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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太皇太后面上倒是现出一丝笑意,不带半点儿刻薄,冲着床榻边上的红木凳子努了努嘴,轻声道:“蕴之先落座罢,哀家也清楚符崖这娃儿不错,不过临老临老,又哪有心力做些旁的呢?”
太皇太后微微眯起凤眸,扫了一眼站在俞蕴之身后的兰嬷嬷,不由抱怨道:“蕴之,阿兰这些日子当真严苛的很,明明苦药便让人作呕,她非得让哀家一口气吞下三海碗方才作罢,你可快些说说她,那些汤药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早些断了才好!”
俞蕴之唇角扯了扯,面上一派恭顺之意,落座在红木凳子上后,开口说了一句:“皇祖母,所谓良药苦口,兰嬷嬷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等到您身子将养好,届时便不必日日用药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14章 旁敲侧击
在俞蕴之一番劝慰之下,太皇太后心头也舒坦了不少。原本这位因着铅粉以及容貌损毁之事,心中难耐也是有的,处于万寿宫之中,半步也不欲踏出,但俞蕴之却请来太医,将太皇太后容貌损毁之事公诸于众,太皇太后哪里能不怨上俞蕴之?
不过事情距今已然有一年多了,太皇太后到底也是个明白人儿,自然清楚俞蕴之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这才不顾她的愠怒,贸贸然将太医请到万寿宫之中。心下低叹一声,太皇太后望着俞蕴之的眸光之中也带着几分柔和之意,这孩子当真是个纯孝的,只可惜安氏着实是太过胡闹,日日为难于她,眼下看来,真是有些过了。
转眼望着站在一侧的兰嬷嬷,太皇太后唇畔也挂上了一丝笑意,轻声道:“阿兰也是个有本事的,将她带到关雎宫中,想来也能帮上你一二。”
将太皇太后所言收入耳中,俞蕴之面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贝齿轻咬红唇,心下清楚太皇太后的心思,无非便是想要让兰嬷嬷入关雎宫中伺候着,若是如此的话,万寿宫中该如何是好?
“皇祖母,兰嬷嬷乃是您手下最为得力之人,且辈分比蕴之高了不少,哪里能入关雎宫中伺候着?若是蕴之应下此事的话,真真是有些不合规矩。”
低眉敛目,俞蕴之面上一派恭顺,心下却转过不少想法,不知太皇太后欲要将兰嬷嬷送到关雎宫之内,到底是何打算?难不成真是为了照看于她?还是为了安插一个眼线,谋定后动?
俞蕴之说不好,便想要将此事径直推拒了。太皇太后见状,抬手轻轻拍了拍俞蕴之的肩头,开口道:“阿兰也并非此刻入关雎宫中伺候着,如此哀家还不舍得呢!等到哀家薨逝之后,将阿兰安排在关雎宫之中,也算是给她养老了。”
之于俞蕴之的人品,太皇太后还是信任的,这小娘子虽说城府不浅,但因着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姑娘,为人也是颇有些底限,将阿兰交到俞蕴之手中,既能将这小娘子看护一番,又能保住阿兰的性命,否则在她逝去之后,以安氏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对阿兰也不会手下留情。
“皇祖母可莫要如此开口,您乃是金尊玉贵的太皇太后,说是长命百岁也不为过,又为何非要提‘薨逝’这等不吉的言辞呢?若是被陛下知晓了,恐怕也会心伤不已。”
太皇太后勾了勾唇角,心中对俞蕴之更为满意了,只可惜这小娘子入宫六年都未曾留下子嗣,先前即便产下了小十一,却仍是早早夭折了,当真是极为可惜。
俞蕴之在万寿宫中待了好一会子,等到离开寝殿之中时,还是兰嬷嬷亲自相送的。只听这位年岁不轻的嬷嬷语重心长的开口道:“皇贵妃娘娘,即便太皇太后先前拗不过来,对您冷淡了些,但心下却也是好的,此点皇贵妃娘娘大可放心。若是娘娘仍是心存疑窦的话,日后随意将老奴安置在一处即可,也不必非得在关雎宫内。”
微微摇头,俞蕴之望着兰嬷嬷,清楚这位在宫中待了四十余年的妇人,绝对不是是简单人物儿,有了兰嬷嬷之后,安太后即便再想在明面上为难她,心下也要掂量掂量,否则损毁了名声儿,可便得不偿失了。
“既然是皇祖母的吩咐,蕴之哪儿能违拗?更何况关雎宫什么都缺,就是厢房不少,地界儿也宽阔。蕴之清楚嬷嬷喜静,届时为您安排一处清静之地,还望嬷嬷您莫要嫌弃。”
兰嬷嬷淡淡答了一句:“既是皇贵妃的恩典,老奴又怎会嫌弃?”
