罢了,如此不争气的肚子,哪里能教训俞蕴之?先前那含着深意的一眼,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07章 小别胜新婚
大抵是因着服侍寒食散,火气较旺的缘故,明帝也不欲再在未央宫正殿之中多留,毕竟只不过是个小辈儿罢了,也无需太过在意。草草问询几句之后,明帝便迫不及待的赶往蓬莱殿。
这蓬莱殿俞蕴之倒是从未见过,毕竟先前禁宫之中,可从未有过这么一间儿宫室。蓬莱殿乃是半年之内新修建的宫室,端的是一副奢华无比的模样,内里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只可惜没有哪一位妃嫔能有此殊荣入住其中。明帝耗费了大气力,且极为看重蓬莱殿的缘故,便是因着三皇子楚卿寻来的老道紫阳,日日在蓬莱殿中炼制寒食散。
与楚尧一齐缓步行出未央宫,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木槿花香,放眼望去,尽是巍峨的宫殿,之于俞蕴之而言,着实是一副熟悉的景致。
太子与太子妃如今也好到一年时间未曾相见了,身后伺候的宫人自然是不敢惊扰了他们,皆识趣的落后几步,一个个眉眼低垂,不敢妄动。
莲步轻移,俞蕴之涂了胭脂的菱唇勾起一丝笑意,转眼儿望着楚尧,状似无意的开口道:“听闻水妹妹怀有身孕,如今已然二月左右了,若是水妹妹这一胎产下了嫡子,殿下可是要将侧妃之位赏给水妹妹?”
俞蕴之好歹也算东宫的主子,侧妃到底立谁,她的喜恶也颇为重要。楚尧清楚俞蕴之对水安玉颇有几分不喜,登时便道:“等肚腹之中的娃儿安安稳稳落下再说罢!”
楚尧言语之中的寒意丝毫未加掩饰,俞蕴之将其言辞收入耳中,唇畔的弧度倒是更明显几分,道:“若是水妹妹听得殿下如此开口,想必也会心伤,殿下您可舍得?”
之于俞蕴之这小娘子的脾性,楚尧当真极为了解,此刻清楚自己是多说多错,还不若不言。径直拉住俞蕴之的柔夷,楚尧一语不发,缓步往未央宫行去。待行至舒敬轩之时,楚尧略微退后一步,兀自摆了摆手,示意此处不必宫人伺候,等到宫人尽数退去之后,便冲着俞蕴之开口道:“你离宫的这段时日当真算不得短,瞧瞧舒敬轩中可变了模样?”
听得楚尧所言,俞蕴之娥眉微挑,抬手轻轻拂过紫檀木所制的八仙椅,鼻翼微动,试探着开口道:“庭院之中栽了睡莲?”
闻言,楚尧微微颔首:“就你鼻子最灵,自是瞒不过了。我瞧着御花园中的睡莲开的极好,便差使匠人移了几株到舒敬轩中,日后你欲要赏花,也不必行至御花园中,待在舒敬轩即可,省的受了暑气便不妥了。”
楚尧这厮虽说称不上寡言,但却甚少时候用如此多的言辞来诱哄与她。俞蕴之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波澜,不过她到底也是有些怕了,不敢再相信面前的男子,言辞之中略带着几分深意开口道:“若是臣妾未曾记错的话,轻红妹妹对睡莲方才最是喜爱,如今她已然一十有四,殿下心中可有什么章程?”
俞蕴之突然提起安轻红,楚尧眉间也不由现出一丝怒意,只觉心头憋闷的厉害,他如此思念面前的女子,但这女子却着实是个冷心冷血的,将将回到东宫,不问旁的,只问姬妾,可还将他放在眼里?
见着楚尧面上好不遮掩的怒意,俞蕴之不由有些默然,对于先前楚尧与安贵妃之间的那番话,俞蕴之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转了转腕间的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轻咳一声,道:“殿下,明日臣妾可否出宫一趟?先前感业寺之中入了刺客,卿之后脑受了伤,也不知身子可否将养妥当了,臣妾着实放心不下,去秦国公府瞧瞧可好?”
戴着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的手指紧紧陷入掌心之中,此刻俞蕴之心湖微荡,她想回到秦国公府,不仅仅只是为了卿之,更是为了和安。到底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好,孩儿出世将近一年了,连和安一面都未曾见着,俞蕴之着实不欲错过这个机会。
“去罢。”
楚尧强忍着心头的火气,一字一顿的道。如今俞蕴之将将回宫,他也不欲与其争吵,否则落得一个不欢而散的下场,可不是他所希冀的。
瞧着楚尧额际蹦起的青筋,俞蕴之心头不禁有些诧异,明明记得这人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性,怎的不过提及安轻红几句,便现出此副模样,难不成是她记岔了?还是重生一世,万事都有了变动。
“臣妾多谢殿下了。”
此刻二人一齐立在正殿之中,因着正殿之中摆放了冰盆子,所以热的也并不如何厉害。俞蕴之眸光低垂,兀自上前几步,行至楚尧面前,轻点脚尖,呼吸之时的热气喷洒在楚尧耳畔,轻声开口问道:“殿下预备何时将紫阳老道给解决了?放着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腌臜人在宫中,着实碍眼的很。”
眼下因着痴迷炼丹一道,明帝对紫阳老道所言当真是深信不疑。紫阳乃是三皇子楚卿的人手,对于楚尧口上自然不会留情,以至于现下明帝对楚尧这太子不由忌惮几分。
俞蕴之素喜产自大食国的玫瑰香露,以之沐浴,身上便会散出淡淡的香气,嗅入鼻端倒是比脂粉味儿好闻许多。楚尧此刻只觉身子一紧,抬手便将面前的小娘子拥入怀中,咬牙道:“即便待在感业寺之中,太子妃对朝堂形势依旧知之甚深啊!”
