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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樱雪待
这样的想法让她放下手机,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过那只她看了许久的钢笔,淡淡道:“我小时候不懂事,同父亲关系不好,这样的事,竟然在二十年后才知道,实在是荒唐。但在这样一所福利院里,一个身世明确、被母亲四处寻找的小姑娘竟然被藏了二十年,更是荒唐。”
院长见面前的人从开始的震惊,到如今平淡地讽刺,只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上了年纪,背佝偻着,鬓间满是白发,在面前热水的氤氲白雾中显得苍老又无奈,声音也满是无力:“我对不起她。我听说你是个演员,那孩子也想做个演员,却没有机会了。”
初初垂下眼眸,隐藏起所有表情,道:“您阻止她,不是因为这个行业不好,而是因为如果出了名,就会被认出来,对么?”
院长不语。
其实所谓真相,也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讲出的狗血故事。
二十二年前,一位与沈青素有过节的女士,出于对她的报复,通过关系在医院用隔壁产房出生的孩子换了沈青的女儿。但其实她并没有想到,在那样一间口碑极好的私立医院做这样的事,本不可能。
孩子能被换,不过是因为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沈青的哥哥与那家医院的董事关系不错,换孩子不过是个幌子,而他却在调换后,立刻以亲人的名义将孩子抱走,并且送入了附近的福利院,并且叮嘱院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青找到,亦不能让孩子知道她的来历。
那个被送到孤儿院的倒霉催姑娘就是沈卿。
“那天晚上正好还有个孩子也被送来,是公安局在一个巷子里捡到的弃婴,”院长说:“那时候有不少人看到了沈先生,所以我只能在之后的日子里,造成小雯才是沈先生送来的假象,避免她们把事情说给沈卿。”
初初攥紧拳头,复又松开,问她:“你这样做,良心可安?”
院长声音低沉,与她以往慈祥和蔼的模样全然不同,反倒有些失魂落魄:“沈先生曾帮助过我丈夫,没有他,我们这个家早散了。”
初初气极反笑:“因为你的丈夫,你就可以蒙蔽一个孩子,让她以为她是父母抛弃的孩子,让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家庭的关爱,还让她对你感恩戴德,将你视为她母亲一般的存在,哪怕你不支持她,哪怕你反对她的梦想,却还总想着,若有一天事业有成,一定要回来告诉你……这太荒唐。”
院长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站起来的女生,又把视线落到她手中的橙子上,颤声问:“你认识她?”
如何能不认识?
初初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水泽,将口罩重新戴好,说:“我听她说,你一直教她,做人要无愧于心、有行有止,要懂得坚持,却也懂得仁恕。你说得那样好,却也只是说说,想必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个骗局,如今她不在了,你也不用演下去,陈安静若再来,劳烦您劝她离开。”
院长见她把橙子放到桌上,却又把钢笔拿走,神色痛苦地道:“若只是个骗局,总好过现在。”
初初却没有理会,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脑中思绪繁多,直到坐回车里也没能理清,神情便一直有些恍惚,john看到她泛红的眼圈与湿润的眼角,很是不明所以,只惊讶地问:“你给小朋友送个橙子竟然送哭了?”
初初却同司机道:“回我家。”
车子掉头,john立刻问:“顾泽惹你生气了?这不科学啊……你们俩也是会吵架的人吗?我以为你们是真人版恋爱教科书,只会虐狗,不会出任何问题。”
初初想起顾泽,到底平静了些:“没有,他同喻子城有事,所以我回家等他。”
john若有所思:“我听说喻子城追郑琳琳追得很凶,但前一阵被拒绝了,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才拉你们家顾泽出去,诶,失恋的男人有点危险啊,你得看好你男朋友。”
这样的插科打诨没能让初初轻松,反而有些疲惫,她揉揉眉心,道:“我记得我明天得去晨光的慈善基金会,你跟lily联系一下,告诉她我状态不是很好,上妆难度比平时大,让她明天早点来。”
john立刻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间,也明白初初从来不是会在遇到事情之后,把所有实话说出来的人,故而没有再追问,而是顺着她的意思给百合打了电话。
一直将初初送回公寓、送到门口,john才忍不住在离开前说:“我知道你一向是把好事说出来让大家乐,坏事藏起来自己抗的人,但你要记得,我跟郑琳琳百合她们都是你朋友,你需要我们,我们就能立刻出现,别总把自己搞成这种模样,又狼狈又丑。”
虽然是埋冤的话,却说得初初内心很暖,她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用管了。”
john没办法,叹气道:“好吧,你早点休息。”
初初看他走向电梯,突然心里一动,叫了声“john”。
后者回头:“啊?”