俞蕴之在万寿宫耽搁的时候不算长,也不算短,瞧瞧天幕之上挂着的乌云,想来不出几时便会有一场急雨。若是冒着雨往慈安宫中赶去,想来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如此一思量,俞蕴之便带着辛夷回到了关雎宫之时,将一迈入宫门,就见着福海这厮面带喜色的迎上前来,先是冲着俞蕴之躬身行礼,而后冲着站在庭院之中的宫人内侍们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些宫人们便径直退到了远处,只听福海言辞之中带着欢欣,径直开口道:“主子,陛下将玉美人禁足了!
闻声,俞蕴之柳眉一挑,略有些诧异的开口问了一句:“陛下为何会将玉美人禁足,因由你可打听到了?”
福海这厮摇摇头,轻声答道:“具体因由未曾传出来一星半点儿,奴才只知圣人动了真怒,根本不顾安太后的劝阻,便将玉美人给禁足了,且未曾提及禁足几时,想来这一次玉美人恐怕不会轻易的自舒桐居中出来了。”
将福海面上的幸灾乐祸收入眼底,俞蕴之心头不禁有了几分猜测,难不成先前利用芦桦之人,除了安太后之外还有齐松玉?毕竟齐松玉将将产下楚符崖不过两月,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何楚尧会如此愠怒。
“本宫省的了,大皇子现今可还在舒桐居中教养着?”
“这倒是未曾,玉美人被禁足之后,安太后便派了人手去将大皇子自舒桐居中给接了出来,带到慈安宫中亲自教养着。听闻陛下得知此事后,将御书房之中的青玉纸镇都给砸在了地上。”
俞蕴之心中明了,楚尧明面上将齐松玉给禁足了,实则是为了给安太后一个警醒。毕竟安太后欲要借着芦桦之手损毁她容貌之事,眼下看来,齐松玉即便未曾亲自动手,恐怕也出了不少主意。
楚尧这一番杀鸡儆猴,当真是没有半点儿效用,安太后仍是不知收敛,竟然还将禁宫之内唯一的皇子接到身畔教养着,安太后是生怕楚尧与楚符崖父子之间不生出嫌隙。
如今养在慈安宫之中的娃儿,除了大皇子楚符崖之外,还有二公主楚舞衣。如今楚舞衣也过了两生日了,模样肖似生母岑琳琅,不过因着岑琳琅损毁了容貌,近来也是深入简出,未曾再在俞蕴之面前晃荡。岑琳琅先前也算是安太后手下一枚颇为好用的棋子,如今即便化为弃子,安太后到底也未曾将其彻底舍弃,反倒对楚舞衣极为娇惯。
即便楚舞衣不过两生日,却以打骂宫人为乐,前些日子不知自何处寻来了五六尺的小马鞭,狠狠抽打在宫人身上。幸而楚舞衣还是个奶娃娃,力道不是很大,否则那生生受了数十鞭子的宫人,恐怕便没有命在了。
如此可见,安太后着实不会教养孩子,眼下楚符崖被送到慈安宫中,想必楚尧也是极为不愿的。
凤眸之中带着几分笑意,俞蕴之真真想要瞧见安太后惹怒了楚尧的模样,届时母子反目,即便安太后再是势大,恐怕也无法违拗当今圣人的心思。
“此事你心中知晓也便成了,约束着咱们关雎宫的宫人,莫要让他们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否则生出了什么岔子,可不要怪本宫心狠。”
俞蕴之向来便是说到做到的性子,所以此刻这般一开口,便让福海心中一禀,暗地里已然决定好生监督着,不欲让主子动怒。
见着福海极为恭谨的退下了,俞蕴之也未曾耽搁,径直回到了寝殿之中,还未喝上一口热茶,便听得窗棂外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且这雨势着实算不得小,若是俞蕴之去了慈安宫中的话,恐怕也免不了被安太后拒之门外,落得一副狼狈模样。
等到晚膳时分,楚尧又来到了关雎宫中,与俞蕴之一齐用膳。将膳堂之中的宫人尽数摒退之后,俞蕴之以锦帕拭了拭唇角,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听闻陛下将玉美人禁足了,到底是何缘故?”
