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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引素
反正这粗使丫鬟也顶不了什么事儿,用过之后扔掉即可,否则若是被人查出端倪,反倒是有些麻烦。
安太后此刻仍旧不知,俞蕴之已然对芦桦起了疑心,因着再也耐不住俞蕴之以皇贵妃的身份待在禁宫之中,安太后索性便派了一名内侍暗地里给芦桦递了一张条子。
那可疑的内侍一出现,辛夷便得知了消息,不过她也不欲打草惊蛇,等到内侍离去之后,便径直潜入芦桦所居的厢房之中,趁着这宫人不备,一记手刀将芦桦这丫鬟给砍晕,瞧见芦桦捏在掌心的字条,上头写着:
主子有些心急,还是快些将皇贵妃的容貌给毁了罢,即便不能以沸水将其烫伤,在浴水中添上一些丹砂、麝香之物,损了皇贵妃的身子,也能让主子满意些许。若是再不动手的话,你母亲弟弟的性命,恐怕便难以保住了!
辛夷蹙着眉头,瞧见倒在地上的芦桦,不由啐了一声,即便芦桦的母亲弟弟被人拿住,也不能毁了主子的容貌,她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如今有了这字条,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在,届时以此收拾了芦桦,倒也算不得冤枉了这丫鬟。将芦桦带到关雎宫正殿之内,辛夷的力道算不得小,一路上磕磕碰碰,芦桦这丫鬟还是未曾清醒,俞蕴之端坐在主位之上,瞧着倒在堂下满脸青紫的芦桦,一时之间也不由说些什么才好。
辛夷对背主恶毒腌臜东西最是厌烦,此刻瞧着芦桦还在昏迷之中,当下也并不客气,径直上前一步,冲着芦桦这丫鬟的腰眼儿狠狠就是一脚。
只听芦桦惊叫一声,陡然便清醒过来,抬手撑着身子,望着端坐于主位之上的皇贵妃,心下不由有些疑惑,不过疑惑过后,便是无尽的慌乱。芦桦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清楚以自己粗使宫人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好入正殿之中伺候着,眼下出现在此处,难不成是事情曝露了?
心下转过此番念头,芦桦的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如纸,身上藕粉色的宫人服制已然被冷汗打湿,鬓发紧贴在面颊之上,这丫鬟本就生的粗壮,全然不是一般俏丽的小娘子,再加之如此狼狈的神色,让人瞧着也不由有些可怜。
“芦桦,你可知罪?”
俞蕴之声音淡淡,不带半分波澜,在听在芦桦耳中,却仿佛炸雷一般,让这丫鬟身子颤抖的仿佛筛糠,瞳仁儿放大,面上露出仓皇之色,笨嘴拙舌的辩解道:“皇贵妃娘娘饶命,奴婢实在不、不知自己何罪之有啊!”
将此番情景收入眼底,俞蕴之也清楚芦桦并非是个厉害性子,当下面上厉色不减,冷笑道:“你这丫鬟真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在关雎宫中伺候的日子也算不得少了,本宫可有半点儿亏待与你,偏生现下与外人勾结,居然还打算损毁了本宫的容貌,你便是这样对待主子的?”
一旁站着的辛夷,此刻阴瘆瘆的望着芦桦,眸光之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瞧着倒比高高在上的俞蕴之显得更为可怕。
“芦桦,你若是不说的话,送入慎刑司怕是免不了的,届时不但救不出你的母亲与弟弟,想必连自己都要配上,如此结果,你可甘心啊?”