初初跑了几步到他身边,轻轻抱了抱他,说:“对你父母好点。”
与朋友的拥抱这样真实温暖,让初初心中很是安定。
虽然两个人一直关系不错,甚至有些“好姐妹”的意思,但因为初初一贯不喜欢黏糊糊的情感,即便是对郑琳琳,也并没有经常拥抱什么的,于是,她这样举动无疑把john吓了一跳。
因为惊讶,john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大舌头,甚至紧张得无法断句:“……这,这是什么话我一直很孝顺的好吗虽然我是弯的但他们一直很支持我我会对他们不好吗?”
初初放开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快回去吧。”
john晕乎乎地进了电梯,忍不住想:这货好不容易温馨一次,自己怎么反倒会觉得她说话的样子怎么那么像遗言呢,真是够了……
想完之后,他拿手机给顾泽打了个电话,本意是想告诉对方初初情绪不好,让他晚上多关心一点,但拨出的声音持续了很久,顾泽始终没有接起来。
john把手机揣回兜里,自言自语道:“像顾泽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发现吧,就算不能发现,初初也肯定会跟他说的,我还是不要乱操心了。”
实际上,初初确实打算把事情都告诉顾泽,但未能实现。
因为她工作了一天,傍晚时分又受了不小的打击,实在是身心俱疲,于是在洗完澡后,初初默默掀开被子上了床,就着床头灯看了会书,没多久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顾泽回来的很晚。
他回家时,玄关与客厅漆黑一片,而初初的鞋子却整齐地立在门边,于是他直接回到了卧室——自从初初搬到楼下,楼上几乎成了她专门的衣帽间,只作换装用,顾泽推开的自然是楼下卧室的门。
门内光线柔和,初初安静地躺着,长发铺在枕上。顾泽轻轻走近她,将她手里的书拿开,放回床头柜上,又帮她把被子盖好,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才离开房间。
而初初睡得熟,即便是在顾泽靠近的时候,也没有分毫知觉。
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屋子里完全没有顾泽的身影,只有床边的凹陷表明他曾回来过。
初初揉揉头发,叹了口气,想到顾泽昨天说拍摄会挪到今天,工作一定很忙,也就放弃了打电话给他的想法。
她拉开窗帘,对着阳台发了会儿呆,才突然想起来联系申桓。
因为时间太早,又是周末,申桓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处于熟睡中被人吵醒的迷蒙状态,声音恍惚:“怎么了?”
初初沉声道:“你帮我查一个人。”
申桓怒:“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侦探!”
初初“哦”了一声,继续淡定道:“这个人欠我一笔钱不还,我们之间算是有民事纠纷吧,你能不能查?”