闻声,楚尧夹菜的动作一顿,鹰眸望着俞蕴之,似是而非的道:“齐氏生出了些错处,念及其产子有功,朕这才将齐氏拘于舒桐居中,让其好好清醒清醒。”
俞蕴之挑了挑眉,知晓楚尧这是不欲作答,也未曾追问,只是取了公筷,将远处炭炉子上的烘烤的炙羊肉夹到了楚尧面前的瓷碗儿之中,娇声道:“这道炙羊肉乃是以羊羔肉所制,先前还取了不少香料浸透,如今滋味儿正足,且肉质软嫩,果然羊羔还是比小羊强上不少。”
楚尧将炙羊肉送入口中,正如俞蕴之所言,做菜的御厨将羊羔处理的极好,不仅没有那股子恼人的腥膻味儿,辣过回甘,比之以往的菜品自然强上不少。
今日楚尧仍是留宿在了关雎宫中,即便先前大选选出了不少模样出挑,身份不差的小娘子,楚尧也未曾多看她们半眼。想起那位京城第一才女,俞蕴之唇畔便不禁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原本俞蕴之对这句话颇为厌烦,但见着卫云漪刻意卖弄她的文采之后,还是觉得女儿家安分些才好,枪打出头鸟,若是她太过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15章 公道
卫云漪只得了一个才人的位分,加之这小娘子的容貌并不如何出挑,只能称之为秀丽可人,即便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楚尧也未曾对其多加青眼。抑或说,楚尧只对俞蕴之一人上心罢了。
等到翌日清晨,楚尧便起身上朝去了,俞蕴之披了一件儿外衫,隔绝了晨起的寒意,推开窗棂,瞧见外头仍有些湿意的青石板,一时之间倒是觉得心情都不由和缓了几分。昨夜雨一直下,直到今晨方才停歇,见着天际的乌云已然尽数消散,俞蕴之心下清楚,一时半会儿想必不会在下雨了,既然如此,倒也应当往慈安宫中走一趟。
御膳房送来的早膳颇为精致,既有熬煮的软糯香甜的燕窝碧梗米粥,又有蟹黄包子,以及用鸭蛋黄熬成汤汁蒸熟的豆腐,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俞蕴之早膳用了不少,而后再以青盐水漱口之后,方才带着辛夷往慈安宫中赶去。
行至慈安宫前,出乎俞蕴之意料,守门的内侍竟然半点儿未曾阻拦,且将她毕恭毕敬的请入正殿之中,不敢有半点儿怠慢。
事出反常必有妖,俞蕴之可不认为安太后会轻易的放过她,今日这慈安宫的内侍如此作态,想来是得了主子的吩咐,强忍着心中的不耐,与她虚与委蛇罢了。心下不由藏了几分警醒,俞蕴之面色不变,行入慈安宫正殿之内,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安太后。
待见着了俞蕴之之后,安太后面上挂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抬手指了指下手的八仙椅,轻声开口道:“皇贵妃快些落座罢。”
俞蕴之低眉敛目,径直冲着安太后恭谨的行了行礼,坐在八仙椅上,歉声道:“儿臣好些时日未曾来到这慈安宫中给母后请安,心下当真愧疚不已,还望母后莫要怪罪。”
此刻安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俞蕴之并不清楚,不过她自己个儿也不是个好糊弄的,眸光死死盯在安太后身上,以防这位生出什么幺蛾子。
“皇贵妃先前有些不便之处,哀家也是省的的,又哪里会怪罪于你呢?”