芦桦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原本便想要安安稳稳的在宫中伺候着,反正她虽说只是个粗使宫人,但手上的活计也算不得重,加之皇贵妃娘娘也是个好主子,只消熬过二十五岁,便能被放出宫,届时她手中也能攒出一笔银钱,给弟弟说门媳妇,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便是芦桦的愿景了。
只可惜不知为何,太后突然盯上她了,欲要借她之手除掉皇贵妃。芦桦虽说性子有些耿直,但却算不得蠢钝如猪,知晓若是自己以沸水烫伤了皇贵妃的容貌,便再也没有命在了。只可惜碍于母亲与弟弟,她也不敢违拗安太后的意思。
此刻被皇贵妃娘娘识破,芦桦心口压着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冲着俞蕴之叩首,涕泗横流的道:“皇贵妃娘娘,奴婢知错了,还望娘娘救救奴婢的母亲与弟弟,届时即便您要了奴婢的性命也无妨。”
芦桦也是有些实诚,叩头的力道算不得小,不多时额际便现出红肿之色。见状,俞蕴之冲着辛夷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提着芦桦的襟口,不让其再损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俞蕴之现下阻止芦桦,不过便是不欲让这丫鬟身上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否则若是被安太后的人手发觉端倪,恐怕事情便有些不妙了。
凤眸一转,俞蕴之淡淡开口道:“究竟是何人派你对本宫下手的,可是太后娘娘?”
听得俞蕴之将太后娘娘这四个字吐口,芦桦点头如捣蒜,含泪应声道:“正如皇贵妃娘娘您所猜测的,派奴婢对您下手的内侍,正是慈安宫的人手。安太后娘娘不欲让奴婢一举夺了您的性命,反倒好似对娘娘极为恼恨一般,欲要以特别狠辣的法子损毁了您的容貌,届时让您陷入痛苦之中,不可自拔。”
“狠辣的法子?可是以沸水倾倒于本宫的面颊之上,使得皮肉红肿溃烂,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变成半人半鬼的模样?”
俞蕴之言辞之中带着淡淡的冷意,让芦桦身子不由瑟缩着,咽了口唾沫,轻声答道:“安太后大抵便是这个意思,奴婢也是身不由己,这才生出了异心,还望娘娘饶命啊!”
知晓芦桦的血亲被安太后的手下给拿住,俞蕴之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无耻。身为堂堂太后,竟然以这般卑劣的法子来要挟一个小小的粗使宫人,想来安太后是因着恨毒了她俞蕴之,方才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抿了抿唇,俞蕴之扫了一眼四方桌上的字条,她也认不出这字条到底是何人的笔迹,如此也不能当做把柄握在手中。
“除了这字条之外,你可还有旁的证据,证明是安太后指使与你的?”
闻言,芦桦蹙着眉头不住的思索着,过了一刻钟功夫,这丫鬟眉眼处划过一丝光亮,略有些急切的开口道:“启禀皇贵妃娘娘,先前那内侍来到关雎宫之时,嫌奴婢下手慢,所以便留下了一瓶子麝香。之于麝香这物什,以奴婢这般鄙贱的身份,素日里自然难以碰着。”
话落,芦桦便伸手在袖襟之中翻腾着,取出了那拇指大的琉璃瓶儿,交到了辛夷手中。
辛夷捏着琉璃瓶儿,轻轻将瓶口处塞着的红绸一把扯开,抬手轻轻扇动,一股子刺鼻的气味儿便沁入鼻尖。
转眼望着俞蕴之,辛夷微微颔首,道:“主子,此物正是麝香无疑,因着麝香对女子的身子损伤颇为厉害,现如今太医院之中很少存放这类药材,除非经由太医诊脉,必须得用麝香才能救命,如此还得记录在册,方可以麝香入药。”