申桓:“……”
初初又说:“顺道帮我查查她跟沈青的关系——哦对了,沈青也欠我钱,你帮我要回来吧。”
申桓:“……”
主顾每天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好累,想静静。

晨光主办的慈善拍卖会算得上是娱乐圈中一年一度的盛典。
虽然比不上各大奖项的颁奖典礼,也没有走红毯的仪式,但每一次都是群星云集、场面热闹,引得不少观众和媒体关注。
十几年前,晨光集团的股东大会决定成立晨光爱心基金,每年定期举行慈善拍卖,由明星提供拍卖品,可以是名牌商品,也可以是自己收藏的东西,大到房子跑车,小到钥匙扣,无一不有,而买方往往是想要借此出名的商人,也有明星的死忠粉丝,甚至可以是明星。
最终筹集的善款则汇入爱心基金,全程透明处理,捐给贫困地区的人们,为他们盖学校、提供物品,也会为每一次灾难后的受灾人民提供帮助。十几年来,因为基金会得当的管理、晨光众星的参与,一方面,晨光爱心基金名头越来越响,拍卖会也成为了全华夏最有名的明星慈善会,另一方面,晨光也确实帮助了不少贫困的人们。
从某种程度来讲,在这个慈善会上,也是明星证明身价的好地方。
比如前几年,方彻在会上提供他曾用过的一方手绢,手绢的质地自然是极好的,上面也有他本人的签名,虽然与不少明星的古董藏品颇有距离,却因为他当年获得金马影帝而变得价值连城,拍出了几百万的高价。
而自那之后,不少明星就舍弃了费心搜罗珍宝的习惯,越来越多地拿出自己的东西。
因为前一阵齐盛股权的事件,初初的背景几乎被曝光,所以在这个慈善会上,她并不打算提供太抢眼的东西,以免让媒体和观众觉得她刻意炫富,但做善事对她而言从来都是必要,故而她准备仔细看看,拍下一件得自己眼缘的藏品。
原本顾泽和郑琳琳都在被邀请之列,但因为工作,都未能到场,只录制了vcr远程祝福了一下,并且把自己的东西托人带了过来。
这直接造成了初初一个人坐在角落、john站在她身后的情景。
仔细想来,初初真正进入演艺圈不过大半年,与其他演员的合作不少,交到的朋友却只有郑琳琳一个,这让她觉得有点无奈:“john,我是不是太不合群了。”
john想了想:“还好,毕竟你男朋友也是个不合群的人。”
初初:“……”
他们话音刚落,一个女生走到了初初旁边,弯下身子礼貌地问她:“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初初侧过头,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立在一旁。
她年纪很轻,头发是深栗色,微微卷着,身上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子,看起来又温暖又可爱。初初只觉得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当下道:“没有人。”
那女生坐在了她旁边,伸手抚了抚裙子,动作自然,声音悦耳:“今天天气不错,我以为穿成这样会冷,没想到阳光很好。”
初初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心事,并没有留意天气,此时只“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那姑娘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尴尬,继续说:“你今天带了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自来熟未免奇怪,初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正朝这边走来,一时愣住。
女生见她怔忡,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在下一刻兴奋地笑起来,冲那人挥挥手:“一廷哥哥!这边!”
邵一廷微皱眉头,几步走到她们面前,问那女生:“沈念念,你怎么在这?”
沈念念笑道:“来看看我表姐,也来看看你啊——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来这里。”





花瓶的自我修养 第九十六章
对于沈念念其人,初初并没有多少了解。
根据john的说法,她是沈青最宠爱的女儿,并且在其母亲的呵护下,过着跟公主没什么差别的生活,比如从小就上贵族学校,跟不少好莱坞明星都认识,甚至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开游艇玩,被美利坚报纸拍到的时候,还很酷地跟记者比了个不和谐的手势。
故而在初初浅淡的想象中,自己这个“表妹”或许是个脾气不太好的、颇有些傲气的小姑娘。
但看起来并非如此。
沈念念站起身冲邵一廷挥手的模样,她脸上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安静的笑容,都让这个姑娘看起来又软又阳光,仿佛电视里最清纯的邻家女生。
初初恍惚地想,之所以觉得眼熟,可能是因为这孩子貌似跟以前的自己……长得有些像。
这真是件让人百感交集的事。
邵一廷走到她们身边,微微皱着眉头,却没有跟沈念念搭话,转而问初初:“怎么坐得这么偏僻?”
初初来得早,选了个角落坐着,此时被boss问起,答道:“前面太吵了,这里安静。”
邵一廷转头看了一眼前排正拿着手机自拍合影的几个明星,脸上的表情和缓了点,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却还是说:“等开场以后,他们就会消停些。一会儿媒体入场,后面几排会比较乱,你等会儿就往前面坐。”
初初还要说话,邵一廷打断她:“不去的话,我会在最前面给你留一个位子。”
最前面是晨光几个董事的位子。
初初只觉自己满头黑线。
沈念念饶有兴趣地看看邵一廷,又看看初初,问:“你们很熟?”