言及此处,安太后低叹一声,自袖笼之中出去锦帕,攥在手中,沉声开口说了一句:“现如今哀家年岁大了,清楚以往做的事情颇有几分荒唐,为难了皇贵妃。眼下哀家便希望能安安生生的待在慈安宫内,尽享怡儿弄孙之乐,不知皇贵妃觉得如何?”
闻声,俞蕴之淡淡勾起唇角,之于安太后吐口的言辞,她是半个字都不会信。饶是如此,她面上也不好表现出半点儿不敬之意来,否则被这位心眼儿只有针尖儿大的太后娘娘抓住把柄,事情恐怕便不好收场了。
抬手将鬓角散乱的发丝绾到耳后,俞蕴之笑着开口道:“母后此言差矣,您以往所作所为皆有几分道理,又哪里能说是错事呢?倒是儿臣不识抬举,冲撞了母后,现今想起当年事,真真羞愧的紧。”
俞蕴之眼下便与安太后打起了太极,此刻她虽说摸不清安太后到底是何心思,但却不欲应下任何事,否则若是落入了安太后所布置的陷阱之中,可便是欲哭无泪了。
见着俞蕴之没有半点儿上钩的意思,安太后勾画的极为精致的娥眉不由蹙紧了,其即便保养的再好,年纪也摆在这儿,唇畔眼角皆现出了细细的纹路,此刻绷着脸,更显出几分严苛之意。
“皇贵妃,先前想必你也听说过了,哀家将大皇子给接到了慈安宫中,不过眼下圣人欲要把符崖从慈安宫中带离,哀家心中着实难耐的紧,还望皇贵妃能够劝一劝陛下,可好?”
安太后本身便并非多有耐心的性子,此刻终于将自己个儿的心思给显露出来了。先前俞蕴之还以为楚尧默认了大皇子居于慈安宫一事,没想到这厮将从关雎宫中出来,便去给安太后提了个醒儿,想要把楚符崖给接走,否则若是教养在安太后身畔,楚符崖这孩子恐怕便会被养废了。
心下转过此番念头,俞蕴之以手掩唇,轻咳了几声,凤眸之中刻意流露出一丝哀戚之色,哽咽着开口道:“母后,臣妾何德何能,哪里敢劝说陛下啊!陛下与大皇子父子情深,若是臣妾上前阻止的话,恐怕声名儿便尽数毁了,还望母后垂怜,莫要让儿臣为难了。”
安太后这是打算将俞蕴之当枪使,从而把楚符崖养在身畔。且若是楚符崖由安太后自小教养的话,虽说不至于与楚尧离心,但到底也会对安太后更为亲近,届时若是这位大皇子被养成了一副纨绔脾性,楚尧自是不忍。
俞蕴之此刻心下好奇的很,明明安太后已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为何非要违拗楚尧的心意?虽说母子之间难有隔夜仇,但却也经不住安太后一次又一次的折腾。眼下只是要将大皇子自楚尧身畔夺来,若是日后瞧上了这皇位,难不成也要出手?
心头升起了一丝寒意,俞蕴之面上为难之色不减分毫,怯怯的望着安太后。后者早便清楚俞蕴之是外柔内刚之人,眼下如此做派,更是让安太后心下气怒的紧,擦了不少脂粉的面庞都气的通红。
“皇贵妃这是要违拗哀家的吩咐了?”