俞蕴之也清楚太医院的规矩,此刻冲着辛夷抬了抬眼,轻声说了一句:“把琉璃瓶儿交给本宫瞧一瞧。”
闻声,辛夷心中颇有几分不愿,生怕主子因着麝香这等腌臜物什,而损毁了身子。偏生俞蕴之还是个执拗性子,一直抬着手,最后辛夷也是无法,方才将琉璃瓶塞上红绸,交到了俞蕴之手中。
将琉璃瓶握在掌心,俞蕴之细细端量着琉璃瓶上头艳丽至极的油彩,加之上头张扬明丽的纹路,看着也不似寻常京中的物件儿,便好像西域那边进贡而来的香料瓶子一般。如此一想,俞蕴之眉头微挑,若这麝香真是贡品的话,想必也能差出一些异样之处才是。





唯有牡丹真国色 新文新文
第1章
宋离浑身疼的仿佛被针扎一样,针针入骨,让她眼前发黑。
睁眼一看,眼前一片漆黑,仅有身侧的墙边多了一扇窗子,被木板钉上,朦朦胧胧透过几缕月光。
抬手摸了摸身下,湿哒哒黏糊糊的触感让宋离恶心了一阵,视线习惯黑暗之后,她发现这地方就是一间柴房。即便是永安侯府的柴房,依旧脏污的让人难受。
整理了一番脑海中的记忆,宋离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世界的女主名叫秦慈,乃是永安侯府真正的贵女,只不过当年因为在破庙出生,被商户给换了去,从此商户女鸠占鹊巢,成了永安侯府的大小姐楚灼华。
好巧不巧,宋离现在占得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名叫楚灼华,只是一只狸猫罢了,真真正正的千金贵女如今也被接回了侯府之中,一个被抱错了的商户女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原本楚灼华应当配给太子,却未曾想到太子对秦慈也是极为痴迷,知晓了两人的身份之后,竟然请旨退婚。
因此,楚灼华怎能不怒?父母身份都被秦慈给抢了,便连未婚夫也倾心于她,楚灼华终于恨毒了秦慈,处处针对于她,在秦慈的反击之下,中了媚药,与小厮苟合,失了清白被关在柴房之中。
其实楚灼华当真无辜的很,当年永安侯府被圣人一道诏令急召回京,侯夫人秦氏已然怀胎九月,即将临盆。永安侯府的车队紧赶慢赶,仍旧未曾赶回京中。秦氏发动之日,大雨侵盆,侯府的侍卫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破庙,送秦氏于破庙之内产子,却未曾想到破庙之中已有一户人家将将产下了个女娃,碰巧在破庙之中避雨。
永安侯府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并未将那户避雨的人家给赶出去。将将生女的妇人清醒过来,耳中便听得侯府那边的呼喊声。
“夫人,您挺住,侯爷跟小世子还在京中等您!这一胎定然要平平安安的产下啊!”
……
“夫人,是位小姐,与您的模样生的极为相似,若是侯爷见了,定然心生欢喜。”
那妇人听得侯夫人产下一个女儿,心头颇有些幸灾乐祸,原来即便是高门大户,也不能事事顺心,还不是产下一个赔钱货,说不准该如何被夫家为难。
如此一想,妇人脸色更是难堪的紧,即便人家侯府不喜女娃娃,也是金尊玉贵娇养着,而她产下的女娃,说不准还会被婆婆厌恶,受尽苦楚。同人不同命,老天可真真公平吗?
抬手轻抚着女娃柔软的胎发,妇人低声喃喃。
“囡囡,为娘给你谋一个好前程!你可不要怨为娘狠心。”
便在如此想法之下,妇人吩咐贴身丫鬟,趁着侯府众人照看侯夫人之时,差使身旁极为忠心的奶嬷嬷,将两个女娃娃给交换了,碰巧两家都是大红襁褓,且女娃将将出生,容貌也瞧不出大致。
只是永安侯府请来的乳母当即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将才瞧见小姐腕间有一颗米粒大的朱砂痣,怎的现下消失不见了?莫不是她看花了眼?