初初立刻摇头。
邵一廷一脸冷漠地松了松领带,又理了理袖口,无视了沈念念的问题,反而同她道:“你跟你姐呆在一起,不要乱跑,不然伯母问起来,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再次出席的机会。”
沈念念吐吐舌头,说:“……说的好像你不同她作对似的。”
这个动作明明充满了小女生的矫情,偏偏她做出来没有半分违和,调皮又灵动,极是赏心悦目。
初初看着她,心里想到,这个姑娘其实是自己妹妹来着,于是感情多少有些微妙,像是吃了甜甜的软糖,直软到了心底,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道:“我会照顾好她。”
邵一廷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在开场的时候致辞。
沈念念见他走了坐回座位,一手拉着初初的胳膊,靠近她小声道:“根本就是骗人,他一点都不怕我妈妈,前几天还找她麻烦呢。”
初初随口问:“怎么找麻烦?”
沈念念惊讶:“你不知道?”
她的双眼睁得滚圆,眉毛挑起,说完话后嘴还微微张着,表情生动又活泼,看得初初再次忍俊不禁:“知道什么?”
沈念念又凑近她,声音更小了:“一廷哥哥前一阵,专程找了齐盛的白董事长,跟他说股东大会的时候一定得挺你,还说我妈妈就是一时之气,根本没有管齐盛的意思,万一股权落到我妈妈手里,肯定最终还是给我玩的。”
初初:“……你怎么说得好像你见了一样?”
“我就是见了啊!”沈念念正色道:“那时候我被我妈召回国没几天,白伯伯叫我去打球,我就去了,结果就见到一廷哥哥了,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点没避着我——估计他们觉得,我就算听了也听不懂?”
这次轮到初初惊讶了:“你没告诉你妈妈?”
“你别闹了,”沈念念拉拉她的手,理所当然地说:“他们那些事我干嘛插手?有给我妈说的空闲我早去滑雪了。”
初初:“……”
其实初初早就猜到,当初对舆论导向有影响、又在后来找白董帮忙的人,是邵一廷。
虽然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也没有确切证据,但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直觉出现在她脑袋里的,就是邵一廷的身影。
只是对方不说,她也不好贸然道谢。
毕竟无数电影小说以及各类文学作品都告诉我们,女生对男生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表错情。
如今沈念念这样一说,倒让初初心里一松:“那我得找个时候跟他道谢。”
她的声音很轻,仿若呢喃,背景音也因为媒体的入场变得嘈杂,所以沈念念没有听清,只是起身拉她:“媒体来了,咱们坐前面去——前面也看得清楚啊,万一有想要的,看不清还拍个毛线。”
初初随她一起走,问:“你来拍东西?”
沈念念摇头:“我是帮我妈拿了件东西捐出来,那东西,她不想留着,舍不得丢掉,又找不到人送,只好捐了,于是我就找了一廷哥帮忙,估计……它现在在后台呢。”
她们走到前面,同几个明星打了招呼,坐下后初初还未再问,沈念念又开口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拿什么来了?”
正巧拍卖会开始,主持人在台上说话,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到一片安静,初初把目光落在台上,偏过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一幅画。”
她没有看旁边,说完的时候才感觉自己似乎距离沈念念太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沈念念落在自己耳边的呼吸,还有自己鼻尖对方柔软的发丝。
沈念念倒是一无所觉:“你还会画画?”