将安太后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收入眼底,俞蕴之眉眼处刻意流露出诚惶诚恐之色,猛地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冲着安太后低了低头,咬唇道:“臣妾不敢。”
“哀家记得皇贵妃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竟然还有不敢为之事了,莫不是刻意不欲相助哀家罢?”
安太后所言不错,俞蕴之确实不想掺和进这盆浑水之中,否则若是身上的污泥洗不净了,到时不止楚尧与她离了心,她自己也会恶心非常。
低叹一声,俞蕴之本就生了一副极为艳丽的模样,素日里显得有些张扬,但此刻却带了几分柔顺,好似去了刺的蔷薇一般。安太后满腹火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好似一拳打在了空处。
“皇贵妃,哀家临老临老,只是想要将符崖带在身畔教养着罢了,聊以自慰。眼下陛下却铁了心,想要将符崖带出慈安宫中。玉美人被禁了足,偌大的禁宫之中,除了哀家之外,又有何人能悉心照料符崖呢?若是这娃儿被歹人给谋害了,后果何人能担待的起啊!”
提及‘歹人’二字之时,安太后眸光之中带着几分深沉,紧紧盯着俞蕴之,其中深藏的意味儿不言而喻。
轻笑一声,俞蕴之接口道:“母后这可是多虑了,如今禁宫之内的妃嫔们一个个都是诚心礼佛,性子极为良善,又有哪个忍心对大皇子出手?若是母后不放心的话,便随了圣人的心意可好?”
俞蕴之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当真让安太后气的银牙紧咬,偏生此刻她又不好发作,只得硬着头皮复又开口道:“此事若是皇贵妃为难的话,哀家还有另外一事相求,希望皇贵妃莫要再推诿了。”
“臣妾定当尽力而为。”
只听安太后径直开口道:“玉美人也是个不错的小娘子,先前不过是因着违拗了圣人的心意,便被禁足于舒桐居中。眼下符崖才不过两个月罢了,终日见不着自己个儿的母亲,着实是可怜人的。”
见着安太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俞蕴之心头真真极为不耐,但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胡乱的应了一声:“臣妾回到关雎宫后,定然会将此事如实的禀报陛下,不过陛下应是不应,便并非臣妾所能决定的了。”
与安太后虚与委蛇一番,俞蕴之心头真真烦闷的紧,冲着辛夷使了一个眼色,见着后者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俞蕴之胸臆之间的郁燥之气倒是消散了几分。
辛夷的眸光一直盯着立在安太后下手的一名内侍身上,这名内侍能够亲自去关雎宫中给芦桦传信,想来也是安太后的心腹,若是将这心腹给径直处置了,也不知太后娘娘到底是何想法。
菱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俞蕴之取了锦帕压住唇角,缓了一会子,面上便带着正色,冲着安太后开口道:“母后,实不相瞒,今日蕴之来到这慈安宫中,实则是为了寻一个公道。”
言及此处,俞蕴之凤眸之中便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怒意,玉白的面颊涨的通红,恨得咬牙切齿,这般做戏的功夫,已然臻至化境了。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安太后心下倒是微微诧异了一瞬,蹙眉问道:“皇贵妃要寻什么公道?”
“母后有所不知,即便您日日吃斋念佛,不忍杀生,但手下却有一个恶人,借着慈安宫的名声儿,做出令人不忍直视的腌臜之事,将母后您的慈善心肠踩在脚下,狠狠践踏!今日儿臣也是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想要将此事径直吐口,还望母后明察!”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16章 颠倒黑白
“恶人?”安太后眉头一拧,心下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顺着俞蕴之的眸光往自己个儿左侧瞧了一眼,发觉立着的正是荣福这内侍。凤眸微微眯起,安太后保养得宜的玉手不住的在紫檀木所制的四方桌上轻叩着,眼皮不抬,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皇贵妃大抵是弄错了罢,哀家宫中的内侍,一个个老实的好比鹌鹑,又哪里敢生出丧尽天良之事?”