楚尧臂上的气力不小,勒的俞蕴之腰际有些酸软,蹙着眉娇嗔道:“热!”
挣动了几下身子,楚尧仍无放手之意,反而将俞蕴之略搂越紧。俞蕴之暗道不妙,此刻她可不是为了承宠,自然不好做的过了,登时便正色道:“寒食散的方子虽说好用,但却不可等太久,否则若是让陛下神志不清,真真对殿下出手了,该如何是好?”
闻言,楚尧鹰眸之中现出一丝冷意,略有些粗粝的掌心带着灼人的热度,在俞蕴之腰际缓缓摩挲,颇有几分意欲不明。
薄唇贴在俞蕴之耳畔,楚尧望着好似白玉雕琢的耳廓,一时未曾忍住,伸舌舔了一下那柔软的耳垂,让俞蕴之不由惊呼一声,抬手用力的推搡着楚尧的胸膛。
此刻正是光天化日,虽说舒敬轩中并无旁人,此番暧昧不明的举动也着实有些荒唐了,俞蕴之心下虽说存着引诱楚尧的心思,但到底也有将近两载未曾与男子近身,此刻面颊飞红,凤眸之中带着几分凌厉,瞪视着楚尧,好似带刺的玫瑰。
先前心中堆积着的愠怒,此刻已然彻底消失不见,楚尧轻笑一声,抬手摩挲着已然如同红玉般的耳垂,低声道:“他等不到了。”
这五个字便好似惊雷一般,让俞蕴之不由面色大变。楚尧此语着实是意味深长,难不成他是想要弑君?不!如若楚尧真真存着弑君的心思,也不必利用五石散了。
“你有何好主意?若是并非万全之策,便莫要冒险了。”
眼下俞蕴之自己都未曾发觉,她娇艳的面庞之上,尽是藏不住的忧虑,玉手死死攥住楚尧的袖襟,好似溺水之人抓紧浮木一般。
楚尧径直将俞蕴之拥入怀中,一时之间胸臆中极为妥帖,只轻声开口道:“先前苏姒霏陷害于你,此刻本殿替蕴之出气可好?”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俞蕴之倒是听懂了,凤眸微微眯起,伸出一指摩挲着楚尧略有些扎人的下颚,思量了一会子,方才开口道:“若是臣妾未曾记错的话,寒食散可有壮阳之效,不过寒食散当真可以称之为虎狼之药,若是用的多了,不止能让男子在床榻上仿佛一尾活龙,脱阳而死也并非难事儿,殿下当真欲要如此?”
俞蕴之此番言辞,着实不带半点儿世家贵女的矜持,反而无礼的很,偏生楚尧却并不在意,抬手抓住俞蕴之作乱的手指,送到口中轻咬一下,咕哝着开口道:“既然蕴之猜着了,便等着看好戏罢。”
话落,楚尧趁着俞蕴之不防,陡然将这小娘子打横抱起,昂首阔步的行至舒敬轩的寝殿,因着俞蕴之先前有孕的缘故,楚尧虽说由旁的小娘子伺候着,但心下总归是有些不舒坦,眼下解了禁,自然没有再吃素的道理。
俞蕴之此刻不住的挣扎着,偏生她可并非身怀武艺的小娘子,只不过骑射不差罢了,被楚尧横抱在怀中,便仿佛小猫儿一般,等入了寝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缓过神来之后,她就倒在了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之上。
掌心微微渗汗,再加之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本就是极为滑顺,俞蕴之想要扯过锦被,却也无法,最后只能被楚尧压在身下。
如今还不到酉时,天色未暗便生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当真是让俞蕴之羞得不能自已,且今日与楚尧如此胡闹,来日定然会在禁宫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所谓小别胜新婚,她终于知晓是何意思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108章 又见故人
今日俞蕴之回到宫闱之中,未曾处理东宫琐事,反倒与楚尧一番缠绵之。等到其再次醒来之际,早已经天光大亮,瞧着窗纸透出来的薄薄日光,俞蕴之推算着,大抵已然到了辰时。此刻她只觉身上汗津津的,黏腻的很,抬手揉按着颇有些酸痛的腰肢,蹙着眉头轻唤一句:“辛夷,吩咐人备水,本宫要沐浴。”
辛夷这丫鬟当真是个极为勤快的,之于俞蕴之这个主子,半点儿也不敢怠慢,在雕花木门外恭谨的应了一声,随即便吩咐舒敬轩中的二等宫人前去备水。以玫瑰香露和方才采摘下来的鲜嫩花瓣一齐混入牛乳之中,而后在倾倒进微微发烫的浴水之中,耳房内水汽缭绕,俞蕴之披了一件儿蜀锦所制的外衫,踩着木屐,便径直踏入其中。
沐浴之时,俞蕴之便将伺候的宫人尽数摒退,如今她身上留下的瘢痕着实打眼儿的很,若是被旁人瞧见,恐怕又会生出什么腌臜的词句。俞蕴之虽说并非畏首畏尾的脾性,但人言可畏四个字,她也不能全然无视。
原本她还想着今日回一趟秦国公府,但等到俞蕴之收拾妥当之后,时辰已然算不得早了,昨日因着楚尧颇有些动怒,所以她便未曾去万寿宫中拜见太后,如此当真是有些失礼,且安贵妃的永宁宫今日也是不得不去,否则若是落得一个不敬婆母的名头,恐怕便合了旁人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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