初初转过头,下意识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嘘——”了一声。
寂静中她听到沈念念的嘀咕:“……哎呦,我的发型,你怎么跟我妈习惯一样。”
19岁小姑娘的手还挽着自己的,柔软又小巧,温暖又干燥,初初勾起唇角。
她从记事起,周围人就告诉她,她没有亲人,亦不会有亲人。长大后,因为深知这世上自己不过是孤单单一个,她也从未曾想过,自己能有一天和家人坐在一起,手挽着手,说悄悄话。
这样的体验,无论是如何亲密的朋友,都不能替代。
而现在,自己身边坐着的,拉着她手的,其实是她的妹妹。
初初深感无奈。
因为拍卖会的灯光太璀璨,周围的闪光灯和摄像机太多,她觉得自己忍得有点辛苦:其实还真的有点想哭。

虽然人多,但拍卖会并不混乱。
每一个到场的嘉宾在入场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个拍卖器,巴掌大小,上面有数字和小屏幕,用以参与拍卖,右上角还有号码,出价的时候大屏幕上只会显示数字,不会显示姓名,保密性颇好。
并且,即便是好无门槛、群星参与的拍卖会,能够把自己东西放上去卖的也只有一线明星——这是从不言说的规矩,毕竟如果自己不够有名,东西拍不出价格,简直是比不参与还丢人的事情。
于是会上的展品不过二十几件,拍卖的时间并不久。
顾泽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在拍卖会上亮相。
去年他完全没有参与,今年因为被林姐告知必须露面,不露面就必须露个东西,故而他托初初带来了他第二部电影的剧本。
当初那部电影获得了最佳编剧奖,剧本自然是出彩,且上面有他花了不少时间做的的各种笔记和记号,算是颇有价值和纪念意义的东西。
价格自然也不低。
沈念念看到后忍不住问初初:“那是你男朋友的吧?我打赌拍它的肯定是个妹子,说实话,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不爽?”
初初失笑:“他人都是我的,一个剧本而已,不值得计较。”
沈念念仔细看了她半晌,最终道:“我听人说你特别擅长秀恩爱,看来是真的。”
初初:“你听谁说的?”
念念:“喻子城啊,他今天也来了,我在门口见他的时候发现他拿了两个拍卖器,不知道搞什么鬼。”
初初思索片刻,猜测道:“……或许是有想要的东西,又怕那东西只有他一个人拍,于是自己拿两个号自攻自受,把价格吵上去再拍下来。”
沈念念“呀”得低呼一声,问:“什么东西啊,这么大费周章?”
初初笑得灿烂:“我猜是芭蕾舞鞋。”
郑琳琳带来的是一双芭蕾舞鞋,她本人其实并不会跳芭蕾舞,不过在第一次拍摄的电影中饰演一个跳舞的姑娘,好歹学了一些。
她把鞋子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舍:“虽然我踮不起脚,压不下腿,转不了圈,跳不出高度,但是这双鞋子见证了我从舞蹈白痴变成舞蹈半白痴的历程,确实很有纪念意义。”
初初安慰她:“喻子城肯定会帮你拍下来送回给你的,放心。”
郑琳琳:“……”
果然,那双鞋子的价格开始并不高,后来有两个号码争相竞拍,成交价倒是令人惊讶。
沈念念感叹:“……我小时候就见过喻子城了,一廷哥哥跟我说,他虽然看起来很花花公子,实际上就是个二愣子,我一直不太相信,毕竟他长了一副聪明相,现在看来,他真的很二愣子。”
初初夸赞她:“你竟然还知道二愣子,作为一个在美利坚长大的人,你的中文真的不错。”
大约是送去的时间差不多,芭蕾舞鞋拍完后就是初初的画。
那画确然是她自己画的。
当初在爱丁堡旅游的时候,住家的女主人是个绘画的业余爱好者,有时候会晒着午后灿烂的阳光在院子里画油画,初初闲时便一起。
她大学时候旁听了几节素描课,实在称不上有基础,但起手便是模仿,努力些也能描出大致轮廓来,加上油画的颜料可以反复遮盖,所以画起来也不觉得很困难。
其中画的最好的就是这次送出去的那幅《向日葵》。
相比于vangogh笔下的真实浓烈,初初更偏爱由层叠深醒的油彩涂抹出的花朵,故而她所描摹的向日葵更加饱满。画布上盛放的花朵被插在蓝色的圆瓶中,金灿灿的很是温暖,桌子的描绘则大面积得使用了刮刀,刀锋转动,抹上了厚重的肌理。
沈念念看着屏幕,笑道:“啊,ivanslavinsky的,向日葵在他的画里算是小众了,你模仿得虽然不怎么像,但挺有风格的,颜色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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