安太后如此明显的维护,俞蕴之哪里瞧不出来,当下眼眶便红的厉害,泪盈于睫,再配上原本便艳丽的面颊,此刻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如此姿态,让安太后心头哽了一股子火气,却又没处发泄。
眸光瞧着打磨的极为光滑的青石板,俞蕴之扯了扯唇角,轻声说道:“母后您的仁善心肠,禁宫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下偏生被一个小小内侍给蒙蔽了,臣妾着实是不忍心啊!”
手中的锦帕轻轻按了按眼角,俞蕴之接着道:“母后您先不急着否认,您身畔的这位内侍,犯下的过错着实让人不忍开口,此事要是被圣人知晓的话,恐怕将其凌迟都是使得的。”
将凌迟二字收入耳中,站在安太后身畔的荣福身子登时便不住的打颤儿,清秀的面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人心下恨毒了俞蕴之,偏生又不敢违拗规矩,冲撞了当今皇贵妃,只得垂首不语。
只可惜这幅模样,看在安太后眼中,倒觉得荣福是心虚了,否则为何不与俞蕴之这贱妇辩驳一番。
面上带着几分冷意,安太后不着痕迹的刮了俞蕴之一眼,尖锐的开口问道:“既然皇贵妃口口声声言道荣福生出了腌臜的恶事,那他到底做出什么了?还望皇贵妃能够解惑。”
闻声,俞蕴之面颊涨红,瞪了荣福一眼,红唇一开一合,好似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一般。
“怎么?皇贵妃这是词穷了?”
俞蕴之径直摇了摇头,眸光直视着安太后,辩驳一句:“臣妾并非词穷,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事情着实太过污秽,若是脏了母后的耳朵,便并非臣妾所愿了。”
“哀家在禁宫之中都待了几十年了,什么污秽之事未曾瞧见,皇贵妃便径直将事情吐口即可。”
将安太后所言收入耳中,俞蕴之先是摆摆手,道了一句:“暂且不急,总要臣妾将证据摆在母后面前,您方才能相信不是?”
“辛夷,过来。”
辛夷俯在俞蕴之耳畔,后者对着其耳语几句,一旁的安太后只能瞧见这主仆二人的动作,之于她们的谈话内容却是一无所知,如此心下更是添了几分急躁,抬手不住摩挲左腕上以金丝楠木所制的十八子,面沉如水。
得了俞蕴之的吩咐之后,辛夷便径直离开了慈安宫正殿之内,留下俞蕴之一人好整以暇的落座于安太后下手,不时端起面前的青花瓷盏,轻啜一口其中颜色清亮香气扑鼻的茶汤。
算算时候,楚尧现下也应当下朝了,若是得知自己往慈安宫中来,想必心下也会颇为急躁罢?
俞蕴之原本便并非什么宽以待人的脾性,安太后既然想要毁了她的容貌,那自己踢碎一块儿小小的挡路石,也算不得什么。荣福这内侍虽说并非慈安宫的总管,但也能称得上是安太后的心腹了,除掉这厮,也能让俞蕴之心气儿平复几分。
她已然将楚尧的反应给料中了,未过两刻钟功夫,便听得慈安宫宫门外头传来一道颇带着几分尖利的通报声:“奴才给圣人请安!”
知晓楚尧已然来了,俞蕴之菱唇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凤眸含笑望着安太后,将手中茶盏放回四方桌上,淡淡道:“母后,陛下当真是个极为纯孝的,这才一下了早朝,便迫不及待的来到慈安宫中给您请安,着实是极好的。”
闻声,安太后眼中的冷意越发浓郁,默然不语。楚尧哪里是为了给她请安,无非便是想要瞧一瞧俞蕴之这个贱蹄子,生怕自己为难了她!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以往还是个不差的,偏生一遇到俞蕴之这恶妇,便事事都拎不清,当真是个贱坯子,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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