第2章
当年之事,便是商户临盆的妻子才是罪魁祸首,这么多年亲生女儿不在身畔,对着抱来的秦慈,亦是心存愧疚,但到底也没有亏待于她。商户祖籍扬州,回到扬州经商之后,竟然也发达起来,至此秦慈便真真是娇养着的,没有吃过半点苦儿。
饶是如此,妇人却不清楚秦慈早便恨毒了她,秦慈乃穿越而来,在婴孩时期便已然懂事,每每妇人愧疚的喃喃自语之时,秦慈都恶狠狠的诅咒其一番。若非这妇人动了恶念,她才是身份尊贵的侯府贵女,而非现下这个商户女。
妇人真真将秦慈看做亲生女儿来看待,却未曾想到便是亲生女儿寻了扬州瘦马,将商户勾引一番,成了妾室,活活将妇人逼死。说到底,不过只是报应罢了。
因着早便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秦慈对楚灼华的恨,是楚灼华恨她的千倍万倍。使计被祖母救了之后,露出了与母亲生在一处的朱砂痣,而后在寻了时机吐露身份,成了永安侯府养在老家的二小姐。
即便如此,秦慈仍觉得不够,她一个穿越而来的杀手,哪里能让刁蛮蠢笨的娇小姐给欺辱了?设计救了太子,与太子两情相悦,等到太子退婚之后,再毁了楚灼华的清白。永安侯怒极,亲自执行家法,楚灼华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自然是受不住家法,直接便去了。
等到再次睁眼之时,内里便换了个芯子,成了她宋离。
感受到楚灼华的怨念,宋离咂咂嘴,一时之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秦慈在现代是杀手,武功自然不错,且还身具美貌聪慧,又出身于永安侯府,得太子倾心,若是想对付这位的话,着实算不得易事。
宋离也不是普通人,作为一个被超度系统选来穿越异世的人,每次只有完成了任务之后,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这一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消了楚灼华的怨念。
只听吱嘎一声,柴房的木门被人推开,两个婆子提着灯笼入了柴房之中,宋离赶忙闭紧双眼,佯作昏迷不醒的模样。
见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浑身是血的倒在柴房之中,其中一个婆子不仅没有半点儿怜悯之心,反而啐了楚灼华一声,道。
“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若非侯爷夫人心善,哪里会容她一个商户女待在侯府,还给她大小姐的身份!偏生自己心存恶念,欲要谋害小姐,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真是活该!”
另一个婆子也跟着附和:“正是如此,二小姐多好的性子,对待下人也无半分架子,若非被抱错了,现在侯府就不会出了这么一个祸害了!现下夫人还让咱们将她给带回主卧好生诊治,真是太过善心了!”
两个婆子嘴里一阵嘟囔,手上动作也轻慢的很,根本不顾宋离身上的伤处,直接拖着她带出了柴房。
股间的伤处磨在青石板路上,渗出的鲜血染了一路,宋离疼的闷哼一声,等到被带回主卧之后,早便冷汗津津,将身上的夏衫打湿。
第3章
待两个婆子出了门子请大夫之时,宋离睁眼打量着这间主卧,发觉永安侯府果然没有亏待楚灼华的意思,房中摆件装饰都是最好的,比之二小姐的主卧还要奢华几分,这般打眼儿的举动,自然是她那个好妹妹的主意。
宋离冷笑一声,抬手摩挲着腕间成色并不出挑的和田玉镯,自言自语道。
“系统,帮我把身体修复,顺便将各方面数据调高一些,只不过表面功夫要做足了,一会子说不准会有大夫来看诊,莫要让人发现端倪。”
“是,主人,系统知道了。”
宋离穿越每一个世界,身边跟随不变的只有一个系统。系统会隐藏在一件贴身物品上头,别人即便拿着了那件东西,也无法使用系统,因为系统已经与宋离的灵魂绑定,不可更改。
忽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宋离忙闭上双目,两个婆子已然将大夫带入了主卧之中,如今楚灼华在众人眼中早便失了贞洁,成了荡妇,见不见外男都是一回事儿,便不必在意太多了。
那大夫此刻行至床榻前头,见着宋离苍白如纸的精致面庞,眉眼处划过一丝惊艳之色,将晶莹如同霜雪的皓腕放于脉枕之上,那中年大夫感受到手下仿佛凝脂一般的触感,面上不由现出一丝垂涎之意,手上的动作不由轻佻数分,让宋离心中升起一阵怒意,却不好发作。
把脉用了好一会子功夫,中年大夫方才站起身子,冲着两个婆子道。
“小姐先前受了伤,但未曾损了筋骨,所以只消好生调养一阵子,便不会生出大碍,切记莫要用了发物儿,否则伤口溃烂便不得了了。”
不能用发物吗?
其中一个婆子姓吴,此刻老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先前二小姐已然吩咐过,若是能趁此机会将大小姐给解决了,她便能得着五百两雪花银,五百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都够她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了。大小姐莫要怪老奴心狠,要怪便只能怪自己命数不好罢!
于婆子与吴婆子将中年大夫给送出了主卧之中,也未曾再次步入主卧之中,毕竟此刻主卧之中血腥味儿实在太重,闻着就让人喉间翻涌。
这两个婆子不在主卧碍事,宋离倒是高兴的很,直接从床榻上起身,动作极为麻利,与常人并无区别。行至铜镜前头,宋离此刻终于将楚灼华的容貌收入眼底。原本楚灼华容貌便生的极好,杏眼桃腮,琼鼻朱唇,肤如白玉,发如墨云,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偏偏因为秦慈的出现,将原主衬托的一无是处,刁蛮任性,即便容貌生得好,也让人十分厌恶。
但现下可全然不同,宋离用系统将自己身体数据调高了不少,原本精致明丽的容貌,此刻更上了一层楼,称之为顾盼生辉也不为过。以这幅远胜于秦慈的容貌,就不信太子当真是个木头做的,半点儿也不动心。
宋离微微勾起菱唇,铜镜中的佳人儿亦是如此,艳丽非常的容貌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第4章
秦慈意味毁了楚灼华的清白,却有一点未曾算到,她派来的那个小厮,原本便是个天阉,根本不能人道,楚灼华虽说衣衫半解,下身也沾了血迹,却是实实在在的清白身子。
原本楚灼华的身子底子便并不很差,否则也不会被永安侯府娇养了十余年都未曾发觉端倪了,此刻再被系统一调高身体系数,不止肌肤仿佛凝脂一般,细白无暇,便连身上的伤处其实也好了大半儿,只不过被打破的皮肉面上瞧着有些瘆人,实际上并不会留下半点儿疤痕。
借着楚灼华的这幅皮囊,即便这个世界的女主是秦慈这朵黑莲花,宋离也有办法完成任务。
晚膳时分,宋离饿的厉害,将瓷盘儿之中的糕点尽数吞吃入腹之后,两名婆子还是没有送药过来,就在宋离等的不耐烦之时,雕花木门外头陡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宋离躺倒在床榻之上,等到两个婆子行至面前时,方才嘤咛一声,缓缓睁开杏眸,哑声开口问。
“于嬷嬷,吴嬷嬷,我这是怎的了?父亲可原谅华儿了?华儿当真是不知情,哪里有半点谋害妹妹的心思?”
即便原主恨不得将秦慈那朵白莲花给撕碎了,面上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柔弱非常的模样,如今她的身份已然曝光,若是示敌以弱的话,还能消除了秦慈的戒心,届时将这世界的女主给一举除掉,不过要是太过张扬,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儿。
楚灼华此刻眼眶微红,凤眸中盈着淡淡的水光,因着病痛的缘故,面上泛着一层不自然的潮红,使得她原本艳丽的容貌,现下更美的好似能滴出水来,让吴嬷嬷心中暗骂:这商户女果然是个狐媚子,无时无刻都在勾引人,怪不得二小姐想要将其彻底解决。
于嬷嬷虽说称不得心底良善,且对楚灼华有了一二分厌恶,但人品却并不很差,此刻径直开口答道:“小姐做出了此等糊涂事儿,眼下便待在闺阁中好生将养着罢,等到侯爷息怒之后,小姐再出了这灼华苑中也不迟。”
将于嬷嬷所言收入耳中,楚灼华乖巧的应了一声,瞧见吴嬷嬷手中端了一个红木托盘,上头摆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开口道:“吴嬷嬷,华儿不嫌苦,便先将药给用了,如此方才能将身子将养的好些。”
闻言,吴嬷嬷不由怔楞了一下,端着红木托盘的手微微颤了颤。须知这药汤之中,可并非普通的药材,其中混了分量不少的鹅汤,若是楚灼华用了发物儿的话,身子上的伤痕再也不能养好不说,便连性命都不一定能够保住,届时全身溃烂的死法,当真是极为瘆人的。
瞧见吴嬷嬷眼神闪烁,楚灼华自然瞧出了药汤有些问题,不过她仍是佯作不知,接过了吴嬷嬷递来的青花瓷碗,待嗅着了其中的药汤,皱了皱鼻子,抱怨道:“为何这药汤之中有一股子腥臊气,闻着当真难受的很,可是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唯有牡丹真国色 第211章 示弱
“西域竟然还会进贡麝香,倒真是有些奇了。”
先前因着自拘于关雎宫中,俞蕴之也将凤印给交了出去,如此内务府中又新得了什么物什,她也并不知晓。
“主子,莫不如奴婢派人去查探查探,内务府的人一个个虽说嘴严,使出些法子,也能撬出不少消息。”
俞蕴之清楚辛夷是个能干的,不过此刻即便知晓这麝香是进贡之物又如何?也不能凭借此物来扳倒安太后,如此还不若将证物尽数摆在楚尧面前,以此一点一点将安太后与楚尧之间的母子之情消耗殆尽,届时安太后若是再生出什么风波的话,想必楚尧也不会太过上心了。
思及此处,俞蕴之望了跪倒在地的芦桦一眼,问道:“芦桦,你可知你的母亲弟弟都被囚禁于何处了?”
闻言,芦桦面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摇头道:“奴婢倒也并不清楚,想来母亲年岁不小,弟弟又身为男子,安太后娘娘自然是不会将他们二人给带入禁宫之中的,如此到底安放在何处,奴婢也未曾得着消息。”
若是芦桦的亲人没有被送入禁宫之中的话,想必最能让安太后放心的地界儿,便是忠勇侯府了。即便安璔眼下不在忠勇侯府之内,但这到底也是安太后的母家,素日里也安排的不少人手,为的便是不让旁人轻慢了忠勇侯府之人。
菱唇微勾,俞蕴之冲着辛夷眨眨眼,笑道:“你先将芦桦给送回厢房之中罢,之于她母亲弟弟之事,本宫自会尽力而为。”
主子都如此开口了,即便芦桦心下对亲人颇有些忧虑,也不敢再多言什么,否则若是惹怒了皇贵妃娘娘,便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辛夷带着芦桦下去后不久,天色便已然漆黑如墨。未过几时,楚尧便入了关雎宫寝殿之内。因着这厮未曾让内侍通报,所以俞蕴之也没有听得半点儿响动,只是一抬眼儿之时,便瞧见楚尧站在床榻边上,眉眼处存着淡淡的柔和之意,与往日的模样不尽相同。
自床榻上缓缓起身,冲着楚尧福了一福,俞蕴之轻声开口道:“臣妾给陛下请安,今日臣妾身子不爽,想必是不能伺候陛下了。”
说着,俞蕴之艳丽的面庞之上便挂着极为浓郁的冷色。起身行至妆匣之前,俞蕴之将鬓发之中簪着的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给取了下来,放在红木所制的小盒儿上头。
望着铜镜之中的身影,俞蕴之凤眸低垂,柳叶眉以螺子黛勾画的极为细致,瞧着更添几分艳丽之色。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楚尧不由拧起剑眉,言辞之中略带着几分急切之意,开口道;“身子不爽,可寻吴太医过来瞧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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